[同人/BL/普奧]索多瑪的回眸(二)〔黑暗向〕
本文為APH衍生作品,與現實國家歷史無關。
配對為普奧,後面有露奧部份,虐、黑暗向,不適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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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多瑪的回眸】(二)
那段時間,其實誰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反正就是很忙、很忙,忙的近乎莫名奇妙。
基爾伯特是沒有辦法的,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之後又因為生病的關係,一直躺在床上;等到痊癒了,又被調派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防守,好吧,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為了他好,才給他閒差幹的,只是他仍然異常的焦躁……整整一年了,他都沒有回去家裡,問羅德里希的消息,弟弟也不清楚,他跟自己一樣都是整年沒時間回家的人,而且還更加忙碌,完全沒有閒心去理睬羅德里希;好吧,這是可以理解的。
或許他只是感慨著,原來有太多的事,是自己想做而無法做到的。
尤其West除了公事以外,還要操煩著菲利奇亞諾,會忘記幫他聯絡羅德里希,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他問過兩次都沒有答覆以後,基爾伯特知道現在是他該閉嘴的時候了,他其實很聰明的,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都一清二楚;只是有時候,這種聰明莫名的教他悲哀,因此他情願在這方面表現的笨一點。
他生為一個軍人,習慣了刀裡來火裡去的最前線,也只有在那種地方,他會覺得熱血沸騰,生命因此而有意義;並不是說他喜歡殺人或怎麼樣,而是他需要一個管道證明……證明自己是有用的,以及榮耀。
這就像是為什麼小少爺會需要一架鋼琴一樣,沒有鋼琴,羅德里希活著也像是行屍走肉,生活過的根本不正常;同樣的,沒有仗可以打,也讓基爾伯特打從心底的感到倦怠,他的精力好像一下子都抽光了。
又或者這種倦怠,跟他們的戰況很相似吧……東線的戰事,老天,難道指揮官的腦袋都是從小少爺家移植過來的嗎?竟然一直打到了十月還在打,十月、十一月,就算是九月,在那種冰天雪地裡,也打不動。
基爾伯特怨忿的想著,他身上的傷口如此難以癒合,以及無時無刻不在流失的氣力,這種感覺他明白,就是自己的子民快速死亡的象徵;並不是噁心或者想吐那種劇烈的症狀,而是像袋子破洞似的,不停的流出來,然後消失……就算只是坐在這裡,看守著這處窮鄉僻壤裡的壕溝,他也能感受到氣力的流失。
放手,然後長槍就這麼倒在地上,鮮紅的眼眸看著這把槍,似乎一點也沒有意思要把它拾起;不要去見羅德里希也是好的,或許吧……不然他還真是難以解釋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一點也不帥氣了。
「小少爺,本大爺沒有那麼帥,如果我這樣說的話……你大概會臉抽筋給我看吧。」他悲涼的笑著,儘管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他還是強迫自己要笑出來,就算是想像著,也會覺得羅德里希臉抽筋,很好笑。
那麼重的槍,他揹不到半個小時,就感覺累了……真奇怪呀,明明就經常揹著它穿過槍林彈雨,無時無刻不敢鬆懈,也曾有過整整四天沒有放下過的紀錄;現在只是這樣子他就累了,沒有力氣,不想動了。
所以他想像著自己放鬆肌肉,往後躺,眼睛看著頭頂上的那片天,然後微笑;腦海中彷彿又想起了當時的旋律,他不是不懂音樂的,親父在上天堂之前曾經教導過他,長笛、以及奏鳴曲,還有說笑的技巧。
羅德里希曾經皺著眉頭,瞪著他說道:
「笨蛋先生,你書讀的明明很多,為什麼總是學不會禮貌!」
「哼,本大爺才不要跟你小少爺一樣娘娘腔勒,我可是還要去打仗的人,學那種東西有個屁用處啊。」
他嗤之以鼻似的反擊,樂的看對方氣憤的神情;那時候甚至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會說的、不會說出原因。
他曉得羅德里希很篤定自己是故意的,只是他把這種行為歸咎於,那都是笨蛋先生天生的劣根性上;某方面來說或許是吧,可是當手按在長笛上的孔時,基爾伯特就曉得這件東西永遠不會真正屬於自己。
基爾伯特的手指會拿槍,還不是槍的時候是拿劍,這就是屬於他的東西,泛著冰冷以及鐵銹味;但為什麼他現在會虛弱的連槍都拿不穩了呢?…他虛弱的笑著,還是慢慢的移動自己的身體,撿起了長槍。
現在,就算只是為了自己要保護的那個家,他也必須拿起槍。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小少爺永遠都可以全神貫注的彈鋼琴,就像是在回憶裡那樣。
我有我的靈魂,而你有你的。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什麼也要替你搞到鋼琴啊,笨蛋少爺。
我可以期望你還彈著琴,待在家裡等我嗎?……等我回去,那是我每一次離開前都一定要對你說的。
焦慮以及疲勞,這兩者構成了路德維希目前生活的全部,但他仍然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
他手上動作不停,刷刷的簽署著文件,汗水沿著額際滴下,但他沒有時間去擦,簽完了一份以後馬上又要換下第二份,萊茵河水般亮的藍眼睛帶著機械化的冷光,一遍一遍的掃視過文件內容,然後簽字。
自從哥哥住到醫院以後,他身上的工作就沒一天少過;揉揉額角,他真有種想歎息的衝動,但還是勉強壓了下來,現在根本沒有閒工夫想這個,不是嗎?刷的一下,又是一個簡潔制式的簽名,結束在紙上。
直到下午兩點,他才有十五分鐘吃午餐的時間;副官端進來的是麵包和馬鈴薯泥,只能草草果腹而已,但在這當頭其實誰也沒心情吃飯,路德維希也沒有對伙食抱怨什麼,就迅速的在五分鐘的時間內吃完。
剩下的十分鐘,他的目光只是落在牆角的櫃子上,那是他每次從文件中抬頭時,第一眼就會瞄到的位置;櫃子上有一個相框,現在是倒下來的……在倒下來以前,每個剛走進他辦公室的人,都能看到那張照片。
但是現在,相框是倒的,是他刻意這麼做的,為的是不再看見那張相片。
路德維希把臉埋在自己的手掌下,只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盤據在自己的骨髓中;上個月,他好不容易有時間回柏/林一趟,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那樣……家裡空無一人,堆滿了灰塵,生滿了雜草。
有大約一年的時間沒回來了,在那之前,路德維希都在負責西線戰事,當然哥哥在東線受傷以後,他還得常常跑到東線去,即使偶爾有路過柏/林,也沒時間停下,最近為處理其他瑣事,才被上司又調了回來。
所以他才這麼晚聽說此項決定;上司告訴他,羅德里希必須搬到符合他階級地位的房子去住,原來那個社區是提供給純種日/耳/曼人居住的,血統不純粹的羅德里希沒有資格跟兩兄弟住在一起,還無所事事。
路德維希儘管不滿意這項決定,上司說的話他還是得聽;現任的上司脾氣陰晴不定,就算他幫羅德里希說話,只怕也不會有好結果……他可不願意讓羅德里希陷入更加悽慘的境地,只有保持沉默了。
所以他只是默默的請羅德里希過來,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他會盡力,就這樣。
「你把照片放倒了。」穿著破舊大衣的羅德里希,神色看起來很不好,頭髮亂糟糟的,瑪/麗/亞/采/爾也沒精打采的垂下來,掛著兩個黑眼圈,看起來很需要休息的樣子;路德維希感到一陣胃痛,他並不想聽到有人提起這個話題,那個倒下的相框……的確是他故意的,因為捨不得丟掉,卻又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嗯……」他含糊的應了一聲,閃躲對方的視線,只是低頭。
然後大約沉默了十秒鐘,羅德里希看著自己……他能感覺到那種目光,說不上是柔和,卻也不是譴責,只是很淡然的看著他,然後說道:
「既然你沒有收起來或是丟掉,就表示你心中始終在意這件事,我勸你最好抬頭挺胸的去面對,而不是只把相片放倒了了事,我想你比我清楚,只是假裝沒有看到,並不代表心裡不會在意。」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路德維希盯著桌面,直到連桌上一點一點小小的凹痕都看的清清楚楚為止;他的心至今仍在顫抖,原本以為是不會有什麼事情可以真正影響到他的,沒想到,還是忍不住動搖了。
不大想管還在掙扎中的路德維希,羅德里希只是逕自的走到櫃子旁,扶起相框;那是菲利奇亞諾拉著路德維希一起照的相片,臉上的笑容正燦爛,儘管路德維希留下是稍嫌僵硬的笑容,卻看的出來很高興。
自從菲利奇亞諾宣布投降以後,就再也沒看他來過了……啊,當然,這種行為在任何人眼中都是背叛,路德維希儘管不願意承認,他還是被這件事情影響了;不管怎麼否定,都無法忽視掉那種麻木似的刺痛。
所以他才倒下相框,因為他既捨不得丟掉、又不願意收起來、更不想時時刻刻都看的到……即便只是瞄過,都能感受到那種細細密密的針刺之痛;更不用說像是羅德里希現在做的,把照片扶起來,重見天日。
「只有正視他,才能夠原諒……我承認那並不容易,但我很希望你能做到,而不是錯過……」他抿著嘴唇,看著相片裡笑的非常快樂的人,眼神似乎飄蕩的很遠,那抹紫色,卻又凝鍊的很深,教人看不透。
路德維希只是看著相片好一會兒,然後像是嘆息似的,對著羅德里希說道:
「但我現在還做不到,讓我再想想吧……羅德先生,倒是你的情況讓我很擔心,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羅德里希像是漫不經心似的抬起手,很成功的阻止了他繼續再說下去。
「不用,比這更糟的生活我也不是沒過過,如果你要幫的話,可以請你別告訴那個笨蛋先生這件事嗎?」
就算基爾伯特老是愛說他是禁不起風吹雨打的嬌嫩少爺,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就真的那麼吃不了苦。
在他爵位剛被取消的那幾年裡,恐怕過的比現在還不如,但也還是搖搖晃晃的挺了過來,不是嗎?
「呃,為什麼不要告訴哥哥,他應該會……」會很擔心你吧,但這半句話完全沒有必要說,只要看到羅德里希輕輕的搖頭,還有那雙沉靜的眼神,也可以明白到此中的深意;他不要哥哥替他擔心,是嗎?
「我不希望笨蛋先生在打仗的時候,還要把心思花在後方。」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以更加清楚的口氣,說了這句話;羅德里希並不願意把時間花在自哀自憐上,那種錯誤,犯過一次就該避免第二次,雖然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很糟糕,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辛苦打仗的基爾伯特;他絕對不會逾越他該做的範圍。
路德維希不曉得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該用什麼表情做出反應……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格外的體認到,其實他們血管裡流著的,都是同源的血脈,儘管表現的方式或許不同;不管是哥哥還是羅德先生,都要求他務必隱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字詞讓他感到難以承受的?或許就是從此時此刻的這個房間。
還記得接來羅德里希以後,有一段時間,哥哥像是不要命似的往前線衝,那時候他也曾經很努力的勸過,結果當然是徒勞無功,且不說那是上司的命令,哥哥本身也不接受這個意見;記得哥哥是這麼回答的:
「哼,本大爺可是從戰爭當中誕生的,沒有別人比本大爺更適合打仗了!West不用擔心我,嘿嘿……」
很久以後,他才聽人家說,哥哥這麼拼命往最危急的前線跑,也是跟上司們做出的協議,只要他能證明自己一個人可抵兩個人用,就沒有必要再派羅德里希去前線了;所以,羅德里希可以留在城裡接受看管。
雖然,誰都很明白,上司們根本是看不起羅德里希,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那個笨蛋先生的信,我沒有辦法收了,現在我若是寄信給他,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請不要告訴他這件事……就讓他以為是我故意不回的吧。」提到這事情,羅德里希的神色難免有些黯然,這也是沒辦法的;最近這段日子上司對於種族之防看的很重,路德維希這樣子跟自己見面,都不曉得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就不用再提寫信給基爾伯特了……那個傢伙雖然是個笨蛋,有時候直覺卻敏銳過人,即使他在信中什麼也沒有提到,那傢伙也會從筆觸及紙張的感覺上嗅出點什麼來,為免路德維希麻煩,就這樣吧。
他還能說什麼呢?再過不了幾天,他又要再度出發了,繼續在西線的戰事;只是很擔心羅德先生而已,但馬上他又想到,或許這是他為了避免上司找兩兄弟的麻煩,才努力撐著,不讓自己看起來需要同情。
「要是上司問起來,你就說你是想問我馬鈴薯燉肉的食譜擺到哪裡了吧,記住,要調整語氣,我想這應該不需要我來教你吧。」在離開以前,羅德里希抬起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淡漠的叮嚀道。
「啊……嗯,我明白。」如果可以,路德維希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
一切上司最大,這是每個國家都應該打從心底銘記在心的。
直到他離去了,路德維希看著羅德里希的背影,不管狼狽還是落魄,都帶著難以言喻的優雅。
儘管沒有稱號,他還是永遠的貴族,那並不是被剝奪了爵位或什麼,就可以輕易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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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要來了呢。。。真擔心C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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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心情也飛揚著~如同草原上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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