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BL/普奧]嚴霜覆蓋下的樊籬(五)
本文為APH衍生創作,與現實國家歷史無關。
配對是普奧,不適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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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時間也會流逝的很快,在他毫無所覺的時候,轉眼間就過去了。
嘆出一口氣,冉冉的白煙,緩緩的上升著,他腥紅色的眼眸中仍舊帶著一些茫然,只是看著不存在的雪花,鵝毛一般輕盈的飄落;都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有時候時間對一個國家來說,是容易被忽視的蒼白。
「欸,你怎麼坐在這裡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伊莉莎白遠遠就看見了基爾伯特,臉上帶著空白與茫然的表情,坐在街角一間關門店舖前的台階上;天空帶著灰色,緩緩拉上鐵幕的城市,染上了陰鬱。
「嗯?沒什麼事啦,我只是在想,不知不覺中都已經冬天了。」在西/伯/利/亞待的日子,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惡夢,他一直在那裡做監工,直到全營剩下不到二十分之一的人時,伊凡才算是滿意的放他一馬。
待在他身邊第二任的親衛兵,做不滿一年就死了,大約是死在某個特別嚴寒的冬天吧;不知怎麼的他記得,那個孩子手中緊緊握著照片項鍊,全身僵硬的被埋入雪洞之中,然後旁人再一鏟一鏟,堆雪上去。
回到了柏/林,但是他的心情卻好像還遺留在那片寒愴的大地上;手下的每一個孩子都在緩慢的變老,他們也猜的到自己是誰,有時候也會在他面前,露出像是個孩子似的表情,不管是哭泣還是悲傷。
畢竟國家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心靈的故鄉、靈魂的父,或者是母。
即使明知道國的力量衰弱,基爾伯特這個宛如他們第二個父親般的人,能夠做的事情,也很有限的只剩下傾聽而已,那些承受著無情霜雪的人們,還是會忍不住,期盼有一個寄託、或傾吐感情的地方。
「喂,你傻啦?怎麼跟你講話都沒反應呢?」隨手就一記巴掌搧過去,啪的一下打在基爾伯特臉上,因為刺痛的關係才讓他回過神來,看著面前有些生氣的伊莉莎白;很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提不起精神反罵回去……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那些孩子們的聲音,以及那時候幾乎要凍裂皮膚的刺骨寒冷。
「哼……臭女人,還是一樣的暴力,妳沒看到本大爺現在正在想事情嗎?」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瞪著伊莉莎白,挑釁的說道;他說這種話,當然又毫無懸念的被伊莉莎白痛揍了一頓。
「就你那洞破很大的腦子也能思考事情嗎?得了吧,基爾伯特。」伊莉莎白哼了一聲,沒好氣的嗆聲道。
基爾伯特撇撇嘴,沒特別想跟伊莉莎白計較的欲望,伸手接過伊莉莎白遞來的罐裝咖啡,是溫的;那女人也學他一樣,不顧形象的大剌剌坐在街邊,陪他一起看著往來的人群;今天街上的氣氛,格外的緊張。
「啊……伊凡他做的還真絕,竟然說做就做了。」她以為基爾伯特是為了那件事感到煩心,才表現的特別反常;伊莉莎白可以體會啦,目前這種狀況確實不是可以跟基爾伯特打打鬧鬧的時候,也沒這種心情。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門,是為了抗議柏/林圍牆的建立;照道理說基爾伯特應該要為這件事情感到憤慨的,他的心與感情,都希望回到另外一邊去,可以跟弟弟生活在一起的夢,如今更是被無情的隔離了。
送他回來之前,伊凡還裝模作樣的跟他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決定要為你蓋一座圍牆,徹底隔離你和你弟弟的國民,免得你因為人口流失太多而繼續衰弱下去……快感謝我們英明的領導吧!是我們讓你繼續活著的喔,呵呵。」
那混蛋,明知道自己不想這樣,還故意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這個消息,讓他恨的牙癢癢,但礙於體力有限,又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想揍人就掄拳衝上去了……基爾伯特只能咬牙忍下、忍下這一切的屈辱。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以為榮耀便是一切,失去了驕傲與尊嚴,就失去了生命的意義;但如今,他已經不再那麼想了,或許是這麼多年下來終於體會足夠了滄桑,以及其他種種的緣故吧……他不再氣憤了。
只有經歷過生死邊緣的人,才能真正頓悟;在他幾乎要消失的瞬間,滿腦子只有活下去的念頭,沒有別的;是吧,因為死了就沒有辦法再重來了,沒有辦法回到West那裡、沒有辦法和小少爺一起生活了,留下那麼多遺憾,卻帶不走一點點的幸福,在沒有人的地方孤獨的消失了,又有什麼榮耀可言呢。
然後就會明白什麼才是重要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著才能夠與摯愛的人再次重逢。
「那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他重要的玩具,他才捨不得本大爺死呢。」基爾伯特撇撇嘴,沒好氣的說著;但熟知他脾氣的伊莉莎白,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基爾伯特講話的語氣,還有眼神,都是陌生的。
那雙紅色的眼眸,以前總是亮的懾人,宛如燃燒火焰一般鮮亮的紅色……現在看起來,卻暗淡的如同褪色的血跡,顏色很深、很晦澀;但是卻充滿了仇恨,他把所有負面的黑暗情緒都積壓下來,變得內斂了。
「基爾你……」你到底怎麼了?伊莉莎白開口想問,卻沒有機會說出口;槍聲已經響起了,然後是人群的怒吼與尖叫,有人倒下了、有人還在抗爭著;有那麼一瞬間,那雙眼眸的紅色就像是要碎裂般的透明。
他記得有一個小夥子,負責廚務的拉曼紐,在被凍死以前,自己曾經跟他有過長談。
「這是我的未婚妻,她……是個波/昂人,很漂亮吧,她、她很會彈鋼琴呢,我記得我們從前經常一起走過貝/多/芬的故居,有時候她興致上來了,就會一直、一直談音樂,因為她的關係,本來連五線譜都看不懂的我,竟然也學會了吹口琴,想想真是……」拉曼紐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發著高燒,而今晚又特別的寒冷,或許只要再下一刻,人就會去了;他縮在棉被裡,褐色的眼睛閃亮閃亮,像是有一簇小小的火焰被藏在裡面;基爾伯特自然知道這個孩子的命也要盡了,他感到異常的悲傷,卻又莫可奈何。
能做的事情實在很少很少,基爾伯特緊緊的握著對方虛弱的手,沒有聲音也感受的到,那是心跳一陣陣微弱下去的平靜;拉曼紐會吹口琴,廚房的事情做完以後,有時會在大廳裡吹奏一兩首曲子,吹來吹去就是那兩首,音並不很準調子也挺普通,但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已經聽倦了……那些曲調勾起了大家共同的回憶,讓他們回憶起陽光以及溫暖的天氣,故鄉那個樸實的家,還有一直坐在火爐邊等待他們的人。
「她經常要求一起合奏呢,基爾先生……只是她的鋼琴可比我的口琴好多啦,每次都是她配合我,現在想起來我那時候真傻啊,總是不願意陪她一起合奏,還很嘴硬的說一些刺傷人的話……其實,在我心裡,她彈的鋼琴永遠是最好聽的,我不應該嘲笑她……如果那時候我跟她一起合奏,至少還能留下回憶吧。」
人生裡需要後悔的事,往往多的數也數不清,但在死到臨頭時,卻只會惦記著那麼一兩件,很細的小事。
「嘖,如果你害怕沒有留下回憶的話,就該活下來啊!如果你活不下來,怎麼會有新的回憶……」基爾伯特並沒有哭,他早已成熟到對於生離死別不再流下眼淚的程度;可是拉曼紐他、他說的話以及遭遇,都不由得讓他聯想到其他地方去,因此而格外刻骨銘心;誰沒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那個地方叫作家。
「我想活著啊!基爾先生……我想要跟她一起演奏貝/多/芬,我好想活著!基爾先生……」他的眼睛睜的好大,胸膛劇烈的呼吸著,同時體內的病痛也在侵襲著他;就快到了、快到了冥府的大門前。
他的生命豈不是如同暴風雪中的火苗嗎?只是一眨眼,就被吹滅了。
「你給本大爺活著啊!要活著、要活著……」他不斷喊著,喊到最後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要喊給誰聽的了;拉曼紐在那個瞬間就去了,死亡是來的如此無聲無息,只是一轉眼而已,上一次呼吸就變成最後一口氣。
隔天早上,其他活著的人把拉曼紐的遺體搬出來,挖了個雪洞,把他跟其他人葬在一起;這個過程,基爾伯特站在他自己的那間屋子裡,從頭看到尾;拉曼紐的遺物已經收好了,交給跟他感情最好的人保管。
或許他比基爾伯特幸運的一點是,至少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還有人陪著,聽他說話、記住他人生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保管他那把用到早已走音嚴重的口琴、還有未婚妻泛黃破舊的半張照片;這些遺物有人收著,總算不至於成為垃圾,會有人惦記著它,費盡千辛萬苦,也要把遺物送回去,還給他的故鄉。
「伊莎啊……本大爺活了這麼久以後,第一次知道,活著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已,從前即使也知道,卻從不像是現在這樣深刻,如果妳覺得我變了,那變的肯定是這個地方。」他一面露出了宛如嘲諷般刺骨的笑容,一面看著被射殺的人民;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去體會,但對於人生的意義,了解的卻還很少。
「……廢話,你都不知道吧,老是嚷嚷著要讓路德維希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帝國,羅德先生當下沒說什麼,只有我明白他其實很憂慮……你究竟把你自己擺在哪裡了?都沒有想過嗎?如果你弟弟變成一個完整的帝國,你不就要消失了嗎?我老是覺得,你其實沒真正想過這個問題。」說著說著,伊莉莎白就忍不住要給基爾伯特這傢伙一拳,把他打醒也好;難道家人不重要嗎?不值得他們用盡一切力量去守護嗎?
如果因為路德維希強大了,而讓基爾伯特消失,這個結果,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願意看到的。
「你其實從來沒有為路德維希想過,你是他那麼重要的人啊……你覺得他會願意因為自己的強大,而見證你的消失嗎?你如果愛逞英雄那也就罷了,可是當你說出了就算是自己消失也無所謂的話時……我真想、真想替羅德先生揍你!」伊莉莎白越說越咬牙切齒了起來,狠狠的瞪著基爾伯特,又罵道:
「你!就是你這個傢伙!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讓羅德先生這麼在乎你,然後呢?然後你就說本大爺要把一切都奉獻給路德維希,一切、一切!難道羅德先生就不重要嗎?你得到他的心以後,又可以為了別的事情把自己的命當做玩笑一樣丟掉嗎?你知道他每次看著你出去打生打死,為路德維希爭地盤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什麼嗎?好吧,如果今天你只是單純的服從上司也就罷了,可是你為什麼又要說那種話呢?……基爾伯特,你本來就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活著,你還有路德、還有羅德先生、還有我啊!如果你真的消失了,你要我們怎麼辦呢?……可惡,你這個超級大笨蛋,你
一定要完好無缺的活著知道嗎!」
她這麼生氣的吼完以後,感覺到一陣陣的虛脫;基爾伯特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動,而此時柏/林的街頭也一樣在暴動著;她只看見對方的額頭上冒著冷汗,在街上的人們騷動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帶給基爾伯特痛苦……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如果不是因為伊凡那些討人厭的手段,也撐不到現在,搞的他不曉得該感謝還是該痛恨那個傢伙;又或者這就是對方的目的,以他的痛苦作為玩樂。
「喂,基爾你沒事吧,你看起來好像……」好像快要倒下了,伊莉莎白不敢想像這個可能,她握住對方的手,只覺得一陣冰涼,看樣子情況似乎不妙;她忍不住著急起來,現在這種狀況,有辦法找到醫生嗎?
「沒事的男人婆,本大爺不會有事,妳冷靜點。」但基爾伯特制止了她,紅色的眼睛流動般的轉過去視線,他還是盯著暴亂發生的地點,臉上沒有笑意卻也沒有怒意;只是很平靜,讓人莫名心慌的說道:
「在本大爺回去以前,我絕對不會倒下。」
如果為了維護榮耀與尊嚴,卻無謂的死去,讓其他不相干的人去安慰失去了他的家人朋友,那其實並不能算是負責任的作法;他深切的明白到真正的榮耀並不是那些看的見的,而是時時刻刻存在於無形當中。
伊莉莎白至少有一點說對了,他既然招惹了羅德里希,就應該要負起相應的責任。
是我說了要你在家裡等我回去的話,所以你就等我吧……而我也一定會回去,因為那是約定。
所以他一定會活下去的,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強烈,強到即使是在即將要消失的那個瞬間,都還存在著。
是的,要活下去,那才是屬於他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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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記:
這個地方好像也沒有寫的很好= =
我應該把基爾想活下去的那種感覺更加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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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心情也飛揚著~如同草原上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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