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愛麗絲王國+++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六章
貌似很少人看呢
真可惜~這是一篇非常好的文文啊 >< 希望大家抽空多欣賞唷!
作者: CUTEBARBIE 出處: Billwang
第二十三話:痊癒
愛麗絲王國的皇宮正陷入一片混亂,皇宮上下所有人都在忙著找東西,他們東張西望,左
顧右盼,大家都嚷著同一句說話:
「蜜柑小姐,你在那兒?」
而混亂的源頭,就是皇宮的醫院,走廊上的人來來往往,都忙著找蜜柑。
蜜柑的病房,傳出聲聲怒喝:
「安娜,到底蜜柑小姐是什麼時候失蹤的?!」蜜柑的主治醫生氣得面紅耳赤,失控地罵
起來。
「對、對不起,因為我睡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醒來,蜜柑小姐就不見了...
」安娜惶恐地低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主治醫生愈罵愈兇,狠狠地指著她:「幸好王子殿下還
在奧斯汀,要是在殿下回來之前找不到蜜柑小姐,你該當何罪!?」
「對、對不起...對不起...」安娜一臉為難。
「要知道蜜柑小姐曾經是殿下的專用婢女,感情非比尋常,你以為道歉就可以沒事嗎?」
主治醫生瞪著安娜說。
「不過...蜜柑小姐雙眼瞎了,應該走不遠的,我們一定可以找回她的,不是嗎?」安
娜靈機一動,馬上搶著說。
「要是她還是瞎子的話!」主治醫生無奈地嘆一口氣,一面翻著蜜柑的檔案一面說:「蜜
柑小姐致盲的原因,是視神經萎縮,她曾經服下過量藥物,藥物的副作用暫時萎縮了她的
視神經,導致她失明。」
「暫時...失明?」安娜不解地搔著頭。
主治醫生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意思是,時間久了,藥力一過,視神經回復功能,就有機
會再見光明。」
夜空紛紛灑下白色的雪花,景物被籠罩在一片白茫中。
呼呼的北風,帶著微沁的刺骨寒意。
此刻,君悅正在照顧躺在床上的蜜柑。
洛爾從雪地中救回蜜柑已經三日了,蜜柑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君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有點呆滯。
「蜜柑她說要去找你的,可是現在還未回來….」
「..是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大約有…半小時了…」
「你既然知道她是瞎子、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出門!?」
洛爾對君悅,一直都是很溫柔的,這樣大聲斥喝,還是第一次。
想著想著,一股溫流湧上君悅的鼻尖,君悅立即閉起雙眼,制止淚水湧出來。
她不要哭。
她不可以哭。
她深呼吸一下,待心情平伏後,才徐徐睜開眼。
這時她才看到,床上的蜜柑正低聲呻吟著。
「水...水...」蜜柑乾涸的喉嚨,困難地吐出這一句。
「水嗎?」君悅對蜜柑柔聲的說:「等我一下,我現在倒水給你。」
君悅雙手轉動著輪椅,慢慢地離開房間。
床上的天花板的吊燈射出的光線,正刺痛著蜜柑的眼睛。
蜜柑感覺到,眼前有光源。
她緊緊地皺起眉頭。
然後,眼睛開始習慣那刺眼的光源,她困難地慢慢睜開眸子...
當第一絲光線進入眼簾,眼球好像吃不消,她不禁用力地瞇起眼...
閉上眼,再睜開眼。
就這樣,她重複地瞇眼、睜眼、瞇眼、睜眼...
最後,她成功地睜開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件物件,就是天花板的吊燈。
圓形的燈泡發出黃色的燈光,很柔和很柔和...
黃色的燈光...
什...
什麼?!
受驚的蜜柑吞嚥口水,她把雙眸瞪得很大很大,死盯著天花板的吊燈。
我是在做夢嗎?
還是,這是幻覺?
蜜柑猛然坐起身來,眼球一轉,她開始審視房中的每一件物件。
這房間是用木板搭成的,地板都是長條型的舊木,床頭的木造茶几上放著一盆快要枯萎的
花,房內仍隱約瀰漫著花香,茶几上有一個小窗,窗外是冰天雪地的世界...
蜜柑用力握著手中雪白的被子,全身都在顫抖。
看到了!
她看到了!
她真的看到了!
房中的一物一物,她都看到了!
「騙人...」
她再次抬頭仰望天花板的吊燈,一臉是淚。
啊,她終於可以看到東西了!
她可以再次看到光明了!
曾經在無盡的黑暗無方向的掙扎,看不見世界的日子,感覺是如此的漫長!
如今,可以重見光明了!
「太好了...」
蜜柑深深吸一口氣,笑著哭著,她的心正興奮地抽動。
淚水湧出了蜜柑的眼眶,她舉起顫抖的手背拭淚...
「鏘!」
琉璃杯子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濺了一地水。
房門外,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女子。
她十分年輕,一頭黑色長髮十分亮麗,圓圓的杏眼很是閃亮,修長高挺的鼻子,小小的紅
唇,還有透明晶瑩的肌膚,看起來,就像一個白玉雕琢的玉娃娃。
然而,她的雙眼流露出恐慌,一臉難以置信。
「你...你是君悅嗎?」蜜柑看到輪椅,就猜到眼前人是誰。
君悅頓一頓,她的聲音在顫抖。
「蜜柑...你的眼...」
「我的眼?嘻嘻,它不藥而癒了!」蜜柑一邊說,一邊下床:「我可以看到東西了!再不
是瞎子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君悅的笑容有點僵硬。
「雖然頭還是暈暈的,可是,真的很久沒這麼開心了!」蜜柑握著君悅的手,由衷地道。
「嗯。」君悅微微一笑。
「對了,洛爾先生在那?」蜜柑興致勃勃地左右張望:「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想向
他道謝呢!」
「洛爾...洛爾他在喬伯伯那兒,應該在維修魚船吧。」君悅臉有難色。
「這樣啊,要是他知道我雙眼痊癒了,會不會很吃驚?」蜜柑閃著有神的大眼,笑著問君
悅。
「嗯...大概吧。」君悅只是唯唯諾諾。
就在這時,大門傳出聲音。
「我回來了。」
洛爾回來了,他打開大門,把修船的工具放在地上。
「洛爾先生回來了!」蜜柑低呼一聲,再壓低聲線對君悅說:「不要吵,讓我去嚇他一跳
!」
「蜜...」君悅想要阻止她。
沒待君悅說完,蜜柑就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步向大門。
之前蜜柑一直沈溺在哀痛裡,好久沒這樣的好心情了!
有好心情,就想作弄人。
蜜柑看到不遠處的大門外,正站著一個健壯的背影。
他背著蜜柑,專注地掃掉大衣上的積雪。
他就是洛爾先生了吧!蜜柑心想。
蜜柑突發其想,惡作劇的念頭閃起來了。
她走近洛爾身後,霍地伸出雙手遮掩洛爾的眼睛,並故意擠出沈緩的聲音:「猜猜...
」
蜜柑想說「猜猜我是誰」,可是還沒說完,就被洛爾捉住一隻手。
她不知道,洛爾本來,就是一個戒心很重的人。
洛爾狠狠一扯,身後的蜜柑便失去平衡,全身要往前跌。
「哇啊!」
蜜柑知道自己要倒地了,嚇得緊閉眼睛。
這時,洛爾方看清那身影只是個女孩子,他馬上用力使勁抽回手臂,往後一拉,蜜柑的身
軀便撲入洛爾懷內。
她聽到了對方的心跳,還有自己急速的呼吸聲。
「嚇、嚇死我了...」臉色蒼白的蜜柑看著眼前的胸膛喃喃自語。
洛爾俯視著懷內雙眼有神的蜜柑,有些錯愕。
「...你雙眼痊癒了?」
「嗯,我...」
蜜柑一邊說一邊抬起頭來。
當蜜柑對上洛爾殷紅的眼眸時,她的心霍地重重抽動一下, 眼神亦為之一變,雙手的動作
都停住了。
那熟悉的英冷俊臉,睫毛長而濃密,雙眼有如殷紅的火焰,清秀的五官沒有一絲的表情,
彷若冰霜一樣冷酷...
「騙人...」
蜜柑的目光,有如看到奇蹟。
就像遭電擊一樣愣怔了,蜜柑眼睜睜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國王止住了笑意,他擺出嚴肅的臉,對流架說:「成全你們,也不是沒可能的。」
小螢只是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她的父王,竟然願意把她託付其他人?
「真、真的嗎?!」聽罷, 流架喜上眉梢,受寵若驚地點頭道謝:「謝陛下!我一定不會辜負
陛下的!」
「不過,我得測試你對小螢的心意,看看到達什麼程度。」
國王微微仰起下巴,身後的一名貼身侍衛上前,同時遞上一柄刀子。
在鋒利的刀刃上,清晰地反映出流架惘然的臉。
此時,四周的婢女,合力把一張桌子抬到流架面前。
小螢看得目瞪口呆,她的腦子不斷在猜測她父王的用意。
「這是…」流架接過刀子,並對著它發呆。
「我可以讓你帶走小螢。」國王淡淡掃他一眼,戲謔地冷笑:「只要你留下一隻尾指。」
小螢聞言一驚,猛然抬起眼睛,激動地吼叫:「你是瘋了嗎!?你要他尾指幹嘛!?」
「要是他愛你的話,應該不會吝嗇一隻尾指呀。」
國王重新坐上扶手椅,神色自若地望向小螢:「你大可放心,僅僅一隻尾指,不會影響日常生
活的,他還是有能力照顧你的。」
「你、你這個瘋子!!!!!!!!!!」
小螢想要衝上前,可是都被身旁的侍衛拽住了。
她費盡全身力氣掙扎,就是擺脫不了侍衛。
這時, 流架一臉認真地問:「你要我留下一隻尾指,才願意成全我和小螢嗎?」
「沒錯。」國王一邊撫摸著下巴一邊說:「一指尾指換來小螢,難道不划算嗎?」
流架不吭聲,只是靜靜地盯著國王。
「怎麼?害怕了?少少的犧牲也吝嗇啊?」國王既嘆氣又搖頭:「你要是退縮的話,請回吧。
」
「不。」流架神情木然地說:「這宗交易,很划算。」
「流架?」小螢停止了掙扎,傻傻地瞪著反常的流架。
流架眼神倏地銳利起來,他把左手平放在眼面的桌面上。
「流架?!你傻了嗎?!」小螢一臉難以置信, 雙手在顫抖:「你要幹嘛!?」
流架的眼睛已經鎖定左手的尾指,握著刀子的右手徐徐升起…
「陛下,希望你遵守諾言。」
國王神色未改,一貫冷靜的旁觀一切。
「不要! 流架…」小螢急忙使勁掙扎,失聲地斥喝他:「不要這樣!放下你的刀…」
她不要、她不要流架為了她,斷失一隻尾指!
流架沒有理會小螢的阻止,他屏住了呼吸,右手使勁一砍。
手起刀落,刀刃就落在尾指的第一關節, 流架的鮮血沿著切口位湧出,血流如注…
小螢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起來。
「流架--!!!」
小螢雙手按住臉,失聲地尖叫。
不一會,鮮血肆意地染紅半邊桌布,一身的淨白眨眼間化為艷紅,桌布的端頭滑下滴滴鮮紅
的血液…
殘留在流架指間的紅色液體,隱隱透出一股血腥味,瀰漫在富麗堂皇的奧斯汀宮殿中…
節錄自第二十三話:痊癒
第二十四話:測試
偌大的奧斯汀宮殿,燈火通明,內裡卻沈澱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連呼吸聲都在迴盪。
轉眼間,原本吵吵鬧鬧的殿廳,赫然死寂起來,宮殿內滾動著不安的氣息。
目擊流架斷指的那一幕後,宮殿內的人都嚇傻了眼,反應不過來。
流架的鮮血有如斷了的珍珠一樣,一顆顆、一串串不停地落下。
雪白的桌布瞬間染紅,桌布的端頭滑下滴滴血液。
不一會,血液便在地上積成一小窪血,一滴滴地游移,慢慢擴張它的版圖。
宮殿的氣氛,已經僵凝到了最高點。
小螢身旁的侍衛,都為了眼前的可怖情景而怔住了,拽住小螢的手因而鬆開了。
當侍衛的手不再支撐著小螢無力的身軀,「咚」一聲,小螢便頹然跌坐在地上。
此刻,小螢一臉呆滯,雙目無神,就像被人判了死刑一樣絕望。
她感到,身體驟然失去了力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下子,她的心冷了一截。
而且,思想一片混沌。
該怎麼辦?
她應該為流架擁有一片真心而高興,還是為了他斷指而內疚?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順理成章,她要負上責任,照顧流架。
雖然可以伴在他身邊,但相伴的性質不同了。
此後,她們的愛情,都會被「責任」緊緊綑綁。
責任,把二人纏在一起,他日,會不會把他們壓得透不過氣來?
她不知道。
儘管流架多愛她,他為她自殘身體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就算他此刻不怪她,那明天呢?後日呢?將來呢?
以後都不會責怪她?
她不知道。
流架可以不以為然,可惜小螢不可以。
小螢心上有根刺,不時鞭策她的良知,提醒她悲劇曾經發生,令她活在愧疚中。
長此下去,她可以承受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已經、已經不可以自由地、坦然地愛他了。
「犧牲」促成他們一起,日後又可會變成他們分開的原因?
她不知道。
未來,有著太多的變數,教她措手不及。
想著,她的臉色更難看,有如鍍上一層死灰一樣。
她抬起眸子,遠望流架看不清表情的側面。
那一張她愛得痛心、絕美清秀的側面。
小螢意識到無可挽回後,她訥訥地爬起身來。
她要安慰他。
他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失蹤了,他可以依靠的,只有她不是嗎?
她要堅強,當他唯一的支柱。
小螢一步步地走近流架,流架只是低著頭靜默著。
當小螢近距離看到他手上那一灘血,她不禁再一次愣住。
她的心,就如一個琉璃水晶球,在高空狠狠地摔下來,摔了一地碎片。
心碎掉了,明明沒有血流出來,但覺,痛不欲生。
「流架...」
小螢一邊喚著,一邊輕輕從後抱著受傷的流架。
流架沒有反應,仍是呆在原地。
頃刻,熱氣湧上鼻尖,繼而侵襲液腺,小螢忍不住落淚。
看到心愛的人自殘身體,原來滋味是這樣苦澀的。
身體有殘缺的人,可以擁有完整的幸福嗎?
這時小螢才發現,流架的身體渾身都在發抖。
「怎、怎麼了?很痛是不是?」小螢連忙追問。
「...小螢。」流架的額角滲出了汗,肩膀明顯還在顫動。
小螢馬上向附近的侍衛下令:「快點,帶醫生過來!」
正當侍衛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國王喝止了。
「沒這個必要!」
國王依然神色自若,好像沒什麼事發生一樣。
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教小螢切齒痛恨。
她恨不得上前,狠狠給這個兇手一巴掌!
明明你是罪魁禍首!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四目交投之際,小螢的目光既鄙夷又怨恨。
「沒必要!?為什麼沒必要!?」小螢厭惡地瞪他一眼。
「...」
國王沒有吭聲,小螢臉上的憎惡,令國王心口猛然一痛。
「幹嘛不回答我!?你是啞巴嗎!?」小螢深深不忿,紊亂的怒氣湧了上來。
國王還是一貫沈默。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啊!」小螢垂淚向父皇怒吼:「你不讓醫生來,又打什麼鬼主意?一
隻尾指是不是不夠?要不要我把雙手都給你,你才稱心、才滿意?!」
國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反駁什麼。
「小螢!不要!」因為小螢罵得太不留情面,身旁的流架都忍不住開口了。
小螢指著國王,放聲大罵:「就算我恨你一輩子,你亦不可以怪我!」
「夠了!小螢!」流架拉著小螢的手,想要阻止激動的她:「我沒事啊!」
「對這種人不需要仁慈...」小螢霍地放柔了聲調,態度亦隨之軟化,她有些恍惚地問
:「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沒事。」流架再重複一次,並舉起滿手是血的左手:「你看!」
雖然左手是血淋淋的,但不難看清...
「怎...」
小螢定睛一看,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連忙伸手捉緊流架的左手仔細觀看。
她的手用力搓著流架的左手尾指,搓了又搓,就是...
「怎麼可能!?」小螢眼底綻放驚喜的光芒。
原本應該砍傷的尾指,竟然完好無缺,一點傷痕都沒有!
「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切口位雖然有血湧出,但一點痛楚都沒有...」流架疑惑地皺眉
:「這柄刀...」
小螢眼珠一轉,當她的視線對上那柄躺在一窪血上的刀子...
「啊!」
小螢不禁瞪大雙眼、驚呼一聲!
「唉唉,愛情真是令人盲目的東西啊!」國王故意亮起嗓子,以諷刺的口吻說:「連自己
的發明品都認不出來了!」
小螢拿起血淋淋的刀子,接下去說:「...發名編號713,伸縮刀。」
「小螢,這是你發名的?」流架有點吃驚。
「嗯。」
她隨手按住刀鋒,流架清楚看到刀鋒隨著指頭的輪廓收縮並滲出滴滴紅色的血。
「原來如此...」流架雙眸閃出驚訝的光芒。
小螢瞪著國王,目光不善地說:「這是一件用來嚇人的玩具而已。」
「既然是玩具,剛剛誰在大驚小怪了?」國王冷眼橫掃小螢。
「...」
小螢的臉,從之前的激動蛻變成一如以往的沉穩。
「真是沒心肝的女兒!」國王感到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不住搖頭歎息:「本王只是想測
試未來夫婿的真心,卻換來女兒的毒罵啊!唉...」
「陛下...」流架猶豫地走上前,想要安慰國王。
國王乘機緊握流架的手,「楚楚可憐」地大吐苦水:「本王很可憐吧?是吧是吧?不但罵
本王是啞巴,還說要恨本王一輩子耶!更過份的是,說什麼對這種人不需要仁慈!太傷人
心了吧!?」
「呀...的確...」流架面有難色的望著小螢。
小螢只是冷冷地別過臉去,無視父王的怪責。
哼!
什麼嘛!之前父王明明是壞人,怎麼一下子自己就成了壞人了?
自己剛剛還被他玩得頭暈轉向!
「唉呀!好夫婿,你看!你看你的好妃子啊!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嗚...好夫婿,你
要替本王主持公道啊!」國王一副想哭的樣子,握著流架的手愈來愈用力。
「那個...」流架為難地瞄一眼國王,又瞟一眼小螢。
「鬧夠了吧!?」小螢滿不在乎地反問。
然後,小螢就步上前扯開父王握著流架的手:「我只能贈你四個字,<咎由自取>!」
「你這個不肖女...!!」國王氣得臉色忿怒,青筋都冒出來了。
「...好了好了。」
小螢無奈地嘆一口氣,不耐煩地道歉:「是我錯了。」
國王正想反駁什麼,小螢赫然伸手擁抱父王,雙手輕拍他的背部,似是在安慰他:「你別
生氣就是了。」
小螢很久沒有主動擁抱國王了,國王的臉雖沒什麼表情,內心卻興奮得不得了!
什麼生氣、什麼委屈,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猜到國王心情平伏了,小螢忍不住在他懷中竊笑。
她就知道啊,父王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只要哄哄他就沒事了。
看著眼前這對堪稱一絕的父女,流架先是傻了眼,頃刻,不禁微笑起來。
一眾從未看過國王「真面目」的侍衛婢女,此時都不約而同地目瞪口呆,眼睜睜說不出話
來。
第二十五話:心碎
白皚皚的冰天雪地,狂嘯的北風,捲起一陣陣的白色風暴。
頃刻,大地完全被白色毯子包裹著。
晚雪帶著微微寒意,然而,這一間木屋內,卻洋溢著一陣醉人的暖意。
洛爾和蜜柑,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姿態有多親密、多曖昧。
二人什麼都沒說,彷彿是著了魔一般擁著對方,捨不得分開。
門外的風聲都聽不到了,世界好像靜止了,
蜜柑定定地望著洛爾,過了好一會,她忽然眼眶一紅,以哽咽的聲音開口:
「我...我找了你好久啊...」
洛爾聽後,沉穩的臉上掠過一抹異常的神色。
找他?
為什麼要找他?
「讓我好好看看你...」
蜜柑舉起輕輕顫抖的雙手,棒起洛爾的臉頰,端詳起他的臉蛋。
一段時間沒見面,棗的頭髮長了一點,因為風雪的關係,又有點凌亂;一雙紅眸就如以往
,殷紅而深邃;睫毛既長又濃密;鼻子依然高而挺;薄薄的唇不羈而高傲...
跟以前的棗,沒什麼大分別,只是多了一份疲憊的神色。
這是棗啊!
真的是棗啊!
蜜柑看著,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終於找到你了!」
蜜柑向前傾,熱情地擁抱他。
這個擁抱,使他有如呆愣一樣,手腳的動作僵住了。
他不是沒有試過擁抱,君悅都常常擁抱他,可是,就沒有這種...這種...
這種...驚心動魄的魔力!
更奇怪的是,一個陌生女子的懷抱,他竟然不抗拒,更沒有掙脫的念頭。
反而,整個人都放軟起來...
他的眼睛,有了罕有的溫柔。
冰冷的戒心,漸漸在陌生女子的懷中瓦解。
腦子一片空白,只知有股熱流凝聚在胸膛。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反應如此失常?
但覺,這個擁抱,輕輕地撼動了他冰封的心。
「我找到你了...」
蜜柑撫摸他的背,輕輕地在他耳畔喚著他的名字:「棗...」
當洛爾聽到「棗」這個名字,臉色一變,宛如從幻覺中驚醒過來,馬上推開蜜柑。
「棗?」
蜜柑有點愕然地皺眉。
為什麼棗會推開她?
發生什麼事?
「你認錯人了。」洛爾瞟一眼蜜柑,冷冷地說:「我是洛爾。」
「什...什麼洛爾?」蜜柑盡力穩住聲線道:「你明明是棗啊。」
「我的名字是洛爾。」洛爾無情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信不信由你。」
「不。」蜜柑望著洛爾的背影,焦急地道:「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棗啊!」
洛爾沒有回答的意思,逕自走入屋。
剛才她緊緊擁抱他,心裡想著的原來是另一個人!
想著,一雙紅色的眼眸黯淡下來。
蜜柑可不打算放棄,她連忙捉著洛爾的手臂,認真地說:「我不可能認錯的!你明明是.
..」
正當蜜柑想說下去的時候,她看到走廊上一臉慘白的君悅。
蜜柑難堪地垂下眼簾,不自覺地鬆開雙手。
君悅的出現,令蜜柑強硬的態度,不由自主地放軟下來。
君悅令她失去追究的勇氣。
此時,她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訥訥地低著頭。
她沒有勇氣直視君悅的眼睛。
一點都沒有。
洛爾斜睨蜜柑一眼,把她的窘態都看在眼內。
「洛、洛爾,你回來了。」君悅臉色難看,還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洛爾朝她點點頭,便問:「我肚子餓了,晚飯準備好沒有?」
「嗯...可以開飯了。」君悅幽幽地回答。
「偶然我也幫幫忙吧。」洛爾便繞到輪椅後面,推著君悅入廚房。
蜜柑聽到,輪椅聲和腳步聲,漸漸走遠了。
她徐徐抬頭,瞧著二人愈走愈遠的身影,她的心一陣絞痛。
她抖瑟地吸一口氣,竭力抑壓心中的不安,強行鎮靜下來...
她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
她心愛的棗,彷彿變成另一個人,待她如陌生人,對她冷酷無情。
更難以置信的是,他是一個有家室的人!
他有一位又漂亮又溫室的妻子叫君悅!
怎麼可能!?
她在做夢嗎?
心頭湧上一陣酸,她不可以接受自己所看到的!
她仍是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傻傻地望著無人的走廊。
只是眨一眨眼,眼眶就紅了。
在她失明的那段時間,在那段絕望得要死的日子,棗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啊!
多難過多痛苦,她都捱過了,她一直等待他們重遇那一刻。
她作夢也想不到,她們的重逢是這樣的。
「不要...」
她曾經想過,失去整個世界也不要緊,她還有棗。
她曾經深信,棗會實踐他的諾言的,她將會成為他的妻子。
「不要...」
棗答應回來之後,會正式迎娶她,她們會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
棗是她終生的依戀,是她僅餘的一切。
「不要...」
蜜柑苦著臉,淚水注滿眼眶,哀哀地道:「不要搶走我僅餘的東西啊...」
她哭了,卻不可以放聲大哭,只能偷偷地啜泣。
她雙手緊緊抱著渾身也在抖顫的身體,亦哀亦痛地啜泣。
剛剛,她還為自己雙眼痊癒而興奮的。
此刻,她竟然盼望自己永遠當瞎子。
那就,一輩子看不到這麼心碎的一幕了。
晚風帶著微微寒意,嘯嘯的風雪聲,不絕於耳。
半夜,君悅在蜜柑的房門前敲著。
「蜜柑,你不吃東西嗎?」
門外,傳來君悅憂心的聲音。
聽到君悅的聲音,坐在床上的蜜柑抬起眸子,怔怔地盯著房門。
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君悅的臉。
她可不可以不應門?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蜜柑翻身躺在床上,掀起被子,閉上眼,把自己蓋起來。
裝睡,她要裝睡。
好一會,她感覺到門後的人仍然沒有離開。
蜜柑的頭一轉,訥訥地望著房門。
君悅還在等我嗎?
蜜柑遲疑了一會,還是站起身來開門。
出現在門口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君悅。
「謝謝,不過我沒有胃口...」蜜柑一邊擺手一邊緩緩地說。
這時,她方看清楚,君悅手上棒著熱騰騰的飯菜。
蜜柑的臉容,頓時僵住了。
「你的身子還是很弱啊!來,吃點東西吧!」君悅溫柔地笑著,眼中充滿期待:「我可是
很用心燒飯的喔!」
「可是...我真的沒胃口...」
「那麼,至少喝喝湯吧!」
君悅把一盤飯菜放在膝上,她騰出手棒起熱湯,另一隻手拿起湯匙,舀起一匙湯。
蜜柑只是呆呆地望著君悅。
君悅把匙湯舉起來,她想餵給蜜柑:「來...」
盯著君悅的匙湯,蜜柑有著想哭的衝動。
君悅手腳不方便,但她君悅一直待自己不薄,照顧非常周到...
明明自己手腳靈活,卻要行動不便的君悅照顧。
就算自己不知廉恥地糾纏她的丈夫,她還是不計前嫌,半夜為她送來飯菜。
君悅是一個心地如此善良的人啊!
而她,竟然想打她丈夫的主意!
她感到無地自容。
在君悅純潔的笑臉面前,她只可以慚愧地低著頭。
的而且確,她是做錯了!
她竟然想介入他們,破壞她們的婚姻。
「...君悅。」蜜柑鼓起勇氣,對君悅開口。
「嗯?」君悅微微縮回握著匙湯的手。
「對不起,因為...因為...」蜜柑以顫抖的聲音開口道歉:「因為洛爾先生...
跟我一位朋友...長得實在太相似...我才會...」
蜜柑戰戰兢兢地道歉,雙手還在輕輕震動。
「嗯,不要緊。」君悅一邊笑著,一邊放回匙湯。
「你盡情地罵我吧...」蜜柑雙手握緊,用力閤上眼睛:「就算你狠狠地摑我耳光,都
是我應得的!」
君悅猶豫地盯著蜜柑的臉。
「來吧!不用客氣!」蜜柑催促君悅下手。
君悅輕輕嘆一口氣,並伸手握著蜜柑的手:「我了解你的心情啊,洛爾都曾經離開我一段
時間...」
「失去最重要的人,是什麼滋味,我很清楚。」君悅彷彿回到那段回憶,眼神盡是傷痛:
「正因為我明白,我更不忍心怪責你。」
「對不起...對不起...」
一顆真摰的淚珠從蜜柑的眸子滑落,滑到雙頰的盡頭,滴在衣襟上。
「別哭了。」君悅仰起臉,掛著親切的微笑。
蜜柑撲入君悅懷中嚎啕大哭,哭得渾身也在抖顫。
蜜柑得到她的寬恕,淚水灑得更兇。
為什麼?為什麼會弄得如斯田地?
本來他們可以當好朋友的,本來她們可以快樂地生活的...
因為一己的歪念,令她們心存芥蒂嗎?
是她親手,摧毀了一切!
君悅輕輕地掃著蜜柑背部,希望她平伏心情。
君悅的眼神,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良久,君悅才吐出這一句話:
「請你,不要搶走洛爾。」
蜜柑聞言一驚,猛然抬起頭來。
「洛爾,失去洛爾的日子,我真的不敢想像了...」君悅淚光在眼眶打轉,看起來閃閃
動人:「我真的不可以失去洛爾...真的...」
蜜柑屏息地凝視眼前這張無助的臉,神色不住黯然。
這張臉,不論是誰看了,都一定會為之動容。
她恍若介入別人夫妻間的第三者一樣可恥!
是她,是她令君悅傷心難過。
是她,是她破壞了他們二人的幸福,把他們幸福的生活都打亂了!
蜜柑的心,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求求你...不要搶走洛爾...」君悅哭著哀求蜜柑。
君悅垂下頭,淚珠不住地滑落,肩膀微微抖動。
蜜柑的臉,看起來分外慘白。。
她想,是時候離開這個漁村了...
第二十六話:轉機
湛藍的晴空中,浮漾著絮絮白雲,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進殿廳。
一張修長餐桌簡潔明亮,桌面雕有精細的葉形圖案,桌上排列著整齊的食具,反射著銀光
。
桌上的佳餚,香味撲鼻而至。
三人正在小螢的行宮裡,「愉快地」享用下午茶。
國王心情大好,嘴裡不住哼歌。
「來來來,不用害氣哦!趁熱喝、趁熱喝!」
國王笑意盈盈地為小螢和流架添茶,把茶杯殷勤地遞到二人眼前。
流架看到國王背後,有著很刺眼很刺眼的光圈,還有數不盡的小花飛舞著。
「謝謝...」
流架嚇傻了,有點呆滯地接過茶杯。
「謝謝!?不用、不用客氣!」
國王聽到流架道謝後,誇張地張開大嘴,臉頰刷地紅透,激動地擺手。
頃刻,國王轉身,如痴如醉地捧住臉,眼泛淚光地仰面對天說:「太感動了,真是有禮貌
的孩子啊~~」
「鏘!」
突然,一支鋒利的叉子從後襲來,狠狠地擊中國王的後腦!
「好、好痛!」
國王痛得彎下身來,抱著後腦大聲呼痛。
「言下之意,你那又可愛又聰明的女兒是很沒禮貌嗎?」
兇手閃著冷峻眼色,殺氣騰騰地問。
「小螢!你幹什麼!?」流架的臉嚇得發白,他小心地扶起受傷的國王:「陛下,沒事吧
?」
「嗚...嗚...好夫婿...」國王抱頭痛哭,甚是委屈。
「小螢,你怎...怎可以這樣對待陛下?這是你的父王...」流架面有難色地教訓小
螢。
流架對自己的父王,一直抱著誠惶誠恐的態度。
就算父王視自己如一枚棋子,他還是對他恭恭敬敬的。
他從來不敢當面斥喝父王,亦不曾對父王發脾氣。
對方是權傾天下的一國之君,自己地位皆屈居其下,又豈敢給臉色父王看?
眼前這一對父女...真是有異於一般皇室。
小螢對她的父王,竟然擺出唯我獨尊的態度!
這對父女,實在令他頭痛!
「哼。」小螢一臉不屑地別過臉去:「他為了向你撒嬌,在裝可憐而已!」
自從斷指事件後,奧斯汀國王已經承認流架和愛女小螢的婚事。
鑑於國王的「真面目」經已在人前曝光,他也不勉強自己擺出嚴厲凜然的臉。
「好夫婿!」國王感動地緊緊抱著流架。
現在的國王,不但不討厭流架,還十分喜歡他。
因為,流架比較有人性啊!
小螢要是對自己做了過份的事,流架便會挺身而出,盡力勸阻。
就在昨天,國王只是想要抱抱小螢,誰知小螢馬上戴上一雙巨大的紅色拳套,毫不猶豫地
重擊他,打得國王在空中翻了幾個圈。
本來國王已經習慣被小螢拳打腳踢,並視之為理所當然。
可是流架卻會怪責小螢,替國王抱不平。
國王恍然大悟--原來流架跟他,是同一陣線的!
這種感覺,就像多了一位並肩作戰的戰友啊!
比起冷漠的小螢,坦然的流架更討人喜愛,不是嗎?
二人結婚後,自己就會多了個可愛的兒子...
國王心裡這樣想,不住露出陶醉的笑容。
小螢顯然對流架的說教仍然不為所動,她一邊翻閱報紙,一邊悠閒地飲茶。
流架沒好氣地嘆氣,再問國王:「陛下,痛不痛?」
「我的好夫婿~~」國王笑瞇瞇地看著流架。
「陛、陛下,什麼事?」流架看了國王瞬間變臉,教流架嚇一跳。
「唉喲,還叫什麼陛下!太見外了!」國王一邊說,一邊憐惜地摸著流架的頭:「叫本王
爸爸就好了!」
聽罷,小螢噴了一口茶!
「咳咳...」
小螢身邊的婢女忙著遞上餐巾給小螢擦咀。
她正想要擦咀,發現國王和流架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教她很不自在。
小螢續說:「不用理我,你們繼續。」
「我說,我的寶貝呀!你可別因此吃醋啊!爸爸畢竟最疼愛你的!」國王朝小螢不停眨著
眼。
「夠了!」小螢顯得不耐煩,把餐巾扔到碟子上,兇巴巴地質問國王:「你到底來這兒幹
嘛?!」
「本王...本王只是想要問清楚你們的婚期,所以才來的呀!」國王一臉無辜,向流架
投以求救的眼神。
「要結婚的又不是你。」小螢冷哼一聲,撇著嘴說:「真是多事。」
「什麼~?!本王只是關心你們啊!他日你們結婚了,本王也可以去愛麗絲王國遊覽一下
!順道探望你們!這不是很好嗎?」國王搶著說。
「煩死人了!!!!」
小螢雙手掩住耳朵,她不想再聽到國王未來的計劃了!
「婚期...抱歉!陛下!」流架遲疑了一會,再跟國王道:「暫時我和小螢,沒有結婚
的打算...」
小螢聽了,臉色一變,掩蓋耳朵的手都放鬆了。
「什麼!!!!!!!!!」國王激動得咆哮起來,他用力捉住流架的肩膀追問:「為什
麼!!!!!!你們不是要結婚的嗎!?!?!?!?!?」
「那個,是會結婚的,只是不是現在...」流架再次被國王的舉動嚇壞,額角冷汗直冒
,臉色也蒼白起來:「因為...還有事未解決,現階段還不可以定婚期。」
「...是因為未舉行登基大典嗎?」小螢又瞬間回復冷靜。
雖然之前昏君死了,但流架還沒正式登基,亦未接過一國之君的象徵--權杖!
所以,流架目前身份還只是一名王子。
「又何須為這種小事擱置婚事?」國王一臉正經地說:「你可是唯一的儲君啊,只要本王
承認你們就可以了!」
「不,不是因為這些。」流架頓一頓,再說:「因為,棗的下落不明,我不能安心完婚.
..」
「沒錯。」小螢點一點頭,厲眼一瞪國王:「要是棗快點現身就好了。」
「那個...」
國王為難地思忖:「我把他送走,都是為了和平舖路啊!他始終是件殺傷力驚人的危險武
器啊,他的存在,只會掀起浩劫...」
國王未說完,流架霍然跪在地下,低頭請求國王:「陛下!求求你!讓棗回去愛麗絲王國
吧!求求你!」
沒想到流架有此一著,國王和小螢都愣住了。
「求求你!我可以保證,他一定不會再參與任何戰事!」流架低啞的嗓音有著淡淡的悲傷
:「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可以坐視不理...」
國王難堪地垂下眼簾,他警告自己,絕不能心軟。
「父王。」
小螢走到流架身旁跪下來,沉聲要求:「我也請求父王,放了棗吧。」
國王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盯著跪地的二人。
他深明,為了顧全大局,態度和立場必須強硬。
「陛下。」流架聽不到國王的答案,焦急地追問:「可不可以釋放棗?」
二人怔怔地望著國王,眼中充滿期待。
「父王!」小螢不憤說:「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本性不壞,請你相信棗。」
「可是...」國王抖瑟地開口。
「要不是棗,我早就被那昏君關在牢獄,被那些士兵虐打逼供...」為了加強說服力,
小螢誇大其詞:「現在,還可以安然無恙地跪在你眼前嗎?」
「什麼...」國王愕然,顯然被小螢言辭打動了。
「陛下,求求你!」流架再一次低頭,他的額快要貼上地毯了。
看來二人的態度和立場,比國王還要強硬。
「唉...」國王嘆一口氣,無奈地擺擺手:「真是沒辦法,敗給你們了。」
「真的!?」流架和小螢興奮地對望一眼,不忘追問:「那什麼時候...」
「你們不必擔心了,先起來吧。」國王伸手扶二人起身,再道:「不過需要一段時間,本
王會盡快找他回來。」
光禿禿的大樹枝椏,鋪蓋上凝成冰柱狀的落雪,在星光下閃著純白的光輝。
半夜的漁村一片寂靜,房間裡的蜜柑,正偷偷收拾細軟。
是時候離開了。
管她身子弱不弱,亦不在意會否暈倒在路上。
今日,靜靜地離開吧!
今日,重新踏上尋找棗的旅程。
蜜柑的腦海中,突然閃出了洛爾的臉孔。
收拾衣物的手,因而僵住了。
到底那是棗還是洛爾的臉?
她已經搞不清楚。
只知,那張俊臉,既冷漠又迷人。
蜜柑收拾的動作漸漸放緩,她的心不禁猶豫起來...
的確,她是捨不得離開。
但她不得不走。
蜜柑的臉,露出困惑的神情。
為什麼,會對他有點捨不得?
是因為他三番四次救了她?
還是別有原因?
她百思不得其解。
心裡明知他不是棗...
但是,只要可以留在他身邊,看到那張酷似棗的臉,她還是甘之如飴。
棗的臉,不時徘徊在她的心田間。
一定是因為太思念棗,她才會變得如此奇怪。
留下來好嗎?
留下來繼續眼睜睜看著,他跟妻子如何恩愛地生活嗎?
她一想到,此刻他正跟妻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一顆心不由自主地猛然抽搐,痛得快要停止跳動!
「呼...」
她緊閉眼睛,她的雙手摀住疼痛的胸口。
實在難以相信,世上竟有如何相似的人...
是上蒼執意弄人?
還是命中注定,她一生要為這張臉的男人傷心難過?
但願,對他的捨不得,只是因為太思念棗,錯誤地把對棗的愛慕暫時投影到另一個「棗」
身上。
她用力點頭。
嗯,一定是如此。
她不是那種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女人。
在犯錯之前,她要懸崖勒馬。
想著,她不禁用力抓著自己的袋子...
這一刻,她竟然害怕自己會變心!
她對棗的愛,經不起這個陌生男人的觸碰。
彷彿他有能力,輕輕一碰,就把她多年的感情敲碎。
她對棗的用情,難道不夠深?
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她用力搖頭,她不敢再想像了!
她愛的是棗!
她愛的明明只有棗!
「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蜜柑對自己說。
蜜柑揹起袋子,在開門之際,忍不住回頭看一眼桌上那封信。
那封載滿她對君悅和洛爾的感激之意的信件,正凜然躺在桌面。
「再見...」
蜜柑對信件輕輕道別。
「拍拍拍!」
這時,木屋的大門傳來急速的拍門聲。
「誰啊,這種時候...」蜜柑皺起眉頭。
君悅他們應該還沒有起床。
沒辦法,她去應門吧!
她放下袋子,就奔向大門。
腳步聲走近大門,蜜柑打開木屋的門,探出一張小臉問:「找誰?」
「呃、呃!?」一位中年男士指著蜜柑,連聲驚呼:「你怎麼...你的眼好了?」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本來是個瞎子?」蜜柑有點不知所措。
「哈哈,我就是喬伯伯啦!你還是失明的時候,我看過你的啊!」喬伯伯有條不紊地解釋
。
「原來是喬伯伯!」蜜柑笑一笑,恍然大悟地說:「君悅常常提起你呢!」
「是啊?對了,我是來找君悅的啦!她在那兒?」喬伯伯笑嘻嘻地問。
「她...」
「喬伯伯,什麼事?」不知從那兒冒出來的君悅一手揉著眼睛,一手轉動著輪椅,慢慢走
過來:「這麼早,有事嗎?」
「唉呀,是山上的神醫找你複診啦!快點更衣上山吧!」喬伯伯焦急地催促。
「...神醫?什麼神醫?」蜜柑茫然地問。
「啊...因為我的腿走不動,山上有位神醫,他願意替我醫病,所以,我定期都會上山
複診的。」君悅一逕說下去。
「那、那我陪你去吧!你走路不方便。」蜜柑想要跟君悅一起上山求醫。
「千萬不行!」喬伯伯聞言一驚,臉色大變:「千萬別跟上去,神醫的脾氣很怪,不喜歡
看到外人,所有才會在山上定居的!」
「是...是這樣嗎...」蜜柑有點洩氣。
「不要緊,一直都是喬伯伯陪我上山的,沒問題。」君悅坦然地對蜜柑說:「我要上山幾
天,麻煩你替我照顧洛爾,好嗎?」
「下?」
蜜柑想起自己那個不辭而別的計劃,為難地搔起頭來。
「怎麼了?」君悅微微睜大眼睛。
「呃...」蜜柑撇開眼睛,她不敢直視君悅的臉。
怎麼辦?怎麼辦?
她要是不答應,好像不合於理!
而且,太不近人情了!
那麼,要留下來嗎?
可是,她很怕再看到洛爾的臉。
她怕,自己會把洛爾當成棗。
面對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她沒有信心可以抑下心悸。
要是動心了,怎麼辦?
「那個,還是不方便..」蜜柑神色不安地拒絕。
「現在,我只可以拜託你了...」君悅抬起眼睛,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說:「我相信你,
才拜託你的,你也...相信自己好嗎?」
蜜柑一雙眼珠不安地晃動。
看來,是拒絕不了...
「好、好吧...」蜜柑怯怯地點頭。
嗯...也許她應該對自己的自制力,有更多的信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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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蜜 X 棗
☆*愛.麗.絲.學.園*☆
LOVE 流 X 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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