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FA‧RR》藍天。

看板ArakawaCow作者 (夜纓泠)時間16年前 (2009/03/24 01:37), 編輯推噓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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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藍天。   在這炎炎夏日的午後,更顯得涼爽。   「欸欸大佐……」吃完飯後,哈博克叼著飯後一根煙,緩緩步向大佐身旁。   已經習慣在午飯後閒聊兩句,不論是哪家店的姑娘美麗又大方或是上司的公文簡直無 可言喻的多、哪家服務生態度差勁惡劣和最近某人又收到了多少好人卡、大佐的追求者簡 直是成比例增加等等。   範圍寬度可想而知,而只差一點點他們的話題就能涵蓋生活全部。   不知道該說他們上班太無聊,或是軍人除了口雜之外沒有一點專長…。   「什麼事?」今早收到了一大盒巧克力,說是情人節的回禮;雖然嘴上說這點小事情 不需要太放在心上,但竊喜的嘴角卻顯現出:今天晚上一定要約她出去吃飯等詞。   心情正好!心情正好啊!!我多想在未成婚的部下們跟已經結婚的上司們炫耀我手中 這份量不小的東西,今天終於有機會了我的天啊!!   心花朵朵開,只差一朵就會自動補到全滿的背景,將在下句話全部凋零。   「…聽說你要自動轉降到鄉下當個無名的司令官?」   「……什麼無名?我有名字的。」   「我想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不是那樣。」   他知道他在裝傻。   這件事情聽說他早已在兩個月前就決定,大總統方面則表示慰留,但卻被大佐狠狠拒 絕。理由沒人知道,就連特地與大佐接觸的大總統也不甚了解。   而這個公文,是昨天霍克愛中尉熬夜將公文整理時、從大佐滿滿的公文中抽出來的。   她什麼都沒有說。   只在今天早上跟他講,記得把這公文收好,這是個很重要的公文,屬下沒辦法替他保 管。   僅僅如此。   哈博克用一種非常明顯的眼神,盯著今天他特地帶來的『公文』交回上司的手中,順 便關心一下這件事情。   「……唉呦,在鄉下好啊,不問世事多棒。」赫然發現到自己開的玩笑實在太過僵硬 ,不論怎樣解釋都說不過去,他只好妥協。   坐在辦公椅上側著身,這樣目中無人的姿勢,果然就是要大佐親自示範才能體會什麼 叫做更高一層的機…啊、是更高一層的身價。   四兩撥千金,這個話題明顯被推到另外一邊,卻完全沒有說到事情核心。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說服我嗎?我可是爬上來了,大佐。」   認真的眼神絲毫不鬆懈的盯著他細小的眼睛,大佐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理虧,以及不知 該如何是好的窘境。   他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說。   只能沉默,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好吧,就算你放棄了你想當上大總統的夢想,你總該想想霍克愛中尉吧。」   這才是哈博克真正想講的話。   對他而言,大佐不管是生是死、是扁是圓、是方是尖、是禿是茂…一概都與他無關, 甚至大佐若遭到報應,他將會是第一個放鞭炮慶祝的人。   可是,霍克愛中尉呢?   少說,跟在大佐身旁快十年了啊。   她奉獻自己的青春、生命,只為了他的夢想。   如果他忽然倒下、或離開了他的夢想,那追求他夢想的她,該如何適從?   「…………她是個獨立又堅強的女人。」   「那又怎樣!」用力的拍上他的辦公桌,他再也沉不住氣,「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為你 們的感情畫下句點嗎!!」   感情不是說丟就丟的啊…!   休斯死後,最了解這點的人,應該是你吧。   「沒有我,她依然會飛翔。」   因為她是老鷹,一個倒下後、再度看到自己的目標,就會爬起來往上飛的老鷹。   她沒有任何的束縛、包袱。   他至始至終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她也沒有講過任何讓他束縛的話語。   他們的關係一向如此。   「但是你忘了,她只飛翔於你的天空底。」   依舊是沉默。   隨手點了在這間辦公室第十三根菸,他們兩人就不語到最後。   *   天空依舊清徹。   霍克愛雙手環抱著雖然大佐即將離職份量卻仍沒減少的公文,獨自走在熟悉的路線上 。   複雜的心情。   昨天晚上沒有告知大佐獨自留下加班,就是希望可以減少大佐工作的份量與時間,卻 無意間看到了早已在兩個月前他提出的調職申請。   原來他們的關係僅僅只有如此。   她以為口拙的她,只要用行動證明她的忠誠、用生命劃出燦爛的功績、用血汗拼湊出 她的實力,他就會知道她想待在他身邊的想法。   看來是錯了。   原以為他們彼此不用言語就已經束縛了對方,彼此都需要對方,因此不用粗俗的言語 表達。   「…───沒有想過我吧,在他心中。」   不管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都不會事先告知,在她面前跟別的女孩子卿卿我我、談笑風生 也算平常;他與她的交集,僅限於工作。   所以她很認真負責工作,只為他。   他卻感受不到。   「…啊、那個,霍克愛中尉…」   「嗯?」雖然在想事情,但已經在大佐身旁服務多年的她,早已知道上司絕對不可能 細心的注意到他人的呼喚,因此都是由她代勞。   轉向右邊往後看,霍克愛清楚的看清來人。   金黃色的髮絲清柔的暴露在陽光底,看起來格外亮眼與注目。   「大總統公文下來了。」他吞吞吐吐的說著,「希望您在大佐卸任當日可以確定您將 轉任於哪位閣下的助手…」   匡噹。   左胸口似乎什麼地方碎成片片。   拼湊不回去───   「…………」   「嗯?霍克愛中尉?」   「……哦、哦,我知道了。」   拾不起、拼不齊也無所謂了吧;反正老鷹,本來就沒有人類的食指可拾取物品。即使 掉落的是性命,依舊只是隨風而逝。   命。   她很認命。   她不會想著要如何改變命運,她只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前進;她的眼睛不許她向後看 後方的人是否安好,她手中的槍也永遠為了他而開啟。   不屬於她的,他不會強求。   ───可悲的是,她連自己的歸屬權都迷失了。   …那、她屬於誰?   *   天空,上一秒還陽光普照,下一秒卻遍布烏雲。   稱不上是要下雨的天氣,至少是陰陰暗暗、讓人無所適從的。   「大佐,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就妳看到的這回事。」身為對方的司令官卻被逼到啞口無言,窘境真不是 可悲能說明的,「妳看到了什麼,就是什麼。」   可惡!   那些混蛋怎麼可以這樣整他……!   剛剛不過去個廁所紓解一下,一回來就立即傻眼;重點是好死不死在他看完那些混蛋 留下的字條,美麗的副官卻帶著一點殺人氣息朝他逼近。   怎麼回事?該死的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屬下眼中看見了許多事,請問您是在說哪件事?」巧妙的迴避了大佐丟給她的理 由,並且拋了回去。   不是看不出他的窘境。   手中拿的字條一定是什麼:請自己面對事實、死到臨頭還想躲…快點說清楚、不要以 為這樣就可以逃離不寫公文直到最後一刻、剋星入侵請恕閃人等等之類的話語。   所以只見他傻眼的看著她走來,卻沒了點法子。   …或許這就是他吧!她可是他唯一的剋星。   「呃、公文沒交?」   「早在上星期屬下就將您的公文逼完了。」   挑挑眉,他似乎忘卻上禮拜住在辦公室五天的日子。連這個都記不起來這樣好嗎…   垂下眼簾,開始看不清楚自己該追求、想追求的是什麼了───   跟隨?那種東西一點都不重要。   …只是想要一種歸屬的感覺、有人在身邊陪伴的滋味吧。   「那、辦公室太亂?紙飛機太多?」   「每天上午屬下都會將辦公室打掃過一遍,下班之前還會打掃一次。」   上午是因為把大家隔夜的公文歸位,下班之前的打掃是專門打理大佐的辦公室。這個 習慣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都快忘卻到底是何時養成的習慣。   沒了他的世界,依然會旋轉。   只是,何時能習慣?   「不然就是…啊、約會太多?」   「您的私事不歸屬下管轄範圍。」   「…………那妳到底在說哪件事情?」   「那您又認為屬下在說哪件事呢?」   抬起傲氣的鷹眼,紅澄澄的瞳孔直視到他的視線內,讓他措手不及。   原來,她也是有脾氣的。   笑了笑,他還以為她不會為了一點小事而動怒,而且會真的生氣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 事情…   重要?   ───…我?   似乎發現到了什麼。   她對他的心意,以及他從不保留對她的心意。   「相信我,中尉。」這次他決定不再逃避她的眼神,並且拾起了應有的個性與霸氣, 「我的決定是對的。」   只是我不能說出原因。   但是請相信,我的真心,以及我的決心。   「我該如何相信!」用力的拍上大佐的辦公桌面,力道之大可想而知;手肘微微抽疼 ,紅透的手掌仍然緊緊貼著桌面,「您不給屬下任何的理由就決定要走,就算要走也不告 訴我!我到底該相信什麼…!」   相信你?   這是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懂,為何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會是蒙在鼓裡的那個人。   那表示我不重要,不是嗎?   「相信我,莉莎。我的決定對妳是好的…」   「你從不了解我!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拍掉想安慰她的手,霍克愛踉蹌的退後了 兩步,並且不支跌坐在地。   還是不行吧。   花了好多年在他身邊,希望成為他內心的第一,還是錯了吧。   該如何收回呢…所謂的真心───   「有些事情,不要說出口比較好。」   「……包括我嗎?」   連我都不能訴說嗎?   你最信任的人是我啊…!   「…………對不起。」   只有這句話能說出口了吧,在這最終之時。   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可是卻又不能放任一個女人在獨自哭泣…好啦好啦雖然是他 自己捅的簍子沒錯啦。   不過難過一時,總比走錯路來的好吧。   相信我,莉莎‧霍克愛,我保證會讓你展翅高飛在妳的世界。   走到霍克愛面前蹲下身,將她的頭依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   ───…最後了,我們的結局。   淚水止不住的滾燙流下,她終於崩潰的緊抱住他,只剩下哭聲迴盪在這空無一人的房 間裡,久久不散去。  *   烏雲更濃厚了,看不出之前蔚藍的天。   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重見那片藍天?   「…莉莎‧霍克愛?」坐在辦公室裡,右上方傳來的年輕聲音,讓她不禁呆了一下。 抬起頭,清秀的臉蛋映入眼簾,讓人印象深刻。   身上穿著漂亮的連身洋裝,頭上的洋帽早已拿下擺在胸前;體態大方、親切有禮,這 都是她所欠缺的東西…   也是他需要的東西。   「是的,我是。請問您是?」雖然自己從不欠缺追求者,但是會有女性到這邊來也真 的是不可思議。這裡煙味、吵雜聲一堆,基本上只有上司的伴侶會親自來這邊之外,其他 的人都不願意來到這個地方。   也不是不好,只是良家婦女都不會踏入這邊吧…。   「您好,我是菈瑞‧法西斯。」稍稍欠身,酒紅色頭髮披散在肩上的弧度更顯得美麗 ;甜甜的笑容,太過於耀眼的溫柔,「是羅伊‧馬斯坦古的前未婚妻。」   ……?   「…───呃…?」受到了驚嚇,雖馬上恢復起原本的面容,還是不小心將語助詞給 說了出來。   前未婚妻?   他什麼時候有未婚妻的…。   雖然常常拈花惹草、朝三暮四、行為怪異…不過應該不是那種會輕率給予人承諾的人 啊。他都把這件事處理的相當不錯的,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懂得自己的分寸。   這點他從不用她擔心。   不過、眼前這女人更不像是來自稱她自己在大佐心中地位的那種女人啊。   「對不起,您嚇到了吧?」愧疚的眼對著她,一時之間讓她亂了分寸,「看來他真的 什麼都沒有說呢…」   不僅是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留下啊。線索什麼之類的。   「……無所謂。」   「啊?」   「反正,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是賭氣吧。   先不論前面這來頭是哪位的女人,光是有其他人比她還要熟識大佐,就讓她很不是滋 味。   從他的生活起居、公事公辦,一路到了幫他買生活用品、衣物之類的東西,也許不算 是下屬該做的,可是她很珍惜與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這樣的她跟在他身邊多年,卻比不上眼前這個似乎不到半年的女子。   要如何才能不難過、不掛心呢?   「請問,您是莉莎‧霍克愛小姐吧?」   「……是。」   「那我想我找的人應該沒錯才是。」翻開自己右手提的包包,並拿出了份類似公文的 東西,「您如果不介意的話,請您看看。」   尚未等到莉莎的答覆,菈瑞就將手中的文件交到她的桌上,讓她看個仔細。   ……這是什麼?   ───條、條約!?   「我爸爸───也就是法西斯大將軍,他希望把馬斯坦古先生納入自己的手下,於是 與他進行了談話。」菈瑞開始回憶起羅伊跟她說的話,「不過基本上算是威脅,因為我爸 爸拿了妳當擋箭牌。」   「我爸爸跟馬斯坦古先生說,只要他當了他的女婿,不僅前途一片光明,連妳也可以 繼續重事妳的工作,雖然服侍的對象不太一樣,不過起碼升官那些會容易得許多。如果他 不答應,妳將會有生命的危險,而他也會調派到比較冷門的地方,無法保護妳。」   不,重點不是這個。   不管他被誰威脅、被誰逼迫,雖然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可是為什麼───   ───被威脅的代價,是她。   他想保護的人,是她,莉莎‧霍克愛。   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保護她,用力的、緊緊的。   他卻妄想要隱瞞她。   因為她該飛翔。   眼底閃過一道光,雖然想忽略,卻在心中起了更大的漣漪。   抿著下唇,不甘心的神情明顯的流露在自己的表情上,絲毫不遮掩。   「……那為什麼,他會拒絕您呢?」   前未婚妻,表示談判破裂。   他不是不願意低頭,一定是有什麼說不出口,或者是實在太離譜的原因吧。他總是這 樣,只為他人而想的笨蛋。   ───也是她喜歡上的笨蛋。   「因為我爸爸騙了他。」逗趣的笑了笑,對於這個算是『汙點』的醜聞一點也不放在 心上,「準備在他娶了我之後,再派人把妳暗殺,免除後顧之憂。」   為了怕他反悔、事情生變,所以將軍才會這樣做的。因為想要把幸福全部給自己的女 兒,只是太過了頭就造成了這種越舉的事情。   愛人愛到沒有理由,算是一種殘愛嗎?   「為什麼是我?」   「啊?」   「為什麼被威脅的人質…」   會是我。   明明就沒有任何羈絆、任何的言語當作束縛,更沒有多餘的裝飾品牢繫住他們的世界 ,也沒有做過什麼刻苦銘心的事情,只是普通的上屬、下屬的關係。   不過就是如此,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不是哈博克、菲力、法爾曼、普雷達…!   她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對於他。   他只是重視每個下屬,而且剛好她是他的副官。   ──…她很相信這點的。   「…妳難道不知道,你們肩並肩走路的時候,很像情侶嗎?」走路沒有戰戰兢兢的感 覺,而且走路羅伊還會特地放慢自己的腳步,免得後面的副官跟得太過於急迫;公文都是 臨死之前趕出來的,不過在這背後的意義,是什麼呢?   不過是想多點時間要她陪在他身邊而已啊。   身為上屬,已經被她管得死死的了,如果自己再跟她說自己想要多陪在她身邊,那不 是更顯得沒用嗎?   都已經是無能了…啊、是下雨天就用不上的人。   「…………」   說不出話來了。   心中有千言萬語,好想說出什麼,卻又全部都卡死在喉嚨,吐不出完整的一句。   羈絆、言語的連結,是根本不用在意的吧?   重要的是心靈啊。   如果你們的心靈不是一體的,那到底要多少的羈絆言語來建造出你們這種無與倫比的 默契呢?   「現在的他也因為得罪了我爸爸,而被迫自願降職到鄉下地方,而妳的話雖然沒有太 直接的關連,不過我想繼續待在這邊也是沒問題的。」回想起兩個月前家中的那次大爭吵 ,差點沒讓羅伊把家中全部燒成灰燼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想,他一定很重視妳吧。   不然以他的才幹,要能想出平安的對策是絕對有可能的;但他卻莽撞的答應了將軍的 請求,只為了妳能平安。一得知將軍企圖,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去找他理論,一點都不顧及 後果。   什麼夢想,那只是想把妳留在身邊做的藉口而已。   因為有妳,他才做得到;沒有妳,他寧願去當個鄉下老兵也甘之如飴。   「…他、他怎麼可以只為了我…」   「錯了哦。」打斷了莉莎接下來的話,她補充,「就因為是妳,他才這樣做的。」   不是只為了妳。   而正因為是妳。   妳在他心中是根本無法代替的,才會逼他失去理智不是嗎?   況且,他不後悔吧。   ───妳不也是嗎?   從不後悔跟在他身旁。   用命豁出去的代價,就是得到相同的回報。他也會用命來回報妳。   這不就是你們鍊金術師在說的,等價交換?   *   「……吶吶。」   「嗯?」   「我說大佐不見就算了,怎麼連霍克愛中尉都不見了?」   「不,重點是就算那兩個人都不見…公文怎麼還在啊啊啊啊……」   「……那個應該是大佐個人的問題吧。」   「可是霍克愛中尉不見這些公文該何去何從啊───」   「燒了?」   「……這樣就表示爛攤子更大了吧。」   「對不起大佐就算了,總不能對不起霍克愛中尉啊…」   四個人吱吱喳喳、講得沒完沒了,一個人插一嘴,總覺得有這幾個人在,八卦永遠講 不完似的。   不要懷疑。   會這樣沒大沒小、公開評判自己上屬的只有羅伊‧馬斯坦古底下的那些人。   法爾曼專心的看著灑落整間辦公室、幾乎快淹沒整個地方的公文,思考著該如何整理 ;哈博克則是悠哉躲在角落抽著菸,腦中滿是幸福洋溢的畫面;菲利則是欲哭無淚的望著 滿山滿谷的公文,差一點點就飆淚並奔去司令布遞出辭呈;普雷達則是一臉厭惡的看著辦 公室,就像是看到滿滿的狗趴在桌上似的一樣討厭。   一群男人,果真是八卦的源頭帶原者啊。   「不知道大佐什麼時候去鄉下呢…」點入正題,終於有人對於八卦產生的無聊的感覺 ,而且對於這種窘迫的空氣感到呼吸阻礙。   哈博克吐出一口菸,默默的說出口。   沒說出口的事,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知道大佐,會不會帶霍克愛中尉走呢?』   「公文上面是寫說下禮拜啦…」搔搔頭,菲利吞吞吐吐的說著。雖然這不算是很快的 離開,不過對他們而言,還是太過倉促。   前兩個月就決定的事情,卻在上禮拜才讓他們知道。   他卻都不說。   要不是露了餡,真不知道他會隱瞞到什麼時候。   「更正,下禮拜一。」正確來說是後天。法爾曼對於計算的事情果然還是很在行啊…   「好像連歡送會都省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麼…」對他的忠誠度依然不變,對他的 信任也絲毫不變質;因為他們知道,這樣的他一定有原因,而且是很重大的原因。   他不是那種會拋下下屬的人。   他是那種會帶領大家往上爬的人,而且願意犧牲自己的人。   大家都知道,只是沒說出口。   「……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發展嗎?」   「你最好是插得上他們的話啦你。」   四個人繼續他們的八卦。   依舊是烏雲,似乎有打雷的趨勢。   藍天依舊躲藏在烏雲背後,似乎是鬧脾氣,不想出現了吧。   *   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莉莎看著已經連續好多天的陰天,失了魂的到處遊蕩。   她經過了他常常去的花店、他常去的咖啡館、常去的襯衫店、常去的酒店、常去發呆 的公園、常去認真寫公文的草地上…   經過了她的回憶,只屬於他們的回憶。   她看到了當初他們在花店門口看到的盆栽,如今已經發芽長大;咖啡館老闆娘也早已 從未婚生下了孩子,長得十分可愛;襯衫店的老闆笑瞇瞇的問她,從這裡買走的襯衫已經 破百了沒;酒店老闆則是對於酒量不好的他嘲笑了幾聲,卻也溫柔的請他們再度光臨;公 園裡的孩子們則是圍著她,問她那個黑髮的大叔…大哥哥怎麼沒有來;草地上也似乎正等 著他們的來到,默默訴說著這兩個月來的孤獨。   回憶突襲而來,讓她無所適從。   一口一口吞噬掉她,也讓她一點一點失去了目標。   該看什麼呢?───往前看,還看得到什麼。   「…莉莎‧霍克愛,妳拿什麼理由,繼續握住妳的槍呢…」   似乎下雨了呢。   鷹眼失去了以往的霸氣,紅色的瞳孔似乎不再有朝氣,該握住槍柄的手也無所適從, 金黃色的髮絲也不再為他飄揚。   一切都失去歸屬。   潔白的臉頰滑過淚痕,已經停下的步伐繼續邁進,只是她不知道,終點在哪。   *   又是陰天啊。   又是個無能…又無力的天氣。   羅伊坐在自家中,悶悶的喝起了烈酒,一口接一口,想藉機灌醉自己。   自己的酒量不算太好,但是至少在酒吧出來的時候神智跟步伐是清楚的。雖說如此, 但只是不想忍受宿醉之後的痛苦。   因為他說不出口。   他無法跟她說,請好好保重,對不起,再見。   雖然討厭自己的孬種、討厭自己這種不乾脆的行為,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口,說自己要 走。   他好怕對到她的眼神。   或許是從以前就沒有直視她眼神的習慣,也或許她眼神中藏有著什麼他刻意不去想的 情愫,也可能,只是他天性使然罷了。   就是對她沒輒、就是甘願屈服在她的命令底下。   「…莉莎…妳美麗的紅眼睛、已經無法代表我了吧。」   是他甘願放手的,不是嗎?   依舊仰盡眼前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藉機灌醉自己,卻讓自己的意識更為清醒。   吶、莉莎。   你有後悔過跟著我嗎───   高舉起酒杯,向上天無聲的問著;右手略顯蒼白、眼神透露出希望被救贖的願望。   *   「……我一直以為這天不會到來的,大佐。」還是要走。哈博克無言的看著眼前的人 ,嘴裡叼著的香煙就這樣燃燒著。   還是留不住。   不管用人情攻勢、公文攻勢、發飆擺爛、三更半夜跑去裝鬼嚇他結果差點被燒成灰燼 、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快要賭下去───   就是沒用。   吃了定心丸,不管動用怎樣的人脈關係、好說歹說,不聽就是不聽。雖然不會臭臉相 向,不過會摀著耳朵跑走,雖然行為很幼稚,可是卻又拿他沒輒。   霍克愛中尉則是繼續默默的在他身邊,臉上的光采明顯退去,更顯得滄桑;每天依然 繼續她的工作,也不曾刻意避開些什麼。   越離越遠。   跟之前那種悠哉的情況差很多。   「您見笑了,少尉。」微笑回答他,應該是拍拍肩膀的動作,卻變成伸出右手到他面 前,「我已經不是大佐,而是中士了呢。」眼神透露出的不是不甘心,而是希望哈博克能 繼續往上爬的慰藉之心。   不再是上校。   再也不用批改那些麻煩的公文,也不會被催趕了吧。   而且,再也不用被某人逼得夜夜加班趕公文、讓下屬哭得悉哩嘩啦的嫌棄公文太多、 使部下一直無法交到女朋友、讓部下一直被黑色疾風號嚇跑、讓部下一直幫他把折好的紙 飛機再全數攤開燙平。   算做好事吧,我想。   「你到那個鄉下、無論你多麼討厭我們,你一定都要跟我們連絡啊啊啊啊…」會尾音 重複的,我想也只有菲利了吧?鏡片底下泛著淚光,希望羅伊能答應他唯一的要求。   討厭?…鬼才相信我討厭你們。   「拜託,全部的軍方司令的電話表你又不是沒有,偶爾打一通電話給我就行了啦。」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聯絡的話請自己行動,別妄想著他會主動聯絡之類的。羅伊悠哉的哼 著口哨,想藉機使自己輕鬆。   雖然應該沒用啦…。   「大佐…嗯,我還是習慣這樣叫您。」行舉手禮,法爾曼恭敬的說著,「這個是我為 您精心購買的幾本書,請您在鄉下地方慢慢花時間看完吧。」隨後遞上了一包紙袋,羅伊 則是苦笑著接受這份禮物。   又不是沒當過他的部下,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傢伙最討厭的就是看書跟寫公文了嗎… !   這些混帳一定是故意的,就連他要離開的時候都不讓他好過。   雖然這不是份好禮物,不過好奇心的驅使使他隨手翻開了紙袋口。   ……。   『如何從谷底爬起』、『帶您找回以往的野心!』、『拋開過去,迎接未來』、『如 何用催眠讓自己忘記討厭的事情』……   這是什麼鬼書名…!一看就是說他是喪家之犬似的!用這樣的方法刺激他真的可以嗎 !!   皺起眉頭,咬牙切齒的看著在旁邊竊笑的某群人。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火大了。自己就是個超級大的發火種還發火,這種情況 真不多見呢。   「……書。」認真的回答。   「…………」   「我沒說錯啊,這的確是書。」法爾曼超級正經的回答羅伊。   …………我當然知道這是書啊!   你以為我沒長眼睛嗎!!   「唉,算了算了…」跟他們爭執這種東西總沒有好下場的,這點身為他們的司令官的 我不是最清楚了嗎。嘆口氣,雖然口上說討厭,不過仍小心翼翼的將書本收起。   「大佐,你隨時可以回心轉意哦。我們真的不介意你回來。」普雷達叼根菸,不知道 說的是心底的話、還是心底反面的話。   不介意你回來,我們會一直等你回來。   我們是共同的生命體,我們的身軀與腦袋永遠為你而運轉。   千萬不要太晚回來,免得我們生鏽無法運轉,或是早已報廢。   「…你確定?」再度失笑,「我可能會帶更多公文回來哦。」而且依照他的個性,絕 對不會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寫公文的。   畢竟自己真的不適合安靜嘛。   而且一但他回來,那些討人厭卻還沒下台的長官,一定又會為他樹立起更多敵人吧。   到時候還要重新剷除還真是麻煩呢…。   ───那就交給我吧。   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匆忙回過頭,希望找尋那個自己一直放在心底的身影。   那抹金黃髮色、身穿與他同樣的藍衣、酒紅的眼睛散發著迷人光采的她。   「……唉呀呀,該怎麼習慣這個動作呢。」無言的搔搔頭,想為剛剛那種大家都摸不 著頭緒的動作做個辯解。   為什麼連她不在的時候,都可以無形的讓他窘迫呢?   自己依賴得太深了吧…。   後面已經沒有她了,再也不能在無所依靠之時回頭搜尋她的身影為自己加油打氣了; 也不能夠無理取鬧的不寫公文或是把公文折成紙飛機了,更不能在辦公室高談闊論、打打 鬧鬧的亂聊八卦了。   附近好像也沒店家可以讓他把妹…還真是糟糕啊哈哈。   「大佐…霍克愛中尉好像沒有來呢。」菲利左顧右盼,雖然口中沒說要一起為大佐送 行,但大家都很在意的,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霍克愛中尉遲遲沒出現呢。   一定不會忘記,依照霍克愛中尉的個性,絕對不會遲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卻電話沒一通、更沒看到人影,真讓人有點擔心吶。   「沒關係。」閉上眼睛,似乎能感覺到她依然在身旁;那股香香的髮絲味,似乎在自 己身旁遲遲不散去,「她應該不會原諒我了吧。」   什麼都不說。   哈博克他們這些人就算了,卻不跟在他心底最重要的她說。   而且直到最後,就算她流下了久違的眼淚,他依然忍下那種想全盤托出的衝動。   …還該相信什麼呢?   能拿什麼讓莉莎相信他呢?   而且莉莎好像也死心了吧…自從那夜過後就沒講過除了公事以外的話,就連逗她她也 完全不搭理,甚至經過他旁邊就快步經過。   是不想理會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相處?   「……霍克愛中尉不是那種人。」認真的看著大佐,哈博克的表情異常嚴肅,「你應 該最了解霍克愛中尉啊!連你都不了解,那…」   「哈博克。」   「………是。」   「我做了令她傷心的事情,原不原諒我那是她決定的,而不是我。」張開眼,墨黑色 的瞳孔炯炯有神,「不要幫她亂下定論。」   這樣會讓他以為,他已經被她原諒了。會讓他燃起希望。   所以他要等她親口說出原諒的那天,他才可以得到救贖。在此之前,就讓他背負著她 的淚水往前邁進吧。   他不會放棄他的希望,因為那是他與她約定好的。   只是腳步可能會跨小一點、前進會慢了點。   ……可能還要她等個十來年吧。真糟糕呢。   「…………我了解了。對不起。」   果然無法介入啊。   他們的世界依舊只有他們能了解,兩人之間的羈絆更不是用嘴巴說說就能實現的。別 人妄想著要幫他們內心的疙瘩解開,卻會得到駁斥。   該怎麼說呢,真是個微妙的關係啊。   「哈博克,交給你了。」拍拍肩膀,他說。   「啊?」   「這一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我不會帶走我所擁有的一切,我將會重新擁有,而且重新爬起來。到時候我可是個很 恐怖的敵人哦。   「……包括公文嗎?」似乎能感覺到有沉重的壓力壓在肩膀上啊…不會吧我今天還要 跟瑪麗約會啊!有公文的話那就慘了!   我也不是那種可以乖乖坐在座位上拼了老命趕公文的人啊!更何況我看文件的速度比 大佐慢了好幾十倍耶…!   早知道就不要用公文拼命壓大佐了…!   「哈,想要的話就拿去吧。」   「什麼!給得太快了吧你───!至少考慮一下啊!」   吶,莉莎。   即使現在的天氣依舊不明朗、烏雲遍佈,但是妳所擁有的藍天,卻依然在身後。   飛翔吧。   用老鷹的眼睛飛翔在藍天底,帶著我所未完成的心願往前走。   我會追上妳的。   《完》   夜纓泠‧2007/03/25   什麼?就這樣完結了?   當然就這樣完結了啊。不然你在期待我打出什麼結局嗎?   這就是我最初構想的結局。   ……個屁。   其實我只是想要弄兩種不同的結局啊嘎XDDD(被巴爛)   接下來的結局我想應該也不算完美吧…   如果還有看倌的話那還請各位多多包含ˇ   藍天,出現了。   但還有一層薄薄的憂鬱。   …到底欠缺什麼呢。   「馬斯坦古,真沒想到你會墮落到這種地方啊。」火車上,往同樣方向的人,其中一 名少尉嘲笑似的說道。   當然不是真的在挖苦,只是覺得這樣的人才不該到這種地方。   那邊真的很偏遠吶。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苦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天啊。他是個 只往前走而不向後看的人,現在卻得看著自己眼前已經走過的路,真不是普通的痛苦。   僵在嘴角的笑令人感傷。   他是個有能力的人才啊…。   「……打算東山再起時叫我一聲,我會放龍炮的。」收起嘲笑的嘴臉,他認真的說, 「還可以帶我一起去哦?」   「不敢不敢,要是給羅達將軍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   我想帶的,只有她。   只要她在我身邊,我就可以為所欲為、隨心所欲的放手去做。   還有他們。   他們是我唯一忠誠的部下,也是我的左右手。   沒了他們,我只是個沒用的人吶。   隨意的坐在座位上,眼神毫無焦距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急忙掏掏自 己的口袋,胡亂的抓出一個精美的包裝、與一封信。   娟秀的字體格外令人熟捻,尤其是將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時更為懷念。   這是他今天出門前,在自己淨空的辦公桌上看到的信。字跡看起來,是格外的冷靜, 也像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寫出的信。   …她就是這樣的人啊。不想傷人、卻比誰都懂得受傷的痛。   「……什麼時候才能對我放心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嘴上雖然不免嘮叨幾句 ,笑意卻是明顯得讓人想扁他個兩三下。   拆開期待又怕受傷害的信,他決定先讓自己跌落谷底,再從包裝精美的禮物飛上天。 這樣的滋味總好過飛上天再跌落谷底…。   細心的攤開早已退溫的信,用心呵護的不用太大的力道握住它。   因為,這個,至少能證明她存在過。   不只在他回憶裡出現過。   『馬斯坦古大佐。    不,羅伊。    對不起,我無法去送行。    絕對不是因為我生病或感冒,更不是因為公文或是處理事情而忙,    也不是因為要去見新上任的長官而忙得不可開交。    存粹是因為你。    我無法接受看著你離去的背影卻不跟你走。    你懂,我只追隨著你的背影。    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離開卻又不跟你去,而且我怕我會忍不住跟上去。    對不起,我無法親眼看你走。我怕我待不到那時,我就已經崩潰了。    菈瑞‧法西斯小姐來找過我了,並把事情原委都說明得一清二楚。    請不要怪她說出了整件事情,雖然,你絕對會溫柔的原諒她……』   「……不過我還是無法原諒您。」嬌嫩的聲音從前面不遠處傳來,在這沉悶的車廂更 顯得清脆響亮,「為什麼不是您跟我說明來龍去脈呢?」   沒有腳步聲、沒有行徑間該有的聲響,只有響亮到他不知道該不該抬頭的聲音,與眾 人無言卻帶有看好戲的眼光。   冷汗直流。   他又一次感受到這種窘迫的場景。   但是,他卻不避諱的抬起了頭,水平的看著坐在自己眼前的女子。   ……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啊、這不是重點。   「……霍克愛中尉…?」   「請更正,是莉莎‧霍克愛。」   「…………那莉莎呢?」   「如果您不怕死無全屍的話,請。」   吞吞口水、再揉揉自己小到可憐的眼睛,想確認眼前的事實。甚至還捏捏自己白皙的 臉頰,確認一下夢境與現實的分別。   第一次,他分不清楚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或是地獄送上來的燙手山芋。   「……妳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搔搔頭,他真是越來越不了解她了,她不是已經知 道了他為什麼要離開司令部嗎?   不是已經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所以要乖乖待在那邊等他回來嗎?   為什麼她就是不懂呢…!   不想讓她吃更多的苦。因為這段路勢必比以往難爬許多。   以前是年少輕狂,做任何事情都敢放手去做,但現在不同了;他眼界已開廣、人情脈 絡也比以往好上許多,但也得罪了不少的官人,只怕這次往上爬的舉動勢必會遭受到更嚴 重的阻撓,所以他才想讓部下過好日子,自己再去東山再起。   等到小有規模再把他們挖角過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因為我不想看著你離去的背影。」   誠實的老鷹,用認真清透的雙眼看著他,絲毫不畏懼。   因為有她,所以有現在的他。他是她創造出來的鍊金術師───焰之鍊金術師,一輩 子只能臣服於她、保護她。   「……所以信上不是寫說妳不來送行嗎?」為了怕她忘記,他還拿起手中握著的信紙 ,在她注視下晃了兩下,以確保他剛剛說話的可信度。   不過眼前這人似乎不是這樣想。   「我剛剛有說我是來送行的嗎?」他剛剛看信看完之後,她不過就是出聲把她想寫下 去的話接下去講罷了。   剩下的就是他的錯愕與質問,還有她的回應答覆。   他什麼時候聽到她說她要來送行?   「這不是開玩笑的。」他認真的看著她,「下一站馬上下車回去,別跟過來。」   他不希望雙手已經沾滿鮮血的她再次回到戰場,也不希望她背負更多的仇恨。希望她 偶爾也能跟著正常的文官過著平凡的書記官生活,偶爾能提早回家休息而不是每天都在辦 公室忙到三更半夜,偶爾還能被約去喝喝咖啡而不因公文壓力拒絕或作罷。   她是個該擁有好生活的人。跟著他,她已經夠苦了,他不想連這點東西都給不了。   「……我拒絕。」   是該拒絕的。   能跟隨他的,只有她。   「…………這是前任主管的命令。回去。」   或許自己根本沒有權力管她吧?現在對方的職位可是比自己高上許多…   嗯?   之前他是不是…稱呼她為霍克愛中尉?   然後他是不是被她更正───   莉莎‧霍克愛?   …──為什麼不是霍克愛中尉?而是本名?   她明明很注重階級的。   「命令無效。」冷冷的吐出這句,她開始解開自己鵝黃色連身大衣的鈕扣。大衣遮不 住的小腿露出了黑色高筒馬靴,解開的大衣更是露出了一套淡藍色的套裝,而不是他所熟 悉的深藍色軍服。   他也是從這時才看清楚她的裝扮。   她褪下了軍服,換上了淡色的套裝。   她褪下了紅色髮夾,落下長長的金黃色髮絲。   她褪下了長年的軍靴,換上了當初他送的生日禮物。   她褪下了外出必備的黑色長版大衣,拿出了同樣可禦寒不過款式更新的鵝黃色大衣。   她褪下了她的所有,唯一不變的是忠誠的眸子,還有那對火紅得發亮的耳環。   那是她依然屬於他的証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妳現在應該還算是上班時間哦?」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軍 用黑色大衣、或是深藍的軍服。就算是再大的職位,也不可能會隨性更改自身的穿著,更 別說是她。   她明明是最清楚紀律的。   家人世世代代都做軍官,她一定很清楚自己的身分。   但是為什麼───   「昨天,我已經遞出了辭呈。」   不施胭脂的臉龐依舊透亮,眼光炯炯的看著他。   那是不後悔的眼神。   她跟著他,不是要什麼名分、也不是要什麼地位、更不是要那些骯髒齷齪的錢。而是 因為自己的真心,與手中的這把槍。   只有她能站在他的身後。   也唯有她才能在他偏離軌道之時,朝他身後開槍。   這是他們的約定,也是她一路走來的信念。   「……我記得,妳的目標是走進大總統府吧?」妳還是能往上爬的呀。就算不是我, 妳也能活得很好不是嗎!   只要妳進得了,我就能以妳為目標。   請妳在前面等我吧…。   「您記錯了。那是您的目標,而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是你的夢想,你的夢想是 什麼,我的目標就是什麼。   你希望能走進大總統府,我就跟你一起走進。   你若走到了偏遠的鄉下當個軍官,我就能提起腳步跟你一起邁進。   我是因為有你、也正是因為你而存在的。   ───只因為你。   「…想不到竟然會答應妳的辭呈啊…。」她的能力不容小看,尤其是跟在那個懶惰的 馬斯坦古底下還能不砸自家招牌,更是讓她聲名大噪,雖然本人一點也不介意。   她只是希望能做到最好,為他鋪最好的路。   「沒辦法。」聳聳肩,好像事不關己的說著,「我總共在牆壁上開了一百多槍。」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答應也難。   那是她的決定。   從頭到尾扣下板機的意願都是發自內心,而不是他人逼迫她所做的決定。那是自己要 走的路,也是她該走的路。   「……沒人阻止妳嗎?」   「如果我拿著槍,應該是沒有人能阻止我的。」   鷹之眼。   她的手法銳利的像鷹、技術也好得如鷹。   如果有人能阻止她,想必也只有他。   因為她是為了他而存在。   「所以現在呢?」他失笑,「妳現在憑著自己意願卻又不帶著軍人身分的跟著我來, 到底想做什麼呢?」   他還是不懂她的意圖。   她總是深思熟慮,也總是使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總是太完美。   而他,總是太過莽撞。   所以他不敢輕易猜她心思,因為怕自己的大剌剌會傷到纖細的她。   「還不懂嗎?……都已經暗示得如此明顯了呐。」無奈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真不懂他 是裝傻還是天生笨。一個女人願意放棄所有跟隨著一個快窮途潦倒的男人,還能代表什麼 呢?   愛啊。   一切都是因為愛,所以她才追隨到如此地步不是嗎?   紅色的眼代表著他的火燄,也代表著愛他的心。   「…………意思是,不顧一切、願意無名無份的跟著我?」即使我會再踏過無數的荊 棘,妳也會毫不考慮的為我剷除嗎?   而且不是以副官的身分,更不是以同僚的地位。   而是以自己的名字───莉莎‧霍克愛,來做賭注。   賭他丟不下她、也無法脫離她的一切。   「不是沒有名份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永遠是你的副官。」笑的燦爛,卻不 給人壓力。   這就是她。   讓他覺得與她在一起真的很舒適,不會感受到一點壓力。   她就像為了他而存在的人。   只要他有任何不舒服不愉快的事情,就算把家裡的東西全數摔爛,隔天映入眼簾的場 景永遠是乾淨又整潔的;只要他有任何開心的事情,也可以像小孩子一樣在她耳邊嘻嘻哈 哈的撈叨個老半天,只要不要干擾她做事的速度她就不會阻止他的長篇大論。   她是為了他而存在,也是他唯一的剋星。   「……妳會後悔的。」   「跟你在一起,我早就忘記後悔這兩個字的意思。」   不能後悔。   踏出一步之後就得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我們一向是這樣走來的。   *   藍天,拋棄了憂鬱的面貌,而露出了難能可貴的笑臉。   晴空萬里、廣闊無邊,像是說著,未來無限美好。   看著眼前可人兒簡單的行囊,就知道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雖然說娶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也要看對方同不同意啊。這種事情不是一個說說就 算的。   而且,她不喜歡強迫人。   她習慣等待。   他習慣讓她等待。   「吶、莉莎。」清清許久未開口的嗓子,羅伊艱難的說道。   眼前長髮女子會意的轉過身來,腳邊的狗兒因為長途旅行而伸伸懶腰,一切就好像停 止在瞬間。   從夕陽餘暉之中他看到了她。   從車廂之中灰黑不明的光線她看見了他。   這是信念。   他們共同擁有的。   「……羅伊?」   唯有這時,心靈相通之時,她才會毫不諱言的直呼他名諱。雖然他常說不需要叫他上 司叫他名字就行,她卻堅持。   這是讓他認清界線,也是讓他擁有讓人仰賴的身分。   而且如果讓他人看到他是如此不拘小節,想必已經不好的名聲恐怕會更差吧。   總是讓他屈就呢。   「嫁給我吧。」墨黑色的眼眸堅定無比,沒有一絲勉強,更沒有非分之想。   只是單純想要娶她、納為己有。   不想讓她如此辛苦。   「……你會後悔的哦?」挑眉,酒紅眼眸露出笑意,拿剛剛在車上的話反回他。娶了 她,表示負責,也表示他不可以再把妹而她也不會裝做沒發生,更表示他一輩子就得聽她 命令了。   他真的願意?   他是個無拘無束的人啊…。   「妳不會讓我後悔。」   走下車廂,他站在面對夕陽的地方,替她遮去惱人的餘暉。強健的身體在此行為一表 無疑,而且也更加證明了自己很有能力。   他是個男人。   就算是個無能,也得是個比女人還好的無能啊…。   雖然在莉莎面前絕對會全面破功的。   「有人說過,妳的眼睛很漂亮嗎?」   「……啊?」   「有人說過,妳的眼睛,是為了我而存在的嗎?」   「……沒有。」垂下眼簾,但卻聽到自己心底聲音,「不過我知道,我的眼睛是代表 你的火燄。」   我代表你。   老鷹永遠只在你的天空飛翔。   ───在清澈的藍天底。   《完》 -- 呼~很久很久、真的很久很久之前打的作品, 在此就請大家不嫌棄的看過去吧^^ 希望大家可以滿意啦XDD -- -- _ ▆▄▁▄ ▅▅▅╮╴╴▄▅▆◢◤▄▄▄◢██◣ ╴╱ ̄ ̄▎═══╬╣ ◢████████_/╴╱ ̄ ̄▎═══[Ξ] ▎ __█◤ ╲╴╴╴/ ̄ ║║ ▏ ■ ■ ■ ■ ■ ▏勇者特急マイトガイン ◥█◎◎=╚═╝/◎◎\███◤◎=◎◥◤ ロコモライザー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0.118.1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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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一定會給中尉這樣的建議... 麻煩死了 一槍斃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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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哥哥 這樣不行啦 換做是溫莉 你下得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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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有推~^^ 大佐以後一定是妻管嚴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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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4 12:06, , 4F
肯定是個批踢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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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6 11:49, , 5F
推,好文!
03/26 11:49, 5F

04/04 17:21, , 6F
推!!!!!!!!
04/04 17:21, 6F
文章代碼(AID): #19nyZqr2 (ArakawaC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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