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活俠] 糖門師兄的後日談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sond27821713 (Ron)時間3月前 (2024/08/15 22:58)推噓5(5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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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IF線的結束。小師妹跟趙活見到面那段真的是百看不膩。糖門師兄還附了這次出本的開頭詩： https://i.imgur.com/GLvyWPI.jpeg

P網連結：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2784944 ================================== 這晚，你獨自一人坐在床上，腦中萬千思緒令你不知該從何想起。現在是如此安靜，這裡只有你。全因明日便是小師妹出嫁之日，同門之中哪個不知你對她的心意？你總是到處說她好，與她相關之事更是跑第一個，見你如此又怎想打擾你，讓你獨處。你仍記得那日因為三師兄的決定與其大打出手，即使你內力早已恢復，卻也知道唐門現下岌岌可危。況且你三師兄更是尊愛非常，他不嫌你醜並教你讀書識字，曾經為了跟你講故事延誤與掌門約定更是歷歷在目，你又如何施展的開？你敗了，可眾人又如何看不出你處處留手，見你如此念情，對你印象又更好了些。小師妹拍拍你，她心地純潔，不諳世事，卻非是癡愚。唐門處竟轉變，以前都是你們護著她，現在她也想盡一己之力，打算藉自己出嫁來幫唐門拉上外援，替掌門沖喜，也許一切便會好轉，重回過往青山常在的日子。你心中滿是鬱悶、怨恨，鬱悶若是大師兄還在該有多好。恨起都此時了還想著依靠大師兄的自己，怨著自己學成一身武藝卻無力回天，憑你想留下小師妹？不過癡人說夢，就算願為她與全世間為敵，留她下來赴死的你不就是最大的敵人嗎？你不斷說服心中的自己，小師妹能找到個好夫家，會過得很好。可你想親自照顧她。又不是生離死別，仍是能見到她。但你想每天都見到她。放下吧，她總有一天要離開的。你怎放得下？你想她留下。你越想心越痛，越痛越想笑，卻笑不出聲，現在的你就像個啞子般，發不出聲音。為何，為何你要如此癡情，若你風流成性又怎會如此痛苦，難道真因為自己醜沒有這個資格嗎？不知獨自傷心多久，你本想灌醉自己，不然根本睡不著。想到唐門現在剩你與三、四師兄獨挑大樑，萬一你又像那時般頹廢其他人該怎麼辦。閉上雙眼倒頭就睡，欺騙自己撐過這兩日，一切都會好轉。過去許久，雙眼緊閉的你仍睡不著，傳來的敲窗聲讓你疑惑，這時間誰半夜不睡來此擾人清夢？你心情極差，是理都不想理，妄想繼續睡那睡不著的覺。你就是不理，窗外小手的主人卻更加大膽，從窗外點了你的穴道，直接將你拖到鍛造場。被這樣拖出你本已十分驚訝，可看清對方容貌後更是意外非常。竟是你的小師妹，待她解了穴道你才問她為何要這樣做，要找你敲正門就行，為何要敲窗呢？原是因為三師兄告誡禮節，是了，明天便是她出嫁之日，這時間來男弟子房敲門確實不妥。可從窗戶抓人便符合禮節嗎？小師妹有些不滿，說你不也時常在窗邊陪她，至今以為是你倆的默契。你聽完心中一凜，原來她已早發現，那又為何不說。小師妹反倒覺得奇怪，你不也沒說話麼，怎麼反怪她沒說呢。想了片刻，這麼說的確是你的不對，畢竟小師妹怎會是不對的那方呢？你原本滿是愁雲慘霧的心，見到她後便開朗了起來，卻又滿是疑問，小師妹這時間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她卻讓你猜。難道她也睡不著？或者是餓了？居然都不是，以前你總是能猜中她的心思，可今天竟能連錯兩次，看來你並沒有想像中那般了解她。小師妹見你猜不中，卻又不講，倒也不是在耍你，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尋常人如果這般待你，你早覺得對方將你當成取樂的小丑，轉身就走。可她是小師妹，就算用你取樂你也甘之如飴，對你任性些又如何，別人哪有這般機會。你高超的醫術也看不出她有哪兒不適，左思右想，心中有些忐忑。小師妹擔心再也見不到你竟脫口而出，連你都想不到自己會如此膽大包天，也不看看自身長相。小師妹聞言一震，身上所戴鈴鐺竟是止不住聲響，看來你方才所說著實嚇到她了，令你有些愧疚。你本想說自己是在開玩笑，豈知小師妹眼中落下粒粒珍珠，一句玩笑，惹得伊人落淚，你暗自責罵自己怎能如此粗心越矩。可你這句玩笑，竟說中她心事，她害怕離開後再也見不著熟悉的景象，每當閉上眼便想到留在唐門的時光又少了一刻，好似離你們越來越遠般，不敢睡去。你啞然無言，只是走到小師妹身後，學她平時那般拍拍她的背，你希望她好好的。可不可以不嫁？可以，只是兩個字卻是萬般說不出。為什麼，小師妹即使萬般要求，你也自信能毫不猶豫全數答應。為什麼，你本該對她萬般驕寵，現在只能收起你的心。僅此一次，就這一次，是為償還唐門收留之恩，這生唯一對小師妹說不行的一次。平時皆是她深藏情緒，現在該你了。你向小師妹保證若到時過的不好，想家了，寂寞了，便喚你的名子，到時你誰都不讓，不管後果如何也會去將她帶回。看著小師妹離開的背影，你緊握的拳頭仍久久無法鬆開，這一夜，好漫長。這天過後，你的心上人便要許配他人，是她大喜之日，你早將戀心摺起收納，可不能在這天愁眉苦臉的。正打算進屋吃飯，卻見師弟慌張跑來，說是有要緊事發生。你讓他切莫聲張，今天是小師妹重要之日，任何要緊事都比不上，你們私下處裡便行。原是那金烏上人帶著崆峒人馬來唐門鬧事，時間如此巧合，分明故意。你帶上一眾師兄弟前往山下，那人害死大師兄，現在竟自己送上門來，你今天定要將他誅殺於此，替大師兄報仇。你們行至中途，小師妹竟突然出現，煞車不及，全壓你身上了，若不是你勤練體魄早給壓死。她說要找師兄，但這邊都是她師兄阿，究竟是要尋哪個？眾人想不到小師妹尋的竟是你，紛紛先行而去，扎在你屁股上的脫手標竟沒通知你就拔，都懷疑是在對你吃味。小師妹不斷盤問你去向，想勸她回去是勸也勸不聽，怎麼偏偏今天如此倔強呢。熟識之人一個一個離開，現在見你下山又不與她說，難道連你也要離她而去嗎。今天是她大喜之日，難道你不該陪她嗎？再不然也該帶著她。小師妹一向拙於表達，卻也說的你有些語塞。帶著當天新娘子下山打人，這事給人知道，你得可成唐門罪人了。可她竟說你與其他師兄們都做過壞事，更說你曾經試圖綁架她，令你啼笑皆非。可小師妹說的對，都做過這種事，現在還怕人怪罪？未免可笑，今天你這做師兄的便帶著她下山打壞人。見你笑著對她說，小師妹心中不滿才轉為欣喜，破涕為笑，將小手予你牽著，彷彿刀山火海也願與你同去般。那金烏在外堡大吵大鬧，嚷嚷要挑戰唐門第一高手，先是汙衊你大師兄名聲，說是以騙術、毒術相害，拐走崆峒四姝夏侯蘭。話鋒一轉指向小師妹，說兩人有染，不小心有了身孕，才急著嫁女找個便宜女婿。見小師妹受辱，你怒不可遏一拳將這大便妖打退。隨後口中所罵更是極其汙穢，一字一句無不是心血凝鍊，連你四師兄都快聽不下去，要你停嘴，若非如此這金烏上人說不定就會這麼被你罵至腦內爆血而死。見你帶人下山，那金烏上人自滿計畫成功，喚出崆峒四大護法，你看得出這四人皆非易與。小師妹見狀也跳了出來，她一現身，方才汙衊之言如同雲煙消散，眾人見她眼神、一舉一動，既冷又清，不染人間煙火，冰心玉潔，又怎信金烏那番鬼話。對方遲遲不肯動手，便是不想落個多欺少之名，你帶人下山，若群起攻之，那便是你們以多欺少，就算敗了也能說猛虎不壓地頭蛇，回崆峒招集人馬擇日報仇。若與之單挑那是更好，現今唐門看上去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連唐四俠都吃了他的虧，更不將你放在眼中。小師妹主動請纓出戰，四師兄連忙阻止，新娘子親自下山打人之事若是傳出那便是坐實對方所言。你看了看眾師兄弟，雖有幾人受傷眼中卻滿是鬥志、堅毅，待你決定，就像當初你看著大師兄那般。你持著傳承小劍上前應戰，今天便要在眾人面前將此人誅殺，讓他們見識唐門豈是沒人。見你上前對方心中大喜，本就將你當嘍囉，日前更是早已遭申屠龍所害內力盡失，他又如何想到這麼短的時日你便已恢復。還未動手，口中便吐著狂妄之言，可天下間罵架能勝過你之人寥寥可數，見嘴攻無用，便逕直向你攻來。你本就憤怒，從懷中掏出另一把菁英小劍，飽提氣力，一劍使刀，一劍行劍，刀劍合招。這招本是不存，是將那日破廟中所見武學，忘其形，得其意，化納為自身武學並將這段時日內的思緒全數灌注所創。你的苦、你的恨，令其刀路最是輕狂，你之掛心、你之所願，轉其劍招更是癡情。輕狂刀兮劍癡情。這是專屬於你的刀劍合招，驚世駭俗，刀勁穿過人肉皮衣，劍傷現於本體。那金烏上人心中一凜，這哪還有機會裝死欺敵，下招再出自己九命豹子最後一命便要交代在你這嘍囉手上。他這才發現，你哪是嘍囉？你很強，強的不可招惹，當機立斷從懷中摸出煙霧彈，金蟬脫殼遁逃空中而去。可對上如此仇敵，你又怎有半刻鬆懈，早有準備，你之輕功高超非凡，後發先制，轉眼間便已在他上方將其斬落。你當眾擊敗強敵金烏上人，小師妹心花怒放，數聲師兄，師兄，喜不能自勝，眾師兄弟更是藉你威風，得意至極，此時的你便是他們心中的師門砥柱。被金烏所帶來的人馬就不同了，帶頭鬧事之人當眾慘敗，羞愧至極，臉皮厚些的說些客套話便跑。留下來的也因金烏妖人臨終遺言，羞愧得差點自盡。你並不想聽那汙穢之物的遺言，只是讓小師妹轉過身去別看你接下來將做之事，你從袖中掏出暗器，化做流星，劃過那人喉嚨，他之首級高高飛起，最終歸於塵土。頭顱竟還連講數聲遺言最後一字"陽"才停下。你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真能練成此招。崆峒四大護法見狀，是又驚又羞愧，差點就讓這妖物成掌派人。壓下面子向你們賠罪，承諾回去之後將如實稟報四名掌門，就這麼打道回府。山下塵埃落定，可事情仍未結束，小師妹得回到山上選定夫婿了，她這才發覺與你相聚的時光所剩無幾。突然就想對你使點小任性，佯裝腳疼走不動。你以為小師妹受傷，著緊非常，想看她傷勢卻不讓看，這才想到又不是自己立功就不醜了，卻不知她現在與你對上眼心中便莫名一緊。過了今日，便要離開，再也沒機會向你撒嬌，小師妹鼓起勇氣，要你揹她。你心中是又悲又喜，她對你如此依賴親暱你卻還料她嫌你。今宵過後，便做人婦，本該防於禮教。但此刻她還是你的小師妹，仍是你的家人，你心上對她的情根札的是又滿又深，情毒滲入骨髓浸淫靈魂，無藥可救。你轉身為她單膝跪地，小師妹見你為她屈膝，既是心甜又帶苦澀，有些怯弱的接近，將柔軟嬌軀依偎在你背上。一路上她問了許多，你答了許多，就像再也沒機會般的全數說出，你每往前一步，這段時光便少一分。你讓小師妹以後好好識路，至少這段路程她應已認得，不然此刻，你就這麼將她揹著，拐去天涯海角，那可回不來了。說罷，你感覺小師妹勒緊你的脖子，更聽見細微鈴聲。定是你的玩笑話令她心驚，這可是赤裸裸的綁架宣言，你後悔萬分，為何最近如此容易令她心驚。「師兄，我，我仍不識路……」你聞言後停下腳步，駐足不前，腦中千萬思緒。「小師妹，別說出來好嗎？」你怕不管後續為何，你都會為了一己私慾將方才玩笑話變為現實。那真的是玩笑話嗎？必須是。你能感受到小師妹的身軀微微顫抖，兩排貝齒咬的你肩上發疼，你身上衣襟更因伊人微微打濕。這是你應得的，是你讓她將話吞回去，當初明明只說一次，唯一次對她說不行，最後一次不讓她任性。現在食言，都是你應得的。你獨自來到後山，雙方離開的背影，皆令對方心疼。你終於收不住心中情緒，苦悶、心痛、鬱悶、盤據心頭。割捨心吧。割下一片回憶，便又長出更多。割捨心吧。割下半分美好，便又長出一分。割捨心吧。割去整顆癡情，轉眼仍在。怎麼可能放下？即使要輸，那也得堂堂正正輸才甘心，你鼓起勇氣接受這件事。你緩緩行過你倆一同怕高之處。走過曾為她捉魚烤魚之地。駐足在尋見伊人迷路哭泣的場所。你像當初那般高唱山歌安撫，欲令其淚別再落下，那日是她的淚，這日是你。你越唱越是心痛，越唱越是流淚，腦中滿滿都是她，她的身影，她牽你的手，她拍拍你。你答應她，你守著她，你想她開心。視線逐漸模糊，心逐漸不痛了，原來，人真的是會難過死的。死法–難過死，天生情根深重，當被拔出便會死去，你不後悔…… 鈴聲。你的心又有感覺了。鈴聲。你的視線又看的清了。鈴聲。你的雙腳不自覺的動起來了。你的雙腳，不聽使喚，不斷奔往那鈴聲傳來之處。你不該去。如是她願。要送她去安全的地方。如是她願。你會害了她，你便是最大的敵人。如是她願，你願與世為敵，連自己都不放過。「師兄，師兄，師兄。」這日，你悠悠轉醒，小師妹水靈的眼眸與你四目相對。看來今天是她比你早醒，真了不起。她是被你的夢話喚醒的，誰讓你在夢中不斷喊她呢？她盤問你在夢中是否陪著你，像當初約定一般。是阿，夢中有好多的她，總陪著你，將你尋回。小師妹將身子與你貼近，讓你緊緊抱著她，她餓嗎？還好。昨晚早已幫她備好蜜煎果子，這就去幫她稍加處裡，讓她多躺一會。可小師妹偏不讓你走，想要這樣多與你溫存一會。「師兄，能再與我約定一次嗎？」「幾次都行。」「與以前一樣。」「一輩子。」後山之約贈香囊，眉山路途定終生。願永執伊人之手，望恆伴郎君身旁。此生、來世，永生永世。彼翼偕行。 ---- Sent from BePTT on my Samsung SM-S918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9.14.70.7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23733882.A.6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