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GO] 幽海潛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aos005432 (八雲遙)時間5小時前 (2024/10/14 18:36)推噓7(7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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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翁上發佈的燈希無料小報不習慣在ptt上看長文可以p網走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23201267 ———————— 　　RING的練習室內，千早愛音刷下最後一個和弦，用手掌按住琴弦止住餘音，心虛地偷看鼓手。　　不但節奏進早，還一個恍神彈錯音了。　　換作以往，立希肯定會大聲數落她的錯誤，今天卻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開口：「知道錯在哪就回去多練練，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去結帳，妳們把東西收一收。」　　愛音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湊近問：「Rikki身體還好嗎？不要勉強自己喔！」　　這是她們睽違一個禮拜的團練，本來前天大家都有空，立希卻臨時發訊息說身體不太舒服不能來。　　「走開，我沒事。」立希沒好氣地拿開愛音摸上她額頭的手，拿起書包往外走。　　愛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回頭大聲說：「Rikki果然還在不舒服吧？平常應該會『啪』一聲把我的手打掉的！」　　「既然知道人家不喜歡這樣，那就別做。」爽世翻了個白眼，將貝斯解下放進包內。「最近立希心情應該很不好，妳就別逗她了。」　　「欸？Soyorin知道些什麼嗎？」　　「我聽管樂社的前輩說，立希的姊姊失蹤兩個禮拜了。」　　聽到意料之外的沉重消息，愛音和燈對看一眼，樂奈不知不覺已經收拾好東西離開。　　「這樣啊，Rikki應該很擔心吧，畢竟是姊姊……嗚嗯？」愛音歪頭思考。「可是 Rikki跟姊姊關係好嗎？」　　她對椎名姊妹的認知不多，只知道因為姊姊各方面都很優秀，所以立希也用同樣的高標準要求自己，因此累積了不少壓力。　　「立希，不太提自己的事情。」燈回應。　　「就算真的關係不好，也不會因為家人的離開而開心吧？畢竟是一出生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存在。」　　爽世比起回答，更像在喃喃自語，手指捲弄著髮梢。　　眼看氣氛逐漸沉重起來，愛音連忙轉移話題，用開朗的語氣問：「對了，Tomorin，上次拜託妳的歌詞寫好了嗎？」　　燈從思緒中回過神，趕緊拿出印有粉色花朵的筆記本，遞給愛音。　　「我按照小愛的要求，盡量寫的比較……直白？雖然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直白……」　　「謝謝妳喔Tomorin，上次的歌詞太抽象了，我怎樣也譜不好曲。這次一定沒問題！」　　「貪多嚼不爛，先把吉他練好如何？」爽世冷冷地說。反正愛音一定是覺得會作曲可以被稱作創作系吉他手感覺很厲害，於是請燈寫歌詞給她練習，做不成後又要了一份更簡單的。　　「這叫做調節。總是在一件事情上鑽牛角尖會陷入死胡同喔。」愛音理直氣壯的反駁。　　爽世跟愛音又拌嘴了幾句，才在回來的立希斥喝下連忙將樂器收好。　　燈習以為常地跟在立希身後前往車站，天際線已經逐漸泛紅。座位上她悄悄地打量立希，對方盯著地板面無表情。上次這副模樣，是碧天伴走作曲不順利的時候。　　之後立希就不來團練了。　　燈忽地感到恐懼，她不想要那樣子。　　「立希，在想姊姊的事情嗎？」　　立希身子一顫，睜大眼看著燈，嘆了一口氣又移開視線，抱胸翹腿。　　「是爽世說的嗎？」　　「嗯……」　　立希咕噥了句多管閒事，用冷淡的語氣說：「這不是妳們需要擔心的事情。」　　「說、說的也是呢……」　　燈瑟縮身子，低下頭不知所措。沉默在兩人間瀰漫，僅有電車行進時的運轉聲，低沉嗡鳴、匡噹匡噹。　　該怎麼辦？如果是爽世或是愛音的話，一定能繼續跟立希對話吧。　　就算可以上台詠詩歌唱，她依然不擅長與人對話。就算真的在此刻高歌，又有什麼樣子的歌曲適合立希呢？　　如果她們是動物就好了，動物可以藉由展示身體或是遞出物品來表達自己的關懷，遠比人類的語言來得簡單直接。　　立希會想要石頭嗎？還是想要ｏｋ蹦？初秋的落葉抑或新奇的轉蛋徽章？　　「鬼子母神前站，到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內，不知不覺就到達了該下車的地點，燈慌張地站起。　　立希依然坐著，維持方才的姿勢。　　燈內心一涼，立希不高興了嗎？她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現在的狀況，也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答案。　　但她再也不要因為迷茫就停駐原地。　　她拉起立希的手，趕在電車關上前一同踏出車門。　　落日半沉地平線，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頂上的企鵝們看起來像是優游在火焰當中一樣，有種壯烈的感覺。　　她這次沒有先跑進來，而是等立希買了票之後才帶著她到心儀的地點觀賞這些可愛的鳥類，努力地將背得滾瓜爛熟的資料介紹給立希。　　雖然立希沒有拒絕被燈帶到這裡，但觀察企鵝的目光看起來興致缺缺。　　「立希不喜歡企鵝嗎？」　　「也沒有不喜歡，普通吧。」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企鵝呢？如果是團子蟲還能理解——其實燈也不太明白，在她眼裡一樣可愛。但似乎喜歡企鵝的人遠多於後者。　　立希的團子蟲會是什麼呢？　　這裡有很多生物，一定存在的。燈重振精神，又想拉起立希的手去逛其他地方，立希卻很快地抽回手抱在胸前。　　「我會跟上的，不用拉我。」　　燈這才想起，立希似乎不太喜歡有肢體接觸，每當電車擁擠，彼此不小心靠在一起時，她總會連說好幾聲抱歉並努力拉開距離。　　她們來到海洋生物區，四周一片靛藍，為了營造氣氛，燈光調整的很暗，燈一向不太喜歡這裡，有種誤入深海的感覺，孤獨地找不到北極星。　　「那是單斑臭肚魚 ……那是鰩魚……那是海葵……」　　她們緩慢經過一座又一座的魚缸之間，這些生物燈沒有這麼熟悉，介紹起來結結巴巴。立希也不介意，隨意地走馬看花。　　陰暗的空間看不太清楚立希的容顏，僅在靠近水族箱的展示燈時，才會從黑暗中浮現那張蒼白的標緻面孔。　　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露出笑容呢？　　燈苦惱地想著。如果立希對海洋沒興趣的話．那天文館如何？　　一個不注意，她撞上了忽然停下腳步的立希，連忙道歉退後。對方抬頭望著從地板直達天頂的圓柱水族箱，裡頭是無數籃球大小的水母，在黑暗中散發幽微的朦朧漂流。　　見立希似乎終於有了興趣，燈連忙從腦袋中挖掘相關的知識科普。　　「這是維多利亞多管發光水母，主要棲息在太平洋西岸……水母的游泳能力很弱，在大海中靠著洋流前行居多。而且會一直撞向玻璃不懂得改變方向，所以水族箱內都會製造固定的水流讓牠們乘上，看起來才會一直在繞圈。」　　「而且會螫人對吧？跟我一樣。」立希露出自嘲的笑容。　　這不是燈介紹的本意，只能困窘的陷入沉默。　　立希指尖點著水族缸表面，繞著圓柱緩緩走了半圈，隔著一層汪洋讓彼此的身影顯得模糊不清。　　「之後，燈的歌詞就給愛音作曲吧。她學東西很快，應該沒問題。」　　立希從無數水母中的縫隙中凝視燈，看不清楚表情，但想必是一臉愕然吧。　　她付完團練室的費用回來時，大概是走掉的樂奈沒關好門，從門縫中聽見了燈和愛音的對話。　　她的曲子是屬於燈的。　　可是，燈的歌詞不只屬於她。　　甚至在她之前早就已經有祥子替燈寫過曲，她又有什麼資格不滿呢。　　「可、可是，我喜歡立希的曲子！」　　「那，愛音跟我，妳要選誰呢？」　　燈啞然，立希看著玻璃上隱約反射出的醜陋面孔，繼續說道。　　「比起我，燈更喜歡愛音吧。所以，這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她總是次要的那個，一直以來都是。　　前幾天，她剛起床就覺得渾身發冷，一睜眼便是天旋地轉，走沒幾步就跪地乾嘔。　　她強硬地撐著身體，走出門想找隔壁房的姊姊求助，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才忽地想起姊姊不在了。只好繼續走到客廳，母親正拿著一本聖經跪地禱告，自從姊姊失蹤後她就一直這樣。　　「媽，我好像生病了。可以帶我去看醫生嗎……」　　聖經飛了過來，重重砸在牆壁上，巨大的聲響讓立希瑟縮起身子。　　「只是一點小毛病而已！為什麼不能自己去？妳明知道我為了真希的事情焦頭爛額！」母親暴跳如雷，不曉得多久沒睡的雙眼布滿血絲。「妳從小就是這樣，都不能像妳姊姊一樣讓我安心嗎？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面對跪倒在地上哭泣的母親，立希默默地離開，想辦法叫了計程車自己去診所掛號，路上除了嘔吐物還要處理眼淚跟鼻水，狼狽不堪。　　不過母親說得對，只是耳朵發炎引起的三半規管異常罷了，不足一提的小毛病。　　立希再次沿著玻璃前行，水光在身上熨成一片幽藍，制服的裙襬微微飄動，宛若深海中的水母。　　燈滿臉困惑與不安，立希感到有些愧疚，柔和了語氣。　　「抱歉，我下學期要轉學到羽丘，得認真念書。所以，真的沒那麼多時間作曲……沒事，我還是會繼續打鼓的，所以，放心吧。」　　她走過像是船錨般不動的高松燈，準備回到她的海流中。　　「立希……在作曲的時候覺得痛苦嗎？」　　當然很痛苦。　　無數夜裡絞盡腦汁，伴隨自我懷疑和數不清的提神飲料空罐。就算說了今天就這樣吧，躺上床後，頭殼卻被一段又一段的節奏所塞滿而難以入眠。　　可是，甘之如飴。　　燈寫下的文字藉由她挖空心思譜出的曲子化成歌，再回到她的心中盈滿了靈魂。　　「立希總是很難受的樣子……如果放棄作曲、認真念書會讓立希開心一點的話……那也沒關係。只是，我希望立希知道……我很重視妳的曲子，沒有音樂，詩就沒辦法變成歌 ……」　　燈斷斷續續地說著，努力思考語句，緊緊捉住立希的袖子，深怕她漂走。　　「這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姊姊已經不在了，我必須得堅強才行……可是……可是我做不到……為什麼，失蹤的不是我呢？」　　立希雙手掩面，手指陷入了眼窩周圍，無助地顫抖。　　如果能和姊姊交換就好了。　　歸於虛無的話，這些不甘、難過、憤恨也會跟著消滅吧。　　就不用如此痛苦，又刺痛她人了。　　「立希只要成為立希就好了，就像我是我，小愛是小愛，所以我們才是MyGO!!!!!。」　　燈掏出手帕，走到立希面前，輕輕地拿開手，替她擦去淚水。　　說實話，她依然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也不知道為何要成為他人。但就算不明白，她也要陪著立希迷茫。　　「立希說自己是水母……可是，我覺得不是的，立希是鯨魚才對……鯨魚很大，可以潛到黑暗又遙遠的深海，非常厲害。但，鯨魚還是需要浮出水面呼吸的……」　　「我可以……像我這樣子的人……真的可以在燈身邊呼吸嗎？一下子就好……可以嗎？」立希泣不成聲，連說話都斷斷續續。　　「可以，一輩子都可以。」　　立希輕輕地將頭靠在燈的肩膀上，彷彿深怕流下的淚水會壓垮對方。燈只是輕柔地撫摸她的後腦勺。　　這天夜裡，立希夢到自己成為了一條鯨魚，馱著四隻企鵝在廣大無邊的夜海前進。每當不知道該前往何方時，背上的四隻企鵝們就會替她尋找北極星在哪。 —————————— 經常看到愛燈交往，立希哭哭的二創，不過我個人認為，最讓立希痛苦的事情，一定是燈把詞交給別人譜曲本來在構思大綱的時候愛音學作曲跟姊姊失蹤只打算放一個，另外一個可以存起來之後寫別篇，但寫著寫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就還是一起塞給立希了整體元素上使用了處救生的「呼吸」，以及燈的GEKI合作外套上的鯨魚，沒錯我要讓所有人看到合作外套都想起燈希！最後一段本來是想設計四個人有四種動物形象，但苦思不到爽世跟樂奈會是什麼海洋生物，只好作罷順帶一提我覺得愛音是海獅（常常在水生館有頂球表演跟拍手的那個）寫作幽海潛，讀作窒息 -- 聊一輩子的MyGO!!!!!是很困難的但是，只要能累積一個又一個的二創的話或許就能夠達成「一輩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18.161.112.16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28902217.A.3D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