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蜜歐與妖精火盃(29)：回家的路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Vinygli (Vin)時間1天前 (2025/11/01 00:33)推噓1(1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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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連結：#1eycg0ii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正式回人間還要下一篇正文開始就蜜歐在《魔法史》課上讀到的內容來看，蘭洛克應該是主要在人間活動的妖精。至少，蜜歐從未聽過有什麼傳說提到他曾在人間消失一段時間，那期間沒有任何人有關於他的線索。那表示，他在這個妖精國逗留的時間應該短得不至於讓人發現他人間蒸發了。那麼，這塊鐵器應該也是他從人間帶來的東西。而且從妖精們形容他的語氣來看，雖然他敵視人類以及那些不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的哥布林，但對待其他不同種族的妖精，倒還算是蠻客氣的。那樣的話，他應該也不至於會把一塊讓祂們討厭的鐵塊隨意丟棄在這裡。所以，雖然不知道妖精國到底發生了什麼激烈的事件，會讓一件大型鐵器掉這麼大一塊碎片下來，但剩下的本體很有可能還在人間。因此，蜜歐才會異想天開地想到用加強過的修復咒，讓這塊鐵片飛回人間，去和它的本體會合。就算無法真的修好也沒關係，反正蜜歐只是想看看這東西「想要」怎麼回到人間而已。就算沒看到鐵片這麼歸心似箭，密歐也不禁好奇它的終點會是什麼？會不會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如果運氣好，順便再找到火盃試煉的線索那就更棒了。雖然照目前情況來看，現在應該不是去擔心那種事的時候，但或許是蜜歐對於這次的局勢還算樂觀，才會有心情去思考更遙遠的未來。更何況，她已經在期待奇蹟能為他指明出路了，那麼既然都要指望奇蹟，指望一個和指望兩個，又有什麼差別？似乎是被她小跑步起來的活力所感染，又或者是單純不想讓她散發的光芒跑掉，妖精們也甩脫過多的恐懼，跟在她身後，或跑、或跳、或飛地追了上來。一時之間，這麼大一群人與妖精的快速移動聲在樹幹間迴盪，讓整座森林都在這不合時宜的時刻熱鬧起來。雖說那塊本身仍散發著黑魔法暗紅光芒的鐵片，在昏暗的森林中格外顯眼，就算有妖精之環的光芒也難以掩蓋它的存在，但蜜歐畢竟還不習慣這片森林的地形，在追趕飛行中的鐵片時，不小心被樹根絆倒了好幾次。她一邊追一邊思考：這些妖精擁有和人類相同的智慧，不知道會不會介意她暫時騎著他們來代步？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採用更穩妥的巫師手段，來尋求替代方案。於是，蜜歐施法將一棵倒下的枯樹變形成一頭適合在森林中穿梭的中型動物，然後翻身騎上牠，在樹根交錯卻相對穩固的地面間跳躍前行，追著那塊飛行中的鐵片。追著追著，不知不覺間，眼前景色豁然開朗。隨著樹木被她甩在腦後，出現在蜜歐面前的是森林中央一座不算小的池塘。清澈的水面如同一面鏡子，反射著滿天星斗，蜜歐都不禁幻想，如果水面能一路延伸到天邊，海天一色，滿眼都是相同的星空，那畫面該有多美。她甚至一度聯想到奧狄斯曾拿出來過的那幅提示試煉線索的畫作裡的湖泊，但眼前這片水體不論是大小還是深度，似乎都與她心目中那個湖有所差距。然而，現在最重要的仍是那塊鐵片。在魔法的牽引下，它筆直地衝入水中，沉入湖底。蜜歐引頸盼望，但接下來卻什麼也沒發生。另一個可能通往人間的線索，就這樣在水面下無聲消失了。沒有水中的水精靈跳出來抗議，也沒有魚妖精出來責罵她亂丟垃圾。「這還真是……高潮迭起？」本來還以為就算沒有找到那條他們在這裡住了幾百年都不知道、能通往人間的路，至少也應該會發現其他比較刺激的東西。結果竟然就這麼石沉池塘。有妖精開口說話時，也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不要難過啦，改天吃飽了、睡足了，我們再帶妳去找其他的妖精門，帶妳回到人間。」「可能會離妳來時的地點有點遠，但現在人類的交通好像很發達，回到妳該去的地方，在現代應該沒那麼難了吧。」擔心蜜歐會失望，還有妖精好心地安慰她。蜜歐苦笑著應了一聲，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眼前的池塘。雖然這片水域與她先前看過的景色都不一樣，是一處只屬於妖精國的景觀，但不僅讓她聯想起奧狄斯提供的畫像中那片神秘的湖泊，也讓她回憶起，在一切命運開始轉動之前，出現在夢裡的那個陌生秘境—— 在那裡，她從不需要遮掩自己，也沒有人類的視線需要躲避。每一次夢境的終點，都是這樣一大片清澈如鏡、被星光照耀的水面。雖然夢中的世界永遠停留在黃昏，不像這裡會有晝夜的變化，還有其他種種蜜歐懶得一一細說的細節差異，但她還是忍不住把兩者聯想在一起。聽說有些巫師具有先知的天賦，會在夢境或其他徵兆中預見未來的走向。就蜜歐所知，她應該沒有那種血統。但--—萬一那個夢境，也一樣不只是夢呢？正這樣思索著，還沒理清結論，蜜歐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雖然這裡沒有其他人類，但在這麼多眾目睽睽的妖精面前光著身子還是讓她有點害羞，於是她把最後幾件布料變成了泳衣。接著又用魔法把脫下來、摺好的衣物包裹在防水泡泡裡，用手臂輕抱著。然後蜜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進水中。雖說這裡的氣候比她熟悉的英國溫暖，但在夜晚泡進水裡，還是會感覺有點冷。蜜歐一邊發著抖，一邊小心翼翼地緩緩邁出一步又一步，讓自己的腳有足夠時間適應水溫。還好，看起來不是她特別怕冷的關係—— 就連那些妖精也像是從來沒下過水似的，站在岸邊對她大呼小叫；有的叫她小心不要著涼，有人說要回去拿毛巾和浮木做成的救生圈；也有的喊她小心點，水裡說不定有祂們都沒見過的水生妖精。所幸步步為營的蜜歐，雖然雙腳已經冷得快要失去知覺，但眼睛還是清楚地看到她的腳還沒被水怪或大魷魚吃掉。趁著還沒被「這是個壞主意」的念頭徹底說服而打退堂鼓前，蜜歐對自己施了一個氣泡頭咒。接著用力一躍沒入水中。越過淺灘後，水深突然驟增。如果剛才蜜歐沒有發現而繼續往前，可能會像滑倒一樣，猛然跌進比她站直還深的水裡。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落水，這有多危險就不好說了。現在的蜜歐準備充足，不但有照明，還有氣泡罩隔水，讓她可以正常呼吸與視物。而且在整個身體泡進冷水後，那種不適感其實意外地很快就過去了。稍微冷靜一下，搓搓手臂撫平冒起的雞皮疙瘩後，蜜歐開始探索水下的環境。放眼望去，水底和水面一樣清澈；而且少了水面波紋的折射，看得甚至比水上還要清楚。除了池底一些像煙霧般翻攪的泥沙外，整片水域乾淨得就像一座天然的游泳池。蜜歐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大型水怪的存在，不像有那種終生生活在水中、從未和陸地妖精打過交道的水妖藏匿其間。只有幾群小魚成三三兩兩的隊形，在月光灑落的水中悠然游動。雖然剛剛被蜜歐下水的動作嚇得逃開了，但發現她沒有進一步動作後，只用像是在說「為什麼這裡會有人類？」的困惑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水底除了這些，也是生機盎然的自然模樣。到處都是長滿水草與青苔的岩石，以及泥沙淤積的痕跡，一副幾百年未曾被人類打擾過的大自然景象。也正因如此，任何不自然的東西一出現，就會特別顯眼。像是傳說中跑去月亮的麻瓜留下的腳印那樣，剛剛飛進來的鐵片在泥沙間留下一條明顯的拖曳痕跡，讓蜜歐一眼就看出它現在的位置。那塊鐵片已經與原本的本體重新結合，一眼就能夠一窺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根長度大約有一隻手臂，粗細也與蜜歐的手臂相仿的鐵條。末端還卡著幾根纏著水草的羽毛，讓她推測那應該是一隻箭，但它的體型卻像是一把劍，甚至接近短矛般的驚人份量。像這樣泡在水裡一百年，就算是魔法鍛造的鋼鐵也早已生鏽斑斑。若不是有剛才鐵片留下的痕跡指引，蜜歐可能會把它當成一塊形狀奇特的棕色礁石忽略掉。被修復咒強行黏在鏽蝕本體上的鐵片，也因鐵鏽而卡住，無法真正嵌合回原位。它徒勞地掙扎了幾下後，就緩緩沉入池底。但此刻蜜歐要它完成的任務已經結束，因此她的注意力轉向了新的目標。她總覺得那把鐵劍插在池底的模樣，有哪裡不對勁。仔細一看才發現—— 剛剛她親眼看到鐵片撞上本體，造成鐵劍產生了明顯的偏移。但奇怪的是這樣的變化，與地面的接觸點竟毫無變形痕跡。蜜歐湊近觀察，確認那裡的確是真實的泥土，卻完全沒有受到箭矢移動的擾動，彷彿那箭並不是真的插進土裡，只是視覺上的接觸。就像是麻瓜電玩中所謂的「穿模」—— 貼圖錯位，讓箭矢的畫面剛好與地面重疊，但實際上並未真正接觸。雖然那把鋼鐵弓箭早已鏽蝕得不成原樣，但謹慎如蜜歐依然不敢直接碰觸它，而是利用變形術控制附近的水草，讓它們像觸手一般纏住弓箭，然後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上拉。然而才剛輕輕一扯，一陣詭異的聲響便從弓箭與地面重疊的地方傳了出來，嚇得蜜歐連忙停下動作。所幸她一停下來，雖然無法將已經略微拉出的弓箭塞回原位，但那怪聲也隨之停止了。蜜歐連呼吸都變得小心，不敢貿然繼續拉扯，而是游近池底一些好就近觀察。「風退思。」她低聲念出那個在陸地上會掀起強風的咒語，此時在水中則從她的魔杖緩緩刮起一股水流，將包裹著弓箭的泥沙慢慢捲走，讓她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隨著泥沙隨水勢飄向池水深處，整把弓箭也逐漸重見天日。由於長年被泥沙包裹、隔絕了與其他物質的接觸，弓箭前半段的鏽蝕情況反而比較輕微，但早已失去了鋼鐵原本的光澤。而與之對照的，是那更加斑駁破碎的箭身，彷彿這把武器在過去的歲月中歷經無數折磨，其命運也未必比靜靜沉睡在湖底來得好過。一開始，蜜歐還根據這些痕跡試著整理出弓箭的故事，然而當整把弓箭完全現身，她才驚訝地發現—— 鐵箭最前方的四分之一竟然「消失」了。原本應該是箭頭的部分，正沒入一圈漂浮在水中、懸於池底之上的光圈中，就這麼憑空消失無蹤。第一次看到這種現象，蜜歐的眼睛也忍不住一亮。她是不懂那些太高深的魔法，但是這看起來像是某種通往其他空間的通道，現在變得很小，但是被鐵箭卡住了，所以沒辦法完全消失。這麼說來，剛剛拉動鐵箭時發出的怪聲，很像馬桶或水槽的水位改變時那種像是在唱歌的怪聲。說不定就是因為拉動鐵弓箭，才讓它鬆動了，使水漏到那個通道的另一邊發出來的。這下似乎有所發現了，而且想到這支鐵弓箭的主人是從哪個世界來的，蜜歐就對這次的發現又燃起了希望。她趕快浮了上來，想要跟妖精們再做一次確認。當她完好無損地從水中再次現身，那些好像真的幾百年來都沒有下過水的妖精--— 大概他們也這樣子活了幾百年了，才想像不到自己到底有什麼需要下水的理由—— 都忍不住爆出一陣歡呼，好像蜜歐剛剛進行了一場精彩到祂們都不敢想像的冒險一樣。蜜歐都在水裡等了好一陣，才終於等他們冷靜下來，好讓她說明她的發現。一聽到有沒見過的東西出現在熟悉的地方，妖精們很快就來了興致。而當祂們興致勃勃地想要突破自己對水的恐懼，嚇水來一探究竟的時候，蜜歐也終於見識到了為什麼祂們從不下水。只見難得一次想要到水底下來找東西的祂們只是一抬手 ……當然不忘在那之前先警告蜜歐避開…… 就直接用他們的魔法把整個池塘一分為二，然後如履平地地踩著還有點濕潤的池底地面走了過來。「這的確是一個……」「是妖精門沒錯，沒想到原來這裡也有一個……」「就在離我們這麼近的地方，竟然不只我們，好像都沒有看到那對面的人穿越過來。」「對啊，那個蘭洛克也不是從水裡游出來的對嗎？」「應該不是，他穿了身鐵甲，」「要游泳應該太重了。」妖精們嘖嘖稱奇地說，講到蘭洛克的話題，有的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笑他那身極度追求生命安全的衣服，在這妖精們選址的地方，似乎反而顯得不太安全。「這會不會是因為另一邊也是在水裡？」此時，一個妖精提出了一種可能性。「波巴洞學校的那個湖嗎？很有可能喔。」蜜歐說，雖然妖精國的生態還有天象都跟人間不太一樣，因此蜜歐不太好判斷她到底往什麼方向走了多遠。但是波巴洞學院旁邊的那座藍湖應該還在合理的範圍內。除非跟其他異界一樣，妖精國有什麼時間跟空間都不同於人間之類的設定。但再多那個東西的話，感覺故事會太複雜了，因此在看到證據前，蜜歐決定還是先當成沒有那種東西好了。「所以，這就是可以連通妖精國跟人間的門嗎？」我剛剛好像是走不一樣的路過來的，蜜歐一邊蹲下來仔細查看那個插著一把箭的魔法光圈，邊點點魔杖將自己弄乾，然後將不用再下水的衣服恢復原狀，最後重新穿上。「對，沒錯。」相較於今天討論的其他事情，很熟悉這種東西的妖精，這種時候就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出肯定的答案。「不過，妳來的好像不是時候，現在這個門正處於關閉的狀態，雖然現在用東西卡著不讓它徹底消失， ……對，有的門會這樣…… 但是要讓妳通過恐怕還是有點困難。」「那麼大概多久才會完全敞開到我可以通過的地步，或者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由我來操控開門？」蜜歐問，剛剛她被強制穿越過來的地方沒看到這個，因此這可能是她目前最大的希望，她可不想要就這樣又浪費了，不然今天的心情這樣一直雲霄飛車她會受不了的。「不好說耶，妖精門的變化規律都不一樣，而這個我們也是第一次看過。」妖精卻說。「不知道這把箭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線索，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像這樣用異物卡住妖精門的。」另一個妖精說。看來不得不好好研究它一番了。但是在蜜歐伸出手前，鐵製的弓箭突然就自己動了一下。一直提高著警覺的蜜歐趕快抽回手，這才沒有被偷襲到。伴隨著跟剛才的怪聲有點像，但是因為現在其中一邊是空氣，因此顯得更清楚的怪聲中，一股清水突然從妖精們與鐵箭之間的縫隙湧出來，差點把才剛剛弄乾自己的蜜歐又潑得一身濕。「……看來另一邊的確是在水裡沒錯。」蜜歐說。至於剛剛自己拉動這一端的鐵箭為什麼會產生剛才的抽水怪聲，可能兩邊的水位也稍有不一樣，或者剛剛在另一邊經過的水底生物剛好放了一個超大的屁包住妖精門吧，這些她就沒有說出來。因為她才剛剛想要跟妖精們交流的時候，就發現祂們已經又退了老遠。不過還好祂們還是保留著分開水的魔法，才沒有讓蜜歐又被滅頂。「剛剛那個可怕的東西又來了！」祂們說。「真的嗎？」蜜歐剛剛還以為，是她拉動鐵箭時造成的聲音跟水流變化，終於吸引到了另一側人們的注意。所以剛剛的聲音跟動作，其實是他們也發現了妖精門的存在，試著通過鐵箭撬開它而造成的。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發現了鐵箭的到底是什麼，才會像這樣光是還在另一邊的世界，甚至妖精們還遠離這個祂們都不知道存在的妖精門很遠的時候怕成那樣？又或者，該不會那個可怕的東西其實跟蜜歐在等著來找她的人其實是同一批人？蜜歐突然沒來由地想到這種可能性，但她似乎又沒有更好的解釋，可以說明為什麼這兩件事情之間發生的時間這麼巧合。蜜歐正在舉棋不定之際，插在妖精門中間將它卡住，無法完全關閉的弓箭又搖晃了幾下，更多的水從如今只有一條門縫的妖精門中間噴湧而出，然後馬上又被妖精們施展來排開水的魔法迅速地往兩邊推，快速到在空中被摩擦力給直接蒸發，撞上空氣阻力而爆散成漫天的霧氣，躲都躲不開，將蜜歐還有躲得遠遠的妖精們籠罩在其中。這下子蜜歐就算想要躲避，也看不清楚東南西北，所幸還有妖精之環的光芒可以幫她指路，以及代替她摸索周遭的環境。但是在她舉棋不定，要不要趕快逃離開始發生異變的弓箭與妖精門的範圍前，有什麼聲音夾雜在噴水與氣泡聲中模糊的從妖精門裡傳了出來。「蜜歐，妳在嗎？聽到的話拜託應一聲……」雖然很微弱，而且斷斷續續，但是蜜歐聽出了那是莉亞的聲音。「不是說好了要在比賽上跟我一決勝負嗎？妳趕快回來，我答應到時候在比賽中讓妳一隻手！」這句話則是妮米羯說的。一聽到這些呼喚她的話語，哪怕其實是那個讓妖精害怕的可怕東西躲在霧氣後面偽裝出來引誘她的，蜜歐也覺得自己必須過去一探究竟才行。何況她不同於常人的耳朵，可以像魔法一樣仔細聽出差別，發現那些聲音的確是他們本人無誤。逃離的腳步，終究是輸給了折返的腳步一分。蜜歐忍不住要想辦法硬闖那個看起來有問題的妖精門，不管是不是陷阱都一樣。結果當她的一隻腳往妖精門的方向跨出時，卻發現自己一頭栽進了水裡。這一次的入水跟剛才不同，蜜歐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水直接灌進她的口鼻，剝奪了她的呼吸，淹沒了她的思考，消除了她的重量，讓她陷入一片天旋地轉的混沌中。等到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在完全淹沒她的深水中打滾，不管向哪個方向都看不到池底或水面，完全陷入黑夜的水底，只有四處都伸手不見五指的一整片黑暗。而剛剛忘了趕快呼吸，現在也還沒有學會無聲施展氣泡咒的蜜歐，就算靠著巫師超出常人的血量硬是撐著不被馬上淹死，也能感覺到冰冷的陰影正在吞沒她的最後一絲神志。在那片越來越黑的視野中央，她終於看到了剛剛那麼多的水到底從哪裡來的，似乎是妖精門的另一端，那些應該是來找蜜歐的人，終於從水下把卡住妖精門的箭給拔出來了。然而，這樣硬是撐開的妖精門，就把大量的湖水也拉扯到了妖精國這一邊來，多到妖精們分開水體的咒語，還來不及把水排開，湧出來的水就已經吞沒了蜜歐，還將她拉到了深水底下來。這麼說來，這麼深的水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是密歐不知不覺回到了人間的藍湖，還是從藍湖湧過來的湖水，多到把森林的一大半都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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