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學校怪談 (謎團 下篇)
事件發生時，肯定存在異於平常之處。
例如，和葉與蘭入睡後，兒童房有個用耳朵貼著追蹤眼鏡其中一端尾巴的小男孩馬上說：
「老媽和蘭阿姨聊完啦，八成睡啦，走吧」然後對身旁戴著那副眼鏡但靠在他側臉打瞌睡
的小女孩大叫：「喂！莉莎起來！」
另一個小男孩打了一個哈欠，他一直警戒地靠在門邊聆聽有無大人靠近，現在鬆懈地
一邊揉著眼一邊撿起扔在地上的吊帶往窗戶緩步走去。
戴眼鏡的小女孩「啥？！」一聲驚醒，旁邊的小男孩上身立刻橫過她面前，改搖著躺在
女孩另一側一腳還跨在她腿上的另一個小女孩大叫：「道爾！別真的睡著啦起來呀！」
再例如，更晚的時候，帝丹小學門口，有四個只穿睡衣的小孩彼此或踩或拉，好不容易
全部翻過柵門。
然後 ... ...
「然後怎進去呀？」莉莎看一下手中的筆記本，再撇頭望著身邊的哥哥。
「妳在畫啥鬼呀白癡」羅伊抓住筆記本一側往自己拉幾公分，但紙上之物對他來說只是
一堆線條交錯跟幾處圈起來再標以潦草平假名的不明之物。
「當然是學校地圖跟事件發生的地方呀！」莉莎搶回筆記本，又看著一樓一整排緊鎖的
教室窗戶，正經無比地說：「我們把窗戶打破吧。」
「等等 ... 」羅伊慌忙按住她的肩，趕緊說：「我們繞一圈看有沒忘記鎖的窗戶，如果
沒有 ... 就把窗戶打破吧」語畢，同樣無比正經。
「有忘記鎖的！」道爾的聲音飛來。
兄妹倆一齊望去，便見雙胞胎一站一蹲貼在校舍轉角處，站的一腳還踩在蹲的肩上，他們
半邊臉蛋黏著外牆邊際，只有眼睛以上超出那條界限。
兩兄妹躡手躡腳挨至雙胞胎身旁，似乎沒注意到雜草被踏得嘻唆作響，且莉莎的膝蓋不慎
踢到蹲著的柯南沒黏牆的另半邊臉而讓他發出不小的悶吭聲。
他們看見，就在垂直銜接轉角的這排教室中，有一扇窗戶敞開著，還有兩個跟他們差不多
大的孩子正把一件裹著白布一頭大一頭小的圓錐狀物品從窗戶傳出，那物品是他們的二倍
身高，教室外的孩子抱著物品較粗壯的那端，只讓細瘦的另一端觸地，待另一個孩子跳出
教室，兩人即一前一後將東西搬起。
緊接著，位於前方托著細瘦端的孩子亮眼一掃，視線直往轉角後的四對雙眸投來。
「誰在那邊？！」他大喊。
「你們是誰呀？」莉莎馬上跑出來，羅伊叫一聲「等等 ... 」也追到她身邊，道爾跟著
衝出來，還不小心踢了柯南背脊一腳讓他往前仆倒順便一起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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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年Ａ班的坂本。」
後頭托著粗壯端的孩子先回答，他是個身材微胖、頭髮短刺的小男生，他再指著前方較矮
較瘦的男孩說：「他是同班的 ... 」「Ｋ！」
那男孩突然大叫蓋過坂本的聲音，又說：「叫我Ｋ就好了！」
自稱Ｋ的男孩緊接回頭，用四個小孩聽不見的音量對坂本說：「笨蛋，你以為我們在做
什麼？！他們可能會跟老師說的。」
「啊 ... 」坂本緊張地輕呼一聲。
此時，道爾好奇地指著白布包裹的物品問：「那是什麼？」
「美術課的道具！」Ｋ立刻回答，接著往四個小孩跑來，坂本被他輕輕一扯也跟著一起
跑到他們面前。
Ｋ分別看看羅伊跟莉莎，說：「聽你們講話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雖然不是沒有關西來的
同學，可是都在四年級以上，長得很高。」
羅伊抬頭望著比自己略高的Ｋ，沒好氣地回：「我們來調查不可思議事件的，不行嗎？」
「是呀！誰叫哥哥的學校沒有不可思議事件」莉莎的眼神責難般飄向羅伊。
「為啥全怪我呀？妳的幼稚園也是呀！」
聞聲，Ｋ好奇地問：「什麼樣的事件？」
「就是 ... 」莉莎低頭翻開筆記本某一頁，羅伊跟道爾各從一邊湊過來，柯南也慢半拍
地從後頭把腦袋瓜擠進莉莎與道爾中間。
幾秒後，羅伊先移走視線，漫不經心地說：「看不懂呀這樣醜的字。」
「哪有？！」莉莎撇頭瞪著哥哥。
「不然妳讓他們看看」羅伊嘲弄地回看莉莎，當他手指朝向兩個小男生時，忽然眉頭一皺
，目光落在白布包裹的物品上。
他定睛注視一會，問：「你們是不是也曾經晚上來學校，搬著這東西在走廊跑來跑去？」
「笨蛋，才不是 ... 」「沒錯！」
Ｋ急忙反駁，未料坂本唱反調，他不禁半瞪著眼不高興又無奈地瞄向坂本。
「這樣說 ... 」羅伊再度開口，莉莎也突然「啊」一聲搶詞：「有人在走廊上看到一團
白白的東西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 」「是你們搞的鬼呀！」最後羅伊接回。
「什麼？」Ｋ跟坂本一臉疑惑，羅伊抽走莉莎的筆記本遞給他們。兩人讀完後，Ｋ即認同
地點一下頭說：「應該是。」
「竟然成為不可思議事件了！」坂本得意地嘻笑著，反倒兩兄妹無任何解開謎題的喜悅，
互看一眼抱怨「啥鬼？！隨便猜猜耶」「這樣簡單就解決一個 ... 」
「吶」Ｋ的雙眸此時忽然閃出光芒，問：「可以跟你們一起調查其他的嗎？」
「好呀」羅伊爽快答應，莉莎卻皺起眉梢，說：「才不是一起調查，這是對決！」
「對決？」Ｋ又露出好奇的臉。
「我跟哥哥的推理對決！」
「原來如此」Ｋ語尾上揚，毫不掩飾話中夾帶的興趣。
「這樣剛才是我贏啦！」羅伊又說。
「我也有發現呀！」莉莎大聲否定：「是平手！」
「是我先 ... 」
「平手！」
莉莎鼓起雙頰兩手交叉抱胸，一副已準備好千言萬語繼續吵下去的模樣，羅伊眉一挑，
不悅地說：「好啦平手。」
莉莎裂嘴笑了，馬上說：「那道爾我們一組！ ... 」她撇頭，這才發現道爾不在身旁，
柯南也是，經一個大轉身才看見雙胞胎背對大家，望著校內一片數十公尺遠的小樹林。
夜晚的樹林宛若深幽的洞穴，以漆黑掩藏一切動靜。
道爾忽然回頭，說：「有人在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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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啦！」莉莎瞄一眼筆記本重現興奮之情：「是「如影隨形的人」！如果晚上來學校
的話，就會有人如影隨形一直跟著你，盯著你，一、直──」
她說話的同時，Ｋ拋下肩負之物跑到雙胞胎旁邊，問：「哪裡？」
「先不要追！」柯南突然轉頭大喊，道爾接著說：「如果跑過去身上會有很多泥巴，爸爸
就知道我們來帝丹小學，然後開始洗我們的衣服，然後偷偷去博士家晾衣服，媽媽明天
早上會問我們為什麼換睡衣，我們說因為夢遊，然後志保小姐會拿睡衣過來，媽媽會發現
睡衣有泥巴，因為爸爸沒洗乾淨，媽媽就知道我們來帝丹小學，我們跟爸爸會被罵。」
道爾越推理越讓自己跟柯南害怕，羅伊和莉莎也面露苦色。
Ｋ的同理心被激發了，立刻說：「我知道了，我們一邊調查連續三天一大早莫名其妙出現
的玻璃碎片，一邊引誘那個人過來，就不用過去踩泥巴了。」
「要引誘幽靈過來？！」坂本不安地張大嘴，他看看道爾煩惱的臉蛋，又突然紅著臉
點頭說：「好吧。」
「那道爾我們一組！」莉莎搭上道爾的肩，道爾點個頭燦爛地笑著說：「好！」
「我也跟妳們一起 ... 」坂本靦腆地舉起空閒的那手，嘴巴說「妳們」卻只看著道爾。
「好呀！」莉莎不假思索地答應。
羅伊左望一下柯南右瞄一眼Ｋ，柯南是預料中的手下，阿呆一個又愛哭，Ｋ的話 ......
他好像比坂本厲害，羅伊摀住嘴非常明顯地偷笑。
分完組，小孩們便脫下沾有土泥的鞋子一個一個爬進窗戶。
然後，在黑暗的樹林裡，一個人從樹幹後走出。
他冷眼盯著另一個人，另一個仰躺在地、一動也不動的人，接著蹲下身，勾住那人腋下
使勁抬起，緩緩拖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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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年Ｂ班。」
六個孩子來到一間教室外，Ｋ指指懸掛在半空的「１－Ｂ」掛牌，便繼續向前行經教室，
領著大家走到一年Ｂ班旁通向二樓的階梯，根據羅伊、莉莎先前調查，連續三天莫名出現
玻璃碎片事件的現場就在這段樓梯口與一年Ｂ班外的走廊之間，但此刻地板相當乾淨，
令人困惑從何查起。
羅伊斜一眼妹妹手中的筆記本再抬頭張望一下，嘻嘻笑著說：「原來現場長這樣，果然
漂亮多啦。」
「人家只是沒上色而已！」莉莎馬上回嘴。
「上色後也像畢卡索看不懂呀。」
「畢卡索？」莉莎雙眼一亮，認真審視起自己畫的學校地圖，思索之後該如何著色。
看著妹妹凝視筆記本的模樣，羅伊轉身偷笑：「哼，白癡一個。」
「喂，來看這邊」坂本突然一副知道哪裡藏寶似地跑向階梯及一年Ｂ班間的小空間，
兄妹倆與道爾隨即跟上，柯南則偏頭多望一眼走廊盡頭的人影才跑過去。
坂本打開一扇小門，裡頭堆了許多雜物，他拖出一個大紙箱，四個小孩立刻團團圍住，
神情也同時一變，羅伊被內容之物深深吸引、莉莎失望地皺了眉梢、道爾感興趣地看一下
便轉頭跟柯南說話、柯南的視線發呆般空洞地望著箱內幾秒就轉頭回應道爾的話。
「好多呀！這是戲劇社的吧？」羅伊抓起最近的唐僧娃娃，箱子裡裝滿動物或著名故事的
角色人偶。
坂本沒理他，逕自拿出一個公主人偶遞向道爾，小心翼翼地問：「很漂亮吧？」
道爾也沒理他的問題，望著人偶偏頭說：「幽靈可能附身在裡面！」
這句話提起莉莎的興致，她也抓起一個孫悟空娃娃認真盯了一會，說：「燒掉吧！把幽靈
逼出來。」
「妳是魔鬼嗎？」羅伊不以為然：「用火烤就好啦！」
「白癡！我們不會升火，也沒有木炭。」
「妳才白癡！請警衛伯伯幫忙呀！剛才經過警衛室時，他就在裡面睡覺。」
真的要燒？！坂本大驚失色，幸好柯南及時噓聲：「小聲一點！」
「幽靈會聽到我們要燒他的東西的！」道爾附和：「他剛才在走廊看我們。」
Ｋ聞聲回頭，他剛剛一直在旁默不作聲，把白色包裹斜靠於一年Ｂ班外頭後，就一個人
安安靜靜地檢查起階梯前方一帶的走廊牆角有無玻璃碎片。他厲聲問：「哪裡？！」
「那裡！」柯南跑出來，繞著階梯轉了ㄩ字形繼續跑，一手直指走廊盡頭。
大家追在他後面，未料快到盡頭時柯南冷不防一煞，道爾先撞上來，緊接其他人便如連鎖
效應或擦或絆撞成一團仆摔在地，只有Ｋ靈巧躲開。雙胞胎被壓在最底下，頓時炸出一陣
悶悶的哭聲。
較大的三個孩子爬起來，雙胞胎才接著站起，道爾完全不吭聲，嘟著嘴擦揉泛著淚光的
雙眼，柯南則決堤灑下瀑布般的淚痕，他嗚嗚嗯嗯地悶哭，含糊地叫一聲「媽媽～」，
雙手緊接摀口試圖讓哭聲小一點。
「有受傷嗎？」Ｋ先開口，又說：「這個轉角過去就是保健室」雙胞胎搖搖頭，坂本掏出
手帕給他們，比較漂亮的那條給道爾，醜的給柯南，羅伊則繞到他們身後，一手拍著一人
肩頭打氣：「別哭呀。」
看著三人的舉動，莉莎才摸摸柯南的頭，一邊說：「幹嘛哭這樣小聲呀？！」
「因為不可以被幽靈聽到」道爾代替他解釋，柯南則朝上直指一片窗戶，在月光的照射下
，一小塊霧氣顯而易見，約於一名成人的身高處。
羅伊與莉莎同時睜大眼。
「幽靈剛才在玩哈出霧氣寫字的遊戲」莉莎推測。
「可是還沒寫就被我們嚇跑」羅伊接口。
「才不是！」Ｋ沒好氣地半瞪著眼：「這是他臉貼著窗戶看我們的證據！才沒有什麼幽靈
，不管是玻璃碎片還是這片霧氣，怎麼看都是人類遺留的痕跡。」
聽到「玻璃碎片」，羅伊與莉莎再一次睜大眼，對吼要先查這事件！
這時，Ｋ從口袋掏出一團手帕攤開，一小塊縱看呈直角橫看呈圓弧的暗色碎片躺在他掌上
，他舉至月光照得到的高度，碎片又呈土黃色。
「這是我剛才在角落撿到的，看起來像某種玻璃杯狀的東西壁面連接底部的一部分。」
Ｋ說著嘴角揚起，語氣愈聽愈像一條饑餓的鯊魚嗅到血腥味，有興奮有貪婪，雖不知獵物
長什麼德性，但永遠期待吞噬的那一刻。
他又笑著說：「真該感謝沒仔細打掃的那個人，莫名出現的玻璃碎片事件，確實存在！」
這句話宛若一把劃皮削肉的刃，羅伊、莉莎、道爾、柯南四對明眸倏地閃出銳利的視線，
八隻眼睛緊抓月光下的微小線索，他們直到剛才都還像初誕下的迷途小鯊玩鬧，現在血的
味道漂進鼻孔，立刻本能爆發對準獵物的方位，即使仍距離數百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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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望著地板沉思一會，說：「那樣，為了方便推理，我們先假設都是人做的。」
「有道理！」莉莎第一個贊成，道爾也應一聲「好！」，柯南默默地點一下頭，Ｋ馬上
無奈地掃視他們一圈，你們這麼相信有幽靈啊？！
「我們先找出被打破的是啥東東」莉莎接著說：「可能有土黃色玻璃的東西 ... 嗯 ...
」她仰頭思考之際，視線不經意溜過坂本與Ｋ，靈光一閃：「裝飾品，美術道具啥的。」
「對吼」羅伊突然半瞪著眼瞄向兩人：「該不是又是你們搞的鬼吧？搬著美術道具不小心
摔碎，隔天重做一個搬來學校又不小心摔碎，就這樣連續三天達成傳言？」
「才不是」Ｋ半眼回瞪他：「那不是玻璃做的。再說應該沒有哪個笨蛋會連三天做一樣的
蠢事吧？八成是誰為了某種目的，不小心或故意留下了碎片。」
「那個『誰』是你們嗎？」道爾也以懷疑的目光投向Ｋ，柯南隨後加一句：「你們是不是
為了消滅證據，現在假裝跟我們調查，想偷偷把碎片撿走？」
「不是！」Ｋ語氣越來越差：「就說了那不是玻璃 ... 」
「那裡面是啥？」莉莎突然逼至Ｋ面前，質問：「真的是美術道具？！」
「另外為啥要晚上搬著那個來學校，還很多次」羅伊也從一旁湊近Ｋ的臉：「你們有啥
目的？！」
坂本緊張地望著被一左一右包夾的Ｋ，倒是Ｋ完全不怕，仍然半眼回瞪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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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一年Ｂ班前翻開包裹的白布，四個孩子總算相信了兩個小男生。
這是一根竹子，茂盛的枝葉間垂掛20多名孩子的許願籤，羅伊開心地說：「這個呀，我也
寫過！」道爾跟著笑了：「我們也是！」
坂本看著道爾的笑容，不禁泛紅雙頰微微一笑，但站在他旁邊的莉莎接著用一種破壞情調
的無所謂語氣說：「原來是七夕許願竹呀！」
「你們每次都是搬這個竹子嗎？」柯南仰頭問Ｋ：「沒有換成有玻璃的東西？」
「是啊」Ｋ無奈地瞄向他：「這個回答你們再不相信也沒辦法了。」
「那為啥要把許願竹搬出學校？」羅伊收起笑容問。
「我們希望一個同學能實現她的願望」坂本紅著臉，邊說邊跟Ｋ一起將白布包好。
「真是的突然被當犯人 ... 」Ｋ不高興地碎念，同時瞥著羅伊與莉莎，但兩人完全沒
接收他的視線，已經回去思索同一個問題，「可能有土黃色玻璃的東西 ... 嗯 ... 」
「嗯 ... 醫院藥瓶？酒瓶？ ... 」他們手插口袋面對面各自自語，反而道爾注意到Ｋ
這句小抱怨，柯南則忽然微微皺眉，渾圓的大眼左右打轉，似乎聽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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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找那個看我們的人！」道爾突然一臉豁然開朗，說：「爸爸說犯人會回來案件
現場觀察，那個人一定跟事件有關係！」
羅伊與莉莎先愣一下，隨即會意地笑了。
「對耶！」莉莎立刻提議：「我們先找保健室！如果要從偷看我們的地方跑去哪躲起來，
保健室最近！」
「等等 ... 」羅伊趕緊按住她的肩：「對方是大人，我們先訂好逮捕計畫。」
「帶滅火器進去」莉莎立刻再提議：「一看到犯人，就先噴，然後打他小腿前面！」
「可是！」道爾轉頭看著莉莎，說：「如果犯人先抓柯南當人質怎麼辦？」她邊說邊指著
正一個人往剛才摔倒的走廊盡頭緩緩行去的柯南。
大家紛紛望向柯南的背影，莉莎先開口：「那個阿呆看起來就像會被抓。」
「保健室就在轉角過去一點吧？」羅伊接著說：「他快到了，如果沒事我們也過去。」
突然被當砲灰了 ... ... Ｋ無奈又有點同情地繼續看著柯南前進。
五個孩子屏氣凝神，就在這沉靜的片刻，Ｋ突然皺眉，銳利的雙眸左右打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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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在轉角處看似傻傻地呆站一會便繼續向前，身影也從眾人眼底消失，羅伊馬上邁步
追去，莉莎趕緊拉上道爾，坂本隨後，大家突然一起跑上前，柯南愣站在保健室前好像被
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嚇到。
Ｋ從容地跑在最後，他一繞過來視線即俐落地瞪向保健室門口，這時，莉莎也忽然興奮地
巴上保健室門上的透明窗，大喊：「是人體模型！」
「超大型巨人！」道爾也努力墊著腳尖想看得更清楚，看她吃力的樣子，坂本猶豫著
要不要幫她一把，羅伊卻跟著貼上門撞開道爾。
「 ... 看起來沒人躲在裡面」羅伊看一看後喃喃自語，好像真的沒發現道爾正奮力重新
把臉塞回透明窗內。
「喂，跟你們說」坂本也走過來，他嘴巴說「你們」眼睛卻只看著道爾一人：「學校有個
女老師可以很輕鬆就把人體模型舉起來喔，還帶著到處跑。」
「騙人！」莉莎雖然這麼回，表情卻跟道爾、羅伊一樣彷彿聽到新的不可思議事件。
坂本正開心著總算說出一件提起道爾興趣的事，但道爾三秒鐘熱度，驚奇了三秒就撇頭
看向柯南，問：「你剛才發現什麼啊？」
「水的聲音」他回答。
「沒錯，安靜一下」Ｋ忽然開口，音量不大卻充滿力道：「有非常小的水流聲，仔細聽」
孩子們再度屏氣凝神。
所有人都聽見了，悉悉簌簌簌簌悉悉，從學校的某個角落傳來，從幽靜的黑暗中傳來。
「這邊，這邊」Ｋ微微發出氣音，一手食指擺在嘴前一手指指走廊的另一端轉角，雖然
他指的方向暗得乍看跟黑洞一樣，但除了坂本露出膽怯的神情，大家都安靜地點點頭，
一起踏輕腳步，慢慢走離保健室。
然後，保健室的透明窗內升起一顆人頭，兩顆眼珠直勾孩子們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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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工藤宅)
真是的，我自己也喝多了 ... ...
蘭忍耐著暈眩從廁所緩緩走回主臥室，本來想直接回房繼續睡，但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一道
聲音：「啊，不知道有沒有踢被子？」讓她本來伸向主臥室門把的手轉至側後的兒童房。
她進去後，立刻慌忙奔出回到主臥室，酒也全醒了。
「新一！」蘭衝到睡在一起的人旁邊：「不對和葉，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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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為了安全，我們分組行動吧。」
在走到水流聲已從秀氣的涓涓細流漸進為嘩啦啦的小瀑布時，Ｋ第一個出聲，仍以氣音。
孩子們在一間可清楚確定水聲來源的教職員室前停下，水聲來自最近的洗手間，再走過去
就越是黑壓壓的一片，彷彿走入一團黑霧。洗手間照不到月光，但它白天也無法受到陽光
青睞，因為從入口就能透過走廊一整排的大玻璃窗看見窗外擋著一整排的小樹林。
有人在樹林裡看著他們，雙胞胎曾說過。
當時他們離小樹林還有數十公尺，現在來到五秒內就可跑到的距離，領頭的Ｋ示意大家
先在教職員室前停下，並圍成一圈。
「我先進去看看」Ｋ說著雙目瞥向置於牆角的滅火器，再分別指一下羅伊跟柯南，同時
說：「你們兩個帶滅火器守在門口，如果有人跑出來就噴他，而你們那組 ...」他各看了
莉莎、道爾及坂本一眼「就在這裡等，如果發生什麼事就進去打電話叫警衛伯伯」語畢，
Ｋ豎起拇指比向身後的教職員室。
「為啥只有你是砲灰組呀？！」莉莎馬上不滿地抗議，但也不忘用氣音。
真是的 ... ... Ｋ無奈地瞄了她一眼，改口：「那大家自己選 ... 」
為什麼要叫「砲灰組」？聽起來一定會被犯人挾持，他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說：「我們
分三組，通知警衛伯伯的「求救組」、進去調查的「砲灰組」」說到這，Ｋ發現羅伊、
莉莎、道爾、柯南四人雙眼一亮，瞳眸閃著興奮，他繼續說：「還有跟犯人決戰，必須
設陷阱將他制伏，非常非常危險的「特攻組」！」語落，小孩們似乎變得更興奮了，紛紛
露出期待的笑容，就像一匹匹嗅到獵物近在咫尺的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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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在求救組就好了」坂本的語氣夾著緊張害怕，又說：「女生們跟柯南也 ... 」
「當然是特攻組呀！」「特攻組！」
莉莎跟道爾齊心一喊，尤其莉莎彷彿怕氣音不夠表達決心，雙手同時在空氣中使勁一搥，
羅伊也隨後說：「我也是。」
坂本傻眼了，Ｋ卻微微一笑，總算沒讓他們直接進去廁所，多加幾個聽起來帥氣的形容詞
果然有用！
「我要砲灰組」柯南忽然開口，換Ｋ傻了一下。
「我也選砲灰組吧」羅伊猶豫一下跟著改，心想：多一個人比較安全。
Ｋ沉默幾秒，反正可能只是剛好水忘了關，便說：「好，走吧！」
除了坂本，孩子們再度踩輕腳步移動位置。
接著，教職員室的拉門忽然打開一條小縫，坂本回頭一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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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會坐在犯人身上，妳趁他不能爬起來時 ... 」莉莎抱著滅火器，邊走邊跟道爾
說：「先踢他雞雞再說。如果犯人是男的正好，我踢過幾次老爸跟哥哥，很有效，如果是
女的應該也有效吧。」
雖然是氣音，但周圍的寧靜使每個音皆分外清晰，羅伊趕緊推著柯南快前數步遠離她們。
「知道了！」道爾顯得迫不及待，心中那一口強而有力的大顎已張開，稚嫩但鋒利的鯊齒
已亮出。
因為樹林霸道的遮掩，月亮只能鑽過濃密的葉間丟下一小盞一小盞的同情燈，每個人都
覺得走在身邊的似乎是一群會發出聲音的暗影，但越是看不清彼此，就越能察覺彼此瘋狂
躍動的心臟。
「放輕鬆～」最前頭的Ｋ從容的口氣帶著半分無奈，他頭也不回地說：「也許只是有人
忘了關 ... ？！」
忽然間，他猛然一驚吞回後面的話，大家同時閉緊嘴、瞪大眼。
水聲停了。
此刻，他們距離洗手間區區十公尺。
真的有人啊，孩子們心照不宣，柯南回頭往道爾的方向看一下，道爾也同時朝柯南的暗影
望一眼，莉莎向前走了幾步，正好擦過羅伊身旁，羅伊按住她的肩。
Ｋ一動也不動地原地站著，唯嘴角一揚。
一股嗜血的氛圍在五個孩子間傳遞，洗手間入口似乎有隻巨大的黑手在擺動，他招呼道
：「來啊，小鯊！你們游到這裡，就是為了撕開我的胸膛看清我的一切，你們也許能吞噬
到渴望的鮮淋內臟，也許只能叼咬些許皮肉得繼續嗅著腥血游向他處，無論如何此時此刻
，就張著你們的血盆大口來吧！」
Ｋ冒下冷汗，揚著笑容，輕聲說：「砲灰組，出發。」
---
甫進入口，砲灰組三個小孩便注意到氣窗敞開著，冷風徐徐吹進拂過臉頰，把他們的神經
削得更銳更利。
多虧從氣窗傾倒而進的月光，洗手間的能見度比走廊好一點點，乍看不像有人，但Ｋ仍
機警地張開雙手先把羅伊和柯南擋在身後，確認更陰暗的角落沒有可疑的影子，才放下手
小聲說：「下一步。」
下一步，意味將一一打開每間廁所察看，待在入口外握著滅火器噴管的道爾與準備壓下
開關的莉莎也更加繃緊神經。
三個小男孩分散開來，開始一間一間把門推開，且均90度推至最底的隔間處，確保無人
躲藏門後，冷不防地，就在柯南推開最後一扇門時，門「砰」一聲頂到什麼。
Ｋ發現柯南這邊有異樣，立刻來到他身後，羅伊也隨即跑來，他們已檢察完其他間。
「撞到水桶啦」羅伊指著門的下方。
這一間不是廁所，擺了許多掃除用具，現在門就是卡著擺在角落的水桶而打不開，柯南
只好踩進去朝門後探了幾秒，才轉身對二人說：「沒有奇怪的人。」
「從窗戶逃了呀？！」羅伊一臉惋惜，Ｋ鬆一口氣對兩個小女孩說：「沒事了！」讓她們
也放下警戒，她們也同羅伊一臉不是放下警戒的表情，莉莎馬上失望大喊：「啥呀？！
膽小鬼犯人！」道爾還是定睛注視洗手間內的一舉一動，她發現柯南走出工具間後，又
默默回頭看著工具間。
「大概是」Ｋ附和完羅伊的話即蹲下來伸出食指在地板縫隙劃一道，現在地板滿是水漬，
他摳起一個關節的土泥說：「剛才在這裡的，八成是在樹林監視我們的人沒錯，他在這裡
洗掉泥土。」
「犯人沒洗乾淨」羅伊則摸著氣窗下的牆面，他也摸到一些土泥，又說：「他爬出去時
沾到牆壁啦。」
「你肩膀借我一下」Ｋ提議：「我出去看他的腳印跑到哪裡。」
「噢」羅伊應一聲，雙手便撐住牆面彎下腰。
Ｋ迅速踩上他的背、肩，俐落地爬出氣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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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與柯南仰頭望著氣窗，等了一會，沒聽到任何聲音。
「喂，怎樣呀？！」羅伊對著氣窗大叫，但外頭仍靜悄悄的。
「Ｋ！」莉莎也扯開喉嚨喊，道爾跟著盡全力大叫：「Ｋ！！！」
「他是不是自己先跟著腳印跑去哪呀？」莉莎不高興地猜道。
「啥？！」羅伊半眼盯了一下氣窗，無奈地轉身說：「沒辦法啦，我們從走廊的窗戶出去
找他。」
他走向莉莎及道爾堵住的入口，有那麼一刻，潔白的月光自氣窗灑上他的背，照亮了不到
一秒，卻使跟在後頭的柯南驚愕地睜大眼。
「對啦，妳們兩個在這等」羅伊跟兩個小女孩擦身之際，撇頭對莉莎說：「不然他回來
找不到我們呀。」
「啥？！」莉莎一時露出不悅的表情，但下一秒想想也有道理，便答應了。
羅伊滑開窗戶利索地翻向小樹林，柯南在後面跳了幾次，道爾跑過去推了他屁股一下也
終於翻出去。這時，莉莎突然想到什麼似「啊」一聲，隨即朝教職員室的方位大喊：「
坂本！過來這！沒事啦！」
又沒有任何聲音回覆，莉莎再叫一次，還是一樣。
她再度不開心地皺皺眉，說：「我去找他，等我呀！」
「好！」道爾點個頭，目送莉莎跑離，然後她視線又回到最裡面的掃除用具間。
裡面是什麼？柯南為什麼不說？
道爾回憶著柯南朝門後看了一些時間再說「沒有奇怪的人」的舉動。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有一次她打開冰箱，看著兩個布丁愣一會，再對柯南說：「沒有了！」，這件事是她
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柯南的秘密，總之憑著過來人的經驗，她直覺柯南一定隱瞞了什麼
，證據就是柯南走出來後又回頭看。
道爾好奇地踏進洗手間，就在這時，工具間發出用具碰撞的聲響，門自己開了。
---
「坂本！坂本！」莉莎邊跑邊叫，邊叫邊在心裡疑惑。
他一定聽到啦，廁所跟教職員室沒有很遠呀，為啥不回？
莉莎一下就奔到教職員室，從洗手間起跑僅區區數秒，她才多喚兩聲而已。
坂本不在教職員室外。
「討厭！幹嘛都亂跑呀？！」她不滿地向空氣抱怨一句。
剛抱怨完，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噠噠噠迅速逼近，坂本回來啦？莉莎向後轉。
黑暗中一抹高大的輪廓迎面奔來，絕不是小孩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她放聲尖叫，拔腿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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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殺人現場嗎？」羅伊想一探究竟，無奈動彈不得。
兩個小男孩跳出窗戶後，本來踏著校舍與樹林間的小徑想沿著外牆繞至洗手間的氣窗下，
卻在中途發現大人凌亂的腳印，腳印從樹林內出來，直達靠近洗手間的其中一扇窗戶，
腦筋還沒動就知道肯定是曾經在小樹林盯著他們的人。
羅伊及柯南立刻轉進樹林，泥地濕滑鬆軟，每踩一步就陷入數公分深的腳印洞裡，有時要
費一點力氣將腳拔起，他們走得緩慢，始終張開雙手平衡冷不防歪斜傾倒的身軀。夜風
吹得樹林蕭颯作響，也惡作劇地把月亮努力鑽下的照明光吹得忽明忽暗，終於攪亂柯南的
視覺，害他誤判一灘積水的深淺。
柯南看到有水就開心地使勁一踩，隨即「啊！」一聲慌叫仆摔進這灘泥水，汙泥剎那湧入
口鼻，嗆得他先吞一口冰冷帶泥的水，又難過地一直擤著鼻子。
「嗚哇哇哇～咳 ... 哇啊啊啊～爸爸咳、咳 ... 」
「啥？！」羅伊被轟烈的哭聲嚇一跳回頭，他小心翼翼地彎腰傾身，伸出手說：「喂，
抓住我！」
「哇哇哇～咳咳 ... 哇哇哇～」但是柯南因為鼻內刺激的異物疼得猛哭不止。
「不要哭啦！不要哭，過來，抓住我」羅伊往回走一步，未料這一踩竟讓腳掌掉了十幾
公分，差點也滑進泥水灘。
這次腳真的難拔啦 ... ... 搞啥呀？！下午在公園也這樣！
此時，柯南忽然停止嚎哭，雙眼像發現什麼睜得渾圓，掛著淚痕大喊：「看前面！」
羅伊扭身一望，就在前方三公尺處，有一個大人身形的坑洞，坑洞的雙肩部位平行延伸出
兩條水溝般較淺的長條凹槽，銜接至坑坑洞洞的腳印，也是羅伊與柯南追來的大人腳印。
「這是殺人現場嗎？」羅伊喃喃自語。
若套用於一般陳屍現場，大人身形的坑洞便是人形的白線框架，兩條水溝便是拖曳時
下半身抹畫的血跡。
羅伊繼續自語：「看起來像有人把一具屍體拖走 ... ... 」
雖然很想靠過去看，但羅伊一腳牢牢鎖在地上，稍一施力，另一腳也跟著下陷數公分，
柯南處於更糟糕的窘境，他渾身泡在冰冷冷的泥水裡，四肢卡得更深，他努力仰起頭，
一邊擤著鼻子一邊觀望人形坑。
「有腳印！」柯南忽然說：「長得像人的洞裡有斜斜踩下去的腳印！」
夜風又在玩弄濃密的樹葉，可此刻卻配合地撥開一個洞口，月光投射而下，昏暗的人形坑
瞬間點亮，即使照明吝嗇地閃縱即逝，但羅伊也看清了，人形坑坑內有坑，有更深的腳印
，每個腳印坑皆一邊高一邊低傾斜著，不像正常行走所留。
這時，一聲聲緩慢的足音漸漸靠近，或踩在青草上，或踏進小水坑內。
羅伊原本開心地想大喊：「Ｋ！」，但出現的暗影卻是成人高大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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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henroseyaks (123.240.210.38), 12/15/2014 18: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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