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夜空中指引旅人方向的星光 (4)

看板EVA (新世紀福音戰士(陽光沙灘BBS站))作者A1an. (以後再說吧~)時間24年前 (2001/07/09 09:51)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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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３０３號病房　　ＮＥＲＶ綜合醫院的走廊上，依舊如往日的陰鬱，未到固定時間未亮起的自動燈，刻意拉上的窗簾，讓原本就後繼無力的夕陽更加晦暗，現在是脆弱的交界時刻，也是ＮＥＲＶ綜合醫院最陰沉的時候。真嗣和徹走在前往３０３號病房的幽暗走廊，除了遠方不明處傳來一陣皮鞋與地板的喀喀聲，似乎只剩兩人的呼吸聲能被聽到。想到明日香那毫無起色的病情，真嗣的心情就往下沉，多久了？已經記不清了...... 自從第十六使徒事件後，陷入昏迷的明日香就一直沒變，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的真嗣從此天天到明日香病榻前探望她，起先的幾天真嗣都留的很晚，希望能做出彌補，不斷地，不斷地在明日香前道歉，不斷地，不斷地叫著明日香，不斷地，不斷地自責自己。一度，ＮＥＲＶ綜合醫院的醫生也要求他做強制的精神治療，後來，麻痺了，反正，明日香的反應永遠一樣...... 真嗣的心情也不再激動，只是每天他還是會來到３０３病房，抱著還債的心態探望明日香，停留的時間也愈來愈短，走到病房，拉來一張天天都坐的椅子，看著張開眼睛沉睡的明日香，與明日香一起陷入自己的思路中，到西邊的山能擋到直落的太陽，從那天起真嗣就一直沒變。自從走進醫院後，被醫院凝重的氣氛和真嗣的表情影響，徹也收起了在醫院外輕鬆的笑容，人，真是一種很容易受外界影響的生物。 -------------------------------------------------------------------------------- 第一腦神經外科３０３ソんリュウ．アスカ．ラングレー像唸口令一樣，經過這三個牌子，然後，看到昏睡中的明日香。第一腦神經外科３０３ソんリュウ．アスカ．ラングレー拉開３０３病房的門，病房內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安靜，只有心電圖和腦波圖儀器發出的規律臂嗶嗶聲。完全的沒有聲音不會讓人覺得安靜，閒置的耳朵會自行發出另人不安的嗡嗡聲，要有著某種規律的韻律，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寧靜，好久好久以前的記憶，模糊不清的記憶，什麼時候，在完全安靜的環境裡，有著令人安心的規則的律動？好像是在羊水裡媽媽的心跳聲吧？真嗣看著熟睡的明日香，好多了，至少明日香現在像個睡美人一樣安寧的睡著，當明日香被諜報課發現帶回時，美里為了不讓真嗣的心情受到影響並沒有告訴他明日香的事，直到第十七使徒，渚薰死後，美里才帶真嗣到醫院探望，第一次見到彷彿活屍一般的明日香時，真嗣當場嚎啕大哭，明日香當時那空洞的藍色瞳孔，那骨瘦如柴的身體，對真嗣來說都是無言的控訴。至少那空洞的藍色眼睛閉上了，至少在那全身凸出的骨關節在醫院的調養下恢復了原本應有的豐潤的身軀，對真嗣來說，這樣的明日香給他的罪惡感也比較小，明日香只是累了，她累得睡著了，就這樣，這樣就好。病床前的桌子上，有一束伊吹來探望明日香時帶來的花，花瓶裡的水已經乾了，在這個醫院內有誰會分心去管花瓶裡的水是否乾枯了？真嗣默默地拿起了花瓶到廁所裡替它裝滿水，大概乾了半天了吧？花都有點枯萎了，明明是昨天才替它裝滿水的。「我先到外面的走廊等你。」從走進病房起，徹在球場上高興的表情便不再，他表情失望的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毫無反硬的明日香，繞了病床一圈後，正好對剛好走出廁所的真嗣說他要先到外面透透氣。「嗯......」真嗣頭也沒抬，輕輕的回應了一聲。在徹離開關上病房房門後，３０３病房內的沉默繼續，真嗣和明日香。過了一會，真嗣站起身到病床前，輕輕的搖著明日香。「え～え～」「え～你起來好不好......」「明日香......明日香.....」「え～睜開眼睛好不好，明日香......」沉默。依舊不變的沉默。直到窗外天空中歸巢倦鳥的叫聲才打破這個沉默，真嗣放棄的鬆開握住明日香肩膀的手，頹然地作倒回椅子，低著頭發呆，最後似乎終於決定了要離開，而站起身離開了病房。「我們走吧......」病房外，徹坐在走廊的長凳上打瞌睡，沉悶的醫院氣氛讓他感到無聊，當真嗣在病房內發呆時，他繞了附近一圈，只遇到一名清理的歐巴桑外和幾名擦身而過臉色凝重的醫護人員，真嗣還沒出來，又不想進病房內看到死氣沉沉的第二適格者明日香，只好在外面的長凳上等待，但是坐下沒多久，徹就沉沉的睡著了。「啊？...嗯....我怎麼睡著了，那.....我們走吧.....」真嗣和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因兩人前來而稍有生機的第一腦神經外科，像丟了石頭過後的水面一樣，過了一會就不再起漣漪了。　３０３病房，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如鎔爐般的夕陽已被山頭遮住一半了，天空還都是急著飛回家的歸鳥，向第三東京市外圍的山區飛去，夕陽正努力的發出它最後的一絲光芒，將整個病房照成橘紅色。照著躺在床上的明日香。 -------------------------------------------------------------------------------- 嗶－－嗶－－嗶－－嗶－－病房中，還是只有規律的儀器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