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神話-第一話第二幕 原罪
『這一切都是為了真嗣的未來。』
「妳希望的是這樣嗎?唯……。我能夠照顧好真嗣嗎,我不知道………」
碇源堂癱軟在椅子上,筆記型電腦螢幕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映在碇源堂消瘦的面頰上,突
顯出他連日來的精神壓力。寂靜黑暗的空間中,只剩下電腦沙沙的運作聲響,以及滑鼠輕
輕觸動的聲音。咖擦!一聲,碇源堂乾澀的眼眶,再度被淚水淹沒。淚水爬過他留有淚痕
的臉頰,沿著嘴角潤濕他乾枯的嘴唇,以及這維持不久的幸福生活。
黑暗空間中唯一的光線,像是被吞噬般的消失。黑暗回歸到完全的黑暗,但是寂靜的空間
中,卻又多出了一絲細微的聲音,充滿悲傷的。處於崩潰邊緣的碇源堂從椅子上跌落地面,
沉重的眼鏡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從模糊的淚光中看到,碇唯充滿幸福的笑容,
那自己拋棄一切名份入贅到碇家的理由﹔像是泡沫消失在水中一樣,那樣美麗,卻又短暫
的誓言。
「……………」
碇源堂默默地看著行動電話發出聲響,一聲、兩聲……十一聲、十二聲……,手機上的天
線部分不停的發出鮮豔的光芒,一閃一閃的﹔這是依照碇唯的喜好裝上去的,或者應該說
是經不起碇唯的撒嬌攻勢而硬裝上去的,對於碇源堂而言,除了比較浪費電池電量之外,
似乎沒有其他功效。但是唯和真嗣卻很喜歡這種一閃一閃的光線,唯是為了好玩才要他裝
的,真嗣因為只是個孩子所以對於光線的閃爍顯的敏感的多。
「…………………」
「碇,是我。冬月。」
「碇,你現在在哪裡?喂………」
他默默的將電話切掉,將手機由聲響調為震動。只看到手機的天線不斷的發出亮光,在黑
暗的研究室中那光亮更令人感到刺眼。手機的螢幕突然從原本的綠色轉變成為橘黃色。
『鷹取臣 來電,是否回應?』
新世紀エウアンゲリオン外傳
The Mythos~神話~
By Rai Ikari
接自劇場版Air/まごころを,君に
PART 1 新世紀的日暮 (After the Third Impact.....)
第二幕 原罪 (The sky is full of the blood.)
『久違的,故人。』
十一月略帶寒意的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在立起的大衣衣領下嘴角微微上揚﹔漫長的旅途
所帶來的疲憊壓抑不住他心中的激昂情緒。他看了酒吧的招牌,藍洞,冷靜的細明體加
上接近透明的晶藍色,和黑色的背景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將計程車的門關上,緩緩地走
向藍洞。
藍洞是東京市內頗有名氣的一家酒吧,常客多半是上班族,在當中也有一些社會地位頗
高的人物出現,像是政治人物或是明星這一類的。五年前的他算是這裡的常客,和DARYL
也是因此認識的﹔藍洞有種不可思議的吸引力,不管是裝潢、音樂、甚至是調酒,都比
一般的酒吧要有品味的多,不,應該是說等級不同,對,等級不同。藍洞會成為社會名
流喜愛的酒吧,都該歸功於DARYL,身為經營者兼調酒師,他對於顧客品質也有所要求﹔
DARYL不喜歡醉醺醺的醉漢,因為除了髒亂和噪音,什麼也沒有,連品酒的條件都沒有
了。曾經用酒逃避一切的他,也能夠了解DARYL為什麼不喜歡喝醉酒的人,因為那只會
使煩惱更深更廣。他與DARYL築成一道共識:酒精不是逃避現實的工具。
在德國待了幾年,啤酒的品質的確像它的名聲一樣的好﹔但他卻受不了圍繞在身邊掩蓋
過音樂的嘈雜氣氛,為了這件事情時常和人發生爭執,漸漸地,原本上酒吧的興致扭曲
為一種厭惡,他開始懷念在日本的生活,懷念藍洞那和諧的氣氛﹔但他不能,不敢回到
日本,自從那件事情之後的一個月內,帶著重傷尚未痊癒的身體到了德國,接受了中央
醫院的邀請,擔任中央醫院的住院總醫師的職位﹔醫生這個名詞,似乎不如以前那樣的
神聖了,這是他這幾年在德國的感想,住院總醫師的薪水的確很高,生活樂趣卻是呈負
成長,他並不快樂他認為逃到德國就能夠忘卻一切,其實不然,罪惡感像是那道深可見
骨的十字形傷痕,如今在左手掌心的傷口早已癒合,心中的傷不斷的逼促他回到約束之
地,日本。
兩年前回到日本,不知不覺落入心中那道十字形的傷痕中,在迷茫中到了葛城家。又為
此而倉皇逃回德國。逃離日本,是因為那件事情事情而逃﹔返回日本,是為了那名少女
好不容易恢復的笑容而歸,註定他要為了四年前那件事情背負這抗拒不了的使命,或是,
約束。那道暗褐色的傷痕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左手掌心,歷經地獄的見證……約束之印。
一如往常的,他又被回憶吞噬,絲毫沒有發現迎面而來的男子不懷好意的眼神。這名男
子的身高不超過一百七十公分,穿著黑色的風衣,從背面看起來就和剛從酒吧裡出來的
女子沒兩樣﹔男子穿風衣只是為了掩飾他消瘦的身體以及懷中被那顫抖的手緊緊握住
的利刃。不知有意無意,男子與他撞個滿懷,當他正要道歉的時候,隨即感覺到腹部被異
物抵住。
「把、把錢交出來。我手裡握的可是真、真刀。」
男子嚥下口水,發出咕嚕的聲響。行搶的男子其實不是特地找他下手,只是因為在這條
街上的人幾乎都是成群結隊的,完全沒有機會下手﹔不然,搶劫單獨的夜歸女子當然比
搶這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人要容易許多。想到這裡他不勝唏噓,其實搶劫並不是自己的
本業,這是他第一次做出犯法的事情﹔先是受到裁員風潮的影響,家中的經濟狀況頓時
陷入困境,他改行以開計程車為業,屋漏偏逢連夜雨,三個小時前遭到汽車強盜搶劫,
一天的收入連同車子都被搶走了。想到今天房租就要到期了,他毅然決定做下這齣犯法
的事情。
「快、快點。」
他很明白男子心中很緊張,他甚至可以聽到急促的心跳聲。輕嘆了一口氣,假裝自己是
要從西裝上衣內袋中拿出皮夾,瞬間用伸出的左手用力握住他持刀的右手,刀子掉落發
出鏗鏘聲響,接下來只要一扭一轉,男子一定被他制服在地﹔男子被他這個舉動嚇到,
驚慌之餘他原本掛在臉上用來遮掩的墨鏡掉在地上。看到男子泛黃的眼球,他原本緊握
住男子右腕的左手鬆開了,男子狼滄的向前走了幾步,並準備逃跑。
他並沒有追上去。自己並沒有被搶什麼東西,被拿走的皮夾當中並沒有什麼證件,頂多
不到十萬塊的日幣被搶走罷了﹔拿走也好,依他的判斷,那名男子的肝臟早已喪失原有
的機能,沒有多少時日。原本握在右手的手術刀已經被他收回到原本的地方,如果不是
看到他泛黃的眼球,那把手術刀上應該會留有那人的血跡才對。他原來的計劃是:將男
子壓在地上之後,用手術刀劃破他的皮膚,作為警惕。身為一個外科醫生,手術刀、麻
醉劑是必備的工具,必須隨時帶在身上,以防有意外發生。他再度邁開步伐,走向他原
本的目的地,位於這棟高級大樓地下一樓的藍洞。
他走向電梯,在電梯之前有幾位看似上班族的小姐。他禮貌的打了招呼,卻這個舉動讓
幾位小姐在瞬間紅了臉,不解風情的他拿下臉上藍色的墨鏡收進大衣的內袋當中。看著
像是鏡面一般的電梯門,反映著自己消瘦的臉孔﹔叮了一聲,他看到自己深藍色的眼瞳
中透露出些微的悲傷。
『為什麼你的眼中充滿了悲傷,臣。』
「唯………?!」
電梯門在他面前打開,他向後退了一步﹔一名容貌與碇唯相似的人在電梯當中,她應該
沒有聽到臣在看到她之後驚呼出的那一句話,但她還是看了他一眼,畢竟他實在是過於
醒目。臣收起自己原本的驚慌走入電梯中,而那名女子隨即也走出電梯,兩人擦身而過
的瞬間,他心中充斥著失落的感覺。電梯門又緩緩的關上,銀色的牆面映著他空洞的眼
眸。
『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第三次衝擊過後的第二天,一切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假象,睜開眼所看到的又是陌
生的天花板﹔令人厭惡。明日香倏然張開的雙眼中映著醫護人員從她身邊經過的身影,
在那之中參雜些許的失望﹔一位護士看到她醒來,她放下手邊的事情走向明日香的床沿。
「妳終於醒了。太好了。」
「這裡是哪?」
明日香用手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那名護士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安心的笑容,她伸手輕撫
著明日香柔軟的長髮。明日香對於她話中那個『終於』持有些許的疑問,第三次衝擊之
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第一綜合醫院。妳已經昏迷兩天了,不過,真是太好了。」
「………是嗎?我昏迷兩天了。」
「這兩天湧進大量的受傷患者,急診室早已忙的雞飛狗跳。」
此時護士轉身拿了一杯水遞給明日香。明日香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杯璧滲出一顆顆的水
珠,她凝視著這杯清涼的水。透過水杯望向房門,一個少年站在門口向她微笑﹔清澈的
水突然轉化成濃度不一的油絲狀,從清澈轉化成一片血紅。明日香驚呼出聲,水杯從她
的手中掉落地面,卻賤起鮮紅的血在她的身上,深及膝蓋的血在地上流動著。明日香摀
住自己的嘴﹔她看到那名護士佼好的面容突然化為一片血肉糢糊,混合著嘶吼的尖叫聲。
『明日香。』
少年被橘黃色的球體包圍住,及膝的血海卻一點也沒有沾染上他的身體,他的臉上綻放
充滿邪惡的扭曲笑容。這少年是明日香心中最掛念的人,同時,也是她打從心底畏懼的
人,碇真嗣。真嗣跨出步伐向明日香的床邊走去。
「真嗣?!」
『明日香……。』
真嗣的手撫上明日香的臉頰,他鮮紅的眼睛中映著明日香臉上的驚慌。
「啊─────!!」
『沒回應的電話。』
推開藍洞的大門,他走向平時DARYL工作的吧台。DARYL今年28歲,卻擁有20年
的調酒經驗,在這一行算是個傳奇性的人物﹔從小就對酒有所認識的他在眾人的期盼下
理所當然的成了調酒師,接受了岳父的幫助,開了這家酒吧,深海。臣只知道DARYL是
住在日本的英國人,其他的既然DARYL不說,他也不過問,畢竟,每個人都需要一些只
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此時的DARYL似乎和幾個類似政治人物的人交談著。他注意到臣從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大
門走來,原本臉上的凝重表情在瞬間柔和許多。他放下手中的酒瓶,低聲的向吧台前的
顧客道歉:「抱歉。我有一位老顧客來了,暫時離開一下。」 他向顧客說著,那幾位顧
客不是很在意﹔其實他們也不是很在意調酒師是誰。
「JACKY,你過來這裡。」
他喚了JACKY一聲,此時臣已經坐在吧台前接近角落的位置。JACKY從吧台的另一邊
走過來,他識相的接替了DARYL手中的工作。
「HI,好久不見了。DARYL。」
「好久不見了,臣。還是VODKA LIME嗎?」
DARYL自顧自的從酒架上拿下伏特加,在臣的面前展現了他驚人的調酒功力,只見他將
調好的酒汁到入搖酒器中,將搖酒器在空中翻滾幾圈,反手抓下繼續搖晃。冰塊喀喀鉲鉲
的聲音為DARYL的表演增添了些許的趣味,臣很專注的看著DARYL調酒,卻沒有發現此
時再度開啟的大門走進了一個與這個場合不搭調的人。過度柔軟的白色頭髮,配上淡褐色
的瞳孔,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年齡似乎吸引了很多上班族女郎的注意,他很快的就被喜歡
小孩子的女士們包圍住。
「小弟弟,你幾歲?你怎麼會自己來這裡?要不要喝飲料,姊姊幫你點。」
現在的他也只能一臉迷惘的看著包圍住他的那一群上班族小姐。一杯一杯的飲料不斷的
送上來,幾乎都是他沒看過的,他很高興的從眾多的飲料中拿起一杯可樂,不過那只是
他認為這是可樂。小姐們似乎不是很在意這個小男孩是從哪裡來的,反正,能夠看到可
愛的小孩,誰又會想到這些呢?
「這次回日本,看到的除了你的技術和日航飯店之外,一切都改變了。你的技術還是一
樣好,就像日航飯店的招待一樣,是那麼的貼心。」
臣將大衣脫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DARYL雙手執搖瓶在右肩上搖漱完畢後,很俐落地
反手拆開瓶蓋,凌空一尺注下弧形的酒液到高腳杯中,接著他才將冰塊慢慢的倒入杯子
中﹔冰塊撞到杯子發出了輕微聲響。
「先說好,這次你可不要喝醉!」
雖然是這樣說,DARYL還是從冰箱裡拿出另一顆檸檬,他拿起小刀開始切檸檬。臣的臉
上綻開一絲好看的笑容,稍嫌銳利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些許的溫柔。他從懷裡摸出一包薄
荷菸,拿起檯面上裝在鐵盒子中的火柴,輕輕的劃了一隻火柴,火焰在他晃動著。點上
菸,他用食指與中指夾著它,入神的看著慢慢上升的煙。
「我知道了。而且,回到飯店我……」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被一陣手機的音樂聲響截斷。
「有人找你?」
DARYL的視線仍然停留在檸檬與小刀上,他將檸檬切片整齊的排在小盒子上,又小心翼
翼的不留下手溫。
「不,這是簡訊的鈴聲。」
臣拿出手機,他看到螢幕上顯示著:You have a new massage.
那上面是這樣寫著:轉頭,看你的右後方,快! 臣看著這段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簡訊。
他照著上面的指示轉頭望向他的右後方。一個笑的有點淒慘的小男孩坐在一群女人當
中,手中抱著根本沒喝的可樂。
「光?!」
臣原本夾在手中的香菸落在地。他也不管掉在地上的香菸,急忙的走向那個名為光的小
男孩所坐的位置。小男孩臉上揉合著高興與恐懼,他將杯子放回桌上,兩隻手緊抓著褲
管的邊緣。
「抱歉,這個小男孩是我弟弟,能不能把他還我。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給你們帶來困擾。
這樣好了,你們在這裡的消費就讓我來出吧。」
臣露出一抹專業的笑容。但是小男孩知道,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他必須接受滔滔不絕
的念經,當然,臣絕對不是為了錢的事情。小男孩的臉色接近慘白。
『充滿陽光的房間。』
「明日香,起床了。」
明日香聽到低沉而溫柔的男聲喚著她起床,聽起來很遙遠。她慢慢的張開眼睛,充滿著
陽光氣息的房間一切都如她想像的,是她所熟悉的溫柔。房裡的一切都是藍色系,天花
板那天藍色讓她感到十分的平靜。睡在她身邊的人早已離開,只留下淡淡的馨香。
「……幾點了?……七點了,我也該起床了…。」
明日香嘴裡是這樣講著,但是她仍然抱著棉被不想從床上起來﹔她透過玻璃望著天空,
清澈而又透明的。規律的切菜聲,明日香這才從遐想中醒來﹔眼光沿著光線的照射,轉
移到放在床邊的琴盒上,她露出淺淺的微笑。她慵懶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明日香……。」
門外再度傳來催促的聲音,不過在那當中卻有明顯的溫柔與憐惜。明日香脫下身上的襯
衫,那是他的襯衫,穿在自己的身上明顯的大了許多,而且充滿了無限的溫暖﹔她換上
放在一旁白色的洋裝,裡面充滿著陽光的氣息與溫暖,以及肥皂的氣味。
「快一點呀。」
「我知道了啦,真嗣你不要像老媽子一樣一直唸。」
明日香走出房間,坐在沙發上。啪的一聲打開電視。而真嗣正被對著明日香在廚房裡面
煮著早餐,咚咚咚的切著食材。明日香從盤子上拿起麵包,用刀子刮了些奶油塗在麵包
上,她的視線仍然停留在電視螢幕上。
「…真嗣,今天晚上出去吃飯吧?」
明日香一邊咬著麵包一邊說著。
「……明日香。」
真嗣拿著剛做好的沙拉繞過排成U形的沙發,走到明日香的身後。此時明日香的視線已
經轉移到報紙上,雖然知道在第二次衝擊之後,大眾傳播已經完完全全失去原有的作用,
不過她還是翻開報紙看看新奇的東西。
「妳不是說副刊沒營養嗎?」
真嗣微笑道,他坐在明日香的旁邊,將手中的沙拉隨手放在前方的桌上。明日香將報紙
放到一旁,接著,她順勢倒在真嗣身上,真嗣用手輕撫著明日香的長髮﹔她聞到真嗣手
上還殘留有洗手乳的氣味。
「真嗣,已經過了十年了。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幸福的不像話嗎?」
明日香臉上帶有一絲微笑,但淚水就是不可抑制的從眼眶中流出。她用手抹去淚水,又
再度露出尷尬的微笑,此時真嗣溫熱的大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明日香像是被電了一下,
一幕幕令她難以致信的畫面迅速地從她眼前流竄而過。十四歲的真嗣全身染滿鮮血,但
他身上卻沒有外傷的跡象,再定眼一看,身後的場景卻是死傷無數的街頭一隅﹔明日香
不住的顫抖著。
(這是妳所相信的世界嗎?)
(這是妳所希望的世界嗎?)
明日香向上望去,那一雙充滿瘋狂的紅色眼眸定定的看著自己,她找尋不到真嗣眼中原
有的溫柔,只剩下令人心寒的紅色。在那熟悉的臉龐再也找不到原有的淺淺微笑,充滿
血腥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
「呀────!」
「呼呼呼………。」
明日香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鬆了一口氣。這病房和她之前所見到
的第一綜合醫院的陳設完全不同,她可以確定之前所見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只是夢。」
「妳醒了。這裡是市立醫院,妳被別人發現倒在路旁。那我已經幫妳打點滴了,點滴大
概二十分鐘之後會有護士來收,在那之前就好好休息吧。」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
她看著牆上點滴管歪斜的影子。滴液不斷地從瓶子中落下,規律卻又單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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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第二幕的前六分之一...
(因為太長了...這一篇我貼了40分鐘..)
如果想看第一幕.請到此觀看.
http://www.geocities.com/ikari_rai/myweb/_borders/mythos1_1.htm
THANX!
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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