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P-LINES第二話part B

看板Evangelion (新世紀福音戰士)作者disprofe (自我滿足)時間17年前 (2008/04/08 20:01)推噓3(3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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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女子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秀麗的臉龐微微仰起，維持紋風不動的姿勢，默默注視眼前的黑色巨人。如果要選擇一種最喜歡的顏色，赤木律子十之八九會回答「黑」。那是世上最神秘、最優雅的顏色，和其他紅、藍、黃、綠各種亮眼的花色相比，那深邃的黑，在她眼中，更多了些許不同的溫度。吸引她的，正是那從容不迫而能包容一切的態度。但是，這東西不同。超越喜歡或厭惡的層次，律子對深藏在牠漆黑外表下的本質感到非理性的畏懼。本能告訴她，這東西的本性不是「包容」，而是「吞噬」── 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學姊，妳還在這裡呀？』留著清爽短髮的年輕女孩帶著微笑，手上抱著一疊卷宗，踏著輕快的步伐，朝她直走過來。『美國方面技術人員的資料已經整理好了，接下來沒有預定事項了吧？』『是啊。沒想到他們手腳這麼快呢。』律子輕輕一笑，說。『可是..居然要進行那種測試..』摩耶轉為擔心的表情，『真的沒有問題嗎？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支部開發EVA自動控制功能的事情..』『眼見為憑。既然他們那麼有信心，就等著瞧吧。再說，我們不是也做了類似的事情嗎？』『......』聲音沉默下來。律子微微後悔，岔開話題道：『把三號機放在這裡也真是個麻煩，預備機房太小了，要做什麼都不方便哪。』『是啊。』 NERV本部正式啟用的停機間只有三個，現在停放三號機的，是非正式的機房。要將 EVA移進移出都很麻煩。摩耶抬頭看看黑色巨人，也許是錯覺吧？被關在狹小空間中的三號機彷彿異常壯大，一不留神就會大吼一聲，扯開封鎖逃出去的模樣。摩耶微微甩頭，把這個討厭的想法丟掉。『學姊，說到這，明天的測試是下午開始吧？』『嗯。要是排在上午，美里可能會沒辦法來。』『葛城部長？聽說她不是去參加婚禮了？』『沒錯。』律子聳聳肩，答道。『和加持一起去的。』 PARALLEL LINES 第二話《接觸》 PART B 第二次衝擊後，日本政府在靜岡縣內建立了兩個重要的新開發都市，分別是第二新東京市與第三新東京市。前者是目前日本的首都，也是政府的所在地。而後者名義上雖然是將要取代前者的新首都，實際上該市的人口卻遠遠不及第二新東京市。比不上舊世紀的東京那般熱鬧，但這座城市仍然是日本最繁榮的商業重鎮。和過去的時代一樣，東京的街道上依舊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外國人。對來到日本發展的商人，首都圈是他們進行商業活動的首選，市區外圍有許多各具特色的外國商圈，其中最大最熱鬧的，怕是華人區了。不過，華人街會這麼熱鬧，大半緣自對中華美食感興趣的大批遊客，所以這裡也被稱作中華美食街。美里今晚參加的婚宴，就是美食街上的飯店舉行的。『我還是吃不慣哪，味道太重了。』加持放下手中的筷子，對略顯凌亂的餐桌說道。不過，和他同行的女子早早用飛快的速度解決餐點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能聽見加持對中華料理評語的，就只有空空的椅子了。 ──現在，她應該在和老同學們聊天吧？想起那群女人們待在一起的景象，加持不禁笑了起來。他打開桌上的香檳，往自己的杯裡倒酒。『難得看見你身邊沒有女人呢。』聽起來很粗野的聲音。身材高大的黝黑男人出現在桌旁，毫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下。『啊，我坐這邊沒關係吧？』男人形式上的問了一句。加持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替對方也倒了一杯酒。『怎麼有空在這裡閑晃，大忙人？』『這邊畢竟是我的主場嘛。看到個熟悉的影子，就順路摸過來啦。』男人舉起兩根手指在眼角比了一下，說。『倒是你那邊，聽說出了大事？應付的來嗎？』『你的消息真靈通。』『哼。連向來關係不好的我這兒都能聽到風聲，總不會是小事吧。』男人舉起酒杯，目光平平盯著杯中蕩漾的波光。『這個嘛…』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幹情報工作的，並非沒有交換情報的價值。──那麼，要試探看看嗎？『你聽過希伯約里‧螢‧蘭格雷這名字嗎？』『…唷，是那個「妖怪」啊？他在我們這邊很出名喔，對他有興趣？』『當然。』即使動用了國聯的資源調查，有關的線索到美國那邊就斷了。而且，檯面上能找到的資料都是偽造過的。雖然只花了半天功夫調查，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真不尋常── 『別說國聯，全美國的幫派份子都在查他的出身。為了這件事，說是把整個北美大陸都翻過一遍也不為過。現在還惹上政府機關，這小子真會惹事生非啊。』男子笑了起來，用戲謔的口氣回應。『幫派份子？』『從頭說起好了。你知道鄭家那個大財閥吧？』與其說是財閥，不如說是黑道頭頭。大概在七八年前統整了亂到不行的華人在美勢力，進一步控制美國西岸的黑道版圖。總之，在地下世界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存在。『要這麼說也可以啦。重點是，兩個月前，當家唯一的孫女閃電宣佈訂婚消息，對象就是這個希伯約里‧螢‧蘭格雷。有趣吧？』『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等到現任當家兩腿一躺，這對夫婦就是名義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當然啦，底下的人對這種事可不會默不吭聲。但是當家在這個決定上很強勢，說什麼也不肯讓步。你可以想像到吧？這下子，有多少人想去挖出他的底細來。』要是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而且還可能是日本人，介入華人勢力圈中，光想想就叫人覺得頭皮發麻。男人笑了笑，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不過這些派系問題也與我無關。反正我也算在日本落地生根了。』『調查結果呢？』『結果就是：沒有結果。不管用什麼方式去查，都是同一個結論──那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我想，你那邊的調查結果也一樣吧？』加持沒有回答，不過他的表情已經給了對方答案。『娶個有錢的老婆變成有錢人，簡直跟童話故事沒兩樣嘛。不過，女方的情況又如何呢？她是心甘情願扮演故事女主角的嗎？』『要說是政治婚姻也有可能啦。但，以我個人的意見是─』『哎呀，加持，沒想到你不是在跟女人聊天。』清脆的女性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加持回頭望去，他漂亮的女伴站在身後，臉上還有一絲醉意。看來，她今天著實喝了不少。『親愛的美里，我身旁的女性座位一向是為妳保留的。』『說謊。』美里毫不猶豫的立刻回嘴。男人饒有興味的注視兩人之間的互動，忍不住開口問道。『加持君，這位明光動人的大美女是..？』『葛城美里。是這傢伙的大學舊識，很不幸的，現在還是同事。』男人口中的美女伸手堵住加持的嘴，不讓他說話，活脫脫像個喝醉酒的潑婦。不過，比起美里誇張的行為，男人更驚訝的是另一件事。『葛城…？冒昧請問，令尊是？』『…家父已經去世了。』『是葛城博士？』聽見這句話，美里的臉色回復正常。她緊緊盯著對方的臉，那男人也一臉嚴肅。『非常抱歉，敝姓浦木，隸屬於戰略自衛隊情報科，官階中尉。』自稱浦木的男子不顧美里驚訝的眼光，逕自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跟兩位談一下，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去喝一杯？』和昨天晚上一樣，客廳裡已經很久沒聽見說話聲了。真嗣獨自坐在躺椅上，若有所思的端詳手上的相片。照片裡的黑髮女子向他展露一個溫和的微笑，但真嗣卻無法將她和記憶中的母親連結上。真嗣越用力去看，那張面孔越是將某個人的模樣呼喚到他的眼前。那是.. 『在看什麼？那麼專心。』手中的相片被抽走了。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回家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的她幹的。真嗣心中嘆了一口氣。依照慣例，接下來九成九會有一場針對他的鬧劇上演。『喂，快還我。』『...這是誰啊？你的仰慕對象？果然你是喜歡這一型的。』紅髮少女故意把照片在真嗣眼前晃一晃，露出嘲弄的笑容。『跟優等生很像呢。』『妳在說什麼！那是我媽啦！』真嗣有些生氣的搶回相片，明日香『嘖』了一聲。『原來你媽媽長這樣子啊..難怪你會喜歡優等生，戀母癖男孩。』『我才不是戀母呢，而且我跟綾波也沒什麼。』『哦？那你是看上了今天對你投懷送抱的女孩？你可真容易動搖啊。』『妳胡說什麼！那、什麼也沒有！』回想今天尷尬的一幕，真嗣有些慌了。而明日香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痛腳。『萬人迷真嗣大人，我看見的那個親嘴畫面是幻覺嗎？該不會這種事情多到你連記都記不起來？』『我才沒有親到嘴呢！而且那也不是我願意的！』真嗣的意思白話一點就是「別把我當色狼」，但是大多數聽到這句話的人─包括明日香─顯然都不這麼想。明日香不屑的嘴角突然上揚，那是某種東西成形的預兆。『唷，你可真夠大牌，得了便宜又賣乖指的就是你這種人吧。』『……那妳呢？妳喜歡加持先生，為什麼又要和別人出去約會？』話才出口，真嗣立刻後悔了。房間裡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一時之間，整個家又回復到之前什麼聲音也聽不見的狀態。所幸這情況沒有維持多久，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解救了真嗣。他聽見明日香抓起電話，應聲道：『美里？妳還不回來？…算了，隨妳吧！我不理妳們了！』話筒重重摔回桌上，明日香沒有轉過身子，纖細的右手仍舊按著電話，裸露的肩膀因為怒氣而顫抖不已。『是..美里姐？』『要和男人一起去喝酒，不回來了。』如果真嗣多了那千萬分之一的機靈，他大概就不會追問下去。可悲的是，他畢竟屬於那愚蠢的雄性動物一類。『和加持先生一起去嗎？』『………』明日香旋風般的轉身，一下子靠到真嗣面前。『真嗣。』『呃。』『來做吧。』『什麼？』『你和那女人沒做完的事。Kiss啦。』少女雙手交疊在胸前，若無其事的說，像討論晚上宵夜要吃什麼般自然的語氣。『怎麼突然這樣說…』太隨便了吧──真嗣這句話讓明日香口氣丕變。『隨便？你跟那女人就可以那麼隨便？連你也是，混蛋！你們個個都是這樣！』明日香抓住真嗣的肩頭，尖銳的疼痛感讓真嗣不禁皺起眉頭。『我，比不上那女人嗎？』真嗣臉紅起來，明日香突然放軟了口氣，可愛的面孔非常接近他的臉頰，像要貼上去一般，連呼氣時皮膚都能感到一陣灼熱。帶著少女性感的雙唇微微打開，自從那個夜晚之後，真嗣和那片嘴唇的距離未曾如此靠近過。『我…』明日香的手指飛快的撘在真嗣唇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要做嗎？』真嗣被那雙充滿誘惑力的藍色眼睛給蠱惑住，第一次發現，原來不說白癡真嗣的那雙嘴唇，是這麼樣的吸引人── 『閉上眼睛。』『……』頭腦在發熱。還沒有做判斷，身體就已經照那個聲音的話做了。好像被催眠似的，什麼都顧不上了。不過，這種輕飄飄的感覺也不錯。時間好像靜止了── 然後是劃過臉頰的異樣觸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直到聽見刺耳的笑聲，少年才驚醒似的，伸手往臉頰上摸去。浮現在真嗣臉頰上的，是用簽字筆寫的大大的「笨~蛋」。『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真是個傻蛋，啊哈哈哈…』少年看見的是，紅髮少女帶著殘酷的美麗笑容。彷彿要把所有的悶氣都發洩出來，她刺耳的笑聲像磨過的尖針一樣，不停刺穿真嗣，讓他發熱的腦袋一下子冷卻下來。『哈、哈、哈，看你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該不會信以為真了？男生真是好騙啊，難怪你會被那個女人迷的團團轉。』明日香抬高下巴，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但她驕傲的雙眼是閉上的，看不見少年臉上的表情。『隨隨便便示好一下就搖起尾巴，男孩子都是這樣，只喜歡女人的身體而已。只要是女的，誰都可以，你也是這麼想吧？』拳頭慢慢的攢緊，可是沒辦法放開。『我看哪，你也跟那些傢伙是一樣的啦。看起來斯文樣，也只不過是本能控制的雄性動物…』 ───如果她安靜一點的話，或許會聽見某種東西斷掉的聲音。但是..在這一秒，明日香唯一看見的，是真嗣倔強的臉龐。真嗣吻了她。 ……總算安靜了──真嗣模模糊糊的想著，像是夢中的獨白。..臉頰上，有種熱熱的觸感？真嗣緩緩張開眼睛，出現的是，眼眶中泛著閃光的她。『...』真嗣離開了明日香的嘴唇。她似乎想確定些什麼，手指輕輕撫摸雙唇，吐出了從沒聽過的幾個音節。真嗣有些迷惘的盯著那雙藍色的眸子，幾乎在同一瞬間，兩人的視線相遇了。你好大的膽子啊。真嗣不知道耳朵有沒有聽到這些話，但是那張臉..是笑著的..而且，是那種讓人心臟麻痺的..美麗的笑。『我對你刮目相看了，真嗣。你不是個膽小鬼，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個男人，不，是「公的」。』紅色頭髮的少女保持微笑，可那雙眼睛裡已經看不見任何液體，滿溢在眼眶裡的是比憤怒還要灼熱的火燄。『之前的失禮實在很抱歉，不過，你是不是該對這種行為付出代價呢？』會被殺的。之前雖然也有幾次很危險，但是這次絕對會被殺。如此確信的真嗣想要後退，卻被椅子絆倒了。從這個角度往上可以清楚看見裙子..不，是鬼的內褲。『不說話嗎？沒關係。你也不需要說，只要叫就可以了。記得叫大聲點。』她用騎乘的姿勢坐在真嗣身上，左手抓住他的胸口。此時真嗣唯一想到的，是下次記得把有線頻道鎖起來，尤其是摔角台。『等..等等..』『今天本姑娘還沒有動手打過人，就一併算在你頭上好了。納命來。』『還是不要吧，這樣妳真的會變成寡婦喔。』『當然囉。...咦咦！！』奇蹟出現了。明日香的復仇火燄被不吉利的聲音澆熄了。站在那裡，手上拿著立可拍的人，是── 『你！你！希伯約里‧螢‧蘭格雷！怎麼在這裡裡裡！』『我剛下班，專程把妳掉的包包送回來(鑰匙也在裡面)，剛好拍到精彩畫面，真是太巧了。』『嗚！』不光是怒火，明日香覺得連全身的血液都『刷』的一聲，消失了。『相.. 相機？』『當然囉。沒有用閃光燈還能拍得這麼清楚，我真佩服我自己。』螢拿出一張相片，上面是兩人四唇相貼的清晰影像。『說到這，你們還真是熱情啊，連我按門鈴、進來這麼久都沒注意到。』『你你、進來多久了。』『嗯~從妳說「來做吧」我就開始按快門了。應該沒漏掉什麼重點吧？』少年不管陷入短暫呆滯狀態的明日香，拿出另一張相片交給真嗣。『拍得不錯吧？加洗的話一張算你五百日圓就好。』『這個..』『等一下！你這是侵入住宅、侵犯肖像權！快把底片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好看！』『呿，認真起來啦，真不好玩。..乾脆來場賭注如何？』『賭局？』明日香愕然看著露出壞心眼微笑的螢。真嗣暗想，這兩個人都這麼喜歡捉弄人，實在不像沒有親戚關係。『明天的比賽，要是妳跟二號機勝利，就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妳；要是妳沒贏的話，我一樣會還妳~不過，是在加洗幾百套賣給妳的親朋好友之後。』『你！』這傢伙，存心惹我生氣的。不行不行，不能中了激將法，保持冷靜... 『還在考慮？莫非妳沒把握獲勝？』 ..以結論來說，這是致命的一擊。『我當然會贏！本姑娘只是不爽你擅自決定！』『啊，那就這麼說定了，好好休息吧，保持妳的最佳狀態。』螢轉頭對真嗣一笑。『別跟老婆鬧得太兇，搞到她沒力氣上班，到時候倒霉的是你呀。』『~~~快給我滾出去！我要灑鹽了！』好不容易送走瘟神之後，真嗣立刻覺得身体的某部位溫度急速下降。某種由背後射過來的東西讓他回憶起從前看過的故事情節，那個「絕對不能回頭，否則就會到另一個世界」的地方。『那、那個，我..』『剛剛你可不是這樣像隻老鼠似的啊，白痴真嗣。』如果自己是老鼠，那背後的東西一定是貓了。不過，貓科動物裡可不是每隻都很有耐心的。『雖然現在就想殺掉你，不過我要冷靜，嗯，不然就上了那傢伙的當。放心吧，等拿回照片，我會一張張的餵你吃下去的，連底片一起。所以你不用失望，再等一下我就會親自招待你的。』 …至少不是斬立決，是秋後問斬…這麼想的真嗣顯然是太天真了。『不過，要是就這樣放過你，我真的沒辦法睡得安穩呀。就這樣躺到床上的話，我一定會夢到把你給千刀萬剮，綁在貳號機專用步槍上射出去餵使徒的夢。你也不希望在夢裡被我這樣對待吧？所以呢，白痴真嗣，做好心理準備吧。我會只用一半力氣的。』 ..這天晚上，葛城家的鄰居被某種淒厲的叫聲給吵得不能入眠。有人說那是貓捉到老鼠以後玩弄致死的呻吟，有人說那是外星人拿人類做實驗的結果，不過呢，都沒有人想要去打電話投訴。和葛城家當了一段日子鄰居的人們知道，要是這麼做的話，似乎還會有更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對於家中發生的慘劇，美里當然是毫不知情。此時的她正坐在東京的豪華酒店中，和兩名男性同伴一起喝酒。店裡播放的是充滿夜店風味的煽情音樂，微弱的照明忽隱忽現，營造出年輕男女特有的，頹廢而放縱的氣味。以美里的個人喜好來說，她相當討厭這種過於刺耳的重金屬音樂。尤其是那些宣稱鬼吼鬼叫就能拯救世界的搖滾樂手，總會在她的職業尊嚴上引發嚴重的過敏反應。不過，自稱是戰自軍官的男人卻以不會被別人打擾為理由，選了這間店。店主二話不說，把最裡面比較清靜的位置讓給三人，看來他也是這間店的熟客。酒杯裡的冰塊已經逐漸融化，但美里的注意力連一丁點都沒放在杯子上。她眉頭緊皺，專心聽著那個叫浦木的男人的話── 『也就是說，日本政府很可能偷取了NERV的軍事機密？』加持雙手交握在桌上，詫異的問。以他的了解，日本政府居然有能力進行這種程度的間諜行為，實在匪夷所思。『未確認情報。不過，那個妖怪會在這裡出沒，十之八九跟這事脫不了關係。』『儘管如此，身為政府情報人員的你，有什麼理由要告訴我們這檔事？』美里提出理所當然的質問，但── 『葛城小姐。妳對過世的令尊了解多少？』『什麼？』『我想，妳完全不知道令尊的工作內容吧？』美里一愣，答不出話。『這也難怪。當年牽扯到E計畫的開發者幾乎都不在世上了。葛城、阿爾貝特、碇、齊柏林...』浦木閉上眼睛，像看見了許多人的面孔般，喃喃說道。『你認識我父親？』『年輕時見過一面。那時根本沒想到會來日本。世事無常啊。』『......』『葛城博士是形而上生物學的先驅，也是超級線圈理論的奠基人。說巧不巧，當年博士提出這個理論後，在南極便發現了巨大未知生物。葛城博士說服了跨國大財團出資讓調查隊到南極去進行研究。也許是實驗失控，出了意外，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這下你們明白了吧？就像初期的核能科技，那個技術的危險性，根本不是人類該碰觸的。那樣的事如果再次發生在日本...』『...你的意思是，我父親他...』是造成第二次衝擊的兇手嗎！美里整齊的眉毛擠成一團，手中的玻璃杯也因為受力而吱嘎作響。同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加持開口了。『但是，你又如何得知那裡進行的實驗與超磁線圈有關呢？據我所知，當時調查隊唯一的生還者，就坐在你的面前。』而且，此事如此嚴重，為何要找上美里？NERV的作戰部長，不可能是談這件事的洽當人選。能得到這種情報的人，應該會找更高層的.. 『......葛城小姐的確是探險隊唯一生還者。但是，並非所有研究人員都葬身在南極。』有一位研究員沒跟去，取而代之的是財團派出的觀察員。這個意外活下來的人後來完成了葛城博士的理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他叫阿爾貝特。海因里希‧阿爾貝特。箇中詳情，就是從他那裡聽到的。』『等、等等，你說他完成了超磁線圈，為什麼我從沒聽過這種事？』『當然。他死了。』浦木熄掉手中的煙，淡淡說道。『雖然比南極的同伴多活四年，可他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記得十年前的大阪空難吧？』日本航空史上相當有名的意外。載滿兩百名旅客的新式客機在日本海上空解體，海上保安廳的搜救隊找了七天七夜，帶回來的只有幾片金屬板。調查委員會提供的失事原因是機身金屬疲勞，但那台飛機服役僅僅兩年，飛安界對此起過一片爭執。過了不久，又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了。『海因里希‧阿爾貝特的名字登記在旅客名單上，從結果來說，他死的也是屍骨無存。』『......』『事情有很多蹊蹺。他是專程來日本的，還跟科學廳的長官見過面。同時，阿爾貝特的實驗室發生嚴重的意外，所有樣本與資料付之一炬。』『換句話說，這個叫阿爾貝特的人死後，研究就全完了？』浦木點點頭，道：『他告訴我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研究不過是騙局，對人類一點益處都沒有」。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懂他想說什麼。』『騙局嗎...』加持若有所思的覆誦著。無限機關，無窮無盡的能量源。沒有用處.. 『我認為這種和使徒相關的科技太過危險，根本不該被人類取得。也許，這就是他的意思。』『可是，這種被帶到另一個世界的技術復活了。』『是的...』三人不約而同低下頭，停止交談。最先抬起頭的是加持，他的視線飄向窗外，大大的月兒掛在空中，對他微笑。他默默望著那淡黃色的美麗月光，不發一語。彷彿只要這樣祈求著，月兒就會悄悄的回答他什麼。在加持看不見的遠方，同樣昏暗的月光灑落在富士群峰上，從夜空中鳥瞰，沾染上淡淡月色的山巒靜靜佇立，像睡著了一般。被群山環拱的大湖泛出清冷波光，宛如一幅寧靜祥和的圖畫。 ──瞬間，畫面改變了。有如光滑銀鏡的湖面裂開，從湖中出現的異物兩眼放光，巨大的身軀吐出灼熱的氣息，不斷傳出的嘈雜噪音讓潛伏在林子中的生物紛紛走避。異物發出短促的嘶聲，像頭部的地方猛然伸出兩隻奇形異狀的爪子。牠淺藍色的醒目軀體一下子騰空起來，如劃過夜空的流星般，杳然飛去。那個方向，正是第三新東京市。這是，戰鬥的前一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40.100.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