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PENPEN看世界─陌生的味道
一路顛簸，直讓人懷疑到底是駕駛人的駕駛技巧不夠好，還是駕駛人刻意選
擇了一條難行的道路。但無論如何，終於是到達這個所謂的「新居」了。
過大的籠子對於眼前這位嬌小的駕駛人而言似乎是沉重的負擔呢，於是她放
棄了提著裝載著我的籠子上樓的想法。先打開籠子的門後，她下車打開我所面對
的車門，直接發令：「你自己下來吧！」
斜眼睨視她；猶深陷適才暈車不舒服的我，怎會有下車的力量？但是看到她
不耐的眼神，我也只有乖乖跳下車子。
「讓女士等太久可不是個好習慣呢！」跟在她腳邊，聽到上面的聲音如是說。
剛剛之所以會暈車，除了一路顛簸搖晃教人無法忍耐之外，她身上一股特有
的味道也讓我無法適應而暈眩。這股味道，到底是什麼？好奇怪的感覺啊！
已經習慣於實驗室中各種化學藥品味道雜陳的我，在被裝在籠子裡拎出實驗
室的那瞬間，曾偷偷呼吸了幾口所謂的新鮮空氣；在深呼吸的同時這股空氣給我
的肺部的刺激卻是冷冽，與，刺鼻。
曾經以多麼嚮往的心情在等待著；等到真正獲得了，卻開始懷疑充斥在肺部
裡面的這股空氣、充塞在自己鼻腔裡面的這股味道，它的真實性。
看著個兒嬌小的她把我跟過去的實驗室之間唯一的牽絆的那個籠子費力從車
子中拖出來，把空籠子放在地上，喘吁吁的說：「這籠子，沒必要留著啦。反正
我會給你一個專屬於你的房間，所以這個充滿不愉快回憶的東西，就丟了吧。」
我抽動鼻子，企圖從這個籠子上找尋殘存的過去的不愉快記憶；但是說也奇
怪，籠子上應當沾染的實驗室的味道，竟然在現在這個時空裡殘留無幾；甚至是
嗅聞不出一丁點兒來。
我突然感到莫名害怕；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過去的存在完全都消失了。在
她提著空籠子走向垃圾場的時候，我跟在她腳邊焦急的呱呱叫著；別丟啊，丟了
這籠子，我以後要睡哪兒？
追著她的腳步，啄著她的腳跟，停下來聽我說話啊！別丟籠子啊！她終於停
下來了，卻是把空籠子往垃圾場一擱，然後硬拖著想賴著籠子不放的我離開，無
視於我的焦慮與不甘。
「自由的感覺，並不太好受，是嗎？」硬把我抱在胸前以箝制我的行動，她
溫柔的發問。
我無言；如果這就是我曾經祈求過的自由的味道，的確不好受。
「但是你要試著去適應啊；新生活裡，還會有更多你過去根本沒有想過的新
鮮事等著你去體會呢！」
走出電梯，她把我放下來，然後逕自往前邁步：「來吧！」我仰著頭看向她
的背影，然後跟著追上去。是啊，新生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就讓過去的
回憶沉澱在意識深處吧！
她的腳步停在一個房門口，轉身對著我微笑：「歡迎你來，新同居人！」然
後門打開了。
一股讓我暈眩的強烈酒精氣味撲鼻而來；在我還沒來得及閃避這股酒氣的侵
襲，這股酒氣已經先發動攻勢侵略我的意識了。從以前開始，我最沒輒的化學藥
品，就是酒精啊！
看著暈頭轉向而不支倒地的我，我的新同居人只是滿臉歉意：「哎呀真是抱
歉，我最近不小心喝太多了，又都忘了收拾乾淨，所以……」
看來我的新生活第一考驗，就是先培養自己對酒精的耐力吧！與葛城美里的
新同居生活，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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