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 A Little Wish（微BL）

看板FAFNER作者seigileaf (小葉)時間19年前 (2006/07/31 00:03)推噓3(3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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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到了。我知道日本人過陽曆的，但陽曆七夕時我啥都沒準備，所以硬凹過陰曆的七夕。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爽爽快快答應配合… 總而言之，本篇是七夕賀文。同時，充當一下本板一週年板慶的賀文。（板慶快到了嘛。）標題沒有註明方向，我想應該是還好。這回沒有特別意識什麼東西。不過，按照慣例，不能接受的可以離開。另，當然請勿轉載。 A Little Wish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聽到背後響起西尾婆婆滿意的聲音，停下手邊的工作，檢視成果。　眼前是一叢翠綠顏色的竹子，剛剛花了相當的時間、很努力地讓它看起來錯落有致；但是現在對著它左看右看，卻覺得還是有點怪怪的。　「好像少了什麼……」　「你說得對，的確少了什麼。」　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遞出幾樣東西。　「許願竹沒有願望怎麼行呢？」　七月初。　一個在戰亂中已經幾乎被人遺忘了的節日，在戰火漸息之後又重新開始應景。　那就是七夕。　最初提起這個提案的人，不知道該說出乎意料還是可以想像才對──是Alvis司令真壁史彥：　「我們會過中元，孩子們也過聖誕節，不過好像都把七夕給忘了呢。」　對司令為什麼會這麼想，覺得有些好奇；而史彥的反應是翻出家庭相簿當中最底下的一本、在疑惑的總士面前攤開，用父親般的懷念語氣談起近二十年前的故事。　「你看，那時候你們兩個連爬都還不太會爬呢。」　「咦……」　那張照片還不小，拍的是不知道誰家的起居間；照片裡面一共有七個人。其中有三個人對總士而言很眼熟，是比現在年輕了二十歲的真壁史彥和皆城公藏、還有溝口恭介。另兩位是女性，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但是兩個女性的腳邊各爬著兩個還只能被稱為幼兒的小孩。這兩個小孩姓啥名誰根本不用問。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就是七夕。後面還有竹子吧？」　「所以，叔叔您的意思是……」　「我們當初決定保留文化的時候，也有把七夕列進去。」史彥好像很懷念般地淡淡笑了一下：「不過，後來大家就都忘了。趁還沒有消失之前，把這個節日找回來吧。」　對於史彥的提議，幾乎沒有人反對。今年，史彥和溝口叔叔砍來青翠的竹子，總士和其他的年輕人則幫忙把它們裝飾起來。平常一派無機質的走道跟休息室，因為多了一小叢竹子的關係，一下子變得有生氣起來。　「緞帶、短箋跟筆就放在旁邊，要寫願望的就自己寫吧。」西尾婆婆將必要的小東西一樣一樣數出來、放在竹叢旁特意搬過來的小几上。「你要不要當第一個？」　「……不，我不用了。」　直覺反應是婉拒，不過西尾婆婆很顯然地就是不吃這一套，帶著滿面的笑容，硬是把筆跟紙條塞進總士手裡。　……所以，怎麼辦才好呢？　盯著空白的小紙片，命令腦子全速運轉，但是什麼都想不出來。　「對時。本島日期為七月七日……」　在儀表板上鍵入日期，對完時的儀器響起清脆的提示聲。　「好了。切換成自動飛行模式，預估三十五分鐘後降落。」　「謝了。」　掃視一下機艙窗外暗藍色的天空，看到星子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視線落在儀表板的日期燈上面，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卡農？」　「什麼事？」　「妳來之後，有過過七夕嗎？」　對面那雙淺藍顏色的眼睛露出疑惑的眼神，然後搖搖頭。「那是什麼，一騎？」　「唔～嗯……」　很難解釋。　今年七月初，正好遇上一個為期數天的出島勘查任務。負責執行的人是一騎跟卡農，在外頭待了四天之後，現在正在返家的途中。對時發現回到島上的時間正好是七月七日。想想這個節日被遺忘了一段時間、卡農來之後都還沒經歷過，一騎沒想太多就開口發了問；不過雖然得到預料當中的答案，卻不知道怎麼向卡農解釋七夕的典故比較好。　如果是遠見的話，她大概可以講得比較清楚吧……不過，話都出口了，現在想要說「回去請遠見解釋給妳聽」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些。在別無選擇之下，一騎開始努力搜尋可以使用的字彙：「嗯，那個，算是故事吧…七夕是化為星星的夫妻，一年一度相會的日子。」　「相會…？」　「對。」　在記憶中努力搜尋那個故事。那是小學的時候在書裡讀到的，下凡來的仙女跟地上的人相戀，但是天神對他們的婚姻非常憤怒，最後就把他們變成星星、分隔在天上銀河的兩側，一年只准他們在七月七日見一次面。　對這個故事比較有興趣的都是女生，當年自己也只是讀過就算了；但是，經過多年前那次為期一年多、但是那一年間簡直是度日如年的等待之後，突然就瞭解了這個故事為什麼能引人鼻酸。　最重要的人不在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孤獨地活下去的日子。　在最頹喪的時候，還曾經懷疑過到底有沒有可能再看到他的臉？　所以，到現在都還記得，又見到他的笑容時，究竟有多麼高興。　也正因為嚐過等待的滋味、知道不斷地等待、幾乎放棄希望有多麼痛苦，才知道很多年前，自己也對他做過同樣的事。　總士從來沒有多提一個字，所以直到自己開始等待以後，才知道那種遙遙無期的等候是多麼痛苦。　就像隔著銀河遙遙相望、苦苦守候著相會之期到來的星子…… 　是的──正因為等待是非常難受的事，所以才會更珍惜相聚的時刻。　「那，七夕……有什麼習俗呢？」　卡農的聲音又將一騎的思考拉回現實。努力回想她需要的答案：「這個嘛……好像是…許願竹吧？」　「許願竹？」　「我也沒什麼印象…」小孩對七夕的興趣沒那麼高，長大之後又沒過這個節，所以雖然隱約知道但確實的內容早就忘記了。「今年好像要過，所以回去大概就看得到吧。」　「這樣啊……」　如果卡農再追問下去，搞不好就答不出來了。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已經飛進 Alvis雷達捕捉得到的領空，CDC通訊官的聲音從通訊裝置傳出來，把卡農的注意力引了開去。　「降落囉。」　放下起降架，輕型雙座機用流暢的動作在低空中畫出一條弧線、抵達地面，順利地在停機坪上停了下來。先離開飛機的是卡農，她跳下去的時候有人從另一頭的通路口走出來，是羽佐間容子。　「回來啦！」　「媽媽？」　「辛苦囉。」　這是近幾年來養成的習慣。離開島上出去外面進行勘查任務的人，回來時通常都會有家人來接。像遠見真矢，就會有母親跟姊姊來接她；卡農的情況，就是容子老師會出現。　至於一騎，則是…… 　四處張望一下，但觸目所及、都沒有看到期望出現的人影。　「唔……」　「我剛剛看到他在休息室，你可以去找他。」　容子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揶揄。很顯然地，這位母親已經看穿了一騎的想法。黑髮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工作人員打聲招呼，就轉身大踏步走進通道口。　留在原地的卡農一面走，一面開始詢問母親七夕的典故。　下不了筆。　能夠寫上去的願望，多半都很不切實際。　是沒有錯，西尾婆婆說「你可以寫個世界和平」，不過誰都知道那是沒那麼容易實現的。寫這個上去實在是有點敷衍了事的味道。　比較實際的願望要說有也是有的，但是寫上去一定會被笑死。　例如…… 　「總士。」　「！」　視線從空白的紙頭上面移開，就撞上對面那雙清澈的茶色眼睛。他就蹲在自己正前方。　「一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啊？你怎麼沒出來？」　因為對著七夕的許願紙發呆太久。這個理由雖然是實話，但怎樣都說不出口。反倒是一騎瞄了紙跟筆一眼，開口發問：「哦？你也要對許願竹許願嗎？」　總士沈默了幾秒，點了點頭；不過到了一半，突然又變成搖頭。一騎被他的反應弄得有點糊塗了：「所以到底是怎樣？」　「那個……這給你吧。」　將手上還是一片空白的短箋跟筆交出去，塞進一騎手裡。　「咦？」一騎真的愣住了：「你不要嗎？」　「嗯，我不用了。」　望望眼前那個一頭霧水的表情，總士不自覺地微笑起來：「因為，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是喔……」　一騎站起身、在總士隔壁的椅子上坐下來，用認真的表情打量那張空白的短箋：「我可以問你許什麼願嗎？」　「不可以。」　「小氣！」　不能跟他說。更正，是不好意思跟他說。　那個願望說出來一定會被笑死：　「希望一騎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　因為只能等待、所以產生了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　一個只有在等待當中的人，才能瞭解其份量的願望。 --- 整篇故事包括島外勘查任務在內，挪用『傳說中的駕駛艙』的設定來寫。本篇的關鍵字是「等待」跟「許願」。雖然七夕的故事算是淒美派，不過我不太想寫傷感的東西（看很多篇都是…），所以挑了比較不會有這種味道的寫法。 -- -- 在我們學校裡，有一個傳說：只要在Mark Sein的駕駛座上告白成功，就可以得到永遠的幸福。至於這到底可不可信，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真壁司令曾經親口說過，十年前他就是這樣追到皆城司令的。～龍宮島純愛手札‧傳說中的駕駛艙（大噓）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8.58.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