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羅繆]Resurrection 第七章
對於歌爾特來說,他不曾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自從五十年前,在蕾奧娜拉的喪禮上被趕出後,他就沒有要再出現在奧斯
卡少爺面前的意思。
『你打算怎麼辦?』
聽著希塔子爵問他,他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從口袋中摸出一包不新鮮
但暫時還可以頂替的冷凍保存血液,撕開封口啜飲起來。
原先奧斯卡少爺會轉化成為凡派爾,就是超乎意料的事情。知道有幾個凡
派爾對於那雙稀有的金銀妖瞳非常著迷,他也小心的在暗地裡防著,加上有能
夠預知死亡的阿特洛玻絲小姐在,以為應該夠周詳了。可是百密一疏,在雙璧
會戰發生前夕,找到了小姐一心牽掛的「光皇」最後的記憶碎片,忙亂間根本
顧慮不到戰場上的事情,才給了那些傢伙可趁之機。
唯一能讓他略為鬆口氣的是,因為是在少爺瀕死前才進行轉化的,而且輸
入的血液並不包含少爺自身的失血,在儀式有所誤差下,即使櫻子博士絞盡腦
汁多方嘗試,打從他們把少爺從海尼森的臨時墓地挖出來時,他就不曾睜開眼
睛。
他原先對此有些憂心,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讓他醒過來再度面對這個世界。
只是後來,他也對於他的甦醒死心了。甚至在幾個月前,「光皇」甦醒後,小
姐開始擬定撤離的計畫時,也考慮要拜託小姐把少爺一併帶走。全然沒想到他
竟然在幾日前甦醒,還突破「光皇」陛下為了隱敝行蹤親手設下的結界,出現
在前國務尚書米答麥亞退役元帥的自殺現場,這讓他們被迫要重新考慮安置他
的計畫。
而這第二次的出逃,顯然又逼他不得不再次安排了。
『或許就這樣將錯就錯吧……奈得哈特很能讓少爺信任的樣子。』
一面傾聽著房間裡面的對話,他一面說道,同時心裡面浮現了剛才供給血
液時,所接觸到的心靈意象。
那是一道難以形容的強烈光芒,如太陽般直視太久會有灼傷視網膜的危險
,卻又懷念的讓人想要哭泣。
太陽……
他已經有半世紀不曾親眼見過真實的太陽。對於凡派爾來說,不管是哪一
顆恆星,當成為居住行星的「太陽」時都同樣致命。
『不過,究竟是什麼讓少爺非逃走不可呢?』
歌爾特一面思索一面不自覺的問出聲。
少爺逃走時,他人也在宅邸,只是礙於少爺清醒著,他才沒有親自守候,
現在想來真是失策。不過宅邸本身並非可以隨意讓人來去的地方,外頭的結界
與各種監視十分嚴密,就連身為小姐心腹的他也必須要擁有許可才行。為什麼
少爺能夠在不觸動警報的情況下離開宅邸?那有如太陽般的熾熱光芒意象指得
是誰?
『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在男人沉沉的冷笑聲中,門打開了,不過出來的只有灰色眼睛的男子。
「抱歉,他不願意見你們,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們轉答。」
他的身上跟髮稍都有著水氣,為了方才的工作只穿著捲起袖子的襯衫,態
度有禮而嚴肅,歌爾特就算不碰觸他的心靈,也知道他在生氣,而事實上繆拉
的心靈也不是那麼容易碰觸的到的。
「我能明白。」
他微微苦笑的點頭,少爺不想見他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不過這中間的問題
,他不認為需要讓不相關的第三人知道,即使嚴格說來,今後奈德哈特‧繆拉
不能說是不相關的人物了。
「關於少爺的事情,今天稍早小姐已經先跟你說過了。我們本來是要清除
少爺關於『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的一切記憶,讓他重新開始。畢竟,少爺
過去的日子,並不能稱作愉快順遂……」
所以,才偽稱是「羅嚴塔爾元帥的私生子」。
繆拉嚴厲的瞪視著他,對於凡派爾的能耐他多少心裡有底,因此壓低了音
量。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因此左右他人的人生?」
銷抹記憶與過去,那不就等於要否定「奧斯卡‧馮‧羅嚴塔爾」這個人的
人生與一切?即使他的過去並不快樂、即使他在最後作出了會抹煞他在歷史地
位的決定,但是那些都是構成「羅嚴塔爾」這個人的要素,如果將之全盤否定
的話,難道「羅嚴塔爾」也是不應該的存在?
「我也這麼認為,雖然他們沒一個人肯聽我的。」
希塔插嘴,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重重的拍了下繆拉的肩膀,然後就想把
歌爾特給帶走。
「還好現在還來的及,那個彆扭小子就交給你了。」
「等一下,為什麼是我?」
繆拉及時的拉住他,雖然他並沒有把握可以阻止這個男人,倒是歌爾特先
停了下來。
「……因為你是還活著的人之中,唯一能夠讓小姐信任的人了。」
身居高位,儘管地位架空,但仍有一定的影響力,加上還得是少爺熟識又
能夠信任的人選,數來數去,也只有兩位而已。
「巴伐利亞女子爵呢?」
巴伐利亞子女爵,羅莎琳德‧克利斯提那‧馮‧博爾克,是羅嚴塔爾家的
遠房親戚,她的母親是羅嚴塔爾的表姊,在羅嚴塔爾叛亂結束後,一干人迫不
及待的跟羅嚴塔爾撇清關係,只有她肯出面接手處理羅嚴塔爾的遺產,之後又
主動遷葬了羅嚴塔爾。在新王朝的眾多舊帝國貴族中,能夠真正繼續維持家族
鼎盛的,也只有瑪林道夫跟博爾克兩個家族而已。繆拉覺得,如果是她,肯定
還比他合適。
「羅莎琳德小姐拒絕了。」
歌爾特苦笑著,一旁的男人掩著臉偷笑。
「她說,她對羅嚴塔爾家已經仁至義盡了,不負責任的男人她沒興趣。」
※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見,幸好眼睛看不見,逼著羅嚴塔爾只能克制衝動,靠
著耳朵與心靈傾聽門外的對話。
『關於少爺的事情,今天稍早小姐已經先跟你說過了。我們本來是要清除
少爺關於『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的一切記憶,讓他重新開始。畢竟,少爺
過去的日子,並不能稱作愉快順遂……』
聽著那溫雅清亮的聲音講出這樣的話,羅嚴塔爾猛地揪緊了床單,原先深
埋在內心的傷口又狠狠的被劃了一刀。
你是不應該存在的。
你的存在就是詛咒。
從出生開始,到死亡為止,這些出自他父母口中的惡毒話語不時的回盪在
他耳邊,提醒他是不應該的存在。即使他們已經死了這麼久、這麼遠,他還是
記得母親美麗的容顏在看到他時一瞬間猙獰起來的樣子,父親踩著酒醉的步伐
毫不留情的對他揮舞著拳頭,還有……
「你在害怕什麼?」
一雙纖柔的小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遮蔽了從過去傳來的聲音與記憶。
那是屬於少女的聲音,甜美、輕柔,羅嚴塔爾張著已經看不見事物的雙眼
,驚詫於這個房間怎麼可能有旁人?
「好久不見了,『中尉』。」
一片黑暗中,他清楚的看見一名陌生少女,頭髮色澤如同深海,五官纖麗
細緻,額頭上一枚水藍色的水晶,紅色的衣服輝映著流水般的光彩,靜靜朝他
微笑。
藍色的……
幾乎是被那殷藍的髮色蠱惑,忍不住的伸手輕觸,少女好像因為他的舉動
而感到驚訝。
「直視太陽而盲目,居然因此能看見我的真身嗎?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禍得
福呢?」
太……陽?
他困惑的重複了一次,不太能明白她話中所指。
不過她卻沒有正面的給予答覆。
「可是你能看見我的真身,卻看不見他人的真心嗎?真是可悲……」
妳到底是誰?
週遭的時間宛若全然的靜止,側耳傾聽,門的外頭一絲聲響也沒有。這種
情況讓他心底警鈴大作,卻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又驚又恐的看著少女纖細淨白
的手沒入自己的胸口,抽出一絲銀白。
「……為了答謝你跟你的朋友,我曾經給了你們各一個願望。」
少女的形象突然溶化,再度重組時已經是個有著黃色短髮,容貌俏麗的女
孩。她專注的凝視著銀白的絲線,那線的尾端看起來像是已經斷去,卻硬生生
續接著了無光的墨線。
「你非常想見到你朋友最後一面的這個願望,我已經幫你實現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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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uxo 來自: 219.68.150.7 (01/16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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