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o] Tsukiooji 01b

看板Haruhi作者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時間18年前 (2007/06/14 06:19)推噓4(4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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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轉衝動I(B) 第二節課結束了。「古泉，檔案裡有遺漏的地方，記得去一趟事務室。」兼任班主任的體育老師在臨去之際向我說道。似乎很快就會結束，所以在第三節課以前去一趟事務室好了。事務室位於一層。從三層的二年級教室出來，衝刺一下的話應該能趕在第三節課開始之前返回來。 ——衝刺。 ——衝刺。 ——沖—— ……！！？？隨著咚的一下衝擊，我倒在地板上。頭似乎撞到了什麼，眼花繚亂地什麼也看不清。「啊——痛痛痛。」 ……有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是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看來是不慎與什麼人正面撞上了。「——不好意思，不要緊嗎。」仍然看不清周圍，不過總之要先向被撞倒的人道歉。「是，我倒是不要緊……妳呢，沒有受傷嗎？」很鄭重的語氣，完全聽不出責怪我的意思。雖然不知是誰，不過似乎是在真心為我擔心的樣子。「啊——嗯，我也不要緊。」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似乎終於能夠看清狀況了。「真的不要緊嗎？額頭上可是腫了一大塊呢。」「哎——？」用手一摸，一陣激痛傳來。 ……正如這個人所說，似乎確實腫得相當厲害。「真是不好意思，是由於我總是發呆才撞上的。額頭，很痛吧？」真的很不好意思似的，男學生窺看著我的臉。從鄭重的語氣聽來還以為是一年級的學生，不過從領帶的顏色來看這個人是三年級的學生——也就是學長了。「不——沒事了，其實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才和學長撞上的，真是對不住。」趕緊低頭道歉。「啊，說起來的確是呢。真是的，在走廊上跑步可是不行的。因為總有像我一樣發著呆看中庭的人。」「是，以後一定注意。……那麼學長，那個，沒有受傷嗎？」「是，托你的福我只是跌倒而已。古泉小姐，為了躲開我而撞到牆壁了。」「——是嗎。怪不得到現在眼前還能看到星星呢。」 ……說起來，以那種勢頭一頭撞上牆壁，只撞出個腫包來還算是幸運的呢。「……真是對不住。不過，學長在走廊上發呆也是很危險的喲。」「是。以後會注意的。」學長笑起來。「……」怎麼形容呢，真是極其率直的笑容。「……那個，那麼我先告辭了。」撣了撣褲子上的灰，向著事務所走去。但是戴著眼鏡的上級生依然定定地注視著我。「……」哎呀。說起來，這個學長是誰呢。被撞過的頭依然一片混亂，不過冷靜下來看時，這個人還是一個帥哥。這種帥哥，在女學生之間一定會流傳出「三年級有一個眼鏡帥哥」之類的傳言。「那個——我，這就走了。學長也趕緊回教室去比較好。啊，要是身體有什麼不適的話就來我的教室吧。我是二年五班的古泉。如果受傷的話我會負責的。」是，她坦率地點點頭。 ……雖然比我要年長，不過感覺上像是在跟學弟交談似的。「那麼，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在午休時去打擾你了。不過春日同學，就算再怎麼著急也不能在走廊上跑步喲。」「是，我知道了。不過學長也不要在走廊上發呆了喲。」一邊回答著，一邊揮揮手離開。 ——不對，等一下。他說春日同學來著，我並沒有連名字都告訴她啊。而且——剛才，這個學長也很自然地提到過我的名字吧……？「……哎？我之前和學長見過面嗎？」學長大驚，臉上忽然間布上了陰影。「太過分了！古泉小姐，不記得我了呢！」「——？」不記得了，不對，應該是沒有這種事情才對。和這種美人發生過什麼的話，按理說是不應該忘記的才是……。「……這個……」他很怨恨似的仰視著我。那種眼神，確實有印象……的樣子……。 ……說起來有過一次或兩次，在某處打過招呼什麼……的？「——是學生會長吧？」戰戰兢兢地說著他的頭銜。「是，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古泉小姐，一發呆就給忘了呢。」 ……我倒是並沒有打算發什麼呆，事實上就是忘記了也沒辦法。「那麼我先告辭了。午休時再見吧。」學生會長再一次低頭行了一個禮。我呆呆地佇立良久，以一種不知所云的心境穿過走廊。午休時間到了。那麼，在哪裡吃午飯呢。留在教室裡吃午飯。午休時間到了，教室裡充滿了活力。向著食堂飛奔的男生，拼起課桌來做餐桌的女生，還有提著便當不緊不慢地走出教室的學生。一邊眺望著這副光景，一邊把從賣店買來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在自己的課桌上。「真是的，飯量還是那麼小啊，古泉。」 ……這個男人在眼前抱怨，我已經相當習慣了。「不過呢，男生女生面對面吃午飯算怎麼一回事啊。這麼吃飯我可沒興趣。」「是嗎。沒興趣的話去加入那邊的男生們怎麼樣？我不會阻止你的。」「傻瓜，興趣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產生的。像那種傢伙們可絕對不行。不夠帥再加上看厭了還有什麼意思。」谷口的發言要是讓那邊的男生們聽到了肯定連石頭都扔過來。所幸，班中的男生們沒有注意到此時谷口的毒舌。「……說得好過分啊，谷口。雖然你之前就是個很過分的傢伙，不過最近似乎變得更過分了。與其說過分，不如說外道更為貼切。」「沒辦法啊。其實我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哈啊。你說的滄海，是指誰啊？」「那可就是秘密了。我可不想憑空多出一個情敵來。」呼呼呼，谷口滿懷野心似的笑起來。對於我所做不到的，像這傢伙一般的感情流露，還真是有些佩服。 ——忽然。從教室的門口，方才見過面的那個人走了過來。「……啊。」一隻手端著便當走過來的那個身影，不可能看錯的—— 「中午好，古泉小姐。我來打擾了，沒關係吧。」「哎——啊，當然沒關係了——」 ……學生會長滿面笑容，很自然地拿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那個……學長，果然受傷了嗎？」「不是，沒有受什麼傷的。」對於這種回答，即使對方在笑著，我也覺得很困惑。「我呢，之前說過要在午休時來見古泉小姐的，不來的話很不好吧。」「唔……確實是這麼說過的。」 ……對於我來說，她來到這裡應該是以受傷為前提的。「學、學生會長！」谷口隨著當！地一聲站起身來。「啊，谷口。哎，莫非你與古泉小姐認識嗎？」「哎，要說認識也是認識的噢。我和古泉可是從小就認識的友人呢！是吧，古泉！我們之間的友情啊，不如說已經達到了情人的地步了呢！」「——」谷口握著拳頭來加強語氣。無論是同意的話也好反對的話也好，完全無隙可入。「哎，是這樣的嗎。古泉小姐和谷口是友人關係，這還真是巧合呢。」「就是噢！真是的，你這傢伙別看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什麼時候和學長關係好到這種程度了呢，我可是抱有很純粹的疑問呢！」學長在一邊哈哈哈地笑著，而谷口則不懷好意地瞪著我。不禁想到，這就是所謂的左右逢源吧。 ——結果，在谷口的勸誘下和學生會長一同共進午餐。 ……也罷，既然連便當都帶來了，學長從一開始就有這種打算了吧。「哎。谷口，是一個人生活的嗎？」「不是，我和大姐兩個人。只不過父母都不在所以自然也就會做一點飯了。」谷口和學生會長看起來相當親密。與不過見過幾次面的我相比，相當輕鬆地在和學長交談著。「說起來學長，剛才你說是被古泉找來什麼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在課間休息時和古泉小姐撞到了。我倒是沒有受傷，不過古泉小姐的頭似乎被撞到了。」「唔。因為擔心所以才來看看嗎？」「是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學長的語氣十分爽快，聽起來很舒服。比起插話來就這麼聽著要有趣一些，正在沉默著，谷口將矛頭指向了我。「和別人撞上怎麼一回事啊古泉。莫不是有貧血了嗎？」從谷口的聲音中能聽出來他是認真地擔心著我的身體。「……不，不是。當時是跑步去事務室辦搬家手續的，結果就和學長撞上了。」「——是嗎。總之，不管怎麼說是妳自己的不小心。」明白了原委，谷口抱著胳膊點點頭。「古泉小姐，妳是要轉學嗎！？」突然，學長冒冒失失地發問了。 ……說實在的，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一聽到搬家就聯想到轉學。「我說，我並沒有打算轉學。只是從今天起改變住址而已，所以才去辦理住址變動的手續。」「哎……這麼說，是要一個人住了？」「也不是這樣的，只是回自己的家而已。就是在坡上的那個怪地方，對於我來說現在一點實感也沒有。」「……哈啊。這麼說，莫非是指古泉家的宅邸嗎？」學長戰戰兢兢，滿是不安地問道。對於這個鎮上的人們來說，坡上的古泉宅邸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存在吧。我有八年沒有回去過了，不過對於古泉宅邸那難以置信的規模還是有印象的。「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就連自己也覺得不大合適，既然已經搬過去了也就沒辦法了。」「——唔。看你的樣子也並不怎麼熱心嘛。」「啊，既不覺得好也不覺得壞。就連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就算是自己的家也有八年沒有回去過了吧？你定不下心來也是可以理解的。有一段時間肯定覺得像是陌生人的家一樣。」「……怎麼講呢。還沒有回去過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還有你家這個避難場所多少能輕鬆些。」「嗚。你這傢伙，每次一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就躲到我家來。雖然我很喜歡古泉晝行燈的性格，但是那副過於客氣的樣子可真是看不慣，從過去就是！」當，谷口砸著桌子。「……」怎麼說呢，事實就如谷口所說的一樣，我也沒什麼可反駁的。「谷口，古泉小姐真的那麼頻繁地去你家住宿嗎？」「哎，是啊。古泉那傢伙對父母特別客氣，一到放長假的時候就逃到我這裡來。這傢伙啊，就是因為被寄養才會對鶴屋家的人們這麼顧慮。」「所以就經常跑到空房間不少的我家。這傢伙外表很不錯，姐姐也很中意他，所以就厚著臉皮空著手住過來了！」不可原諒，谷口緊握的拳頭顫抖著。「……被寄養什麼的，是指古泉小姐嗎？」「啊——。」谷口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嘴。「不好意思。一時沒管住嘴。」「啊，沒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連看也不看谷口，一邊嚼著麵包一邊說道。「是嗎。啊，就是這樣。要是對這都有怨言的話可是要受罰的。」嗯，谷口在一邊自說自話。這傢伙就是這樣，無限的樂觀性還真是令人羨慕。「古泉小姐。那個，和以前的家人關係不好嗎……？」「不是，可沒有那種事情。這傢伙，和鶴屋家的父母什麼問題也沒有。啊，鶴屋就是收養這傢伙的家庭，就連我來看也是很幸福的家庭。明明沒有人把這傢伙當成養子對待，但是一到放假還是要逃到我家來。真是的，你到底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啊。」「不滿什麼的倒是沒有。只是因為他們對我太好了，不想再給他們增添負擔了。」說著背過臉去。忽然……注意到了不知何時來到我們身邊的國木田。「……」國木田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好意思打斷我們的談話。「國木田同學，怎麼了嗎？」離開谷口和學長身邊，向著國木田打著招呼。「啊……嗯，有些事情想問問古泉小姐，現在方便嗎？」「沒關係。在這裡說可以嗎？」「……這個……」國木田為難地望向谷口。 ……果然國木田對谷口不大適應。「想到走廊上去說，可以嗎？」「沒關係的。谷口，我去去就來。」揚起一隻手像谷口和學長打過招呼，與國木田出到走廊上。「那麼，想問的事情是什麼呢？」「嗯，如果是誤會的話我先道歉。古泉小姐，最近夜裡有沒有在鬧市區走動？」「啊——？」鬧市區……？不要說夜裡，就是白天也很少去到那邊。對於國木田的問題完全摸不著頭腦，相反地被勾起了興趣。「……唔。夜裡啊，大概是在什麼時間？」「我是聽別人說的，似乎是在剛過午夜的時候。」 ……午夜的話，那就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偶爾會為了買東西在夜裡去到鬧市區，不過在深夜跑到街上去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那個，毫無疑問不是我。我家是舊式家庭，門限是晚上七點。要是超過門限的話，即使哭也回不去家的。不想在外面過夜的話，即使親人死了也得在七點前趕回去。」從正面否定了國木田的問題。然後，她很開心似的微笑起來。「嗯，我知道的。鶴屋家是什麼流派的茶道掌門呢。是啊，對古泉小姐也很嚴格啊。」「與其說嚴格，不如說在欺負人吧……對了，國木田同學，知道得很詳細呢。難不成是我家的門下生？」「嗯嗯。我對於茶道可是外行。不過有朋友在那裡學習，聽她說可是非常非常嚴格的。」「是嗎……不過國木田同學，為什麼會知道我住在鶴屋家呢？我來這所高中以後可是對誰也沒講過啊。」「古泉小姐，你和我在初中可是同學啊，不記得了嗎。」吃吃地笑著，國木田說道。「哎——？」 ……初中是一個學校的嗎……？我沒有一點印象所以說不出話來，不過要是那樣的話——知道我是被寄養在鶴屋家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國木田同學，難道，那個——」「只要不是古泉小姐就好了呢。在吃飯的時候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呢。」像是要阻住我要說的話一般，國木田回到了教室裡。「喲。話講完了嗎？」「……啊啊，只不過是認錯了人而已……喂，谷口。」「啊啊。國木田和我們是同一個初中的喲。說到這個，二年級和三年級的時候，再加上現在高二總共和我們作了三年的同班同學。」「——什麼。」為什麼會知道我想問什麼呢，谷口毫不猶豫地回答著。「為、為什麼會知道我想問什麼呢。」「看你的臉就知道了。不過呢，雖然我早就知道古泉對於國木田採取無視的態度，不過竟然真的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呢。 ……對於國木田嘛，是說她長於忍耐呢，還是說她是個老好人呢。總是做一些徒勞的事情。」谷口一臉難色地聳聳肩。「啊，果然。剛才那個孩子就是古泉小姐的男朋友呢。」「說——說什麼啊，學長！那怎麼可能呢，我和國木田同學可是連正經說幾次話都沒有過！」「哪裡哪裡，隱瞞也沒有用的。看起來關係相當的好呢，稍微有一點點羨慕。」像是很高興似的，學長臉帶紅暈別有用心地看著我。「學生會長！谷口，你剛才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東西！」「沒什麼啊。我可不知道古泉和國木田在一起做了什麼喲。要說知道些什麼的話，那就是今日早上兩個人很快樂地說著話的事情而已了。」「呀，從早上起來就在學校約會，好大膽哪古泉小姐！」學長的話從語無倫次漸漸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 ……算了，也罷。學長再怎麼誤會，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古泉小姐，像那樣冷落男朋友可是不行的喲。國木田同學，看起來不是很寂寞嗎。一定要多照顧他一點才是。」「……學長。午休差不多要結束了。」「是。那麼古泉小姐，谷口，回頭見了。」學長笑著離開了我們的教室。「……哈啊。」感覺好累。「古泉。放棄國木田吧。」很突兀地。以很少見的認真神情，谷口向我說道。「放棄是什麼意思。」「啊啊。國木田呢，怎麼看都是靦腆且專一的類型。與像妳一樣心不在焉的傢伙可是極難相容的。和那種女人深入下去的話可是很危險的事情喲。」谷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說什麼啊。我又沒打算和國木田同學怎麼樣。」低聲嘀咕著，我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0.16.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