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o] Tsukiooji 04a

看板Haruhi作者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時間18年前 (2007/06/15 19:25)推噓1(1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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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獸IIa 「……哈啊」這個世界什麼稀奇古怪的責任都有，不過因為殺掉了某人，而要跟在被自己殺掉的那人身邊幫忙，要擔當這種責任的人，除了我之外，大概是空前絕後了吧？「……真是，今天真是衰運當頭。」 ——但是，已經沒什麼好回頭的了。跟自己鬧著彆扭似的，我伸過左手，握住了這個自稱未來人的純白女孩子。「恩——比想像得要好呢，這房間。這裡的話，過一夜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朝比奈實玖留高興的來回看著房間。「——」無話可說，我這邊。「我的公寓已經暴露了嘛，今晚就在這裡藏身吧。啊，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很有錢的，算我請的。」一臉愉快的說著，實玖留把窗簾拉緊，接著又把燈全都關掉，房間一下子暗得像半夜。哈啊——的歎了口氣。「……朝比奈實玖留。究竟妳這算想什麼呢？」「什麼想什麼啊，藏一晚上還需要特別想些什麼嗎？」「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那為什麼非得來這種昂貴的豪華飯店，還非要把最高層的房間都包起來呢。「……」本想這麼說的，打住了。現在自己的職責只是為這個自稱未來人放哨而已。其他事情上，沒我多嘴的份吧。「——沒什麼了，隨你方便好了。」「真是怪人呢，春日。一時亂發火一時不作聲的，真是不好預測呢。」好像高興著什麼似的，啪的往床上一躺，朝比奈實玖留一臉樂呵呵的說。「太陽落山前我都會睡的，春日趁現在好好休息吧。未來人白天是不活動的，真正的放哨是到晚上才開始呢。」「……妳啊，妳現在說的話，把自己的行為完全否定掉了，妳沒發現嗎？」「我就不一樣嘛——不過，好像也到極限了。那晚安了，春日。等太陽落山，我再醒好了。」「噢，噢喂」「——」朝比奈實玖留就跟是拿掉了電池的機械似的，突然就睡著了。「哈啊——」居然，毫無戒心可以做到這樣子，「……就是說，想逃也由我了。」本來勉強給捲進這麼誇張的冒險就太亂來的，要逃就趁現在了吧。……況且現在，我好像真的湧出這種衝動來了。「再怎麼說——我也是殺過妳一次的——，明明——殺過妳一次的——」可為什麼，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毫無戒心的，一下子就睡得兩眼一抹呢？「……」細細看著躺在床上的朝比奈實玖留的臉色。除了豐滿胸脯在慢慢上下，證明這傢伙還是有呼吸的，身體的其他部分，是動都不動的。這樣子，簡直像朝比奈實玖留周圍的空氣都跟她一齊睡了，畫面靜得像停格，連看在眼裡的我都要一齊定格下來似的，靜悄悄的。 ——真是，睡得有夠心安理得。就這麼完全信賴了認識連半天都不到的我，完全徹底無防備的，心安理得的睡著，「——真是笨哪，這個傢伙。」 ……老實說，這種純真到笨蛋級別的傢伙，簡直都讓人有點放心不下呢。不管怎麼說，現在是分界點了。現在，說不定，是我這個叫古泉春日的，能夠抽身事外的最後機會了。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這個傢伙「……可是，誰讓我跟她約好了呢。」就算是怎樣的約定，既然自己約好了，就不能自己把約毀掉。 ……朝比奈實玖留就那樣睡著。臉色白得要命、看起來簡直跟病人沒有兩樣。她是說過的，現在自己虛弱的要命的。剛剛也說到了極限了，睡著以後我會怎麼樣，其實是真的連做這點思考的餘力都沒有了也難說呢。房間裡就這麼靜悄悄著。在十一層，這個飯店的最頂層，沒有其他客人的，整個樓層都被朝比奈實玖留包下了的。房間裡、只有朝比奈實玖留的呼吸微微作響。這麼看著的話，朝比奈實玖留，她真的是像噩夢般的美麗。純白到光滑的皮膚，玲瓏到柔軟的曲線，像墨線翹出來樣的眼睫，簡直像要閃出光來的秀髮。精緻到細部，完全沒有半點瑕疵的美麗，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不對，正確的說，這樣的美麗，多半，我一生都不會再見的。「——」未來人之類也好，不是人類也罷，朝比奈實玖留她可是個女孩子來的。突然會這樣虛弱得繃斷了弦似的睡得兩眼一抹，也全是我的錯來的。「果然，……自己造得罪業，到底還是得靠自己來消的……不能不負起責呢。」 ……不能不負起責呢，小時候的老師是這樣教過我的。正像老師說的，這雙不普通的眼睛，招來了不普通的傢伙呢。既然如此，躲也躲不過呢。還是照著約定，盡我可能，照護她兩晚吧。 …… ——白。白得刺眼，白得讓什麼醒過來似的，純白。這個顏色，總像要把藏在心底的記憶叫醒似的。夏天，那個酷熱的日子青色的天空，和大塊大塊的雨積雲。火辣辣的搖晃著的風景，還有，讓人心煩意亂的蟬鳴，蟬鳴，蟬叫聲。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空地上，脫空的蟬殼，酷烈的日頭，像要挨到頭上似的，空地上，火辣辣的。在盛夏的那個酷熱的日子，整個世界都好像是搖搖晃晃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一樹在哭，總是老老實實的、在我後面跟著的一樹，啪嗒啪嗒的掉著淚哭。一樹的腳邊，一個小女孩在那裡倒著，渾身是血的倒著，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一動不動的，被誰殺死了。我的雙手，血紅的。是被……小女孩的血……染紅……的？橫在地上的，沒有生命的空殼，蟬的空殼。「Haruhi——！」大人們趕過來了，往一動不動的小孩子的死殼。大人們叫喊著，就這麼叫喊著。「是　你　殺　的　麼——」仿佛，是這麼，衝著我叫喊著—— ——仿佛，作了個，連夢中，都被自己忘掉的，夢，似的。「春日。好了嘛，醒醒啦。太陽早就落山啦。」身體，像是在被誰來回晃著。 ……沒怎麼聽過的聲音、還有肩頭這個冰冷的手感。「——嗯」「——唉？」眼睛正跟前，朝比奈實玖留的臉板著。窗外一片黑了。原來她已經醒了嗎……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是八點多了。「——唉？」有這麼久嗎。「——唉，算什麼？才沒有什麼好『——唉』的。不是說好了太陽落山就起來的嘛。春日還真能睡呢。」「……啊，對不起，睡過頭了。」 ……什麼時候睡著的已經沒印像了，不過好像是看著朝比奈實玖留的睡相睡著的。「真是的。這種放哨不及格嘛。居然兩個人都睡大覺，萬一敵人來襲了，不就被一鍋端了。那我和春日不全都死翹翹了。」「——所以不是說了『對不起』的嘛。再說妳不也說了，白天不會有危險麼。」「我可沒說那絕對安全的。像早晨那樣，不就有奈米機械獸找上門來嘛。」朝比奈實玖留生氣了。 ……嘛、這也是當然的。給她站崗放哨的我居然和朝比奈實玖留本人一起睡大覺，確實有點不像話。「再說了，好歹我也是個未來人呢。春日居然能夠一點『旁邊有個未來人』的危機感都沒有的呼呼大睡呢。當然我也討厭動不動就被人『未來人未來人』的害怕，可你居然還毫無戒心地睡得那麼死，就算要睡最起碼也得帶點緊張感才對得起觀眾吧。」「——」前言撤銷。不是說不為她放哨了，只不過我就算睡得再沒有戒心，也輪不到被她說。「身體多少能動些了睜眼一看，春日居然在那裡一臉幸福的呼呼大睡，毫無戒心到那種程度，簡直讓人家懷疑起身為未來人的自己是不是太沒威嚴了呢。」「……」她還來勁了。本來，她就沒什麼威嚴的。「毫無戒心什麼的，大家彼此彼此。我再怎麼說也是殺過你一次的。妳睡得那麼熟，就不擔心我再來殺妳一次？」「啊——」突然把眼睜得老大的，這傢伙真的是現在才意識到呢…… 「說起來也對哦——我這是怎麼搞的呢？好像是自從跟春日在巷子裡說過話後，就不知不覺地完全信任春日了。」「……」 ……居然有這樣的，嘛，雖然感覺這樣子也不錯。「O—K——，這麼被你信任了，我也會努力對得起這份信任的。那，之後我就一直不闔眼地為妳放哨就對了吧。」「嗯嗯，總之是先放哨放到明天日出前吧。我不會離開這房間的，春日只要在其他什麼人上到這層樓的時候用心就好了。」 ……用心就好……，要又遇到早上那種黑狗的話，只怕是有心無力了。「……哈啊」還是由不住嘆氣啊，放這個哨對我來說，看來的確是個超重的任務呢。「……那我再問下，早上襲擊我們的黑狗，是你要對付的敵人派來的刺客嗎？」「刺客？與其說刺客，不如說是個負責監視街道的偵察兵罷了。在它巡視的地片上，我和春日站著說個沒完，結果我就給暴露了。」「暴露了……，給你的敵人知道了嗎？」「就是這樣呢。要是我身體萬全的話，暴露給他讓他送上門來反而省事，可是現在虛弱成這樣的我，被襲擊的話，反而會給消滅的。總而言之呢，現在等我的力量恢復之前，就只有躲躲藏藏了。」（-_-bb） ……朝比奈實玖留的敵人，這條街上連續殺人事件的真凶——也就是未來人啊。「……朝比奈實玖留。我、有事想問妳，妳能回答我嗎？」「反正我又沒什麼不好講的，妳又客氣什麼。」「——啊啊，很重要的事嘛，而且我到現在也不明白。那個，到底，妳的目的是什麼？」「我？我只是過來追殺未來人而已嘍。收拾未來人是我的工作嘛。」「啊，雖然妳之前就這麼說，可是，妳也是未來人吧？」「什麼嘛——到頭來，春日還是不信我是未來人了？」「這妳放心，我是早就想不信都不行的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為什麼身為未來人的妳，要說『追殺未來人』這種反常話呢？」「哦，這麼說，春日是討厭同類相殘的了？」 ……殘殺的話，不要說喜歡怎樣、討厭怎樣什麼的，殘殺本身就歸不到喜歡那類裡邊去。不過話說回來，未來人殺未來人，這感覺多麼對不上道理啊。「沒什麼，只是很難想像罷了，未來人的話、殺的對象就是普通的人類吧？那麼要殺的物件，也應該是人類，而不是未來人同類吧？」「屠殺和殘殺是兩回事嘛，啊，我明白春日想問什麼了。妳覺得同類型的人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吧。不過呢，未來人就習性這一點來說，雖然可以算作同一類型，不過不同的未來人團體，就團體性質而言，其實都分別屬於差別極大的不同種類呢。所以呢，像人類的那種群體意識是淡薄得很的。」「……？那，妳追殺的未來人，跟妳在哪裡有不同嗎？」「沒錯啊，我追殺的這個是從未來來的奈米機械人，跟你們傳說中的形像基本一樣的，目的就是要殺人，而被殺的人會變成奈米機械獸，他就這樣子不斷擴大地盤——我要追殺的這個未來人就屬於這種啦。潛伏在這條街的這個未來人，就是這種老式的傳統未來人了。」 ——老式傳統未來人，這麼說的話，未來人好像還按類分，似乎還有不少另類似的。「……那該不會是說，本來是為了要收拾那個未來人，妳才過來找我幫忙的？」「是啊，本來我一開始是這麼想的。可是，和春日見那一面的時候，情況就全不是那回事了。我開始以為春日妳是機關的人，本來還期待從妳身上搞到那個未來人藏身地點的情報呢，結果是我完全搞錯妳了，不要說敵人落腳的地方，連未來人是什麼都不怎麼清楚呢——嘛，像這種和平到癡呆的國家，機關一般也不會派超能力者來呢。看來還是我當初想得太天真了。」朝比奈實玖留一個人在那裡嘰嘰咕咕的自說自話，脫線到完全把我丟到雲裡霧裡了。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0.16.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