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o] Tsukiooji 04d
黑之獸IId
「……藤原?」
『說得不錯。總算找到妳了呢,上級的Ooji喲。』
不知從哪來的,似乎是直接代表上面意思的意志,直傳進來,在房間響著。
朝比奈實玖留的眼神散發著敵意。
窗外的鴉,亢奮的高叫著。
『到此為止吧,Ooji。馬上,就會過來拜見的了。』
青色的鴉飛走了。
漆黑的夜空,只剩下雪白的明月。
——咚?……!!
房間,劇烈的在晃,不,是全飯店,整座樓都在晃動。
「怎麼了——!?」從床上站了起來。
朝比奈實玖留,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咬著嘴唇,
「朝比奈實玖留,現在這是——」
「——」
朝比奈實玖留,沒有回答。
「……妳倒是開口說點什麼啊,剛剛的,總不會是地震吧?」
——那種衝擊……就好比,飯店的前廳裡,全速的撞進了一輛貨櫃車。
「……朝比奈實玖留!」
朝比奈實玖留,沒有回答。
靜下耳朵去聽,樓下有什麼走上來的聲音,傳過來了。
……朝比奈實玖留,一臉嚴重的站著。
朝比奈實玖留說過,現在的自己只剩一個空殼。
所以,現在,她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吧。
「——」
仿佛只有時間在不停的流動著。
兩分鐘。
剛才的衝擊,已經過了兩分鐘了。飯店裡靜得出奇。
朝比奈實玖留就那樣什麼都不說,只是默默的站著。
只是緊咬著嘴唇站著,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仔細看去,她的嘴角,一絲鮮紅的血,在流著。
「——朝比奈實玖留——」
是不安嗎,還是不甘心呢。
她只是雙手緊緊環抱著,像要抱緊自己樣的,在忍耐著什麼。
她是說過,自己不能出這個房間的
那麼,這種時候,還要我作什麼?
——我,得到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
「——那好。」
該幹的事,不是一開始就定好的麼?
從口袋裡拿出小刀,朝房門走過去了。
「春日?」
「我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這個房間。」
朝比奈實玖留的眼神像要說什麼,可這種時候,顧不得了。
出到走廊。
走廊裡,沒有人影。
……在房間裡雖然聽不到,不過,到走廊裡,像有什麼在吵吵嚷嚷的。
吵嚷聲,不是這層樓的。
騷動的聲音是從腳底下傳來的。
底下的樓層,聽起來糟糟的亂著,眾多的人聲在響。
這應該是剛才的響動,把住客吵醒了的,大概,是正在向服務生鬧著抱怨的。
「……好像,還沒有什麼異常的…」
繼續,沿著走廊走著。
樓下的吵嚷聲,波浪一樣來回著。
明明是鬧著騷動的——可怎麼都一聲聲的,此起彼落的,零散的,又好像無助…的呢……
「——?嘶」
握小刀的手指,猛地僵著。
腦門後唰——的寒著,
像有什麼在太陽穴上,猛打著。
疼痛,像從眼球深處,湧出來似的。
拼命忍著,往眼裡不停晃蕩的走廊出口,繼續走著。
「——」
疼,疼啊
眼睛,好疼啊。
頭越來越沉,意識,好像馬上就要昏倒似的虛浮著
「哈啊——啊」
疼,好疼啊
受不了了,把眼鏡,摘下了。
看見,電梯了。
長長的走廊那頭,還有十多米的樣子。
——忽然
叮咚、電梯在響,有什麼到十一層了。
「——」
電梯的門上,看到線了。
不對,太濃密了,佈滿了的漆黑,已經不能叫做「線」了。
電梯的門,開了。
那個狹窄的,鐵箱,打開了。
鐵箱中,人的肉塊,滿滿地,溢出來了。
那個,叫做「電梯」的鐵箱,人類,鮮紅的血肉,滿滿地,塞著。
裡面,兩頭黑狗,哢嚓哢嚓的在咀嚼著什麼。
「什——」什麼——
呼吸僵住了。腦子,思考無法運轉了。連肺部,都拒絕了本能的運動似的。
喘不了氣。不過,那種事,現在怎樣都好了。
視野,全被染得赤紅了。
滴答滴答的,血從電梯裡往外溢著。
那個,是血、和人手、和人腿、和骨頭、腦髓、手指、內臟的一箱血海的。
還有命的,只有那兩頭黑狗。
「——」
理性,拒絕著這樣的場景。
走廊盡頭,那個叫電梯的鐵箱裡,人的軀體,正任由兩頭黑狗大嚼著。
靜耳聽著,樓下,什麼在響,全清楚了。
那是哢嚓哢嚓的人肉的咀嚼,『救命』的哀叫,還有已經辨不清楚的,垂死的呻吟。
……怎麼會這樣……
沒有站在那裡,眼前卻明明白白的看到了。
被幾十頭野獸,活生生的吃掉的,飯店裡的人們。
跑在走廊的男人,被天花板落下的豹爪,批芹菜那樣撕開。
鎖上房門哭成一團的女孩子,門板被獅子劈紙一樣弄破,幾秒後就面目全非。
人們驚恐的擁向電梯,可那裡早有不知多少頭黑狗候著,門打開的瞬間,他們的頭就全沒了。
沒有一個倖免。
這雙腳下,不過是換了叫做飯店的大箱子。
裡面,只有,只不過有刺骨悚人的地獄繪罷了。
「呃——」
氣,送出來了。
不對,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鬆氣呢。
做那種動作,——自己不也就化進這血海之中了。
「哈——啊。哈。啊。哈、」
止住的呼吸,又開始運作了。
牙齒緊咬。嘎吱嘎吱的緊咬著。
電梯裡的黑狗,注意到這邊了。
不知什麼時候,樓下的響聲都停了。
「……啊」
就是說,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了。
擦擦擦擦擦……
兩頭黑狗,跑起來了。
當然,是跑向僅存的最後獵物,跑向我。
「哈——啊」
黑狗跑過來了,它們身上,無數的線,額頭正中,漆黑的點,看到了。
——可明明看到了,
麻痹的頭腦,戰鬥也好,逃跑也好,無法給身體任何指示。
第一頭黑狗,撲過來了。
它們的速度,絕不是人類能夠比得上的。
到我這邊十多米遠的走廊,在不到兩秒的瞬間就飛掠而過。
血盆般的大口張著,咬過來了。
嘴邊的利齒,比起我手握的小刀不知鋒利多少倍,鋸子般齊齊排著,瞄住咽喉來了。
又快又准。
『它們要咬過來了』這麼一閃念的瞬間。
黑狗的利齒就碰到了我的咽喉了。
古泉春日,死。
不對,那辦不到的。
憑這種東西,殺不了我的,我,才不會就這麼死的。
不過是死亡,有什麼好猶豫的。
——夏天,那個酷熱的日子。
很久以前,八年以前的那個日子。
我、不是早就經歷過、比這更可怕的事麼——!
哢嚓。
咬上咽喉的狗頭上,小刀端端正正的插進了前額。
在狗的牙齒發力咬下前的一瞬,手腕,動了,以快得連自己都驚呆了的動作。
簡直像只為切割而設計的機械似的,沒半分多餘的動作。
小刀,插進黑狗的『點』了。
一般來說,就算腦子破了,身體的筋肉還會本能的完成腦神經已經命令的動作。
就算刺穿了狗頭,狗嘴照樣還會咬斷我的脖子吧。
啊啊,不錯,不過那只是一般來說。
現在,黑狗已經『死』了。
『死』意味著停止,它被我殺『死』的那一刻,它所有的一切都『失效』了。
第一頭黑狗跌落在地面了。
——可緊接著,第二頭黑狗沖著我的臉,撲過來了。
「——」
小刀,沖著張開的狗嘴直穿而過。
可是,打錯了。
這一頭的死『點』不在狗頭,而在胸前的。
就算小刀從狗頭直穿出來,黑狗也沒有猝死。
狗嘴合上,握刀的手臂關在裡面了。
「——啊」
黑狗還活著。
狗嘴還在往住合著。
握著小刀的手臂,被咬住的脆弱關節,疼得像被刀割。
疼痛之下,頭腦恢復到一般狀態了。
「啊——啊——!」
——開什麼玩笑!
為什麼——為什麼被刀刺穿的狗嘴,還有力氣咬著我的手臂不放呢!
「鬆——口……!」
怎麼抽都抽不出。狗牙好像往手臂裡狠命咬著。
簡直像與頭被穿破無關似的,狗嘴竟然還充滿著力氣。
明明穿出去的刀尖還在狗頭上晃著,為什麼黑狗還能自作主張的撲騰著,把我往地上翻呢!?
「咕……!」
咚的倒在地板上了。
可手臂,還是抽不出。
被刀子穿透的狗嘴,似乎更加用力了。
「?????????!!」
手、手臂、要被咬斷了——!!
不能相信、狗這種東西,不是能夠在這種狀態下還可以發力咬人的生物才對的阿……!
「鬆、鬆口……!!」
感覺什麼東西、濕濕的。
轉眼去看,黑狗嘴裡,血順著手臂撲撲的流著。
這個,是被刺穿頭的黑狗的血呢……
還是,我被咬住的手臂流出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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