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so] Tsukiooji 05e

看板Haruhi作者MRZ (臺大歷史系教授......Orz)時間18年前 (2007/06/17 09:58)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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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之獸IIIe 「——！！！！」這樣下去，不行的死，連五秒鐘都撐不了，就會死的不知被什麼咬到腳踝了，鮮血直冒，身體在往下倒了，倒下去了，就真的完了這班傢伙一定在迫不及待的盼著我倒下，然後立刻就會貪婪的把我嚼得連骨頭都不剩的。「不——」不要，這個與其說疼痛，不如說是恐懼。 ——眼前，全是黑暗了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幹不了。但是，正因為這樣，不想辦法不行。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咬斷根了。「——」 ……根。根本。這些猛獸的根本，不就是站在那裡的那個叫藤原的怪物嗎。要是能沖到那傢伙那裡，至少還有希望救出實玖留也不一定—— 「阿啊啊啊啊啊啊啊！」拼命揮開黑乎乎的猛獸的山堆，逼著這裡那裡不知都缺了多少塊肉的身子，向前沖著。那傢伙，現在還故示閒暇的站在原地。就在前面，只要能到，能到那個只有一半身子的那個傢伙，那個本體身邊—— 「——！」藤原——！「別亂蹦了、真是難看。」從那身子裡，白色的角，直直的戳出來。「唉——？」鹿角樣的東西，把我的腹部，挑穿了……？太過銳利了嗎……竟然……感覺不到……有多疼…… 「——」就這樣，仰面朝天，倒下來了。「我向來不喜歡人類。妳放心，連個細胞都不會剩下的。」聽到這樣的話音，黑獸做的天花板又合在眼前了。「啊——」黑色的傘一樣的天花板，那是一層層疊起來的，眼放凶光的，猛獸的山。撕啦——，皮膚被撕開 ——死吧，哢吃——，筋肉被咀嚼 ——死吧，喀吧——，骨頭被啃咬 ——死吧，該考慮什麼，要怎麼考慮什麼，這樣的理性，已經不能運轉了。只是、用手臂拼命的護住頭臉，右手死死的握著小刀。 ——死吧哢吱哢吱的、一點一點的被吃……被吃完…… 好奇怪啊……被這樣大群的猛獸襲擊，應該一分鐘不到，就連骨頭都不剩了，但這群傢伙卻偏要一點點的慢慢來吃呢。 ——死吧血，流得好多……全身上下裹滿了血，還有這群傢伙的唾液，粘糊糊的，真的，感覺非常、非常差勁啊。 ——死吧，看不到外面……只是,只不過是一個勁的，一個勁的黑。 ——死吧，幾十雙閃著貪婪的眼，都這麼說呢……真的呢，一邊一點一點的嚼肉吮血，一邊說呢。只不過吐不出人言，就用閃著兇殘的眼，這些傢伙就這麼說個沒完。 ——死吧。『給我們差不多點去死吧』、這麼不停的說呢。疊成天蓬的猛獸的山，一齊，猛獸們一齊合唱著。「嗚——！」悲鳴從牙縫，漏了出來。可是就算這樣，沒人能過來救我的。 ——要被殺掉了。自己也會，像剛才的某人一樣，被活生生的，渣子都不剩的咀嚼。「啊——阿、啊」不要，我不要這樣，活生生的被殺，不要；明明還有意識的被吃掉，不要；就這樣被殺掉，不要好怕，那真的好可怕，非常的可怕啊。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好怕—— 「會——被、殺啊」啊，沒錯，會被殺的；根本，無處可逃的。「就這樣、被殺、了啊。」這樣很快就會被這數十頭猛獸撕得稀爛，啃個乾淨了。已經，沒什麼事好幹了。自己被染得朱紅的雙眼，仿佛恍惚之中一直在盯著自己的醜態。「哈，哈哈哈、哈。」為什麼為何忽然好笑起來。不是嗎、我對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殺死的理由，連一個都想不出來。就算這樣——古泉春日，也還得就這樣被殺掉嗎？「很頑固啊，屬於破壞起來比較有手感的，值得期待的那一類。」咕，呼呼，咕呼呼呼，遠處那個傢伙，在笑呢，在為能慢慢享用我的身體而笑呢啊啊——全身，好像都要融掉了。「——」 ……殘忍，太殘忍了，這樣實在是太殘忍了。傷處很痛，這樣很痛，非常的痛啊。死恨恐怖，這很恐怖，非常恐怖啊。遠處那傢伙在笑，在為能親眼看著我的死相而笑耳朵靜下來聽，那傢伙的體內還傳來嚼肉啃骨的碎音，嘎吱嘎吱的碎音。不光在昨天，把飯店裡那樣多的人都連皮帶骨的吃得精光不算，不光在剛剛，把那個毫不相干的女孩子連皮帶骨的吃得精光不算這個傢伙現在還要這樣子把我連皮帶骨的吃個精光啊—— 「嘎——」爪子也似的東西往胸口插著。往很久以前，受過重傷的那個地方。那時候很痛，要命的疼痛，還有要命的恐怖，但滿心只有一味的憎恨。 ——八年前的——那個夏日啊啊，只有一味的憎恨，心裡裝不下什麼恐怖和痛苦，滿滿的，都是擠脹欲出的恨。這樣啊。我原來只是一味的在恨哪。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妳這傢伙，明擺著要殺了我，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了。身體老早就麻痹了，剩下的，只有緊握小刀的，右手的觸感。被殺掉——要被殺掉嗎？被誰。憑什麼？ …… 「哈哈，哈——」笑聲，從牙縫裡漏了出來。啊啊，確實妳說的對絕對不會逃得了的，絕不會讓逃掉的真是太美妙了，剩下的事情，不過就是這麼美妙的簡單被殺，要被殺，一定，會毫無疑問的被殺，妳說是吧不是被別的什麼東西哪裡的誰 ——這個傢伙，要被我，毫無疑問的給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裂帛一樣高亢的心情，呼喚著白癡一樣高聲的狂笑，好笑——真好笑，我竟然連這個笑聲，都停不下來，真他媽的笑死人。咋、咋、咋咋、咋咋咋咋，一串接一串的，畜牲們的屠宰聲。腦海裡外入髓的痛。全身上下的神經血管細胞血液，全都一齊發了瘋。 ——黑色的天蓬不見了，在這個身子上亂嚼亂咬的七十多頭雜碎，統統給我送進了鬼門關。「什——麼？」藤原的叫聲傳來。來啊——不站起身來的話，那不就沒得殺了嗎。站起身。「——」沒什麼問題。就算沒有地方不受傷的，現在的我，只要能動就妙極了。「妳——妳幹什麼？」「——啊啊，妳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未來人。」腦髓好像有火在燒，好像啊——在殺實玖留那時，也像現在一樣，正常人那樣呼吸，辦不到。腦漿要飛出來似的發熱，周圍世界的死亡，跟呼吸一樣，奇妙，頻繁，自然—— 「妳很想殺了我吧、怪物。」那麼，大家彼此彼此。「好極了，——讓我們來殺殺看吧，藤原盜版商……！。」已經那樣僵硬的右手在自如飛動，啪的反握小刀，和身向藤原閃去。藤原的體內鑽出了更加巨大的猛獸，總算把對付實玖留用的猛獸送過來了。「——」可惜，都沒有玩多久，再怎麼巨大再怎麼迅猛再怎麼兇暴，沒有起碼的直接接觸殺不了我的。它們做不到。想直接接觸我的話，那就先拿接觸過來的部分開刀，結果看來，黑狗還是獅子，沒多大區別。把兩頭巨貨宰掉，化成了一灘黑水，離藤原——還差那麼幾步。「——不可能。那可是，連上級的Ooji都不能消滅的我們——為什麼，一個都沒有，全部都沒有回到硬碟裡來？」說什麼廢話呢。「——不能理解。妳剛剛，對我們，究竟幹了什麼？」凝視藤原的身體，層層疊疊幾十個「點」。 ——想要活，不，想要宰了他的話，看來必須要把這些殺完呢。「……」看起來，好像是不可能的呢。就算這樣好了——那也不能這樣算了。實玖留還被黑液全身包著，還有那百多個已經送命的旅館的住客。 ——況且，最重要的，這裡還有具他想殺死的這個身體在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沒有閒工夫玩什麼咒?遊戲不巧得很，現在光是動作都很費心才沒有和藤原打嘴炮的興致跟空閒，不對，也不想有那種空閒有那種功夫的話，我只有興致做一件事，早一秒也好，只想做那一件事——！「——那好吧，妳，看來是我等的障礙了。」 ——要去屠宰這個渾身腥臊的畜牲，比我現在能想到的任何美事都要強幾分。嗊翁——黑色的大衣劇烈的甩蕩起來。沒品味的野臊味……，還有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大衣裡飛出來的，是感覺在小孩子時候在哪裡見過的童話中的猛獸。額頭長著角的馬，帶著翅膀的巨大蜥蜴之類。這些，確實棘手得刺激呢。看來絕不是那麼容易就殺得死的，「易死之處」相當得少呢。那正好——越來越有精神，越來越玩兒點真的吧。是因為剛剛說過『殺』字的緣故嗎，血液奔流到發疼。神經興奮得發青，全身的所有零件，純粹無比的在為了排除眼前的障礙而聯動。長角的馬，連角被劈成了兩半；會飛的蜥蜴，從後背到右下腹的被切開。「——不可能？！！」是那個障礙發出的聲音。真不湊巧，這邊的眼界，似乎已經運作的不怎麼正常了看在眼裡的，只有漆黑的『點』和『線』而已。「混帳——為什麼，不過因為一個區區人類，我竟然不得不全力以赴呢——！」嗖的一聲，半個身子的藤原，恢復到完整的人形了 ——終於逼他把罩著實玖留的另一半的身子召回來了。「——殺了妳，這就要讓妳知道，我體內的系統樹，是淩駕於妳們想像之上的存在。」藤原的兩臂，刨開了自己的前胸，像要把黑暗撕開似的—— 藤原的胸前空出一個洞來，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爬擠出來—— 硬要說它是什麼東西，就只能說是像蟹一樣的蜘蛛，它的大小，比實玖留打倒的大象還略大一點吧。「——」嘛、算了，視野赤紅，反正也看不清楚的。晃進來的，只不過有奇形怪狀的剪影，和鋪天蓋地的『死亡』，足夠了。指尖都發冷，失血太多了，身子整個發冷的。可是——身體並沒有發出悲鳴，『還有餘力的話，早一秒都好，快把那傢伙給宰了』身體就這麼自作主張的、不停的命令著。 ——脊骨發痛，身體發冷，手指簡直要凍住似的，可是，只有腦髓，火一樣的炙熱。蜘蛛不蜘蛛蟹不蟹的東西，接二連三的從藤原的身體裡爬出來。到藤原就只差那麼一點了，要接近那傢伙，這些活物擋我道了，僅此而已。擋我者——殺！擋道的那種不知道什麼東西，也三頭一起的滾回老家了。「——不可能！」藤原好像突然發昏了樣的，踉踉蹌蹌的後退。「——居然可以把我所有的魔獸全都殺害，這樣的事怎麼可能是事實，沒這個道理的……！！我們是不死身。只要有我存在，分身是即便死了也可以到硬碟內的猛獸——為什麼，只是被妳刺過而已，所有的分身就連原初的『原始碼』也都被delete了——？！」向叫喊著的敵人走去，藤原反射性的退步，可最終強忍著沒有退出。「——真不像話啊！」機械一樣的眼睛裡，叫做憎恨的赤紅感情，漸漸點燃。那傢伙的心境，可以理解。只怕是——作為殺人狂的藤原在命令自己從更強者面前撤退，但作為未來人的那傢伙，又不允許自己在『區區一個普通人類』面前敗退。不能理解吧，所以不允許自己撤退，所以，剛才才強忍著沒有退。這種精神，就是所謂不承認自己無能的死腦筋吧。再來一步，就這樣子，然後就能跳過去用小刀去分那傢伙了呢。「——不行，絕對不行——！我是藤原盜版商，是即便在歷代不朽的最強未來人中，也被譽為『抓不完』的『盜版』啊！做出那種不像話的醜態，絕對不可能的……！」 ——藤原的身體，形狀在變。至今為止，除了盜版般虛無的黑暗什麼都沒有的身體，發起亮來，那是具有輪廓和肉身的實體。「這個身體是不死的，『死』這種東西，我早就超越了的——！」藤原的身體竄起來了，竄來的不是猛獸。那傢伙把剩下的猛獸濃縮到極致，把自己製造成最強的奈米機械獸，為了致我於死地，竄了過來。這個速度，並不比實玖留遜色，挨到了腦袋只怕會粉碎的巨腕直戳過來。閃開他的手腕，順著交叉而過的這條手腕上的『死線』切了過去。咋咋咋咋咋——的切裂聲。速度過快就難以控制，藤原的身子停不下來，順著打偏的一擊，手臂迎著小刀直穿而過。 ——再次拉開了距離。 ——暈眩了似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這是——為什麼？」藤原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斷腕。「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被消除的程式不能restore！？這種荒唐事為什麼會有的……！？明明既不是電腦工程師，也不是機關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被切了一刀而已，我就不崩潰不行的——！？」「——你白癡啊。居然會在這些無聊的面子問題上糾纏個沒完，在這樣下去會送命的哦，藤原盜版商。」在藤原的旁邊，傳來了聽慣的聲音。「妳這傢伙——！」藤原血紅的眼睛，沖著在旁邊好整以暇的優雅歪著的實玖留猛瞪。 ——啊啊，對了。藤原復原後，她自然也自由了。「——哇，你只顧這樣瞪著我沒問題嗎？現在要你命的可是春日啊。現在的她，就算我要阻止的話，可是說不定連我也殺的哦？」實玖留嘻嘻的小聲竊笑著。「痛苦些慢慢殺掉對手？有這種陳腐念頭，你才會落到這步田地呢。能一擊得手卻給敵人留下反擊的餘地，你還真夠傻呢，能一擊致命決不留到第二擊才對，你可別搞錯了。」「——住嘴。我根本沒錯。現在我體內還有五百六十顆硬碟。……給我站在那裡等著，等我擰下這個人類的腦袋，看妳能往哪裡跑。」「是嗎？那我就完全不予期待的在這等著好了。」實玖留並沒有接近藤原。藤原的眼裡又再一次只有我了。 ——要來了。左手扶上右手，兩手同時握刀。藤原伏低了身子，這是狩獵動物看到了獵物後，準備起跳的預備動作。「啊、對了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妳呢、藤原。」在他跳起之前，女孩的聲音風一樣傳了過來。「雖然現在說可能有些遲了，她，曾經殺死過我一次的哦。」「什——麼——？」這次，實在是太過愕然了，藤原猛的失神了。在這瞬間，這傢伙忘我的思考，像咒文一樣流進了與他正對著的我的意識。 ——這是、惡夢嗎？把朝比奈實玖留給殺死？那個、用『抓不完』來形容都不夠分量的盜版商，居然被這個普通人類uninstall？不，這絕不可能，但是，……如果，萬一，這是事實的話…… 那麼說，到底，『一廂情願自抬身價的』，究竟是誰呢…… 「想得沒錯呢，看來『一廂情願自抬身價的』其實是妳吧，藤原盜版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憎恨和混亂到了極點，藤原盜版商，好像發現了什麼大笑話，打心底裡愉快的笑起來。 ——等不及了，向著呆在那裡傻笑的目標急沖過去。「是嘛、要來殺死我嗎？人類——！」猛獸般、不，是猛獸在嚎叫。用剩下還完好的單臂，筆直的向我的心臟急貫。速度之快，難以用語言形容。單純的沒有其他任何雜念只是要為把我殺死而做出的無比綺麗的樸素動作。「——」小刀，沿著伸過來的手腕削過。這傢伙的身上，是有幾百個『死點』存在，不過，比起那些，在這傢伙身體的深處，中心最正中的『極點』。分毫不錯的看到了。 ——就算再擁有幾百條生命，都沒關係。我殺掉的是藤原盜版商這一個『存在』而已。所以，並不只是去殺藤原的命，連同這個男人內包的被稱作『主硬碟』的存在。那整整一個世界，殺—— 從正面撞在一起，咚——的輕響，小刀，結結實實貫穿了藤原正中。嘴角慢慢拉起，未來人無聲的笑了。「真沒想、到」啪啦——，由指尖開始，猛獸的身軀，啪啦啪啦的，一塊一塊的崩潰，散落。「——妳，是我的死嗎？」體溫，霧一般急速的散開了就像拉起『劇終』的帷幕那樣，短短的一瞬隨著這一擊，殘存的五百多頭猛獸，跟隨著藤原盜版商一起死滅了。 -- http://gps.wolflord.com/ 歡迎大家參觀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0.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