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物] 誕 -山本生日賀
配對老樣子。清水文。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櫻花已經全開了。有些花瓣被暖暖的東風吹散,有些則被不請自
來的雨水打落。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這一天還是會找幾個家人朋友,帶上野餐籃去並盛
公園賞櫻。
櫻花就是因為壽命短暫才美,不是嗎?
四歲的這天,興奮戴上爸爸送的玩具手套,和鄰居的哥哥玩起丟接球。小小的手連棒
球都拿不穩,但還是學著電視有模有樣的把球呈拋物線丟出,球落入手套的聲音很棒,不
自覺的揚起笑容。坐在墊布上的媽媽伸出雙手,臉龐已經模糊不清,有點空洞的聲音喊著
小武小武,和春天的陽光一樣溫暖。
十四歲的這天,一早就發現爸爸批了特別多魚貨回家。到學校則是鞋櫃被塞滿了禮物
和愛慕信,於是和老師借個袋子全裝起來。收拾的過程中發現特別娟秀又特別囂張的字跡
,滿足的笑一笑,放進書包裡。走進教室看見好朋友和在意的人正聊著天,自己過去哈哈
哈的打招呼說今天遲到了。好朋友把生日快樂說出,在意的人則嘖了一聲說怎麼會有人在
自己生日遲到的。雖然許多女生想把禮物親自送到手上時,他用眼神瞪了回去,造成之後
自己一個一個去道歉。不過當晚在家辦的慶生會很成功,而且在意的人也難得和自己同床
共枕整晚。
二十四歲的這天,因為剛好之前參與相當不容易的任務,所以受傷倒在病床上,連起
身很困難。大大小小的事情本來由護士做就可以了,而他卻堅持把工作帶到病房來。一邊
抱怨我怎麼不乾脆點死一死了結免得十代目擔心一邊仔細幫我換藥餵湯水,上廁所擦澡之
類很麻煩的事情也不假他人之手的做,深夜就靠著病床睡的很沉。八成因為人手不足累壞
了吧,但手仍然被緊緊握實。能夠在這樣的生活中確認彼此的心情,並且能活在現實殘忍
的人際關係中,就是很好的禮物。
在廚房捏製飯糰,把鮭魚鬆塞入再貼上海苔,兩個孩子在一二樓來回跑動,木製地板
咚咚作響,其中一個經過的時後要求他們別給隼人爸爸添麻煩。孩子則回了一句可是隼人
把拔已經不會再回來了,我笑著說怎麼會呢,他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因為他最愛這個家。
暫時不理會孩子們滿臉疑惑,把溫熱的麥茶倒進保溫瓶裡,要求他們把鞋子穿好衣服拉正
,他們帶了相機和球具飛盤就全跑到車庫去,熙熙攘攘就好像這道春光灑進流理台上的水
珠,流洩青春。
姊姊把手制卡片交給我,大聲說著我愛把拔,祝把拔生日快樂。弟弟很害羞的走近身
邊,小小聲的說了happy birthday再輕輕吻上臉頰。卡片其實是姊弟兩個人一起做的,封
面是顆很大的愛心還有一個大蛋糕,蛋糕上仔仔細細的把三十四根蠟燭畫好。打開則看見
兩個小小的人在一個大大的人左手邊和右手邊,有著灰色長髮的高些,那是姊姊吧;黑色
短髮的矮些,但離中間的我更近一點,這是弟弟。內容除了生日快樂、阿武爸爸每天平安
健康以外還有我們最愛爸爸。然後我在右上角看見了看見一朵白雲,雲裡透出了一顆頭旁
邊還有白色翅膀,對著我們笑。
「那是隼人把拔。」姊姊說。
「隼人把拔會在天上祝阿武把拔生日快樂。」弟弟說。
櫻花花瓣隨著突然刮起的風飄散而下,落在我們三人的頭髮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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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is a positive thing; darkness is only the absence of light.
光是確實存在的東西,而黑暗只是沒有光。
優雅失足於我的天空 http://blog.yam.com/user/ayawayam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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