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決戰前夕 <其二十>
....又是這個....討厭的夢。
鼻子裡聞到的,是令人作嘔的焦味,花不再紅,草不再香,眼前
所見的,只是遍地的白骨,空虛的眼洞,彷彿被虛無攫著一般的無助
感....
算了。酷拉皮卡對自己說,這...我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想想又笑了,這大概是夢吧?爸爸....媽媽....妹妹....我早就
親手埋葬了他們....他們也不會來我的夢境困擾我的,這只是我的心
魔罷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令人痛苦的東西的想法,一旦相處久了還是會習
慣,這算是人類的悲哀還是幸福呢?說真的,即使做惡夢,我也一點
都不想起來,也許是因為....現實與夢境,差別也並不大吧....
酷拉皮卡走在廣闊的荒原,孤獨一個人。邊走,邊想著自己的心
事。記憶中的畫面如閃電般出現在血色的天空中,他已好久未曾深眠
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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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一個中年男子的怒吼,他橫眉豎目,站了起
來。
「你不要這樣....」一個女人護住了小酷拉皮卡:「小酷有他自
己的想法,這也沒有錯啊....」
「妳還敢說!!」男人轉過頭把怒氣發洩在女人身上:「都是妳!
若不是縱容他去什麼鬼圖書館,他現在也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去圖書館有什麼錯!?」女人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我在市
集的時間那麼久,小酷愛到哪去玩我管得著嗎?而且你知道嗎!?他
自己一個人把整棟圖書館的書全都看完了耶!!連那些城市人都被嚇
得說不出話來....」
「那.些.東.西.一.點.用.都.沒.有.!」男人一字一字咬牙切齒
地說道:「這些城市人自以為聰明,他們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真正有
用的東西呢!?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他揮了揮手,眼前的
營火閃動了一下,無垠的草原上有燦爛的星空,清淡微風吹動著帳棚,
那男人續道:「對於這一切真正重要的東西,他們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只在乎那些小小的,微不足道而眨眼即逝的東西卻花一輩子的心力去
追求,妳希望小酷成為這樣的人嗎!?」
「不管怎麼樣....」女人撥動了一下眼前的火光:「他已經夠大
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別再大聲小聲,妹妹會被吵醒的,而且其他
家族都在看呢。」
這就是我的父母。酷拉皮卡想著,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當時他才剛過十歲,但卻不知為何已經非常冷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甚至覺得父親的暴怒很憨厚可愛,也許他不擔心,是因為他父親的
眼珠始終是淺藍色的吧。父親這麼過度的反應,完全是根植於對他的
關心,這麼溫柔的怒意是不會讓眼珠變紅的。
畫面一轉,還是滿天的星斗,營火已熄。
酷拉皮卡偷偷地起身,把棉被堆成人形,正想轉身離去,突然背
後一個細如貓咪腳步的聲音輕道:「你想幹嘛啊?」
「我要去上學啊....」酷拉皮卡也輕輕地說。
「上學?」那小女生又問:「上學是什麼東西?」
「上學啊....是我們族人認為很沒有用的東西....不過哥哥我覺
得可能會很有趣唷。」
「那我也要去!(^O^)」
「不行~妳年紀太小了,再長大一點吧。」酷拉皮卡摸摸她的頭。
這好奇貓又不甘心的追問:「但你沒有跟爸爸媽媽說過,怎麼能就這
樣走呢?」
這句話聲音稍微大了點,酷拉皮卡急忙比了個「噓!」的手勢,
一邊輕輕說:「沒問題啦....就是媽媽要我現在離去的,她說以後再
告訴爸爸就行了。」
「好偏心唷!(@o@)」妹妹滿臉不可置信狀。
「好啦,我會很快回來的啦,」酷拉皮卡看著遠處父親的被窩:
「下次回來,再買好玩的東西給妳唷!」
一聽到禮物,妹妹的臉亮了起來:「不可以忘記唷!」
「嗯!一定!」
酷拉皮卡躡手躡腳地爬出了帳棚,突然被一個黑影蓋住了身形。
「你還是要走嗎?」
一聽這聲音,小酷拉皮卡差點心臟停止。
「呼....」那男人邊嘆著氣,邊走到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下,一臉
疲累的表情,正是酷拉皮卡的老爸。
「爸....爸....我還以為....」酷拉皮卡結結巴巴地說。
「你這麼聰明,還不是被我生出來的?偷溜時會把被窩堆成人形,
你以為只有你會?」他老爸滿臉無奈地說:「是你媽叫你這樣做的是
吧?真拿她沒辦法....」
酷拉皮卡除了尷尬微笑之外實在沒別的話好說了。
「你看完了圖書館的書....很偉大,嗯?」老爸問道:「這是你
真正想要的嗎?」
「嗯....」酷拉皮卡沈吟了一會,點了點頭:「我....想去看看
更寬廣的世界....想去看看寫出那些書的人....想跟他們聊聊天....
我....不覺得那真的是沒用的東西....」
「這樣啊....」酷拉老爸點頭:「那我沒有阻止你的權力....你
去吧。這個袋子裡裝著我第一次橫越荒原的獵刀,我還打包了一些食
物跟....錢。」他頓了頓才講到這個字,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倉
促之間不能給你太多東西,你自己可以橫越過那座克坎尼山嗎?」
「....可以。」酷拉皮卡一時間說不出話:「....我....」
「在那些城市人中,每隻鳥都是一個樣。」他老爸緩緩說道:「
但在我們族人眼中,才知道每隻鳥都是不同的。就算是同種類的鳥,
飛行的姿態,方法也截然不同。不過無論如何,鳥的命運就是要飛翔....」
他看著酷拉皮卡:「我也希望你能展翅遨翔,無論是用哪一種方法。
如果累了想休息,這裡永遠有你回家的地方。」
「....」酷拉皮卡張著嘴巴,卻講不出話,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會的。」他低著頭,用力點了一下,幾滴淚珠壓彎了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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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夜,我離開了窟盧塔族....離開了家。
在爬克坎尼山時,只覺得天空地闊,我真的覺得自己在飛翔,
展翅高飛去追逐夢想,在第一個晚上怎麼都睡不著,興奮地看著天
上的星星,等到我看累時,一轉眼間,看到遠處的草原上有一小團
紅光。
....從遠處看過去,那是多麼不起眼的一團光,我一開始甚至
沒有多加注意....等到我仔細去思考才發現....
....那是我的部落燃燒的光芒。
就在那一夜,我的部落被旅團殺得一乾二淨。當時的我還不知
道,只覺得某些事情很不對頭,趕緊收拾行李回頭,我不知道什麼
會等待著我....或者應該說....當時的我根本無法想像吧....
當我看著他們沒有生命的身體時,我的夢想也跟著死了....不
再有什麼東西是比較重要的,因為我所珍視的一切已被別人蔑視踐
踏....雖然人類的歷史總是用血寫出每一頁,而我的族人甚至不可
能會被記載在歷史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我只知道....兇手是罪無可恕的,為了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
罰,我會不惜付出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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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思念至此,突然是一陣頭痛。他隨即注意到眼前的景
色不知何時變換得如此柔和,他一轉念間就懂了,微笑道:「旋律....」
「算了,不能讓她擔心,該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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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映入眼簾的正是
吹笛子的旋律。他坐了起來,道:「『夏夜星空』,真是讓我做了
個好夢,只是....稍微霸道了一點。」
旋律看到酷拉皮卡終於醒了,收了笛子,很高興的微笑,卻一
時間找不到話說。
「我睡了多久?」
「大概六小時左右....」旋律才剛說完,一群吵鬧的軍團衝了
進來。
「老大~!您醒了啊!!」狂風上半身包得像木乃伊:「真是
太好了!全面勝利呢!!」
「狂風?怎麼傷成這樣....」酷拉皮卡溫柔微笑地湊過去,隨
即一拳往他的頭貓下去:「我不是跟你說過你跟冰雪的能力相剋,
務必小心,他如果沒事一定要逃嗎!?把我的話全當作耳邊風啊?」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真的會死啊~~」狂風滿房間逃竄。
司機咳了一聲:「您沒事真的太好了。索尼(西區老大名)先
生傳來了一句口信,說....皇后已死。」
「皇后已死」?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看司機的表情顯然他
也不知就理,不過酷拉皮卡也沒有擔心的表情,只點了點頭:「辛
苦你了,還有呢?」
司機又說:「那些抓來的念能力者全都處理好了,將軍已經逃了,
狙擊手也沒有抓到....不過您要的情報還是問到了。」
「嗯?」酷拉皮卡問道:「是從那個第二隊隊長口中問到的吧?」
「是,而且應該是可信的。」司機隨即講了一下情報的內容。
「喔....」酷拉皮卡思考了一會,臉上泛出光芒:「多麼簡單,
卻又多難想到!不過這一旦被我們知道....這場戰爭也即將結束了吧?」
眾人完全不懂酷拉在想什麼,露出茫然的表情。雖然剛剛的戰鬥
全面勝利,但酷拉這邊也有一整個據點的人加上妮翁被對方抓住。而
對方也不止一支念能力部隊啊,如此說起來也只能算把戰況勉強打平,
怎麼說也看不出即將結束的跡象。
「莫非您要坐在談判桌上解決這場戰爭?」
「不,我才不會做那麼沒效率的事情呢。」酷拉皮卡又露出微笑,
似乎在他心中又完成了另一張大騙局的藍圖。
「旋律,妳可以幫我拿個電話嗎?」
-----
「嘟嘟嘟....」電話鈴響。
喀達!「喂?這裡是揍敵客家族。」一個低沈的男子聲音答道。
接電話的竟是揍敵客的管家‧梧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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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第二回回回.....
下一回OVER!喔耶~~
不快點結束我沒辦法看書啊~只能趕個進度了
不過幸好大致都跟我原先想的一樣
有時故事真的是會跑到連講故事的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呢(煙)
還剩一回!繼續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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