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啦]The Book-第二章(一)

看板JOJO作者時間17年前 (2008/07/11 17:56), 編輯推噓0(000)
留言0則, 0人參與, 最新討論串1/1
第二章 http://0rz.tw/cd4mo      Dies ir?    Dies ir?, dies illa    Solvet s?clum in favilla;    teste David cum Sibylla   Quantus tremor est futurus,   Quando judex est venturus,   Cuncta stricte discussurus   一   「我明天就把妳救出去。但今天晚上能不能請妳別出聲? 如果妳現在呼救的話,我大概會自殺吧,畢竟是我想要殺人滅口的。 被警察抓到的話,我的人生就完了。銷售違法建築的事也會被他們知道。 如果事情發展成那樣,我就等於沒命了。在妳呼救的那一刻,我就選擇死亡。 但在我自殺之前,我會把妳最重要的家人給殺了。誰叫妳把我逼上了絕路呢? 報仇之後我會把車子開往海邊,和車子一起沉入海底。 妳好好想想吧,有人聽到妳的聲音後趕過來, 聽妳說完事情經過後把妳救出來需要多長時間?二十分鐘左右吧。 可能還會更久,也許一個小時。無論如何時間都足夠我離開這幢大樓, 開車到妳父母家了。我知道妳父母住在哪。 我會在妳那還在熟睡中的父母腦袋上用錘子敲三下,整整三下。 如果妳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今天晚上能不能就請妳安靜點?」   漆黑的牆壁上映著一縷手電筒的光芒,像是守衛手中的探照燈一樣。 牆面被雨水浸濕了,光照射在上面白得耀眼。因為眼睛已經習慣黑暗了,所以那明亮的 光看起來就像尖針般刺眼。她微微地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屋頂上那人的臉, 但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證實,那聲音毫無疑問正是大神照彥。   雷聲隆隆地響在遠方,夾在大樓間的夜空偶爾劃過一道閃亮。 她感覺自己更像是身處深不可測的谷底,而不是在兩幢大樓之間的夾隙裡。   「求求你了,現在就救我出去吧。」   「妳以前不是這麼任性的啊。今天不行。要等明天才能救妳。 首先得給我留下逃跑的時間。明天晚上,我逃到國外後再報警, 讓他們來救妳。在我逃跑的時候希望妳能安靜點。」   到今天早上為止,自己還相信會與這個人共度餘生。 他總是那樣溫柔,從不會用粗暴的語氣說話。 兩人吵架之後,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一臉沉悶地承認是自己不對。 但是這一切現在看來都只是偽裝而已。   「我想妳可能還活著,就回來看看。看來我還沒釀成殺人悲劇,總算安心了。」   自己現在體驗到的背叛是真的嗎? 或許只是他開的一個小小玩笑,或者只是做夢而已? 但他藏起來的數千萬日元確實是真鈔。離開他的房屋時, 她把裝滿錢的旅行包也一起帶了出來,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自己把它放哪了。 只記得用公用電話給他打電話時,走在通往屋頂的樓梯上時,都還一直提在手裡的。   想了一會兒後,她終於回想起了放包包的地方。   「我給妳帶了點吃的。妳餓了吧?」   有什麼東西朝自己扔了下來。一個影子掠過手電筒光芒,摔到了泥坑上。 是裝在紙箱裡的炸麵包圈,他常去的那家店裡賣的東西。   「吃點這個吧。不好好吃飯的話,會影響皮膚的。」   她很懊惱之前沒有看出他的本性。   「我不會吃的……」   她面向大神宣言道。自己不會再被他欺騙了。 什麼事能讓現在的大神最為安心?沒錯,是自己的死。   「你回來不是為了讓我活下去,而是想確認我有沒有斷氣吧? 這個炸麵包圈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什麼危險的東西。 儘管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你肯定有辦法得到它。 你的交易對像中不是有極為危險的人嗎?」   她心想,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一定要逃離這兒,必須將那個男人繩之以法。   「我不會向你求饒的。絕對不會!還有,我告訴你,你必須讓我活下去。 因為如果我死了的話,你藏在屋頂的東西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漫長的沉默。其間天空閃亮了兩次,遠處傳來了低低的轟鳴聲。   「妳就這麼討厭現在的工作嗎?要改行的話,也該選個小偷以外的職業吧。」   上方傳來了他充滿驚訝的聲音。果然,他還沒有發現房子裡的錢已經被偷走了。   「存得還真多啊,應該有五千萬吧?要不是找藏錢的地方花了一些時間, 我會更早的約你出來的。如果這個炸麵包圈裡有毒,而我死了的話, 你的錢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再也不會。」   緘默了一小會後,頭頂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好吧。把那個炸麵包圈踩碎,用土蓋起來。我會替妳準備其他食物的。」   他的聲音就像全能的神向人類降下神諭一般高高在上。   烏雲散盡,夾在大樓之間的細長天空慢慢地開始變亮。 從明里那兒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到白領上班時的熙攘和汽車排放著尾氣奔馳的聲音。 對杜王町來說,這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一個早晨,但對明里來說, 這是她在大樓夾縫間渡過的第一個早晨。雨水將臉上的妝容和泥土都沖洗乾淨了, 但不快的感覺仍沒有減輕一點。   外面已經開始了社會生活。 人們絡繹不絕地湧入兩側的大樓,打完卡後便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自己被關在了市內最繁華的一塊地方,盡管夜晚的時候鮮有人跡,但平時的白天絕不可能 沒有人在。如果大聲呼喊求救的話,肯定會有人注意到的,但她卻踟躕不前。 大神說要傷害自己父母的話語沉重地壓在心底。雖然他曾說過,只要自己一個晚上不出聲 ,等到他逃到國外後就會聯絡警察來救自己,但這項交易現在作廢了。 明里思考著,他拿到錢之前不會殺害自己,但也無法離開杜王町。   手錶因為跌落時的衝擊摔壞了。 儘管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應該差不多到了大神照彥上班的時間了。 兩側的牆壁中有一側是自己工作的公司。牆壁裡頭是辦公室,他應該在裡面畫畫設計圖, 讓女職員幫忙沖杯咖啡喝喝。同時還一直注意著外面是不是有喧鬧的聲音,有沒有救護車 來救一個女人。如果發生了騷動,他可能就會去傷害自己的父母。   明里不想讓父母也成為這一事件的受害者。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只能用不會引起他注意的方法偷偷溜出去。但真的有這種方法嗎?   被兩面絕壁夾在中間的空間寬約一米,長約十五米。兩側的牆壁上都沒有窗戶, 只看得到上面零散分布著幾個換氣孔,一直到屋頂都是一個平面。 有人從窗口伸出頭發現明里被困在這兒的可能性完全等於零。 自己仿佛變成了只有幾釐米的螞蟻,被夾在書架上兩本百科全書的縫隙間無計可施。   她也無法穿過面朝大馬路的那些錯綜復雜的管道逃離。 爬上兩米左右的高度後,就沒有可以抓住的傾斜管道了, 上面只有像鐵柵欄一樣筆直地通往屋頂的管道。從管道的縫隙間也看不到大路, 要麼就是空調室外機被豎放在前面,要麼就是被牆壁攔著,視線完全被擋住了。 聲音的話外面肯定能聽到,但身體卻無論如何都擠不到對面去。   這種狀態應該不會持續多久了。 到了今晚的話,他就應該會改變主意把自己放出去的。 夏天雖不會凍死,但被雨淋過的身子卻已經開始發涼了。 早上陽光也幾乎照不進大樓的夾縫中,她只能蹲在冰冷的泥濘之中。 到了正午,夾在屋頂與屋頂之間的細長天空中終於有陽光灑落了下來。   昏暗的大樓夾縫變得明晃晃的,陽光直射在明里沾滿泥土的手臂上, 皮膚終於有點溫暖的觸感了。第一次知道太陽的光芒竟是如此的體貼入微。 明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一直都向往著城市生活。一點也不願意繼承農戶。 父母一直都寬容地支持自己的生活方式。那還是在杜王町得到發展之前的事情了。 她決定去城市讀大學時,他們一直在身後鼓勵著自己。 找不到工作又回到杜王町時,他們也毫無怨言地接受了。 自己一直都在給父母添麻煩,實在不想以後再讓他們操心了。   陽光射進大樓間的夾縫僅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很快,屋頂就遮住了太陽,周圍又陷入一片昏暗。 明里暗下決心,離開這兒之後就去看看父母。   夜幕降臨後,完成工作的人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大樓。 面朝大馬路的那邊傳來夕陽下疲憊的腳步聲。 他們匆匆地過完了一天,完全想像不到有一個女人正被困在大樓與大樓之間。   周圍開始發暗,也沒有人經過的動靜了。 這時,一個家美優超市的包裝袋和盒裝的炸麵包圈從上面掉了下來。   「忍了一天都沒求救啊。如果我是妳,早就大喊救命了。 看來威脅你要傷害你父母還真有效啊。真是孝順的好孩子。」   手電筒的光芒從屋頂上照射下來。 大神跨過防墜落的護欄,從屋頂邊緣探出了臉,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里狠狠地向公司牆壁打了一拳,鋼筋水泥堅硬得讓人絕望,手指骨傳來陣陣刺痛。   「微不足道的妳是無法毀壞這面牆的,也無法超越它。 妳的靈魂需要一個關鍵詞才能逃離這裡。那是一個地名,一個場所的名字。 當妳說出它時,巨大的牆壁就會從妳的人生中消失。 那是讓妳可以重獲自由的【魔法的語言】。快點歌誦出來吧,只要說一聲就行了。 那些錢是我養老送終所必須的。為了給孫兒們變魔術,為了教他們怎麼畫畫。」   「如果我家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就立刻咬舌自盡。 你一輩子也別想找到那些錢。」   絕不能輕易地告訴他。錢到手後,他的下一步行動肯定就是要永遠封住知情者的嘴。   「就算妳家人發生了什麼事,妳困在這兒也無從得知吧。 真頭疼啊,我們都是為了保護最重要的東西而一籌莫展啊。」   「錢算是最重要的東西嗎?」   「妳那條命就是依靠妳那種愚蠢的執著才存活下來的。 如果我認為錢不要也罷的話,一開始妳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過這種棘手的狀況也不能持續太久。好了,在妳說出【魔法的語言】之前, 我會看著妳不會讓你死的。沒辦法,除了食物,我還幫妳買了一些其它的東西, 比如說藥什麼的。昨天一直在淋雨吧,注意點別讓感冒加重了。」   塑料袋裡裝著感冒藥、濕巾、維生素和衛生巾,還有瓶裝水。 幸運的是從屋頂丟下的瓶子並沒有摔裂。 在翻看袋裡的東西時,明里能明顯感覺到來自頭頂的視線,她不禁湧起一陣噁心。 大神照彥像教育頑皮的小孩子一樣,繼續說道:   「妳帶走的是我不惜以身犯法獲得的東西。妳也許覺得那不過是五千萬日元而已, 但對我來說那是勛章,是我生存的證明。我想用那筆錢為孫子買溜滑梯和鞦韆。 不過確實,一旦妳說出藏錢的地方的話,妳就失去了交涉的武器。 我從昨天起就一直在考慮,想達成一個可以保證妳人身安全的交易。 明天我還會帶食物來的,還有毛毯和避雨工具,以及用來消磨時間的填字游戲。」   大神的手電筒的燈光逐漸遠去,周圍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明里從超市的塑料袋裡摸出了瓶裝水。她的手在顫抖,不知是因為恐怖,還是因為憤怒。 她對只能靠他扔下的東西來維持生命的現狀感到十分氣憤。   水穿過喉嚨時,她聞到一陣奇怪的氣味。 正想著是不是水過期了的時候,突然感覺喉嚨間傳來一陣烈焰蒸騰般的疼痛。   她想將水吐出,但是已經太遲了。不止是喉嚨,就連舌頭和嘴裡也都炙熱難耐。 她張嘴想大叫,卻發不出聲;已經幾乎無法正常呼吸,更別說咳嗽了。 她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使勁地抓著地上的泥土往嘴裡送。 泥土冰冷的觸感稍稍緩解了一點焚燒般的熱氣。   屋頂上一有個人影。那個男人好像並沒有回去,他只不過是將手電筒關掉而已, 實際上一直躲在屋頂上觀察下面的動靜。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不久,腦子就一片昏沉。 -- ※ 編輯: kenshock 來自: 60.245.10.55 (07/16 17:15)
文章代碼(AID): #18TovGSS (JOJO)
文章代碼(AID): #18TovGSS (JO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