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殤─幕四
"不要~~請你們放了我~~~"
月亮從雲層中探出頭來,鵝黃色的月光似乎變成絳紅,牆上映出幾個高大身影,
和一個纖小無助的黑影
"不要啊啊啊啊~~~~~~~~"
鮮血噴灑出來,月亮不知何時躲到雲後,暗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從那纖小的身影汩
汩流出;未能閉上的雙眼,仰望著天空,彷彿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天誅"兩字
緩緩飄落,慢慢的,慢慢的,落到已無任何生命跡象的軀體上
--------這就是幕末京都
闇黑與赤紅交織的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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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似乎特別的大,拍打在窗上,樹枝也隨著風不斷的狂舞著,這是個人
們都沉浸在夢鄉中,甜甜酣睡的夜
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由美翻了身,掀起被子坐了起來,黑色的長髮有些微亂的散落胸前,純白的
浴衣稍稍露出了些微的白皙肌膚
"由美姊......"一聲似有若無的叫喚,吸引了由美的注意
一個粉紅和服的身影,背對著她,但和服上點點如血般的色彩,有如著盛開
於春季的血紅櫻花
"是霞嗎....?"由美下了床,在她的手要碰觸到身影時,粉紅的和服瞬間消失,
只留下一張"天誅"的字條,和遍地的豔紅的鮮血
由美睜開了眼,房內的擺設無絲毫變動,房外傳來一陣很低的嗚噎聲,及老鴇
特意壓低的聲音
"千萬不要讓她知道,知道了嗎?"老鴇對著眼前的兩個女孩叮嚀
"不要讓我知道什麼?"冷不防地,一個略帶睡意的女音響起
"啊?!由美?!"老鴇吃了一驚,堆出一臉的笑來面對由美
"發生什麼事了?"大廳裡的聲音,低沉卻不清晰的傳了過來
"沒什麼事啦"老鴇擋在由美面前,想要阻止由美走向大廳,卻被由美閃過,
不管身後的阻止,逕自步向大廳
"..........."大廳中原本吵雜的人聲突然靜了下來,四周的人紛紛讓開
由美穿過空隙,來到眾人環繞的中心,姨一直不肯讓她知道的事-----霞的屍體,
粉紅和服上沾染大片大片已乾涸的黯紅,原本富有生氣的臉孔,變的無比慘白,
編著辮子的髮散開,上面挾著些許的血塊和污泥,尚未洗淨的霞,就這樣靜靜地
躺在草席上,甚至連雙眼都未能闔上
".....霞.....?"
像是慢動作一樣,由美慢慢跪了下來,旁邊的人聲,吵雜聲,全都聽不見了,整個
空間,大廳內, 似乎只剩下她和霞,由美伸出了手,輕輕地將霞的雙目闔上,
用著袖子替霞拭著臉上的血污,這時老鴇好不容易穿過人群,扶起了由美,
卻一反往常,只是嘆了口氣, 揮了手要其他人走開,將大廳留給她一人
由美站在大廳裡,良久,良久,才出了聲,喚人拿了一盆水,開始擦拭著暗紅,仔細
輕柔地拭著,無視背後想要阻止她的人,只是這樣的擦拭著。盆子裡的水,由
透明變為淡淡的紅,又轉為更深的紅,潔白的浴衣上染上了微微的紅,原本披散
在後的長髮也亂了,人群裡傳出一陣低低的啜泣聲。由美仔細的將霞身上的
血污拭去,替她重新理好衣服,才緩緩的站了起來,兩個女孩在老鴇的指揮下,
連忙上前扶她,卻被她用仍淌滿微紅水珠的手揮開了,盯著霞的臉看了許久,
才任憑兩個女孩將她扶入房間
-------這是我唯一能為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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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太陽,努力的散發出光熱,卻抵擋不住深秋的寒意; 華麗的房內,坐著的
人兒,從她的臉孔上讀不出任何的波動,只是端坐在雕花的椅子上,甚至連有人
開門的聲音,也不抬頭
走進來的,正是這棟樓房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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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已經記不得 姨所說的話了,只記得她那天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 她從未
看過那樣的姨,第一次她覺得姨身上似乎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銅臭;也是第一
次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姨的旁邊,聽她講了一下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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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廳內仍是笙個喧鬧,鶯語笑聲不斷,在一陣長長地沉寂中,流暢的弦聲傳出,
如水般地漫溢在整個空間
而一條鵝黃髮帶,在夜中,在樹上,伴隨著弦聲,隨風飄盪,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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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人是很容易的 只要忘記砂糖的味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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