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宗館殺人事件 第三章 邪宗門的不在場證明2

看板Kindaichi_Q作者 (未完成的音色)時間19年前 (2006/07/17 02:44),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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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除了繪馬夫婦,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廳。  早餐時沒有露面的三島幾真也來了。他插著雙手,靠在壁爐上,臉上已沒有 昨日的神采。  管理人堂本夫婦不知在忙著什麼,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琉璃子、研太郎和純矢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在祈禱一樣。  「阿一!」  美雪看到金田一回來後,十分高興地站起來,眼睛有些濕潤。美雪昨天剛剛 作為客人來到邪宗館,卻經歷了一場恐懼和擔憂。  「怎麼樣,還不清楚,有消息他會告訴我的。看來,那個人不太相信我呀。」  美雪留意著琉璃子他們的視線,靠近金田一。  「你還是決定今天離開嗎?」她小聲問。  「不,我決定不走。」金田一說。  「不要緊嗎?那個……」  聽到美雪的再三詢問,金田一隻是點著頭,沒有回話。  「各位,我有話要問你們!」  說著,金田一邊拍手,邊來到沉默無語的琉璃子他們中間。  「怎麼了,金田一!」純矢對金田一的態度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  「又想像以前那樣玩偵探遊戲嗎?這可是真的謀殺案呀,而且被殺……」  「別鬧了!」琉璃子喊道。  「別再說了,拜託了!」研太郎不耐煩地站了起來。「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了 ,琉璃子。純矢,你也不要那樣對金田一說話。他的推理是可以信賴的,這你 也是知道的。」  「研太郎,你還是總站在金田一這邊說話呀,我承認,你和金田一腦子都很 好,可是……」  「好了,讓金田一問吧,有什麼不方便的嗎,純矢?」  「什麼?」純矢臉色變得極差,站了起來。    「好了!」  金田一擠到兩個人之間。然後,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包括正在值班的警衛。  「我現在有話要問各位,當然是有關今天這個案件的。事先告訴你們,我是 受長野縣警局的長島警長之托來向你們調查情況的,希望你們把知道的事如實 地告訴我。」  緊張的氣氛油然而生。  說成是警長的委託,實屬無奈。因為過去在玩偵探遊戲時,純矢一向是冷眼 相對。如今說  是警方的委託,純矢也不能不聽了。雖然他不情願地坐在沙發上,閉著嘴。  「那麼,先確認一下早餐時的不在場證明。」  純矢聽金田一這麼一說,又站了起來。  「喂,金田一!不在場證明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殺 了比呂嗎?」    「不是的,純矢。」金田一說道。  「正是為了證明沒有殺人,才要確認不在場證明的。請合作一下吧。」  「真是狡辯,和以前一樣。」  「好了,不在場證明又怎麼樣,反正大家都在吃早飯。」  琉璃子大聲說道:「是呀,除了比呂,大家都在,沒有人能夠殺死他,再把 他拖到遠處。」  「不是的,琉璃子!」金田一說,「比呂是在昨夜被殺死的。早飯時比呂沒 來,是因為已經被殺死了。搬運屍體不知是不是在那個時間。不過,從驗屍報 告中屍體的僵直狀況就可以分析出來。」  「驗屍還可以知道那些嗎?」研太郎問。  「啊,死後是否被移動,只要看僵直狀況就可以了。我在以前的案子中,記 得也是用這種方法。」  那是第二次發生在孤島「歌劇院」中的案件。那時,通過舞台上死屍的僵直 程度,給金田一的推理帶來了很大提示。  「發現比呂屍體的地方大概是一個成年人走十分鐘的路程。如果在深夜或是 清早,發動汽車搬運屍體的話,應該能聽到引擎聲或是磨擦地面的聲音。而且 ,也要花好長時間。如果用人力推車的話,周圍不能太亮,否則也會被人看到 。所以,我想,殺人之後,沒有馬上搬走。」  「那麼就與早飯時的不在場證明沒有關係了。」純矢說。  「有關係的,你回想一下,純矢,那個時候,把我們引到廢屋的是那本《邪 宗門》。」  「啊,那個?」  「你認為那本書是何時被偷的呢?」  「這個……」純矢沉思著。  「是呀。大家早上去食堂時,的確,那書還在壁爐上。」  「我也看到了,不過,早飯快完的時候就不見了。是吧,美雪?」  「是呀,是繪馬叔叔發現的,還問我們知不知道。」  「是的,之後去叫比呂的你回來了。然後我們就去了比呂的房間,又發現了 紙屑,這之間不到五分鐘。也就是說,罪犯偷走書後把它撕碎,再撒到單程有 十分鐘的路上,這似乎不太可能。」  大家聽著金田一的解說,都面面相覷。一邊互相看著,一邊思索著自己所做 的事。金田一也思索著,最後堅決地說:  「大家都明白了嗎?就算今天早上吃飯時有人出去上廁所,或者去叫人,都 不可能完成往返需二十分鐘的路程。即使一直待在廚房裡沒有露面的人也不可 能做到。所以,今天早上來吃早飯的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4  「等等,金田一!」三島幾真插進眾人的談話。  「按你這種說法,好像是沒來吃早飯的我幹的嘍?告訴你,我事先有約,出 去了。我可沒殺掉荒木君,又偷走《邪宗門》!」  「有約?為什麼那麼早?」金田一追問。  「是呀,別裝傻了呀。」三島說著,看了看琉璃子。    琉璃子不明白什麼意思,看了看金田一。金田一說道:「是和琉璃子有約嗎 ?」他質問三島道。    「啊,是呀。我早上醒來,門下面就塞進來這個。」說著,三島從口袋裡拿 出一個信封。  「是信嗎?」  「是琉璃子小姐給我的。上面寫著一起吃早飯好嗎?於是我就匆匆忙忙地準 備好,出發了。」    「我不記得寫過什麼信呀!」琉璃子大聲地否定著。  三島無奈地歎著氣道:  「好像是這麼回事,不知是誰的惡作劇。不,也許是陷阱?製造一個陷阱, 讓我拿不出不在場證明……一定是罪犯幹的。」  「能讓我看看嗎?」金田一問。  「請,是用電腦打出來的。」  金田一接過信封,打開信。和昨晚恐嚇信的風格差不多,恐怕是一台電腦上 打出來的。  「真可惡,寫什麼到萬平飯店吃飯好嗎?蠻像回事的。結果,完全是謊言, 害我苦等了一個小時,哈哈哈。」    三島苦笑,周圍的人都看著他。  三島有些為難地說:「真有些糊塗呀,被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一大早叫出去 吃飯,想都沒想就去赴約。結果……其實,也有情可原,常葉琉璃子是古典音 樂界的偶像,誰會拒絕她呢?信上的內容好像還很嚴重。」  「誰都沒有怪你呀……」金田一說。  「只是,必須確認,你是否真的因為上了信的當而出去的。有人可以為你證 明嗎?比如,飯店的服務生?」  「不,沒有,你看看信。約見的地點是停車場大牌子附近,我一直在那兒等 待。早晨的停車場應該不會碰到什麼人吧?」  「你不覺得在這種地方見面很奇怪嗎?」  「萬平飯店是過去輕井澤中又小又舊的飯店,在輕井澤很有名。小姐也很喜 歡,我想約琉璃子小姐在那裡吃午餐,結果,當時就被拒絕了。所以,這次就 深信不疑地去了。」  這個人真是口無遮攔,連約會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女孩吃飯也會毫不掩飾地說 出來,金田一有些吃驚。不過看來,他應該沒有撒謊。  這時,金田一在想:如果自己是罪犯,會怎麼想呢?  罪犯要嫁禍於他,就用琉璃子的名義把他騙出去。昨天看到他時,就知道他 對琉璃子心懷鬼胎。  而且金田一一眼便知,琉璃子對他沒有好感,而他還執迷不悟,真是又自負 又愚蠢。還要約在停車場見面。  三島身高足有一米九,就是在大廳見面,也可以一眼看到。這樣一來,飯店 的工作人員也不能幫他提供不在場證明了。  一定是認為停車場不顯眼。  的確如三島所說,罪犯要嫁禍於他,給他設置了一個陷阱。  可是……反過來,三島自編自演這個陷阱的可能性也不可以排除。說有人嫁 禍,實則是逃避責任。  反正,金田一見過那種沒有不在場證明,又要編出一些看似合理的理由的犯 罪。三島倒不像那種人,不過也許內心是那麼想的?  想來想去,金田一陷入一連串的推理中。在這種時候,直覺往往比推理更準 確,這是從他祖父那兒學的。  金田一反覆問自己。  還是按祖父說的,憑直覺排除三島的嫌疑,挑戰更深一層的「不在場之謎」。  作為名偵探金田一耕助的孫子,金田一偷偷掃視著大廳內所有人員的神情。  每個人都在為比呂的死而感到悲傷,好像都想為比呂找出真兇。  可是,也許中間的某個人正在演戲。  罪犯可能就在邪宗館的居住者之中。罪犯在深夜潛入比呂的房間,殺害他。 到第二天早上,再偷走裝飾在大廳的書,無論如何,也不像是外人所為。  這樣一來,金田一有一件事應該做。就是推翻早飯時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一定有什麼機關,可以超越那「二十分鐘」的屏障。  金田一至少有兩件事應該做:一是解決這個不在場之謎;二是破解比呂日記 中的暗號「邪宗門」。  佈滿謎團的案件中,依稀可以見到殺人動機。  六年前,比呂目擊一起殺人案,罪犯為滅口而殺了他。  這樣看來,罪犯不可能來自外部世界。  因為從外部侵入是很難拿走《邪宗門》的,這一點警方也應該承認。所以, 繪馬龍之介對警方說是「書迷」所為,是要有意掩蓋一些事實。    金田一正想著,從大廳入口處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各位,請聽我說幾句。」  是長島警長,背後還有幾個探長和警官。  「調查先告一段落,我們要回去了。只是,罪犯也許就在別墅中,為確保安 全,我們留下幾名警官,有事可以向他們回報。拜託了。還有……」長島銳利 的視線看著三島幾真。  「三島,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警署,可以嗎?」  「為什麼?」三島不平地喊著。  「為什麼要把我帶走!我什麼都沒幹…是不在場證明嗎?就因為我沒有證明 ?」三島緊盯著金田一。金田一對警方講了不在場證明的事。  「並不是要把你帶走,三島,只是希望你協助破案,提供一些證據。」  「協助……如果我拒絕,就更要被懷疑了嗎?混蛋,走就走,反正我沒殺人 !」  三島憤憤不平地跟著長島走出大廳。  5  「混蛋,太奇怪了!」金田一胡亂摔著空咖啡杯。  「等等,阿一,杯子會碎的。碎了,要賠的!這是理查德牌的!」美雪小聲 說。  「真煩人,你怎麼知道這個牌子,是不是去過那個惡男的公寓?」  惡男指的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明智健悟警視,此人是和金田一有些關係的人 物。  最近,美雪常到他公寓去玩,金田一有些不快,畢竟美雪是他的準女友。  「你吃醋了嗎?」美雪邊吃東西邊說。  「沒,沒有啊。」  「真的……」  「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混蛋,現在沒功夫跟你說這個。」  「是呀,好不容易帶你來這家店,是想讓你換換心情,也許還能對破案有幫 助呢?」  兩個人只要一杯咖啡,就可以在店裡待上一個多小時,「咖啡天堂」是這兒 的店名,在輕井澤無人不曉。  透過陽台的窗戶,可以看到漂亮的庭院,不光是店內,就連陽台上也都是人。  「真的是為了我嗎?不是自己想來吧?」  在金田一的追問下,美雪只好坦白了。  「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是在阿一帶來的雜誌上發現的。所以,就想來 看看。」  「啊,別讓店裡的人聽到,這麼好的店,當然還在了。還有其他幾家想去的 店,等辦完案子…」  「你真是處變不驚,還有心情……」  金田一知道美雪是想鼓勵他一下,才這麼說的。想著想著,金田一靠在椅背 ,環視著店中。    內部裝飾與自然環境渾然天成,金田一一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現在,他也 對這種品味產生了興趣。磚瓦式的外觀最適合輕井澤。  美雪想來,的確有她的理由。聽美雪說,這裡的裝飾是阿爾‧努波式的,還 有溫和的曲線設計,配有植物的電燈是其最大特色的設計。  金田一不太懂這方面的事,但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什麼「阿爾‧努波」。  「對了,比呂說過,邪宗館的單間就是阿爾什麼式的……」金田一看著屋頂 叨念著。  比呂說這話時正好是昨天的這個時候,真沒想到,現在已經……  「是呀……」美學的表情有些陰沉。  「你是不是說簡單的阿爾‧努波式裝飾很不錯?能映出外面的綠色,不愧是 作家呀,可是已經不在了,荒木……」  金田一品味著口中苦澀的咖啡,心裡浮想聯翩。  自己該如何接受比呂的死呢?一轉眼,自己的好朋友就被人殺了,這一點本 身就是一個打擊。  可是,他的死……應該說這個案子可能會給金田一帶來更痛苦的打擊。  作為一個非職業的偵探對自己朋友被殺的案子指手畫腳,本身就已經和純矢 、研太郎、琉璃子站到了不同的立場上,他們又會怎麼想金田一呢?  金田一好像被帶回了六年前的邪宗館。  那年夏末,扭傷了腳,被父母接回家。從此往事就湮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 而今想想,真讓人吃驚呀!  這個案子對金田一來說,好像突然讓他回到了過去。總有這種感覺。  「該走了?」  美雪好像厭煩了這樣沉重的空氣,離開了座位。  金田一翻著錢包,準備付高額的咖啡錢。美雪走到服務台前,拿起一本雜誌。  「啊,這個,和阿一帶來的一樣,是最新版?」  她啪啪翻看起來。金田一從旁邊靠過去看。  「什麼?差不多,可內容大不一樣了。」    「不是那樣的。」服務台中的店員插話說。  「《輕井澤雜誌》的特集報道是由季節而定的。所以,看上去沒有多大變化, 在王子飯店附近新建成了購物中心,我們又在那兒建了新店。只有這一帶沒有多 大變化。您六年前來過嗎?」  「那時在這兒買過東西。」  金田一從美雪手中搶過自己帶來的《輕井澤雜誌》遞過去,店員歪了歪頭。  「什麼?這不是六年前的,是七年前的。」  「什麼?」  看看封面,按上面的日期推算,果真是七年前的。  「奇怪,七年前沒來過輕井澤呀。」  「是不是當時把一年前的《秋號》當成當季的買回去了?一年前的雜誌我們 也會擺在這裡的。」  「我記得當時買的是最新號,難道被騙了?」  「不是被騙了,是阿一搞錯了。」  「有的店是免費贈送前一年的雜誌。」店員說。    「也許是免費贈送的?嗯……忘了,沒想到連六年前的事都記不住了。可是 ,連一年前的東西都沒有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看來也沒有必要買最新號的了 ,美雪?」  「拜託了,這本最新號的錢也加在裡面。」  「……」  金田一回頭一看,美雪沒有聽他的話,而買下了這本雜誌。    「喂,聽我說呀!你沒聽到嗎?店員說第二年就免費贈送了。」  「不行,不行,輕井澤最有名的就是購物中心了,而且變化很快,必需得買 最新版。」  「最後都一樣的。」  「阿一之所以買了頭一年的雜誌,就是因為缺少有關輕井澤的知識!」  「那時是小學生呀!」  「是呀,所以,才要好好學習一下,就算內容不變,關於它們的話題卻多種 多樣,所以,才有買的價值。」  「你好像一下子變成輕井澤迷了。」  「我是有這個打算。」  「啊?目的是購物中心呢?還是咖啡店呢?」  「啊,不光是那些了。看,這雜誌,有採蘑菇特集。《尋找美味的野生蘑菇 指南》,馬上就要到秋天了,是采蘑菇的季節了。」  「還是吃呀,我那本特集上也有相似的內容。」  「你真囉嗦,阿一才應該多學習一些輕井澤的知識呢。輕井澤有很多作家, 還有文學碑和有來歷的地方。室生犀星,還有堀辰雄,都以輕井澤為舞台,寫 過很多小說。」  「什麼犀呀,堀的?」  美雪有些吃驚,「是有名的文學家,名字總該聽說過吧,誰讓你在文學課上 總是在睡覺。」  「反正日本人不學日語也會說。你看過他們寫的小說嗎?」  「當然。」  「你真是個優等生呀!」  她嘟囔著走出店,天漸漸暗下來。儘管是八月末的盛夏,日照時間還是漸漸 變短。  「可是,阿一。」美雪認真地說,「這次案件發生地是邪宗館,又與《邪宗 門》有關,所以知道一些文學常識是會有幫助的。《邪宗門》的作者北原白秋 也是與輕井澤頗有淵源的,那首有名的詩《落葉松》寫的就是輕井澤道路兩旁 的樹木。而且,被殺害的荒木也是作家。」  「這麼說,就拜託你了。」金田一說。  美雪昂了昂頭。「嗯,好呀。喂,阿一,沒後悔把我帶來吧?」  金田一沒有回答,走在停車場的沙地上,美雪看著金田一,默默在後面跟著。  兩個人相處那麼久,美雪是很清楚的,金田一在忽然沉默的時候,心中一定 在思考著什麼。  的確是那樣。可是,不知道他思考的事情是否已經成形。  金田一的腦中浮現著零亂的單詞和理論,像水草一樣漂著。都是過去的記憶, 模糊的和忘卻的事實。  北原白秋的《邪宗門》……  時隔六年重讀它的不和諧感,如果缺少有關知識,就無法察覺。  沉思。  不變的。  改變的。  「喂,美雪……」  他忽然站住,回頭看著美雪。  「什麼,阿一!」  「漫畫雜誌,你一般從什麼地方讀起?」  「從開頭讀起呀。」  「然後呢?」  「……啊,然後一目十行地往後翻,看一些精彩的片斷。」  「是精彩的地方嗎?」  「什麼?」  「漫畫中的精彩,不光是畫面精彩吧?」  「什麼意思?」  「就算隨便翻翻,也要看一些文字吧?這樣才知道是否有趣,然後再從頭讀 起。」  「有什麼不對嗎?」美雪思索著,「不過,也有意外的,我在電視中見過速 讀報刊的人,只有快速翻看時,才能看懂意思,有些時候,無意識也能起一些 作用呀!」  金田一點著頭走在路上。  自己也許抓住了什麼……  某種提示瞬間閃過,金田一邊想邊走著。美雪默默跟在金田一的後面。  他們好像一對吵架的情侶,不知不覺,金田一走過了邪宗館,向著那間廢屋 走去。 6  繪馬龍之介大腦一片混亂。  自從在警方那裡看到荒木比呂的日記,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日記中,寫在修正液上的「邪宗門」三個字,肯定是「暗號」。龍之介很清 楚那個答案。  六年間一起生活、如同親生兒子一樣的比呂,知道了一切。即使這樣,平日 裡仍然泰然自若地和我說話,一想到這個少年的內心世界,渾身都在顫抖。這 麼說,在他的作品中,已經不知不覺中把六年前的事情都描述了下來。  「沒辦法,那個!」龍之介抱著頭陷入沉思。  是的,沒辦法。小小的過失,攪亂了整個棋局。  本打算彌補的。我已經盡力了。被那個男的糾纏,簡直無法擺脫。  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恐懼,無法承受巨大精神壓力,向妻子吐露了實情 。這時才感到鬆了一口氣。  辭掉大學的工作,來到深山中,這之後的每一天都像做夢一樣。  六年了……記憶都變得模糊了。    「沒辦法,真的!」他重複著相同的話。  如果可以,希望金田一能夠知道,殺死比呂的「那個人」。  這時忽然傳來敲門聲。  「請進。」  龍之介趕忙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而他萬萬沒有料到,進來的正是「那個人 」。 --   ∴   那張破損的 手製的地圖 即使我已經發現 自己迷了路  ∴ BUMP    循著它的途中來到 現在地點 我也假裝不知情      OF  ∵     一手拿著 靜止的羅盤 遺忘了妳的這個世界 CHICKEN      用力凝聚 模糊的視線 如果有一天我能愛它我就會去見妳    ∵ 在失去了妳的 這個世界裡 在錯誤的 旅途盡頭 一面祈禱著 我究竟在追求著什麼 它是正確的 一面祈禱著 再次相逢 ロストマン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91.94.107 ※ 編輯: Ruke 來自: 219.91.94.107 (07/17 03:42) ※ 編輯: Ruke 來自: 219.91.76.93 (01/25 12:36)
文章代碼(AID): #14keaNl7 (Kindaichi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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