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果青9 第六章 同人修改-1
修改自果青9 第六章第二節後
主要目的為摹仿節奏
也可以算是一種對果青的心得
對話和情節走勢皆以原劇中譯本為主,大家可以相互對照
後續將繼續修改至第六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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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喧嘩的放學時段,同學的嗓子從冷寂的上課氣氛自由地綻開,開始細碎聒噪。雖
然能夠下意識地認知時間諧趣地流動,彷彿分分秒秒如歡鬧的童子一一奔躍在我寬厚的臂
膀上,我確實有一番遭受無情踐踏的痛楚,甚至在環抱自己的身軀時還能隱約聽見像生了
鏽斑的金屬般的骨骼相互奏鳴,但我此刻恍惚以為,那是昨夜在月牙倒鉤、孤狼嗷叫的黑
幕曠野上匍匐的解答,今天總算爬到我的意識。
我大方地嘆出一口微熱的氣息,好像釋放而出的熱霧能溶解自己,解凍四肢,讓囚禁
生命的冷豔花苞復生,以迎接到來的暖春,我便有行動自如的本事,去展開縮在花苞的軀
殼,走出只能容下一人進出的教室門口,邁入只有一人能解開的謎題。
自教室至社辦的走廊杳無蹤跡,空蕩蕩地彷彿不曾為過客所開闢。不過,我不會在意
過去來人步伐的走向,因為我確信於自己的目標。儘管我行走的節奏不急不緩,但躁動的
血脈像四處張狂的交纏爪牙,心搏也不自覺加劇。
敲擊窗戶的冷風在向我叩問,我不應答,運動型社團的嘶吼聲被輕盈地拋擲在天涯一
角。我反覆推敲、斟酌接續要和她們傳達的話,尤其這些謹慎的言辭不容其餘不相干的雜
音侵入。
我就如此逸走下去,直到撞見第二扇門,是緊掩得連時間也無法穿透的門,也是神秘
地讓我不得知曉她們已等候多久的門。
我僵硬地佇在門前,重新呼吐出化融冷峻的心情的暖氣,再以適度的力道和頻率叩響
門扇,不能緊湊也不能稀疏。我從未這麼生澀而陌生地表現出入教室的禮儀,但既然今天
目的不同,我就不允許舉止輕佻。
靜候幾秒,室內並無傳來應門聲,於是我慎重起見,加重些許力度,多使用一個指節
,二度叩門。
「請進……」
我聽見孱弱如雪絲的回應聲,彷彿只要碰撞大地就會輕易瓦解,所以,我弗敢驚動,
握住沁涼的門把,緩緩地拉開大門。或許是今天的門扇沉重如頑石,我使勁氣力才勉為其
難敞開。
社辦內的兩人依舊如故紛坐桌旁一側,但方位變成不能直接互看的視角,一側是我尚
未就位的寬大空間。她們訝異地盯著我,眼底的水分擺晃照映海洋的浮光,近乎翻湧,迅
速眨眼,卻又像潮汐起落般收斂回去,退向大海。
「自閉男,你怎麼了?進來前還會先敲門。」
由比濱結衣用慣常而不拘禮數的稱謂語招呼我,原先點擊手機且放置於桌上的手輕緩
地滑落到我看不見的區域,眼神同時驚詫同時疑惑,兩顆瞳子顫顫地。
雪之下雪乃也是一見如故地先認真確認手捧的書籍目前翻過的頁數,嵌入套有貓頭圖
案的書籤,然後優雅地放置桌面,只是,她不再抬頭,而是貞靜如被紛落的雪堆折腰的瘦
花垂垂歛目。我能夠肯定她的神情絕非因為留戀在那本書上,所以沒有特別仰首。
感覺如同不是對自己熟悉的對方說話,雪之下仍然俯首,不對特定的方向自顧自地說
:
「不是說過,不用勉強自己來嗎?」
為了避免由於心浮氣躁而不自覺忽略她們的話,我刻意拖延到適當的時機再啟齒。恰
好,雪之下主動探問,我就被動開口:
「因為有點事情。」
雪之下似乎聽得清楚我嚴重省去細節的答案,但沒有吭聲,我則雙腳安分停駐原地。
緘默的感覺還沉甸甸的,把頭越壓越低,接近一種面壁思過的姿態。甚至清晰傳來窗外打
自樹梢疾飛的野鳥響徹地振翅。
「先、先坐下來吧?」
由比濱侷促不安地旁觀我和雪之下生疏且不如以往的互動,綁捆兩顆圓潤糰子的頭上
下往返地觀察我們,間隔短霎後拋出她一手揉出的勇氣,邀我入席,我輕輕頷首,拉來一
旁的椅子,正襟危坐。入座時,我發覺竟能一覽無遺她們緊緻的臉龐,白皙如月的膚色,
和兩鬢所彎曲的輪廓,無需藉助曖昧的殘影或刻意轉頭的視角來辨別,我倒是難得體會。
至於過往我所熟習的座位,目隔如千里,今已成孤寂空城,遺落在她們遍佈灰濛雲霧的眼
神。
「這是怎麼回事?你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由比濱語調輕重不一,忽揚忽抑,邊說邊不時張望他處。
我沒有張口,只是秘密地在心中自我解釋,好像一輕言說出,就會被自己理所當然反
駁,所以放棄執著於語言的意義。
我自知,今天並非以社員身份前來,這也是唯一從昨晚至今絞盡腦汁的應對方法。當
然,一旦由錯誤的問題求取錯誤的解答,我們就失去尋真的能力,甚至信以為真。不怕問
題困惑難解,就怕被答案所誤。所以,我這次選擇更直斷的手段,唯有正確的問題才能引
導正確的途徑,並將正確的解答逐一堆積。除外,別無二解。
我把隱密的心情化約成一口不見形狀的嘆息,再撥散成一句字字起霧的口白:
「我有一件事,想拜託妳們。」
這句慎重的開頭曾在心頭反覆練習,讓我擔憂會不會太過矯揉造作,抑或禮數不足,
但不知不覺中,無需選定特殊的時機,一開口卻像鄰家問候般流利。由比濱也因此卸下心
防,流露一張放鬆後雙唇微啟的表情。
「你終於好好說出口了……」
由比濱像是凍僵的面容融解出流水似的微笑,但雪之下還封印在千堆雪,是我不敢向
前踏步的白皚冷地。她專注懇切,卻目中無我,在那死寂刺冷的雙眸下,竄不出任何希望
的火花,並壓抑我咽喉釋放的力氣,喘出幾個字:
「之前一色提過的聖誕節活動,情況比我想像的更不樂觀,所以想請妳們幫忙……」
放盡氣力後近乎虛脫,不過我仍完整條述。由比濱顯得無奈無助,挺出身子想直白
說話又乾脆退卻,雙肘蜷住腰際,雪之下的睫毛像開盡生命的野花,兀自萎落,她那些已
經起草的字蹂躪成一團帶墨的紙,含糊自喃:
「可是……」
「停,我知道妳要講什麼。」
乍聽開頭浮現的否定詞,我單刀直入地打斷她,她也無從反駁。我接續滔滔不絕地細
細說明,以免我們仍舊徒勞地在尋索錯誤的解答。
「我明白這是我個人的行為,我也的確說過這麼做無法真正幫到她。可是,是我把一
色推上學生會長的位置,我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切的元凶。」
快要懺悔到無地自容的台詞,確實可能使人同情生憫,或許由比濱會因此為我傾聽,
但雪之下絕非如此易於動容,要說服她必須全程把握相當份量的理性籌碼。一旦任由她們
婉拒,被禮貌性拒絕的我只不過是跟她們萍水相逢而藉機狼狽求助的過客,對此刻的她們
而言,相助與否無關緊要,是不帶任何情分的。於是,我賭上唯有的理智,竭盡所能地丟
出讓雪之下和由比濱信服的理由。
趁她們還心有旁騖,無動於衷的空檔,我緊接繼續表明:
「記不記得千葉村露營時的那個小學生?她也還是跟當時一樣……」
「啊,好像是……留美,對吧?」
由比濱提及那位曾有相識小學生的名字時,並不像是在談論一個曾共同編織歡樂記憶
的舊友,而是斷續地避開我們加諸於她的劇痛時光。的確,彼時我們既不是天使,誰也無
法獲救,但也矛盾地,我們更不是惡魔,誰也無法責備,所以,我們只能品嘗所有的悲歡
,即便已經飽食,仍得吞下一切擺佈餐宴的故事,直到酣暢吐瀉。
但此刻空腹的我自知,我不會再貪佞地吞噬毫無瓜葛的身外事,我要一次吐盡:
「所以,這次我想做點什麼。我知道今天之所以變成這個局面,都是自己過去的行為
所致,也知道這樣非常自私……但是,我還是想來拜託。」
雖然這段話一氣呵成,實在痛快,但我沒有鬆懈,持續凝看雪之下和由比濱的動靜。
由比濱不為所動,倒是雪之下繃緊原先輕放桌上的手掌,五指攏在一塊。
「也就是說,是你造成的。沒錯吧?」
「……嗯,我無法否認。」
面對雪之下的質問,我衍生不出推翻的動機。每段親手編造的劇情成了指節上的紋路
,過程怎麼環繞終將迂迴到一個點。雪之下欲說還休似地暗自垂目,彷彿為了別輕易脫口
說出什麼話語而緊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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