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慕然
假日有空的時候，我會和網路上認識的朋友玩「摳穴」的遊戲，呃，那聽上去有點怪，言
不及意，是「挖穴」，就是兩個人一起探索幽暗深邃的神秘♂洞穴禁地.......，哇幹怎
麼越描越黑......
更正，是「挖礦尋寶」，在充滿陷阱與魔物的迷宮洞穴裡打怪掉寶的遊戲。
慕然雨(她在遊戲裡的ID)和我玩的這款遊戲裡有名為「神器九九九」的頂裝，每個人玩遊
戲追求的目標不盡相同，有的人追求最強，等級封頂打出最高傷害；有的人打發時間娛樂
，屬於休閒玩家...，而我們的目標是集滿999件神器。
絕劍天之劍。
子虛烏有杖。
太虛幻夢匣。
王權十字劍。
夜色哀愁鎧。
流金爛銀槍。
痴迷沉淪戒。
七彩霓虹刀。
光彩琉璃鐲。
......
天下神器共九九九之數。
慕然雨告訴我這件事時，我想她真的是設定狂魔，連玩遊戲都那麼認真，腦補一堆細節─
─
「我以前──大約兩千年前修行功德☆圓滿，羽化登仙，分發到月亮上的『厭月宮』前線
基地。在那裡工作主要是服侍金人，平常煮咖啡送公文，本來日子過得非常安定，按職等
升遷，不考慮通膨因素，五百年就能存夠錢在歐羅巴買房，卻因為一起驚天竊案無端被牽
連......」
「那不算仙人，是打雜跑腿的小廝罷。」我說完便挨了她一頓粉拳暴揍。
「就算是約聘的也是位列仙班有薪餉年資和天庭仙人身份保障齁齁！」慕然雨動氣扁完人
後繼續說道：「咳、我說到哪裡？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厭月宮正在舉辦年度慶典，
人聲鼎沸好不熱鬧，與會賓客沉浸在狂歡氣氛中。」
先撇除在月亮上能否「月黑風高」的語病，慕然雨講述為何要蒐集神器的原因，以及和某
人的不共戴天之仇。
厭月宮的寶物庫存放無數金銀財寶，就連神器九九九這樣至高無上的珍寶也有上百來件，
卻在某日全數不翼而飛。
「當監控室察覺異狀發出警報，派人趕過去時已經太遲。守衛被人放倒，寶物庫大門敞開
，裡頭空無一物，神器消失無蹤。」
「這起驚天竊案撼動天廳，金人一怒之下大舉肅清厭月宮所有仙員，我雖然不負責寶物庫
守衛工作，也被連坐懲處，褫奪仙人身分，貶謫到凡間，『懲役一萬年』受有情眾生輪迴
之苦。」
「事發後我們一直沒搞懂，是誰、以何種方式入侵厭月宮、有無內應、除了竊走神器外是
否有其他目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團，但當天有件事我沒有回報上去。」
「在宮內因為外賊入侵而大亂，人人競相奔走鬧得不可開交，我在走廊狹道遇見一名陌生
的金髮男子，以前從未在宮內見過。」
「他有著像太陽般閃閃發亮的金色頭髮，長相俊俏的小白臉，標準的花花公子哥，一看就
知道不是什麼正經貨色。剛打照面，那男人只淺淺一笑，隨即躍上高牆窗口，跳了出去，
動作輕盈靜謐，真像隻貓咪。這裡可是在月亮上啊，出了氧氣環範圍無疑找死，能逃去哪
裡？那個笑容我永遠記得，就算他死了化成灰，輪迴轉世千百回，我也認得出來(註1)。」
「因為人家太帥了？」
慕然雨瞪了我一眼，後頸忽然一涼，整顆頭搖搖欲墜，便不敢瞎扯下去。
她說到此處咬牙切齒，忿忿然道：「不會有錯，他就是偷走一百件神器九九九的賊，若老
天有眼，叫我在人世受苦受難期間遇到，我一定、我一定要殺了他，一殺再殺千刀萬剮碎
屍萬段挫骨揚灰。」
「......好衰喔，這樣被判一萬年，真夠久的，殺人都沒判這麼久。」
「是啊，算算被貶到凡間已經過了兩千年，服完1/5的刑期，自由之日仍遙遙無期。如果
能尋回遺失的神器、甚至找到寶物庫中不存在的，定能將功贖罪，提早結束刑期回到仙班
。」
就算蒐集所有神器雙手奉上，以金人會遷怒無辜人士的小心眼性格，不見得會免除罪責，
讓妳恢復身份回到天上。當然這話我沒對她說出口。
「說完我的事，那你呢，是為什麼蒐集神器？」
「我嗎...？」我搔搔臉頰，躊躇一會，道：「倒也沒有為什麼，玩遊戲只是打發時間，
既然圖鑑裝備欄上有九九九個空格，看著黑黑的東缺一塊、西缺一塊很不舒服，想填滿空
缺很自然罷。」
「遊戲人間嗎，很愜意。」
「可以這麼說。」我、我沒說出口的是......
※
進來的顧客身形高大魁武，一個人將小小的店門塞得滿滿，他穿著厚重的粗布衣袍，青鋼
片甲，灰白色披風，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就連頭上也纏著層層布巾，只露出一雙金黃色
眼眸。
「呃...，我就直說。」男人坐在吧檯前，點了木桶啤酒。他用手指撓撓臉頰，拉開綁在
臉頰上的布巾繃帶數公分透透氣，似乎不太習慣，問道：「爬上『異想天開樹』的任務是
在你們這裡接嗎？據說只要沿著樹爬到天上，就能長生不老羽化登仙，那是真的嗎？」
落陽和姒是花面面相覷。
「我是為了幫助一個朋友而來，她在市鎮的另一頭，還不曉得這家店位置，有件事情還望
兩位保密。首先，我的名字叫做餘燼──」男人邊說，緩緩卸下纏繞在臉上的繃帶，他的
半邊臉上有著類似燒傷的疤痕，初看頗為嚇人。
「同鮭魚盡的于盡？」
「Ash，薪材煤炭燃燒焚毀之後殘餘的灰渣，稱為餘.燼.。」
※
註1：樂天：哈哈是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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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efly 螢火蟲》
「啊、啊...」利柏蒂顫抖著伸手摸去，嘴裡呵出的一團團白霧熱氣轉瞬在冷風中散去。
思慕雪被他這般大膽舉動嚇了一跳，以男人德高望重的身分地位無論如何決計不應對一個
年輕女性出手，緊閉著眼睛，終究沒躲開。
「妳忘了我是不是？也對，畢竟800年時光很漫長，將近這個國家建國歷史，是常人好幾
輩子時間，世間情愛如過眼雲煙，那是很自然的事。我以為愛是不用說出口的語言，妳應
該會了解，慕慕，不求妳的諒解，起碼給我一個贖罪機會......」他苦澀地說道，搔搔臉
頰，將眼瞼下方的繃帶拉開，露出數公分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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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distantblc (1.200.113.161 臺灣), 04/11/2021 22:35:29
※ 編輯: distantblc (1.200.113.161 臺灣), 04/11/2021 23: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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