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1321099 13-3

看板LightNovel (輕小說)作者tyrueiwo (ghfjdksl)時間1年前 (2022/12/11 20:08)推噓5(5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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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哪裡啊。」　　「……我還以為我很小聲。」　　半夜十二點，雷吉納德一離開住處的旅館，就被希弗林逮個正著。這一帶的周圍雖然沒有人，但是雪停了之後的幾天天氣不錯，蟲鳴鳥叫應該還夠掩蓋腳步聲才對。　　「你是很小聲，不過要是早就知道你會偷跑就好辦了。」　　「有這麼好猜？」　　「滿好猜的。」　　雷吉納德有點受傷的樣子，看了希弗林十分滿意。　　「不過我沒要阻止你，只是要跟而已。」　　「妳要跟？我沒打算做什麼妳會想阻止的事喔。」　　「我知道。我只是跟你一樣，覺得這樣下去會沒什麼進展而已。」　　三天前在海邊出現過。這種程度的情報，很明顯就是再找個兩天都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既然如此，就得從別的地方收集了──例如說對方準備好等著他們的陷阱。　　「沒特別提是怕其他人出事，不過只有我們兩個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別忘了，妳對我也算在其他人裡面。」　　「沒那麼不堪吧……」　　「回去後讓我找找那塊我不該自以為是的牌子。」　　「幹。」　　雖然雷吉納德這樣虧她，不過也沒有趕她走的樣子，希弗林就理所當然的跟在他後面。　　「那，我們要去哪裡？」　　「下水道、古堡、去考頓丘爬山、利斯區購物中心。妳有偏好嗎？」　　「不要下水道都好。」　　「那就先去古堡看看吧，地形比較簡單一點。」　　「好。是說，我們就用走的？」　　「要看那台能不能開。」　　希弗林才剛問，雷吉納德就指了左前方的一部機車。車身橫倒在地，旁邊還有血跡，大概是騎到一半因為不知道什麼緣故死掉的人。不過也因為這樣，鑰匙還插在機車上，雷吉納德把車扶起來簡單的發動了一下，確認還能正常運轉，兩人就騎著這隨手撿來的車前往格拉布所說的古堡，不到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　　說是古堡，實際上是個古堡連周邊建築與庭院一起的一整個觀光景點，占地十分寬廣。大門旁邊還有亭子，看起來平常是要收票的，不過現在門戶大開。雷吉納德和希弗林就把車停在大門外，踏入庭院內。　　「維持的有模有樣耶。」　　「而且還真的沒有掠奪的痕跡……連當地人都看得起，要是和平時候應該是個不錯的景點吧。」　　庭院裡面沒有燈光，兩人也沒有拿手電筒，讓眼睛適應月光照明，沿著花岡岩磚一路走，不過沒有事情發生。　　「怎麼辦？車子都騎到門口了，對方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吧？」　　希弗林說著，從路邊的地上撿起一塊破碎的木板。看起來是馬廄屋頂崩裂的部分，沒有什麼特別的機關，可能單純是積雪造成的，不過現在雪融完了他們也無從判斷。　　「他們好像沒反應耶。」　　「知道自己人被幹掉了，對方還大搖大擺的往陷阱走過來，是我也會猶豫的。問題是 ……要跑呢，還是要賭一把呢。」　　雷吉納德瞇著眼睛往主堡看去，沒有人影。　　「總之還是得往裡面走吧。」　　他們一路走到城堡門口，沉重的鐵門開了足以讓兩人通過的縫隙，裡面一片黑暗，大廳裡面一扇窗戶都沒有，讓他們點了個信號彈丟進去。　　「我只有四根而已，一根五分鐘，用完就得用手電筒了。」　　「給我就好，燒的時候維持二重身就不會消失。」　　「真方便啊……」　　雷吉納德把兩根信號彈塞到希弗林懷中，適應了光源之後進門。一樓的大廳整理得十分整潔，沒有太多障礙物，相對的也沒有太多能佈機關的部分。他們檢查了門邊和角落，隨興的往二樓走去。　　「妳覺得對方會用人突襲，還是用機關對付我們？」　　「機關吧，從之前的狀況看來，他們也沒有真的拚上命也要把我們殺掉的氣勢。應該是想辦法先傷到我們，其他下次再說的那種。」　　「同意……不過，我覺得至少得是那種人為操縱的陷阱才有點機會。」　　雷吉納德說著蹲下來，希弗林瞇眼睛瞇了半天才看到那邊有條細線，連到旁邊角落的一顆手榴彈。　　「太古典了吧。」　　「嗯，古典到我都覺得這本身是誘餌了。」　　雷吉納德把線挑掉，回收手榴彈的同時注意周圍，但還是什麼都沒有。他們只好繼續往前走，打開幾扇門，再解除幾枚炸彈。城堡雖然看起來古老，但作為觀光景點應該還是有主控室的，他們在路上也確認了監視器還在運作，於是就把那邊當成目標前進。　　「要是到了主控室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就當成對方已經逃跑了吧。」　　「嗯……雷吉納德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兩人走在漫長的走廊上，左邊是一整排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右邊則是房間的門和藝術品交互出現。希弗林皺起眉頭，左顧右盼了一下。　　「聽到什麼……妳是說轟轟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普通的風聲而已。」　　「對，但它是不是越來越大？」　　被希弗林這麼一說，雷吉納德停下腳步，他本來以為聲音大小改變只是他們在移動造成聽起來不一樣而已。不過仔細一聽，確實是慢慢在放大。　　慢慢在靠近。　　「啊……看來妳是對的。」　　雷吉納德瞇起眼睛，放低重心，準備應付任何可能的異變。很快的，風就到了他們所在之處。　　「──喔靠腰，出去！」　　雷吉納德的聲音難得焦急，希弗林原本打算轉身就跑，不過立刻發現雷吉納德說的出去不是這個方向。　　他直接跳窗，而希弗林轉向緊跟在後。兩人跳進三層樓高的空中，隨後土黃色的氣體從剛剛他們打破的窗戶衝出，緩緩落下。　　「雖然想過可能會很厲害……不過這規模還真是前所未見啊。」　　「毒氣！？就為了對付兩個人？」　　「嗯，看起來還是皮膚接觸都不行的那種噁心東西。看起來是打算把整個城堡灌滿了，我們先走吧，一陣風吹過來我們就遭殃了。」　　「都不覺得會傷到周邊居民的嗎……！」　　希弗林一邊跑一邊罵，同時等待已久的敵人挑在這個時候開始行動。他們從各處現身，機槍交織出密集的火網，手榴彈和火箭砲並用，清除掩護。他們的目的不像是擊中他們，反而更像是把他們困在裡面，讓毒氣完成剩下的工作。　　「嘖。」　　「距離毒氣過來大概只有三分鐘，怎麼辦，雷吉納德？」　　「逃。這狀況要抓俘虜不太實際，就算幹掉他們也沒有幫助。反過來說──」　　「……原來如此。」　　雷吉納德為了不讓對手理解所以沒有說完，不過希弗林已經意會到他的意思了。立刻分了三個分身出來，冒著危險勘查地形。　　「左邊靠外牆的地方沒有敵人，不過也沒有掩護。」　　「好，妳先走。」　　「你先走，我受點傷無所謂。」　　「被爆頭有個意外就不好玩了，我用我的能力擋。」　　「好吧。」　　雷吉納德一刀刺穿自己的手，血液在空中形成結晶狀的碎片，干擾了撒過來的彈雨。同時兩個人踩著牆壁上的縫隙三兩下就翻了出去，沿著幾乎是垂直的壁面滑下，隨後在掉進護城河裡面之前再次起跳，安全落地。　　（那邊。）　　（明白。）　　他們採取的行動不是逃跑，而是埋伏。對方也許有跟他們同歸於盡的氣魄，不過既然他們都逃跑了，那對埋伏者來說，也沒有必要在這邊白白給毒氣毒死。　　也就是說，攻守互換的時間到了。　　（等等麻醉交給妳，我專心對付他們。有麻醉藥吧。）　　（有。）　　雷吉納德在來的時候就簡單觀察過了地形，他們沒有浪費時間，直接躲在門外的公寓內。沒過多久，埋伏者的小隊就從裡面出來。說小隊也許太過貶低他們的規模了，對方至少有三十個人，穿著全身防護衣的傢伙也在裡面，不過沒有在裡面看見之前換位的人，大概對方的強者也是分身乏術。　　（等著。）　　他們討論了大約一分鐘，隨後開始移動。兩個人從旁邊的垃圾堆裏面把卡車開出來，隱蔽的程度連雷吉納德都覺得上了一課。只可惜他們還是沒有算到兩人在這裡。　　（等著。）　　他們開始上車，不過雷吉納德沒有焦急。古堡的所在地可不是什麼交通要道，適合重型車輛的路只有一條，就在他們旁邊。而載了這麼多人和裝備，在沒有追兵的狀況下沒道理飆車，兩輛卡車就這樣慢慢經過他們樓下。　　（上。）　　雷吉納德和希弗林同時跳了下去，在落在對方頭上之前都無聲無息。鮮血形成的刀刃直接把一台卡車橫向砍成兩截，引擎的部分沒有傷到，所以沒有電影中常見的爆炸，不過沒了後輪的部分，這車已經不能用了。　　衝擊讓車上的十五人飛得東倒西歪，一時之間反應不來。雷吉納德趁著他們拿武器之前連殺兩人，而希弗林順著勢頭把人劈成兩半之後，拿出注射器找上剛剛看起來發號司令的傢伙，直接對準對方脖子插下去。　　麻醉藥不算好用，就算採用新型的注射器，也要打進主要血管才能真的在幾秒之內讓對手無力反抗。不過幸好這些人沒有像六星社一樣做了一百種自殺方法的準備，這種程度的麻醉藥還算堪用。　　地面反彈的震動傳來，還在試圖站穩腳步的人們受到第二次衝擊，在大街上飛翔。十二個人在空中被雷吉納德再殺兩人，四人份的鮮血爆散，形成無數的子彈追擊，前方的卡車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停下來支援，看到這個畫面徹底打消這個念頭。一邊聽著血彈打在鋼板上的聲音，一邊油門踩到底，離開這個地方。　　而剩下的十人在這陣彈雨中再被打死兩個，希弗林先把手邊確保的人藏好，再挑了一個看起來差不多失去戰意的傢伙，分身到他後面再打一管麻藥。可惜這一管沒打準，對方過了十幾秒還在掙扎，希弗林只好砍了他的頭，再找下一個。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希弗林除了一開始的隊長外只抓到了另一個人。他們扛著兩名俘虜回到機車邊，由希弗林分成三個人，一個人載雷吉納德，另外兩人把俘虜綁到車上，用不太安穩的方式載走，反正他們也沒別的選擇。　　「回據點？」　　「回據點，等等，對方回來攔截了喔！」　　遠方的引擎聲逼近。看來是逃走的那些人找了救兵過來，而既然對方這麼有自信，那正面迎戰就不會是好選擇。　　「怎麼作。」　　「迎戰。把一個人藏起來，假裝只有抓到一個人。」　　「知道了，藏這個。」　　「好。」　　雷吉納德把一名俘虜塞到旁邊服飾店裡面，回到路口準備迎戰，沒過多久，軍用卡車再次出現，一次三台，筆直的往他們撞過來。而剛殺十個人的雷吉納德狀況正好，把手邊的血液全部聚集起來，化成大劍，一刀把帶頭的車輛砍爆。　　「你她媽。」　　剛砍下去他就感到手感不對，旁邊的希弗林聽他罵髒話也知道該閃了。卡車就這樣原地爆炸，火炎席捲了整個十字路口，至於後面的，通通都是幻覺。　　雷吉納德靠著爆炸的衝擊自己先想辦法跳出去才沒有被火焰燒到，而希弗林拿自己和機車當擋箭牌，將傷害降到最低。　　「他媽的……」　　爆炸過去，現場一片狼藉。他們身邊的俘虜不說，就連藏人的服飾店也被炸得粉碎，裡面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死了。現場只剩他們兩個看著燃燒中的卡車。　　「雷吉納德，你還好吧？」　　「骨頭差點斷了，不過應該沒事。」　　雷吉納德一跛一跛地走回來，看著面前的火堆。　　「不過這下就一點收穫都沒有了。」　　「這是真的……不過沒辦法。我們要去下個地方嗎？」　　「不，對方也死了不少人。知道了我們的目的是抓人之後應該不會再中計了。還是回去休息吧……再說我們也沒車了。」　　「看來得走回去了，需要我扶嗎？」　　「不用，我自己走。」　　兩人結束了這場半夜的行動，等走回原本的住處時，已經是半夜四點的事。 // 　　艾利安娜很不愉快。　　「……」　　早上六點，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刺進她的眼睛，讓她皺著眉頭起身。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睡著，而那正是她不愉快的來源。　　「……媽的。」　　她努力爬下床，換下舒適的睡衣，用冰水洗了臉提神。前往樓下公共區域的餐廳吃早餐，其他人都還沒起床的樣子，她就自己開了一堆罐頭大吃特吃。等到六點半左右，約恩也起床出來了，訝異地看著她。不過看到她的臭臉他決定不說話，這種時候說什麼都只會遭殃。接著出現的是皖一郎和奏，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艾利安娜心情不好，抽了幾片土司配果醬吃。　　「早啊。」　　等到六點四十五分，雷吉納德先下了樓，他看起來就跟平常一樣。不過和他一起行動夠久的艾利安娜看得出來他的腳步比平常快，精神也比平常好一點，那是他熬夜之後的樣子。　　「哈？」　　「哈什麼？」　　希弗林也跟著雷吉納德下來了，而和她同居一段時間，艾利安娜也看出來她也熬夜了。　　「哈！？」　　艾利安娜震驚的跳了起來。　　「師父！？師父你跟希弗林！？屁啦！屁啦！！！你跟希弗林！！你們，他媽的！！」　　「等等等等，我跟希弗林幹嘛了。我怎麼不記得有做什麼讓妳氣成這樣子的事。」　　「你們他媽的昨天做愛做到半夜三點什麼不記得有什麼！四次！！他媽的四次！！別人都不要睡覺的嗎！！」　　「「噗！！」」　　聲音不是從他們之間傳來，而是旁邊的餐桌，奏和皖一郎把嘴巴裡的早餐噴得到處都是。　　「原來是你們嗎！！！！」　　艾利安娜用準備伸手掐死人的表情拍桌，旁邊的約恩聽到四次忍不住心裡讚嘆年輕就是年輕，不過不敢表現出來。　　「不過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這兩個人沒出聲但是床在那邊嘎機嘎機嘎機的誰不知道在幹什麼！你們就不能忍一下嗎！為什麼一定要在這種時候修幹！！」　　「沒、沒辦法嘛……在地下的時候就忍很久了。出發前又沒有休息的機會……」　　奏摀著臉說，皖一郎的表情看起來像準備切腹的樣子。　　「難怪奏好像一直說想要獨自休息啊……」　　雷吉納德回想起她之前的發言，恍然大悟。　　「總之！」　　艾利安娜再拍了一次桌子，讓他們抖了一下。　　「別給我再來一次。我對這種事情很敏感，會睡不著。」　　「好、好……」　　兩人紅著臉把自己剛剛噴出來的早餐收拾乾淨，再道歉了一次。艾利安娜的氣這才出的差不多，重新座回自己的位子上。　　「那麼師父？既然你跟希弗林沒有修幹，那你們昨天晚上去哪了？我看你們好像熬夜的樣子。」　　「不不不，明明就沒有做，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開頭。」　　雷吉納德揮著手吐槽入座，自己拿了吐司抹花生醬。　　「昨天晚上跟希弗林去踩陷阱，打了一架，不過沒什麼收穫。」　　「踩陷阱……你們想抓人來拷問嗎？不過沒有收穫？」　　「嗯，對方的手段比我們想的還要高明，滅口的。」　　雷吉納德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毒氣、幻影跟炸彈嗎……」　　聽完了之後，其他人也皺起眉頭。　　「看起來對手比我們想像的還要不擇手段。周圍的損害呢？」　　「觀光區，應該是沒有人。就算有人我們也沒空關照。」　　雷吉納德聳了聳肩。　　「好吧。下次有餘力還是多注意一下。總之，聽起來對方有這次經歷也不會再留什麼線索了……說起來，毒氣的部分呢？城堡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他們留在原地來不及回收的？」　　「這是個好問題。」　　被約恩這麼一問，雷吉納德回想起來。　　「昨天我們看到他們搬了一些器材出來，不過確實有可能有東西留在裡面。不過我懷疑會幫上什麼忙。他們出來的時候全套裝備，而且看起來動作滿穩重的。」　　「不多的線索也是線索，等下去看看吧。反正跟文香情報的觀光區同一個方向。」　　吃過早餐，喝過咖啡，他們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就出發。　　第一站是昨天晚上有過戰鬥的城堡。毒氣在城堡裡面還沒有完全散掉，不過濃度已經低上很多。遺產回收隊的成員們戴上防毒面具，防護衣則是靠奏的咒術來湊合。一行人看著昨天晚上戰鬥的痕跡，一邊往裡面走。　　「小心點，可能還有哪邊有剩下的陷阱沒解除的。」　　「知道了。你們覺得毒氣的來源可能是哪裡？」　　「嗯……當時我記得是有聽到風聲。應該是某種機器把毒氣用噴的往外噴。位置要說的話，在這裡面。」　　希弗林努力回想著，敲了敲走廊內側的牆壁。不過他們打開其中一間房間的門，裡面很明顯是死路。　　「總之繞一繞吧。」　　他們只好在這個樓層亂走，不過幸好古堡歸古堡，在現實世界可是有人要住的，不會像電動裡面一樣複雜得可以迷十幾天的路，他們很快的就找到了毒氣的來源，是停止運轉的空調室。　　「是這裡吧，毒氣結晶很多，還有隨手扔掉的零件。」　　約恩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金屬片，看起來像是毒氣筒的開關之類，一次性的封閉裝置。同時皖一郎在角落找到了一個大金屬罐，交給他。　　「約恩你來看這個。」　　「喔，完整的毒氣罐？我是沒有看過實物不過……嗯，這邊有編號。應該是哪個正規軍工廠產品。只是上面沒有文字，所以連哪一國來的都不知道。」　　總之他先把號碼記下來，雖然不抱太多希望，不過總之先發給情報組。　　「還有這個，不過我覺得百分之兩百是陷阱。」　　艾利安娜用兩根手指捏起一台被留在現場的手機，手機沒有螢幕鎖，地圖打開還特地幫忙找好了另一個地點。假到不能再假。　　「大概昨天撤的時候還想著能再設陷阱陰我們一次吧，現在我猜他們也逃了。」　　這麼說著，約恩還是把手機收到密封袋裡面了，雖然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機會讓他們去查指紋。　　「這邊有監視器，他們昨天晚上應該就是用這個來觀察你們看什麼時候放毒氣的吧。」　　「裡面有更久以前的紀錄嗎？」　　「有。」　　皖一郎操作起鍵盤來，幸運的是監視系統看起來十分先進，資料儲存在遠端，也因為這個原因紀錄沒有被砍光。　　「看起來他們是前天下午三點來的。一來就搬了這個機器……八成就是用來放毒氣的。動作確實很洗鍊啊，就跟軍隊一樣。」　　畫面中的小隊把大型機器搬進主控室，接上管線，然後把出風口拉到城堡各處，希弗林他們遭到襲擊的走廊也是其中之一。同時他們也準備好防護衣和武器，把這裡當作發號司令的總部。　　「欸，這個不是昨天那個交換的傢伙嗎？」　　「好像是。看來是親自來監督的……啊，發現監視器了，然後發現刪不掉了。」　　畫面上的人影急忙把主控室的攝影機破壞，看到這一幕，眾人也往同樣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一部扭曲成廢鐵的攝影機卡在牆壁裡面。　　「看起來有價值的東西就這些了，沒有看到文香。」　　「人不在嗎。其他監視器有人嗎？」　　「沒有。」　　「這樣嗎……」　　「這機器很大啊。這麼大規模的陷阱，應該沒這麼輕鬆就架起來吧。」　　皖一郎把畫面倒回去了點，眉頭緊皺。　　「理論上應該要一定規模的後勤才搞的到手，除非他們一開始就準備好……」　　「準備好放毒氣嗎？」　　「嗯，沒人會沒事帶這種東西。也就是說，他們一開始就知道要對付我們了。而且他們還一開始就計畫好這麼作，才過來的。」　　「就算是文香，有這麼神算嗎……」　　被說到這個份上，皖一郎忍不住懷疑起來。　　「也不見得是算的。從昨天師父問的情報聽起來，酒館老闆是在前天下午兩點被挾持的對吧，而這邊開始布置是三點。」　　「妳是說援軍是前天下午才抵達的？」　　「似乎……滿有道理的。但是──」　　雷吉納德被艾利安娜這麼一說，有股不妙的預感。　　「但是？」　　「但是我們是前天早上才被從地下挖出來的。」　　「……我等等聯絡一下萬雅。」　　這樣推測下來的話，間諜是最有可能的了，而且就混在萬雅雇的那堆人裡面。　　「等等，有很多可以推測是很好。不過我們先出去怎麼樣？這邊毒氣還殘留不少，待著浪費我法力。」　　「喔，好喔。」　　「那我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　　「你們去吧，我先回卡車那邊。你們好了來跟我會合。」　　約恩先走一步，趕著聯絡萬雅，其他人則是找了一下庭園裡面的廁所在哪，五分鐘後才抵達。　　「你說什麼？」　　不過還沒靠近，就聽到了約恩那個令人感到不妙的發言了。一行人把防毒面具脫了，走到約恩附近，打個手勢表示他們也在聽。　　「……啊，知道了。你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有新消息馬上連絡我。」　　「誰？」　　雷吉納德他們在稍遠的地方等約恩說完電話，才上前會合。　　「路卡斯。事情不太對勁，萬雅失蹤了。」　　「萬雅失蹤？」　　聽到這句話，就連雷吉納德也無法掩飾的驚訝。萬雅不是小孩子，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職位多重要，會失去消息就是真的出事了。　　還不說這件事還發生在這個剛好懷疑有間諜的時候。　　「什麼時候的事？」　　「我昨天晚上發報告給他之後就沒有回應。通常他會在早上九點以前回覆我收到，不過這次沒有。我就發訊息問路卡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他失蹤了。」　　而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被幹掉了嗎。」　　「也許。雖然我覺得沒什麼道理殺他，幹掉萬雅對我們幾乎沒有影響，除了讓我們不爽以外。」　　和萬雅最熟的約恩反而冷靜下來。　　「現在狀況有點麻煩。理論上應該要先跟代理人──也就是萬雅的老闆報告。然後討論之後的行動。」　　「不過？」　　「不過從萬雅之前的描述聽起來，高層只會叫我們回家而已。」　　對約恩來說，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只是個普通士兵，對遺產的事情不像萬雅有那樣的執著，對於惡神的事情也沒有太多責任感，萬雅這麼判斷，他就去做，工作而已。如果要判斷有更適合的人選或是沒有這麼嚴重，他也很樂意放下。　　不過現在萬雅死了的話就是另一回事。　　「所以我們就先繼續吧，那邊我來打迷糊仗。萬雅我叫輔佐官搜索，不過對方是X組織，期待別太高，我們專心在文香身上。」　　「了解。」　　「走吧，去酒吧老闆所說的觀光區。如果剛剛的推測正確的話，對方的準備時間應該也沒有太多才對。大概不會有這麼精巧的陷阱。」　　他們再次出發，卡車開向城市的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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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弗林，麻醉藥妳還有嗎？」　　「還有一管。幹嘛，還要我再抓人嗎？」　　「如果有開戰的話。」　　在前往觀光區的路上，大家都在思考，沒什麼人講話。只有到快到的時候，雷吉納德才找上希弗林。　　「我的也給妳，以防萬一。」　　「哼……是可以。」　　希弗林帶著懷疑的語氣接過，雷吉納德肯定有什麼計畫。沒講清楚大概又是因為某些無聊的理由吧，不過無所謂，就當驚喜照做。　　「交給妳了。」　　「到了喔。」　　兩人才剛講完，約恩的聲音就從駕駛座傳來。他們抵達的觀光區是個岸邊的開闊廣場，往東邊看去是一望無盡的大海，西方的懸崖邊則是剛剛他們才去過的古堡，北邊的沙灘則是每年會舉辦三次世界規模的水上運動大賽。本來冬季的衝浪比賽應該是要在半個月後舉行的，不過看來今年可能沒辦法了。　　「喔，這裡視野不錯耶。」　　「往海上視野當然不錯。」　　他們下車，往陸地內側的建築群看去。旅館、小吃店、提供海邊用品的商店連綿不絕，再後面則是順勢發展起來的商店街。雖然由於現在的狀況，關門關得差不多了，不過地形複雜，要在這邊找人不太容易。　　「看起來麻煩了……總之先看看有哪些店家還開著吧。」　　他們往商店街內部走去，要找到還有營業的店家不太困難，只要看哪些鐵門沒有拉上就行了。在這種時局下，不會有多少人特地跑出來吃東西，也不會有人想釣魚甚至衝浪，不過幾間交易品比較特殊的商店還是有開，例如說槍彈、建材、或是水電工具之類。　　而這之中，最特殊的大概是食材店了，經過兩個禮拜之後竟然還沒有被搜刮一空。要不是食物的存貨真的很多，就是子彈的存貨很多，或是兩者皆是。他們決定進去打聽狀況。　　「歡迎光臨。」　　店裡面有三個人，一個在櫃台後，另外兩個拿著槍在角落待命。牆上的電視是開著的，不過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應該是從監視器看到先一步準備好了。　　「你們是……？」　　「聯合國遺產回收隊，想跟你問幾個問題。」　　「行啊，反正拒絕對我也沒好處。你們想知道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客人嗎？」　　「問這個？」　　老闆似笑非笑的皺起眉。　　「客人不多，不過還是有。不是每家人儲備都夠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害怕得躲在家裡。像是有錢人就算在這個時局也想任性的吃美食，而有了他們，餐廳就得以營業，有營業的就需要食材。然後經濟就慢慢轉動。」　　「啊啊……說到底就是風險和報酬是嗎。」　　「沒錯。就算城外的治安不好，運費給個兩倍還是有人肯幫忙進貨的。所以你們真的想問的是什麼？沒事我寧願看電視。」　　「這個人看過嗎？」　　約恩把文香的照片攤在櫃檯上，老闆只看了一眼就愣住。　　「這不是八代嗎？」　　「什麼？你們認識？」　　「她每天都來啊，大概兩個小時前還在這裡。我問她幹嘛不一次買多點，她只說她沒冰箱。反正也沒事做就每天當散步。」　　「哈啊！？」　　幾乎所有人都跳了起來，皖一郎和希弗林還衝出店面，不過他們沒有遭到攻擊。　　「確定嗎？兩小時前還在？」　　「真的啊，不然給你們看監視器。」　　老闆把旁邊的電腦螢幕轉過來，簡單點了兩下，真的是文香。好像是散步一樣的走進來，逛街逛半天拿了一些肉和麵條回去，另外還買了一把青菜。　　「……搞屁啊。」　　「怎麼，你們找她找很久了嗎？」　　「對。你知道她離開之後會去哪嗎？」　　「不知道。我是賣菜的，不是做偵探的。不過你這麼想知道的話，明天來等她就好了吧。雖然我不知道她看到你們那麼大台車停外面會有什麼反應，你們什麼關係？」　　「……要說的話我們是來阻止她的吧。她是個危險人物。」　　「危險嗎……我還真看不出來。不過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會賣東西給她的。」　　「啊，那無所謂。我們沒打算命令你什麼，你不要特地去警告她就好。你有跟她聊到什麼別的嗎？例如說住處？」　　「沒說太詳細，她只說在附近，沒有冰箱，喔對了，她還問我附近有沒有賣3C的。」　　「3C啊……」　　「對。她說住的地方網路訊號很差，我跟她說後面過去兩個路口有間大的店面。不過我不確定有沒有開就是。」　　「哼嗯……感謝。我們四處看看，如果找不到人明天再來。」　　「好喔。」　　老闆揮手送他們走，而一行人出了店門，立刻討論起來：　　「真的假的啊，就在這附近？雷吉納德，你覺得剛剛那個人有在說謊嗎？」　　「八成沒有。他交涉的態度不錯，幹雜貨店老闆有點可惜。」　　「附近有其他伏兵嗎？」　　「沒有，所以才說他態度不錯。」　　「喔。這樣聽起來是滿厲害的，我被他唬到了。」　　約恩剛剛對話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哪邊至少還埋伏了四個人。　　「不過無論如何。回到文香上吧，這麼簡單就找到人感覺不像真的……不過總之沿著線索看看。剛剛是說往那個方向兩個路口是吧。」　　他們順著路走去，很快就看到了老闆說的3C賣場。賣場沒開門不過很好認，大門被開了個洞的就是。畢竟是最高單價的商品類別，在這個混亂的局面，誰想要為幾個禮拜之後的未來多賺點錢，把握時機搶這種地方就對了。　　「嗯……電視都被幹光光，電腦也是。」　　「這種地方的電腦都沒好貨就是。」　　店面的門口在地面，本體則是在地下室。六人走下樓梯，評論著內部。　　「也不是每個人都跟妳一樣自己組……我們怎麼找？這裡看起來不像有人可以問文香蹤跡的樣子。」　　「我們看監視器，看她搬了什麼東西走，再看她可能需要用到這東西的地方。」　　「我猜很多就是……」　　「沒辦法，線索就只有這樣了。反正大不了我們去雜貨店埋伏，輕鬆點就好。」　　他們往店裡面走去，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監視器。這裡似乎沒有被動什麼手腳，連強盜也懶得進來，讓他們輕鬆調出前幾天的紀錄來看，很快就找到文香的身影。只看到她從店裡扛走的不是什麼ip分享器或是電腦一類的東西，而是超大型的圓盤，整個背在背上扛走。　　「欸……哈？哈？」　　「她拿這什麼？天線？」　　「衛星天線。」　　約恩完全不知道文香想要幹嘛，不過在看到這東西的瞬間他忽然覺得──很可怕。不管文香想要做什麼，那一定是遠超過他所能想像的規模。　　「不過不管她想做什麼，這個東西好找。一般民間用途基本上只有衛星電視，沒有多少地方有裝才對。我們找個高處看一下，應該就能找到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　　確定之後他們馬上行動，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們就又停了下來。　　（幾個？）　　（至少五個，剩下要看奏。）　　（我看看……至少二十個。喔，他們正在把毒氣搬過來，我們有五分鐘準備。對方還沒察覺我們發現他們了。）　　（他媽的，這種地方被灌毒氣還真的沒辦法逃啊。雷吉納德打頭陣，其他人跟上去，小心不要擊中毒氣的容器了。）　　（我準備一下詛咒，四十秒就好。）　　奏開始根據埋伏的位置準備詛咒，四十秒之後準時完成。她向雷吉納德打了個手勢，他就帶頭突破。上階梯的腳步聲讓埋伏的人們開始準備，急迫的節奏告訴了他們遺產回收隊有備而來，他們沒有大意。但是第一個人影出現的同時黑煙同時從他們腳邊衝出，劇烈的頭痛讓他們無法行動，有幾個人勉強著自己扣下板機，不過誰都沒有打到。　　「希弗林，記得我說的吧！」　　「知道啦，抓人拷問對吧。」　　雷吉納德說著，找了個還能抵抗咒術的傢伙一刀插進他的心臟，把屍體扔到一邊。不過當他準備殺第二個的時候天外飛來一棒，一公尺半的長棍打在他面前的水泥地，瞬間玫瑰花叢生，長出來的刺還差點札到他。　　「喔。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叢啊。」　　雷吉納德不退反進，一刀取對方首級，而對方轉身用長棍的底部戳來，雷吉納德用血形成的第二把短刀架開，同時玫瑰花也開在了血刃上。　　「哇喔，我錯了。幸好我沒拿普通的刀子擋。」　　雷吉納德解除能力，讓花朵在半空中凋零，同時繞過地上的花叢切他側腹。從剛剛的戰況看來，花叢的大小和衝擊力有關，剩下的疑問就是拿棍子中間招架會不會也開花。剩下的部分，雖然對方的體術是一流的，不過被拉到這個距離之後，長棍只有劣勢可言。　　「嘖。」　　鏘，刀鋒與棍身的撞擊發出尖銳的金屬聲，沒有花朵，讓雷吉納德更進一步，沿著棍身往上掃去。對方棄棍一個後翻躲開，隨後重新在手中召喚出來，不過這對武器型的能力來說司空見慣，雷吉納德並不特別驚訝。等對手反應過來，他已經再次逼到他面前。　　另一把短刀擋下他的刀刃，是之前換位的傢伙，雷吉納德才在訝異就發覺自己被換了位置，長棍從後腦襲來，看來希弗林的推測不完全正確。　　「不過，多少猜中一部分了吧──調換的條件是心意相通？」　　「……」　　雷吉納德一邊回答，一邊靠著血液防住長棍。拿短刀的對手也趁機進攻，即使沒有那麼熟悉，靠著戰鬥經驗彌補還是具有相當威脅。　　「遭到攻擊時調換是因為『殺了你』、剛剛的調換是『來了嗎』、和屍體調換則是那屍體還沒死，最後的『不想死』很好猜。」　　雷吉納德一邊對付他們兩個一邊說。雖然在這邊殺了他們也不錯，不過他得承認這兩個人的實力都強，強攻得手的機率不高。這樣的話不如給他們點心理壓力，等他們萬一失誤，看能不能順勢打傷。　　反正現在沒有失火，周圍的傢伙又只有被希弗林屠宰的份，壓力不在他身上。　　「讓我反過來猜猜，你們現在很急。因為你們不知道我們在樓下看到什麼，對吧。如果那東西很重要，你們沒道理不滅跡，如果不重要，那你們沒道理設這麼爛的陷阱。也就是說，你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地方，跟我們知道的時間差不多。但是你們也知道這麼爛的陷阱大概對付不了我們，所以你們的目的是……是什麼啊？我還真的猜不到耶，你們，應該不會因為不知道怎麼辦，就總之上來先打一場吧？」　　雷吉納德隨手往持刀者的心臟刺去，位置沒有調換，因為雷吉納德根本沒有想殺他，他只是隨便刺的。不過也因為他是隨便刺的，才讓對方極力阻擋之下撿回一條命。　　「不過至少看得出來你們有辦法監聽我們吧，雖然我檢查了三遍奏也檢查了三遍。在這件事上面，我承認你們高明一點。」　　雷吉納德開始放緩攻勢。讓對方有餘裕注意周圍的情況，如他所料，周圍的其他埋伏根本無力對抗，轉眼間就又死了十幾個。對方查覺到這點開始焦急，焦急帶來破綻，不用多久就出現了絕佳的機會。看到這點的雷吉納德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引誘他們，看希弗林能不能注意到。　　可惜的是，他的計畫還到一半，對方的耳機中傳來了消息，讓他們立刻有了反應。　　「夠了！撤退！」　　「嘖。」　　雷吉納德覺得可惜，但沒有追擊，反正只要做出淺顯易懂的反應就會被抓到，那不如清心寡欲一點。　　現在不如看看這兩個人是聽到什麼消息才決定離開的──而這不難看出來。　　「那什麼鬼東西。」　　雷吉納德瞇起眼睛，他的話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枚火箭彈從遠方飛過來，奇妙的是速度不快，就連一般人都有十足的機會找掩護，讓雷吉納德不禁懷疑不找掩護是不是才是正確選項。他開了兩槍，子彈打在火箭彈上面但是沒有太多反應，他只好乖乖拉開距離。　　所有人找好掩護過後不到三秒，火箭彈在他們中心炸裂，沒有太大的火焰和衝擊，然而雷吉納德的口袋立刻熱了起來。　　「幹你娘，EMP！？」　　雷吉納德忍著高溫，立刻抽出口袋中的手機丟的越遠越好。其他人慢了一拍，不過也本能的照做了。同時旁邊卡車的儀表板也開始冒煙，雖然不是那種會引起火災的高溫，不過精密系統全毀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毒氣！」　　不只如此，電磁脈衝還破壞了毒氣容器的保護裝置，土綠色的氣體開始外洩，很快就擴散到全部區域。遺產回收隊的六人戴上防毒面具，緊急避難，一路退了兩條街，等待煙霧散去。　　「EMP……實用化的EMP存在於這世界上的嗎？」　　「我有聽說諾夫卡的研究進展到最後階段，看來他們沒有看好他們的國家機密。」　　幾個人一邊拿冷水沖燙傷的部位，一邊震驚的看著面前的畫面。洩漏的毒氣沒有之前在城堡裡面的多，但是這裡通風，毒氣很快就擴散到周圍區域。但現在帶了防毒面具，沒辦法用大聲公警告，只能祈禱周圍的居民能夠察覺不對勁。　　「這下俘虜又白抓了啊……」　　過了一陣子，他們回到毒氣散去的現場，看著滿地屍體，雷吉納德喃喃自語。　　「果然對方在滅口上是一流的，這個結果大概一開始就算好了吧，我們一點收穫都沒有──」　　說著，雷吉納德把防毒面具拿下來。　　「──會這麼想對吧。」　　「……不會吧。」　　希弗林看到都笑了，其他人還沒理解過來。　　「神經毒要流到全身才有用啊，不然頂多就是麻麻的而已。」　　然後他把一具屍體從地上撿了起來──那是他上地表之後殺掉的第一個人。　　「而這對被我幹掉的人來說也一樣。」　　「你是說……他還活著？」　　「活得好好的。走了喔，對方在竊聽我們，這一秒應該在想辦法回頭滅口，車應該還能開吧。」　　攤牌之後就是和對方賽跑了，雷吉納德俐落的把屍體拋到卡車上，自己也跳上去警戒。約恩上駕駛座試著發動車輛，引擎順利的運轉，　　「沒問題。精密的儀器都壞光了，不過油門還可以踩。」　　「好，我們回旅館。三個小時就夠，我把所有的情報從他身上問出來。這段時間幫我掩護，沒問題嗎？」　　「沒問題。」　　奏愉快的放出大量式神，到了這個地步不需要任何隱匿，只需要正面戰鬥。　　他們以最快速度回到昨天晚上的住處，對方還沒有抵達，雷吉納德拖著俘虜進門，剩下的人則是啟動了早上留下來的防禦設施。雷吉納德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反正對方都在竊聽了，被別人聽到慘叫也無所謂，他把俘虜丟到一張椅子上，打了個響指讓他起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安。不好意思，我們時間不多，所以沒有辦法進行藝術性質的拷問。這次我會粗暴一點。」　　「白、白面……」　　「不用浪費力氣，你知道我的能力吧。現在你的身體受我控制，我要讓你缺氧也可以，貧血也可以，讓你死不掉也可以。」　　「你才是，不用浪費力氣，我對你的伎倆清楚的很。盡管把我的身體刻成你想要的樣子，你問不出什麼的。」　　「每個人一開始都是這麼說的，不過我發現那通常只是想像力不足而已。不過很可惜，如我剛剛說的，今天我們沒有空閒來驗證你的想像力。」　　雷吉納德說著，在俘虜的面前漫步。這裡是旅館的廚房，他從房間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拿起了堆在角落沒人收拾的生肉。放在盤子上端到俘虜面前，腐敗的肉塊上蛆蟲蠕動，讓剛剛還在逞強的俘虜安靜下來。　　「……」　　「開始覺得自己的想像力不足了嗎？」　　雷吉納德再找了找，有些人會怕蟑螂，大部分的人都會。不過依雷吉納德的經驗，人們怕的是蟑螂所代表的骯髒，要論生物的本能，有另一個東西人類更怕。　　他在角落裡找到了一隻比手掌稍小的蜘蛛，放到透明的玻璃杯裡，上桌。　　「你這個……」　　「也太快了吧。看來是很怕喔？」　　說著，雷吉納德伸手拿他的眼睛，完好的眼珠連著視神經被扯出來，除了痛覺被雷吉納德用能力阻斷之外沒有任何干擾。眼珠被放到俘虜的上方，讓他看著自己的頭蓋骨被雷吉納德切開，粉色的大腦就出現在他自己眼前。　　「……住手。」　　雷吉納德挑了兩支蛆放進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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