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1321099 13-4

看板LightNovel (輕小說)作者tyrueiwo (ghfjdksl)時間1年前 (2022/12/18 20:57)推噓4(4推 0噓 4→)

留言8則, 4人參與討論串1/1

　　「知道他們據點在哪了。」　　兩個半小時後，雷吉納德擦著髒掉的手回到其他人身邊。　　「對方沒來干擾嗎？」　　「沒有動靜，只有遠處幾個人在監視我們，可能是還沒想好要怎麼作。你說知道他們據點在哪，問了半天只知道這個嗎？」　　「嗯。要是他知道多一點的話，我還可能快點出來。但他好像真的只知道自己據點的樣子，平常都是收錢辦事，連組織名都講不出來。」　　「收錢辦事的人能有這種紀律？」　　被雷吉納德這麼說，其他人也感到懷疑。　　「對。聽他的描述，他們是以五人小隊為規模被養著的。平常四散在世界各地，有需要的時候才被調度行動。這個人本來在卡賽待命，這次到史特靈來是兩天前的事，和我們的情報相同。」　　「哼……聽起來好像六星社啊。」　　「如果真的是六星社也不意外。別忘了他們老大現在在哪裡，吸收一些殘黨也很合理。但是我比較懷疑的是他們的資金來源，照他的說法，他們不用在意什麼洗錢的事情，收入光明正大。」　　「確實滿可疑的。不過還是先去抄他們家吧，他們不打過來搞不好是在準備逃跑。」　　約恩打斷了雷吉納德和希弗林的對話，而他們也同意這個說法。　　「也是。你們休息夠了嗎？」　　「夠了，你呢？」　　「讓我吃個遲來的午餐。」　　現在是下午三點，雷吉納德已經拷問了好一段時間。他很快的拿了點東西吃，同時把地址交給約恩和奏先行規劃。問題是他們的電子儀器已經在之前的EMP之中全毀，得用類比的方式進行計畫，結果就是雷吉納德飯都吃完了他們才好不容易從附近的廢棄店面裡找到地圖。　　「麻煩死了，這樣只要分開，就算聯絡都沒辦法啊。」　　約恩一邊找著雷吉納德說的地址一邊罵，幸好他年紀大到還看過實體地圖，要是給雷吉納德想辦法，他大概會覺得附近隨機抓人借手機比較快。不過就算這樣，他們還是花了一段時間找路。　　「大概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吧，我們沒有適當的支援，接下來的行動就跟缺了一隻腳沒兩樣。就連要聯絡情報組也沒辦法。找到路了沒？」　　「找到了，不過沒有那麼保證。上車，我開過去，路上幫我注意周圍。」　　一行人再次上車，約恩發動引擎，不過沒有之前飆得那麼快。他們一邊注意一邊前進，途中還迷了路下來問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目的地。不過動作慢這件事對方也是一樣，他們準備的裝備既多體積又大，沒那麼容易搬走。遺產回收隊抵達的時候，他們還正在把不知道什麼目的的大型機器搬出倉庫。　　「他們還不知道我們要來嗎？看來監視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神通廣大。」　　「也有可能知道了只是假裝不知道，總之我看看吧。」　　奏開始簡單的偵查，同時約恩問起雷吉納德：　　「雷吉納德，對方的主將，你有什麼好方法對付嗎？」　　「拿棍的簡單，但是換位的沒什麼訣竅。如果我沒猜錯，他必須要某種程度猜到對像的思考內容才能進行調換。所以只要想殺他就很容易被抓到。」　　「那怎麼辦？」　　「我會跟他們兩個打，不過可能不會分出勝負。你們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的戰鬥就好，看到他破綻就隨手支援。」　　「這樣就好了嗎？」　　「這樣就好。再強的能力也敵不過『沒注意到』，只是對付這種等級的敵人不會那麼輕鬆出現這狀況而已。想辦法製造出來就行，接下來就是臨機應變了。」　　「聽起來比較像束手無策。」　　「幹那你想一個出來。」　　被雷吉納德這麼回，皖一郎也只能聳聳肩。同時奏偵查完畢，打斷他們的討論：　　「我大致上看了一遍。你們說的傢伙在三樓右手邊最裡面的房間，正在打電話，似乎情況緊急的樣子。軍火庫在三樓左邊第二個窗戶後面，放煙火可以從那邊開始。除了正門以外還有一個出口，在右邊，通到後面。裡面的人大概八十個左右，一半在一樓，二十個在二樓，二十個在三樓。一到三樓是連通的，要有被從上方攻擊的準備。」　　「很好。不過我們要的是線索，所以不放煙火。我們從上面殺進去，前後門給他們跑無所謂，幹掉他們首領就好，剩下的人沒有和我們打的實力，或是說和雷吉納德和希弗林打的實力。」　　「了解。」　　整個據點只有四層樓高，他們從隔壁的建築很輕鬆的就跳上了據點的屋頂。不過這裡不是全無防禦，監視器、鐵絲網和地雷足夠拖延時間，讓樓下的人在被入侵之前準備迎擊。　　一般來說是這樣。　　「哼。」　　奏笑了一聲，變了支超大型的式神出來，動作不靈敏、沒有特技、力量也不強，單純的就是大。式神把鐵絲網全部踩過去、地雷全部引爆，就連監視器也撞壞了兩台，不過搞到全史特靈都知道他們來了，撞壞監視器沒有什麼意義就是。　　遺產回收隊的隊員在式神破碎之後跟上，直線衝進大開的屋頂門中，衝過狹窄的樓梯，來到開闊的空間展開陣型，對著看到的每個目標先掃射一陣。　　「奏，哪個房間。」　　「前面第三個。」　　奏回答的同時，幾個小時前才打過的二人組也從房間裡衝出來，和雷吉納德撞個正著。　　「嗨。」　　「嘖。」　　雷吉納德一刀往對方顏面捅去，對象是誰都好，不過剛好是持刀的敵人。沒有殺意的攻擊讓對方狼狽閃躲，隨後雷吉納德拿槍往門裡面亂開，打中還在出口的持棍者左手。　　同時其他人散開，開始狩獵。希弗林瞄準了二樓看起來像是在發號司令的小隊長，一躍而下先斷他一隻手，再用小刀切開他的脖子。兩名分身出現在左右，用突擊步槍順著走廊掃射，讓來不急找掩護的敵人瞬間就有四人倒地。奏招喚了泛用的武士式神，跳下一樓沿著周圍進攻，將敵人趕出掩護。另一邊的皖一郎則是衝進剛剛說的彈藥庫裡面拿炸彈出來往一樓的中心丟，在集氣的加成下產生了強烈的爆炸，被趕出來的人們則是被一次放倒。　　「不是說別放煙火嗎！？」　　「艾利安娜說那邊爆炸火勢不會擴散的，怪她。」　　「怪我幹嘛，就真的不會擴散。」　　艾利安娜找了個安全的位置遠遠的燒，約恩則是在附近掩護她。只看到樓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點燃，火勢又絕佳的控制在沒有可燃物的範圍。慘叫和煙和子彈讓人無所適從，一樓的敵人開始從門口逃離，二樓的人還在負隅頑抗，不過主要是因為沒有方便離開的出口。　　「小心還有第三個！」　　戰況正順利的時候，雷吉納德的警告從旁邊傳來。同時艾利安娜的眼角閃過兩道光，趴下的同時光芒從她頭上穿過，斬斷了幾絲秀髮。　　「什麼東西……」　　「那個我沒空對付，你們處理一下吧。」　　「說的輕鬆啊師父──好吧當我沒說。」　　艾利安娜轉頭想罵人，不過發現雷吉納德除了對付先前的兩人以外還有四枚光點在他身邊環繞，她只好摸摸鼻子，跳下去和希弗林會和再說。　　「樓上出事了？什麼狀況。」　　「遠距離攻擊的能力。兩個光點，穿透力強，速度快，動作靈敏。妳人多去找本體，我去吸引注意力。」　　「妳行嗎？還是讓可以受傷的我來？」　　「妳去吸引注意力我找不到人也沒用。奏！有必要幫我擋一下！」　　「擋那個超花法力的啊！」　　奏的回答表明她已經擋過了，聽起來沒什麼餘裕，不過反過來說就是還擋得住幾下。艾利安娜一躍而下，來到一樓中心，全場注意力的焦點，然後加碼燒了幾個逃得慢的人作為挑釁。　　子彈立刻從四面八方襲來，中間還混著兩道白光。而有心理準備要跑的艾利安娜沒有被打中，而是穩當的閃進旁邊的掩護之後，讓子彈打在大量的鐵箱上。其中兩道白光更是直接貫穿了掩護，還打進後面的水泥牆中。不過艾利安娜沒有被打中，證明了對方看不到她。　　（賭對了嗎？）　　不只賭對，還是找到對方位置的重要線索。艾利安娜沒有停下腳步，她打了個手勢，奏的武士式神就憑空出現，順著她比的方向殺出去。同時艾利安娜反方進攻，仔細觀察周圍狀況。只看到光點已經從水泥牆外再次穿了回來，在戰場中盤旋，等到艾利安娜一進入視野，就立刻殺過來。　　（在那裡──不，這陷阱，是左邊那一帶嗎？他也能靠監視器攻擊？）　　有不好預感的艾利安娜沒有立刻退回去，而是往前找其他的掩護。不過白光沒有因為這樣就放過她，一道打穿她的小腿，另一道則是被奏靠暴力防住胸口。　　（嘖！動作快點啊希弗林。）　　艾利安娜蹙眉忍痛。而希弗林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砰的一聲，一個人連著坐著的沙發和幾個大型螢幕飛進了戰場的高空，是皖一郎幹的好事。但對方還沒死，被打斷的雙手在半空中掙扎著抓住支撐點想把自己穩住，追擊的希弗林出現在他上方，被他所操控的光點打穿手臂的同時一斧往他頭上劈去。　　隨後幾件事情同時發生。眼看就快砍到他的希弗林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換位的持刀者。雷吉納德似乎猜到會有這個發展，也跳進了空中，朝使用光點的人開槍。然而就算雙手被打斷，靈敏的光點操作仍然健在，瀕死的心神寧靜讓他成功的逆向擊落子彈，還順勢把光點往雷吉納德射去。而被換位的希弗林在移動之後早旁邊的持棍者一步反應過來，雙手持斧的全力揮擊把他的右手砍下來，連著長棍掉出三樓。　　雷吉納德在空中跳躍，閃過了光點。一眼看來讓人驚愕的動作其實沒有什麼奇特的─ ─他都可以自由操縱血液移動了，要當作踏板當然辦得到。不過違反直覺的動作確實讓其他人的動作停止了一瞬，他利用這個瞬間從下方襲擊光點的使用者。雙方距離不到二十公尺，距離接觸只有一點五秒，而持刀者花了半秒反應，半秒換位，半秒再換一次，讓雷吉納德的一擊只捅到原本在地面被燒得瀕死的人。　　「嘎啊！！」　　不過換位的人也不是毫髮無傷，在一樓一直觀察的艾利安娜看出來他會抓替死鬼。開始先殺那些倒地的敵人──就算在發動前沒殺掉，周圍的烈焰也會在換位的瞬間吞噬對方。　　持刀者連忙逃離原地，撲滅身上的火焰。同時在燒燙的疼痛中取槍，往艾利安娜射擊 ──對她來說換位沒什麼用，畢竟她不會被自己的火焰燒，那麼適當的作法就是先把她逼退，再去跟雷吉納德對打。　　這麼想著的他，也許是因為身上的疼痛，作了他這輩子最大也是最錯誤的判斷。　　他在艾利安娜縮進掩護之後，依循著長年的作戰習慣，拿著槍往上瞄準雷吉納德。　　「抓到你了。」　　雷吉納德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腦漿四散。隨後雷吉納德再往上補了一刀，把操控白光的人了結，同時希弗林也砍了持棍者的頭。　　戰鬥結束，剩下的敵人也逃得差不多了，他們沒有浪費時間追擊，下來一樓會合。　　「你還真的是靠反射神經開槍的啊！？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你想殺人的藉口什麼的。」　　「我還真是沒信用啊……艾利安娜，傷勢怎麼樣？」　　「不太好。小腿的骨頭斷了。應該有一陣子不能行動。」　　艾利安娜一邊止血一邊看著自己傷口，光點銳利的反面就是造成的傷口不大，動脈幸運的沒有被波及，不過嚴重的的傷口還是讓她必須立刻住院。問題是他們現在沒有直升機支援，只能自己應急。　　「希弗林，幫我拿車上的醫療包來，我先簡單縫一下。」　　「師父你會？」　　「最近學的，再操控一點血液應該沒什麼困難，妳不要抵抗就好。」　　「我也來幫忙吧。雖然不是醫學系的，不過實驗動物總是動過刀。」　　他們就在周圍火勢漸漸熄滅的現場簡單動了手術，說是手術也就是把傷口消毒縫起來然後固定而已，之後還是得趕快接受正式治療。　　「嗯……」　　「怎麼了？」　　雷吉納德專心動手術的時候，約恩一臉疑惑，在周圍徘徊。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說話聲？」　　「……那個換位的傢伙身上傳來的。」　　被他這麼說，雷吉納德也聽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來源。約恩從無頭的屍體旁撿起了一個小型的耳機，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聽起來，他們好像在另一個地方也遇到麻煩的了樣子。正在請求支援。」　　「喔，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敵人嗎？」　　縫好艾利安娜傷口的雷吉納德笑著站起來，後續的包紮她自己處理。　　「那我們怎麼作，要去支援支援嗎那個不知道何方神聖嗎？反正這裡的線索不會逃跑。」　　「啊，我是很想。不過……艾利安娜妳的傷應該沒辦法再戰鬥了吧。」　　「可以的話我是不想勉強……」　　「嗯……」　　「我跟艾利安娜留在這裡，你們去吧。」　　旁邊的皖一郎自己提案。　　「我不覺得他們會回來，所以留最低限度的人在這裡以防萬一就行了。你們搞清楚狀況之後再回來集合，有空我們也會找一下附近線索。」　　「好吧，就這麼做，只是沒辦法聯絡讓我有點擔心。要是有什麼萬一，就回昨天的旅館集合。」　　「了解。」　　皖一郎和艾利安娜留下，剩下的人趕回車上，前往攔截不明原因的戰鬥。他們沒有花多少時間在找路上，因為戰鬥就發生在主要幹道上，往南開了幾條路後，槍聲就讓他們清楚的知道該往哪去。　　「有了，左轉後就在兩個路口前。白色敞篷車在前面，兩輛卡車在後。敞篷車只有駕駛一個人──萬雅！？」　　「哈？」　　約恩驚訝的甩尾差點把他們都甩下來，而負責偵查的奏則是緊抓欄杆，比他們還驚訝。　　「萬雅重傷，後面的人一邊追一邊開槍。」　　「總之我射火箭彈就行了吧。雷吉納德，有個萬一就給你應對了。」　　「好。」　　希弗林撿起車上的重裝備，在看得到人之後分身發射。二三十枚火箭彈命中了兩台車，一部分的人在爆炸前跳下來，不過在站穩之前就被迅速拉近距離的雷吉納德全部解決。戰鬥不到十秒就結束，萬雅的車也停了下來，讓約恩等人急忙趕過去。　　「這是……」　　「……致命傷。」　　雷吉納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沒救。胸口中了三槍、腹部兩槍、肩膀兩槍，雖然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但是失血的程度已經多到根本不足以完成血液循環，就連雷吉納德也救不回來。　　「萬雅、喂、萬雅！發生了什麼事。」　　「雷吉納德……在嗎。」　　「我在這。」　　約恩抓住萬雅的肩膀，試圖讓他保持意識，而萬雅已經看不見面前的景色。　　「聽好，這是我最後的委託──殺了瑪格努斯．范．普滕。」　　說完，他像是斷了線一樣倒下，而同時所有的線索在雷吉納德腦中串了起來。　　「──是這麼回事嗎！！」　　雷吉納德想通的同時反應過來，朝正上方開槍。同時無數的人影從虛無中顯現，帶頭的人影拔刀，一刀凌厲的斬下，讓雷吉納德勉強接住。　　「上次那個第二隊的嗎……！」　　「現在只有一隊了，也只有一個隊長。」　　麒麟的隊長實力比之前見到的時候還強，一劍沒有得手直接帶出接下來的三劍，逼雷吉納德狼狽迴避，他的能力還剛好對雷吉納德來說特別棘手。被砍到就有可能直接爆炸，讓雷吉納德無法靠自己的傷換取優勢。同時周圍也開始戰鬥，除了百岳人以外還有諾夫卡人和史威諾丹人，人數至少超過兩百。　　雷吉納德立刻做出決定。　　「我們投降。」　　他把武器丟掉，雙手舉高，隨後戰鬥停了下來。幾百隻槍口對準他，而他沒有任何反應──平時反射性的開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現在再怎麼打也沒有勝算，那麼就只能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上了。　　不，除了他以外還有希弗林在，大概要贏還是可以贏，不過比起那麼做，這樣就好。　　「雷吉納德！？」　　最驚訝的是約恩，和萬雅的長年交情讓他差點就拼命拼到最後，不過雷吉納德抓住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　　「這樣就好，希弗林也是。」　　「……啊。我也這麼想。」　　希弗林似乎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跟著把武器丟掉。　　「……真訝異，我還以為你們會拚死抵抗。」　　麒麟的隊長眨了眨眼，懷疑的看著他們，沒有收起武器。　　「我沒興趣打打不贏的仗。反正你們接到的指令也是盡可能制服，沒辦法再取性命吧。」　　「嗯，你猜的沒錯。你們沒意見嗎，咒術師？」　　「……要看接下來我們會被怎麼對待了。我們可不是容器。」　　「不怎麼對待，所有咒術師都是卡賽要人，只要不抵抗就保證人身安全。旁邊的柯爾柏格，嘛，我也不想生變，就保證你們安全。」　　「……是嗎。」　　聽到這件事，奏也放棄掙扎，乖乖投降，隨後他們被上銬，解除武裝。　　「說起來，罪名是什麼？」　　「我忘了，跟X組織串通，殺害聯合國情報組成員之類的吧。好了，妳跟這些人走。妳，波森的代表在那邊，妳跟他們回去；然後卡賽代表在那。」　　「等等，要把我們分開嗎？」　　「當然，聚在一起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啊。」　　麒麟的隊長理所當然地回答希弗林，讓她咬緊牙關。　　「呵，只是這種程度的處置，你們該感到幸運了。」　　說著，他拿起一個項圈套在雷吉納德脖子上。　　「能力感應式炸藥。只要你一用能力就會引爆，雖然人道上來說各種問題……不過對傳說中的殺手，我想剛好而已吧。」　　「隨你們便。」　　而雷吉納德只是聳聳肩，看起來相當有自信。　　「好，帶走！」　　他們就這樣被分別帶離現場。看守雷吉納德的隊伍尤其嚴密，至少十個人把他送上囚車，一路往南開到空曠的地方，一台直升機在那裏等他，隨後直接把他送回布靈頓，一個屬於聯合國的秘密據點。從周圍的環境來看，不像是單純的住處，而是某種研究設施，而接下來見到的人更加深了雷吉納德的確信：　　「羅多維可。」　　「呀，雷吉納德，幾天不見了，看起來你挺狼狽的啊。」　　羅多維可拿著咖啡坐在桌前，可能是因為原本就認識，看來他就是負責和雷吉納德溝通的人。而這裡大概就是雷吉納德的暫時住處，有沙發有餐桌有電視，靠裡面的位置也有床，連獨立衛浴都有，只是為了監視，隔間是透明的。　　「哼，是啊。」　　雷吉納德的手銬被解開，他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翹著腳，姿態還是挺高的。　　「老闆說你大概會問東問西的，而我們以後還需要你這個容器做實驗，所以最好還是來維持一下良好關係。你會有最低限度的自由，只是要幫我們做事。」　　「良好關係啊……那你們還真是繞了一大圈。早早說聯合國的目的就是讓惡神復活，我們和萬雅也聽命行事就是了。」　　他的話讓羅多維可停頓一下，隨後羅多維可露出佩服的微笑，接了下去：　　「這沒辦法。再說，目的不只是神的居所而已，開放遺產使用本身也是目的。而只要萬雅還有一口氣，他就會用上任何手段阻止這件事。所以回收隊本身必須解散才行，本來，如果萬雅沒有多事把你們挖出來，可能還可以留下一條命，但既然事情變成這樣，就只能找個理由讓他死了。」　　「原來如此。」　　這樣就合理許多了。只是之前聽萬雅的描述，雷吉納德還以為他阻止這種輿論阻止的滿成功的，沒想到情勢完全反過來。　　「所以不提遺產的話。聯合國的目的是神的居所了？確實會飛空的土地，上面未知的技術不知道有多少，垂涎的國家也到處都是。」　　恐怕各地移動的大國部隊就是為了這點吧，一座浮在天空的島嶼，沒有任何人有合法的管轄權，那麼就是用搶的了。不管誰能搶到，獲得的嶄新科技恐怕足夠讓那個國家再也不用鳥外交和國際社會云云的一切事情，誘人的吸引力讓他們即使展開大規模的衝突也在所不辭。　　「但是……值得嗎？惡神真的會復活喔？」　　「哈哈，這就是重點了──惡神不會復活。」　　羅多維可手指著雷吉納德說，好像等這個問題等很久了，而雷吉納德聽見，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什麼意思？惡神不會復活？」　　「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我是個無神論者，不過就連我這樣的人，在神的碎片被放到我面前的時候，都無法否認那是一個偉大的存在。不管那到底是什麼，即使那不是人類語言意義中的神明，那也是某種超越人類的東西，沒有人能夠掌控他。那麼，你覺得這樣的神明，被放在一個人的身體裡面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說，那個人會死？」　　「沒錯，咒術師的儀式有缺陷，理論是對的，執行的方法也是對的，但是藤原敬一算錯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承受神明的靈魂。」　　他驕傲地說著自己的研究成果。　　「碎片的相斥既是對惡神的封印，也是對人類的保障。我們在波森那邊做過了實驗，用各種方法抑制斥力，把兩片碎片塞到和你同等級的碎片容器身體裡，沒過多久容器就七竅流血而死。然而解剖顯示死者完全健康，那麼理由就十分明瞭了。」　　「……原來如此，沒有一個人嗎。」　　雷吉納德瞇起眼睛，他確實在和惡神碎片融合的時候有過類似的想法──如果是完全體的話，那可不是人類可以承受的。羅多維可的理論十分有說服力。　　對一般人來說。　　「然後呢？承受惡神的人會死，然後會發生什麼事？」　　「惡神會再次分裂，也許比之前還要小塊，也許徹底粉碎。好笑吧，想要復活惡神，卻是徹底毀滅惡神的最後一根稻草。不過神的居所會留下，上面的一切技術都歸人類。」　　「皆大歡喜……是嗎。」　　「沒錯。現在只要等他們襲擊，搶走最後的碎片完成儀式就行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敬X組織。」　　羅多維可裝模作樣的舉杯，雖然他喝的是咖啡。　　「……是啊。」　　雷吉納德也站起身來，從冰箱裡找了瓶飲料。　　「敬X組織。」　　沒錯，這樣就好。　　接下來要做的只有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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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曆1100年，十二月二十日，早上八點，遺產收容所遭到襲擊。位於植物園的入口被正面攻破，火焰和衝擊造成了不小的恐慌，被官方定調為恐怖攻擊。收容所引以為傲的防禦設施因為年久失修而沒有派上任何用場，裡面的守軍也在支撐不住之後很快地撤退。　　惡神的碎片被奪走，隨後襲擊者消失無蹤。　　同日中午九點，X組織開始進行儀式，四道光柱從容器所在的地面升起，直達天空。那是肉眼可見的法力奔流，在空中匯集之後下落，於遼闊大海的半空中綻放光芒，刺眼的程度有如地上的太陽。同時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這件事──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東西要來了，令人恐懼的東西。　　浮空的大地開始顯現，以永遠神殿為中心展開。無盡的高塔出現在近神國範圍內所有人的眼中，看到這幅景象，就連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們也忍不住恐懼。各國政府立即做出回應，內容不外乎惡神即將復活，對世界造成危害，但是我國的部隊會立刻予以討伐，作為出兵的理由。　　早上十點三十分，儀式完成，惡神的威壓掃過了整個世界。同時四名容器身邊的光柱消失，只剩下沒了碎片的容器留在原地。　　而就像是等著這一刻一樣，一隊人馬出現在文香身邊，包圍了她。第一陣拿刀，第二陣持槍，領頭的隊長向前一步開口，勸告文香投降：　　「八代文香。妳已經被包圍了，別做無謂的抵抗，乖乖跟我們走。」　　「為、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而看到他們、文香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後轉為笑容。　　「你們真的覺得我會這麼說嗎？」　　那不是冷笑也不是狠笑，純粹是興奮的笑容。高興、愉快，彷彿這輩子沒有比這更好的一天。詭異的笑容讓麒麟的隊長皺起眉頭，但雙方的優劣不會改變，文香即使是容器，在沒有碎片的現在，也不過是名女高中生。即使她打算抵抗，他們也有自信拿下她。　　但文香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只是逕自笑著。　　「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太完美了！你們真的是一群人渣，一群完美的人渣！所有人！一切的行為都跟預料的一模一樣！無數的選擇擺在你們面前，而你們每次都選擇了最無可救藥的那一個！很想要對吧，神明的力量、未知的大地、遺產、容器、碎片、錢、權力、幸福、掠奪一切的力量、稱霸世界的力量，什麼都想要！哈哈哈哈，完美啊！多虧了你們這麼完美，一切都進行得無比順利！」　　「雖然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麒麟的隊長不想跟她多說，他們之後還得趕去神的居所參戰。他一刀斬了過去，瞄準的是非要害的手腳，反正他們只是要文香作為容器，身體殘缺並不重要。　　但是刀鋒停了下來，就在文香身邊半公尺的地方，再也無法前進任何一寸。　　「神父總是跟我說，我太強大，而世界太脆弱。所以我要手下留情，因為這世界如此美麗。」　　說著，文香打了個響指，狂風從高空灌下來，讓所有人腳步不穩。一半以上的人抓了周圍的固定物體才站穩腳步，甚至還有人直接跌倒在地。拿刀的第一線完全無法出手，第二線的部隊持槍掃射也全無效果，他們光是試圖把槍口朝向前面就盡了全力。　　「你告訴我，你們值得我手下留情嗎？」　　「這麼可能，這和上次……」　　「上次？啊啊，說起來，上次我還來不及表演就被奧雷利亞救了呢。」　　說著，文香的右手指向天空。　　「所以就當作補救，請你們在這裡退場吧。反正你們趕去神的居所也只是被老大滅團而已。在這邊也沒什麼差別，對吧。」　　「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　　麒麟的隊長想做最後的掙扎，但他所辦到的只有往前走一步罷了。隨後狂風改變了流向，由下往上。全體二十個人被送往三十層樓的高空，自由落體，無人生還。　　而文香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拿起自己的手機。　　「──來吧，中章結束了，終幕開演！」　　同時，世界各地發生了變化。　　電視訊號被攔截，各地的電視牆被一齊點亮，直播在網路上放送。就和上個月在威爾蘭所發生的一樣──那只不過是為了今天所做的預演而已。　　播放的內容，則是各個國家各異。幾乎全身機械的戰術突擊隊乘著軍用運輸機、連著支援裝甲車直接空投，由穿著個人飛行器的白頭鷹進行低空支援；咒術師們直接從空中做出降落用跑道，讓運輸機降落，隨後大量的臨時建築在眨眼間展開，直接開出幾乎能稱作一座小鎮的大型據點，是安拉巴哈的獨有技術；裝備各異的特殊部隊以明顯非科技能辦到的力量一瞬間出現在神的居所上，隨後帶出紀律嚴明的大型部隊，分散進行協同作戰。　　是各部隊所執行的神的居所攻略戰。本來應該是軍事機密的行動就這樣赤裸裸的放給全世界看，各國在想要阻止自己的秘密洩漏的同時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首先是猶豫，然後是終於下定決心不能再這樣下去。然而你們不會切斷那明顯的卻又可疑的訊號來源，因為你們自己實在是太想看了，對吧。　　所以你們只會想辦法讓民眾不要知道太多，因為等一下的場面很難看。然後你們就想要命令各大公司停止撥放，卻發現他們早就被買通了，命令無效。接下來差不多要斷訊號了，奧雷利亞，上。」　　《沒想到我的運算能力竟然要用在這種地方……照我的計畫直接毀滅全世界的金融系統不是更有效嗎？》　　「那樣不有趣啊。」　　《隨妳喔，導演，這次妳最大。》　　如同文香所想，既沒有辦法說服各媒體公司，又一時半刻找不到人力強制執行。各國政府的決定是中斷訊號點，廣播塔和有線網路的大型結點都是有效的攻擊目標，雖然關閉通訊站沒有辦法處理網路直播，但至少可以阻止主流的大眾媒體。　　於是他們這麼做了，然而什麼變化都沒有發生。奧雷利亞直接用了自己的核心竄改了全世界的播放系統架構，同時強駭了數千萬台電腦作為節點，將資料流分散化。　　《要不要順便隔絕島內外的通訊？不然上面的人知道有現場轉播，可能就沒有精彩畫面了。》　　「喔，我看妳完全是很懂喔。上吧，假裝有什麼神秘力量干擾。」　　奧雷利亞還另外加碼，各國的指揮部陷入混亂。然而現在是先搶先贏的狀況，軍人們就算失去外部聯繫，也沒有撤退先取得聯絡的選項，他們只能前進。　　戰場的畫面繼續，很快就進入了血腥的部分。神的居所雖然寬廣，但對於想要盡可能占據地盤的各國部隊來說還太小，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擴張，占據地盤，試圖建立防線，但沒有站穩腳步就先起了衝突。　　EMP榴彈炸裂在戰術突擊隊的小隊中央，少了晶片的輔助，他們連維持自己的生命都沒有辦法，紛紛吐血倒地。而諾夫卡人可沒有放過他們，一槍一個補在他們的頭上。而專心在處理屍體上的他們看漏了天空，以滑翔模式消去聲音的奧德薩人低空掃射，十個人倒下一半，剩下的人看情況不對立刻撤退。奧德薩人沒有深追，選擇留下來和後續部隊聯絡，順便回收諾夫卡的國家機密。　　另一邊，咒術師的式神打了頭陣，在經過現代化之後，他們的式神驚異的和六十年前被他們稱為叛徒的那些人們成果一樣，只是更完善，更為強大。八足戰車無視一般戰車難以通行的峭壁，直線前進，作為前鋒朝著剛剛開始建立的敵軍陣地砲擊。　　而和他們衝突的史威諾丹部隊全無懼色，決定教教這些卡賽人樹林可不是因為履帶開不動才危險的。他們像是在樹林的影子本身一樣用難以看清的方式移動，等到咒術師們察覺的時候已經到了砲台無法攻擊的近距離。隨後反戰車彈的彈雨直接貫穿炸進式神的體內，連帶著內部的術者一起擊殺。　　被重挫的卡賽人決定撤退，用結界來拖延時間。史威諾丹軍隊的紀律舉世無雙，然而平凡無奇的程度也是舉世無雙，簡單的幻象結界就能拖延他們的腳步好一段時間。　　神的居所南邊，寂靜的街道成為了戰場。和在世界各地發現的地下遺跡相似，只是這裡更完整規模也更大，彷彿時間靜止在那段人類的全盛期一樣。而兩支軍隊就在他們完全不熟悉的城鎮中交戰，戰術突擊隊正面擊破金國的戰車隊，隨後在咒術師的反擊下被崩塌的高樓活埋。為了爭奪城鎮中的未知技術，雙方的派出了主力部隊戰鬥，其中安拉巴哈和伊蘭尼亞這對世仇打得尤其激烈，好幾個小隊戰到了最後一人，就為了多帶一個人上路。　　戰爭，血腥的戰爭被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世人面前。本來還帶著看戲心情的人們變得臉色慘白，他們受的是善性的教育，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他們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為什麼自己國家的士兵會投身於這種廝殺中。一定有什麼好理由，對方先攻擊的，也許對方和惡神是一夥的，也有可能是誤解，或是什麼都好，重要的只有──我不是壞人。　　疑惑和混亂漸漸傳播出去，然而沒有人別開自己的視線。和他們合作的各大公司已經用遺產做了保險，類似於萬雅的契約能力經由古代機器可以輕鬆達成，即使他們開始覺得這種血腥畫面放給所有人看不妥，仍然沒有人覺得應該要採取行動。　　各國政府的電話開始響起，人們想要知道狀況。但他們得到的答案不是無可奉告就是我也不知道，這讓他們更加無法從畫面上離開視線了。政府會說謊、真相可以扭曲，但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實，這是人類本能的直覺。　　所以他們要看，看著現在這個世界上到底在發生什麼事，即使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一樣。　　「時間差不多了，埃薩，可以不用擋了，讓他們團結一下。不然自己把自己殺光就沒意思了。」　　《終於嗎？我快累死了，別勉強病人啊。》　　「又不是勉強你身體沒關係吧。」　　《心理影響生理沒聽過嗎。》　　「那不是更好嗎？你現在應該覺得很充實吧。」　　《這也沒說錯，來了喔！》　　隨著埃薩的信號，神的居所的戰場起了變化。咆哮從天空傳來，四頭黑龍從高空俯衝，烈焰將戰鬥中的士兵跟他們的防禦設施連著整個戰場一起焚毀；大群的恐龍衝進了他們建立的據點，像豆腐一樣把路上的所有設施踩平；森林像是活了起來，藤蔓與樹根纏上了士兵們的雙腳，將他們拖進地面；九頭蛇、巨人、大型蜘蛛接連出現，再來是石像鬼、幽魂和殭屍。從龍吼開始不到三十分鐘，整個神的居所已經化為了怪物之島。　　各國的部隊現在才理解到他們根本沒有強大到能談上什麼爭奪這座島，他們被接連擊破，轉眼之間因怪物而死的人數就超越了互相殘殺而死的人數，就連地面緊急出動的空軍支援也被龍群燒成灰。　　倖存者只剩下三分之一，逃往為數不多的安全地帶。在那裡，他們遇見了剛才還在拚個你死我活的對手們，一時之間劍拔弩張。不過就怪物的咆哮傳來之後，他們終於決定現在不是人類之間鬥爭的時候了，聯手起來。建立陣地、用咒術強化、用能力輔佐、空中偵察、靠著機械化的身體硬擋重量級的攻擊、脆弱但威力驚人的武士們趁機斬殺。聯合部隊一時之間撐過了怪物的襲擊，但是這裡是神的居所，很難讓人相信怪物殺完了就沒有了。既然如此，就得在士兵被消耗殆盡之前分出勝負。　　撤退或是前進，在看到後續的支援機全部被打下來之後，他們發現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他們必須前往這座島的中心，把一切的元兇排除──那個各家指揮部再三跟他們保證會自滅的元兇，在現在的狀況下，已經沒有人相信那些話了。　　他們一邊戰鬥一邊移動，燒盡了樹人、圍獵了暴龍、躲避巨龍的視線、和巨魔的群落正面衝突。英勇的戰鬥畫面讓世界各地的人們重拾了希望，這就是人們想看的東西，不會為自己辯解的怪物，還有與之戰鬥的英雄們。毫無疑問的，他們現在是正義的一方，他們終於可以加油吶喊而不用懷疑自己，進行名為擔心焦慮的自我滿足。　　最後，在夕陽即將落下之前，倖存的聯軍成員抵達了神殿的正門。還活著的人數不到一千，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世界最強的恐怖份子首領，但他們有十足的勝算。戰術突擊隊的人員一馬當先踹開大門。夕陽的光芒透過大廳的彩繪玻璃照亮了宏偉的神殿，在地上映照出形成了巨大的十字。　　而就在這片璀璨奪目的景色中，跪地沉思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對著他們拔劍。連帽斗篷在身後落下，他的容貌，和六十年前並無二致。嵌著十六枚鑽石的十字徽章在他胸前閃爍。　　隨後純黑的火焰從正面襲來。 // 　　公曆1100年，十二月二十日，晚間六點，由各國菁英所組成的聯軍全滅。　　惡神復活，犯下這等滔天大罪的組織名為世界之敵。　　他們的領袖是瓦列斯．羅梅洛。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3.98.18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ightNovel/M.1671368245.A.68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