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解

看板OOfuri作者watari (老梗與拔辣哪一個)時間15年前 (2009/03/22 23:00)推噓7(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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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孵了一個多月終於生出來雖然跟我當初想的表現方式有些差異　但是至少想寫的都寫出來了現在只想說：孩子！出來見客了～老話一句：願意閱讀到最後的人，感謝你們。（鞠躬）正文開始　　像是發狂般地一球又一球的投著。　　「左上！正中下方！」　　以往精準命中目標的球依然有力擊中球網，離少年所說的位置似乎有些偏移。　　「右下！右上！左下！」　　可以投的！還、還可以投的……少年拚命地對自己這樣說著，球仍然未到達他所想要的位置。　　「明明……就可以的，為什麼……」　　少年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從眼眶不停地流下，整個人彷彿像是失去力量跌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一切都完蛋了吧？沒有再次站上投手丘的機會了吧？　　「因為……我已經沒有控球力的關係嗎？」－－－－－－－－－－－－－－－－－－－－－－－－－　　阿部覺得他的頭似乎在隱隱作疼。　　今天早上雖然下了些雨，但是他沒淋到雨，也沒著到涼，他確定這種頭疼與感冒沒什麼關係。　　難得今天教練讓社團練習提早結束，而三橋聽說是生病請假在家休息。　　　　　　這傢伙該不會是睡覺沒蓋好被子所以才生病的吧？阿部這樣想著。　　也許這樣也好，他手臂的傷也能好好休息。不過應該還是要唸一下這傢伙，怎麼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該傳個簡訊關心一下他的狀況，還是…… 　　「阿部，我們待會要去三橋家探望三橋，順便吃他媽媽做的咖哩，你要不要一起去？」　　「是田島阿……你們有誰要去？」　　「嗯～就我、花井、泉跟榮口吧！水谷說他其實也很想去，不過好像他家裡有些事情就不跟了。」「我……」「你還是去比較好喔，畢竟上次比賽時你對他說了那種話。」　　阿部話還沒說完，花井就先語重心長地冒出這句話來。　　「按照三橋的思考迴路，一定會把你那句話扭曲到奇怪的方向上。」　　「…………」　　　　 --------------------------- 　　那是前天比賽所發生的事情。　　比賽對手雖然不是有名的強隊，但是仍然有一定的水準，西浦的球員們穩紮穩打，直到了第七局才把比數拉大到四比二的情況。　　七局下半，三橋才投沒幾球，一人出局，無人上壘的情況，阿部卻覺得有些怪怪的。三橋的球速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落點離他捕手手套的位置有些差異，以三橋絕佳的控球力來說，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是累了嗎？畢竟球數已經超過八十了，但是會有這樣的情形還是很奇怪哪…… 要再觀察一下嗎？可是看起來沒有異狀啊？　　『啪！』　　　　球順利的投進手套裡，阿部同時也確定了他的想法。　　七局下半結束，他就請教練讓醫護老師來看三橋的狀況。平時都會乖乖讓醫護老師看的三橋一反常態地大聲反對。　　「我還可以投喔！我、我沒有什麼事情！」　　可惜醫護老師似乎不是這麼認為的，手臂輕微拉傷，醫護老師這麼說著。　　當下阿部第一個想法是把三橋給換下去休息，他也這麼跟教練說了。　　　　「我也同意阿部你的想法呢！」教練挑一挑眉略感訝異的樣子。　　「我、我還有力量的！真的……」　　「別開玩笑了，你的控球力都受到影響了。」阿部眉頭一皺，直接反駁三橋的話。　　「我、我還可以投的！這個傷我真的沒有什麼感覺，我想要繼續投下去！」　　我們可憐的三橋同學仍然非常努力地想表達自己的意見，可是黑心的捕手阿部先生看著他，緩緩說著：　　「……就算只有一絲絲可能，我也不想冒任何的風險。」　　然後三橋同學就呈現當機狀態，直到比賽結束。 ----------------- 　　所以阿部還是跟著田島他們來到三橋家,雖然他本來就有這樣的打算。　　　　……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到了三橋家就看到眼前的這般景象，三橋自製的投球練習場的地面因早上下過雨的關係有些泥濘，凌亂的腳印，投球網前球滾動的痕跡也非常明顯…… 　　阿部雖然之前有懷疑三橋可能會冒著自己傷勢還沒好的危險，自己偷偷做投球練習，但是真的看到實際場景出現在眼前，阿部還是忍不住有種想抓狂的衝動，抓著三橋賞他一頓梅乾之類的。　　田島、泉跟榮口早已先進去室內，站在玄關前等著阿部的花井沒注意到投球場的異狀，但是看到阿部隱約冒出青筋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有什麼不對。聽到裡頭三橋媽媽在招呼的聲音，花井也只能先叫阿部先進室內再說。　　「你不要再擺那種陰沉的表情了，三橋看了又會嚇到的，現在還有他媽媽在阿 ……」花井小聲的提醒著阿部。　　「是……」　　阿部很無力的回答著花井，他很想跟花井說不是他願意擺出這種表情，只是得知自家投手受傷還不知保護自己偷偷練習，看到他出現還左顧右盼，視線硬是不敢跟他對上，如果自己靠近就躲到田島或是泉的旁邊……本來還想要好好跟三橋說話的，看到三橋這樣子是要怎麼心平氣和擺出沒什麼事的表情阿…… 　　遲鈍的三橋媽媽沒有注意到這些，仍然愉快的招呼著兒子的隊友們吃晚餐。　　三橋一邊大口吃著咖哩，一邊跟田島、泉和榮口聊天。　　花井則是在一旁不時提醒自己要忍耐。　　阿部吃著美味的咖哩，感覺自己的頭疼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飯後，花井跟著三橋媽媽去幫忙收拾碗盤，泉和榮口把阿部拉到一邊說話。　　「阿部，你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去跟三橋解釋上次比賽的事情阿？」　　我也很想，但是我一接近三橋，他就像隻兔子咻地一下子就跳走，我是要怎樣跟他說話？　　「就是阿！雖然我們都很明白你的用意，但是三橋他一定會誤解以為你為了贏球就不想用他啦！」　　真是感謝你的了解阿，榮口。可是為什麼你們都能理解，只有三橋會這樣認為，難道我真的天生跟投手不合嗎？　　「阿阿～～阿部你上樓一下好嗎？」是田島的聲音。　　阿部不明所以地走上樓，就看到田島整個人卡在三橋的房門，在房間裡頭的三橋大概是聽到阿部走上樓的聲音，努力的想把房門給關上。　　「哎呀呀～還真有點痛阿！接下來就交給阿部你了，有話可要好好說阿！」　　　　田島硬擠出個空隙讓阿部鑽進三橋房間，就拉上房門跑下樓了。　　三橋則是看到阿部進來房間後，早就嚇得躲到房間角落把頭埋進被單裡面。　　……我有這麼可怕嗎？阿部很無奈的這樣想著。　　「三橋！」自家投手很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阿部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到他旁邊坐下。　　「你今天有做投球練習吧！？」聽到這話的投手抖得似乎更加厲害。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我要努力化為磐石……我要努力等下去…… 　　過了許久，這顆石頭已經準備跳腳的時候，三橋的聲音才從被單透出。　　「阿、部君怎麼會、會知道的？」　　「你在下過雨後的地面投球，投球網前都留下你投球的痕跡了。」　　「阿部君、好厲害……」　　是阿，我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得充當名偵探小五郎呢！　　「這不是重點吧！你忘記你手臂受傷的事情了嗎？為什麼還要做練習！」　　「我沒有喔！我可以投的！」三橋突然從被單裡抬起頭，很大聲地這樣說著。　　聽到這句話的阿部反而火氣上來了。　　「什麼叫做還可以投阿！你的手臂都拉傷了就應該好好休息，你這樣自己增加練習量是想搞壞你的手臂嗎？」　　「不會壞的！我真的沒有覺得手臂有什麼問題！」　　「你這傢伙！開什麼玩笑阿……」忍耐！忍耐！三橋是傷患，不能揍他。　　「所、所以、我還可以比賽，我還可以、繼續投的……不要把我換下去……」　　三橋越講越小聲，眼睛也開始蓄滿了淚水。　　本來火氣已經很大正準備要賞三橋一頓梅乾的阿部，看到三橋這樣突然消了氣。　　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吧？雖然三橋之前說過如果他真的不行就把他換下去的話，但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時，還是很想繼續待在場上吧……想把握每一次投球的機會…… 　　「……三橋，你很喜歡投球吧？」　　很好，有點頭，應該有聽進去我說的話。阿部暗忖著。　　「你以前在三星的時候應該有想過哪一天你可能完全無法投球，只能看著他人在投手丘上奮力地投球，跟隊友開心地分享贏球的喜悅吧？」　　只是三橋應該沒想過無法投球的原因跟受傷有關就是了。　　「我阿……以前都沒有想過喔。以前打senior時沒想過，進了西浦之後也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還記得之前我受傷的事情吧？」　　像搗蒜般地三橋用力地點著頭。　　「要養傷的那一段時間真的是很難熬，隊上的練習完全沒辦法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伸展動作。看著大家不斷地在提升自己的能力，而自己卻只能在原地踏步而已……」　　「到了比賽的時候也沒有辦法上場，只能幫大家分析資料，在旁邊加油吶喊。以前只要接你的球，就能知道你的狀況來做配球的調整，那個時候卻必須要靠田島來間接推測你的情況……那種感覺……真的很差。」　　「阿、阿部君……」　　那時候的他只能拚命告訴自己不要焦躁，自己還有其他該做的事情，可是實際上當比賽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沒有上場的自己非常空虛。原先是自己的位置被他人取代著，儘管以前在senior打球時也有過這樣情形，但那種焦躁感、無力感卻比以往更盛。　　「我阿……第一次覺得非常不想把我的位置讓給別人，第一次覺得不能當捕手是件很難過的事情。」　　只能在旁邊看著的感覺，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三橋，你也覺得能站在投手丘上投球很快樂吧。可是如果因為受傷而硬撐，造成你以後都沒有辦法上場比賽，沒有辦法再擔任投手，你會很難過吧？」　　阿部滿意的看著三橋張著菱形嘴拚命地點著頭，心想三橋總算聽懂他想表達什麼了。　　「就算只是一些小傷，還是有可能會對你的手臂造成很大的負擔，所以上次比賽的時候我才會跟教練說希望把你給換下去休息，並不是怕你會造成球隊輸球喔！」　　都講了這麼多了，拜託神明讓三橋了解他的苦心吧！他也不想活像個老媽子成天碎碎念阿。　　　　「對、對不起，阿部君。」　（可喜可賀我們的三橋同學似乎想通了，再不想通，作者已經寫到想去撞豆腐了。）　　「你阿……算了，有想通就好。安全起見明天還是再去給醫生看一下手臂吧！你早上沒有投了很多球吧？」　　「只、只有五、五十幾球……」　　「…………」「…………」「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話說回來三橋到底是哭了多久阿？眼睛這麼腫，該不會從前天比賽回來就一直哭？難道就是這樣哭到生病？所以臉才這麼紅？該不會還發燒吧？一想到這，我們親愛的阿部同學又急了，正想問三橋同學病情如何，對方倒先開口了。　　「阿部君、謝謝！」　　「嗄？」　　　　是被重視的，是被保護的，而不是被捨棄的。暖暖的情緒充塞在三橋的心中。想讓阿部君能更依賴他，自己要先照顧好自己對吧！　　「真的、很謝謝阿部君喔！我真的很喜歡阿部君！」三橋很開心地笑著。　　「……呃，謝謝。」後面那句奇怪的話可以不用加上去，而且為什麼還有這麼閃亮的笑容阿？？？　　有些尷尬的阿部忍不住看向門邊，門後細瑣的聲音他可沒漏聽，那音量還有逐漸加大的趨勢。　　這些傢伙哪…… 　　阿部走到房門旁把門拉開，咚咚咚咚靠在門板上偷聽的四個人全都滾了進來。　　「……」　　「呃哈哈……阿部，我們正好要進來叫你們下樓吃水果呢！」　　「看起來你們應該談得很順利吧？哈哈哈……」　　花井跟榮口有些心虛地解釋著，但似乎掩蓋不住剛剛偷聽的事實。　　「喔～～恢復元氣了喔！！」田島大聲地向三橋喊著。　　「嗯、嗯！我沒事的。」　　「阿部你以後說話要多注意一點，不然有幾個三橋也不夠你嚇的。」　　泉，你這句話實在是太一針見血了阿！花井跟榮口不約而同地這麼想。　　「不是阿部的錯喔！」　　竟然還幫對你兇的人說話！孩子，你沒救了阿！四個人同時看向幫阿部辯護的三橋很無奈地下了這個結論。　　「算了，不是說要下去吃水果嗎？走吧。」阿部頭痛地想著自己難道講話還不夠注意嗎。「對了，三橋你待會盡量不要用到右手，要多讓它休息，知道嗎？」　　「嗯！」　　怎麼又出現這種閃亮的笑容？算了，總比呆呆的樣子好太多了。話說回來，這好像是第二次看到這種笑容呢。　　阿部看向花井，卻發現他們四個人全都呆住了。　　「……天哪，三橋竟然會這樣笑？」　　「咦？榮口你也看到了？所以不是我眼花嗎？」　　　「花井，你應該沒那麼早得老花眼才對，我跟三橋同班好幾個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笑容。」向來冷靜的泉此時卻也有些傻眼。　　「咦？你們之前沒看過嗎？」泉跟榮口不是最能跟三橋正常對話的嗎？他們沒有看過三橋的笑容嗎？　　田島走到三橋面前。「三橋！笑！」　　「不對啦！是剛剛那種的。再來一次！笑！不對啦不對啦～再來一次！」　　「阿部應該也是第一次看到吧？」花井小聲地跟阿部說著。　　「呃……這個嘛……」　　「不會吧！阿部你之前就有看過？」榮口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　　「怎麼可能！阿部你應該是眼花了吧？比如說誤把筱岡的笑容看成三橋的……」　　看著花井、榮口跟泉三人吃驚的模樣，田島還在努力地要三橋擺出笑容，阿部突然覺得頭好像也沒這麼痛了，莫名其妙地心情輕鬆起來。　　「那是…………」　　「嗯？」　　「嗯？」　　「嗯？」　　「秘密。」　　──阿部隆也果然是個個性惡劣的人。感覺似乎有一陣寒風吹過的西浦眾人，無言地在內心想著。 ────────────────────────────── 後記：田島：「真是沒想到，我們剛剛還以為阿部你會對三橋大吼大叫呢！」花井：「是阿……泉還說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___=|||竟然沒有對三橋生氣。」泉：「本來就很奇怪，我還在想阿部可能還會對三橋用梅乾。」榮口滿臉黑線的想著：「好不容易這兩人沒事了，不需要再這樣火上加油吧……」阿部：「……我聽你們幾個在門外討論的很開心，好像打賭我一定會罵三橋是嗎？」田島：「什麼阿～原來你有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阿部：「是阿，所以我就想怎麼能讓你們這樣稱心如意呢？（微笑）」 …………似乎一陣寒風再度吹過。　　此時，不管是西浦棒球社的隊長，還是直覺超強的第四棒，抑或是身為可憐投手的翻譯米糕治癒系榮口、女王泉，都只有一個感覺──阿部隆也的的確確是個個性超級惡劣的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3.250.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