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名殘雪 (殺生丸X鈴) 第十章

看板RumikoTWorld作者ab200030608 (飛霜)時間8年前 (2016/06/24 00:04)推噓2(2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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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絹狸之念 ==================================== 巨大的杉木林，枝條繁密，形成一片樹蔭，遮天蔽日。有一名女妖躺臥在樹下，她有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眸，除了一頭白到發黃的頭髮，連皮膚也白皙到可見底下的血管，但是從剛才就從不斷從嘴中吐出黑血，黑血浸染她身上淺藍色印有雪花的和服。在她身旁有一名年約十八歲左右的男妖，面色凝重地不斷從手中將自己帶著橘光的褐色妖氣往她身體裡送，但是女妖體內卻有一股未知的黑氣不斷抗拒自己的妖力，黑氣甚至開始反撲，讓他的雙手逐漸被灼傷。「可惡！這是什麼鬼東西！」他低聲咒罵，感到焦躁與些許的不甘心，行醫多年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的症狀。「好了凜風…不用再費力救我…接下來的時間，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女妖搖搖頭，要求他停手，接下來認真聽她說話。「這件事我原本打算帶到墳墓裡……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不受拘束的隨心所欲活下去…」她眼神之中所吐露出的是一種無奈與感慨。聽到女妖的話後，凜風搖搖頭，伸手握住她已經漸漸失溫的雙手，對她說：『…能不能隨心所欲，端看自己的心如何，就算身體是這個狀況，這麼多年我也這樣過來，今後也不會變…」「那麼你聽好，這個術非常的難纏，且經過了上百年，沒人知道是否中間又延伸出多少應用的方法……一切都是從”樺太（からふと）”這一族的執念開始……」 ==================================== 梢子左手抓著勒住自己毛茸茸的妖怪手臂，想要掙脫，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女孩的掙扎，對已經現出原形的老絹狸根本不痛不癢，她只好伸出右手不斷上下揮動，向站在她對面的人群呼救。見到此景，殺生丸嘴角莫名上揚，輕哼一聲，表示他的不以為然，之後開口：「你的問題，我要原封不動退回。」「什麼？」老絹狸不懂他的意思，反問殺生丸。「若你即便讓雙手及布疋沾滿鮮血，也要帶走布疋，那就試試看。」言畢，殺生丸舉起右手，並匯聚自身的妖力在利爪上，不到幾秒手中便匯聚了足以致名的毒氣。「喂！殺生丸！你真要……」犬夜叉有點緊張的回問，他不覺得這種情況下激怒對方是個好主意。　「你！─」喀嚓─ 老絹狸想要反駁殺生丸的質疑之時，剛才被他攻擊的屋頂因為結構不穩開始崩塌，腳下所踩踏之處瞬間崩落，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的老絹狸和被挾持的梢子一同往前倒，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使他一時大意，殺意全消。而殺生丸也沒放過這個機會，迅速衝上前，但目標不是他手裡的人質，匯聚毒氣的右手利爪對準老絹狸的心臟，準備讓他一擊斃命。 ───不行！我還不能死！「呀！」對於眼前情況無法反應的梢子，慌亂的尖叫。憑著驚人的求生意志，老絹狸使出渾身解數瞬間壓低身體企圖躲避攻擊，但左邊肩膀仍被殺生丸毒爪給劃傷。啪嗒啪嗒─ 在劇毒的影響之下老絹狸操控布疋的能力也受到影響，原本被偷走的銀白絲綢布疋全部掉到地上，而殺生丸站在這些布疋的前方，老絹狸若想要再奪布，就非得打倒他不可。「呼！呼！……喝…喝…」即便剛才如此驚險，老絹狸仍緊緊抓著人質梢子不放。稍喘口氣後，老絹狸神情恢復冷傲，憤怒的瞪著殺生丸，掐在梢子脖子上的手指不但沒放開，反而再次收緊，目光陰冷的開口道：「看來……不讓人質吃點苦頭，你不會瞭解我有多認真！」唰！「梢子小姐！」看到絹狸銳利的爪子往梢子的脖子一揮，鈴驚駭地大叫。沒想到本來害怕得眼淚佈滿臉上又驚又怕的梢子，突然眼神一凜右手使出手刀攻擊絹狸擒住自己的左手臂，掙脫束縛，並立刻往前瞬移兩步，正好閃過他即將把自己斬首的右手利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左手攫住他的脖子。「！？」情勢瞬間逆轉，眾人被又驚又疑的看著梢子與被她擒住的老絹狸。然而，梢子的脖子上仍有一小道血痕，鮮血慢慢凝聚從她脖子滑下，這時在一旁的店主看到女兒受傷，心疼的大叫：「女兒啊！」但梢子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淡淡的回話：「放心吧！妳女兒沒事。」「啊！等等…她是…」阿籬首先察覺到異樣，驚訝的提醒大家。此時被眾人擔心著的梢子身上浮現淡淡銀光，她真實的模樣顯現出來─ 黑髮轉變為棕色，且後腦杓有一束細髮，原本平凡的五官變得立體，耳朵也漸漸變成妖怪尖尖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變成方便行動的青綠色短袖短褲和服，沉著的瞪著被自己給擒住的老絹狸。這個梢子竟然是栞所假扮！原來趁大家不注意時，栞和殺生丸交換了眼色，決定找到機會裝成店裡的人，陪在鈴的身邊。才剛認識梢子，所以鈴不會察覺梢子和以往有什麼不同，但鈴也不得不佩服栞的偽裝能力高，畢竟剛才在房間裡面交談，語氣和用詞都和栞不一樣，所以她也完全沒有懷疑。回想梢子小姐領她和阿籬姊姊進屋內時，離開兩人去找這個老絹狸先生，栞應該就是趁那個時候替換的吧… 這樣說起來，剛才在房間內看到化為形型的老絹狸，裝成梢子小姐的栞是故意大叫的吧！提醒自己留意老絹狸的變化，並引起在外面的殺生丸大人和犬夜叉注意，也趁機讓妖怪的目標先放在自己身上。「”讓眼前的目標逃走”，這種給月華殿下丟臉的事情，我這妖使可做不出來。」栞深邃的眸瞳閃動著執著而堅定的神芒，以冷澈的聲音回應眾人，再低頭看右手掌半月形的印記，剛才被挾持的時候，假裝向眾人求援伸出右手，其實要讓殺生丸看到手中印記，藉此暗示他眼前的梢子是她所假扮。最後栞舉起右手用力摀住脖子上被老絹狸妖怪爪子給抓傷的傷口，以便止血，思索著該拿這個小偷怎麼辦。「………妖……使…？…」被栞擒住無法動彈的老絹狸，無意識的複述這個詞，原本心中只剩下挫敗感及深深的茫然和無助，此時腦中卻有許多回憶湧現。 …對了…從那時起…我……一直在後悔…… ……當時……沒能……所以………這次我！「！？」殺生丸與犬夜叉瞬間都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險惡氣息產生，兩人全身戒備，抬頭緊盯前方，一股黑色氣霧從老絹狸的下肢席捲到身上，他發出陣陣哀嚎，開始胡亂掙扎，想要掙脫栞的挾制。阿籬感受到這股邪氣的凶惡程度非比尋常，趕緊大喊：「栞！快放手！危險！」「嘖！」當栞感到左手傳來灼燒的疼痛感而反射性地抽回手時，手已經被黑霧給侵蝕，她對於疼痛有一定的忍耐度，但這毒素竟然深入骨頭，她臉上布滿冷汗，並顫抖著緊握左手上臂，以妖力驅趕黑霧，避免它繼續往上竄，傷到身體其他部位。從栞手中掙脫出後，黑霧更是肆無忌憚地往老絹狸身上環繞。看來已經不是能用普通的毒爪來解決，殺生丸眉頭微皺，慎重地將腰上的爆碎牙拔出，準備迎戰。「誰也別想奪走布疋！！！那是我的東西！！！」夾帶著無窮怨恨的聲音從黑色漩渦之處傳來。老絹狸化為野獸的身形，原本褐色的毛皮與黑霧融合成為黑色條紋，嘴裡也長出銳利的獠牙，牙齒緊咬嘴唇，血跡順著嘴角不斷滴落，對眾人嘶吼：「我要用最高級的布疋做成白無垢獻給”她”，誰也別想阻擋我！！！」 ==================================== 化為野獸的老絹狸雖然身形僅只有五尺高，比起殺生丸的原型還要小得多，但被黑霧所包圍的身軀，卻帶著極險惡的妖氣，他用力地揮掌拍擊地面，捲起陣陣沙塵，狂風夾帶著黑霧肆無忌憚的吹向四方。犬夜叉身為半妖即便擁有比常人要強壯的身體，站在前方也被這股妖異之風給刮得全身不舒服，只能舉起袖子用火鼠裘擋住風，轉頭詢問阿籬：「阿籬！絹狸對布疋的執著會形成這麼大的力量嗎？」阿籬能夠淨化妖氣，站在後方也不會直接接觸到夾著黑霧的妖風，但對這股突然出現的邪氣也感到不安，大聲回覆他說：「我也不知道！但這股邪氣非比尋常，必須速戰速決！！！」此時，殺生丸猛然的從地上躍起，並從腰間將爆碎牙拔出，往老絹狸那邊衝過去，爆碎牙呼應殺生丸意志，青色的金光伴隨著電擊出現並纏繞刀身。轉瞬之間就衝到老絹狸的眼前，殺生丸毫不猶豫地舉起爆碎牙朝他的右臂斬去。劈啪！但老絹狸身上纏繞著的黑霧彷彿形成一道牆，將爆碎牙的青光擋在外圍，兩方力量居然勢均力敵，以爆碎牙的刀身無法直接砍中老絹狸的身體，隨著對峙的時間拉長，黑霧甚至開始亂竄。「斬刃冥道！」犬夜叉從黑霧匯聚企圖攻擊殺生丸的那一側向前衝，黑刃劃開空間將部分的黑霧吸入冥道之中。但即使如此，老絹狸身上的邪氣仍然沒有減少，反而彷彿他的執念一樣越生越多，看到殺生丸及犬夜叉兩人都已經衝上前，老絹狸將旁邊的黑霧吸入口中，然後一鼓作氣將黑霧吹出，打算讓兩人直接接觸到這股黑霧。咻！阿籬的破魔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立刻將老絹狸呼出的黑霧給淨化，眼見破魔之箭即將射到他的胸口，但或許是淨化老妖怪從口中吐出的黑霧消耗太多靈力，只見淨化之力將他胸前的黑霧消除一些，之後破魔之箭便被黑霧給吞噬。這黑霧相當棘手…… 若殺生丸、犬夜叉毫無章法地攻擊，不但無法傷到老絹狸分毫，還會被亂竄的黑霧給纏上，就算她可以用破魔之箭淨化，一個人也無法同時顧上這兩兄弟，只要有個閃失不管是犬夜叉還是大哥都可能像栞一樣受到重傷。「栞，你不要緊吧！？」鈴看敵人的目光都放在前方戰鬥的人身上，才移動位置，並想上前查看栞的傷勢。「鈴姑娘，你別過來！離我遠一點！」栞看到鈴想走過來，急忙的制止她，這才使鈴停下腳步，但她仍一臉擔心的望著自己。 ───速戰速決？不………這股邪氣栞一邊制止黑霧往上竄，一邊觀察現場情況，瞬間發現一件事，朝著前方迎戰的眾人大吼：「殺生丸大人！犬夜叉！阿籬小姐！你們聽好！不要正面硬拚，盡可能和他周旋拖延時間。」「什麼！？」聽到栞的建議，犬夜叉詫異地轉頭回問，而一旁的殺生丸雖然並不意外她的建議，但也微微轉頭聽她等下的解釋，畢竟她是親自接觸到黑霧的人，會這樣說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只是挾持住他就被黑霧給侵蝕這麼嚴重，要是和他硬拚，只會讓黑霧捲到身上而受傷。」「但是，傷更重的應該是他自己！依我之見，不用半個時辰他的身體就會先受不了這股黑霧而自取滅亡！」栞大聲地向眾人說出自己的觀察，一點也不擔心被老絹狸給聽到，不如說希望這個事實能喚起他一點意識。「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就看著老絹狸妖怪死！？」在一旁的鈴聽到感到吃驚，為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再次回問栞。相較於鈴的震驚，栞顯得鎮靜沉穩許多，冷靜地對鈴說：「那也沒辦法，他既然為了這匹布不惜傷害人質，甚至倚靠這股會傷害自己的兇惡的力量，那就算因此喪命也怨不得人。」「遼太郎爺爺！」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從後方傳出，原本被栞支開到廚房去幫忙的稍子，聽到騷動感到後院，聽到旁邊的僕人解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本在一旁看著，但聽到栞打算見死不救，忍不住走道走廊前呼喚老絹狸的名字。「大小姐！這裡危險！快退下！」一旁的僕人看到本來在一旁安份待著的小姐，居然出聲呼喚變成妖怪的遼太郎，嚇個半死，擔心她又被盯上或挾持，趕緊將她往後拉。「女兒啊！爹好擔心你啊！！」本來被眼前狀況嚇得一愣一愣的店主，看到女兒毫髮無傷地出現在眼前，喜極而泣，趕緊衝過去扶住女兒的肩膀。他滿臉擔心的對稍子說：「他們說的對，你快退下，剛才這老頭擄走假冒的你時，可是一點也不手軟啊！！萬一又有什麼意外，這該讓爹如何是好？」「可是……遼太郎爺爺他！」梢子為難地看著父親，雖然自己剛才並沒有親眼間到遼太郎爺爺對己下手的瞬間，但是對於老爺爺這段時間教導自己許多布料的知識，偶爾也鼓勵自己要多學點，才能為父親分憂，銘感五內，聽到眾人要放任他死去，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遼太郎！？還同樣是絹狸！這個名字如雷一樣突然打到鈴的腦海中，她瞬間將兩件事情聯想在一塊，對著前方的阿籬大喊：「阿籬姐姐！我剛聽梢子小姐叫他”遼太郎”！他該不會就是真珠再找的＂那一位＂？」原本將箭搭在弓上的阿籬，也對這訊息感到震驚，當下之急就是要確認這個老絹狸的身分，便朝他大聲提問：「絹狸妖怪遼太郎先生！請回答我！你女兒是不是叫阿菊？你是為了她的嫁衣才偷布？」原本以猙獰的表情瞪著三人，恨不得將他們吞吃下肚的老絹狸，聽到阿籬喊出自己的名字，並說出了她不能會知道的事情，立刻愣住。「！？你…你…怎麼會……？」停頓了好幾秒，喉嚨好不容易才擠出細微的疑問。 ==================================== 在凜風故鄉的桃花村，太陽日漸西下，許多狐狸妖怪在廚房忙進忙出，今天的晚宴是為了好久沒回村的大長老凜風而準備，原本真珠也需要幫忙，但廚房的狐狸婆婆們看她平常就被凜風使喚，兩邊的事情都不少，便要她去凜風的房間稍作休息，等到準備好後再喚兩人吃飯。當她走到凜風房門口時，看到他背對著門口，靜靜地注視桌上白天摘回的一株桃花枝，那表情似乎已經沉浸在回憶中好一段時間。但當他眼角餘光看到門口有人停下時，立刻從回憶中抽離回到現在，為了振奮精神，凜風伸伸懶腰，然後轉身詢問她是否有事來找自己。既然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凜風便趁這時考考真珠，他有幾部書紀錄各地的奇聞軼事，便拿出其中一冊書開始提問，要她回答。期間族長淩宇還來找凜風，想要確認他這次回來會待多久，得知他大概只會待半個月左右，還忍不住抱怨了一會兒，凜風帶著歉意向他解釋殺生丸的婚禮預計在十五天後舉行，族裡的桃花祭又正好在這幾天，這次才來去匆匆，今年會再回來一次，且待久一點。好不容易聽到凜風的承諾，淩宇族長手指著凜風，對他說：「這可是你說的，做兄長的可不能食言而肥！」「明白明白！誰叫本大爺我天縱英才，沒有教不會的學生，既然族長這麼看重我的醫術，下次我就多待幾個月，順便看看我帶出來的學生、現在在教書的那些醫生有沒有爭氣！」「哈哈哈！那我可要提醒他們皮繃緊一點。」凌宇族長豪邁地笑著，這段時間可要督促一下族裡的醫生認真點，除了等著被抽考，有什麼難解的問題也要趁此機會盡量多請教凜風。由於談話的對象是族長，所以真珠也知書達禮的靜靜地待在一旁等待他們說完，沒有像以往一樣吐槽凜風打斷他們說話。目送族長離開後，凜風坐下並拿起書本，對坐在矮桌前的真珠說：「不好意思剛才被打岔，繼續回答我剛才所問的問題吧…關於此術的特性。」雖然剛才回答到一半被打斷，但這可難不倒真珠，她自信滿滿的答道：「這咒術主要分成兩種，一種對於單一目標擁有即死性，施術者針對目標對象”無法輕言放棄的執念”而下咒，但咒術會潛伏至少十年，十年以後目標對象之前身上中招的同一地方再被施術者攻擊一次，此術就會開始依施術者的指令開始催動，快的話甚至不用一個時辰就會死去。」「另一種則有延續性，它是透過”施術者本身的執念發動”，所以這並不只會影響到被施術的對象，而是連他的後代子孫也無一人能倖免。」凜風手拿著書，一邊聽她回答一邊看書核對答案，確認她的理解沒錯後，點點頭繼續問：「嗯…說的不錯！那麼解決之法呢？」「解決的方法不外乎兩種，其一，無論此術是透過”施術者”還是”中此術之人”的執念而發動，只有在”放下執念”後，中此術的人才有可能從術中解放。但既然是執念，哪有那麼容易放下，所以另外一個方法就是殺死施術者。」「很好！看來你記得很清楚。我還是會不時抽考，這套書裡面紀錄的事情記得要常常拿出來複習。」凜風將書本闔上，放到一旁，剛才已經抽考其他卷的內容，因此決定不再抽考，畢竟等下有大餐，還是別壞了興致導致兩人消化不良的好。「……不過凜風大人，這套你寫的書裡記錄的事，有些和醫藥無關，且至今一件也沒碰到過，真有非記不可的必要嗎？」剛跟著凜風學習的時候，有很多事都不知道，盡可能多學多問，但不會思考為何要學那麼多，現在要記的東西很多，難免覺得花時間再常用或有用的事上更務實。「真珠，你記好！身為醫生要盡可能避開危險，若自身難保，何以救人？」「有些事可比疾病還要可怕得多。一旦碰上了可是後患無窮，能避開就盡量避開。」他回答時少了平時的溫和笑意，無比認真的提醒真珠，因為自己不會每次都與她同行，出門在外還是要對週遭事物多留心。 ==================================== 「快住手！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阿籬大聲地制止老絹狸遼太郎。原本身體被黑霧纏繞已經很難受，遼太郎聽了這些話心裡更氣，向她大吼：「閉嘴！輪不到你說話！！！」但阿籬膽識過人，一點也不畏懼他的嘶吼，反而繼續質問他：「你的妻子生重病快死！你難道不知道嗎？」「就是因為這樣，才要趕緊把衣服做好帶回去給阿菊！」遼太郎語氣中夾帶著按耐不住的怒意，認為就是他們壞了自己的好事。聽到他仍然狡辯，阿籬相當憤慨，氣得大罵：「笨蛋！早就不需要那種東西！你女兒怕母親等不到你回來，連自己得到幸福的樣子都無緣見到，日前已經成婚！」阿籬將真珠所轉述的實情告訴遼太郎，希望能夠將本末倒置的他給罵醒。「少…少來這套！你們…想要我放棄這匹布，所以才…編造這個謊言！」老絹狸遼太郎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難聽出他有所動搖。見他在掙扎考慮是否要相信阿籬的話，鈴也著急地向老絹狸解釋：「沒有騙人！你女婿甚至為此婚後還留在你家，陪著你女兒起照顧她，你妻子一直撐著一口氣，只為要見到你！我們受為她看病的醫生所託，一直在找你！」「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不相信！」老絹狸遼太郎閉起眼睛、摀住耳朵，即便心裡動搖，仍然想要逃避現實。 “我不需要華麗的嫁衣”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穿入遼太郎的腦海中，她說的話如當頭棒喝，直搗至深、至脆弱的內心深處，頓時腦筋一片空白。之後他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緊緊地抓著那句話不放，單手扶額直冒冷汗，原本蒸騰的殺氣與混亂的怒氣漸失。「阿籬姐姐！你的話好像起作用，他漸漸平靜下來的樣子！」但沒過幾秒，周圍的黑霧彷彿有意識般，緊緊勒住他的四肢，使他動彈不得，連連呻吟：「唔！！！好……好……痛苦……」 “能像這樣在一起，就已經很滿足，今後也一直在一起吧……” ───啊啊…我怎麼給忘了呢……當初說好的……要一直相伴…… 回憶湧現，遼太郎原本混沌的思緒漸漸變得清晰，這段時間全心全意找布疋，竟然完全沒想到妻子的狀況如何，然後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麼！？明明他心底也默默將稍子當作不在身邊的女兒一樣看待，剛才居然想傷害她？ ───《……已經……不需要？…》「呃………」頭痛欲裂，但不是昏沉，意識反而比起之前更清醒，他已經明確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但身體被這些黑霧給包圍，彷彿千斤重，難以動彈。他索性蹲在地上，閉起眼睛凝神檢查自己全身上下，尋找黑霧的源頭，思索掙脫的方法。啪嚓！「什麼！？」眾人被老絹狸的舉動給嚇到，沒想到他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情，就拿剛才屋頂崩塌時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斷裂木棒，用力的往自己右邊的大腿刺。就在這時，他的身邊突然捲起狂風，原本纏繞在他全身的黑霧竟然漸漸集中，往被遼太郎所刺的右邊大腿匯聚，原本眾人以為這樣會使黑霧濃度更高，對老絹狸的身體傷害更大，沒想到這黑霧越收斂邪氣越小。「還沒結束！」犬夜叉仍舊拿著鐵碎牙對著他，只見原本纏繞絹狸全身的黑霧，以他的右大腿為中心聚攏，最後匯聚成一個黑色的花苞。「………」殺生丸手握著爆碎牙一語不發地盯著那個花苞，戒備著它是不是還會產生什麼變化。然而那花苞綻放成一朵花，最後在花的中心生出一隻黑蝶，它的翅膀上下抖動著，準備從花芯飛出。咻！此時阿籬的破魔之箭呼嘯而過，不偏不倚的射中從花心中竄出的黑蝶，將之淨化。而稱為遼太郎的絹狐不知是不是被這股淨化之力衝擊到，也頓時倒在地上昏了過去。「阿籬！？」犬夜叉對於她這次如此果決的射箭有點詫異。「抱歉，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以防萬一，我還是先淨化。」但是阿籬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剛才從絹狸右大腿裡冒出黑霧的邪氣確實非同小可，殺生丸及犬夜叉仍然不敢大意的盯著倒下的絹狸看，阿籬注視絹狸一陣子，確定四周沒有邪氣之後，向犬夜叉及殺生丸點點頭，周圍的人看到兩人暫且將刀收入鞘裡才放心許多。而鈴則趕緊走到栞的旁邊，並對阿籬說：「阿籬姊姊！你能先看看栞的傷勢嗎？」阿籬點點頭後，也快步走上前檢視她的傷勢後，便以靈力淨化栞右手中殘餘的邪氣，但淨化過程並不如往常那般容易，阿籬異常的專注，因為這股殘留的邪氣不像一般邪氣一接近她的靈力就逐漸退去，反而依著一定的頻率衰弱，她的靈力只是引導這股邪氣不要亂竄再度傷到栞而已。在阿籬為栞療傷的時間，鈴也趁機向梢子小姐與她父親解釋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雖然是為了調查，但還是欺騙了你們，實在抱歉。」「…嗯……」店主環伺四周，不只最初絹狸現形的那間屋子幾乎全毀，庭院也因打鬥而亂成一團，光是要收拾整理就得花不少時間，重建也需要花不少錢，眉頭緊皺，一臉不開心，「爹…」稍子站在父親身旁，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袖，為眾人求情。店主轉頭看著女兒，在看著代替女兒被挾持因而受傷的的栞，嘆了一口氣後說：「算了算了…再怎麼說你們也救了我女兒一命，我自己識人不清，讓一個妖怪進到店裡也有錯，這點我還明白。」「該怎麼處置這傢夥，就由你們決定吧…」妖怪之間的糾紛，他也不想介入，所以轉身離開庭院，準備叫宅子裡的僕人先將大型的坍塌物移走，並清空走道，剩下等白天在處理，而稍子低頭和眾人致謝後，也陪著父親收拾善後。殺生丸雖然剛才將爆碎牙收入刀鞘，但仍不斷的來回巡視剛才打鬥的地方，確認附近沒有其他傢伙潛伏，並視察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物品和突然纏繞在絹狸身上的黑霧有關。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阿籬終於將邪氣引導出去，鬆了口氣並擦拭自己額前的汗水，而鈴則在阿籬的許可下，從包包拿出藥草與藥缽，準備為栞敷藥包紮傷口。看著鈴默默地搗藥，沉思片刻後，栞對鈴說：「我還以為你會生殺生丸大人的氣。」「嗯？」鈴仍然低頭專注地搗藥，只輕輕地應聲表示疑問。「因為當時殺生丸大人完全不顧人質的危險衝過去。」她認為就算被挾持的真的是那個人類女孩，也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這個舉動真的沒有引起她的反感？「那時我還沒反應過來呢！而且我想殺生丸大人會那樣做，一定有他的打算。」鈴老實的回答自己反應沒有這麼快，所以在事情發生時，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栞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不滿意，窮追不捨的繼續追問：「那麼，殺生丸大人瞞著你，讓我冒著危險潛伏在你身旁，還因此受傷，你也不生氣？」「若我猜得沒錯，這方法應該是栞主動和殺生丸大人提的吧？」鈴微微一笑，靈動的眨了眨眸子，盯著栞反問回去。「………」兩人視線相交，鈴的眼神清澈的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栞明白這代表鈴已察覺自己是故意這樣問，而且也瞭解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即便讓鈴待在定點等待消息，但在狀況未明的情況下，讓鈴隻身一人還是太危險，打從一開始栞就計畫要偽裝成宅子裡的人，伺機而動。而鈴會察覺這件事情，也是基於多年來對殺生丸大人的了解。即便自己的安全很重要，殺生丸大人也不會要求別人要不顧自己的安危捨命保護她，邪見雖然會拼命保護她，但這是相處久了以後，他自主判斷而有的行動。對他來說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殺生丸大人只是”採納”栞的建議，然後見機行事而已。而殺生丸大人採納這個建議的原因鈴也能明瞭…… ───”讓眼前的目標逃走”，這種給月華殿下丟臉的事情，我這妖使可做不出來。對殺生丸大人來說，身為武士，面對再強大的敵人都不能示弱或逃跑，即便身陷危機也要冷靜觀察敵人弱點，並奮戰至最後一刻，這是他引以為傲的榮耀。而對栞來說，月華殿下的榮耀是一切，因此即便有生命危險，也不能輕易讓敵人帶著布疋逃走。因此，鈴堅定地對栞說：「每個人認為重要，即便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維護的東西不同，所以我不能說這布不值得你做到如此。」「不過，回去之後要好好養傷喔！」用白布將栞受傷的左手包紮好，鈴仰頭衝著她微微地笑了起來。 =============================================== 犬夜叉詢問妻子：「阿籬，這傢夥的情況怎麼樣？」由於老絹狸身上沒有會危及性命的外傷，所以剛才阿籬先行處理栞的傷勢，現在才仔細檢查他的狀況。「和栞不同，剛才那股不祥的黑霧已經完全從他身上消失，連一點殘留都沒有。不過…他身上的妖氣明顯比當初現形時衰弱很多，看來永久性傷害已經造成。」過了不久，絹狸遼太郎漸漸轉醒，眾人圍在他身邊等他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唔……」醒來的遼太郎顯得相當的疲憊，和眾人要了一盆水洗臉，振奮精神後，緩緩開口：「我原本就是彰久大人底下的絹狸，當年我的妻子為主人辦事常來到這裡，我們相知相惜，漸漸地相戀。」「但對我的妻子來說，要離開主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最後雖然對方答應放人，也下了命令，妻子必須斷絕與那邊一切關係，往後是生是死皆與他們無關。」雖然對方沒有責怪彰久大人管理無方，讓他拐走底下的人，但是彰久大人仍舊覺得遼太郎丟了他的臉，因此將他趕出松崗布坊。「我們明白為了要在一起，勢必要付出代價，也不後悔這樣的決定。但我心裡仍有個遺憾，你們也知道絹狸本性就是喜愛高級的布料，當年被趕出松崗布坊的我，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所以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給妻子作嫁衣都沒有。」多年後，兩人女兒長大，有論及婚嫁的對象，對方只是一般的狸妖，本來兩老也是盡所能地想為女兒和女婿多做些什麼，沒想到積勞成疾的妻子就這樣倒下。看著重病的她，還有準備出嫁的女兒，遼太郎多年前的遺憾又再次想起，或許是壓力導致壓抑許久的本性被激發出來，為了要讓老伴看到女兒最美的一面，衝出家裡去尋找適合製作白無垢的布疋，想讓老伴開心。結果就這樣鬼迷心竅的在外遊蕩了大半年。在一旁默默聽遼太郎解釋的殺生丸，向他提出問題：「黑霧從何而來？」「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右邊大腿年輕時遇襲受傷，這些年做農活，一直覺得大腿氣血不順，只要陰天時大腿就會抽痛。大夫說年輕時沒將傷口治療好，舊傷除了容易累積濕氣，也容易累積心中的鬱悶和不平之氣……」殺生丸靜靜的看著老絹狸遼太郎一臉茫然，他眼中滿是困惑和不解，並不像在說謊或企圖隱瞞什麼，就不再追問和黑霧有關的事情，反而詢問他這半年來做了什麼，還有如何得知松崗布坊正好有白布疋要完成。但追問下來的結果，他只是想起松崗布坊或許有布，抱著一試的心情前往，又湊巧看到他們剛織完布準備捲布的情景，才打定主意要偷布。「給各位添麻煩，實在非常抱歉。」遼太郎跪下和眾人磕頭謝罪，雖然沒有造成傷亡，但因為個人的不甘心惹出這麼大的事情，感到很慚愧。對小偷的審問告一段落，是時候討論懲處，栞雙臂交叉放在胸前，昂頭睥睨眼前的老絹狸，向殺生丸提問：「…所以呢？殺生丸大人，您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偷布賊？」「偷東西總要為付出上代價吧？一條腿還是一條手臂？然後我會再把這傢夥押回去給彰久大人賠罪。」栞冷酷地說著幾個可行的建議，要求殺生丸施予懲罰。在一旁的犬夜叉和阿籬雖然不覺得這是個好建議，但也明白此事不應插手，所以屏息等待殺生丸的回答。「……布疋已經奪回，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送去金翅族。」然而，殺生丸只是淡淡地吩咐栞把布疋送到熾錦那邊，無意懲罰老絹狸。栞不以為然地看著殺生丸，毫不客氣地質問道：「您要放過這傢夥？」殺生丸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澈，不處置這個偷布賊並非懷著憐憫，答道：「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無論是懲罰還是道歉對我都毫無意義。」「況且被私慾蒙蔽內心，所作所為所導致的後果，他自己該去面對。」「鈴，我們走。」一如既往，該說的說完後，殺生丸轉身離開。「犬夜叉哥哥，阿籬姐姐，今天謝謝你們特地協助我們尋找遺失的布疋。栞，回去可不能大意，要好好療傷喔！」鈴向他們道謝，並揮手道別，準備跟上殺生丸一同回去。在離去之前，轉頭對老絹狸說：「遼太郎先生，你也趕緊回去吧！」因此，老絹狸再向眾人鞠躬道歉，最後化為獸形，往宅子外面縱身一躍，瞬間失去蹤影，犬夜叉與阿籬也收拾東西，準備回村。栞看著眾人如此灑脫的既往不咎，嘆了一口氣，拿起腰間的鸚鵡螺和在天狗嶽的同伴聯絡，等待他們過來一起將布疋運到熾錦大人那裡。至於彰久大人那裡，之後再回去告知他布疋已經找到不必擔心，不用壓著小偷給他賠罪，倒也省了一樁麻煩事，就結果來說也算可喜可賀吧…… (第十章完) ==================================== 小小的後記: 嗨！大家好！這裡是歷劫歸來的飛霜～上上周末經過崩潰的綁架病毒襲擊後，電腦終於重灌完送回啦～但是新的Window 10介面還是不太習慣，這章想寫的東西又挺多的，所以花了點時間寫文，讓大家久等了最初幾章就有在鋪陳偷布賊的背景，或許有人聯想到他應該就是真珠要找的人～但大家大概沒想到會這麼棘手吧！許久沒寫到眾人的戰鬥場面，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但我還蠻開心能稍微寫到殺生丸與犬夜叉還有阿籬三人的合作，老絹狸的故事也終於在這章曝光，這章看似殺生丸和鈴的互動很少，或許有些人能注意到這段故事的用意，但我還是講解一下吧～犬夜叉畢竟有一半人類的血統，所以對他來說，即便是路人甲被敵人所脅持他也會遲疑，一方面是他的善良，一方面則是他了解自己的能力有限，對他來說既要擊敗敵人又要救出人質有難度，所以只有在一定的把握時，他才會轉守為攻。而殺生丸即便後面有了慈悲之心，但從犬夜叉後期的劇情也可以看出，他的慈悲之心並非對敵人，對於敵人就應該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解決，對他來說只有鈴才能封住他的刀，因為鈴太重要了，不能有絲毫閃失。而這也不代表他會對被挾持的人見死不救，只是他的思維模式會是”先把敵人幹掉，他就沒有那個餘力去管被挾持的人”，而那個被挾持的人才有機會活命。所以殺生丸和犬夜叉這兩人個性不同、能力不同，戰鬥的方式當然也不同，但我想都一樣不會用＂犧牲某人”的方式去戰鬥，而鈴跟在殺生丸身邊那麼久，也會理解他～這章很快地將偷布事件稍作結束，但故事還沒結束喔！就請大家耐心等待下一章的更新吧 ! 2016.06.24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42.27.19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RumikoTWorld/M.1466697851.A.69F.html ※ 編輯: ab200030608 (49.217.147.174), 06/24/2016 01:1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