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夜語

看板SOB_CLAMP作者Canna. (皇愛染)時間26年前 (1999/10/23 07:24)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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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o夜語裝潢雪白的單人房，安靜的連一絲雜音都沒有，未拉上窗簾的玻璃窗，映入因東京的強烈光害而顯得星光稀疏的夜空………感覺…有些淒涼。心，卻沉浸在令人迷醉的寶藍色中…… 這裡是……新宿綜合醫院，生與死的交會處之一。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永遠不要走進那扇玻璃門。「為什麼……」寂靜的病房中，輕輕地傳來嘆息似的疑問，聲音雖平靜輕渺但聽得出，問話者心底那股充滿無奈的複雜感情。是愛戀、同情、悲哀、生氣、無奈，還是更深的怨懟，已經分不清了。「我剛接到通知就立刻從京都趕來了﹗皇奶奶她非常擔憂你的情況」沒有等到回答，而自述式的語句，隨著清脆的嗓音，清晰的迴盪在整個病房中，有如一縷哀怨的輕煙，風吹即逝。身穿乳白色麻紗質料連身長裙的女子，靜靜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跟四周的潔白融合，像一尊無生命的雕像。為什麼…每次見面都是這麼心痛呢﹖我如此在心中自問。不過，又有哪一次不是在這種氣氛之下見面呢﹖應該早該習慣的﹗ 但我知道，這對於自己的心靈來說，是種不可能的奢求﹗ 腦海中所能想到的，擁有歡笑的時光，似乎只有停留遙遠的回憶裡，太遙遠了﹗ 才不過幾年光陰而已﹗居然遙遠到，讓我懷疑以前的事，是不是一場幻夢。但不同的是…今天的狀況。是自己早就料想得到的結果，只不過……來得太快了點。「好一點了嗎﹖昴流﹖」我想提振自己的精神，可不能影響到病人的心情啊﹗ 現在的他，看來很虛弱的半躺坐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右眼纏繞著雪白的紗布。我盡量坐在避開能看到紗布的角度，因為，我怕自己會失去控制的大哭一場。為了，一直盤旋在心底，明知不會有解脫的一天的悲哀。「……對不起……」「嗯﹖」我抬頭看了下昴流。「現在…說這個，對我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吃個蘋果吧﹗我剛帶來的。」我輕描淡寫的把話題帶開，順手拿起放在床旁茶几上的蘋果，削了起來。紅豔豔的蘋果皮，順著銳利的刀鋒，一圈圈的削落，露出了淡黃的水嫩果肉。心也像蘋果一樣，被現實無情的切割成碎片，散落…… 「因為…這是我唯一能說的。」這件事本來就由一句句的對不起所堆砌起來的。「找尋那個人是我……」「是你唯一的願望﹗」我接上了昴流的話。櫻塚星史郎，熟悉的名字…… 第一次聽到是在北都放假回京都時。她高興地跟我說，昴流遇見了一位也許能改變他的人---星史郎。北都當時雖然是表情愉快的談著，但我卻發現她的雙眸底處，帶著一絲難解的憂慮，那是，對於不可預知的將來的害怕﹗ 也許北都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了，但她希望從來只會為別人著想的昴流，能多為自己想一想，所以她跟命運做了個賭注，以自身性命作為籌碼。結果…… 「……這真是個讓愛你的人傷心的願望啊……」輕聲開了口，卻掩飾不住話中的幽怨。「我並不值得你們去愛，你們如此擔心我，但我卻還是自私的……」「不用再說了﹗這些…我們都知道。」打斷了他的話，蘋果已經削好了，我切好一塊，用叉子插好遞給昴流。「謝謝。」「如果…」我猶豫著是否要提出這個要求，雖然明知不管問過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樣的。「如果我希望你放棄尋找星史郎的念頭。你會答應嗎﹖」病房裡的氣氛頓時更加凝重起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從房外的走廊上，傳來收音機所流出的模糊歌聲，只能聽到片斷的歌詞 : 『下雨的城市，像個水星…… 請用你的唇告訴我，我所愛的，是愛我的人……』是的﹗我希望﹗ 我所愛的，是愛我的人…… 不想借用其他人的感情作為理由來請求，而是用自己的真心來要求。不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就這樣為了一個永遠沒有善終的感情，付出自己的心甚至是生命，一點都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這也是個自私的願望，就只為了我自己﹗ 我們就這樣相望了好一會兒，昴流的眼神是充滿抱歉的。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對於未來的絕望。是他的﹗也是我的﹗ 「對不起…我做不到﹗」「是嗎﹖」又一次的拒絕﹗對於這不變的答案，應該是習慣了。但心中不免還是被失望感刺痛了。昴流，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如此尋找著那個人呢﹖ 是恨他呢﹖還是因為愛他﹗或者是連你都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在牽動你呢﹖ 我知道我已經輸了，徹徹底底輸給那個人﹗ 因為我所愛的人將他的心交給了不該愛的人。原來那一年，對他是無比重要。我勉強的淡淡的一笑，視線轉向擺在茶几上的兔子布偶，非常小巧可愛。「那是剛剛那女孩留下來的東西吧﹖」我在要通往昴流病房的走廊上，看見她從房裡走出，是位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從穿著看來，大概是國中生吧﹗ 「嗯。」昴流輕輕的點了頭，我將布偶拿下來放在手心中把玩。「是你在東京的朋友嗎﹖」「應該…是吧。」「那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擔心，如果我回了京都誰來照顧你呢﹖」因為一個人……會寂寞的…… 「大學的課業很忙吧﹖這樣突然請假跑來東京。不太好吧﹗」「你不用擔心這個，把你的傷養好就是你目前的工作﹗知道嗎﹖」我微微把音量提高，用著半玩笑的語氣下著指令。「是﹗」昴流故作無奈的聲音裡已經有了笑意。桌上的時鐘已經顯示了，該是要離開的時間了，我站起來收拾東西。「已經很晚了﹗我該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要好好休息喔﹗」「謝謝妳，雪千尋﹗」對於這聲道謝，我只能無言以對。將病房的門悄聲關起，慢慢的走出醫院，回望著在夜色中顯得灰暗的醫院大樓。未來這幾天，我會是這裡的常客吧﹖﹗ 也許我也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卻又無法放棄，將自己放在在感情的痛苦之中，輪迴不已，就跟他一樣，只希望早點得到超脫﹗ 這是愛情的永劫。突然，我想起曾經在某張卡片上所讀過的一段話『認命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心裡放著一個人深不可測而甘心的長久等待堅持的理由祇是認命的結果』認命嗎…我笑了起來，對於這段話，我真覺得沒有什麼建設性，太消極了﹗人怎麼可以輕易就屈服於命運之下呢﹖﹗ 但是，愈笑我心裡的悲哀就愈深，像個無底的漩渦，將自己捲入。終於，在仍舊人潮洶湧的東京街道上，眼淚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因為，我不就在做著這種事嗎﹖﹗ 只不過，再長久的等待，我也永遠等不到一個圓滿的結局………… ===東京．夜語 End 1999. 9. 25 === 東京．夜語後記大家好﹗我是一直只在某板出沒的愛染，這次轉移陣地來貼文章了^.^ 沉寂了將近一個月，再度復出….C.C… 我是東京BABYLON的死忠迷，但是從沒寫過任何一篇有關東京的文章，反而對其他的漫畫倒是很有興趣寫^^;，不過自從受到X12的打擊，愛染開始想寫篇小說來發洩不滿的情緒，所以就有這篇啦﹗ 裡面有很多都是我個人的感覺，可說是我看了東京跟X的感想﹗ 所以就用第一人稱來寫，文章技巧如何希望大家別太在意﹗ 請各位多多包涵支持^-^﹗ -- 最後，雪地上的長刀與短刀，終於交錯成十字。禁忌的十字，命定的十字，不可磨滅的十字。是刀，就要沾血。是雪，就要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