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色少女-何時再有櫻花雨
皇昴流,『皇一門』第十三代少主,皇家歷代當家中的難得佼佼者,心腸
卻是過份善良,『七個封印』天龍之一。
雖然就他來說,是『偽善』。
抽出一根煙,卻想到那日在陽光大廈,昴流的手指居然染上此生都不該有
的刺鼻。
污了。
讓他連抽煙的興致都沒了。
同是陰陽師,一個為表另一個卻為裡;同使著陰陽術,一個是黎民的救世
主,人人爭先恐後的拱著,另一個卻是註定在陰暗處染著一身腥血,不停的殺
人,除此之外、除了自己什麼都不需要。
因為沒有感情,『櫻塚護』沒有感情。
那天在櫻花樹下,見著的天真的眼,純然的引起他的雜念,為何要訂下那
個約定?
知道他是皇家少主時,他第一次有了執念,對獵物的執念,獵殺他的執念。
和他印象中的一樣,即使多年過後,他的『善良』仍是有增無減。
多天真的『善良』,像張白紙。
分明與他無關,卻事事都要端上他的多事,分明是不解世事的大少爺,又
硬是要捧出那半桶水澆大火,看了多讓人生氣。
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麼?
他笑看著他無理由的真心、信任,想著他被背叛時錯愕的臉,多讓人快意。
是你太天真,令人生氣。
但是他替他擋了那刀,像那兩個娃兒替他擋一樣。
安慰著似天地變色的他。
這是為了要保持獵物的純潔美麗,他這麼告訴自己,如果污了、傷了,那
多無趣。
所以挑了個好時機,狠狠的背叛他,大聲的宣告。
除了錯愕、傷心之外,為什麼仍有著期盼?
他急了,急著冷酷,卻發現即使他對這個人殘酷,他仍會原諒自己,只要
他摸摸他的臉說聲『對不起』,他仍會喜歡他,他仍會接受他。
為什麼不討厭他?
多可怕,他壓下突然湧現的各種感覺。
不要喜歡他,不要喜歡他,他沒有感情。
他對他做了多麼殘酷的事情,所以他不會再喜歡他了,不會了。
『櫻塚護』有了感情,多可怕。
『他』對他做了什麼?
殺人的『櫻塚護』沒有感情。
恨他了?污了?
髒了就不值得再看一眼。
即使確實有著無法償還的罪...不能愛別人的人是不存在的唷...
多可怕。
眼神黯然下來,來得及嗎?這一身血腥。
他幾乎無法再去深思。
在混亂之際櫻花也隨著風狂舞。
風來的方向,他又再一次見到那兩道粉色的身影。
兩個和他同姓的娃娃。
「好帥喔~~」右邊的少女癡迷著眼神。
「還算耐看啦!」左邊的少女緩緩拂去身上的花瓣。
「星叔叔,好久不見。」右邊的少女加快了步伐向前。
「不要裝不認識唷,星叔叔。」左邊的少女仍是一派悠閒。
煞住要轉身的步伐,星史郎若無其事的笑著。
他不自覺的笑開。
為什麼還識的他?他不想問,因為肯定會有一堆不相干的話出現。
看見原本要撲向他的寒霜停住了腳步,紅著臉呆立在眼前,不由得挑高了
眉笑看。
「她說她要為了星叔叔變成淑女,這樣你就不會逃了。」緋月賢慧的解釋
完了,再微聳肩表示,她也沒辦法。
「星叔叔有喜歡的人嗎?」寒霜諾諾的搬出數年不變的老問題,「你每次
都沒回答我。」
「每次?」
「嗯嗯,上上一次你睡著了,我怎麼搖你都不醒,怎麼問你都不理我,上
一次你也跳過了。」指控的無辜大眼直視星史郎一會兒又轉了樣。
「星叔叔的眼睛。」伸出手,又不自覺巴在他身上用力拔眼鏡。
淑女咧?又從這世上消失啦?探探她的身高,「幾歲了?」
究竟是何時?什麼時候居然長這麼大了。
看著她們娉婷的身形。
不再是當年的小奶娃,何時連她們也成了少女。
幾年過去了?
「20歲。」還在用力伸長手。
天。
他思忖起來,那當年才幾歲,真是人小鬼大。
「為什麼要叫我叔叔?」
「這麼老原本就是叔叔。」兩個娃兒氣人的異口同聲。
索性把墨鏡拿下來給她,省得自己又受罪,「淑女?」
「啊!」寒霜站得直直。
星史郎又挑起了眉毛。
「其實很好搞定,對吧。」緋月拍了拍妹妹。
「星叔叔的眼睛怎麼了?」憋著小臉,又像要哭的樣子,「我就說星叔叔
很柔弱。」
「又要哭了?」
「沒有沒有沒有,和星叔叔約定之後我就沒哭過了。」好緊張的站得挺挺,
「那..那我一輩子不哭星叔叔是不是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更恐怖,是不?
或許她們並無此意,但是第一次昏倒,第二次斷手,第三次是命盡?
不,不能再待下去。
因為?
為了什麼呢?是討厭她們?
不。
那又是為何?
為了和北都的『約定』,還是和昴流的『約定』?
是為了那孩子吧。
要去見那孩子嗎?
會是你最喜歡的那個人唷。
殺死星史郎的人。
櫻樹似嘆息的又抖落一地。
他該走了,沒時間了。
微笑的看著眼前一雙娃兒。
糾糾纏纏、吵吵鬧鬧也算是好幾年。
當年在櫻花樹下遇見的娃兒居然都如此固執。
眼見面前娃兒毫不掩飾坦率迷戀的眼,意動的伸出手。
多有趣,第三次伸出手,是為了摸摸寒霜的頭,幸好這次櫻花樹沒倒在他
身上。
而想到的是陽光大廈下痛苦的綠眸。
「乖,星叔叔先走了。」真彆扭,居然要這麼自稱,星史郎唸著咒。
他想,這麼做,或許就成了。
才剛滿足的握著星史郎的手,事情突然轉變讓寒雙慌了手腳,她什麼都還
沒問到,「星叔叔的墨鏡。」
「給妳。」墨鏡再買就有,機會卻不多。
「要給你的和服。」
「來不及了。」星史郎勾著笑,從手指到身體漸漸幻化為片片櫻花。
「啊啊。」兩姊妹同時目瞪口呆於眼前的景像。
能看到她們在他面前這麼一遭,也算博回他的小小顏面。
「啊,果然是櫻花精嗎,忘了帶相機。」緋月扼腕的連說話頻率也快了一
秒。
「啊,星叔叔,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寒霜更生氣,伸
手就要抓住櫻花瓣,力道之猛像要揉爛它。
似乎不說就不放過他,是嗎?「去問『皇昴流』,『皇昴流』知道。」
近似惡作劇的扔下這句話,身體漸漸幻化為櫻花瓣,隨著奏起的大風,飄
散在風中。
這樣,至少還有『再見』的機會。
「『皇昴流』?緋月,快我們去找他逼問。」
緋月喃喃道,「『皇昴流』?別去了,說不定是星叔叔的舊情人。」
「不可能,嗚~」
她總是攔不住她,拗不過她。
漫舞的櫻雨緩緩的停歇下來,一片片飄飄盪盪往下墜,漸漸疲累的躺在原
屬的土地上,風走之後不再起。
孤孤單單的沉睡著。
再一次回到百年的孤寂。
沒人發現。
包括她們。
緣份有多少?一生又有多長?
一生就如此掛掛念念,但三回就用盡一生的緣份。
自此之後,在她們有生之年都不曾再見到櫻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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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
我想念的人哪去了?
當我七歲時想著,十三歲該是何等的解事。
十三時想著,二十又是如何的成熟。
而現在我又是知道當時的我又是如何的懵懂無知。
似乎是永遠的失去了一個人。心悸如此告訴我。
豈是只有懊悔。
不斷想著回憶,不斷瘋狂的寫著,就是發現連他的笑顏
都忘了。
連記憶都質疑是夢。
或許當時我該搏上我一生的氣力留住他,或許我該跟他去,或許我該多和
他撒嬌幾句、多看他幾眼,或許....
沒有或許,許多夜來驚醒的淚如此教導我。
告訴我,我還剩下什麼好嗎?
告訴我,其實只是遺憾。
即使我流乾了淚,你仍是不言不語。
某一天『皇昴流』也不見,沒人能給我們任何的答案。
只剩下沒有風陪的櫻花。
沒什麼,
只是想告訴他,
我想他。
好想。
櫻色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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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がつけば又 獨り夜の空を見つめてる 少しづつ消えて行く
Our Memories
傷つくだけ 傷ついて 解ったはずの答えを
どうしてまだ 問いかけてる 終わらない雨 抱きしめた
夜が朝を向かえる 心けまだ濡れたまま
—X JAPAN《The Last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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