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權轉載][同人]如水、如冰(14)
原作 北海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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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被步封印的記憶
步從小就知道自己和火澄的出生沒有任何人祝福……即使那個母親,因為她恨那個拋棄她
的男人,也就恨他們這兩個“他的孩子”,顯然她忘了他們也是“她的孩子”。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他們從沒有說過一句怨言,並非沒有,只是他們沒資格!所以他們只
是以自己的方法生活著……
六歲之前,他們未曾見過那個克羅利由家族的族長,但在他們六歲生日前三天,那個人卻
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看上去只有27、8歲的模樣,帶著善意的笑容,很親切地對待他
們……
那是第一次他們感受到這個虛偽的家的溫暖……
他笑著問他們是否想見他們真正的父親?
他們猶豫著,其實見與不見都隨便,但看著他那張期盼的臉,他們都無法拒絕。
結果第二天他們便乘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隨行的只有冷淡的母親而已……雖然那個人沒
出現,但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到達日本的時候,母親一個勁地在前面拼命走,他們兩個辛苦地在後面追。
結果他們追丟了……他們無措地站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不知該往什麼方向,也不知道他
們應該去哪里。
“迷路了嗎?”突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他們身後揚起。
步轉身看見他的臉,眼中閃過驚訝和疑惑……感覺這個人很熟……
對方笑著伸出手撫摩火澄綠色的頭髮,“沒事的,今天就暫時先住我那裏,明天我送你們
去生日會的地點。”
火澄單純地看著他溫和的灰褐色眼眸,“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生日會?”
“我也是被邀請的人之一啊!”
“鳴海清隆?”站在一邊靜靜將他們的一切看在眼裏的步突然明白過來。
“很聰明啊!步!”他伸出另一隻手嘉獎地撫摩他的頭。
應該討厭的……但步沒有感到討厭……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用這麼寵膩的動作對
待他,誰也沒有……不管他內心多少成熟,他畢竟只是個6歲的孩子,渴望著被愛啊!
沒有任何反抗的,他們跟著他去了他的公寓。不小也不大,但很乾淨……也很溫暖,和他
給人的感覺很像……
他們洗了暖暖的熱水澡,穿著他那些大大的衣服,看上去瞞可笑,可他們很快樂。
他們吃著他特意為他們準備的營養晚餐(不好……似乎證明了即使是大男人主義的清隆也
是會下廚的~~~汗~),看著他將牛奶喝地滿嘴,一起大笑著嘲笑他……
第一次的,步毫無芥蒂地放聲大笑,也是第一次的,他開始覺得自己可以擺脫那種冰冷的
生活。
他們一起在他的房間裏打地鋪,雖然是睡在硬硬的地板上,可他們比任何時候都快樂。聽
他不斷講著有趣的經歷甚至很多人的糗事……他們的笑聲總縈繞在房間中久久不散!
這是他們記憶中最快樂的一段回憶……
時間進行到噩夢的那一天……(那個……步的生日幾號啊?)
他們抱著興高采烈的心情跨進他們的生日會,雖然出席的人他們都不認識……除了他們的
母親……在場的人對他們的態度有的冷淡、有的熱烈、有的是冷嘲熱諷、少的是真誠關切
。
又是一場讓他們看盡世故的無聊“宴會”,從小到大這樣的大宴小宴不斷,他們已練就一
身對付的功夫……只是無法磨練他們早已受傷的心。
他們逃離了……其實他們原先是抱著期望而來的,期望出席的人和他一樣的對待他們……
果然他們還是失望了嗎?
他們兩個走在別墅附近的小道上,四周的綠意盎然令他們不禁放鬆心情,暫時將那些惱人
的大人世界丟開被!
“啊!我找你們很久了,原來在這裏!”
熟悉溫和的聲音傳來,他們同時笑著轉身面對向他們走來的清隆。
他走到他們面前,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他們,“嘿嘿,我呢?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就將這個
改造過的音樂盒送給你們……”
他們迫不及待地打開盒蓋,裏面是很普通的模樣,他們旋上發條然後送開……清脆悠揚的
樂聲優柔地傳進他們耳中……
無法理解的……身和心似乎都產生了共鳴……
火澄討好地問他,“這是什麼歌?好好聽哦!”
清隆只是神秘地笑笑,“等以後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來,這是鑰匙!”
他們納悶地接過鑰匙,每人一串加一個。
“這單個的,是這個……”他將音樂盒翻轉過來,指著一個小孔,“是這裏的鑰匙!”
兩個六歲的孩子馬上打開,原本帶著期待的心情卻發現裏面空空如也不免感到失望。
清隆看出他們的想法,摸摸他們的頭,“別小看哦,整個世界就你們有打開這盒子的鑰匙
,你們可以將自己的願望放入盒中,一定會有人替你們實現的!”
“誰來?”
“會有人的!”他只是這麼回答的。
“那這個呢?”步拎起另一串多多的鑰匙。
他的笑意更深,“這也是你們的禮物哦!是父親送的!”
“……”
“父親無法親自為你們慶祝,不過他送了這個……”他指指鑰匙又指向不遠的別墅,“和
那個……”
兩個人都呆住了……
“從現在起,這幢別墅就是你們的了!而且從今天起,你們可以經常回來這裏,它會永遠
等待你們的歸來的!”
淚光若隱若現的在他們眼中閃爍……他們激動地說不出一句話,只能拼命地點頭表達他們
此刻的心情……
清隆再看了他們一眼後轉身離開,“你們再玩會吧,不過記得別跑太遠哦,待會也要記得
回來。”
他們目送他離開後,就開始商量該寫什麼願望放在盒子中,而且他們一致認為應該只許一
個願望——一個相同的願望,這樣實現的肯定也很快!
也不知他們討論了多久,突然滑破安寧的槍聲將他們震驚。
他們對視一秒便拔褪往別墅沖去,當他們氣喘噓噓地趕到的時候,只看見所有的人——除
了清隆外都躺在地上,並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
他們沖到他身邊才發現他全身冒著冷汗,身體有些顫抖,顯然是很努力地保持清醒,勉強
地支撐著隨時可能倒下的身體。
“發生什麼事了!”火澄焦急地的喊。
“快……快走!”清隆明白自己因一時的大意將招來殺生大禍,而現在的自己無力阻止…
…
“不!不要!”火澄耍著脾氣,緊緊抓著他的袖子。
“不要任性!”清隆沉聲呵斥他。
他委屈地緊咬下唇,他當然知道放眼望去就很危險……自己又沒有什麼力量……他不過是
個累贅……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會離開的!
“兩個小鬼不願走嗎?”在他們對話的空上,從叢林中走出另一個男人,他的手中持著槍
,並將槍口對準了清隆。
火澄趕緊擋在了他面前,並張開雙臂。
清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他氣弱地告訴步,“帶他逃,逃得越遠越好,他應該不會傷害你
們的……”
可步只是盯著那個男人完全沒有應他的話……
“阿步!”
這次步終於有了反應,只是他和火澄一樣都伸開雙臂擋在他面前。
清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兩位少爺想陪他一起下去嗎?哎呀!殺兩個沒用的小鬼也沒用啊……你們還是走吧,趁
我還沒開火之前!”那個男人裝著大方的模樣像是趕蒼蠅似的趕他們。
步冷漠的開口,“是誰派你來的?”
“呵呵……像鳴海清隆這樣的人到處樹敵,到處都有他的敵人,多也不多我一個,少也不
少我一個!”
“是克羅利由家吧?”
男人被嚇到了,“你怎麼知道?”
一句話證明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步的心一陣抽痛……他以為那個家中唯一對他們好的
人是真的友善地對待他們……沒想到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他突然猛地沖上前……
“阿步!”火澄和清隆同時的喊。
男人在看到他沖向自己時先是愣住了,但又馬上清醒過來,在他一步都不到的距離就一腳
將他橫掃出去。步悶哼了一聲重重摔在草地上。
火澄緊張地跑過去,“步!步!你沒事吧?”
步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再次爬起來,眼中漸漸凝聚的東西叫做“殺意”……清隆看著
他的眼睛怔住了……為什麼?為什麼才6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眼神……
男人很不爽地看他那倔傲的臉和那眼神——竟讓他有顫抖的衝動……絕不原諒!
他迅速將槍口調到步的身上,三人都一驚……
“砰——”的槍聲再次響起……步嚇得無法動彈,是火澄在千鈞一髮之際沖過去轉移了槍
的方向,只是時間仍然不夠,他的左臂仍被子彈打中……血正從傷口中不斷流出……
殷紅色……步的腦中只留下火澄手臂上的血色……一片紅……
火澄緊緊抓住男人的握槍的手,不管左手的疼痛也不管左手不斷流出的血……他唯一的意
識就是不允許他傷害他最重要的兩個人!
男人急了,他用力的踢打他,可就是無法將他甩開!情急之下他再次扣下扳機將槍口對準
了火澄……
“不要!”清隆無力地大喊。
槍聲第三次響起,但伴隨的是另一道低沉的痛呼聲……
火澄的左手和側腹都中了彈,索性並不是要害……而他剛才竟然從男人的身上摸出一把軍
刀並把他插到他的腹部,可惜六歲的孩子力氣並不到,無法令他死亡但足以使他重傷。
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血不斷從刀口流出,他大口喘著氣忿忿地瞪圓了眼睛看著同樣痛苦
倒在地上的火澄,突然他殘忍地笑了……他舉起槍……目標:火澄!
火澄注意到了,他極力的逃開,可第四顆子彈仍打中了左小腿……他緊咬下唇不讓痛呼逸
出……
男人繼續殘忍地笑著……他轉移目標:清隆!
清隆完全是個活靶子,他看到槍對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使自己倒下到地上……第
五顆子彈正中他的右大腿……
男人根本沒有殺他們的意思,只是想看他們痛苦的模樣……
而現在他最感興趣的是那個嚇愣住的步,他兩眼毫無焦距地看著倒在他面前的火澄和清隆
,一動也不動……
他扣下扳機……第六槍……對準目標……
等等!那是什麼!
步突然邁開腳步往他的方向走來,額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讓他看不分明……可這股壓迫
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當他靠近的時候會有這種恐怖的感覺……
現在在步的眼中除了紅色其他什麼顏色也沒有,一切東西都是紅的,天空、樹木、人……
槍!
對於火澄和清隆微弱的呼喚他充耳不聞,他只是一步一步沉重地往他走去,他看見他臉上
流露出的恐懼表情……
“砰——”第六槍……正中步的右手……可他就像沒有感覺般地繼續他的腳步……
男人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感受到他的恐怖氣壓,他著急地想填充子彈,一邊緊張地看著越
來越近的他……
“啊!”子彈竟然滑出了他的手,他再拿出一包……
“啊——”一拳重拳打在他腹部插著的刀上,撕心裂肺地痛楚傳來……意識逐漸飄遠,只
感覺手中的槍被拿走,聽到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那是他熟悉的填充子彈的聲音……
不行了……他的意識……
“砰——”第一顆子彈射出……正中左手
“砰——”第二顆子彈射出……正中左手
“砰——”第三顆子彈射出……正中左手
“砰——”第四顆子彈射出……正中左手
“砰——”第五顆子彈射出……正中右腳
“砰——”第六顆子彈射出……正中右腳
“砰——”第七顆子彈射出……正中右腳
“砰——”第八顆子彈射出……正中右腳
“砰——”第九顆子彈射出……正中左腳
“砰——”第十顆子彈射出……正中左腳
“砰——”第十一顆子彈射出……正中左腳
“砰——”第十二顆子彈射出……正中左腳
“砰——”第十三顆子彈射出……正中右手
“砰——”第十四顆子彈射出……正中右手
“砰——”第十五顆子彈射出……正中右手
“砰——”第十六顆子彈射出……正中右手
……不要說意識了,男人所有的神經都回籠……疼痛……疼痛……疼痛到麻木……麻木到
顫抖……顫抖到渴望……渴望死亡……誰?誰快點殺了他吧!
“砰——”第十七顆子彈射出……正中心臟
意識也模糊的火澄和清隆因那16槍的聲音完全清醒……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左手持槍
,熟練的填充子彈,分毫不差地打中子彈的步……
他那冷絕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沉鬱的氣息……
為什麼他能那麼容易地殺人?為什麼他的槍法這麼好?
為什麼他能如此毫不猶豫?為什麼他不會感到害怕?
這是極限狀態下的清隆唯一能思考的四句話……答案是:無解……
然後……克羅利由家族和鳴海家都趕到了……對於發生的事知道真相的兩個人都保持緘默
……
但即使他們保持緘默也不代表某人不知道!那年輕的族長就知道,為什麼知道?殺手就是
他派的他能不知道嗎?
他冷眼的看著眼前床上的男孩,殺意充斥眼中……
門突然被推開……清隆緩步走了進來,笑著跟他打招呼,“正好遇到你,我們正有事要告
訴你,父母答應接納步了,只要手續辦完步就是鳴海家的人了!”
族長眯起眼,原本的殺意早已完全藏了起來……是告訴而不是商量……看來他已經是打定
主意了呢……
“沒問題啊!”他也笑著回望他,“孩子就應該回到父母身邊嘛,那我去辦手續了!”
等他離開後,清隆憐惜地看著昏睡著的步,“從今天起我會保護你……但終有一天我會離
你而去,到那個時候你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他歎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後來,睡了三天的步終於清醒,可他對生日那幾天發生的事完全沒有記憶……父母(清隆
的父母)以為他是受到刺激才忘了也就沒在意。
只有清隆憂慮地看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步……
回到克羅利由家族的火澄變的更加活潑和好學,跟族長更是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
不斷在暗中調查……
兩年後,他隨著母親一切去了水城家……從那時起,他算是脫離了克羅利由家族……
這樣……步封印的六歲那年所發生的對他們三個人來說都是噩夢的事實……被悄悄地埋了
起來……誰也沒有再提起……
……並不表示它就消失了……它永遠在那裏!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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