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白袍殺手

看板SPIRAL作者haurtice (樂蘭)時間13年前 (2011/11/26 13:38)推噓4(4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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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不見，我是haurtice。這次要發表的是在552篇提到過的那篇自創同人文。發現日期是2009年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我沒寫那麼久啦，只是...嗯，因為有三個月條款嘛，所以我就想說等等看，等到哪天又快要連續三個月沒有新文章的時候貼出來，再撐撐看...畢竟還是不忍心看板被鎖。本篇是卡諾恩視角，模擬他返回日本、刺殺艾斯時的心情沒有配對。(非BL的意思) 那麼，請慢用。灰暗的天幕裡，雲大塊大塊地翻騰。一架客機隨著陽光自裂隙間衝出，像把銀製小刀切開雲層，就要降落。倒數第五個窗子裡，坐著褐髮的少年。背打得挺直，雙手輕鬆地交握，隨意放在腿上。相形之下，隔座的男人就顯得緊張多了。咕嚕咕嚕地吞著口水，手指以恨不得整根塞入的架式堵住耳朵。被耳鳴折磨得慘了吧，褐髮少年瞟了一眼，帶點理解的微笑，或許還摻了點無奈。根源於自身血肉的毛病總是特別揮之不去的惱人，不是嗎？剜去聽覺就能擺脫，已經算輕鬆的了呢。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飛機著陸了。還沒停穩，耳鳴的男人已抓過行李直奔機門，逃也似地。其他乘客雖不至於那麼迫不及待，但顯然這趟跨越整個北冰洋的旅途，已讓所有人對這單調乏味的空間徹底厭倦，玻璃箱裡的螞蟻般的一個個急著離開。只有褐髮少年不忙著走，留在座位上文風不動，低垂的眼瞼裡本是陽光色的瞳仁，此刻卻像窗外的天空一樣，結著令人迷失的霧氣。乘客就快走光了，褐髮少年終於決定站起來。安靜地切進隊伍末段，背後只剩三五個人。沿著走道踏出機艙，連接航廈的空橋鋪著地毯，腳踏下去很有緩衝作用，總要隔些時候才能踏得實。不過這種程度的虛浮，也只有他絕佳的靈敏方能察覺。比起這個，倒是地毯的色澤令少年有些困擾，帶著俯角的視線所及一片暗紅，就像是乾涸的血色。就連空調運轉散出的些許機械味，聞起來都彷彿不再新鮮的血鏽氣息。但他還是告訴自己前進。擴音器傳來站務服務員造作的甜膩嗓音，儘管說的是一年沒聽見的日文，他仍感到噁心。久別重逢喚不起懷念，畢竟血緣真的代表不了故鄉。他的家，可以是一條破船、一屋茅茨，更可以是國際飯店的豪華套房；他所看重的，向來是那空間中存在的人。為了那位他視為家人的人，褐髮少年從不知道怎樣的付出算代價。所以，才能夠下定決心出現在此時此地。無關乎約定或承諾，而僅僅是自然而然地想要如此而已，他和他守護的人之間不存在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勉強束縛。就連那下著雨的墓地對話也是，並非為了確認，祇是一時衝動想要陳述一件彼此都明白的事實而已。彼此間相同的血緣也是，很早前他們就都清楚了，那不具任何意義，只說明了無辜的童年裡為何盛滿了無盡的奔逃與兇殺。不論哪一項，他唯一的手足都不擅長。褐髮少年偶爾也會猶豫該不該憎恨與生俱來的靈巧，這確實保證了他最重要的人的存活，卻也在名聲越來越響的同時，帶來了愈趨險惡的追擊。然而。他知道解脫的辦法。就算要付出餘生的孤寂甚至整個靈魂…… 於是他踏出的腳步更加堅定，很快的進了行李間，抬眼間掌握局勢——行李所在的輸送帶、監視器的死角、遠方打著呵欠的安全人員的眼光、三三兩兩的旅客還有—— 少年傾刻間下了決定，不出海關而是提著行李朝反方向走。不遠處有個八九歲的男孩子，顯然是走丟了，臉色蒼白但頰上一片潮紅，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你怎麼了嗎？」少年彎下腰詢問，眼中是冬陽一樣和煦的溫暖。「我……」才一張口，眼淚就掉了下來，小男孩慌忙別過臉，倔降的硬是忍住。少年裝作沒發現，也不問怎麼走丟了，只是指著小男孩的左臂說：「阿，這裡受傷了呢。我幫你處理一下吧。」沒等對方同意，從行李箱中翻出藥箱便開始消毒。看傷口，只是擦傷，不深但面積頗大，碘酒滾上去想必很痛，小男孩仍是不喊疼，反倒問了句：「你是醫生嗎？」「醫生？」一瞬間少年真的愣住了，接著一笑，「不是喔。」「我叫卡諾恩，你呢？」「…夏目…」「夏目阿？嗯，你眼睛很漂亮呢，冰藍色的。」卡諾恩還是笑著，但卻不再說話，一邊做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說服自己，如此大費周章只是因為要讓這一段被監視器拍下。醫生？穿著白大褂帶著藥箱，手法還這麼俐落，難怪會被誤認……要是男孩知道，自己的藥箱是為了即使在戰鬥中受傷還可以繼續殺人，不知作何感想？「紗布沒了，我們去找人借吧？」明明箱中有的是，這樣講無非是要不損及男孩自尊地，找個藉口帶他去服務台。送走男孩以後，卡諾恩一邊走一邊想，醫生，嗎？自己確實被那些同樣穿著白袍、被稱為醫生的人救過幾次呢，每每活回來都忍不住想，自己和他們的差別，究竟在哪？一樣身穿白袍、一樣拿刀劃過人的血肉——生和死不可能是理由，他再清楚不過，有時候，倖存反而是斷了最後的希望。當然他還是自承認自己不曾救過人，除了那些要不是他的緣故也不會被平白捲入的。可他還是想問那些深受敬重的所謂醫者，每天都能拯救一條性命，是什麼感覺？會忘記活著是多不容易吧。卡諾恩再次笑了，笑得很真，因為在鬆散的人群之中，他看見了一身黑衣的銀髮少年。「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我好高興，」卡諾恩說，為自己的不專心感到歉疚，九點鐘方向有個正在講手機的女人，柱子旁的監視器電源燈沒亮、五點鐘方向…… 「我也準備了禮物要送你。」「你是以『獵人』的身分站在這裡？」「很抱歉，這是我的決定。」「你殺不了任何人的，因為我會竭力……阻止你。」艾斯說，眼睛像無影燈下的手術刀冽著幽藍，卡恩知道他的決心並不比自己少。然而，這無損於結果…… 「不可能的。」睜著眼，已經下定的決心不會再有動搖，卡諾恩叫出對方的名字：「艾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好嗎？我知道你想要縫補這個世間，但你和我一樣，都是兇刃的孩子，你會這麼想都只是因為…… 「你實在太善良了。」「卡諾恩，你……」才會如此痛苦。所以。「安息吧。」 <Fin.>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2.219.5 ※ 編輯: haurtice 來自: 114.42.219.5 (11/26 13:39) ※ 編輯: haurtice 來自: 114.42.219.5 (11/26 13:39) ※ 編輯: haurtice 來自: 114.42.219.5 (11/27 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