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閃耀的彥星 Episode 7
Episode 7
當時正要出擊前往亞威農時,拉切特卻楓的特別要求下,先行去受領新型人型蒸氣。當她
看到新機體的外型時不禁倒抽一口氣,那機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極度類似德國軍用的
Eisen Soldart。想到這裡拉切特開始低頭尋思,本來敵人不就是德國的人型蒸氣?為什
麼連賢人機關的人型蒸氣也是德國製造的。
「小妹妹,妳就別遲疑了,我尚.里歐(Jean Leo)整備的機體還會有問題嗎?」
拉切特被這個粗獷豪邁的聲音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個身著整備技師服,極度不修邊幅的
大叔。不過從他一身的油污和不離守的板手來看,應該是對工作極度投入而且可靠的整備
技師。
「想不到Eisen Kleid的駕駛居然會是個這麼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這樣也好,起碼我們整
備班會更有活力,哈哈哈哈」尚爽朗地笑著。
「Eisen Kleid?鋼鐵的洋裝?」拉切特沉默半晌,問道:「對不起…我想問一下這個機
體的來歷,感覺上和我們交戰的Eisen Soldat很像。」
尚點點頭回答說:「哦…小姑娘妳對人型蒸氣有研究啊。不過同型是當然了,這是德國軍
需產業大廠Neugier公司製造的人型蒸氣,唯一稍有不同的就在內裝上配有新型的靈子機
關,可以使操縱者的靈力結合蒸氣發揮更強的戰力。別小看這個機體,這可是對抗已經配
有同等人型蒸氣的妖魔騎士團唯一的手段。只是因為時間匆促只有調整好小妹妹妳的
Eisen Kleid,其他人的我會陸續調整好。」
「這麼說大叔是Neugier公司的技師?」
「不不,別看他這樣。他在整個歐洲人型蒸氣界中都是堪稱傳說之名的技師。當初曾參與
過多型Eisen系列人型蒸氣的開發,在今年毅然離開任職多年的Neugier公司,投身於反戰
和平工作,之前還成功地在戰場上癱瘓雙方五百多台戰鬥兵器呢…」在一旁的楓插入這個
對談。
「唉…楓小姐,『別看他這樣』是多餘的。不過對自己設計的孩子們被用來在戰場上破壞
和奪去人命,每次想到就寢食難安。投入反抗工作只是稍減自己罪惡感而已…喂!保羅你
再混嘛,小心我把你沉到塞納河底去!」尚發現了一個在偷懶的技工,朝著他怒吼跑去。
楓看著跑去的尚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尚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大。拉切特,妳可以試
試看乘坐這個座機了。不過有一點尚要我提醒妳的,對於一開始機體急速吸取大量靈力不
要感到害怕,那是正常現象。在駕駛後似乎也會產生些許倦怠感,這些是副作用還有待改
良…」
(Miss楓跟尚真是會騙人,那個兵器帶來的倦怠感哪裡只有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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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威農之戰已經過了三天,躺在床上的拉切特睜開了雙眼,伴隨著清醒而來的是全身筋肉
的酸痛感和嚴重的倦怠感。在一旁的索菲亞發現拉切特醒來急忙跑過來。
「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從擊退敵人之後我就沒有印象了。」拉切特問道。
「大概有三天了。剛拿機體就馬上實戰,這也難怪會這樣。」索菲亞確認了拉切特沒有什
麼特別的狀況後,稍稍安心地回答說。
「那這裡是哪裡?」拉切特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充滿著違和感,是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的地
方。
「這裡是法國首都巴黎的賢人機關支部,我們星組在亞威農之戰後就轉移到這裡待命。在
之後我們也都接收了自己的Eisen Kleid,目前大家都還在忙著測試兵器中。」
「那個兵器…大家的情況如何?」拉切特急忙問道。
索菲亞笑著說「妳就不用擔心了,剛開始大家都被整得東倒西歪,感覺整個身子都被機器
吸乾一般,現在已經逐漸能習慣了。裡面唯一例外的就是雷尼,彷彿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
響一樣,我實在很驚訝他過人的才能。」
拉切特聽完索菲亞的話開始陷入沉思。
(這個星組實在太奇怪了,首先是德國軍需大廠Neugier公司為什麼會提供我們對抗自己
國家的兵器。再來是為什麼雷尼會有著對該機體異常的嫻熟度?星組成員甚至於是整個星
組計畫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不行,我是隊長就該做些什麼,現在不是賴在床上的時
候了。)
拉切特想要起身下床,然而她的步伐有些不穩,這時高大的索菲亞見狀立刻扶住她說:
「妳太勉強自己了,星組的事情可以稍微緩一緩,先養好身體最重要。」
「不行,既然身為隊長,就該比任何隊員都要堅強,否則怎麼能作為她們的表率?」
「隊長的責任嗎…」
索菲亞沉思了一下,抬起頭微笑著說:
「一起去看看巴黎的街景吧。」
「妳在邀請我?」拉切特驚奇地看著索菲亞。
「是呀,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這個星組裡面只有妳最能和我合得來。」聽完索菲亞說完這句
話,拉切特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感覺,多年前也有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等一下,妳這句話我似乎曾經在哪裡聽過。」
「是這樣嗎?聽誰說過?」
「我不記得了。」拉切特一改之前的口吻,語氣變得冷淡起來。聽到這裡,索菲亞也知道
不要再細究下去了。
巴黎,世界聞名的「花都」,這裡是法國文化的薈萃之處,以豐富的歷史建築及收藏驚人
的博物館美術館吸引全世界人的目光。而幾乎所有的觀光點都分佈在塞納河(Seine)沿岸
,像艾菲爾鐵塔(Eiffel Tower)、協和廣場(Place de la Concorde)、羅浮宮(Louvre
Palace)、聖母院(Notre Dame)、凱旋門(Arc de Triomphe) 等。塞納河(Seine)將巴里分
隔,而知名的「河左岸」,可說是人文藝術與創作匯集的靈感之地。而「河右岸」則是巴
里的商業中心。
拉切特和索菲亞兩人漫步在香榭麗舍大道(Champs-Elysees),雖說受到歐洲大戰影響繁華
規模大不如前,但是在此才能真正感受到浪漫的法國味道還是不爭的事實。
她看了看旁邊的索菲亞,若是沒有那個詭異的面具,那溫和敦厚並且善解人意的個性,應
該是很受人歡迎才是。甚至於她有時候會想,自己雖然身為隊長卻拿那些個性鮮明的隊員
們一點辦法也沒有,或許索菲亞比自己更有能力勝任隊長吧。
只是現在的拉切特並不確定,會不會像當年一樣,一句不經意的話傷害對方,她已經不想
再一次地失去可以信賴的朋友。想到這裡,她似乎就不敢回應索菲亞的善意,跨出新的一
步。
(索菲亞.德奈…這個人給我的感覺為什麼那麼似曾相似?)
兩人奇怪的組合已經夠引人側目,想不到迎面而來的一對更是奇特。站在前面的是留著一
頭梳理整齊的金髮,穿著藍色絲綢衣服,姿態充滿高貴氣息的女孩。
而在後面追趕的則是留著黑色短髮的東方女孩,身著白色洋裝有如精心製造的東洋人偶般
,奇特的是,她的眼珠居然有著有別於東方人的綠色眼珠。
「古烈西奴(Glycine),等等我嘛…妳實在走太快了。」
「花火,身為貴族就是要隨時保持警醒和洗鍊,不能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現在的妳和射箭
時實在差太多了。」
「古烈西奴果然回復了…看見妳開朗的樣子比什麼都值得慶幸…」
「那當然,我的好友千里迢迢趕回巴黎看我又豈能不振作呢。」
拉切特看著前方的奇怪組合出了神了,在她印象中眼高過頂的法國人應該不太可能和外國
人,特別是普遍被當成黃猴子的東方人成為朋友。這時,對方開始注意到拉切特的好奇眼
神,她不顧旁邊友人的勸阻怒氣沖沖地向她走了過來。
「妳知不知道這樣盯著別人是很不禮貌的事。」古烈西奴怒氣沖沖地說。
「抱歉,我只是一時好奇,沒有任何惡意。」拉切特回應以流利的法語。
「是美國人?雖然妳法語不錯但瞞不過我們法蘭西人的耳朵。正好跟妳說明白,不要以為
妳們是來幫助我們的,告訴妳,法國是由我們法國貴族來守護,這是我們貴族的義務。」
「是嗎?之前都差點被人家打到家門口,實在看不出法國貴族做了什麼事,想要提妳們在
馬恩河的豐功偉業?」
拉切特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風,面對古烈西奴的怒吼自然以一貫的毒舌回擊。然
而此舉讓古烈西奴認為對方是在藐視自己,更加挑起她的憤怒。
「妳說什麼…我要妳收回剛剛的話」古烈西奴氣憤地說道。
「真的很對不起,古烈西奴因為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情緒有點不穩。」花火走過來想
要和緩情勢,但是古烈西奴卻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
「花火,夠了。這些美國人自以為是我們法蘭西的救星,個個趾高氣昂的,不表現出貴族
的氣魄會讓他們想我們法國人都是軟腳蝦。」
索菲亞也過來說:「拉切特快點離開吧。我們不是來這裡和人家起衝突的。」
「來不及了,這個美國人已經侵害到我身為貴族最重要的尊嚴…我要和妳決鬥!」
「古烈西奴!」花火對古烈西奴的決定感到大驚失色。
「既然這樣就來吧,雖然我不喜歡惹麻煩,但是麻煩上門也不會去逃避。」拉切特如此說
著。見到眼前的女孩讓她想到另一個態度驕傲令她反感的貴族,既然對方找上來就趁這個
機會給這個不知世事的貴族一點顏色瞧瞧。
索菲亞這回反而不阻止…倒是在一旁喃喃自語說:「不管外表看起來再怎麼冷靜,拉切特
果然還是性情中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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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烈西奴帶領拉切特等人前往決鬥的地方,此地正是位於巴黎的布魯梅爾宅邸。那裡有著
一望無際的的庭園,面積比起美國阿爾泰家華盛頓的宅邸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就家族歷
史來看倒也不意外,布魯梅爾家是目前承繼北歐維京(Viking)人征服者血統的諾曼地
(Normandy)公爵一系中,血緣最純正的一支,就算在法國所有貴族中也是最尊貴的一支,
可以說古烈西奴會這樣以自己的身分為傲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玄關等待著的是個表情嚴肅看起來很難相處的老婦人,但是當古烈西奴走向她時,一瞬
間就露出慈愛的表情。
「妲麗布(Tarebou),幫我準備好決鬥的場地。」
「是的,古烈西奴小姐。」
「對了花火,妳應該還是不習慣看打鬥場面,還是留在屋裡吧。」古烈西奴對著一旁的花
火說。
「不…古烈西奴,既然我沒有辦法阻止這場決鬥,就只能在旁邊觀賞完妳們的戰鬥。不論
如何都希望妳和拉切特小姐能平安無事。」花火衷心地為兩人祝福。
「唉…看起來柔弱的妳實際上卻是剛強無比,想起來我還從來沒有成功說服過妳一次。」
古烈西奴只能搖頭苦笑著接受著花火的要求。
「您就是要和古烈西奴小姐進行決鬥的人嗎?」妲麗布毫不拐彎沫角,直接這樣向拉切特
問道。
「是的。」
「真是好眼神,這樣的眼神我到現在為止除了小姐外就只有在您身上看到,待會的決鬥也
請您保重。」
「我會的。」
拉切特看著那個老婦人,有種窩心溫暖的感覺,馬上她就想起那個遠在華盛頓特區的貼身
女僕。
(不知道艾莉西亞現在好不好呢?她那個人就是太認真,太有責任心,卻老是忘記照顧自
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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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的場地位於布魯梅爾宅邸的中心,面積廣大的人工湖橫躺著一艘有古典風味的木造帆
船。在船的桅桿上決鬥的雙方都已經手持戰斧(Halbert),站定決鬥位置,雖然基於安全
考量兩人的腳還是綁有維護安全的繩子,但是並沒有降低決鬥的危險性。同行的索菲亞和
花火就在桅桿的下方專心觀看這場戰鬥,兩人雖然擔心單也只能祈禱不要出什麼差錯而已
。
「誰先從桅桿落下誰就戰敗,妳不打算換稱手的武器?」古烈西奴問道。
「不需要,用什麼武器結果都是一樣,我是不會輸的。」拉切特以極度自信的口氣回應。
「現在要逃跑還來得及,膽怯的美國人。」
「是嗎?只會說大話的法國人。」
兩人在一陣脣槍舌劍後立刻進入戰鬥狀態,明明在於離地數呎,不易保持平衡的桅桿上。
兩人卻毫無一絲失去平衡的跡象,反而不停地以縱然運動員都很難辦到的高難度動作進行
攻防,一來一往戰斧交錯的光影和撞擊聲不禁讓在旁的索菲亞和花火看得出神。
「妳不賴嘛,我以為美國人都只是些軟弱的傢伙。妳倒是個例外」
「妳也不差,能和我戰鬥到這種地步妳是第一個。」
站在桅桿上的兩人,露出滿足的微笑。這是承認對方實力,從心底享受交手過程的笑容。
拉切特雖然有那麼一瞬間訝異於自己的感情表現,但是內心倒並不排斥,畢竟她已經很久
沒有享受過與人這樣單純直接的情感交流。
兩人進行第二回合的交手,古烈西奴改變之前採用的猛攻戰術變為堅守戰術,而拉切特還
是奉行攻擊即防守的策略。事實上兩個人的策略都沒錯,相對於熟悉場地和武器可以放心
採用長期消耗戰的古烈西奴,拉切特只能運用過人的運動能力以猛烈攻擊彌補種種對自己
不利的條件。然而就算拉切特再怎麼有體力,也會有衰退的時候,這時一丁點因為疲勞產
生的破綻就成了勝負的關鍵。
拉切特的上段橫向攻擊因為些微的遲緩而揮空,古烈西奴抓到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使出由下
往上的揮擊,此擊雖然沒有成功擊落拉切特卻也讓她有些失去平衡。
「好機會,Grosse Vague!」
趁勝追擊的古烈西奴一躍而起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正面縱斬,拉切特雖然發現情況不妙卻因
為身子未回復平衡只能硬接此招。只是古烈西奴狂風暴雨般的斬擊又豈是這樣的防禦可以
擋得住的,拉切特被強大的衝擊力震飛,從桅桿上跌落。她花了一番工夫才避免被倒吊的
慘狀,用單手抓住桅桿,但已經是變成無法戰鬥的狀態。
一旁的索菲亞大叫不好,而古烈西奴則喘著氣慢慢地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勝利。正這樣想時
,一把戰斧朝向古烈西奴快速飛來。原來跌落的同時拉切特還有最後一擊,運用自己平時
最拿手的投擲技巧射出戰斧,此舉讓從未見過戰斧如此使用的古烈西奴完全意想不到,勉
強閃躲的結果就是跟著一起落下。
兩人互相看著勉強抓住桅桿的對方,都露出會心的一笑。除了讚嘆彼此的本事以外也開始
欣賞起彼此。
「妳是第一個把我從決鬥場上打下來的人,真的很厲害。」
「我也沒有想到法國的貴族會這麼有戰鬥力,讓我這樣狼狽地被吊著。」
「美國人,妳叫什麼名字?」
「拉切特.阿爾泰。」
「美國阿爾泰家的人?原來如此,美國也會有像妳這樣高貴的貴族。我是古烈西奴.布魯
梅爾,諾曼地布魯梅爾公爵家的繼承人。」
拉切特這才解開剛剛的疑惑,一個在巴黎市區擁有龐大宅院的一定不是普通的貴族。在她
印象中,父親有和一位布魯梅爾家的人往來,記得那個人好像叫做…
「法國貴族中像妳這樣有著真憑實力不完全依靠家世的人也不多了。我印象中還有一個法
國貴族來過我家也是很了不起,完全沒有貴族架子,記得好像叫做里夏爾(Richard)。」
「里夏爾叔父…」本來充滿笑容的古烈西奴一下子表情暗了下來,悲傷的表情流露在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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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妲麗布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明明早應在十幾分鐘就應該已經進入決鬥場了
。
「怎麼回事嗎?」站在這裡的正是剛才應該已經同行的花火,她對於現在的狀況也是一頭
霧水。
「明明花火小姐就已經前往決鬥場,為什麼現在又來一個花火小姐?」
「我在前天拍了個電報說會因為交通延誤必須晚兩天到,難道沒有收到嗎?」
妲麗布再三思考終於得到一個結論,而這個結論讓這個老婦人冷汗直流。「蘿拉(Lora)!
快點召集宅邸中所有可以召集的女僕前往決鬥場,古烈西奴小姐她有危險了!」
花火是頭一次見到妲麗布夫人那樣慌亂的表現,她深知古烈西奴一定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
才會這樣。想到這裡,花火也悄悄地從行李中拿出平日愛用的短弓後直向決鬥場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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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的友情遊戲,看得我好感動呢…」一直安靜觀賞戰鬥的花火居然說出這般奇怪的話
。
「妳…?!不好!」索菲亞察覺到不對勁卻也為時已晚,一個不注意就被花火放出的光波
震飛。
「花火?妳到底怎麼回事?」古烈西奴對於友人這樣怪異的表現感到震驚無比,就她印象
中還從來沒有看過花火攻擊過別人。
「那種氣勢…好強大的妖力!妳的朋友是妖術騎士團的人?」拉切特立刻想到了答案。
「不可能,我認識花火一點靈力也沒有…等一下,這麼說來…」
「呵呵呵…讓妳們玩了這麼久才公佈答案真是不好意思。」
決鬥場船的甲板上出現了黑色詭異的魔法陣,伴隨著黑色魔法陣出現的是一台黑色的
Eisen Soldatβ。而發出詭異笑聲的花火也跟著魔法陣變成一位內著黑色軍裝,外披深藍
色外掛,個頭不高卻有著猶如狼獾般,帶有危險氣息的女軍官。
「法國最強靈能家族的繼承人居然連好友的真假都辨別不出來…不,妳或許已經有點察覺
我散發的靈力和那位小姐不同,但是妳卻仍然堅信對方沒有靈力而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伊涅斯以不屑的口吻嘲諷著古烈西奴說:「不過布魯梅爾大小姐妳很幸運,我本來想利
用妳和賢人機關的人搭上線後再解決妳,但是現在情況有所改變…因為我不能原諒讓任何
讓姊姊受傷的人。」
「妳該不會是尼貝龍根騎士團的成員?」受到攻擊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索菲亞,拖著負傷
的身子問道。
「不錯,我是『Donner』加布里爾.薛丁格的妹妹『Floh』伊涅斯.薛丁格(Ines Schrö
dinger)。依照情報說這裡可能會有賢人機關的靈力者阻撓任務,但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
了傷害姊姊的兇手。既然如此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上吧,我的愛機Eisen Astaroth。」伊
涅斯乘坐進了機體的駕駛艙的同時間,黑色的Eisen Soldatβ即是Eisen Astaroth散發出
驚人的妖力。
拉切特看著突如其來的敵人,分析著情勢想:
(眼前的敵人若沒有Eisen Kleid恐怕很難應付,加上戰力只有我和索菲亞兩人。那個古
烈西奴縱然身手不錯,但是沒有靈力還是無法傷到敵人分毫。必須要想辦法拖延讓她先逃
,再想辦法運來Eisen Kleid支援。)
拉切特打定主意回頭要求古烈西奴配合逃跑,卻發現她臉上居然露出彷彿看見仇人般憤怒
的表情。更令拉切特驚訝的是,古烈西奴伴隨著憤怒散發出驚人的靈力。
「德國的人型蒸氣…殺害里夏爾叔父的兇手…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古烈西奴已經憤怒
到失去理智。
「小丫頭,我的目標暫時不是妳,任何事都有先後順序的。這倒讓我想起了當初在索姆河
會戰中那群叫『重裝靈力騎兵團』的傻子,明明知道對手是自己的十倍絕無戰勝的可能,
還義無反顧地進攻,結果這群人就那樣像螻蟻般被屠殺殆盡,該說是可悲還是可笑呢?」
伊涅斯如此嘲笑著,她完全把重裝靈力騎兵團當成小丑看待。
「住口!」
「不要,古烈西奴!就算妳靈力再強,這個機體不同於一般人型蒸氣,不是用肉身攻擊就
可以破壞的。」拉切特阻止道。
古烈西奴不聽勸阻,以淒厲的戰斧攻勢配合著強大靈力,從桅桿一躍而下直取Eisen
Astaroth。
「竟敢如此侮辱里夏爾叔父他們!」
然而就如同之前亞威農之戰星組眾人的攻擊一般,古烈西奴憤怒的一擊不但無法造成機體
任何損傷,自己還被彈飛數公尺。
為了保護古烈西奴不被追擊,拉切特和索菲亞同時攻擊,雖然短刀和細劍仍然起不了作用
,但是已經為古烈西奴爭取到保命的時間。身體調整回原來態勢的古烈西奴憤恨地看著眼
前的Eisen Astaroth。
索菲亞對著一旁的拉切特說:
「現在我們沒有等待援軍的時間,若再拖下去損害只會不斷擴大,不如以現有戰力應戰。
我有可以擊破敵機的方法,妳可以相信我嗎?」
「相信?」拉切特心中起了陣陣漣漪。平日的她除了自己以外誰也不相信,不只是為了不
傷害自己也是為了不傷害別人。但是現在腦中卻不斷有推使她去信賴的動力,是因為眼前
這個女孩很特別的關係?還是另有原因。
「可是我是隊長,怎麼能這樣仰賴隊員?」
「就是隊長,才有仰賴隊員的特權。」索菲亞笑著說。「更何況是隊長妳奮戰的姿態感動
人心,才會讓我有動力跟著一起奮鬥呀。」
「索菲亞…」
「Flamme! Ich würde mich gern mal mit dir unterhalten…」索菲亞並沒有等待拉切
特的回應,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拉切特一聽就明白索菲亞在準備咒語,雖然她不認為一般咒語可以對Eisen Soldatβ造成
傷害,但既然索菲亞開始動作就只能盡全力為對方爭取時間。拉切特轉頭和背後的古烈西
奴眼神交會示意,對方似乎也明白該怎麼做。兩人同時發動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逼近並且對Eisen Astaroth發動攻擊,可惜的是雖然兩人的攻擊都能很精確地命中對手,
卻仍然無法給予Eisen Astaroth一點傷害。
「沒用的事情做幾次都還是沒用,這兩個小丫頭倒真是愚蠢。挨打也挨夠了,總該輪到我
反擊一下。第一個就是傷害我姊姊的妳!」
伊涅斯點名攻擊拉切特,黑色的機體從背後拉出巨型的鉗子伸向她,攻擊速度之快縱然是
身手矯健的拉切特也幾乎反應不及,巨鉗在她身邊擦身而過削到幾根頭髮,若再晚0.1秒
鐘可能就當場命喪異鄉。
(雖說是爭取時間,但是情況卻越來越糟。這種攻擊我可沒有把握下一次再閃過。索菲亞
真的有辦法打倒眼前這個怪物嗎?不,身為隊長還懷疑隊員的能力,我還真是失職呀。)
伊涅斯很滿意目前的局勢,就如同將獵物一步步趕向陷阱的獵人。不過過程再怎麼愉快,
還是得做個收尾,而現在就是結束一切的時刻。黑色蒸氣人型Eisen Astaroth架起內藏的
機槍及原有的巨鉗,遠近夾攻使得兩人的情勢異常不妙。
「永別了兩位。」伊涅斯愉快地向兩人道別說。
這時一隻帶有紫色靈力的箭劃破長空直入人型蒸氣腋下的關節細縫處,Eisen Astaroth的
裝甲不管再怎麼堅硬,那少數欠缺保護的地方還是有些弱點。
「什麼?!」伊涅斯遭到突如其來的攻擊,第一次露出驚慌的表情。
這樣的攻擊果然有效停止了對方的動作,趁著這個難得一見的空檔,索菲亞對著還在戰鬥
的拉切特和古烈西奴說:「兩位請快退後,我已經準備好了。」出現在索菲亞身邊的是一
團龐大驚人的火球,在她控制下整顆火球分毫不差地直接射向Eisen Astaroth。
「Feuerkugel!」
前一秒鐘還自認勝券在握的伊涅斯作夢也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攻擊,不管Eisen Astaroth
裝甲多厚,對靈力防禦力多強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攻擊。高熱的火焰以黑色的人型蒸氣為中
心向外噴射,整個船開始陷入火海。
「拉切特、古烈西奴!,敵人還沒有被消滅,趁現在弱化給他致命一擊。」索菲亞對著古
烈西奴大叫。
「知道了, Aries Rite!」
拉切特先是從原地一躍而起,以灌注了強大靈力的短刀向Eisen Astaroth投射而去。古烈
西奴接著拉切特的攻擊,對著受到重創冒煙的Eisen Astaroth,鼓起自己所有的靈力並灌
注到戰斧上。
「這一擊不但是為了布魯梅爾的驕傲更是為了叔父的名譽。Furie Neptune!」
戰斧所至無堅不摧,整個黑色機體毫無抵抗能力地由右肩到腰部被斜向分斷成兩半,剛才
還意氣風發的怪物機體現在已經變成一團無用的鐵塊。看著眼前精采的戰果,一時間耗盡
靈力的古烈西奴帶著笑容地失去意識。
「看到了嗎里夏爾叔父?我是不是已經成為真正的貴族了…」
拉切特在一旁看著似乎因為施法過度消耗而歇息的索菲亞,腦中卻不斷地激盪著。
(剛剛那個是所謂的魔法嗎?沒想到威力會如此強大。這麼年幼就會使用這樣的高等魔法
,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其實拉切特對於魔法這樣的事物並不十分清楚,只是憑藉著幼時稍微從「自由之子」靈力
部隊那裡聽來的片斷知識理解索菲亞剛才施展的招式而已。
(是我的成功嗎?是我的引領之下讓索菲亞發揮實力嗎?其實說真的我也不太懂,不過這
應該算是我當星組隊長的初次勝利吧。對,隊長如果能夠堅強地發揮實力,那麼隊員就能
夠更有效率地有著更好的表現。)
拉切特本來對自己是否能夠勝任隊長有點動搖,但想到索菲亞對她說過的話,一時間所有
的信心都湧上來了。這時索菲亞側過臉來看拉切特說:
「拉切特,妳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
「拉切特妳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接著索菲亞以略帶惋惜的口氣說:
「那個伊涅斯早在中招時就已經被魔法陣傳送走了,要是能先發現這點用『Zum
Schweigen Bringen』封住魔法陣的話她插翅也難飛。倒是,我忘記這裡是木造船,現在
弄到火勢不可收拾還真有點自作自受。」
正當拉切特要發問時,花火和妲麗布帶領的布魯梅爾家女傭隊的救援船已經開到,一行人
將失去意識的古烈西奴帶上船,離開這個被大火吞噬的決鬥場。
「感謝妳們在危急之中救了古烈西奴,若不是妳們恐怕已經是來不及了。」
真正的花火向拉切特和索菲亞深深地鞠躬表達感謝之意。拉切特暗想那溫和的語氣和謙恭
有禮的態度和剛才那個假花火並無二致,也難怪就算是身為摯友的古烈希奴也分不出兩人
的差別。
「其實因為那件事,古烈西奴她的心還是很亂,要不然她應該早就察覺到了。」花火用自
己的膝蓋當枕頭把昏睡中的古烈西奴放上來後對拉切特微笑著說:「還有,剛才我射出那
隻箭的事要保密喔。」
「為什麼,妳明明有這麼強的靈力…」
「以前有個叫『賢人機關』的組織也曾經看中過我請我加入,但是因為考慮到自己的婚約
所以拒絕了對方。然而賢人機關的人在之後仍然到處在周圍觀察著我,所以我選擇儘量不
要使用靈力來避免麻煩。」
「婚約…原來如此。」拉切特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知道像是包括她自己的名門繼承人的婚
姻,往往都是比自己意願來得更重要的存在。然而她又隱約覺得對方似乎並不完全這麼想
。「但是關於像賢人機關那麼重要的事為什麼妳要和我們說?」
花火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說:「兩位應該是賢人機關的沒錯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們
可以幫我再次傳達我的意願。」
「妳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拉切特這時才感受到眼前這個女性隱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剛強,
她深深感覺對方並不簡單。
「這個就是秘密了。」花火用右手食指擋住自己嘴唇再次微笑說:「我只能透漏一點,有
個人告訴我關於妳們星組和尼貝龍根騎士團的事,並且請我用最快時間趕回巴黎如此而已
。」
之後,拉切特和索菲亞在古烈西奴強力邀請下接受布魯梅爾家的款待,這時的氣氛由於之
前共同戰鬥培養的情感,早已無初始時劍拔弩張的緊張。加上索菲亞和花火刻意促使兩人
和好,拉切特和古烈西奴逐漸放下對彼此的防備,心中開始認同對方。
晚餐後,古烈西奴和花火親自送兩人到宅邸的大門。
「原來里夏爾先生已經過世了…我感到很遺憾。」拉切特低著頭表示哀悼之意。她曾經親
眼見過那個人,對他的死是發自內心地哀傷。
「不,他在索姆河締造的奇蹟到現在還在國內傳頌,里夏爾叔父並不是白白犧牲的。而且
是他以行動教導我身為貴族應該做什麼,這些我永遠都不會忘。」接著古烈西奴又說:
「妳也相當了不起呀。雖然我並不清楚詳情,但大概也知道妳是在這片土地挺身與侵略者
交戰。我要加強鍛鍊,期待有一天能和妳一樣,為了守護這個地方而戰。」
說到這裡,古烈西奴對拉切特伸出手來。
「會的,有這樣的靈力和戰鬥技巧妳會很快實現妳的夢想。妳叔父會以妳為榮的。」
拉切特握了古烈西奴的手並給予祝福。這種發自內心的祝福,若是之前的拉切特是絕對不
會給予的。或許是拉切特長久封閉的心被有如烈火的法國貴族風範敲開,也或許是溫和體
貼的索菲亞改變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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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在巴黎郊外,三台Eisen Kleid還在不停地演習。身為司令的楓目不轉睛地盯著演
習的過程。
「如何?布魯梅爾家的事情解決了?」
「在北大路家小姐及時趕到下總算沒有造成什麼損害,當時我決定找她幫忙果然是正確的
。只是我沒想到還會有星組隊員捲進那件事,彷彿就像是被安排好了的一樣。」一個身材
高大,有著整齊西裝穿著,留著整齊帶有紳士氣息八字鬍的男子向楓輕聲說道:「沒想到
特地抽空來看一下,就看到這樣驚人的景象。」
「這些還不夠,以一個成功的實戰部隊來說還差得遠呢。」
「妳開始著急了…是因為日本那邊的計畫也開始著手,不想輸給令姊的關係?」
聽到這個關鍵字,楓像是觸電了一樣稍微顫抖一下接著保持沉默。過了片刻,楓才緩緩開
口問道:
「姊姊還好嗎?雖說她似乎很快就振作起來,重新推動新的計畫,但我不認為那場戰爭帶
來的傷害會這麼容易癒合。」
「嗯…我是看不出來菖浦有什麼變化,就像以前那樣非常努力投入工作。對了,真要說的
話…她偶爾會看著以前的照片發呆。」
「是…這樣嗎?」
楓嘆口氣,帶著有點戲謔式的微笑回應說:
「你剛才問的問題,其實我真的沒想過…我和姊姊根本就不能比,不管是外貌、頭腦或是
能力。我來到這裡,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夠做到什麼地步,看看藤枝楓這個人究竟能有多大
的本事而已。」
「妳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呢?這批孩子們雖然很優秀但是內心卻並非有相同的強韌,一個
不小心就會引發不可收拾的憾事。」
「這些我會注意,其他的孩子應該沒有問題,只是個性上古怪點。至於雷尼就比較棘手,
我還在思考要讓她們知道多少有關雷尼的事。」
「聽妳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妳多少都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不過…有件事還是要提醒妳,
不要因為自己幼年就在戰場上作戰,而認為這是常態。妳也好,菖蒲也好,都是因為出身
靈力家族才會這麼年輕上戰場。」
「我不會這樣想的!」
楓聽到那些話,非常不高興地瞪著對方。對方知道碰觸了楓不能碰觸的底線,笑笑聳聳肩
道歉說:
「抱歉抱歉,作為陪禮,妳可以問一個想知道的問題。」
楓看見對方願意道歉,也回復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她輕聲問道。
「『菖武』的運作情形如何?山崎先生對姊姊真是一往情深,連機體名都這麼蘊含深意。
只可惜…」
「那個浪漫的機體已經完成測試了,馬上就要進入下一步計畫。我能讓妳知道的就這麼多
了。」
「不能多透露一點嗎?日本是不是也打算要開發靈子甲冑?」
「楓小姐,妳應該知道我的外號吧。」
「鐵壁…是吧」楓悠悠地道出眼前這個男子的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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