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閃耀的彥星 Episode 22
Episode 22
就在紐約曼哈頓南街港區一處不起眼的廢棄倉庫,負責追殺山崎真之介而前往美國的兩名
日本陸軍實行部隊成員在此秘密地進行著商討。自從前一次在中央公園失手後,兩個人的
處境就變得十分尷尬。既找不到機會除掉山崎,也沒有辦法就這樣返國對京極大臣交差,
畢竟人稱「戰神」的他,對於手下的失敗是絕不寬容的。
「松田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到底還要等多久?你以為我們還有進行小田原評定的時間?」
山中對於現在的處境感到有些不耐煩。這個揮舞著名刀三日月宗近的劍士,有著和戰國時
代尼子家名將「山中鹿之介」類似的名字。然而這並不是他的本名,從出生時被選為實行
部隊成員培養的他,完全沒有自己的名字,現在的這個名字由京極慶吾陸軍大臣所賞賜,
主要就是期勉他有山中鹿之介的忠心和勇氣。對於領受這個名字,本人也是極端欣喜,因
而對京極立誓效忠,就算為他效死也在所不惜。只是現在這種情況會讓他死得毫無價值,
對山中行森來說可是百般地不願意。
「身為松田家的後代可不希望聽到小田原那個字。」松田苦笑著回答說:「急什麼?本來
如果敵人只有山崎一個人的話還好對付,但現在多了個阿爾泰家小姐似乎就沒這麼容易。
為今之計,只有連那個大小姐一起收拾,阿爾泰家小姐雖然實力不弱,但是只要用咒術還
是可以輕鬆打敗她。」
松田規秀面對山中的質疑仍然能有條不紊地分析著現在的狀況。他是一個陰陽師,嫻熟的
陰陽術全部都是京極慶吾陸軍大臣傳授的。相對於現今陰陽師主流的「土御門」家以「晴
文」為咒符,京極卻是使用冷門的「道文」為咒符,當然這是因為京極慶吾本身就是「道
文」始祖「蘆屋道滿」的後代。松田倒是不排斥學習這個流派的陰陽術,對他來說一路走
在異端是注定的人生。不同於山中,松田規秀是切切實實的真名,他是落魄武士家族松田
家的後代。松田家在戰國時代是曾經協助創立北條家的草創七手家老之一,其中成員松田
憲秀更是北條家仰賴的重要謀臣。然而卻在豐臣秀吉攻打北條家時,松田憲秀臨陣倒戈,
導致北條家滅亡。得勝的秀吉為了自己名聲,一反當初承諾,視他為叛徒命其切腹。從此
松田家沒落,子子孫孫都得背負著背叛者的惡名,一直到松田規秀被京極慶吾看上選為實
行部隊成員為止。
「京極大人並沒有准許我們如此自作主張吧,那個女孩並不是我們這次的目標。」
「為了完成任務,總該懂得便宜行事吧。山中…你的頭腦實在是太硬了。」
「你該知道就算贏不了也要和對方同歸於盡,這是為了京極大人的大義!」山中下定了決
心要不成功便成仁,他對於松田那種投機取巧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你是這樣想的嗎?算了,傻瓜總要有人來當。」
「你說什麼!京極大人的恩情難道可以不回報嗎?想當初是誰將你從貧困的地獄中帶上來
?」
「我可沒有說不為京極大人效死,只是若是真的打不過山崎的話,也得要了那個女孩的命
才可以交差,就算一對一我可也是有信心打倒她的。」
「哼…你這傢伙該不會搞不清楚任務的先後順序吧。」
「我沒別的意思,反正我是以膽小而聞名的松田家後代。」松田攤著手,不理會山中的怒
氣說:「倒是,我有個計畫至少可以提高我們的勝算,有人給了我們這樣的情報。」
松田開始對山中述說他的計畫,然而山中聽了並沒有和緩他的表情。
「這種行為有違我們的武士道精神!」
「對那些外人需要講究這些嗎?成就京極大人宏願,我們背負點污名又算什麼。」
本來還有些慍色的山中,聽了表情開始和緩並且點頭表示同意。
日前成功出道的拉切特將自己埋在沙發裡讀著手上的書,雖說沙發質料並不如在華盛頓特
區家裡般高級,但是坐起來的感覺還遠勝過那裡。似乎是桑尼賽德調查過自己端坐習慣特
意調整的,這樣想起來,那個男人並不像外表那樣粗枝大葉。
「那個葛雷西亞小姐真是把我整慘了,昨天排演了一天弄到我全身痠痛。」拉切特對站在
一旁山崎說:「不過真正踏入這個業界才曉得,舞台根本不是可以隨便站的地方,那些說
外行人可以不經訓練直接站上舞台根本就是只存在於書本裡的故事。」
「倒是…Mr. Yamazaki,你一直站在角落不累嗎」從一進這個房子,山崎就毫不鬆懈地背
靠著牆壁,眼睛注意著四周。
「任何時候都保持著警醒是不會錯的。」
山崎的口氣還是一樣的冷漠,幸好拉切特已經知道那是他的習慣,面對這樣的回答早就能
釋懷。
「我一直在想…那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山崎忽然冒出這樣的話。
「那兩個實行部隊的成員?」
「對…不過這是我和日本那邊的恩怨,可以的話我不希望妳插手。」
「這可不是只有你的事,當天那兩個人給我的屈辱我可是要加倍奉還。」拉切特回憶起在
中央公園的惡戰,還是有些不安。「只是那種戰士和魔法師的組合想起來還是很恐怖。」
若是當時在柏林地底和齊格飛的決鬥有死靈法師弗雷亞插手的話勝負一定逆轉,而若是索
菲亞再認真一點,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活命。魔法對於拉切特來說簡直是揮不去的惡夢,
沒有邏輯沒有根據,只憑著單純的語言或是符號就可以使出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
「靈力世界和魔法世界本來就是難以分割,妳這種抗拒的態度只會讓自己死得很快。我只
能跟妳說,眼前的妳只有兩種選擇,一是面對這些超自然力量,二是永遠和這個領域劃清
界限,回去做一個普通人。」
山崎將銳利視線投向拉切特,要她當場做一個選擇。本來他是不可能會如此積極,只是因
為他感覺到距離決戰的日子已經不多,想先把該做的事做完而已。
拉切特沉默了一陣子,做出了決定。自從上次甄選會的事情以後,她想要做一些改變,不
能再逃避自己不喜歡面對的事情。不管是最害怕的魔法也好,厭惡的賢人機關、阿爾泰家
也好,甚至最讓她痛苦的那個人…只有正面去面對才能真正跨過這些難關並且讓自己獲得
長足成長。當然更重要的,就算放棄一切成為一個普通人,那個人恐怕也不會這樣輕易放
過自己吧。
「我想要學會應對魔法的方法,甚至可以的話想要學習。」拉切特下定決心對山崎說,她
知道以山崎精通東西魔法的資歷,一定可以教她。
「別對我期望太高,我並不是個好老師。」
「那麼,Mr. Yamazaki…我想問一下,那天那個和我交戰的日本人,為什麼也會魔法?」
「那是陰陽術,廣義上可以說是魔法的一種,不過在力量泉源上和妳所想的西洋魔法並不
完全相同。」
山崎提到魔法,一反平常冷漠無情的表情,顯現出一種興奮和熱情。或許是因為對魔法有
興趣的人太少,使他平常沒有機會表現,現在一有機會讓他發表的,自然一股腦地投注所
有的狂熱在上面。
「超自然力量有兩種類型,一種是來自個人本身的精神力量,即是所謂的靈力,大多數的
靈能力者都可以自由運用靈力,不過常常因為個人身心狀況而有所影響。另一種則是源於
自然界充沛的力量,雖然來源穩定用之不盡,但是這種力量必須經由特殊方式才能使用。
」
「這麼說,藉著特殊方式向自然界借取力量就是魔法?」拉切特立刻反應問出這樣的問題
。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不僅只是這樣。這種特殊形式還是需要體內靈力和家學淵源。」
山崎說到這裡稍微停一下看了拉切特一眼,他知道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實在很難啟齒。「像
妳這樣出身於靈能界名門的靈能力者,在靈力上是不成問題,但是光有靈力是不夠的…」
「家學淵源嗎?」
「阿爾泰家並不是個傳統的魔法師家族,而且有著長期排斥其他信仰的歷史對吧…」
「早期的英格蘭移民多半是戒律嚴謹清教徒(Puritan),我們阿爾泰家也是其中一支,雖
然後來已經變得沒有那麼虔誠,但是基本的信仰界線還是存在。」
「信仰是魔法的基礎,沒有信仰魔法就無從建立起。從小被家族隔絕於魔法事務的妳自然
對於這些是一無所知。」
拉切特聽到這樣彷彿宣告她無法學習魔法的話並沒有明顯露出絕望的表情,因為那不是她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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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麼聰明的妳居然對魔法完全沒有天份,本來以為學會基本型之後應該會很順利
的…看起來妳的問題不是這麼容易克服呀。」
當時是一起奮鬥的夥伴索菲亞居然毫不留情地對拉切特這樣說。她已經試了好幾個小時,
咒文、形式都對可是就是沒有任何效果。
「可是要打倒那個齊格飛非得有那樣程度的力量才行…」拉切特對於對方的回答感到有些
失落。
「幾乎能試的種類都試過了,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元素魔法了。那個魔法只要掌握訣竅短時
間就可以趨使,但是那也是僅限於擁有能看見並且能和精靈溝通的能力下才能成立,以妳
之前失敗的情況來看,也是很不樂觀。」
「等一下,說不定我可以的。」
「平常對超自然的東西這麼沒興趣,想不到現在會這麼熱中。不過很可惜我對元素魔法一
竅不通,以後若是遇到懂的人再學吧。」
「可是那樣的話我能打得倒齊格飛嗎?」
「魔法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只要合我們星組的力量,又有什麼敵人是打不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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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騙子!!」
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的拉切特口中說出那樣的話,就算是平常冷靜的山崎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
注意到自己失態的拉切特急忙地解釋說:「那是我的自言自語。難道我真的沒有辦法施展
魔法?」
山崎說道:「魔法除了本身力量之外,熟記大量的咒文和儀式方式是必須的,因此魔法師
都是專注於一個系統的魔法,只有這樣才能專心鑽研並且得心應手。並不是懂得多就是好
,專心於一樣才方便精通。」
「就像是我之前碰到過的索菲亞那樣,從頭到尾都只用黑魔法,破壞力之大真是絕無僅見
,就算是能隔絕魔力的人型蒸氣都擋不住她的魔法。」
「像那個魔女的情形,應該單純是選擇以惡魔的力量作為來源,以破壞為天職的惡魔自然
會有這種破壞力。而我就是個不良示範,貪心求多而中途改變自己學習魔法的系統,雖然
現在西洋黑魔法大有進展,但是以前學的東洋咒術反而退化到只會一兩種。像我這種半路
轉換的魔法師,單就魔法實力來說是遠不及於像是索菲亞那樣不管是血統上或是文化上都
是純正的魔法師。」
「那麼說來首先我要專注一種魔法系統會比較好,是這樣嗎?」
「是的,不過該選擇哪種就靠妳自己體會。」
然而拉切特想到過去在歐洲時的失敗例子,黯然地說道:「我在歐洲時,曾經得到索菲亞
短暫指點,然而不管是哪一種魔法我都無法施展,唯一就是元素魔法還沒有嚐試過」
「元素魔法?我居然忘記還有這個。確實有些自然魔法比較容易施展的,就像元素魔法。
」
「我想知道有關精靈元素魔法的事。過去所有種類魔法中,就只有這個我沒有嘗試過。」
「元素魔法,那可是相當了不起的魔法,16世紀德意志最偉大的魔法師阿古利巴
(Agrippa)也就是使用這種魔法。然而我也只懂些理論而已,現在懂得元素魔法的魔法師
全世界可能不超過十個。」
「這個魔法會這麼有力量?」
「相對於其他魔法是藉由對神明的信奉而向自然界借用力量,精靈術可是直接和身為元素
精靈訂契約並且運用她們的力量。當然,如何掌握元素精靈就是個很困難的課題,這也是
懂元素魔法的魔法師會這麼少的原因。」山崎停頓一下,繼續說明有關精靈術的知識:「
基本元素精靈共有四種,土精靈Gnomes、水精靈Undine、火精靈Salamander、以及風精靈
Sylph。」
「那麼我有機會施展嗎?」
「這或許真的是妳唯一可能施展的魔法,方法很基本但是成不成就全靠妳先天的才能。只
要有召喚的儀式和知識就可以,我示範一下。」
山崎起身倒了杯水在拉切特面前,他用手指沾了水畫出簡單的魔法陣,接著他閉起雙眼集
中精神試圖去召喚Undine,然而過了幾分鐘他就放棄了。
「如何和元素精靈心靈契合是最困難的工作,就算是我對元素魔法也是莫可奈何,因為那
完全取決於元素精靈的喜好。換妳試試看吧。記住不需要去感受元素的存在,只要有溝通
的感覺就是成功了。」
拉切特閉上眼睛,集中自己所有精神去想辦法和水元素Undine溝通,過了幾分鐘,她睜開
眼睛顯露出疲憊的神情。
「無法溝通是吧,這種元素魔法本來就很困難,失敗也是很正常的。」
「並非如此,我確實聽到了一個少女的聲音也和她交談。」
「妳真的非常獨特…」山崎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
「對方只問我為什麼要借用她的力量,我的答案似乎不能讓她滿意。」拉切特如實地說著
,表情有些失落。
「元素精靈本來就很難取悅,一兩次失敗不算什麼。妳只要記住這個召喚方法,以後有得
是機會。」
「要是能這麼順利就好了。」拉切特攤攤手,似乎對於自己缺乏魔法才能也是莫可奈何。
「不過,Mr. Yamazaki你剛才說的話可是這幾天以來最多的。」
「這可是我一年的說話份量。」山崎如此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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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女僕服的少女拿著地圖在紐約曼哈頓的街上四處張望,初次來到這個大都市,有許多
事物都遠超過自己的想像。少女缺乏感情起伏的雙眼,卻隱約顯露出對這個都市的不滿和
排斥。這個少女,正是從小看著拉切特成長,和她有像親人關係一樣的貼身女僕 -----艾
莉西亞‧葛蘭茲(Alicia Grants)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城市,比起特區顯得混亂不堪,到處充滿著邪惡黑暗的氣息,小
姐長久待在這個地方絕對是有害無益。」艾莉西亞緊抓著地圖,輕視地看著路邊預備走進
暗巷行搶的混混。「雖然小姐現在應該還是很恨我,但不管小姐的意願為何,我都要盡最
大的努力讓她回到哥倫比亞特區。」
艾莉西亞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將拉切特帶回哥倫比亞特區的家中,上次回國後因為對拉切特
的愧疚而失去了挽留的機會,現在絕對不能再讓她流落在外。這件事並沒有經過文斯的同
意,當時聽到主人漠不關心的回答,她就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雖然是生平第一次違抗命
令也感受到無比的罪惡感,但是為了拉切特她願意承擔這一切。
「那個叫做桑尼賽德的人的住處,似乎就離這裡不太遠。確認過很多次,應該是沒有問題
。」
艾莉西亞到紐約找拉切特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男人,本來以為以桑尼賽德的知名度要找到
應該不是難事,到了實地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畢竟這個城市實在太大了,人與人之間也
疏離,就算是再有名的人也很少人知道他確切住哪裡。到頭來只有按圖索驥,拿張地圖慢
慢地找。
就在艾莉西亞要往桑尼賽德家方向走去時,兩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擋住了去路。開始行
動的山中行森和松田規秀,居然將目標放在艾莉西亞‧葛蘭茲身上。
「我們…希望…妳….跟…我們…走」松田首先開口。
聽著對方彆腳的英文,艾莉西亞直接以日文回答。「英文講這麼爛就不要隨便踏到人家地
盤來,光聽這種白癡腔調就知道是日本來的。」
「這是關係到妳家小姐的事情。如果妳拒絕的話,我們也有相應的手段。」山中已經握住
藏在斗篷底下的三日月宗近。
艾莉西亞看著週遭人來人往的景象,在這裡戰鬥會波及到的人太多,而她也絕對相信這兩
個東洋人對於外國人的死傷是漠不關心的。這種情況下,只有暫時照著對方的要求比較好
。就另外一個角度想,若是能藉著這兩個人,向小姐展示紐約的可怕之處的話,或許也能
順利把小姐帶回去。
(這兩個外國人會知道我和小姐的事情,其中一定是有這裡的人給他們情報,跟著他們或
許可以追查出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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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專注於元素魔法的拉切特,她的集中力卻被一通電話分散掉。
「就差這麼一步!」她懊惱地說道,一時間準備將所有的怒氣都出在那個不識相打來電話
的人。
「喂?!請問是哪個人這麼會挑時間打來」
「哎呀!我的小拉切特怎麼了?居然會說話這樣子火爆。」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桑尼賽德
的聲音。
「我就知道是你,知道這裡電話的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別人。說吧,有什麼事情。」
「別這樣冷淡嘛!好吧!我先問妳是不是在華盛頓特區家裡有個貼身女僕?」
「女僕…?難道你是說艾莉西亞,她怎麼了嗎?」拉切特語氣轉為焦急,畢竟這個女僕不
同於其他人,而是像親人一般的存在。
「我的眼線看到她被兩個披著黑斗篷的人帶走,如果推論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妳們要找
的那兩個來自日本的殺手。」
「可惡,被對方將了一軍。」拉切特用力地槌了桌子一下,聲音之大連在一旁聞風不動的
山崎都轉頭看了她一下。
「從方向來看應該是前往南街海港…」不待桑尼賽德說完,拉切特就立刻掛上電話並且起
身出發。
看著拉切特完全失去冷靜的舉止,山崎不由得皺了眉頭,他語重心長地說:
「現在的情況,兩邊誰先出手誰先不利,對方可是挖好了陷阱等我們跳。」
「Mr.Yamazaki,我沒有時間在這裡等待了。」
「論時間,對方比我們更短缺,他們背負著限期完成命令的包袱,現在就是無計可施才會
想逼著我們出面。」
「不行,艾莉西亞是無辜被牽連到的,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冒生命危險。」拉切特堅定地回
應著山崎的勸說。「我相信如果是『對降魔部隊』的成員有同樣的處境,Mr.Yamazaki一
定也會做出像我一樣的決定。」
山崎聽到這話,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複雜的表情顯露在臉上就代表了他的回答。山崎抓起
了愛刀.光刀無形,慢慢地走向拉切特。
「走吧,只有妳一個人是解決不了那兩個難纏的傢伙。」
「Mr.Yamazaki,你要跟我一起去?可是那是我的問題…」
「妳剛才的話就已經說服我了,不過可以的話,下次不要再提那個部隊的名字。」他平靜
地解釋著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可以和那些人相提並論。」
曼哈頓南街(South Street)與福頓街(Fulton Street)交叉口的南街海港,由老式建築、
海港碼頭、魚市場所組成,仍然保有十九世紀初的風貌。這裡曾是紐約最繁華的港口,水
手與帆船的聚集之地,雖然經歷兩百年發展已經大不如前,但仍然是紐約最具有象徵意義
的海港之一。
有別於白天的熱鬧,深夜走在杳無人煙的海港區,還是不免有些蕭瑟的感覺。伴隨著凜冽
的海風,以及皎潔的月光,相伴而行的拉切特和山崎顯得格外地和這個景緻相稱。一剎那
間,山崎停下了腳步。他以冰冷銳利眼神環顧四週,確認暫時沒有異狀後向拉切特問道:
「妳有沒有感受到不和諧的感覺?」
「似乎我們已經踏入有人佈置的結界,以前在歐洲也有類似的經驗。」拉切特右手輕輕地
拉著外套的衣領,小心地注意著附近。
「放心吧,那個只是警示用的結界而已,只要我們一踏入就會警告他們。反正我們本來就
不指望能夠奇襲得手。」
「這樣就好。」想到自己對於魔法認知的貧乏,拉切特在心底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彌補自
己這個弱點。
「他們來了,準備好迎戰吧。」山崎握住光刀無形的刀柄,同時間拉切特也抽出兩把短刀
。
兩個實行部隊的成員,也以同樣的戰鬥姿態走向兩人。山中抽出了看不見刀身的三日月宗
近,而松田則是亮出護符準備隨時施咒。
「你們把艾莉西亞怎麼樣了?」拉切特見到這兩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心吧,她很安全。我們的目標只有妳們兩個人,只要能達成引誘妳們過來這裡的目的
,那麼也沒有必要繼續扣留,等這場戰鬥結束後自然就會釋放她。」山中行森的語氣和眼
神都看不出一絲虛偽,愚質武人的個性完全表露無遺。
「好,那我就可以毫無保留地收拾你們兩個懦夫。」
一旁的松田不發一語,只是持續地盯著拉切特看。山崎這時轉過頭對拉切特說:
「選擇以一對一的方式,我們的勝算會提高。只是妳要挑哪個對手?」
「以勝算來說的話,我會挑那個山中。只是…一來旁邊那個松田一開始就似乎要指定我,
二來我的挑戰心也不會允許我做這樣的事。」
「那就由我對山中,妳對松田。只是妳還真的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完全不像是那種追求
效率,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人。」
「你不也是和傳說中那個冷酷無情,沉迷於自己世界的偏執狂形象大不相同嗎?」
面對拉切特的挖苦回應,山崎回以溫和的眼神。接著,兩個人各自跳向自己的對手展開激
烈的戰鬥。
「和我當初設想的完全不同,我本來以為你會去保護那個小女孩拚死和松田戰鬥,真是個
冷酷無情的傢伙。」山中諷刺地笑著說。
「如果她是那樣懦弱的女孩,那麼就算是對上你也很難取勝。」
「只說對一半…你對上我也很難取勝。」
一陣刀光直接揮向山崎的胸口,他看似毫不費力地以佩刀刀身擋住,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
輕鬆的表情。
「品川狼之介當時大概就是這樣被斬殺的吧,看不見的刀身…」
「面對看不見刀身的劍是不是很吃力?我知道你的戰鬥方式都是以讀取對手武器的間距展
開的。」山中緊接著再度揮劍,就算是劍術強如山崎,面對這種奇特的武器也只能招架而
已。
「京極大人觀察你們在降魔戰爭時的戰鬥,早就將每個人的攻擊模式摸得一清二楚,這個
武器也是京極大人為了專門對付你而賜與的。」
山崎檔下這兩波攻擊後,立刻揮劍還以顏色。由於是試探性的牽制攻擊,對於山中也沒有
多大威脅,只是藉著這個機會山崎得以拉開距離。山中一看距離被拉開,深怕給山崎使用
魔法的機會,他不顧剛才迴避的態勢沒有完全回復平衡,就急忙再度進攻。
格開這個沒有什麼效果的攻擊,山崎停了下來冷笑著說:
「看起來你非常害怕我施魔法…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的。因為只需要用劍術就可以
打敗你。」
「什麼?!你竟敢跟我比我最拿手的劍術,真是個自大的傢伙。」
山中以三日月宗近步步進逼,一改之前保守的攻擊方式,毫不保留地以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封鎖山崎所有的行動。一時間,山崎彷彿被無數的刀光所籠罩,只要隨意妄動一步就會遭
到粉身碎骨的命運。
然而山崎卻毫不畏懼,以手中的愛刀.光刀無形將一次次的攻擊盡數隔開。奇特的是,他
不但手沒有停止,嘴巴也是念念有詞。
「八成刀身…不,九成刀身…再修正成為九成三刀身。」
在他唸完這些話的時候,面對山中的下一次攻擊,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向後推半步,沒做任
何防禦,眼看對方劍就落在自己身上。
出乎意料地,只看到劍光在山崎面前幾公分的地方掃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山崎以刀柄
輕輕地敲擊對方的胸口。看似平凡無奇的一擊,實際上不只嚴重挫傷了山中的自尊,也宣
示了自己實力的深不可測。從剛才一直取得上風的山中,第一次遭到反擊後,立刻感受到
無比的壓力。
「你的三日月宗近,長度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的光刀無形的九成三劍身。」山崎慢慢展現
勝利者的氣魄,他緩緩說道:「與其玩這種小把戲,不如和我正面對決。如何,以劍士自
居的你有興趣和我單純比較劍術?」
山中冒著冷汗,但是卻絲毫沒有退卻。他右手握住三日月宗近,左手向前,將身體向後擺
出弓箭步。
「三日月宗近!一之破突!!」
「這才像話…就算是京極養的狗也要有這種氣魄才行。」山崎冷笑著,就像是個獵人盯著
即將到手的獵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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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和松田規秀對峙著的拉切特。由於當時時間緊迫,沒有向山崎請教過對陰陽術
更深入的知識,現在她對於對方的攻擊招式還是一無所知。
「看來妳還是對魔法一無所知,這樣子還敢挑戰我,真佩服妳的勇氣。」松田規秀以充滿
著自信的態度說話。
「等到你躺在地上的時候就知道我怕不怕了。」
「看來妳還有些事情不清楚,想不想知道是誰告訴我妳的弱點?」
「有人…告訴你?」拉切特有些訝異對方所透露的訊息,但是一瞬間她馬上就想到一個人
。
「看來妳也猜到了,一個名叫索菲亞.德奈的人送給京極大人這個情報。」松田微笑著說
。
「又是她…」
拉切特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不久前在歐洲發生的種種又浮上心頭。她的表情變得既險惡
又黑暗,充滿仇恨的眼神彷彿要粉碎眼前的一切一樣。然而松田無視於這些,仍然自顧挑
釁著。
「害怕了嗎?妳就準備好成為我陰陽術下的戰果吧。」
「我會讓你後悔說出這個令人憎恨的名字。」對松田說完,拉切特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接
著對四周大聲喊道:「索菲亞.德奈,我知道妳看得見這場戰鬥,現在就給我看清楚,妳
給我的枷鎖將會在今天破除。」
這場戰鬥對於拉切特來說,意義完全改變。已經不單純是和這個陰陽師的戰鬥,甚至是和
魔法,以及過去被索菲亞嚴重絆住的自己做最後對決的時刻。這場戰鬥絕對不能輸,甚至
要壓倒性地獲勝,拉切特在心裡給自己下了這樣的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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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ratchet 來自: 1.162.59.201 (01/2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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