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梅比烏斯之城 第十一章β線
這座歷史悠遠的古城可能犯了太歲，前天是所謂的瓦斯爆炸，眼前又是一棟拉起封鎖線的
公寓。不過悲劇還沒結束，現在呢，封鎖線外的前一個街區莫名奇妙的發生車禍，附近的
交通非常混亂、擠的水洩不通。一旁的駕駛不耐的搖開車窗，手托著臉露出陰沉的表情，
隨手彈落的煙灰落在車胎旁。鳴喇叭聲陣陣傳來，沒耐心的駕駛真是城市公害。對面商店
櫥窗前，兩名員警正向一個禿頂男子問話，可能在調查事發的原因……我一邊想著，一邊
向空中投射出存在之力。由拉米創造的封絕自在式捕捉時間，凡人肉眼無法覺察的神秘符
文盤旋空中，水銀色的火燄頓時遮蔽了外界因果，在陽光下閃著超越了平凡和現實的奇異
銀芒。聲音隱沒、人群固著，時光在昏黃的夕陽下停止流動。
我們繞過前方的人群，走進矢吹指引的公寓大門。大門的左手邊是個類似售票亭的小隔
間，該是管理員的工作室。這是座相當老式的建築，壁紙上的百合像要凋謝似的失色，染
上暗黃的色澤，空氣也像被陳舊和頹廢給佔據了般，暸無生機。
樓梯轉角的燈泡不知破了多久沒人更換，雕花的金屬扶手因為歷經使用者長期撫摸，變
成一種古舊而令人懷念的色澤。跨過通往右側的走廊，隱約還能嗅到自在法的氣息。那稀
薄的氣息不停淡化，從這個十分適合斷後與夾擊的地勢來看，過去在這裡存在的，應是某
種防衛的自在法。
走廊左邊共有三扇門，右邊則是三扇窗，夕陽的光暈透過窗框使走廊更有分蒼老的惆悵
。因此在踏入最後一扇門時，戲劇性的景象，幾乎讓我以為自己突然掉進另一個世界。
觸目所及的盡是難以形容的華麗！大如手繪圖案的餐桌，小至櫃門的把手，無不是奢華
燦爛到極點、同時又具有歷史意義的藝術寶藏。門楣上的徽紋、壁爐上的貴族象徵，留下
了歷代主人曾經輝煌的印記。總和所有珍品的年份，搞不好比亞拉斯特爾更加古老，這裡
的任何一項傢俱，價格至少都在這棟建築的十倍不止。客廳版放著的沙發，柔軟到可以綁
架涅柔斯（Nereids）1*一百次。生怕在任何物品上留下手垢的壓力沉重的押在我的肩頭
，我下意識的在牛仔褲上反覆摩擦著手掌。
房間中唯一不協調之物，是在兩張閃著黯淡金光的掛毯間留下的、足夠讓成年男子輕易
鑽過的巨大圓洞，圓洞連續穿過數層隔間，灑的滿地褻瀆似的石灰。透過洞口還能看見對
面背光的建築暗影，塑膠的排水管閃著黝暗的光澤，但那暗影只有使房中的陳設更顯耀眼
。夏娜開口問道：
「……那個大洞是怎麼回事？」
「恐怕是矢吹在搜索時，為了避開外面的自在式偵測而做出來的入口吧？」
「那，沒有進行修補的原因呢？阪井攸二？」
「唔，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他或許不是沒有修補內部的損傷，而是考慮到"張開封絕"可
能是觸發防衛機制的條件而打一開始就沒發動封絕。」
夏娜的神器．克庫特司裡的光點閃動的更加頻繁，看來亞拉斯特爾也為矢吹的行徑感到
頭痛。估計矢吹是昨天開始追蹤磷子，所以這棟公寓變成災區，該使今晨或昨晚的事，應
該還有些東西可以調查。就先從牆上被開洞的房間找起吧！
房間內部的陳設一樣豪華，雕工精緻的書櫃上擺滿厚重的精裝書，更正，是原本應該擺
滿的精裝書。貼牆而立的書櫃也逃不過一直線被砲轟的命運，洞口的圓木與牆上的裂口一
樣整齊，焦黑殘破的書頁滿地都是。我首先以探查的自在法掃瞄著牆壁，直到確定了不可
能有暗道，才開始打開著每一個抽屜，即使是凡人慣用的方法也不放過，我在較厚的木板
上敲打著，看看可有夾層。
「攸二！快過來看這個！」
我應著夏娜的召喚到了旁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房間內另有人影時，還是有些
吃驚。夏娜沒有把注意放到我身上，邊讀著某個厚重的檔案夾，一邊不耐的喊道：
「是私下回來調查的警官，別管了！你快來看這個！」
她拿給我看的是一組照片，照片的場景就在這間房間，但卻多了幾個恐怖的東西。那是
數具維生器材、及滿地的乾枯女屍。她們慘白的如同某種生存在不見天日的地洞中的軟體
動物，蒼白的皮膚直接掛在骨骼上，骨節的突起和陷入，都看的清清楚楚。無肉的臉孔在
痛苦侵蝕下已經無法辨認本來的面目，黝黑空洞的眼窩絕望的令人害怕，讓人不敢聯想她
們生前遭到的待遇。我壓抑嘔吐的衝動，像碰著什麼腐爛的小生物似的，忍著噁心翻閱其
他資料。其它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房東或房客，都沒有房內擺設是何時搬進房間的印象。
多半是薩里夏利用了操作記憶的自在法，也就是無法循著這條線索找到他的根據地……亞
拉斯特爾打斷我的思緒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阪井攸二？」
默思半?，我覺得有必要檢查一下資料裡提到的屍體。畢竟有很多線索是平面的照片不
能提供的，但夏娜對我的作法卻抱有懷疑。
「這麼做，太偏移重點了吧！」
雙手抱胸的她由下方瞪著我，灼熱的目光簡直要把人穿透似的刺眼。但我也自己的看法
。我的作法確實可能偏移重點，但是現場的物理性證據都被警方運走了，自在法也因為隔
了一段時間而難以辨認，也就是說，陷入了僵局。那現在該做的就是嘗試著偏移重點。在
尋求答案時，更換視野是有其必要的。只有多方面去了解對方舉動背後的目的，才有可能
推敲出對方的下一步，也才有獲得其他資料的空間。
※ ※ ※ ※ ※ ※
循線找到與警方合作的殯儀館，親自調查的結果，屍體都呈現長期脫水與斷食的痕跡，
有的甚至連消化系統都開始萎縮。奇怪的是，縱然屍體有嚴重營養不良的狀況，但直接死
因卻是大口徑的.50 Cal AE (Action Express)彈，全都一槍致命。
受害者間沒有直接關係，失蹤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年，而且，生前都是美麗或富有魅力
的女性。
為什麼在自己的據點囚禁這些女性、並用維生器材延長她們的痛苦呢？難道只是單純欣
賞女性痛苦的變態癖好？如果只為了這個理由，那應該把這些"藝品"擺放在隨時能欣賞的
地方，例如自己的巢穴，而不是在出租公寓裡。因此這個理由駁回。
那麼，這些女性，應該與這間單位的功用，磷子的做成，有著極大的關係。
綜合所有的線索，大略可以推測出這些各有魅力，換言之，具有較多存在之力的女性的
用途，將這群女子禁錮著、並以維生器材維持其生命的目的──作為發動"製造磷子"這一
自在式的媒介、或者該說能量來源。
即使不是火霧戰士，人類仍然具有"存在之力"，而存在之力是能慢慢回復的。這就是為
了不讓火霧戰士能藉由自在式追蹤，薩里夏所做的陋行。
毫無人性尊嚴的被豢養，就像電影《駭客任務》裡生存於母體的人類一般。對這些可憐
人來說，造成真正致死的子彈反而是救贖吧。
但即使知道這些，還是沒有得到決定性的線索。已經浪費了一個多小時了，卻還在原地
打轉……想到這裡，我愈發焦燥，抱頭煩躁不已的蹲在殮房冰冷的地板上。腦海裡似乎掌
握了某種似明非明的關鍵，難以捉摸卻又似有個模糊光影……就像作家腸枯思竭卻絲毫沒
有延續劇情的靈感，寫到一半斷尾，那還不如根本沒開始。那種痛苦實在不足外人道也。
我忍不住站起來猛抓頭髮，又再次蹲下。
夏娜似乎被我的動作惹了，聲音裡帶著煩躁感……不對，會不會是因為現在的我也很煩
躁的關係呢？總之，夏娜用那帶著煩躁感的聲音說道：
「攸二你給我站好！一般人在煩惱的時候不是都該水平的兜著圈子移動嗎？哪有人是垂
直起落的！再說，你就算把頭髮拔乾淨也不會變的跟一休和尚一樣──」
在漫畫裡表達某個人物"倏乎即逝的靈光一閃"的時候，不是都會以"一道打穿腦袋的電
光"這種顯示模式嗎？如果漫畫裡是以.44口徑的電光表示，那我現在的情況大概等同五雷
轟頂吧？腦海裡混亂的色塊頓時清晰了起來，興奮的顫音從我口中爆出：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夏娜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大吼嚇了一跳，思忖一陣子後說道：
「給我站好？」
「不是這句，快，妳還說了什麼！？」
「嗯，兜圈子？」
「不是！妳鐵定還說了什麼！快幫我想想！」
夏娜一臉迷惑的表情也真夠瞧的，可惜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她剛才一定說了些足以啟
動整個謎團的關鍵，那，到底是什麼？
焦急不已的瞪著夏娜粉紅色的嘴唇，我等著滾落的幸運球開出號碼。
03：27：12
I've Got A Feeling/完
1*涅柔斯（Nereids）：希臘神話中的海神，以智慧、預言天賦和變形的本領聞名。海克
力斯在取金蘋果的試煉中遇到困難，打算求助河神涅柔斯。涅柔斯是一位預言家，知道一
切事情。要讓他吐實的唯一方法，就是趁他睡覺時綁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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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這是非常無聊的一章...雖然說其他章節也沒什麼值的欣賞的部分但我還是覺得
這篇無聊又難寫 T T ...原來要寫搜查的過程那麼艱辛,我不該怪本土推理小說家寫的爛了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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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poliman2 來自: 118.167.57.35 (03/21 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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