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 目覺める 第一節(3)
從人類進入銀河系至今,大約有四百年。
由於從二十一世紀開始進入正式研究的,將精神力應用於物理
上的精神物理學(Meta-psychology)的關係,人類首次超越了光速。
嚴重面臨人口增加問題的人類,爭先恐後地飛奔向銀河各地,
是不用多說的事。
在各地出現的殖民行星。
因改造火星而發展出來的行星改造技術,更加擴充了居住圈。
然後,與在地球的歷史中,沒有殖民地一直保持殖民地狀態的
前例一樣,種種的行星相繼獨立。
於是在此,設立由人類組成的銀河連合,開始改用宇宙曆了。
……雖然如此,就算是精神力的物理應用變得可能,到宇宙中去,
「人類的本質」這個東西也不會改變的。仍然還是既有公害,環
境等問題,犯罪,紛爭也當然不會停息。
因此而產生的是,宇宙軍(Universal Force)和星際警察,以及像
ケイン那樣什麼事都做的人。
麻煩處理人工作的性質上,雖然也有許多十分危險的事,但是和
宇宙軍與星際警察不同的是,什麼後盾也沒有。
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及宇宙船而已。
ケイン的宇宙船,『ソードブレイカー』,被停泊在宇宙港的船塢中。
他所乘的太空梭,在船塢中被上下顛倒地銜接在ソードブレイカー下方。
當然這艘太空梭也是ケイン的。被委託搬運物資等等的時候,它
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歡迎回家,ケイン」
清爽的聲音,迎接著到達了操縱室的他。
在操縱室的中央,站立著一個少女。
看起來大約是十六,七歲吧,儘管是有著長而帶有光澤的銀色頭
髮和可愛的相貌,比什麼都引人注目的,是那身裝扮。
繪有複雜紋樣的斗篷與袍子,以及各式各樣的裝飾品。
如果老實地說起來,那是幻想故事中出現的巫女那樣的打扮。
キャナル=ヴォルフィード。
正是這艘『ソードブレイカー』的主控系統。雖然也盡著身為電
腦的任務,但說是「意志」,在語感上比較接近吧。
干涉能力雖然連這艘船的廁所都包括在內,但是只限於在這操縱
室中,她才保有這個立體影像的姿態。
「走啦。有工作。」
故意用著粗魯的語氣一面說著,ケイン坐上操縱席。
「是的。剛才レイル警部那兒發出的電訊到了……但是,這次好
像又會是危險的事呢。」
「不過是找個人罷了。」
「不過是……牽扯到組織不是嗎?」
…………
因キャナル的一句話,操縱室暫時陷入一片沉默。
「……啊?」
發出糊塗的聲音,轉身回頭的ケイン。
「什麼『啊?』啊?電訊中有哦。『此外,推測クレイブ=ロバーツ
和デュゴール組織(デュゴール.コネクション)有某種關聯。』這樣。」
「什麼------?!」
ケイン不由得地往キャナル旁邊靠過去。
「嗯,這個。」
キャナル所指方向前的螢幕中浮現文字。
然後在最後的一行--
「……如何?」
「…………」
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的ケイン。
「印出來的一份,在你的房間裏面有。」
「……那……那傢伙--!」
「……該不會……沒有問是嗎?」
「不-對!不是我沒問,是那傢伙沒講啦!什麼『只是抓回鬧
彆扭逃家的有錢人家的敗家子』啊?!儘扯一堆謊話!」
「難道沒有覺得,『……很奇怪啊』之類的嗎?」
「可……可是啊!」
被キャナル目不轉睛地瞪著,ケイン開始急忙為自己辯護。
「被他說了啥『雖然是被認識的人拜託,實際上只是單純的離家
出走,而且對方又是成人的話,身為警察也不能亂出動』之後,
想說也是會有這樣的事吧,這樣……」
是自己也覺得,並不是什麼好理由吧,話說到後面慢慢地就沒聲音了。
キャナル大大地嘆了口氣。
「……嗯,雖然說是已經接下來的工作,也就沒辦法了……不
管怎樣,除了等等再去洽談一下說,事實和告知的不符合,
這樣,要他把報
酬增加之外也沒辦法了呢。」
「……不……那個……那個啊……」
ケイン忸忸捏捏地說著。
一點也不想說。
雖然一點也不想說,雖然現在保持沉默,總有一天會被發覺的。
「有什麼問題嗎?」
「……這次的工作……酬勞是……一塊錢也沒有……」
「……啊?」
キャナル的眼睛變成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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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閉著眼睛,聽ケイン將目前為止的來龍去脈敘述完後的
キャナル,一開口就這樣說著。
「呆子。」
「什……什麼啊!我可也是……」
「沒有什麼『我可也是』的!」
特地將「我可也是」的部分合成成與ケイン一樣的聲音,越說
越不高興。
「說起來,不都是你打了什麼群架這點不好的不是嗎?拜託請
不要把我都牽扯進去好不好?」
「……這……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嗎……」
キャナル嚴厲地指著一面畏畏縮縮地,一面像是任性的小孩一樣
地撅著嘴的ケイン,說著,
「到底是什麼地方『也是沒辦法的』啊?除了換成理論上『已經
發生了的事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之外,如果可以把自己做了的
事正當化的話那就請你說說看!」
「……不……是那個……」
「但是算啦,不管怎樣!」
不給他時間思考,她接著說下去。
「因為事實上現在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了,不管怎樣這件事,
算是欠我一次哦!」
「……知……知道了……」
不甘不願地點頭同意的ケイン。
「--啊,對了。」
キャナル「啪」的一聲拍了手。
似乎是特別執著在奇怪的地方,在立體影像拍手的瞬間,自某處
發出「啪」的效果音。
「在ケイン還沒忘記欠了這一次的時候--嗯,ケイン(心)。」
忽然用著撒嬌的聲音,
「其實啊,我有想要買的東西耶。(心)」
「……想買的東西……?」
「對啊,這次ヘッケラー公司發售的新產品,對空方陣粒子砲
(Phalangites Beam)(心)。這個的性能啊設計啊都不錯對不
對……(心) 在船左右翼的上下各放一個,全部只要四座就好
了(心) 這個,是目錄的副本。」
說話的同時,ケイン附近的控制臺上,吐出了一張紙。
不知道到底是從哪兒弄到的,兵器目錄中的一頁。
「呃。」
一看到價格,ケイン不由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好嘛,拜託買下來嘛(心)。」
「妳……妳啊……又沒報酬,這種貴的要死的東西要四個……」
「……不幫我買嗎-?」
キャナル「哼」地一聲,鼓起腮幫子。
「嗯,買下來啦!拜.託.啦.(心)。不買的話就把生命維持
裝置(Lift System)停下來喲。」
……這個死小孩……總有一天要在機板上給他倒咖啡下去……
ケイン雖然一面在心裏惡狠狠地罵著,但還是沒辦法地點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這次的工作結束以後,找個行星幫妳買吧。」
「謝謝(心)。那這件事就先到這邊為止,接下來」
キャナル微微地笑著,
「那麼無論如何,請辦理好離港手續。我去檢查系統和設定航線。
目的地--確實是太陽系吧。」
「嗯嗯,是邊境中的邊境。」
「是人類的發源地耶……雖然的確是邊境……」
因銀河連合的設立,蒙受最大損失的就是太陽系了。
無論如何,在超光速航行法被開發出來以前,人類擠滿在這個
狹窄的區域。貴重的資源差不多被榨的乾乾淨淨,又蔓延著嚴
重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回復自然界原貌的公害。
從地理位置來看,也沒有可以成為交通要道的條件。
既沒資源又是偏僻的地方,也沒有能夠成為觀光勝地的自然景觀。
就這樣,因為突然地資金來源的殖民行星都獨立了,所以一下子
也支撐不下去。
在不知所措的一瞬間,就落魄地不成樣子,現在淪落成不過是一
個邊境星域。
在太陽系中,目前人類生活的地方,只有地球和火星,然後差不
多就是幾個宇宙殖民地。這次要前往的是火星。
「系統一切正常,航道,銀河區域1-3-A。往太陽系,設定完成。」
「離港手續完成。第十一號船塢,『ソードブレイカー』離港。」
『OK,第十一號船塢,閘門開啟。』
在管制室送來通訊的同時,將船身綁住的固定用勾子的鎖解開了,
慢慢地閘門往上下打開。
展現於外的是——。
從青色的行星向左望去,虛空中佈滿了無數的星星。
從船塢到無重力的大海中,『ソードブレイカー』那全長210
公尺的姿態慢慢地出現了。
「『ソードブレイカー』給管制室。自船塢離港結束。感謝您的
協助。」
『了解了。祝航行愉快。』
管制官回應著キャナル的聲音。
「『ソードブレイカー』——」
手指在控制臺上動作著,ケイン的聲音在座艙中響起。
運轉中的引擎傳來微微的振動。
「GO!」
現在——
『ソードブレイカー』出發了。
往宇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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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けないで
金魚達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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