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東方隨想記事---丑三之時的明月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swgt729 (Glance)時間17年前 (2008/03/08 15:29)推噓11(11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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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皓月正散發出迷人的光芒，如同是一顆大珍珠般，而搭配這顆珍珠的是數億萬計的寶石，高掛，不，應該是灑在這面造物者所製作的黑綿布上，地面上的那些號稱手工精緻、炫麗光彩的各類寶石，在它的面前,也只有被嘲弄的份吧。月光無聲無息地穿過了竹林而抵達地面，微弱的點點斑光點綴了漆黑的竹林地表，有一名少女佇立於之中，接受皓月的沐浴。少女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仰望著蒼穹星辰。「是丑三之時了吧。」少女自言自語的說著，雖然身上並無帶著可以測得時間的工具，但是依照著天邊那顆圓滑無缺的珍珠位置，還是能推測出目前的時刻。偶爾吹起的風使身旁的竹葉沙沙地響起，增添了幾分孤寂感。雖說已經進入春天，但是氣候卻沒顯得溫和，夜間的溫度更讓人感到涼冷，不過少女對此絲毫不在意。並非什麼天大的理由讓少女佇立於竹林中仰望著天邊的珍珠，只不過是睡不著想打發時間這個簡單的原因罷了。雖然有想過去找友人，不過看到滿月就放棄了。還是別去打擾好了。少女心中如此的想到，今天是友人的特殊日子。少女只好孤單地一人在竹林看著明月。其實一開始少女很期望有什麼不知風趣的妖魔來打擾她的興致，這樣她就有理由可以宣洩一下情緒，畢竟睡不著還挺惱人的。在這片會讓人迷路的竹林裡，擁有不少的妖魔居民。但是從開始閒晃的子時到目前的丑三之時，並沒有任何的妖魔來達成她的願望，讓她只能繼續地看著月亮發呆，直到睡意的來臨。「要是那群人來就好了。」少女有點嘲諷地說著，臉上則是露出與言語不合的微笑。有一次的滿月，少女自己莫名奇妙地被當成試膽大會的目標，被那紅白巫女為首的恐怖集團玩了一次壯大華麗的彈幕戰。雖說結局是自己輸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很痛快，或許是那種全力拼鬥的感覺吧。忽然間有一雙手拍在少女的肩膀上，並在耳邊發出『哇』的一聲。突如昔來的驚嚇，少女並沒有慌張，而是下意識的跳開，並快速地從吊帶褲右邊的口袋中拿出咒卡來，做好準備。「你好啊!妹紅。」「發呆是很危險的喔!」被稱呼為妹紅的少女，如紅寶石般的眼睛閃著驚訝的波光，仔細看著這位惡作劇的對象，手上的咒卡仍然沒有因此放下。對方有著一頭柔順的烏黑秀髮，大大的黑褐色眼眸正盯著妹紅看，臉上則是綻發著惡作劇成功的邪惡笑顏。身穿粉紅色上衣，領口則是有大大的白色蝴蝶結，配合著滾白邊的暗紅色長裙。穿著雖非特殊，但是本身所擁有的高貴氣質，讓人覺得眼前這位人物似乎不可碰觸。「喔~這不是輝夜大小姐嗎?」妹紅冷冷地應答，因為自己心底清楚，這是她今天碰到最不想遇到的人。在這片竹林深處所隱密起來的永遠亭，蓬萊山輝夜是其主人。曾是高高在上、萬人景仰的公主，經歷過許多事情，最後選擇與看護者---八意永琳隱居在這。當然，妹紅跟她有著難以講述的淵源。已經不知道經過多少的年頭，兩人的關係依舊時好時壞，一見面通常都要吵架，甚至打起來。不過兩人都有著不死之身，打鬥的後遺症倒是沒什麼影響。「這麼晚還不睡，還獨自在外遊蕩，真有損你的身分啊。」為了報復剛剛的惡作劇，妹紅想從言語上取得勝利。「只是睡不著想在夜間散步，沒什麼。」輝夜慢慢地走近妹紅，用諷刺的語氣對著妹紅說話。「話說你還不是一樣，這個時間看著月亮發呆，被人靠近還不知道。月亮這麼好看啊?」說完還抬起頭來模仿妹紅的動作，這舉動讓妹紅感到不快。「不關你的事，我高興就好!」「喔~那剛剛那句『要是那群人來就好了』是怎樣啊?」輝夜趁勝追擊，想一舉拿下勝利。「喔~對喔，聽說你被當成試膽的目標，還被紅白巫女那群人打的落荒而逃，是吧?」「哼!沒想到尊貴的輝夜大小姐會躲在暗處聽人說話，這傳出去會有損永遠亭的名號吧。」妹紅依舊不服輸，盡力找到反擊點回擊回去。「沒偷聽啊!我可是一直站在某人的旁邊，誰叫某人警戒差，還大剌剌的說給我聽呢!」輝夜臉上的笑容又更燦爛了，因為她知道要贏過妹紅了。「總之你今天是來討打的嗎!」妹紅正一步一步掉入輝夜的陷阱，輝夜要看的就是被言語激怒的妹紅。如果妹紅能冷靜點，無視這些話語的話，就能看到感到失望而離去的輝夜。不過睡不著的煩躁蒙蔽了理性，如今妹紅只想好好發洩。「動不動就訴諸武力，這樣太野蠻了吧。我可是高貴的公主呢!」「是啊，軟弱的公主。反正打不贏我就說一聲吧!我可以裝做沒看到喔!」辛辣的譏諷言語讓輝夜也感到不快，身為永遠亭的當家，怎麼能就這樣被看扁。「什麼!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來打啊!」「打就打，怕你不成!」「來啊!」「來就來!」「別哭著回去找永琳啊!」「哼!你也是啊!」原先只是想用言語來勝過對方的兩個人，最後又變成慣例---以武力方式解決。妹紅瞧了一下手中的咒卡，因為剛剛情況緊急，並沒有好好地選擇，跟宿敵打起來，還是準備充足的好。原來是蓬萊「凱風快晴-富士火山」，這下有你受的。妹紅心裡暗自竊笑，由於咒卡本身威力就很大，所以妹紅並未進行更換的動作。而另一方面，輝夜一邊找尋著咒卡，一邊想著應對方法。畢竟妹紅的實力很強，雖然輸給過紅白那群人，不過那是因為她們有著連神都能臣服的力量。一滴冷汗悄悄地從輝夜柔嫩的臉蛋上滑落下來，她發現了一件恐怖、一件讓她陷入窘境的事情。輝夜自己使用的咒卡並沒有攜帶在身上。這下可好了，都已經答應對方的約戰了，如果此時大喊不打了，臉上的面子可真掛不住。但是單方面承受妹紅恐怖的咒卡攻擊，自己可能會被烤熟吧。兩種狀況都是自己最不想要的選擇，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選了。為了永遠亭的名聲，輝夜選擇了後著。反正被燒成了碳，忍著過幾天就好了。這是輝夜擁有不死身的最後抉擇。看著輝夜表情從自信滿滿到現在充滿著驚恐，與遲遲沒拿出咒卡的情形，妹紅大概也猜到原因。「原來輝夜大小姐這麼有自信啊，沒帶咒卡就接受人家的挑戰，看來我要小心一點才好啊。」語畢，從口袋中拿出剩餘的咒卡數了一下，剛那時試膽大會一樣，不多不少，總共十一張。看著這情形的輝夜，原本紅潤的臉蛋一下轉變成蒼白，原本以為妹紅只帶個幾張咒卡，想說努力躲過去就沒事了，沒想到準備這麼充足，這下子大禍要臨頭了。這威嚇的動作成效顯著，妹紅把剩下的咒卡放入口袋中，拿著原先的咒卡---蓬萊「凱風快晴-富士火山」，一步步逼近輝夜。「那麼，要開始啦」手臂微微地發顫，妹紅給予的壓迫感與恐懼感襲捲了輝夜。但她仍努力站著，表現出過人的意志力。妹紅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散落於周圍竹林震的狂亂搖擺，空氣中的緊張感讓人無法呼吸。在背後若隱若現的火紅色翅膀，是附身在妹紅上，傳說能夠淨化一切的不死鳥。要躲開。輝夜的心中不停地祈禱，如果第一張咒卡都躲不過去，那大概會被從頭打到尾吧。自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注意到被竹葉覆蓋住的小窟窿，一個不小心被絆倒，跌坐在地上。雖然沒造成大礙，不過卻喪失了避開的先機。輝夜抬頭看著已經站在眼前的妹紅，在零距離下，已經沒有躲開的可能性，自己只好閉上眼睛，舉起那雙白皙粉嫩的手擋在眼前。在妹紅的火力下，明知道這是無意義的舉動，但是輝夜還是希望能減輕一點，哪怕一點點都好。「覺悟了嗎!」「蓬萊…」耳朵因懼怕而開始忽略妹紅的聲音。完蛋了。輝夜在心中默默地感嘆。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過並沒有如預期一樣，輝夜身上並沒感覺到被彈幕洗禮的疼痛，也沒傳出被肉體被烤熟的焦臭味。偷偷睜開了眼睛，輝夜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到妹紅雙手抱胸看著坐在地上的輝夜糗態，咒卡也早就收起來了。「為什…啊!」面對妹紅突如其來的舉動，輝夜不禁叫了出來。「好痛!」輝夜用手摸著被自己被襲擊的額頭。因為妹紅趁著輝夜發出疑問而沒防備的時候，用手指大力地彈了對方的額頭。「好了結束了，我贏了。」「什麼?」嬌嫩的皮膚因外力而產生微微地紅腫，輝夜一邊摸著被彈的額頭，一邊將身上的竹葉給拍掉，站了起來。「我說了啊，結束了。」「可是…」輝夜感到莫名奇妙，一張咒卡都還沒出現，就這樣結束了，有點說不過去吧。「沒什麼，只是我想睡覺罷了。」「還是你想要變成灰燼?」妹紅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盯著一臉茫然的輝夜看著。「當然不是…可是…」「總而言之，我就是想睡覺了。」妹紅攤了攤手，轉身準備離開。其實妹紅並不是真的想睡，只是想給輝夜一個台階下。畢竟兩人脾氣都很倔，一定要有一人讓步。本來妹紅就不是個倚強欺弱的人，何況是對方沒帶咒卡的情形，縱使有什麼深仇大恨，仍然遵守著自己定下的規範。而且看著輝夜目前的樣子，氣早就消了。「再見。」妹紅背對著輝夜說著，雙手則是瀟灑地插在口袋中。「等一下!別走。」輝夜大聲的吶喊，響亮的聲音劃破寧靜的空氣。「幹麻?」妹紅有點不耐煩的回應，心想都給你台階下了，還想怎樣。「陪我回永遠亭。」輝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嬌嫩的肌膚則是泛著紅暈。「因為我沒帶咒卡，我怕被襲擊，所以…」聽到這妹紅實在想放聲大笑，不過還是忍住了。這竹林中是沒有任何妖魔敢動永遠亭的公主，誰都不想跟八意永琳與麾下的兔子大軍為敵。「可以嗎?」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廣。輝夜將頭壓低，不敢直視著妹紅，深怕臉會更紅。一隻手輕輕地拍在輝夜柔順的黑髮上，妹紅淡淡地說道。「好吧，既然被永遠亭的公主拜託了，好人我就做到底吧。」「就算是陪我打發時間的獎勵，不過，我可是會另外再要求酬勞的喔。」妹紅語氣雖然顯的不耐煩，不過臉上卻是掛著淺淺的微笑。兩人走在被枯落竹葉所鋪滿的地面上，慢慢地朝向深處的永遠亭前進，跟著妹紅後面的輝夜，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你要站在竹林中看月亮啊?」「打發時間…啊!難道你也睡不著?」「嗯!」面對輝夜的推測，妹紅大方地承認，並未多做解釋。「那你怎麼沒去找慧音?」妹紅沒有回答，只是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滿月。「對喔!今天是滿月。」「今天不想打擾到她，所以就在林中散步，直到想睡。」「喔!」「本來以為會遇到不知風趣的妖魔，可以好好宣洩一下，可惜都沒有。」「後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明月，讓自己放空。」「還以為你在觀察什麼呢!」「沒有，只是單純的發呆。」「那你呢，私自出來永琳不會罵嗎?」妹紅也丟了一個問題回去。「永琳在忙著研發新藥，才沒時間理我呢!」輝夜嘟起了小嘴，顯露出她的不滿。「你身邊的那兩隻兔子呢?」「鈴仙跟帝也都被永琳抓去幫忙，害我很無聊，想睡也睡不著，於是就跑出來散步了。」「原來如此。」「不過兩人同時睡不著，還能同時在這片竹林中碰見，這真的是上天的玩笑。」「玩笑嗎?或許是吧」跟那群人碰面或許也是上天的玩笑吧。妹紅的心中迴盪著這樣的想法，但沒有說出口。原本冷淡的個性，何時轉變了呢?原本孤獨的自己，何時身旁多了這麼多人?往昔寂靜的世界，如今卻充滿了笑聲，或許真的是上天的玩笑吧。「妹紅?」看著若有所思的妹紅，輝夜忍不住叫道。「嗯?沒事」「又發呆了!真是…」輝夜走到妹紅的身旁，輕輕地勾住妹紅的手臂，緩緩地說道。「天氣冷，借我靠一下喔。」「感冒會被永琳罵。」妹紅也被這突如而來的行動給嚇傻，不過自己最後也接受輝夜這個不太好的理由。的確，一陣溫暖湧上心頭，這是她不曾有過感受。「好吧，就一下喔。」妹紅無奈地回應，不過，臉上卻是洋溢著溫和的微笑。既然是上天的玩笑，就好好把握吧，哪怕是好是壞。兩人繼續走在被枯落竹葉所鋪滿的地面上，踩的竹葉不斷地發出抗議之聲來回應，漸漸地，朝向永遠亭傳去。高掛於黑棉布的珍珠，依然綻放出光芒，沒有火球般的亮眼，卻有著柔和的光芒。搭配著這顆大珍珠的寶石們，每一個都努力地展現自己的光芒來彼此競爭。微弱的點點斑光細心地裝飾了竹葉地毯，而成排佇立的竹子們，如同迎賓使節，正等著準備迎接朝霞的來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5.55.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