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不思議之國的愛麗絲 (中)
回程的路上，是一如往常的母女對話。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會再去人里呀？」
「玩得還開心嗎？」
「嗯，原來操作人偶是這麼有趣的事情。那麼的人類也都和魔界的大家一樣，很好相處。
」
「那就好...」
「可是呀，裡面有一個很沒禮貌的傢伙。」
「發生了什麼事呢。」
「那人問我是不是『魔法使』。我回答『人偶師』...她居然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真
是太可惡了！」
「呵呵，事情過去就算了。」
「媽媽...妳是不是心情不好。」
「怎麼會呢。」
「我覺得妳好像和出發前不太一樣。」
「只是有點疲倦...而已。」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
「都到了吧...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也沒特別的事。只是要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夢子將四位妹妹的臉掃視過一遍。
魔界入口的守門人．莎拉
魔界住民的代表．露易絲
黑與白的魔法使．由紀與舞
再加上審判的代行者．夢子......最初的魔界人全都聚集在此地。
「大姊，我聽說了...是博麗的巫女嘛。」
「莎拉，妳不是最喜歡打鬥了？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啊。」
「別鬧了...由紀姊。敗北的滋味一點都不有趣。遇到那種對手，沒被瞬殺就不錯了...」
「不要說這種沒志氣的話，不然我幫妳看門好了。」
「......即使由紀願意，我也不要。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
「舞...妳說什麼！？」
由紀吃驚地看著一向沉默的白色魔法使。
「解決事情的方法很簡單...徹底封閉與幻想鄉來往的通路。那對我們的生活根本不會造
成任何影響。即使神綺大人再怎麼寵愛麗絲，也不能為了她一人而置魔界於危險之中..
.妳說是吧，由紀。」
「妳...！」
由紀衝向了舞，不過馬上被夢子制止。
「夠了！不要敵人還沒入侵就先自己打起來，別忘了妳們是搭檔...」
「是...夢子大姐。」
「...................」
「那個...大姊，可以讓我說話嗎？」
「說吧，露易絲。」
「其他人都已經習慣來往於幻想鄉與魔界了，如果強行封閉入口...可能會招致大家的不
滿。是不是應該先管制入口，等大家都習慣以後再慢慢談封閉的事情。坦白說...我也
滿想到幻想鄉去逛逛的。」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接受。」
說著，由紀又瞪了舞一眼。
「萬一博麗的巫女還是來了，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和她打啊。」
「所以我才要妳們有心理準備。」
「嗚........」
「放心啦，莎拉。我會去支援妳的。」
「不是趁機偷跑到幻想鄉嗎？」
「好了...就繼續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散會吧。」
廣闊的萬魔殿，最後只剩下黑魔和女僕的身影。
「大姊...妳以前說過我熱衷過頭了，看來妳是對的。」
「後悔了嗎。」
「當然不會！只是我明知道舞的論點是正確的，卻無法去認同。」
「因為所有人裡面，就屬妳最疼愛麗絲了...但是，一旦投入了過多的感情，就無法客觀
的看待事情。」
「愛麗絲剛來的時候，我真的很喜歡她呢，因為又多了一個可愛的妹妹。但到了後來，我
反而對此感到厭煩，開始...嫉妒起愛麗絲。」
「嫉妒...？」
「為什麼...神綺大人會那麼中意愛麗絲。」
「為什麼...人類的嬰兒那麼脆弱，非要神綺大人全心全力去照顧。」
「為什麼...我們當初沒受到和愛麗絲同等的待遇。」
「即使宿有魂魄...我們終究還是人偶，從有意識開始就不再需要神綺大人的照顧了。」
「幸好，神綺大人還是把我們當成『人』對待...不然我真不曉得該如何活在這世上。」
「那為甚麼妳還是親切的對待愛麗絲。」
「因為我發覺...愛麗絲和神綺大人太相像了，讓我無法去憎恨她。」
「她們都太過於溫柔...不擅於表達自己的內心。而且，愛麗絲的心比神綺大人更為纖細
，一有差錯就很容易走入極端...她可能會失去所有的情感，變得跟真正的人偶一樣無
血無淚；或者是因一時的激情，把自己逼入萬劫不復的絕境。所以，我必須去守護她。
」
「神綺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一定知道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母親身邊，所以神綺大人才會讓愛麗絲試著去和人群
接觸。愛麗絲從嬰兒時期就一直待在魔界，正好欠缺和外人交流的經驗。如果現在就把
愛麗絲關在這個小世界裡頭，等於是扼殺了她繼續成長的可能性。我不奢求讓愛麗絲到
外界去，但至少要讓她去幻想鄉。」
「問題在於，現在的情勢不容許。」
「假如嚴格管制人員的出入...只放愛麗絲一個人出去，妳覺得怎樣。」
「不可行，這等於是破壞了律法。神綺大人不可能讓愛麗絲擁有特權...那樣做反而會害
了她。」
「果然不行嗎...」
「神綺大人目前還在猶豫是要維持現狀、還是開始進行管制。在決定之前，博麗的巫女就
先來了也說不定...」
「雖然我對莎拉那樣子說。若真打起來，那還真是要命啊。」
「能和博麗巫女對等一戰的只有神綺大人。我、或者是妳和舞能同心協力的話，可能還有
一點勝算。」
「我在考慮是否要解除Grimoire的封印...能投入它的話，博麗的巫女也不足為懼了。」
「別做傻事！妳想被逐出魔界嗎...！」
「我曉得事情的嚴重性。若是為了愛麗絲，有一試的價值。」
「由紀...我還是不認同妳的想法。」
「希望不會真的走到這一步啦...希望。」
--
「針對魔界的入口設置暫時性的結界，全面管制進出嗎。嗯...」
神綺一邊念著，一邊緩步走出藏書庫。夢子則恭敬地跟隨在後頭。
「拖延一段時間後，看情況是否會有所好轉...」
「博麗的巫女不會輕易放過她盯上的異變，這段時間可能得花上好幾年。」
「我建議同時派遣使者向博麗巫女解釋？」
「夢子，難得妳會做出這種提議呢。」
「雖說博麗的巫女不是個容易融通的人物...既然她是人類，應該還是有理解我們想法的
可能性。」
「好，明天我就去一趟博麗神社。」
「怎能勞煩神綺大人您親自動身呢。」
「呵...夢子，妳要去嗎？」
「我只會讓交涉失敗，最適合的人選當然是由紀。」
「果然還是由紀.......」
話還沒說話，神綺便閉口不語...望向了幻想鄉的方位。
「神綺大人...和莎拉的聯繫完全斷絕了。」
「夢子，通知由紀和舞前去迎擊...還有把愛麗絲找回來，拜託妳了。」
「了解。」
「結果，還是不得不一戰嗎。等等...這個感覺........」
神綺的表情，又瞬間從凝重轉為錯愕。
「不是博麗的巫女.........」
--
在大草原上，愛麗絲仔細看著一尊人偶的素體。
「基礎已經做好了，外表要修飾成什麼樣子呢。一般的妖精似乎又太普通了。」
神綺從那之後就沒再提起人里的事了，而是鼓勵愛麗絲多看書和試作人偶。
不能再去幻想鄉，愛麗絲覺得有點可惜。不過製作出屬於愛麗絲自己的人偶也是個重要的
目標。下一次的人形劇，愛麗絲希望使用的人偶全都是自己製作的。目前的進度還停留在
『零』，不快點不行了。
只是，愈想追求完美...前進的速度便愈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愛麗絲仍在對著人偶發呆。
無奈之下，愛麗絲只得宣告放棄。
「沒辦法...回去再向媽媽請教好了。」
愛麗絲抱起人偶，踏上了返家的路途。
愛麗絲飛了一段時間，赫然發現景物和先前有極大的差異。
「咦？這裡不是草原嗎，為甚麼會開花呢。」
前方是大片的花海。花兒肆無忌憚的擴張，到處都開滿了如火一般鮮艷的紅色花朵。
在花海的中央，似乎有一隻白色的洋傘斜躺在那...顯得十分的詭異。
愛麗絲本來想過去看個究竟，卻因突如其來的頭痛而止住步伐。
似乎有人將悲傷的情緒強行流入耳朵，讓愛麗絲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嗚...是誰在呼喚我.......是...妳們？」
愛麗絲楞楞地望著眼前的花朵。
此時，洋傘底下傳來了慵懶的聲音。
「妳聽到...來自花兒的悲鳴了嗎。」
洋傘被推開了，躺在其底下的...是一位愛麗絲從未見過的綠髮少女。
她穿著和花朵相同色調的長褲、以及一件方格花紋的白袖背心。
少女緩緩站起身，對愛麗絲露出了微笑。
「是個好天氣呢，正好適合午睡。」
「妳....是誰？」
愛麗絲發覺自己的聲音正因恐懼而顫抖...
少女明明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愛麗絲卻不自主的感到背脊發冷。
「我才想問。這裡不是魔界嗎，為甚麼會有人類的女孩子在這。」
「人類...妳說我？」
「沒錯，就是妳。」
「我不懂妳在胡說些什麼。」
「妳連自己是人類都不曉得？那...要不要試著死過一遍，看身體是否會像魔界人一樣回
歸成黃土。」
「妳這是什麼意思...」
「魔界人的實體，是被灌輸生命、精製過的泥土人偶。沒有別種土壤比死去的魔界人更適
合栽培花朵了。」
人偶胸口射出的雷射，削下了少女些許的綠髮。
「沒中...！？」
「哎呀...想打的話記得先提醒一聲。不過妳願意陪我玩一場，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保持原來的微笑，少女輕彈了一下手指。
五顏六色、數不清種類的花朵如潮水般湧來。
花朵來自四面八方，使愛麗絲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媽媽...由紀姊...)_
在被花朵淹沒前，愛麗絲隱隱聽到少女的私語。
「這地方真是荒涼呀...可惜沒見到櫻樹，不然也許有機會開出匹敵西行寺的櫻花呢。」
--
當愛麗絲回復意識時，發覺自己正躺在寢室的床上。
「是我在作夢嗎？好痛...」
這鮮明的疼痛，很明顯不是夢。
「愛麗絲...振作一點！」
「由紀姊...我.....嗚...」
「已經施行過治療魔法了，我再想辦法替妳止痛。」
愛麗絲一邊掙扎，一邊勉強抬起上半身。
一看到由紀的樣子，愛麗絲便忘了痛楚的存在。
「由紀姊...妳的...身體.......」
左半肩至整條手臂已消失無蹤，傷口沒有流血...而是呈現粉紅色的斷面。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會對上能使用Master Spark的妖怪...」
由紀用剩餘的右手拉低帽子，將自己的表情隱藏起來。
「其他人...怎麼樣了」
「夢子大姊也被擊倒了。現在入侵者差不多要和神綺大人對決了吧。」
「我要去幫媽媽！」
「不可以，妳得留在這裡。」
「因為我是人類，所以幫不上忙？」
「是那個妖怪告訴妳的嗎。」
「對...看樣子我和大家是不一樣的呢。」
「不對！」
「即使我們的軀體有所差別，深藏在內的魂魄仍是一樣的...！」
「還有，神綺...不，母親大人對我們付出的照顧與關懷。愛麗絲...妳連這個都想否認掉
嗎？」
「既然這樣，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是妳們嫌棄我嗎？」
「不，愛麗絲...擔心被嫌棄的，是我們呀。所有的姊妹之中，只有妳擁有和神綺大人相
同的血肉之軀。我始終堅持著身為人的尊嚴。但是，只有這點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
「由紀姊...」
「那個妖怪...風見幽香...她並不是我們可以應付的對手。妳要聽話，乖乖留在這裡。我
還想看妳成長後的樣子。如果妳出了意外，那我也失去生存的意義了...」
「那妳要去哪裡？」
「我還有非去完成不可的事情。」
--
平和的街道，現在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哎呀，房子在燃燒呢。不去救火可以嗎。」
「就算滅了火，妳還是會讓它燒起來。」
「不愧是魔界的創造主，真是了解我的個性。為了感謝妳，我會讓魔界每個地方都看得彼
岸花呢。」
「不許妳再污辱她們！」
「對呀，魔族就該露出這種表情。真正的神並不存在於世上，能決定一切的只有純粹的力
量。」
「那就來試看看，究竟誰是強的一方......風見幽香！」
--
「她們開戰了嗎，不快點不行了...」
即使身在地下，還是感覺得到激烈的振動。
由紀加快速度轉了幾個彎，終於到達了藏書庫的最下層。
這裡是一塊遼闊的大廣場，正中央畫有六芒星型的魔方陣。
放眼望去，有一本魔導書靜靜的躺在魔方陣之中。
「Grimoire...可以的話，真不想使用你啊。但是，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
由紀想去撿拾書本，卻被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回去。
「封印應該已經解除了啊！這是...對魔界人專用的特殊結界！？」
由紀雙膝跪地，用絕望的語氣呻吟著。
「夢子大姊...神綺大人...非得這樣不可嗎.......」
「由紀姊，我不是魔界人...讓我試看看吧。」
「愛麗絲！？妳怎麼跟來了。」
不知何時，愛麗絲也跟到了藏書庫。
「愛麗絲！絕不能碰觸Grimoire！神綺大人有嚴令...不管是誰，只要使用Grimoire就會
受到永久流放的懲罰。Grimoire太危險了...那不是妳可以掌握的，住手！」
「我想要幫助媽媽、幫助由紀姊、幫助大家...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無視由紀的制止，愛麗絲向Grimoire伸出了手。
像是在呼應愛麗絲的願望，Grimoire也自動漂浮到空中、飛向愛麗絲。
「聽我使喚吧...Grimoire」
「Grimoire of.............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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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は夢，山々の眠を映す遙かな息吹
それは想，金色の波に搖れる黃昏への憧憬
それは封，再生のため燃える炎の搖らぎ
それは印，歷史の狹間に刻まれる白き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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