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不思議之國的愛麗絲 (下)
由紀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Grimoire...竟然那麼輕易就接受了愛麗絲。」
一得到書本，愛麗絲便迅速翻開第一頁...貪婪地汲取裡頭的內容。
在平時，由紀一定會好好誇獎愛麗絲的勤學、並且指導她幾句。
但愛麗絲手上拿的並非一般的魔導書...而是Grimoire。
在魔界人之中，就屬由紀最能理解Grimoire的危險性。
Grimoire除了記載究極的魔法以外，為了讓操者便於施術，書中還蘊藏有近乎無限的魔力
供操者取用。然而，一般的魔法使是無法完全控制如此龐大的魔力的。假如過度引出Grim
oire的魔力，不但有暴走的危險性，甚至還可能......
「好多好厲害的魔法喔。由紀姊，只要有了這本書...！」
愛麗絲興奮的向由紀大叫。但回應她的，是一張沈重的表情。
「愛麗絲，把Grimoire交給我。」
「由紀姊...」
「算我求妳...在被其他人看到之前還來得及回頭，快把它還給我。」
「我不要。」
「愛麗絲！！！」
「我不能原諒那傢伙，她把大家給...把由紀姊妳的手臂給...」
「傻瓜，大家的靈魂還附著在那些彼岸花上...只要沒有完全消滅，還是能藉由神綺大人
之手來救回他們的。我的手臂也是一樣。」
「如果不把那傢伙趕走的話，這些不都是空談嗎。而且，萬一媽媽被........」
神綺會慘遭敗北？這種想法可說嚴重褻瀆了創造魔界人的神綺。
由紀剛聽到這句話時也是深深的不以為然。
但見到愛麗絲焦急的神情之後，由紀理解了...那是女兒真心地在擔憂母親的安危。
對魔界人來說，神綺應該是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但魔界人所抱持的不是親情，而是對造
物主的敬畏。雖說神綺自身沒有刻意營造高高在上的姿態，魔界人仍被侷限在下對上的關
係之中。
能跳脫這種思維的，只有一個小小的人類...
「看來是無法阻止妳了。」
由紀像是放棄了一般，無可奈何的擺著手。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由紀姊。」
「千萬不能逞強...風見幽香是幻想鄉最強等級的妖怪。妳剛和Grimoire訂下契約，還無
法完全掌控它。這樣是無法打倒幽香的。」
「難道要就這樣放棄嗎？」
「不，換個角度去想。只要能讓幽香滿足就行了......雖然還是很難，總比擊敗她容易多
了。」
「我該怎麼做呢？」
「不要忘記一位魔法使所應該堅持的事物。」
「應該堅持的事物...？」
「好好回想，這幾年來我、還有神綺大人究竟教了妳哪些東西。」
「是...」
「愛麗絲，妳過來一下。」
愛麗絲依言走到了由紀的身邊。
只聽由紀吟唱了一大串咒文，然後對著Grimoire施放了不知名的魔法。
「由紀姊，這是什麼魔法？」
「以防萬一的保險...去弄妳想做的事吧。」
「那由紀姊妳呢？」
「好累啊...讓我休息片刻，稍後就到。」
由紀乏力的坐倒在地上。
「我知道了，妳也要小心喔。」
愛麗絲以魔法轟開天花板，和Grimoire一同飛向地面。
--
「Grimoire的封印被解開了...？是由紀嗎，可是這種感覺...」
「糟了...」
神綺才微一分神，幽香就突破燄彈和雷射交織而成的彈幕、衝到了正前方。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幽香就在神綺面前分裂成兩個人，並同時舉起了洋傘。
「零距離的...Dual Spark。」
「嘖...！」
在被雙連魔砲吞沒的前一刻，神綺即時逃上天空。
「逃得了嗎？」
幽香輕輕擺動洋傘。兩根足以把天空切成碎片的巨大光柱，如巨劍般砍向神綺。
眼見無法迴避，神綺將將背後的羽翼擴展到最大。
六枚光之翼形成的結界與Dual Spark產生激烈衝突，魔力具體化成微屑向四處爆散。
「不愧是自稱創造主的上位魔族。可是，妳還能支撐多久呢？」
雖然撐過了Dual Spark，神綺已幾近力竭，光之翼也已損耗殆盡。
「還早，還沒有...結束。」
「我給妳時間。去取Grimoire，然後展現它的力量給我看吧。」
「我拒絕。」
「妳和八雲紫一樣奇怪呢...明明被逼到劣勢了，還不使出全力嗎。」
「風見幽香...妳是為了Grimoire才來到魔界嗎。」
「不，純粹是無聊罷了。」
「妳就為了這個原因才侵入我的世界、殘殺我的孩子們...？」
「如果有人以創造為樂，那單方面的大量虐殺也不足為奇的。再者...妳的世界？這裡面
似乎有什麼誤解呢。所謂的魔界，也是利用大結界週邊境界曖昧不明的特性構築而成的
。等到魔界完全獨立於幻想鄉外的那一日，再說是妳的世界也不遲...」
「不准妳那樣污辱媽媽...！！！」
伴隨著激動而稚氣未脫的叫喊，白藍的身影突入了兩人之間。
「愛麗絲，妳平安無事。」
一見到愛麗絲，萎靡不振的神綺透出了些許喜色，
不過當目光接觸到Grimoire時，喜色又轉為的擔憂。
「原來Grimoire在妳的手上...」
「媽媽過去一直照顧著我，現在換我保護媽媽了！」
「愛麗絲，退下。妳不是幽香的對手。」
「沒問題的...我要替大家出一口氣。」
「能使役Grimoire的人類，這還真是稀奇...」
幽香端詳了愛麗絲與Grimoire一番，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不過，人類發揮得了Grimoire的力量嗎？」
「為了打倒妳，我可是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魔法！」
「喔，妳想陪我玩玩？。」
「究極？」
「沒錯！現在就讓妳瞧瞧...Final Spark！！！」
愛麗絲念起了咒文，再翻到預先選好的一頁。
淒厲的魔力洪流，自橫跨書頁的異型魔方陣狂噴而出。
幽香閃也不閃，只是高舉手中的洋傘。
「這也稱得上是最終的魔砲？」
「把他人預先寫好的的咒語複誦過一遍就算是究極的魔法？」
「別笑死人了 ......！」
怒吼聲中，幽香硬生生的將Fianl Spark分成兩半。
「真是太無聊了，我不該期待能多獲得些樂趣的。勇者以新入手的神兵利器打倒大魔王，
終究是人類寫的三流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啊...」
幽香回復了微笑。
微笑中，隱含著無言的殘酷和怒意。
漫天飛舞的花瓣掀起一陣暴風，向愛麗絲席捲而去。
「愛麗絲，快逃！嗚...」
愛麗絲施術推開了想要衝上來的神綺，面無懼意地看著迎面吹來的花與風。
「由紀姊，果然跟妳說得一樣...沒有用呢。」
然後，想起了往事。
--
「由紀姊，妳覺得我的人偶劇表演得怎麼樣呢」
「棒透了，愛麗絲真的很有天份呢。」
「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只是...媽媽和我說，這是『能保護我自己、又可以帶給人們
歡笑的咒語。』，我不太懂『保護我自己』是什麼意思耶。」
「如果有人來冒犯妳，要懂得擊退他們。」
「原來是這樣呀。」
「剛開始受到熟練度和魔力的限制，妳可能會不習慣。不過只要花時間認真修行，一定會
愈來愈純熟的。到時妳可以試著去創造更多彩多姿的魔法？」
「魔法？」
「沒錯，操作人偶也是魔法的一種。要記住喔，人偶如同妳的分身一般，永遠會在身旁支
撐著妳。如果不使用自己創出的魔法來指揮的話，就太對不起那些受妳驅使的人偶了。
」
「是，我會努力的。」
「愛麗絲今後會創出什麼樣的人偶劇，我很期待喔。」
--
「我，不是只有一個人。」
愛麗絲再次翻開Grimoire，並釋放出蘊藏在其中的魔力。
數十個手持盾牌的人偶憑空出現。它們圍繞在愛麗絲身邊，擋下了幽香的攻擊。
花與風吹毀了大多數的人偶。不過拜它們嚴密的保護所賜，愛麗絲毫髮無傷。
而剩餘的人偶又開始不斷的增殖。
過不多時，成千上萬全副武裝的人偶組成了一排又一排的方陣。層層包圍住幽香。
「來吧...風見幽香！」
「......這小小的軍隊也是記載在Grimoire之中的魔法？」
「不，這是我的魔法。屬於我自己的...究極的魔法！」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多人偶呀，讓人想一次就把它們全部毀掉呢。小妹妹，妳
叫什麼名字？」
「愛麗絲...人偶師的愛麗絲。」
「那麼愛麗絲呀，妳知道幻想鄉的存在吧。」
「我當然知道。」
「這塊位於東方的邊境之地，住了為數眾多的人妖。」
「幻想鄉是溫柔的...她不否定任何事物，只默默地守護著一切。維繫妖怪的幻想、包容
外來者的夢想...」
「幻想鄉卻又是殘酷的...有生命的地方必然產生紛擾。幻想鄉的歷史，便是一場人與妖
、或者是妖與妖之間無止境的鬥爭。唯有持有力量的人，才能適應隨時可能發生的異變
。」
幽香收起始終掛在臉上的微笑，並取出一張小小的卡片。
「『幻想鄉』....妳承受得了以這塊土地為名的彈幕嗎？」
花朵。
無限的花朵。
視界之內盡是盛開的花朵，或者說...這是一個只容許花存在的世界。
這張彈幕和初會幽香時的攻擊很類似，但花朵的數量和生長速度都不是先前所能比擬的。
魔彈、雷射、人偶手持的冷兵器，所有的攻擊都無法減少花朵的數量。
花朵的密度高到連外面的光線都透不進來。
愛麗絲只能看著創出的人偶們緩緩被花朵吞噬。
再這樣下去，整個空間遲早會被被花朵給整個吞沒。
「大家...對不起了。」
愛麗絲愧疚的看著拚死守護自己的人偶們。
「我還有不能輸的理由。」
人偶師打了一個手勢，所有人偶像是著了魔一般...開始朝四面八方突擊。
「『Return Inanimateness』！」
愛麗絲的人偶原本就是以魔力創造出來的。
當它們自滅時，激震的魔力也讓周遭的物質一同歸還虛無...包括那無限的花朵。
當然，這點程度的爆炸是無法讓花朵的世界崩潰的。
愛麗絲以魔力創造人偶...再讓人偶去自爆。
創生與毀滅持續被重複著。
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偶，花朵終於停止了前進。
人偶開始一步步的取回他們的領地。
「結、結束了嗎...」
重新回到現實時，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愛麗絲覺得自己的體力幾乎耗盡，大滴的汗珠也不斷的從額頭沿著臉頰流下。
幽香似乎從頭到尾都站在原處不動，靜觀著事情的發展。
「雖說是試作品，能擊破它也算了不起了。」
幽香的表情異常的平淡。
「少在那裡自以為是了！」
愛麗絲用僅存的意志力反駁著。
「有機會再談吧...如果妳能活到未來的話」
話一說完，幽香便轉身離開。
「妳這什麼意思...」
耳邊傳來了神綺的哀號聲。
「媽媽...咦...」
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愛麗絲就昏了過去。
--
失去意識的愛麗絲，與Grimoire一同漂浮在空中。
Grimoire不斷閃著一明一滅的光芒...看起來格外詭異。
神綺絕望的看著這一切。
「我得看到相同的悲劇再次發生嗎...」
「Grimoire...還是失控了嗎。」
由紀悄悄的來到了現場。
「由紀...為甚麼要讓愛麗絲帶走Grimoire，妳明知道那本書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的！為
甚麼要違背我的命令。」
神綺激動地抓住了由紀僅存的手臂。
面對神綺的質問，由紀只黯然的望著愛麗絲和Grimoire、不發一語。
Grimoire所藏魔力固然龐大、也會自動補充耗損的魔力...但那畢竟是有限度的。
若操者在一次的戰鬥中消耗掉過量的魔力，Grimoire便會採取極端的手段。
其中一項便是反噬操者，一但操者的力量不足以掌控Grimoire。那操者的每一片血肉都會
被同化為Grimoire的一部分。
「神綺大人，還有方法...」
「既然愛麗絲已和Grimoire訂下契約，那就無法全身而退了。」
「只要取回Grimoire的控制權就可以了。」
由紀一派輕鬆的笑了笑，飛往愛麗絲所在的位置。
「由紀...回來，總之妳先回來！」
「神綺大人...很對不起，我又違背您的命令了。可是...愛麗絲和其他姊妹還需要您。」
無視神綺的呼喊，由紀將手伸向了Grimoire。
「Grimoire......如果你如此飢渴的話，就取走我的靈魂吧。」
--
「由紀姊...？」
愛麗絲訝異的看著意外的訪客。
「妳怎麼在這呢，這裡除了妳和我...一個人都沒有呢。」
「由紀姊...妳怎麼都不說話？」
「我明明不聽妳和媽媽的話，為甚麼...妳還要用那麼平穩的表情看著我。」
由紀只從愛麗絲手上取走了Grimoire。如同往常般輕拍愛麗絲的肩膀，指指後頭。
可是，愛麗絲隱約能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曾聽過的溫柔呼喚...
『愛麗絲』
愛麗絲總算想起了是誰在叫自己。以及，自己應該回去的地方。
「......由紀姊，我得走了。」
由紀還是沒有說話，只稍微搖了一下手。
向前走了幾步後，愛麗絲又猶豫的轉頭看了看...由紀的嘴唇正在微微動著。
愛麗絲好奇的跟著輕聲念道...
お母 さま
「母親......大人？」
--
愛麗絲赫然發現，自己就在神綺的懷抱中。
神綺低垂著臉，水珠子不斷的滴落在愛麗絲的臉上。
「媽媽...妳為甚麼要哭........由紀姊呢？」
Grimoire靜靜的躺在廢墟之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餘下滿身瘡痍的母女。
--
「神綺大人，都準備好了。請您下達最後的命令。」
「夢子，妳們先進去吧。」
將其餘人遣進通往魔界的大門後，神綺轉身迎接從人里遠道而來的友人。
「您的委託我全都安排好了。」
「謝謝妳，慧音小姐。」
「看樣子魔界也復元得差不多了。」
「可是...我仍然失去了無可取代的家人。」
「不去送愛麗絲可以嗎？」
「沒關係的...這一個月以來以來愛麗絲一直陪著我，現在輪到她和由紀的時間了。」
「她這一去至少數年。就算她能順利穿越大結界，也不一定會回到被封閉的魔界。」
「即使經過了漫長的旅途，愛麗絲最後一定還會回到她所屬的地方的。」
像是要拋棄先前的悲傷，神綺望向了幻想鄉。
「因為...她是我的女兒呀。」
--
愛麗絲飛在幻想鄉的天空中，一面讀著信紙。
那是於魔界藏書庫最下層發現的...由紀留下的遺言。
『愛麗絲...閒話我就不多說了。』
『既然看到這張紙，妳一定會懷疑自己是否錯了。』
『但多餘的迷惘，只會讓未來的路途更加坎坷。』
『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不過十年前是妳的固執讓那個人成為妳的母親喔。』
『然後...我們才會成為姊妹。』
『即使我不在了...也不要害怕面對外界。今後妳還會認識更多人，會有更多人陪妳一同
度過未來。』
『搞不好和我一樣是黑魔法使也說不定呢！』
愛麗絲看著另一手拿著的Grimoire。
即使已經被施予強烈的封印，還是能感覺到其中傳來的意志。
「我不怕...因為，我不是單獨一個人。」
目的地的建築已在不遠處，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神社。
愛麗絲收起了信紙，降落在神社中庭之上。
神社裡頭有兩個人在。
前來迎接自己的，是一位年約二十後半、身著傳統二色服的巫女。
「妳是白澤所說的外來人？」
「是的，請妳帶我離開幻想鄉。」
「想離開幻想鄉的話...就繼續往日出的方位而行。」
聽到這句話...
悠閒地坐在賽錢箱上獨酌、綠髮藍袍的魔法使也開口了。
「喂，靈夢。妳現在想養老未免太早了。放那丫頭一個人太危險了吧。」
「......這神社附近有誰比妳還危險？」
看著開始鬥起嘴的兩人...愛麗絲不能太明白她們在說什麼。
只是依照紅白巫女的話朝東方飛去，前往幻想的彼端。
在那兒，只有另一名同為紅白色裝扮的巫女。
她的年紀很小、看起來還比愛麗絲小了兩三歲。服裝與先前那位巫女相比，明顯加入了西
洋的巧思...尤其是那紅色的大緞帶，看起來可愛極了。
然而，她純黑的瞳仁卻有著不符其年齡的冷靜與沉著。
看著巫女悠遠的眼神，一陣奇特的感情浮上了愛麗絲的心房。
「我是愛麗絲........妳...是誰？」
紅白的巫女不答，只緩緩向愛麗絲伸出了手。
愛麗絲彷彿能聽到對方傳來的訊息。
『..........一起越過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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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は夢，山々の眠を映す遙かな息吹
それは想，金色の波に搖れる黃昏への憧憬
それは封，再生のため燃える炎の搖らぎ
それは印，歷史の狹間に刻まれる白き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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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9.56.51
※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218.169.56.51 (03/3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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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218.169.61.44 (04/04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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