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11)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IrisAyame (與良識無緣的萬年二兵)時間17年前 (2008/07/20 16:13)推噓32(32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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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一下口袋內明顯消瘦的錢包，然後以插滿針刺的目光瞪著對面的友人。他的面前擺的是一般學生很少會去點的、高價的烤鰻魚定食。鰻魚發出的香味，連我都覺得食指大動。不過，他卻看也不看、也不在乎我的視線...只是出神的盯著電視。用自己的錢買的美食就放在眼前...卻不能享用，這簡直就是種殘酷無比的拷問。「喂，我都依約請客了...快給我吃！」看他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我便作勢要夾走他餐盤上的鰻魚.......即使如此，他還是無動於衷。不只是他...食堂內絕大部分的學生，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電視播放的新聞快報。而快報的內容，自然是諏訪子在清早所做的事情。主播不停的以熱切的語氣報導著短短兩日之內先後發生的奇事，並和幾位所謂的「專家」討論異變發生的原因。只有這種時候，新聞才真正稱得上是新聞。一座山先瞬間被夷為平地，又在短短一天之內回復原貌。一般普羅大眾都會被它深深吸引住吧，一成不變的日常...總算又有了茶餘飯後值得拿出來閒扯的話題。會對此冷眼旁觀的，只有知道真相的少數人。『類似的新聞，在幻想鄉是家常便飯。』細微的耳語隨著循環的空氣傳入了耳內，我聽的出這是誰的聲音。不過我沒去理會。對我來說，趕快讓那該死的鰻魚消失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撐到新聞結束，他才回頭過來問我。「你知道那裡發了什麼事吧。」我花了一點時間去思考，思考要去什麼去回答他。「神跡。」這是我認為最貼切的形容。「喔。」他簡單回了一聲，總算提起了筷子。「你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本來就是，都什麼時代了...還說什麼神跡。」「我好歹在神社當了一年的義工，這樣說不過分吧。」聽到我的話，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耶...我居然忘了。」「靠，你好意思說『忘了』？」「真的忘了嘛...對了，東風谷也住在那間神社嘛。我怎麼會突然變得沒印象...怪了。」經他這麼一提我才發覺...昨日的新聞還有提到守矢神社的事蹟，今天卻沒有出現相關的訊息。不論是電視上的新聞，或是收看新聞的學生們，都無人談論到神社、以及東風谷早苗。這太不尋常了... 新聞媒體就像是揮之不去的蒼蠅，只要一抓到有報導價值的大事件，就會窮追不捨的去追逐它。昨天守矢神社的部分歷史已經被挖出來了，如果剛才在電視上看到早苗的照片，我一點也不會驚訝。此外，早苗在校內也是非常出名的人物...應該多少會有人察覺之間的關聯性吧。可是，這些全都被忽略了...感覺就像是她們被人徹底遺忘掉一般。這想必又是神明或妖怪以他們的力量強行介入的緣故。會是上白澤慧音幹的好事嗎？從上白澤慧音幫助我們順利躲過臨檢的事情來判斷，她似乎持有隱藏某些事物的能力。還是說...是那位自稱幻想鄉之風的少女所為？ -- 我驚訝的注視突然出現在面前、自稱從幻想鄉遠道而來的少女「妳說...來自幻想鄉的風！？」「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嗎，你應該有和妖怪接觸過的經驗了吧。」細數我所見過的幻想...八坂神奈子和洩矢諏訪子是神明。要說妖怪的話，是指上白澤慧音的事情嗎... 「照妳所講的...妳也是妖怪了。」「沒錯，我的名字是射命丸文...是傳統的幻想文屋。」「文屋？」「嗯～～～簡單的說，就是記者。」瞧她的外表，就像是個精明幹練的年輕記者，也難怪她會拿著相機四處拍照了。不過，射命丸文似乎知道我在守矢神社的經歷、還說我是取材對象。難道她和上白澤慧音一樣是聽從神奈子的命令..... 「是八坂神奈子要妳來人界...來看早苗的？」雖然神奈子拋棄早苗是事實...我也厭惡著神奈子的做法。但是，如果神奈子真是如此絕情的神明。她就不會靜悄悄的離開人類...而是以高壓的手段來獲得信仰吧。「喔，人類會直呼神明的御名？連最基本的敬畏都得不到，難怪信仰在人界會走向沒落了 ...筆記筆記。」射命丸文取出了一本記事本，開始自顧自的寫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既然妳想採訪我...進行情報的交流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失禮失禮。不過你猜錯了。我說過...我是風，風可不會隨便讓外人役使。」「原來不是啊...」「不過，我確實是因為八坂神奈子的關係，才會來到人界。我想要寫一篇...以八坂神奈子為題材的綜合報導。採訪對象不只是她自己，還有她週遭的人們。」不知道神奈子在幻想鄉造成了什樣的大騷動...居然會驚動那裡的妖怪跑來這裡。按照她的說法...她是因為無法在這個世界收集到足夠的信仰，才會將神社遷往幻想鄉。「我希望能知道...八坂神奈子在幻想鄉做了什麼事情？」「是為了東風谷早苗的緣故？」雖然不是很明顯，我覺得射命丸文的話語隱約帶著嘲弄的意味在。「不只是早苗...也是為了我自己，畢竟我也算得上是神社的信徒之一。妳說過妳是記者，那將所知道的新聞報導給大眾知曉...不正是記者的義務嗎？」「是如同你說的...不過，目前我所蒐集到的情報還不足以寫成一篇報導。」難怪...算一算時間，神社遷移到幻想鄉也不過是這兩天的事，那裡的妖怪對神奈子的認識應該有限。射命丸文也才剛開始蒐集神奈子的情報，不然她也不會找上區區的一個普通人類。「能先將妳知道的先透露一點給我嗎？」「不行不行，這是為了讓我的新聞保持獨家優勢。」「這算得上什麼情報交流啊！？」「等到我的報導完成之後...我會優先提供給你。我的新聞只限定在幻想鄉之內發布，外面的人類是看不到的喔。除此之外，之前發佈過的新聞也可以提供一部分給你。」「好吧........」我接過射命丸文遞過來的一大疊報紙，勉為其難的同意。「就這麼說定了。先說好，看完可別把我的新聞拿去丟資源回收。」我稍微撇了第一張一下...印刷還挺精美的嘛，水準並不輸給專業的印刷業者。「文文。新聞...『謎之秘密歷史結社的實態』..........上白澤慧音？」似乎是有關上白澤慧音的報導，上頭還有她的相片。在我正要繼續閱讀下去的時候，就被射命丸文出聲阻止。「你不是快遲到了嗎，還有時間繼續拖延下去？」雖然不爽，射命丸文說的也是事實。我只得無奈的將報紙收好。嘖...看樣子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她觀察得一清二楚。射命丸文蒐集情報的能力真的很驚人。我反而有點懷疑，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不過就是因為有漏網之魚，她才會找上我這個人類。「妳不是還要採訪？再者，我本來就打算要離開了...」還不都是妳害的...後半的這句我沒說出來。「正式的訪談，我會另尋時間再進行。」「收到。」晚點再進行也好...光憑我一個人類，要和妖怪交涉似乎有點吃力啊。先和諏訪子商量對策吧...她持有的人生經驗是我遠遠不及的，想必會有更周全的建議。還有一點令我在意。不知道射命丸文和早苗碰過面了沒有......希望還沒，這是會讓正趨向穩定的事態變得更加複雜。如果想讓早苗以平凡人的身分活下去，就不該讓她接觸妖怪、以及和幻想鄉有關聯的人事。「喂，你在發什麼呆啊。」「啊...這是什麼！？」因為射命丸文的呼喊，我才發現周圍發生了何事...空氣正如驚濤駭浪般劇烈的迴旋著。「既然我拖慢了你的時間，送你一程也是應該的吧。」不知何時，射命丸文空著的另一手多出了一柄羽扇。「這是......龍捲風！？哇啊啊啊啊..........」那是只會在自然地理節目和國際新聞上看到，和颱風一樣惡名昭彰的風... 吹慣了守矢風祝所帶來的徐風，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置身於這種暴風的正中心。「忘記告訴你...我們既然膽敢自稱風，自然也有呼喚風的能力...」我沒去理會射命丸文說了什麼。因為，我感覺自己連人帶車被捲向了天空。等我感覺兩腳踏上實地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校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我急急忙忙的將車子牽向停車場、向導師報到銷假、再歸還借了兩日的機車鑰匙。等全部都忙完之後，我走向了教室、想利用午休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雖然氣流的震動帶來的暈眩感很快就消退了，但是因為龍捲風而飛上天...只要是普通人都會覺得不愉快的吧。好不容易走到了教室，又被同學拉去學生食堂履行『約定』。感覺實在很差.......... 『我可以用流言影響真實，但我無法完全掩蓋真實的存在。』我側眼瞄了一下坐在不遠處的射命丸文。她朝我的方向笑了笑，又繼續和四五個學生愉快的對談，並飛快地寫著手上的記事本。既然射命丸文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上白澤慧音又對事實做了某種程度的修改。這也是為了方便早苗在人界長居下去嗎...一旦受到大眾的注目，就無法平穩地過活。話說回來，膽敢隻身潛入這間學校...射命丸文的好奇心還真是異常的旺盛... 雖說年紀和高中生相仿，她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外來人。射命丸文的外表是活潑外向的美少女沒錯，這個條件可以吸引不少的男孩子。只是，光靠外貌是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打入新環境的...還需要的相應的交際手腕。而射命丸文做到了... 面對其他人，她很客氣的笑著。一旦看過她真實的面貌...就知道那是營業用的笑容。雖然會覺得有點虛假，不過用來招待不知情的人確實很有用。而且，要擺出這種笑容可不容易。溶入團體所需的高度協調性...還有風獨有的狂妄不羈。兩種互不相容的特質同時存在射命丸文的身上。要應付這種...妖怪還真令人頭痛。比較起來，上白澤慧音雖然個性硬得像顆頑固的石頭，感覺還稍微親切一些。我草草用完餐，離開了學生食堂。在進一步的通知到來前，我決定暫時不去理會射命丸文的行動。因為，我還必須去找一個人...一個無法用言詞去形容、獨一無二的存在。 -- 放學之後，我回到了諏訪子和早苗的居所。看到諏訪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悠閒地觀賞著某軍曹的動畫。我不禁朝緊閉的房門望了一眼...早苗是在裡頭嗎？由諏訪子悠哉悠哉的表情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吧。「你回來啦...身體沒受什麼風寒吧？」「中午發生了什麼事...你都知道了嘛..............」怎麼可能不知道...事發地點就在外頭，甚至還刮起了龍捲風。持有強大神力的神明多多少少能察覺外頭產生的異變吧。「抱歉啦。」「我知道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時的諏訪子正在忙著照料早苗，自然分不出空檔去處理外面的狀況。換作是我，也會和諏訪子做出同樣的決定。諏訪子忽然關掉電視、走到了玄關旁邊，似乎是想要外出... 「妳要去哪裡？」「去和那隻鴉天狗打個照面。」彷彿是不想讓他人聽到似的，諏訪子刻意壓低了音量。「鴉天狗...啊！原來如此。」原來射命丸文的身分是鴉天狗。我知道天狗是日本著名的妖怪之一，據說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飛翔於天空之中，甚至可以掀起暴風。到現在還可以在一些怪談昔話之中找到以他們為主題的故事。「射命丸文就在附近嗎...」我很想看諏訪子和射命丸文會面的過程...可惜現在並不是那個時候。「後面就交給你了，可別對早苗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啊。」諏訪子出門前，拋下了曖昧不明的一句話。嘖.....！那種語氣簡直就和神奈子那個歐巴桑如出一轍。不過不管了...接下來的事情比較要緊。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敲了敲早苗的房門。早苗...應該醒了吧。如果她又睡著了的話，諏訪子應當會事先提醒的。「早苗...我可以進去嗎？」我靜待著早苗的回答。但是...裡頭遲遲沒有傳出回音。一分鐘過去了...不過是短短的一分鐘，卻讓人覺得有如一年般漫長。該不會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吧...！「早苗...！」「請進。」早苗的聲音終於透了出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咦.......等等，那堅定而凜然的口氣不正是........ 在那一瞬間，我產生了自己又回到過去的錯覺。我本想立刻進去，不過看了看自己的樣子...我又鬆手了。先整了整衣領，再努力的將制服上的皺折壓平後，我才打開房門。早苗穿著睡衣坐在床的側邊。她的精神很好，一點都不像是剛從夢中甦醒的人。「已經放學了呀？」「嗯，是啊。」早苗用柔和的微笑招呼我坐下。我們並肩坐在一起....就像以前收集信仰的途中，坐下來稍事休息一樣。對，一切都跟以前一樣...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堅強的早苗。「早苗。我不在的時候，都做些什麼呢。」「君實一直陪我談天。」「喔？妳們都聊些什麼？」早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什麼都聊呢...生活、學業、工作、見聞等等。有很多是我從前沒想到過的。」諏訪子不愧是神明... 我和早苗談論的話題大多圍繞著信仰。雖然偶爾也會聊到神社以外的地方，不過我沒想過要去引導早苗的方向和想法......不，不是沒想過，而是我自己辦不到吧。現在諏訪子很輕鬆的就做到了...不免讓我有些羨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君實給我一種很懷念的感覺。好像我們是真正的親人。」「因為妳和君實系出同源啊。妳們的姓氏雖然不同...但是從『守矢』之名來看，一定有很密切的關係。說不定妳們小時後就碰過面，只是忘記了罷了。」「嗯...君實她也是這麼說。你是怎麼認識君實的呢？」「是上白澤小姐引薦的...」「果然是慧音小姐呀...」「剛開始對她們是真的有很多不滿。實際相處過後，才知道君實是很奇妙的人。」「對呀...只要在君實旁邊，就能感受到她的朝氣。好像所有的煩惱都被帶走了。」聽到這句話，再看看早苗的神情。我曉得諏訪子的第一步成功了。以諏訪子和早苗的淵源，只要假以時日...便能填補早苗失去神奈子後的空虛感吧。回歸常人的早苗...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極為強大的誘惑... 如此一來，每天都和早苗過著平凡的校園生活。我們可以一起度過高中生活...一起考上大學...甚至............ 我以前沒有實際去考慮過，因為現實不可能發生。但是我不敢保證，類似的想法從未出現在我的潛意識之中... 然後到了現在，讓早苗回歸平凡說不定真的有成功的可能性。神奈子放棄了早苗、然後諏訪子在雄厚的信仰之壁上打出了一道缺口。目前正有機可趁...接下來就是和早苗一起遠離信仰了。什麼文文新聞...什麼天狗記者...什麼幻想鄉，全都把它們丟到一旁去吧。我不正應該徹底擺脫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嗎？唯有徹底斷絕幻想，才能將早苗留在身邊。「早苗，我會找時間和君實討論復學的事。」「你說...復學呀。」我極少看到早苗遲疑不決的模樣。本以為早苗已經完全恢復生氣了，結果還是沒有。果然...短時間內要徹底消去早苗對信仰的執著是不可能的。如果復學了，那早苗就得把心思放在學校的課業上。無法分心去考慮神奈子的事。「如果能通過補測和期末測，現在應該還來得及。」我極力地遊說早苗。既然諏訪子都說『後面交給你了』，哪能在這個地方給信仰留下空隙。「早苗...妳休學了兩個月，和學校脫節那麼久、學力也低落了不少吧。」「之前妳幫我渡過了好幾場難關。這回，輪到我幫忙了。」「我們...一起升上二年級吧。」我以懇切的眼神注視著早苗。只見早苗摸摸髮束上的蛇型髮飾，又猶豫地回望著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早苗終於吐出了一個字。「嗯。」「早苗.....謝謝妳。」「不用說謝。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狂喜之際，我忽然摸到口袋裡頭有個硬梆梆的塊狀物。啊！那個裝滿回憶的小盒子...我怎麼會忘了它的存在了呢。不過...已經不需要它了。早苗就近在眼前...而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幻想鄉。我能明確地感覺到早苗的吐息。趁這個時候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好像也不賴。這個距離，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就能碰觸到她輕柔的嘴唇。只要...更靠近一些。於是，我閉上了眼睛。將臉頰貼近了早苗... -- ──────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2.206.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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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ysion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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