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side story 2
「我是東風谷早苗。畢業於...我...守矢神社...」
語畢，教室想起了比前一位同學更熱烈的掌聲，還雜著些許歡呼聲。
能有如此的程度回響，除了東風谷同學的真摯外，我想主要來自於從國中追到這裡，
自稱「早苗親衛隊」的男性支持者們。
甚者，還有從其他班級，寧可翹掉自己班上的始業式，只為一賭真面目的男生們，
群聚在窗外亂入。
「------同學。」
「是」 輪到我了。
靜默。
教室裡的空氣彷彿取得了某種共識，反轉，呈現了像是期末考前自習課時，
略帶肅殺的氛圍。
然而，隱露的銳利眼神針對的並非期末測驗，是即將上台的我。
帶著敵意的男生將台上的我圍住。
詭異的是一旁的老師放任如此的行為，視若無睹。
「滾吧」
「咦？」 尚未了解他們用意的我以為這是某種形式的集體排斥行為。
即便是...也想不出任何足以讓人討厭的理由...
除了姓氏比較稀有以外。
劇痛襲來。
有人將我踹倒在地上。
「這個班不需要妳，滾吧」
「我們有早苗就夠了。」
「快滾！」
像在踐踏醜陋之物，我被一群男生圍剿著。
蠻橫力道毫不留情的雨落在軀體上、在手上、在雙腳上，
痛感阻截了視感，週遭陷入黑闇。
(東風谷...我...)
(誰...救我)
(不行了.......)
「！」
黑闇突然擁有了質量，並以自身為中心猛然縮潰，軀體意識像在挑戰物理法則極限，
被動著擠壓，分子間距朝無限小的方向失速前進著。
斜率在奇異點之後被加上了負號。
意識自軀體脫離，穿過了奇異點，進入了另一付軀體。
(...原來是夢)
(...真是蠢斃了，我)
手臂上的點滴，規律的儀器聲以及醫院特有的氣味使我意識到，
在被送進這裡前，某種災難降臨在身上。
東風谷同學蜷縮在一旁小沙發上，鵝黃柔光照著她熟睡的臉龐。
看她疲累的樣子，我想在我失去意識期間，應該都是由她照顧。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沒有必要的...)
「------同學，妳醒了？」
「太好了...真的。 我好擔心...」
東風谷同學不知何時站在床邊。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方才的念頭難以抹去：
比起東風谷早苗，我更希望是他在恢復意識前等我、守護我。
甚至，擁抱我。
「身體不舒服嗎？ 先吃止痛藥吧」
「我馬上請醫生過來。」
「......恩」
拙於應對。
東風谷同學出了門。
我所不及的細膩展露無遺：早已備妥的藥、水、早餐。
一旁擱著略帶血色的毛巾，
推測是在昏迷時東風谷同學替我將殘留在髮上的血拭去的結果。
和她之間，我們存著天壤般的差別。
出眾的外表、優異的課業表現、灑脫的氣質和那份細膩，
這樣的人是神遣送而來，給予祝福的使者，還是嘲弄不幸的信差？
對於如此不成熟的思想，感到氣憤。
於是醫生說了什麼，交代了什麼，和東風谷同學談了什麼全都沒聽進去。
「------同學？ ----？」
「阿？」
「醫生說，災難造成的傷大致上不會有後遺症，所以好好休息吧。」
「願守矢神社澤被於妳。」 東風谷同學摟住了我。像受傷的小孩，依偎在母親懷中。
氣質可以被具現化的話，大概就是東風谷同學傳來的淡淡味道。
一個宣洩所有痛楚苦悶的出口近在咫尺，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眼淚會潰堤。
早苗回了一個微笑。
似曾相似。以前在神社見過的女孩臉上也有相同的酒窩。
「東風....」
「叫我早苗就可以了」
「早苗...對不起...」
「對不起...」
先前的念頭和思緒全部混在一起，
化為兩行淚水，怎也無法壓抑。
「沒關係。」
「......這是神奈子大人教我的。」
「這些是期末考的相關筆記，老師那邊我會替妳處理。」
「神社那邊還有要事的關係，抱歉無法陪妳了。」
「請好好休養吧。」
「...路、路上小心。」
早苗離去。
我哭了很久、很久。
日出了，淡淡亮光漸次褪去覆於這城市的夜。
我漫長的惡夢卻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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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矢神社的祝福或許真有其效。
身體以醫生認為不可思議的速度，在一個月後近乎完全康復，
只剩下復原較慢的頭部外傷；即便如此，也只須定期回診即可。
除傷勢檢查外，災難造成記憶混亂或其他可能的後遺症，是醫生主要考量之一。
不過，纏於頭上的繃帶所帶來的緊束感，十足是縈繞於心頭思緒的翻版；
像是那些無法，也不願回憶的破片的實質存在。
總之，能回到溫暖的家便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至於尚未開始就結束的暑假便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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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重拾在圖書館的工作。
圖書館近幾年為了拉抬人氣，購買了許多新書；
而我在這裡的主要任務便是是將古書和新書與以分類編號和建檔，
雖說這任務看起來是正職人員的份內事，但實際上是出自個人意願。
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裡有著平靜身心的空氣。
...人氣沒有回升的跡象呢。
...大家都把這裡當成K書中心。
在這個時代，歷史悠久的圖書館要生存是件嚴苛的挑戰。
對我而言也是。
兩個月的休息使體力明顯的衰落，搬起書來也比以前更加力不從心。
...落後將近兩個月的進度。
櫃檯附近堆疊了數落的古書和新進書籍，散發著雜亂無章的味道。
「麻煩妳，我想還書。」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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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YakumoRan 來自: 202.132.163.223 (12/1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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