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歷史之眼 其之三
歷史之眼 變兆
「唔…」
「好軟…好軟的………枕頭?」
「唔哇~~~~!!!!!」灰濛還未破曉的早晨,童稚的驚喊聲敲響了一天的晨鐘
。幸好慧音住在距人里稍有路程的竹林邊,不然會被人以為是哪邊的虎姑婆妖怪還是性好
孩童的變態又下手了吧?
『唔嗯…怎麼了…?房子的結界…沒有破啊…』慧音睡眼惺忪的看著緊緊抓著布被貼
伏在牆邊的佑一,還迷糊的腦袋不解發生何事。
「我、我、我早就過了、過了、喝奶的年紀了!不、不要再、再——」脹紅的雙頰跟
咬舌的語言,大清早的刺激讓佑一都快腦溢血了。
『你在說…甚麼…啊……你流血了!!』果不其然,兩條血柱直挺挺的噴向慧音。隨
著眼前一黑,佑一昏倒在慧音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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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旁的木屋裡,慧音拿著沾濕的布巾細心的擦拭佑一臉上的血漬,慧音枕著的雙腿
也染褐了好幾塊。隨著細微的呻吟聲,慧音輕撥開佑一臉上的髮絲,『不要緊吧?早上剛
醒來不要大吼大叫,太過劇烈的活動會溢血的。』
「………」
『好了,應該不要緊了,今天你就在我家休息吧。』溫柔的把佑一的頭移往旁邊的枕
頭,起身伸直了身子,『嗯~~』
『在我去人里的這段期間,不要離開這間房子喔!』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嗯?你說了甚麼嗎?』
「…我是說,我也一起人里看看。」
『喔喔…你的身體不多休息點可以嗎?』
「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問題。走了走了,不要廢話了。」
「不過,你的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你不用出去啊,在這裡弄就好了。』
「在這裡?」
『嗯嗯!』話才說完,慧音便把身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作準備。
「!你不要在我面前脫啊!!!」摀著眼睛,佑一馬上轉過身退向屋內一角,踢翻了
牆邊的柴薪,撞上壁櫥,櫥上的竹簍藤笠一個一個砸在佑一身上。
『呵呵,你在幹嘛啊,不要緊吧?』看到掛著竹簍的窘樣,慧音衣服完好的呲笑了起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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蕃薯干的香味圍繞著前往人里的兩人身上,無風無雲的,今天的月輪應該會很明亮吧
?
『好啦,別生氣了。吃塊蕃薯吧。』
「…」看著手上的蕃薯干,也不是真的生氣到不吃,只是沒吃過這等庶民的食物,很
不合胃口,索性繼續用竹葉包著不去動它,「…所以,剛剛是你的奇怪法術把衣服變乾淨
的?」
『也不能說是法術啦。幻想鄉的居民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特有的能力,像是用火使冰、
驅使生物,或是過目不忘之類的。』
『每個人都有他獨一無二的能力。』
「嗯…說是獨一無二,也很容易重複吧?像是生火吹風之類的——這種事情不是很簡
單嗎?」
『是很簡單沒錯,很多人都會,我也會發出火焰之類的。』
『不過,還是有其層次及本質上的差異。每個人所發出的波動是不一樣的。』
『一樣都是冷氣來講,有人是銳利的冰晶,有人是厚重的霜雪。』
『所以,領域上看起來似乎是重複的,但是卻是獨有模仿不來的。』
「唔…」
『這麼說好了,就像書法一樣,有些人是蒼猶有勁,有些人是溫嫻端直。』
『各有各的風格,沒有其優劣高下之分。有的,只是環境的差別。』
「嗯…這樣講我就清楚多了。那你的能力是甚麼?」
『吞噬。吞噬歷史的能力。』
「吞噬歷史?好奇怪的能力。」
『簡單的說,就是改寫過去舊有的歷史。我可以看到歷史的軌跡,可以回遡或是抹滅
其中一段歷史。』
『剛剛我就是抹滅了衣服髒掉的歷史,使其回遡到沒髒掉之前的歷史。』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個變態暴露狂…」
『你‧說‧甚‧麼?』
「啊!沒有沒有,那這能力不是很方便嗎?過去的事情…都可以修改…」像是突然想
到甚麼,佑一激動的抓住慧音的手,「那、那連死掉的人也可以起死回生嗎?」
『…』慧音沈靜著看著佑一,猜想著這孩子也許失去了甚麼重要的人。
『干涉生命的行為,我不能做,也做不到。』
『每個人的能力都有其相對應的限制,越是特別的能力,付出的代價越是沈重。』
『也許是得先有長時間的修練,也許是仰賴境界與境界共生,或是以生命做為代價撰
寫過目不忘的歷史…』
『而我則是必須要有使用能力的決心大小,被施用者的真名,跟對方的意願程度。』
『簡單的說,就是羈絆吧。』
『然後還有最後一點限制,無法直接操控對方的生命。』
『萬物皆有其生命運行的自然法則,我無法干涉。』
『我可以抹滅重病者的病魔,卻無法增加對方的生命力。我可以吞噬燃燒的大火,卻
無法阻止灼傷者的死去。』
『除非…剛好是歷史創造之刻…』
『但也是有難度的…』
「…」
「果然還是…不可能嗎…」
『…』
『好了,人里到了,你也來學塾上課吧。上完了我再帶你四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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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先上到這裡為止,回去記得要好好複習。』
慧音闔起手上的書卷,注意到門外的紫色長髮,『御阿礼,您怎麼來了?』
一記甜雅的微笑,「我猜,你應該會帶著他一起來上課,所以就來了。」
「啊,是你喔。啊!很痛耶!」注意到阿礼,隨口招呼一句的佑一便被慧音敲了一拳
。
『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呵呵,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今天天氣很好,一起散步吧?」
『啊!樂意之至,只是…您的身體可以嗎?』
『這陣子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御阿礼笑著搖了頭,「沒關係的,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
「去河邊吧?」
「可以讓那孩子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
人里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兩三間矮房的寬度而已,河水也不深,村里的生活用水幾乎
都是從這裡來的,孩童們也常在這裡玩耍。
剛剛才下課的孩童們,比較活潑的都已經先跑來這裡打水仗了,炙人的夏天裡,果然
還是沁涼的遊水最讓人怡情。應該是從未玩過吧?佑一滿是羨慕的神情直直看著戲水的孩
童們。
『你就去玩吧,很好玩的喔。』
「…才不要,這是野蠻的遊戲。」雖然別過頭去,但是視線卻還是飄往河邊。
「呵呵…」御阿礼對著自己的僕役使了眼神,較年輕的幾個便架著佑一往河邊去。
「放開我!你們竟然敢…」
「啊!」噗通一聲,佑一便被輕輕的推跌入河裡,隨後是大家不約而同的用水槍一起
攻擊他。
「可惡!看我怎麼修理你們!!!」不會水槍的佑一,只能拼命的把水花打向其他的
小孩子們。
『呵…還是活潑點的小孩子比較可愛些。』
「是啊…可以玩的時間就是要盡量玩,可以珍惜的時候就要多珍惜點…」
『…』慧音與御阿礼在河邊並肩而坐,沈默無言著。
『…求聞的工作進行得怎樣了?』
「已經差不多完成了,之後,只等賢者來審閱。」
『…嗯,你的工作總算是輕鬆點了。』
「是啊。」御阿礼輕笑著看著遠方。
『…』又是一片沈默。求聞工作的結束,也就代表著此代御阿礼壽命的結束。看過好
幾代的慧音,自然是很清楚這點。不過,多次的經驗,並沒有讓慧音學會如何處理現在的
沈默。
人類的壽命是如此短暫,儘管是摯友,卻也只能沈靜的見證友人的安眠。
人類其實跟花鳥蟲獸沒太多差別,一年、十年、五十年,對於動則幾千幾百年的妖怪
都是一樣的,只是漫長時間裡的一道軌跡,劃過了,又只剩妖怪一個人。
該說是碰巧吧,也是慧音的個性使然,跟每代的御阿礼間,雖然是摯友,卻也只是如
水般。沒有激盪,沒有浪花,沒有暗湧。所以才能很平靜沈默的看待這種例行的公事。
常常聽說,不死永生者,總是會隨著時間抹滅了自己的感情,是麻木?是保護自己的
心?是厭倦生命的無常?這是不可得的答案,但是,越是激情,失去時的返饋愈是強烈是
可以確定的。
「慧音,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甚麼怎麼看待你的?不就是友人嗎?』
「呵呵,這樣說好了,對你而言,我是御阿礼,還是稗田阿弥?」
『您是御阿礼,也是阿弥啊…』
「呵呵…慧音你很聰明呢…」語畢,御阿礼便不再說話,只是沈靜的看著遠方的天空
。
微風吹撫著整個大地,地上的草也擺動著,慧音撇過頭去,看著地上的小草,感受著
風的吹拂,然後是風的停竭。
不會打水槍的佑一,也一直濺不到其他的孩童們,脾氣開始暴躁了起來,半彎下腰,
撿拾著甚麼東西,隨後是其他孩童的驚呼。
是石頭,他撿起石頭開始丟擲。
注意到的慧音,正想衝上前去阻止的時候,「啪!」響亮的一聲,御阿礼已經先一步
阻止去了。
「嗚…為什麼要打我?」
「明明是他們不對…明明是他們都不讓我的!!!」
「…」神情微怒的御阿礼,身體搖搖晃晃的,隨後便昏倒在河畔上。
混亂的場景,只聽到驚呼與急救著御阿礼的人們,跟傻在河中的佑一。
「你們為什麼都不順著我的意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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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會是單元劇的形式的,寫著寫著就變樣了...0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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