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纂文集 三部 EVENT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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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夢...」
面對完全無神的靈夢，紫很小心地幫她擦去眼角邊的淚水。
輕輕地，柔柔地順著臉邊的弧線劃下，好幾次好幾次地擦著，一點也不厭倦。
每次靈夢呼吸的聲音和氣息都讓紫忍不住動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靈夢好幾次說了對不起，無助地晃動著。
紫也是好幾次欲言又止，說不出來的話只能用動作表達。
「紫大人......
「紫大人，雖然不想打擾您，不過恐怕我們得處理一下眼前的急事了。」
「什麼事？」
「有人已經開始針對我們了。」
「所以呢，計畫已經達成了不是？何必出去？」
「是亞特蘭提斯計畫吧？紫大人。
「雖然我一直對您的計畫不過問…但是我也會自己組合線索判斷。
「紫大人，請容我無理，亞特蘭提斯計畫到底是什麼樣的計畫，我想知道。」
「嗯...嗯...該讓妳知道了是嗎？」
紫收住對靈夢的照顧，轉而對著藍，改以極為認真的表情。
「我們去另一邊說。」
－－－－－
「藍，什麼是纂文計畫？」
「紫大人您和靈夢共同所想出來的，將幻想鄉的人事物以文字方式傳遞給外界的計畫。」
「沒錯，這就是纂文計畫。
「但是為什麼我和她要制定這個計畫？妳可有想過？」
「有，但是我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把我們傳出去？為什麼要交給一個外人？
「甚至為什麼我們還要再另外再制定亞特蘭提斯計畫，難以理解。」
「這原本是我和靈夢之間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藍。妳覺得會怎樣？幻想鄉會怎麼樣？」
「...幻想鄉會從此變成孤立的島。再也沒有任何溝通的可能。
「怎...怎麼會？紫大人您？」
「不會太久，對我來說。
「短則十年，長則百年。我每一定的時間就必須要作長時間的冬眠。」
「......我完全不知道。」
「對不起呢....讓妳被蒙在鼓底。
「上一次的長冬眠….好幾千年以前了，根本沒有人知道。
「靈夢會知道，是我有一天和她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講出來的。
「跟著我就跟她說了我在最近這幾個月可能又要進入冬眠週期了。」
「那...那麼亞特蘭提斯計畫，是真如外界神話那樣，要讓幻想鄉陸沉嗎？」
紫示意要藍冷靜下來。
「幻想鄉的建造相當的花時間，也很花氣力。
「在博麗一脈出現以前，幻想鄉的維持幾乎是由我所撐的。
「非常辛苦呢，好不容易建成的幻想鄉常常會因為氣力不夠而崩解。」
「是...」
「我想想看，博麗一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目前博麗靈夢是１３代」
「嗯，真要追溯，擁有『博麗之力』的人很早就出現了，要算祖譜約有３０代以上。
「博麗一脈的確立，是因為初代的人建造了博麗神社而正式定位。
「我是創造幻想鄉的人，她們是守護者，以博麗大結界維持幻想鄉的安定。
「如果真要說的話，每一代的博麗巫女能力都不知道超出我多少了...」
「博麗一脈幫紫大人您穩住了幻想鄉的地脈，博麗和八雲就是幻想鄉的守護神？」
「可以這麼說。
「總之，有博麗就有幻想鄉，沒博麗，就沒有幻想鄉。」
「紫大人......」
「放心，被博麗一脈取代這件事我從沒放在心上。相反地，我和每一代巫女都很熟。」
「是，我知道。」
「不過還是會寂寞阿...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熬過來的，在大家進來以前。
1 I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heaven, and earth.
2 And the earth was void and empty, and darkness was upon the face of the
deep; and the spirit of God moved over the waters.
3 And God said: Be light made. And light was made.
4 And God saw the light that it was good; and he divided the light from the
darkness.
......
Genesis（創世紀）記載神如何分開光與暗，天空和海洋，創造植物和旱地，
掛上日月，織上眾星，創造各式各樣的生物...以及人。
耶和華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了人，並賜福給地上之人，讓他們管理一切。
而後上帝在第七天時休息。
想必上帝也怕寂寞吧？
做了那麼多，如果沒有人能好好善待這片土地。那麼神也會抑鬱而終吧？
八雲紫大人也是，創造出幻想鄉這片樂土，卻沒人能夠與之共享，也不可能高興。
不過八雲紫大人比神更博愛的是：
神因為私心只賜福給人，紫大人卻收容了所有被孤立的物種，讓她們重新生活。
「藍，其實我也是很自私的喔。」
「紫大人。」
在藍認真思考的時候，紫仍然不動聲色地偷偷觀察了她。
「我收容了所有的物種，我博愛嗎？不一定。
「因為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我怕寂寞。」
「我對所有物種一視同仁嗎？不一定。
「因為在所有人所有種族裡，我看中了博麗一脈。」
嫣然一笑，紫大人其實是在嘲笑自己。
「神很偏心，我也很偏心。
「我一直注意著博麗一脈，但是她們卻都對我敬之如神，謹慎而遠離我。
「我就這樣注意了好幾代好幾代......終於這一代來了。」
博麗靈夢是個不管妖怪還是人類，全部一視同仁，毫不做作的人，當然也包括神。
「所以....紫大人經常去靈夢住處是因為...她的風格嗎？」
不過，藍決定還是直接說了。
「其實紫大人，您也喜歡靈夢吧？」
「單方面付出太多了阿...
「為了讓她能注意到我，我試著引誘她和我對戰。永夜抄事件時慫恿她和我一組。
「那時她多冷淡阿......老是說風涼話的。」
沒有否認，紫很輕鬆地回答。
「靈夢明明是可以把一切都阻隔起來的人，但是她卻刻意對我開了一個洞，
「藍，妳不覺得嗎？她像是在引誘我一樣阿…..」
「不受任何力影響的能力嗎？這樣講的確很莫名其妙…」
「所以紫大人，您就這樣一頭鑽了進去？」
「…用一頭鑽進去…可能還不只喔
「正確來說，我佔有了她。」
紫又笑了。
「我也不管那麼多了…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我用最激烈的方式征服了她...」
「我相信…那個紅色的結界必定是她最後的掙扎吧？」
「只是咲夜出來壞事，反而讓您撿到便宜。」
「也許吧，至少現在靈夢就在我身邊，我可以對她作任何事。」
八雲紫一瞬間露出貪婪的表情，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紫大人，恕我直言，您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
「藍，那妳又隱瞞了我什麼事？」
「這…」
「我知道妳有瞞我，即使是為了我好，妳還是應該跟我說。
「…只要你說出來，我也會說，這是條件交換，怎麼樣？」
刻意用「條件交換」作為手段，藍知道這是紫大人對屬下的貼心。
因為紫大人已經知道她做的事了。
「我只是不知道幽幽子大人竟然想對您下毒手。
「我知道您和幽幽子大人感情很好，所以不想因為那杯酒壞了妳們之間的情誼。
「然而幽幽子大人那樣的進逼實在太過分。」
「藍，幽幽子只是試探，她絕對不會下手的，我了然於心。
「只要她出招，不管我們怎麼樣的回應，都可以讓她更明瞭我們之間的情況。
「所以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喔。」
「可是…」
「幽幽子是怎樣的人我太清楚了，雖然她在想什麼我們猜不到。
「但是她再怎麼野也只是個公主，又是我的好友，不會把事情作絕的。
「她每次都說要吃夜雀要吃鈴仙，她哪次真的吃了呢？」
真是容易理解的比喻，藍一時也沒想到這點。
「那麼，妳猜我是什麼時候知道妳幫我作那些事的？」
「…肯定是事後吧？如果中途被發現，兩位的立場就真很尷尬了。」
「呵呵呵呵，真不愧是藍。那些可是我很寶貴的餐具呢。」
紫大人的意思肯定是藍把當天的餐具全部丟掉那件事，
藍無法肯定幽幽子大人要玩什麼花樣，於是乾脆把最有可能下毒的餐具丟了。
「嗯…那麼，我也該講我藏的事了。
「我很後悔對靈夢作那些事，非常後悔。」
「果然…對靈夢動粗真的不是紫大人的風格。
「那麼我們再把問題轉回原點，靈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轉而喜歡紫大人的？
「很明顯的，她從以前就對您很冷淡，也從來沒有任何『好朋友』以上的情感在。」
「我也不知道呢...為什麼那樣冷淡的人會突然變得喜歡上我。
「原先我是想…也許我是打動她了，但好像又不是那樣簡單。」
「那麼喜歡妳....靈夢卻還是阻撓妳了，永遠亭事件。」
「不....不是那次出現問題，在更早以前就有了。
「妳還記得我們把纂文者帶進來那次吧？」
「記得。」
「相機是我慫恿她去搶的，我想要和她合照阿。」
「...然而她卻反而拿相機反將妳一軍。」
「藍，我說過了我不計較那些事。」
「非常抱歉，紫大人。」
「我只是很沮喪，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拍，就是不肯幫我們兩個拍一張照。
「明明知道我就快要沒時間了......她就是不拍。」
「紫大人...」
「之後她更把相機放去香霖堂...她拒絕了我的請求...她。
「因為私心，我偷看了相機...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紅魔館事件...那麼紫大人要我偷書的真正原因？」
「但丁的神曲嗎？
「本來外面的世界是沒有所謂的正典或是次經的版本。
「然而有一次我看到了......帕秋莉很久以前翻過那本書時我就偷看到了。」
撒旦落於地獄，並且被囚禁於地獄核心最冰冷的區域內。
「然而正典卻點出了撒旦被囚禁的另一種版本：
「他是被關在『永凍之間』裡，以最冰冷的溫度鎖住他所有掙脫的打算。」
「那個『永凍之間』引起了我的興趣，它就像是外界科幻小說的...冬眠箱...」
「所以紫大人您認為這和您的冬眠有關係？」
「次經竟比正典受到更嚴密的保護，藍，妳有想過這點嗎？
「我認為次經必定藏了什麼......所以就想了這個計畫。
「而幸運的，次經果然藏有『永凍之間』更詳細的註解...」
「所以紫大人您就以魔力構成程序，造出了那樣一個類似冬眠箱的東西。」
「至少我相信冬眠箱可以控制我冬眠的...時間吧？如果能夠縮短一半時間....
也許就可以等到博麗靈夢願意對她吐露心聲了？花這麼多的功夫，就為了靈夢一句話？
「其實紫大人，您在逃避對吧？您對靈夢一直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吧？
「當您知道靈夢竟然也喜歡妳的時候，您竟然很粗暴地打擊了她。
「您想要藉由冬眠逃避一切，卻又想靠永凍之間縮短冬眠期？
「您到底在想些什麼阿？對上靈夢真讓您的判斷力變得如此嗎？」
「......」
突然又沉默，紫的表情又有些微妙。
「再提到紅魔館事件，紫大人。
「雖然我一手策畫了這樣的計畫，我因為是您的要求而不去過問。
「但是現在綜合所有資訊，我們造成那樣大的破壞，卻只為了讓您早點遇上靈夢？
「這太奇怪了，紫大人。」
「嫉妒吧？我嫉妒蕾咪和靈夢走那麼近...然而我也...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紫大人，面對一切吧，逝去的已經要不回來了。」
即使是神也有作不到的事，還有，就算是神也會判斷錯誤。
更何況八雲紫不是神。
「不要想那麼多了，紫大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我現在....我應該解開對靈夢的束縛嗎？」
「我不知道...」
「我很怕...如果我一解開，她就遠走高飛......」
「......」
的確，即使挖出靈夢的弱點，即使成功的讓靈夢心靈創傷。
但那都是靈夢被攻破心防之後才能趁隙繼續催眠，讓她乖乖地待著。
如果真的讓她清醒，她還肯留在紫的身邊嗎？只怕靈夢會躲得更遠吧？
那麼這樣，紫大人就算冬眠了也沒有用了......不是嗎？
「那麼亞特蘭提斯計畫….就是您的冬眠了…是嗎？」
「對，那就是我的計畫。」
「雖然亞特藍提斯傳說寫的是陸沉，但其實還有一個隱藏的傳說。」
「是？」
「沉下去的，終會浮上。
「亞特蘭提斯終將回到海上，千年，萬年，只要時機一到，終會浮上。」
紫握著藍的手，很是誠懇地說：
「我知道妳在我身邊很久了，所以我不會強求。
「妳可以代替我決定......浮上的時機嗎？」
「當然可以，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您都是我的主人。這一點不會變。」
「......」
緊緊握住藍的手，什麼話也不說。
「紫大人，先不管這些了......我們目前有更重要的事。」
「是指......靈夢嗎？」
「對，我們必須決定要不要解放靈夢。
「無論您要永遠囚禁，或是放她離開，您都必須先下決定。」
「......也對。」
沒思考太久，紫心中已經有定見。
「那麼......就放開她吧？」
「紫大人...這是您最後的答案嗎？」
「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所以我必須要放開。」
「相信靈夢會知道妳的心意的。那麼，放開她吧？」
「嗯......」
－－－－－
「靈夢呢？」
「她...在哪裡？！」
「我正在找！紫大人請等一下。」
快速檢測所有監視程序，藍終於發現了靈夢的位置。
只是靈夢不只已經出了境界，旁邊還有人。
「怎...怎麼可能！？靈夢是怎麼走出去的？
「咲夜！？」
從監視程序裡出現了咲夜銳利的雙眼，肩上扛的正是靈夢。
從厚重大衣裡傳出了咲夜冷酷的聲音：
「竟敢囚禁靈夢，紫妳膽子真的大到了極點阿....哼哼哼哼....
「用了這麼強的催眠結界，妳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妳！」
不等反應，紫已經快一步進入隙間。
「等一下！紫大人！不要出去！」
咲夜的身後出現了裂縫，跟著就是一隻手伸出，想要搶回靈夢。
但是下一瞬間咲夜卻消失了。
「抓到妳了。」
抓住手，紫整個人被拖出來。
「我猜的果然沒錯，不只靈夢喜歡妳，妳也喜歡靈夢....哼哼。」
千刀停在半空中，全部都指向紫。
「紅魔館送來的回禮，您可要好好收下。」
－－－－－
纂言錄：File 030-5 八雲紫
001-8 博麗靈夢
012-6 八雲藍
011-15十六夜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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