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纂文集 三部 EVENT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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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資料彙纂成書實在很難...
除了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資料，沒有方便撰稿的工具（早知道就把筆電帶來）
非常有限的時間，以及不斷發出新指令的稗田阿求。
「阿求....這些資料....應該就是到目前為止所有纂文的資料吧？」
「還不只，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喂喂...我說阿，我來這邊不是為了受罪的吧？雖然當初是自願進來的。
「不過如果忙了那麼久卻還沒有任何收穫的話，我不就虧大了？」
「怎麼會虧大？你掌握了那麼多的資訊，拿了那麼多東西。
「只要有一點管道，誰都可以輕鬆賣高價吧？」
「妳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阿？」
「嗯......從有去過外界的人那邊聽來的，黑市這種東西什麼樣的交易都有不是？」
「是沒錯啦。」
以一個十來歲的小朋友這樣老成的話，我不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其實也是幾百歲的妖怪，
或是擁有無數前世記憶的軀殼...至少黑市這種地方我也只是有聽過阿...
想必是霖之助和她說的吧？
「比起這個，你已經寫好多少了？」
「到目前為止也只有把永遠亭的角色寫完而已阿...光是這樣就多到不行了。
「就算永遠亭輝夜有竹取物語作為背景，其他人諸如永琳和鈴仙，甚至裡面諸多的兔子，
「全部都是來歷還需要好好查證的謎樣人物阿...」
「外界是怎麼說的？」
「怎麼說...大致上知道的是永琳和鈴仙都是月人，前者揹罪來到地球，後者逃戰。
「而以因幡為首的地上兔子們則是她們供使喚的對象，擁有給予人類運氣的力量。」
「那麼你來到幻想鄉之後看到了什麼？」
「這個嘛...八意永琳雖然自願屈在輝夜背後，但是她的能力卻遠超出永遠亭任何人。
「不只是醫界天才，更是擁有大將之風的良材，永遠亭實際上的主人。
「雖然掩住光芒，但是永琳比輝夜更有能力這點是怎麼蓋也蓋不住的，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永琳的確是不居功，出將入相難得的人才，
「如果去掉她老愛找人當實驗品的毛病...她應該是謀略戰功皆強...的感覺。」
「就是三國時代的司馬懿了？」
「的確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嘛...其實說到永遠亭，我一直以來都有個疑問。」
「什麼事？」
「因幡到底是誰？雖然我進入幻想鄉時間實在不算久，但也好歹見過幾次永遠亭的人。
「可是我從來沒有看過因幡阿？」
「因幡不是人喔...她也不是幻化成為人形的千年兔....
「如果真要正確解釋，她其實是受到八意永琳控制，成為三人之下，萬兔之上的式神，」
「式神？」
「對，式神。你要先知道：式，就是『役使』的意思。」
「根據記載，在當初尚未有永遠亭時，這些兔子就已經在竹林裡了。
「雖然幻想鄉是各種種族生活的桃源，但這並不代表鬥爭不存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概念講得白點，就是弱肉強食了。」
「兔子也會自相殘殺阿？」
「當她們擁有『自我』的時候就會。
「很可惜這種『競爭』的想法不只出現在人類世界，在其他種族上也很常見。
「擁有『自我』的兔子一個個出現，爭鬥問題就免不了也會跟著浮上檯面。」
「原來如此，那麼看樣子就是永琳整頓了這群兔子，建立起永遠亭。
「可是她是怎麼解決兔子的紛爭，這跟因幡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問題出在『多』的話，只要想辦法減成『一個』是不是就沒問題了？」
「這樣講好玄。」
「簡單說，永琳把兔子群的眾多『自我』濃縮成一個。
「她把所有兔子的能力都移到一個精神體身上，再以式神主的身份操控著。
「而這個精神的綜合體，就是因幡。」
「精神體阿...那我不就看不到了？」
「你的想法似乎和我想說的不太一樣...總之在地上的兔子們，全體而論是『因幡』，
「而每一隻兔子，也可以是『因幡』。這就是綜合體的概念。」
「永琳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讓原本紛亂的鬥爭，變成井然有序的主從關係。
「嗯....就像是一個螞蟻窩這樣的感覺吧？」
「這裡我倒是多少能了解，永琳是蟻后，鈴仙是禁衛兵，地上兔子是工蟻....
「那...輝夜...是公蟻...嗎？」
「某種程度上的確是這樣。」
「唔喔...」
原本還在討論永遠亭，可現在卻成了螞蟻...不過阿求這樣一說倒也讓事情合理了不少...
第一是永遠亭的組織非常分明，每人各司其職，各有精專，一點也不像隨和的幻想鄉。
第二是永遠亭練兵的能力，能這樣子把兔子訓練成強大的武力...也的確是永琳作風，
第三是醫療團隊...我原本還在想紅魔館事件時永琳要怎麼一次面對那麼多的病患，
如果是靠可以意識相通的式神，的確有辦法一個人抵50個人用，雖然很耗力就是...
「可是就算這樣，永琳還是沒辦法同時處理太複雜的手術吧？」
「嗯，不然帕秋莉就不需要蓬萊之藥了。這樣講有比較清楚嗎？」
「那麼我再把這一段加上，永遠亭就算完成了。」
「嗯。」
那麼，接下來....是要寫白玉樓還是紅魔館...
「對了，既然你是最近才從外界來的，說看看你的評價吧？對於幻想鄉。」
「我的評價？」
「對，以一個客觀的角度去看，你的評價。」
「這個嘛....老實說第一天進入幻想鄉的時候，我的眼裡滿滿都是幻想鄉特異的風景，
「比如說一步二景，博麗大結界，樹海之類的...
「之後被抓狂的MYSTIA盯上之後，我也跟著注意到幻想鄉的人...
「比如守護著人里的慧音...報社的文...或是紅魔館的蕾咪莉亞...
「遠看成嶺側成峰，高低遠近各不同。人在各種情況下，就會展現各種面貌。
「你不覺得嗎？當初把我領回人里把我臭罵一頓的慧音現在也處在很尷尬的局面；
「原本一股腦都是新聞的文也對電子產品情有獨鍾；
「甚至是一方之霸的蕾咪莉亞也有畏縮害怕的時候...像這樣觀察就讓我覺得很有趣。」
這時我才發現阿求已經停止手邊的工作靜靜地聽我說話，看來我說了她想聽的話了。
那麼...就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聊聊個性的問題好了。
「妳問我對於幻想鄉的評價。那麼如果就每個人的個性，幻想鄉到處都是很有個性的人，
「有些人很怪，但是也怪得很可愛，這是我的感覺。
「也有些人很懂得為人著想，或是完美到無可挑剔，非常突出的個性和特色。
「如果妳硬要我拿來和外界人比，我覺得我真的比較喜歡幻想鄉的人。」
但是，有些不一樣。
「不過......這樣子的幻想鄉正在消失。」
「嗯嗯...你果然也發現了。」
「是嗎？我的直覺果然沒錯阿？雖然只有短短一兩個月，但是幻想鄉正在改變。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在兩個月裡連續開了三次法院...出現人事調動...
「變化之鉅，甚至連我這個外來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沒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打從你來了以後，幻想鄉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所以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嗎？」
不過我很快就會意過來了，問題是出在我背後兩個人身上。
博麗靈夢和八雲紫這兩個人。
「纂文計畫雖然是以你為最重要的關鍵，但是後面牽線的人可是八雲紫和博麗靈夢阿。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就在你來了之後，這兩人就已經開始改變了。
「而她們的改變也跟著牽動幻想鄉裡面其他人。」
「可是不對阿？幻想鄉第一起事件和這兩人一開始沒有太大的關連阿？
「真要說，應該問題是出在主事者的永琳和輝夜身上阿？」
「沒錯，一開始和她們應該沒有關係...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八雲紫的能力，她不可能查覺不到。
「以她的個性，她不可能坐視不管，畢竟她是創造幻想鄉的人。」
「那麼...她的用意是................藉由這次的事件驅逐兩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做，但是很顯然那次事件造成靈夢和紫心理微妙的變化。」
「唔...妳這樣說我又不懂了，靈夢不是可以不受任何力影響？
「既然如此，她應該不會受到任何事的影響阿？」
「然而她選擇不使用能力，而任使自己被外在事物影響了不是嗎？」
問題出在「選擇」上，一念之差就讓幻想鄉開始動搖。
「這麼說，靈夢和紫因為那個事件之後.....越走越偏了？」
「我不知道有沒有跟你說過，幻想鄉雖然是桃源，但同時也是個火藥庫。
「魔力，擁有強大能力的人們，各種種族，地盤，彼此的關係...全部都是火藥。
「只要火藥一點燃，幻想鄉就會立刻進入『世界大戰』。」
「我的天....恐怖平衡阿....」
「應該就像妳說的恐怖平衡吧？總之這雪球已經越滾越大了。
「以往的幻想鄉也曾經出現這樣的戰爭...北方內戰和三日血雨事件你已經很清楚了。
「然而那時候還不至於毀掉幻想鄉，你知道為何？」
「一人獨大....蕾咪莉亞能力遠遠超出他人....」
「但是現在的火藥....至少有10個蕾咪莉亞那麼多喔....搞不好還超過...」
沒錯，經過幾次事件的折騰，幻想鄉累積的負面能量已經幾近超荷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都還算是順利落幕，但是接下來的事件只會更大，不會變小....
只要一個處理不慎...幻想鄉馬上就會崩潰。
「什麼時候...幻想鄉也變得和外界一樣，充滿醜陋的面容呢？」
「是從第二次永遠亭事件？紫和靈夢的破局？還是更早？」
「那些都不是重點了...重點是...現在幻想鄉已經岌岌可危了...
「其實你只是一個外來的纂文者，你也和這邊不太有掛勾是吧？感情也不深。
「所以你在這時候回去外界也沒人會責備...最少資料都準備好了，你可以帶回去。」
所以阿求硬把我留在身邊要我做功課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早就預料到幻想鄉會出現重大危機了。
「很諷刺吧？原本是要你纂文，把幻想鄉的存在和裡面的生活流出去。
「但是現在，你可能要寫的不是幻想鄉的生活，而是幻想鄉的『歷史』了。」
說得輕鬆。
「你似乎沒辦法接受這一切呢？雖然很可惜，但這就是現實。
「幻想鄉不是夢境，它不可能完美，終究是要回歸現實的....」
「可是！既然妳都預測到了，為什麼還不阻止呢？
「難道妳就這樣看著事情一步步變壞？」
「沒辦法阿，我也是共犯。當我和萃香合作刺探情報時，就已經加速雪球的滾動了。
「而且當靈夢選擇被影響的時候就已經宣佈了結局了。不是嗎？」
「那就煞車阿！雪球會滾，也可以停下來阿？
「就算再晚也沒關係，走一步是一步阿！」
「嗯...好吧？就算我們現在趕緊努力想辦法好了，你能想出什麼點子？」
「我在想阿！」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
「我不知道你想怎麼做，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拯救幻想鄉。
「但是既然是紀錄歷史，就要努力把纂文給真正完成，這才是我的工作。」
「妳要貫徹信念那是妳的事。不過！」
我已經壓抑不住我的怒氣。
「外界的人到底是怎麼看幻想鄉的，妳們不可能知道。
「既然這個幻想鄉也要崩潰了，那就讓這裡的歷史和幻想鄉一起消失好了，
「至少這樣可以讓外界的人能繼續有個憧憬，不用再次被『現實』壓垮！
「我會來，不只是因為八雲紫的邀請，同時也是因為我嚮往這個世界！
「如果這不再是我所希望的世界，那我把它毀了又怎樣呢？」
「冷靜一點，你現在和八雲紫還有博麗靈夢有什麼不一樣？」
「至少我還懂得以幻想鄉為重！什麼時候幻想鄉要被少數幾個人左右？」
站起身子往外奔去。
「你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只要有辦法我就會去試！」
「你要怎麼做！？」
「我不知道！！！」
－－－－－
盡全力毫無目標地在人里跑著，一點也不管旁邊的人們。
一直跑一直跑的，突然又跑到樹海裡去，這才因為喘不過氣而亭下腳步。
「哈...哈...呼..呼......」
阿阿...又回到有勇無謀的樣子呢...就跟當初進來的時候一樣嘛...
說要解決，可是又解決不了...只能這樣子沒頭地跑著浪費體力。
「呼...呼...早知道當初就在這裡被Mystia做掉還比較痛快些！
「這種結局誰要接受阿！.....」
把所有的不滿都往樹海裡面灌去，我又忍不住在裡面狂奔。
「呼～呼～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最後乾脆躺在地上，什麼都不想。
也許突然就有怪物把我叼去當點心吃，也許很快幻想鄉的末日就會來了，
也許我可以就在裡面迷路餓死，也許會有一個什麼樣的點子可以阻止幻想鄉崩潰。
「怎麼可能說有就有！」
點子沒來，倒是有怪物來了。
阿阿～好啦～給你吃也無所謂了，反正老子不幹了！
「怎麼會有人類倒在河邊阿～呱？」
齁齁！這妖怪還會講話！
阿～管他～只要能夠結束我這夢魘～誰都好啦！
閉起眼睛，橫豎都是死。痛快一點吧！
「這傢伙是怎樣～？好像下定什麼決心的？」
「隨便你處理！」
「呱？」
不過對方似乎懂我的意思了，從背包裡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等一下！？背包？
「等一下！？妳是？」
我永遠都抓錯時間點，還沒認得出人來就被它用不知道什麼辦法弄昏了過去。
算了算了....唉....
「......」
「......」
好像在講話？但是聽不清楚....
「....處理..」
「幻想鄉......」
沒辦法，好像被打麻醉針一樣麻麻的什麼都聽不清楚，
即使奮力睜開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什麼東西，而最後的記憶就只剩兩個走在我前面
一人拖著我一隻腳的人，一黑一藍。
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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