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纂文集 三部 EVENT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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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日，博麗神社舉行例大祭。
如果離家出走太久會被阿求當成失蹤人口報備，而且魔里沙他們也需要有人當探子。
所以我還是得在例大祭上露個面，挨她的罵，交代了事。
回到一步二景，走上神社階梯，迎面而來的仍是當初煙霧蒸騰的妙景。
然而一景二情，幻想鄉已非昔日，隔了好大段都能嗅得到火藥味...
更正，幻想鄉沒有火藥這種東西，有的只是濃得都可以用肉眼看出來的魔力。
走上神社廣場就可以看到一群人忙進忙出的，正在佈置會場。
「......這是......祭祀？」
與其說祭祀，不如說像是祈雨台一樣的建築。
大約一層樓高，外圓內方，四個方位各有寬廣階梯的高台。
和外界那些古蹟比起來，這樣的壇子實在少了些典雅細雕的風格。
不過可以清楚看得出來的是...這些建物其實都是由高濃度魔力構成的固態建材，
並且由紅魔館提供的魔法機具架設...看來紅魔館要做的就是這個台子吧？
「那麼其他人呢？」
永遠亭和白玉樓共同負責濃縮魔力的作業，並且依照藍圖製成相對應的建材。
其他人也必須要幫忙做一些雜務之類的工作。
而所有人都還得另外提供作為奉禮的貴重物品......
「原來如此，說什麼靈夢要求更多...原來是這個？」
「終於找到你了...昨天一整晚去哪裡了？」
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正是稗田阿求。
不過她一點也沒有擔心我的樣子，嗯...應該說她早料到我會乖乖回來了。
「去外面吼一吼，宣洩一下，把所有人臭罵了一頓。」
「哦？」
「但是這樣根本於事無補，沒辦法。」
一雙眸子仍然直盯著我看，很顯然她不滿意這套說法。
「總之...我一個人活不下去...只好乖乖往回走...」
「雖然不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阿阿...還是看穿我的意圖了嗎？雖然沒有刻意點出，警告的意味倒是挺濃的。
「這樣吧，在這裡的最後一項工作，好好紀錄這個例大祭吧。」
「紀錄？」
「嗯，紀錄。你應該還不知道例大祭是要做什麼的吧？」
「嗯....祈求風調雨順？」
「事實上這是『修補結界』的儀式。
「博麗大結界是博麗巫女所鞏固起來，保護幻想鄉的結界。
「然而結界也會因為時間而漸漸變得脆弱，無法支撐整個幻想鄉。
「所以才需要定期去修補...這就是歷屆博麗巫女最大的責任。」
「阿...那麼博麗大結界也是魔力所構成？」
「對，你看到的這些建築，都會變成填充結界的物質。
「以往都是由博麗巫女一人獨自承擔所有的填充手續，然而那對人的身體負荷實在太大，
「以往的博麗巫女之所以短命，都是因為補充結界耗盡她們所有體力才導致。」
「原來如此，那麼現在有許多人幫忙分擔工作，巫女的擔子也就輕鬆了不少？」
「想太多，以前是用命去補；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作法一次就要耗盡體力。
「就算是博麗靈夢也一樣，妳也不想想看她從九歲就開始做這種工作。」
九歲就要這麼拼阿...真讓人難以想像。
那麼，如果說靈夢一整年都那樣無所事事，大概是因為光這一天就讓她吃不消了？
「嘛...放心吧，就算再怎麼折騰人，最多修養一個禮拜就恢復了，沒什麼。
「而且現在包括魔力濃縮，固化都交給別人去做，靈夢只要負責填補就好了。」
「如果...我說如果，假如靈夢因為上次紅魔館事件而真的無法舉辦例大祭...
「那樣會有什麼後果嗎？我在想。」
「結界沒有那麼容易就毀掉，只是拖越久需要的魔力就越多。對施術者負擔也就越重。
「不過影響最大的是幻想鄉的魔力濃度...
「我簡單說好了，如果每單位魔力可修補的量是１的話。
「那麼當時間拖越久，結界需要越多的魔力填補，就必須要從幻想鄉裡汲取更多魔力。
「這同時代表每單位魔力修補量會小於１，還有幻想鄉的魔力濃度也會下降更多。」
「怎麼說著說著好像扯到了永續利用...什麼鬼的。」
「你有聽懂就好。總之魔力濃度如果下降太多，就會直接影響到我們日常的生活。
「而歷屆巫女發現大約每9個月到1年補一次就能達到平衡，所以大致上就定每年一次。」
「了解，那看來......每補一次就要花上超大量的魔力囉？
「看起來平常打彈幕戰也沒花那麼多？」
「因為這裡的彈幕最後仍然會回歸魔力。所以不用擔心太多。」
「喔。」
稍微有些理解了。
阿求之後又和我講了許多注意事項，這才肯放我離開。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在那之前還順便和我說了一句：
「做完這個，你就可以帶資料離開幻想鄉了，我已經和八雲紫說過了。」
「...這樣。」
「不想離開這裡嗎？」
「不是，只是一想到這裡的真相。」
「那個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公佈是你的事，不過記得不要辜負靈夢和紫的苦心就是。
「還有，還是和這裡斷得乾淨一點好。」
意思還是要我說出來就對了。
不過這句話也表示我可以有比較大的彈性空間可以自由發揮。
阿求走開以後，接著走過來的是美鈴。
好一陣子不見，她果然變得更漂亮了......
「最近...還好嗎？」
「阿...嗯...芙蘭很乖，和一般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我們兩個竟然就呆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概有數分鐘之久。
不過也真奇妙，所有人好像知道我喜歡美鈴似的避著這個圈子，就是不想打擾。
「咲夜那張大嘴巴，一定把事情都洩漏出去了...」
「別這樣...」
「阿...嗯...我知道...抱歉...」
然後又陷入沉默之中。
接著美鈴後方出現一張樸克臉，冷不防讓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美鈴，芙蘭在找妳。」
「啊！是是...帕秋莉小姐。」
可惡的電燈泡！
不過我也只能眼巴巴看著美鈴跑回去......氣人......哪裡來的程咬金？
「你八成在暗地裡埋怨我吧？嘛～也可以啦，反正我不會橫刀奪愛。」
「！！」
雖然知道這邊的人都很神通廣大，不過被這樣突然說中心事實在叫人難以安心，
尤其我現在還知道....魔里沙還活著的消息....雖然不太一樣。
呀....也許她只是很會推測，並沒有真的要看我的心事？
至少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要藏住魔里沙還活著』的心事，她卻沒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紅魔館一直待你不薄，不只是因為你特殊的身份，
「同時也因為你讓芙蘭有可以重新做人的一天。對此我代全體紅魔館表十二萬分感謝。
「即使你是八雲紫的人，我方也不會對你不利，這點我可以保證。
「我們也相信你有足夠的判斷力能看出目前情勢，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那麼，既然阿求希望你能離開，那麼你還是別對這邊留念了，我建議。
「那麼，作為代價，請你收下這個。」
跟著她從懷裡拿出一塊小小的白色晶瑩剔透的石頭，放到我的手上。
「根據小町的說法，這應該是烤八目鰻的鎮店之寶。
「原物主是小野塚小町，你可以去問問她這塊石頭的價值在哪。」
「真是...謝謝...」
「不會，祝你在那個世界一樣能左右逢源。」
什麼意思阿，左右逢源？總覺得現在帕秋莉講話總有點酸酸的味道在...
而且講話都只講一半的...這人吃了蓬萊之藥之後作風變得積極，說話也多了點城府。
紅魔館一個女僕長已經夠多了，現在有了兩個老謀深算的人在...阿阿...
「總之，去找一下小町好了。」
阿...有了有了，在操作魔法機具的其中一人....阿勒？
才剛走過去，就看到小町一臉衰樣，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
呀...不對，現在她好像聞到什麼香味一樣四處猛看....
「阿....盯上我了。」
「你身上有個很懷念的味道。」
「是這個吧？」
把手上的白石子拿給她看。
「對！就是這個！？怎麼會在你這？」
「帕秋莉送我當餞別禮...」
「什麼！？」
一副被人背叛的臉，小町臉上滿是無助。
不過她隨即又改回原來的樣子，不想讓他人看到。
「好吧，給你也是緣份了。」
「這個石頭有什麼功用？」
「這個...總之那是可以吸引財運的石頭，擁有它的人就會變得很有財運。」
唔阿，招財石？難怪小町反應那麼大。
是說帕秋莉把這個東西送我...還真是大禮阿...
「是說...妳怎麼會在這裡當工人阿？做這種怪手工作？」
「這個阿...說來話長，講了也於事無補啦...」
我有看到小町偷偷往帕秋莉的方向瞄去。
「總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句話從妳口中講出特別有說服力。」
「別挖苦我了...」
「好吧，妳忙妳的吧？」
「唉...」
帕秋莉一定對小町做了什麼，讓她不得不讓出這個石頭，還要當長工。
我還真慶幸帕秋莉對我很好，不然我一定是第二個小町。
接著看到八意永琳帶著兔子們濃縮魔力成為建材，像是在搞什麼神秘儀式一樣。
我想還是別打擾好了....
是說...就算輝夜不在永遠亭裡，永琳還是這麼沉穩阿...
「喔呀喔呀...這不是吃了我精心料理的纂文者嗎？」
甜甜膩膩的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幽幽子。
「啊哈哈...那幾天真是多虧您的招待了。」
「好說好說，真想讓你再試一次飛上天的快感阿。」
「阿哈哈...先感謝了？」
「哎呀哎呀，別這麼快拒絕嘛。」
喔不，幽幽子的懷裡有一塊煎餅，現在正對著我。
「這？」
「吃了它吧？然後你就會飄飄欲仙。」
「什麼時候做的？」
「剛剛，現烤的最好。」
「阿哈哈～心領了心領了。」
「哎呀....拒絕得好快喔。」
「幽幽子大人，請您回去工作吧？我們的進度已經有些晚了。」
「阿呀....讓我再和他講一下話嘛？」
「我知道，幽幽子大人，不過這是為了例大祭。」
「唔....好啦好啦....」
跟著有些不是滋味地走開了。
「如果你死了，不知道有多好。」
不愧是幽幽子，話講得我背脊一陣涼意。
這人肯定是看上我了，才會講這種話，我保證...
場上還有不少人，包括萃香幽香，犬走等和我一樣四處晃晃的人。
嘛...我在猜萃香大概就是主要負責萃集魔力的人吧？
雖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晃來晃去的，但是身後那一團光球實在不容小覷...
幽香還是像以前一樣撐著花傘，一臉悠閒的樣子。
不過這次她真的安分很多，至少她只有坐在一旁看著大家忙裡忙外的。
至於椛，她現在真的就像個稱職的記者，忙著紀錄這裡的一切。
「阿阿，我也是記者阿。」
比起她那種幹勁，我真的很廢，廢到想挖個地洞跳進去了。
「唉唉...好吧，不管是當個記者還是遊客，至少都要拍個照留念吧？」
於是，最後拿起了相機，我又去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拍照。
不過雖說是每一個人，事實上有太多人都不在現場。
除了魔里沙以外，包括守矢神社那兩個人，兩個姓八雲的，輝夜妹紅，還有文都不在。
而例大祭最重要的主角博麗靈夢，現在似乎還在神社裡面...
「那麼...主角出來以前，至少讓我好好再看一下這裡的每一個人吧？」
－－－－－
大約晚上七點，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的時候。
幻想鄉幾乎所有到場的人都退到了一邊，只留下滿是供品的神壇。
不知是莊嚴肅穆的氣氛還是衝突即將出現，所有人都屏住氣息等待主角的到來。
七點半，神社裡一聲鐘打破了肅靜的氣息。
博麗靈夢，這時緩步走出神社。
「終於，要開始了嗎？補天？」
的確開始了，靈夢站在台上，口裡唸唸有詞，開始走起怪異的步伐。
我想那大概就是什麼...類似古時候祈雨的儀式什麼的吧？雖然我看得很不習慣。
我一直以為像那種神降，降靈，起乩的儀式都是假裝的或是自我催眠造成的效果，
不過現在博麗靈夢也在做這種動作，讓我原先的懷疑的態度有些鬆解：
「難不成真的要這樣才能和神溝通阿？」
呀...也不對。
說到神，這裡不是才住了兩個嗎？雖然現在人不在這裡。
還是說她現在真的在和諏訪子還有神奈子溝通溝通阿？
「不是喔，那是祝禱文，主要是在祈求順利的。」
站在旁邊的是美鈴和芙蘭，正對著我笑著。
「咒語雖然是一種使魔力程序發動的關鍵詞，但是同時也是一種具有束縛力的句子。
「你可以把它當作是是自我催眠，或是自我亢奮的行為。
「以往的博麗巫女都是這樣激勵自己努力完成整道手續的呢。」
「阿阿，原來如此。」
「同理，那樣的舞蹈也都是藉由催眠自己以達到效果的方法。
「外人也許會看不懂，但是那就是靈夢強迫自己專注工作的咒語也說不定喔。」
這樣說好像也可以說得通喔？
不過我自己的概念是：巫師藉由別人看不懂的行為，讓自己被突顯，
像這樣被人注視的感覺，才是促使施法者專注的動力。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人已經感到不對勁了。
「靈夢，真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讓我失望的事才好呢。」
猛然回頭一看，是帕秋莉。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出警戒的樣子了。
「這不是補結界的儀式嗎？」
「是沒錯，但是....」
帕秋莉眉頭越皺越緊，似乎是看到什麼不對勁的事。
「咒語不只是具有說服力的句子，同時也是發動程序魔法的關鍵字。」
雖然只是換句話說，但是帕秋莉一定觀察到什麼了，
接著腦袋裡某個開關被打開了，我好像突然會意什麼而猛然轉過頭來。
「小心！」
一陣白光罩住壇子，逐漸淹沒了靈夢的身影。
而我...不對...應該是站在旁邊的所有人似乎是被銬住一樣動彈不得。
「博麗靈夢...妳果然...」
包括精通所有魔法的帕秋莉也被暫時制住，
即使她們有備而來，對上靈夢突如其來的催眠一時也脫不了身。
不只是紅魔館，所有的人都一樣。靈夢這根本是無差別攻擊。
「果然是雙重混編咒文。」
一個身影突然從我們所有人的身後竄了出來，直接衝向祭祀壇。
這果然是佈好的局，有人留了伏兵。
身影衝進白光之後，聽到的是小刀劃過什麼東西的聲音。
白光倏然停止，露出裡面兩個人影，同時我們也恢復了自由身。
一個是博麗靈夢，原本不離身的御幣現在斷成兩截。
看來剛剛施法起作用的媒介物就是靈夢手中的御幣；
而另一個是十六夜咲夜，手裡握著小刀，全身都是殺氣。
「博麗靈夢，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偷渡魔力，妳想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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