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無何有雪鄉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IrisAyame (君がいた夏は遠い夢の中)時間17年前 (2008/12/20 01:35)推噓27(27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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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這篇也是剛接觸東方不久時的作品，針對求聞的部份設定做了一些修正。時間軸是設置於妖妖夢，原創主角登場有因插入了原創人物的戲份，小部分劇情和本篇會有少許的差異。造成不滿之處還請見諒。 (激汗) ——————————————————————————————————————— 五月的幻想鄉... 銀白色的幻想鄉... 被吹雪所覆蓋的幻想鄉... 早該離去的冬之精靈，如今仍在幻想郷四處遊蕩。除了部分厭惡寒冷、為此感到煩惱的妖怪外。居住在人里的人類也開始臆測春天遲遲未降臨的原因。各式各樣的的謠言在人們的口耳間流傳，但始終無人知道異變發生的原因。人們只能靜靜的待在溫暖的屋內等待寒冬的結束。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終於有具有冒險精神的人選擇離開溫暖的家園，投身於有違定理的白銀之春。 -- 無垠的闇夜、綿延的群山。在被白與黑二色分成的幻想郷中，山谷中的一小團火光顯得特別耀眼。明滅不定的營火照著旅人年輕的面孔，他又添加了幾枝薪柴下去，讓火燒得更加旺盛。雖有防寒衣物重重包裹住身體。要熬過寒冷的長夜，還必須依賴面前的火光。自人類開創歷史以來，熊熊燃燒的火焰一直替人帶來了暖意，並促進了生命的脈動。遺憾的是，就算火焰燃燒得再炙烈也無法改變現在的季節。春走夏過，秋去冬來...接著又是新的一年。幻想鄉總是按照自然的時令規律地變化季節 ...然而，這個規律因不知名的原因而被打破了。旅人把兩手貼在嘴邊，納悶的呵出一條白霧。「冬天早該過去了，到底是出了什麼異變？」這純粹出於旅人個人的感嘆。在這樣的深山裡，他不認為會有人回答他的話。除非是... 「冬天，有什麼不好的嗎？」上頭傳來少女恬靜的聲音。除非是人類以外的生物，也就是...妖怪。旅人將插在身旁的日本刀放在肩膀，鎮定地說道。「除了冷了點，冬天是沒什麼不好。」「那會什麼會希望它快點過去...？」「凡事都應適可而止的。而且跟人說話不應該躲躲藏藏的吧，妖怪小姐？」伴隨片片冰雪，一位少女從高挺的針葉樹頂一躍而下、輕盈地落至了地面。「遭難在雪山裡？沒想到會有人類來到這裡。」著於少女身上的天藍與純白，彷彿是冬天的具現。長達數尺的雪白領巾，正隨著寒氣的流動而上下起伏。少女一出現，刺骨的寒意瞬間變得更加強烈了，原先燒得旺盛的火光也有衰弱的傾向。是能操作寒氣的妖怪嗎...旅人初步做出了此判斷。「單純的走錯方向...要說我遇難了也是可以啦，還在想明早要怎麼走出山中。」本來以為只要穿過一兩座山就可以進入下一個平原，沒想到誤入了廣大的山區中。旅人懊惱的抓著頭髮，拍下一些積在上頭的雪花。「呵....何不直接說迷路呢。剛才你要我現身...那現在我可以請你將武器放開嗎。」「幻想郷裡吃人的妖怪可不少呀...」一旦離開人里、失去了賢者的庇佑，就無法保障安全。身為人里自衛團的一員，旅人深知這一點。「不需要把我和普通的妖怪相提並論。除非你們先展開妖怪退治，否則我沒有興趣和人類一般見識。」旅人看了看少女澄淨如冰雪的眼神...刷的一聲，俐落的將配刀插回雪堆。「誠。」「蕾蒂．白岩。」 -- 誠坐在少女方才躍下的樹幹下，一邊用樹枝撥弄著火堆、一邊凝視初會的妖怪少女。蕾蒂遠離帶給自己熱度的營火，神情淡泊的站在一邊。「請問有何貴幹？如妳所見，我是個普通人而已。」「最近有些倦意，想找人聊聊而已。」「也好，在夜晚中不說點話真的會受不了呢。」「你是為了什麼理由出現在這？幻想郷的冬夜同時是來自冥界的誘惑。人類沒有特殊的原因是不會離開所居的村莊的。」「旅行。」「旅行？在這種冬夜裡？」蕾蒂平穩的表情透出一絲訝異。「探究春天消失原因的旅行、找尋可解決此事之者的旅行、遊歷冬之幻想鄉的旅行。」誠曉得，幻想鄉有著專門解決異變的巫女。那是世世代代居住在大結界邊境的神社，對幻想鄉的住人而言如同傳說的人物。按照常理，巫女早就該開始行動了。只是異變遲遲沒有解決的跡象，因此誠決定去一探究竟。「真是無謀呀...」「但雪景很美，這妳也無法否認吧。」「冬天的幻想鄉永遠蘊藏著意想不到的景致。今年雪的結晶是普通的三倍大呢...」「結果樹上綿密的冰晶花美麗的程度也是三倍啊，不...更在這之上了。如果只躲在人里裡是看不到這些景色的。不過看了這麼久，也該換成正常的花朵了。」「盛開的櫻花是幻想鄉數一數二的美景...雖然春天的花粉很讓人困擾。」「妖怪也會對花粉過敏？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茂盛的櫻樹樹林。範圍小歸小，等春天一到就可以開出燦爛的櫻花。問題是不知道春天何時會來。」「你認為人類和妖怪除了壽命和能力的差別外，有什麼不同？春天為何還沒到來，那是因有人把幻想郷的春意搜括一空的關係。"她"跟你一樣，也是帶刀的劍士。」「有這種事？失落的春意到哪去了！？」聽到蕾蒂所說，誠猛然抬起了身子。在發覺自己的失態後又坐了回去。「知道了...你又能如何，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前往的地方。」「雖然我不討厭冬季。但里裡的人都在盼望春天來臨啊...結凍的土地根本無法進行播種。這樣下去是無法儲備所需要的糧食的。很不巧的，里裡有能力解決此事的人出遠門去了、所以我才會出來旅行。」「單憑你一個人是無法取回春天的，光要從其他妖怪的手下自保可能就耗盡你全力了。」「妳說得沒錯。我的劍術還不成熟，也沒辦法像妳們妖怪一樣，自由的在天空飛翔。但是我不想單純坐視眼前的困境。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也好，總覺得若不試著將盛開的櫻花和笑顏帶給其他人，心裡就會留下遺憾似的。」「笑容嗎...」閉起了眼睛，蕾蒂細細品味著這個詞語。「剛剛我失言了，妖怪和人類的本質是相同的。我最尊敬的老師，她...就是妖怪。」「從我的曾祖父開始，她就開始守護著人里、教導我們必要的知識。」「在我母親懷孕時，有很強的妖怪入侵村子裡。多虧了她的奮戰我才得以平安出生。」「她不知道替人類付出多少，卻不要求任何的謝禮。只說能看到我們笑著活下去即是最好　的回報。我和村子裡的人都覺得她跟人類沒什麼兩樣...」說到後面，誠抬起頭讓緩緩飄落的雪片落在他的臉上，彷彿是要讓雪稍微冷卻心裡的澎湃的感觸。「我一直在追隨著她的背影，雖說她是我花一輩子也追不上的人物。」感慨之餘，誠不禁苦笑了起來。蕾蒂也跟著淡淡的笑了。兩人的笑聲替寧靜的夜晚注入了些許的生氣。「幸好你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這個意外漫長的冬天，不然我會考慮阻止你也說不定。」誠一臉錯愕，過了數秒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冬天等於蕾蒂她們的天堂。若有人想礙事，豈有不出手干涉的道理。「真是正直而傷人的話啊...」「不過...你跟我都一樣，沒有人能改變宿命和幻想鄉的運行。總有一天，春會回到幻想鄉的。」當誠想要進一步追問時，蕾蒂已不知不覺的離開了。少女如雪風般出現，又突然不帶一點塵埃的而去。她的存在感是如此的稀薄，好像存在過，又好像不存在。夜深了，四周只剩下誠一個人。他用寬大的風衣緊緊裹住全身，鑽入了旁邊一個天然的樹洞內。還是睡吧... -- 「哈啾！」猝然下降的溫度使誠不自主的打了個噴嚏。意識一清醒，穿過林木枝葉縫隙的清晨曙光馬上映入眼中。「已經是早上了...奇怪，我記得有補充足夠的木柴啊，怎麼火熄了。」誠看了一下，已經不再燃燒的營火還殘餘一些半焦的木頭。儼然不是因燃料耗盡而熄滅的，是因為蕾蒂來訪的關係嗎？「冷死人了...」嘀咕著抱怨的話語，誠對幾根枯枝用力敲打火石。雖然敲出了一點火花，卻怎麼樣都點燃不了營火。宣告放棄的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運氣不怎麼好啊...看來我該找間神社去驅邪改運了，至少還有奉茶可以喝。」才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股茶香。誠詫異的回頭，是一名藍衣白袖、用黃色緞帶綁著馬尾的女孩，她捧著冒出騰騰熱氣的茶碗，笑吟吟的對著自己。「請用。」「請問是哪位？」誠的手掌又自動握住了刀鞘，女孩背後長著一對羽翼...是妖精。該不會是惡作劇吧...里內專門研究妖怪的御阿禮少女似乎很討厭妖精，經常強調這點。「請放心。我是接到蕾蒂姊姊的指示，沒有惡意的。」猶豫了一下，誠接過了碗，裡頭盛裝著和少女的頭髮一樣翠綠的茶湯。雖是面生的人，看著女孩純真的笑容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將茶碗靠到嘴上。溫熱的茶水順暢地滑入喉嚨直通腸胃，為快要凍僵的體內帶來厚厚的暖意。茶水初入口時有點苦澀、沒多久便化為雋永的甘味在口中擴散。緩緩喝完了茶湯，誠再次吐了一口長氣 ...這次充滿著滿足。「有覺得比較暖和了嗎？」「無話可說，我頭一次喝到這麼棒的抹茶。」在村子裡面通常是飲用一般的煎茶，抹茶或西式紅茶算是較少見的上等貨。上次一品嘗抹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妖精的手藝居然能這麼好？「那就太好了。」妖精的女孩撥弄著手指，不好意思的說著。「蕾蒂姊姊要我送您離開這片山區。」「是蕾蒂嗎...感謝妳們的好意。」聽到女孩的話，誠立即把刀配在腰間、背起了行囊。若有導遊要走出山地就方便多了，不過...但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只是...能不能再拜託妳一件事？」 -- 「真的飛起來了...呃。」一根樹枝擦過了誠的臉頰，劃傷了皮膚。「您沒事吧？請忍耐一下，再一下子就好了。」「小傷而已。畢竟是我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誠再看了一下四周，這還是他第一次雙腳離地飛在空中。平常總是高高在上、只能抬頭仰望的林木們，現在看起來已經高不了多少，有些甚至還在他的腳下。女孩正努力拍動羽翼、拉著他的雙手，飛行在滿佈白雪的森林之中。「需不需要先將我放下來，休息一下？」誠的個頭不算高，身形也十分細瘦。只是，對女孩子依然會是不小的負擔。「可不要小看我們妖精喔。不過好稀奇呦，蕾蒂姊姊居然會願意和人類交談。」「還沒請教妳的名字？」「稱呼我『小大』就可以了，大家是這麼叫的...要飛出森林了喔。」下一秒，刺眼的白光照得誠的眼睛一時無法睜開。當他適應了光線之後，瞬間為眼前的景致所震撼。暖和的冬日高掛在萬里無雲的晴空中，兩人乘著清爽的晨風在大氣的加護下飛翔。「脫離山區了？」「是的。」下面是彷彿要洗滌旅人的靈魂般，渾然天成的銀白世界。萬物皆以漫山遍野的白雪為衣、以淡薄的冰霜為飾。幽靜的森林、起伏的群山、遼闊的平原，全都被統一成相同色調，直直延伸至幻想郷無限的彼端。冬季的幻想鄉是可怖的幻想鄉... 暴風雪和連川湖都會結凍的低溫，使所有的生物為之畏懼。是壯麗的幻想鄉... 銀白山河直逼天際、氣凌霄漢，連長久屹立不搖的大結界都為之失色。同時，也是悲涼的幻想鄉... 這片漫長的死白抹殺了生命的吐息，永不歇息的寒風是它孤獨的嗟嘆。始終被重力所束縛的誠，首次見識了幻想郷潛藏在狂暴的風雪之內、令人驚嘆的另一面。「很難得今天沒有風雪呢。」「是啊...等等！」正想說什麼的誠，突然吃了一驚。如候鳥過境一樣，大群冰片朝兩人飛來。誠伸手就要去拔刀。卻被小大出聲制止。「請不要動手！只要不去侵犯它的話冰之精靈們不會傷人的，您看。」無數的冰片靜靜地掠過兩人的身旁，剔透無瑕的它們在日光的映照下，發出晶瑩的光芒。小大以比之前更加燦爛的笑容，迎接著過往的冰片、再目送它們遠去。「沒對我這個人類做出反應啊...」「那是當然的嘍，大家都在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冬天。況且...對冰之精靈而言發動攻擊就跟捨棄自己的生命一樣，沒有必要的話它們是不會這麼做的。」「...說的也是，在空中我也沒辦法做什麼。」前面不遠處出現了幾名也像是妖精的女孩。小大習慣性的招手向她們打招呼。「喂～～～我在這喲。」然後，底下傳出了某人發出的慘叫聲。等同在天空中飛翔，誠也初次體驗到筆直朝地面墜落的滋味。有一種說法是人在臨終之前，這一生經歷過的事會瞬間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如今誠終於體驗到了，不過數秒的時間...過去的回憶一件件被想起。童年生活、在寺子屋求學、和某個年老浪人習武的日子、為了能分擔最尊敬之人的負擔而選擇加入人里自衛團....... 為了最尊敬的那個人...哪能死在這種地方！誠下意識的將手伸進衣袋內，抓出了一疊小卡片。已經來不及細算所需的張數了，於是誠將它們全往下一扔。伴隨炫目的閃光，誠感覺到強烈的靈力波動如同海嘯般朝自己席捲過來。受到這股波動所推擠，墜落的速度緩和了一些。然後，誠摔入了一處雪堆之中。「成、成功了嗎...撿回一條命。」用來抵銷彈幕攻擊的靈擊，居然在此發揮了意外的功效。背部雖然疼痛，但四肢都能正常的活動，看來是沒有大礙了。但誠也失去了緊急迴避彈幕的手段，只能祈禱願不會遇上具有惡意的妖怪。「成功？成功把我堆到一半的雪人壓壞是不是？」誠忽然感覺有人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強烈的寒氣源源不絕的從側面傳來，似乎要把他的身體凍結住。全身寒顫的誠一看，一位藍髮的妖精女孩正瞪著他。「呃...是。」誠臉色慘白的應聲。「是什麼，我在問你話耶。」「不老實講的話，就把你跟英吉利牛冰在一起！聽到了沒。」「喂！你有沒有在聽啊！？」無視誠尚未從剛剛的驚嚇回復，藍髮妖精自顧自的大聲抱怨。凌厲不輸彈幕的叫聲如震撼教育一句接一句的穿過他的耳朵。直到小大匆忙從上方趕來，和藍髮妖精交談了一下。「什麼！？是蕾蒂說的？」一聽到蕾蒂的名字，藍髮嫌惡的大叫。「小大，妳又不知道她老是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妳幹麼去幫她的忙啊！」「可是...可是...」好不容易回神的誠先看了看小大泫然欲泣的樣子，再用轉頭去看抓住自己的藍髮妖精... 應該說是冰精。在教授妖怪對策的課堂上，誠聽過有關她的軼聞。「奇魯諾小姐...請問八加五加六減一加二加七，最後再除以三後結果是多少？」「咦？讓我算一算。一...二...三...」奇魯諾自然而然的放開手，開始數起了手指。「小大，趁現在離開吧...」「是...」誠輕聲呼喚著另一位妖精，並且想著──稗田大人所教導的知識果然有用。在遠去的兩人後頭，奇魯諾仍繼續在數著手指。「七...八...然後再加五。一...二...唔唔唔唔！手指不夠了啦！」 -- 「對不起...您沒事吧？」面對小大第二次的詢問。可想而知的，誠已無先前的餘裕。「說沒事是騙人的。只要妳不要再放手就好，再重複一次沒摔死命也會去掉一半。」「嗚...我知道了。」「別哭喪著一張臉嘛，這不適合妳。蕾蒂．白岩...她是個怎麼樣的人。」「蕾蒂姊姊嗎？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一談起蕾蒂，小大的臉上充滿著仰慕的神情。「她總是在暗地裡溫柔的幫助我們。像剛剛的奇魯諾她也是好人，只是個性有點直，難免會玩過頭跟其他的妖怪起衝突，這時候蕾蒂姊姊就會私底下幫我們調解。」「看奇魯諾的反應，似乎和妳說得有一些落差。」「因為她是妖怪、而我們是妖精。蕾蒂姊姊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不會主動跟我們一起。」「難怪...就我所知，妖怪輕視妖精算是常態了。」「不是的！蕾蒂姊姊不是那種人，她是有苦衷的。」小大明朗的面容突然變得異樣的黯淡。「苦衷？願聞其詳。」「沒什麼...最後的部分請當成沒聽到吧。」小大很快的又恢復了原來的笑容。誠感覺她有一些難言之隱，既然對方不願說明的話也不方便追問下去。 -- 「到對面那座山上，就能看到蕾蒂姊姊了。」沿著平原前進了一個時辰左右，前方又出現了一座雄偉的山脈。小大加重力道拍動羽翼，繼續沿著白色的山坡爬升。再飛了一段時間，藍白少女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一處陡峭的斷崖上。「蕾蒂姊姊，我帶誠先生過來了。」「嗯...妳去找其他人玩吧。」小大讓誠站在蕾蒂身後的一小塊空地上。她笑著對兩人道別，飛向了山下。空氣中唯一的風聲持續了好一陣子，蕾蒂才開口說話。「偶爾會犯點小錯，但小大是個很伶俐的孩子。希望你不會在意。」「原來妳都從這看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多虧有小大幫忙我才能盡早離開山區。而且還喝了她一杯好茶，更是值得。」「為何還要來找我？你不是還有未完的旅程。」「是這樣沒錯，算是對妖怪的好奇心吧。這會妨礙到妳嗎？」「不會。」「那就打擾了。」誠朝下望去。站在此地，廣闊的蒼空和下界的景色全都一覽無遺。高地特有的山風，以強烈的勁道吹著誠的身體。誠從一旁注視著蕾蒂。她就這樣悠然的迎著風瞭望幻想郷。包括小大和奇魯諾，冬天的眷屬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自由地在這片白銀的幻想郷之中遨遊、嬉戲。從誠見到蕾蒂以來，她的情緒一直沒有明顯起伏。不過，看似沉穩的她現在有了微妙的變化。每個妖精都明白地把自己的喜悅表現出來。唯獨蕾蒂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將感情放在心裡。透過雙目安祥的看護冬天的幻想郷。誠無法言喻這層深藏的情感，只有一種懷念的感覺。自己也是在這種溫柔的目光下成長的。「她們...都笑得很開心。」「現在是她們唯一能夠不受拘束的時刻。幻想當成為雪國時，整個幻想鄉都是她們的樂園。就像人類會在喜慶或豐年時舉辦祭典一樣，冬季是專屬於她們的祭典。」「能看到滿足的笑容是件讓人愉快的事。什麼時候能輪到村子的人舉辦祭典呢...」當人類的祭典開始時，也意味著冰精們祭典的結束。明知這是個禁忌，誠仍鼓起勇氣說出了心中最期盼實現的願望。「果然還是在意遲來的春天嗎...？」「沒錯，不然我出來旅行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希望不會冒犯到妳...」「不...我的立場是沒有資格責備你的。再歡樂的祭典終會有結束的時候...」「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下一個的季節？妳不就說過春天的櫻花很美。」聽到蕾蒂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責備或憤怒，誠更稍微加重了語氣。「春櫻、夏影、秋霜、冬雪...幻想鄉每一個季節都有值得去探究的事物。」「等我們那邊的櫻花盛開時，妳一起來參加祭典吧。花粉症的話里裡有知識淵博的人，能有解決的方法也說不一定，老師也一定會很高興認識志同道合的妖怪的。之後我想再走遍一次幻想郷，到時多一個人也好...」蕾蒂轉頭朝向誠。誠緊張得嚥下一口口水。自己任性的發言畢竟過於踰矩了。「真的很羨慕你呢...誠。有勇於探究的好奇心，能自由自在的旅行。只不過像你和你的老師所堅持的，我也有必須守護的事物。」「這我能理解。」兩人都深知的──那些妖精們幸福的笑顏。「剩下的，等冬天過了之後再說吧。」 -- 原本晴朗的天空暗雲密佈，覆上了一層陰霾。暢快的風停了下來，轉為沉重的空氣。無數的冰晶凝聚成塊，開始從天上飄了下來。遙遠的另一邊出現了不斷爆散的閃光，大群的冰片和毛玉狂亂了起來，朝閃光的方向衝去。誠未曾見過的凝重表情出現在蕾蒂的臉上，他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此時奇魯諾氣憤的飛到了懸崖邊，後面是一臉驚恐的小大。一見到蕾蒂，奇魯諾馬上叫著。「又是她！又是那個紅白！」『(紅白？難道是...！)』誠仔細的瞧了一下。人類的視力和妖怪比起來有決定性的差異。這距離是還看不清楚的。但閃光的盡頭的確隱約可看到一個紅白的小點。博麗的巫女... 大結界的守護者... 永遠的二色蓮花蝶... 誠感到一陣狂喜，終於有人來解決異變了。「蕾蒂，妳能不能來幫忙啊。雖然我是最強的...可是，對手是那個紅白。」「奇魯諾，妳和小大去帶其他人離開這片空域。只要不被博麗的巫女碰到就可以平安無事，對方應該只是要尋找春天而已。」「別開玩笑了！那不是要我們白白讓出這個樂園！」「妳應該比我更了解博麗的實力。」奇魯諾的怒吼打斷了蕾蒂的話。「不拜託妳這膽小鬼了！這次一定要把那個紅白冰起來！」「奇魯諾，先不要衝動...好好聽我說。」蕾蒂的語氣竟然焦急起來，但奇魯諾回以更激動的大叫。「妳不急嗎！那個紅白一找回春天，妳也會消失耶！」奇魯諾一說完，便不耐煩的轉身飛走，臨走前還對誠吼了一聲。「你還呆在這幹什麼！想被那個紅白宰掉？」正在氣頭上的奇魯諾忘記了，不會飛行的誠是無法獨力離開這裡的。況且在弄清楚狀況前，他沒打算貿然離開這裡。幻想鄉的冬天異常漫長，那麼博麗巫女出面探索並解決事端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因此，最讓誠在意的是所謂的"消失"兩字。蕾蒂保持鎮定、輕聲安撫快要哭出來的小大。她在小大耳邊說了幾句話，小大才點點頭，飛向已經亂成一團的妖精們。「誠。等小大通知其他妖精以後，她會回來護送你回到山下的平原。你是人類，沒必要被捲入這場紛爭。」「回答我，奇魯諾說的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只能生存在冬季的妖怪，只要春一來臨我就會消失，要等到來年的初冬才會甦醒。照正常時間來算我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這場異變我現在才能站在這裡。」「什麼...！？」被震驚衝擊的同時，誠默然的低著頭。這樣一來，自己說的話全都成了空談。春天來臨不僅僅象徵冬之祭典的結束，也代表一個意識的消失。「你不需要替我難過。這是我背負的宿命，我並不後悔。」她拿出了一小片物體。初看之下誠以為是櫻花的花瓣。不，該說是以櫻花為形的能源體...來自春天的思念。「它為何會發出春的氣息，難道是？」「對。它是四散的春意形成而成的碎片...櫻點。一個冬妖居然帶著這種東西，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可是...我只能藉由這種方式體驗無緣經歷的春，感覺我欣賞不到的櫻花。」蕾蒂難得的苦笑著。她將櫻點交到了誠的手中。剛接過櫻點的時候誠沒有特殊的感覺，待時間慢慢經過才驚覺裡面封印著強烈的鼓動，想將春擴展至幻想郷的意念。「這片櫻點匯集了我所收集的春意，應該足夠讓一小塊地區回春了...去散佈在人里的農田上吧。」「要把這個交給我？」「我只有一個要求，以旅人的身分替我迎接我無緣見到的幻想鄉。」「我知道了。」「謝謝你。」語畢。蕾蒂又如同先前一般，不驚動任何人一般、靜悄悄的離去。「蕾蒂，妳要去哪？」「去迎擊博麗的巫女。」「妳想對抗幻想鄉的規律...！？這不會有勝算的。」「我只是去實行自己應該做的事。博麗的巫女是為了取回春天而戰鬥著，而我...是為了維繫她們僅有的幸福。」「非得去戰鬥嗎，為什麼不和其他妖精一起逃走？妳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是嗎。為甚麼不和她們一起共渡最後的時光。」看著她的背影，壓抑不住自己的誠激動地說著。「我不喜歡消失的時候，是大家圍在我身邊哭泣。那比花粉還讓人憂鬱呢。」「若現在被博麗的巫女擊倒...若在妳完全回復前春天就來臨，那會如何。」「應該會...直接消失在春意中呢。」「難道不會有任何遺憾嗎？」蕾蒂只回以平淡的笑容。「為了重要的眷族奉獻出自己，你不也是一樣的嗎。」 -- 小大再次背著誠在天空飛翔，這次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開朗的她失去了原本的笑容，不停的哭泣著誠。冰涼的淚珠，不斷滴落在誠的後頸。得知有傳說中的人物出面取回春天，獲得了春意。誠算是達成了目的，這應是值得欣喜的事。然而一種鬱悶充塞在他的胸中揮之不去，到頭來自己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別人的傷痛而無能為力。誠很清楚，妖怪退治在幻想鄉是永不終結的故事。過去數百年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妖因此陷入了永眠。即使拜彈幕遊戲的規則所賜，人妖之間的對決已無以往的殘酷。但誰都無法保證，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有生命因此回歸大地的搖籃。「小大，把我帶回去。」「但蕾蒂姊姊說您不需插手這件事...」「我不想這樣事不關己的逃走。」「可是...」「放著不管的話，也許連說聲再見都辦不到。至少，不要讓事情演變成最壞的結果。拜託了...」小大調轉了方向，以未曾有過的高速拉著誠飛向已經成為了戰場的雪原上空。像自己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做什麼？但即使自己的力量十分微薄，無法產生決定性的作用。誠還是不想在記憶深處刻下名為遺憾的烙印。自己是在妖怪的關懷下成長、茁壯的。如果妖怪能夠超越種族的鴻溝，全心守護人類...那麼，人類又為何不能將所受到的關懷回報給妖怪呢。不管蕾蒂是否願意，都要將她帶離這場戰鬥。問題是...該怎麼做？對手可是實力可匹敵大妖怪的博麗巫女...她能接受一個平凡的人類中斷妖怪退治嗎？要是不幸落入最壞的狀況，以誠自己的實力能爭取到多少時間？只有賭一賭了...誠定下了心，將一張咒卡貼上了刀鞘。 -- 四處散落的十餘顆靈球張起了密不透風的的彈幕。爆散的靈光含著無數粉碎的冰塵，瀰漫在灰濛濛的天空中。殘餘的冰片群最後一次的突擊，在「夢想封印．散」的威力下完全潰敗。天空是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到冰片或毛玉的蹤跡。只餘博麗的巫女和已遍體鱗傷的蕾蒂在對峙。「...下一張咒卡是？」巫女冷漠的聲音，迴蕩在失去生機的空氣中。「奇魯諾人呢？」「等會，妳就明白了。」巫女繼續毫無起伏的語調說道，同時展現出所持的另一張咒卡。「『夢想封印．集』。」靈夢丟出了最強的咒卡。比"散"更為巨大的六色靈球，從四面殺向蕾蒂。蕾蒂淡然的張開雙手，放出了所餘的所有妖力。「白符『Undulation Ray』。」五道銀白的軌跡以順時鐘劃過蕾蒂的周圍，劃出一朵白花的同時綻放出以百為計的彈幕。六顆靈球先後穿越白色彈幕，依然不減速度的一步步逼近。但在吞噬大量的妖彈後，靈球的負荷仍有飽和的時候。開始有靈球分解了... 一顆...兩顆...三顆... 第四顆因承受不住過多的妖彈，失去了追尾能力落至一旁。第五顆在蕾蒂面前提早爆炸，膨大的衝擊波震飛了她的帽子、差點讓她失去意識。也徹底瓦解了冬符的防禦彈幕。「（該結束了。）」，蕾蒂這麼想著。將四周的寒氣催化到極限後，是還可以組出數張更強力的彈幕攻擊。但光這樣是不足以擊倒巫女的。自己身為妖怪，註定有無法去違逆的事物。在消失於夢想封印的閃光前，蕾蒂輕聲向認識的妖精們道別。她們和自己不同，就算季節遞移，也可繼續活在幻想的樂園之中。還有那個相識不久的青年...他是否已經返向應當歸去的場所了？最後一顆靈球如暴風般衝向目標，預備替這場彈幕戰劃下休止符。當它行進到一半時。一道人影穿破厚重的雲層向下掉落。「人類...？」「誠...為什麼？」「蕾蒂...往這邊來！快點！」第二次從高空落下。聲嘶力竭的大叫後，被狂暴的風壓的逼得幾乎無法呼吸的誠暗自決定著，可以活著回去的話總有一天一定要學會運用靈力來飛行...沒時間考慮這個了。一般的靈力彈只會被靈球所吞沒，而緊急迴避用的靈擊咒卡也已全數用盡。不過，就算沒有因意外而耗損，誠仍不期待那能與巫女膨大的靈力對消。。面對和急速迫近的靈球。誠左手將籠罩在靈光中的刀鞘扶在腰間，右手緊握住刀柄。活路只有一條，將阻擋在前方的所有事物...斬斷。「毘沙門天啊，願您加護流轉於三界苦輪的靈魂...三緣劍『眾生緣之慈悲』！」被靈球吞沒的前一瞬間... 刀鞘猛向後進的同時，誠用咒卡所觸發出的靈力加速刀勢，以居合的姿態揮刀。發出充滿意念的光芒，疾馳的刀刃帶著引導迷途在生死之岸眾生的祈願，在靈球中央由左至右劃出了橫一文字。一分為二的靈球還原為單純的靈力，化為無數的光點灑下這片不再是樂園的雪鄉。就像是天空下著憐憫的雨水一樣... 順利的完成任務後，誠的刀因承受不住的衝擊。步入靈球的後塵從中斷成兩截。右手腕也因承受過大的壓力扭向外側，誠便能眼睜睜的看著突出的斷骨刺穿肌肉、然後鮮血從傷口泉湧而出。隨之而來的劇痛讓誠昏了過去。強行介入幾乎確定之因果的代價，但誠的心中毫無悔恨...這樣恰好是最理想的結果。看到平安無事的蕾蒂，誠這麼的確信著。 -- 當誠回復意識的時候，他正躺在舖著乾淨床單的塌塌米上。周圍是熟悉的景色、關心他的家人和村民...其中也有他最尊敬的人，她不久前才從很遠的地方歸來的樣子。誠才知道，他已經回到離開月餘的家中。誠被最尊敬的老師整整責備了半天。內容不外乎是"個性太過毛躁"、"外面很危險"、" 他的劍術仍未成熟"幾點。除了手腕受到重創，這倒是預想之外的代價。聽老師所說的，不知道是誰把昏迷的自己放在村子外頭，等誠醒來後已是兩天後的事。持續已久的冬天終於有了回春的跡象。關於春消失的事件，老師沒有多說什麼，只表示已經解決了，再沒多久幻想鄉讓人期盼已久的春天就會來臨。誠的旅行結束了... 醒來的隔日早上，誠漫步在距離村莊不遠的荒野上。白雪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甦醒的綠。右手綁著固定用的白布帶，愛用的配刀也不知遺落在何處。「有空得去森近先生那邊弄一把刀了...」誠取出藏在身上的一小片櫻點，憶起前些日子遇見的妖精們，不知道她們怎樣了...若被人奪走的春意開始回到幻想郷，那這片櫻點也變得毫無意義了。當誠這樣想的時候，前方出現了曾見過的綠髮女孩。小大一看到誠，立刻露出了笑顏，欣喜中也帶著淡淡的悲傷。「其他人都沒事吧。」「大家都沒事。奇魯諾姊姊雖然受了重傷，只要時間一過就會自然回復了。只是...」「蕾蒂快消失了？」這是誠最擔心的事。「是的...」小大很快的將當天的事簡述過一遍。誠昏迷後，蕾蒂及時在空中接住了他。如同誠所猜測的，博麗的巫女眼見闖入的人類受了重傷，就沒有再發動攻擊。博麗巫女的戰技和彈幕雖令旁觀者發寒，她終究是幻想鄉的守人，還是會以人類的安危為優先。她冷冷的看了忙於替誠應急處理的蕾蒂和小大一眼，便離開現場繼續她的行程。最後也是兩人將昏迷的誠給送回了人里。「那蕾蒂現在人在哪裡？」小大微微指向東北。一棵還結著些許冰晶的大樹旁邊，站著熟悉的身影。看著手上的櫻點，誠突然有個想法。「小大，可以再麻煩妳一件事嗎？」「是？」「妳喜歡櫻花嗎？」「嗯？最喜歡了，有什麼事嗎？」誠低聲在小大的耳邊說了一些話。「怎樣，可以嗎？去找上白澤老師。」「我一定會趕上的！」目送小大飛快的離開，誠走向蕾蒂所在的樹下。那棵樹在他離開村落前，結滿了滿樹如同花一般的冰晶...現在已經溶化了大半。春是百花綻放的季節，但唯獨冰晶結成的花束必須在此刻枯萎。蕾蒂依舊是她一貫的表情，淡淡的看著冰的結晶逐漸消逝在春風中。「誠...」「我又做了件蠢事，這點該向妳道歉。」以自己的右手去強迫博麗巫女中止戰鬥...事後想起來讓誠很不舒暢。自己畢竟是學劍的人，這種不得已的下策絕非本願。「不會的。春...快來臨了呢。」蕾蒂輕輕搖著頭。不知道是即將消失或傷痕尚未痊癒的緣故，她的臉看起來比先前更為蒼白。「這是第幾次了？」「沒有記，應該有幾十次了。我已經習慣了...」「幾十次嗎，那看樣子妳年紀還比我小呢。」誠輕鬆的說道。「再怎麼說我比你年長幾十歲。」「除以四就比我小了。」「胡說。」蕾蒂莞爾地笑了，然後轉身背對著誠。靠著蕾蒂的後背，誠感覺到接觸的實體感和寒意開始逐漸變得模糊。「不要轉頭，好嗎？臨走前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悲傷。」「...........走吧！」「...咦？」誠拉住了蕾蒂冰涼的手，加速奔跑在荒野上。一路上周圍的綠意愈來愈明顯，蕾蒂存在的感覺也愈來愈薄弱。最後跑進了一小座尚為白雪覆蓋的森林內。林內全是同一種植物。稀疏的綠葉三三兩兩的掛在枝頭，其餘的全是含苞待放的櫻花。當白雪完全消融，它們開花的那一刻，也代表蕾蒂的時間... 樹林中央的空地。準備好全套茶具的小大，帶領兩人坐在一張大蓆子上。「誠、小大...你們？」「是誠先生提議的喲。」「沒有時間了，小大！」小大用力點點頭，用茶杓從棗中取出一點茶粉...和水一同注入茶碗後開始用茶筅研磨著茶湯。誠站起身來，拋出了櫻點。「這是離別前我替妳做的最後一件事！」被封印已久的春意毫不保留的從櫻點中鑽出，散佈在空氣中。即使是人製造的春，整個櫻樹林受到春意的觸發...爭先恐後的開花。華麗的櫻樹花海立即用飛舞的花瓣把三人包圍住。迴蕩在空中的不是再是冬天的風雪，而是幽雅的櫻吹雪。盛開的櫻花和雪地對照，形成殘冬與新春共存的奇景。「好漂亮喔。」剛泡完茶的小大，讚嘆的說著。從空中抓下了幾片花瓣，誠將它放在茶碗之中。翠綠的茶水更突顯了櫻花的鮮豔。然後誠將茶湯遞給了蕾蒂。蕾蒂慢慢將滿注春意和祝福的抹茶喝完，將茶碗捧在手上。她一言不發地，靜靜的沉浸在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遇見的美景中。真正的春降臨了，滿地的白雪急速的溶化、消退...露出綠色的大地。蕾蒂也開始和大氣同化，變得愈來愈透明。誠甚至可以透出她的軀體看到後面的櫻樹。「誠...你真傻。帶我來這種地方，還讓冬妖的我飲下熱茶。那令人憂鬱的花粉症又...」一向坦然面對自己宿命的蕾蒂，眼神終於流出了不捨、以及... 「可是...我不討厭這種感覺。原來，暖意也可以那麼舒服。」「蕾蒂，我們會笑著送妳走。所以也請妳...」天空降下了幾道溫柔的日光，在光芒的照耀下。一朵藍白色的花朵在枯萎前，綻放出絲毫不輸給櫻花的燦爛笑容... 「我們冬天見，到時再一起去找奇魯諾和小大堆雪人。」「嗯...我會遵守...約定.......的。」古樸的茶碗掉落至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輕撫著已泣不成聲的小大，誠對著回到幻想郷懷抱的少女說著。「就等妳回來的那一刻。」在櫻吹雪的吹拂下，有別往年的冬天結束了。人類、妖怪...甚至是亡靈，大都從名為春風的夢中甦醒...準備迎接盛夏和早秋的騷動。唯有一名少女進入了沉眠。不需要珍重的道別、離別的淚水。重逢的時刻終會到來。即使少女在幻想鄉是不起眼的存在，必定有人會以燦爛的笑顏迎接她的歸來。 ........當幻想鄉再度被白雪所覆蓋之際。 -- ──────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60.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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