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22)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IrisAyame (君がいた夏は 遠い夢の中)時間17年前 (2008/12/25 20:00)推噓21(21推 0噓 4→)留言25則, 22人參與討論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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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守矢小姐無比的精彩！對，真的太精彩了！」
一看到諏訪子，教授馬上熱情地衝上去用雙手搭住她的肩膀，留下目瞪口呆的學生們。
「...老師妳過獎了。」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妳很有特別負責人的資質呢，我們可以聯手展開一個新的研
究計畫！」
「我不太懂老師的意思耶。」
「時程一個月...不對！只要兩個星期就好。」
教授忘我地搖著諏訪子的肩膀。
諏訪子似乎很想要維持她那陽光的笑容，但表情也逐漸變得愈來愈僵硬。
「家庭訪問時就說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主婦啦。」
「請妳務必再考慮！再考慮嘛！我不會對東風谷同學透漏這個計畫的。」
「這不是早苗知不知道的問題。」
「那！那！我們來決一勝負好了，若我贏了就請妳乖乖配合...」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怪異的發言？
音量壓低點吧，教授。我這邊都聽得到妳們在講什麼了。
站在後方的學生們看到這情景，也是議論紛紛。
「教授對那位小姐一見鍾情了嗎。」
「原來教授也有這一面啊...」
「教授有那種嗜好？」
「是傳說中...禁斷的...百合之戀！？」
當我們抵達砍伐樹木的地點時，諏訪子已經等在這裡了。
選擇以平凡人融入現代社會的她，自然不可能運用神明的力量來幫助我們。
不過她還是來到了現場，說是有「責任」看完砍伐樹木的過程。
「她長得好可愛啊。」
「同意！」
「一點也不像大人，和我們差不多嘛。」
「金髮童顏，還滿稀奇的。」
因為諏訪子的出現，受到冗長車程而耗損的士氣又高漲起來。
這也難怪。有可愛的女孩子在場的話，男性工作效率會提高是萬年不變的道理。
「話說回來...她是誰啊？」
「是這一帶的地主．守矢小姐。」
差不多該出面說明清楚了。
「喔，就是她啊？是草間去和她接洽的嘛。」
「草間，你知道她幾歲嗎？」
有人好奇的問了我這麼一句，隨後也有人開始猜測。
「我猜24歲。」
「太老了吧，應該20？」
「怎麼看都只有17歲。」
聽他們在那亂槍打鳥也不是辦法...真相雖然很殘忍，總得告訴他們。
「你們都錯了，絕對超過1500...」
「那位同學。你想去地獄聽閻王說教嗎，我可以幫忙喔。」
諏訪子溢滿殺意的一句話，讓吵鬧的學生們瞬間安靜下來。
「對不起，我多加了兩位數...」
看到諏訪子瞬間擺脫教授糾纏往這裡衝過來，我只得老實地「認錯」。
她居然聽得到我的戲言...這是什麼聽力啊。
「被說得太年輕也不好意思。其實我今年已經23了啦，哈哈哈哈。」
聽到諏訪子的回答，除了我和教授以外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都會認為諏訪子是故意報高年齡的吧...常識嘛。
笑聲持續一段時間後，諏訪子收起笑意，展現出與外觀年齡所不會有的肅穆神情。
「閒談到此為止吧。負責伐樹的，是哪幾位？」
木工組的兩人因為諏訪子的轉變而楞了一下，便帶著工具走了出去。我也跟在他們後頭。
大個子回頭望了我一眼，便繼續向前走。
「你們就帶這孩子離開吧。」
諏訪子指著一棵高與寬屬中等程度的杉木說道。
它離完全的成木還有一段差距，不過作為模擬御柱氣勢很足夠了。
唔...這棵杉木的根部還擺著一瓶清酒，是諏訪子放的嗎？
「將樹木自土地切離，等於是永久了奪去它的生命。希望，你們能寄予應有的敬意。」
諏訪子拾起了酒瓶。她先自己喝了一大口之後，接著斜舉酒瓶、如同替對方倒酒似的，讓
酒水緩緩流至樹的根部。
「(草間，她在做什麼？)」
「(傳統信仰是萬物皆宿有神靈，所以是在道歉吧。)」
諏訪子嬌小的背影，現在看來竟是如此的壯大...
對我們來說不過就是砍樹罷了，但看到她帶有數分哀戚的眼神...
呈現在諏訪子雙眼之內的。或許，是平凡人類的我們所無法想像的世界。
受到這氣氛所感染，我合起了手掌。身旁的兩人也跟著照做了，不過大個子仍不甚瞭解的
樣子。
「(看她那麼嚴肅...我們該做到什麼程度啊？)」
「(用嚴謹的心態去看待這份工作，千萬別當成是小孩子的遊戲。)」
「(那是當然。)」
「(這樣就很充分了，她的要求不會太過份。)」
我抽空看了一下後方的觀眾們。教授正對著所有人說話，好像也是在解說諏訪子
的行為。大半的人同樣露出了不甚瞭解的神情，只是跟著合住手掌。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況，同時...也是未來的趨勢吧。
當大地與杉木飲盡了瓶中的清酒後，諏訪子提著空瓶走向我們。
「你們可以開始了，注意安全。」
諏訪子一鬆口，大個子立即開始檢點電鋸。另外一人和我則拿著粗麻繩走到了樹旁...在
砍樹前得先製造讓大夥能拖動杉木的施力點。
「草間，你也想要幫忙啊？」
「人多好辦事嘛，直接繞圈再固定好就可以了吧？」
「對對對，注意不要讓繩子垂下來。會阻礙到齋藤。」
「瞭解。」
在頭頂高的地方綁完數圈粗麻繩後，我們遠遠地退到路邊去。只留下手持電鋸的大個子，
若有人被倒下的大樹直接壓中...救護車可不曉得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趕到。
大個子用力扯了一下電鋸的開關，引擎開始發出了刺耳的運轉聲。
啟動電鋸後。大個子站到了杉木的西側。他先由上往下、以45度角鋸了一刀，再改由下往
上、重複進行相同的動作。完成之後，樹木的西側被鋸出了一道「>」型的缺口。
接著，大個子走到杉木東側...將電鋸深深地埋進了它的腰部。
我屏氣凝神地目睹這一幕。
天雷、地震或野火才有辦法損傷的強韌樹幹，也抵擋不了機械的威力。
回轉的鋒刃突破了一層又一層的纖維質，奏起讓人聯想為哀號的雜音。
由側面逸散而出的木屑，像是沙漏一般地宣告這棵杉木的壽命正急速消逝。
當沙漏流盡的那一刻，被攔腰鋸斷的杉木轟然一響的往西邊倒下。
鋸完根部後，大個子繼續切割著我們用不到的上半段。我倆則上前去整理剛剛所捆綁的粗
麻繩。
「等齋藤那邊完工後，我們去修整還留樹幹上的枝葉。」
「請問訣竅是？」
看著鋸子鋒面所閃耀的無機光芒，我順口問道。
這還是我頭一次使用鋸子之類的工具…不過我比較中意斧頭就是。
「先在樹枝下面鋸一道切口、再從上方將樹枝鋸斷，這樣才不會把樹枝週邊的樹皮撕破。
」
「瞭解。」
「還習慣吧？」
「OK的啦，這只是剛開始。」
在等待大個子完工的短暫空閒，諏訪子突然來到了我旁邊。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我和剛老師講好，準備離開了。同為諏訪的孩子，可別虧待它了...少年。」
「您放心，交給我們吧。」
「那我走啦。」
「諏...君實，往市區的路是在另一頭」
「既然都來了這裡，我想去走一走。」
等諏訪子遠去後，身旁的同伴一頭霧水則的問著我。
「同是諏訪的孩子？什麼意思？」
「不管是我們、或是這棵樹。都是這塊土地所孕育的生命。 」
「還有這回事啊...」
「總之，繼續工作吧。」
看著諏訪子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大個子也即將鋸完樹頭。
於是，我往路邊的觀眾席大叫。
「久瀨！叫其他人戴上手套，等會要送客人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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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繩子牽著固定在前、中、後三輛推車上的杉木，行進在道路上。
留兩個人在前方擔任交通指揮，中間是拖曳樹幹的搬運隊，教授則在最後方監督、並拿著
我的手機拍下工作的情形。
雖然空出兩個先導輪流休息，未投下所有的人力。不過車輪的輔助大幅減輕了和地面的摩
擦，使得搬運工作沒有想像中的勞累。
比較麻煩的在於，隨時間逼近正午，陽光也有加烈的傾向。
「熱死人了...」
「前幾天不是都下雨嗎...怎麼今天太陽那麼大。」
「天空看不到雲朵...飄一點雨來降溫也好嘛。」
「天氣變熱，代表暑假快到了…我想和女朋友去看煙火。」
「再過兩個多月就煙火祭了，加油吧。」
「不要再提天氣了啦...愈講愈熱。」
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看到終點的漫長路程，再加上還要拖著一顆重量非比尋常的大樹。
若不談點吸引人的東西分散疲倦，誰都會受不了吧。
「換個話題啦。今天松坂先發，不知道投得怎麼樣了。」
「他身體狀況好像不是很好。」
「抱病上場拿得下第七勝嗎？」
棒球啊...平常沒在注意體育新聞，他們談的我也只能聽個大概。是不是該多培養這類的'
興趣了...不過，還是先注意現在的作業吧。
「草間。輪到你休息了，去喝點水。」
教授帶著一位剛休息完的同學，準備接替我的位置。
「先換其他人吧，我看前面那位比較需要休息。」
我前面的是個體型瘦弱的人，看得出來他很努力，但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
「的確呢，就先接替他吧...」
「真的很抱歉...」
「別在意，不是每個人的身體都能長時間承受重勞動的啦。」
「不過從砍樹開始你就沒有休息過。一旦中暑，就得分額外人手去看護你了喔？」
「教授，我不會硬撐啦。」
「好吧，想休息就說一聲。我會優先安排。」
「看不出來你體力還不錯嘛...」
向我搭話的是大個子。從集合時的爭吵以來，我們就再也沒交談過。
「是我推動這項工作，總要比別人多付出一些。除了這個，我也沒別的長處了。」
成天往位在山上的守矢神社跑、還有跟著早苗為了信仰而東奔西走。
一年下來雖沒得到足夠的信仰...倒也培養了一點耐力出來。
「光這樣，就讓你追到了班長？」
一提到早苗的名字，馬上產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其他人終止了棒球的話題，朝這裡看了
過來。迅速擴散開、不知會持續多久的異常沉默，似乎是在催促我回答。
「我想...是這樣沒錯。」
「詳情是怎麼樣，說來聽聽？」
「早苗她對日本的傳統文化還滿有興趣的，去年一整年都在一座深山裡的神社打工。所以
我一有空，就會去那裡當義工，製造和她接觸的機會。」
「原來班長在那種地方打過工啊...難怪她那麼清楚神社。」
「你去年一直在幹這種事？怎麼都沒人知道。」
「我們完全沒聽說小苗在神社工作的消息...」
有關早苗對信仰極為虔誠的閒言閒語，是沒有國中時期誇張了...但以常理來說難免還是
有一些流言存在。當流言絕跡時，這種狀況我心理已經有底了。
果真，連一點印象的殘片都不剩了啊.........
「因為那間神社位置太偏僻了吧。每次都得跟今天出來時一樣，坐上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到
山裡，還要走上一大段山路。」
「那你的生活除了當義工和上課以外，還剩什麼？」
「玩模型啊...不過我已經戒掉了啦。」
「不覺得這種生活很悶？都不出去逛街、唱歌、看球、看電影...」
「當真心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的時候。為了她，付出再大的犧牲都值得。」
我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這樣似乎有點囂張過頭了，有人受不了似的大叫。
「早苗、早苗的叫得很親熱嘛...可惡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啊...上校！！！」
「早知道我也多去神社參拜...」
「我本來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早知道就直接去告白的。」
「我後悔情書寫到一半就撕掉了...」
「你們先不要說閒話，看清楚前面啊！」
先導的同學忽然慌張的叫著，我也覺手邊的麻繩傳來了強勁的力道。
原本是我們拖著杉木走，現在反而變成杉木拉著我們往下衝。
又遇到下坡了...
「老天，這個坡度未免太斜了吧。」
...而且遠較先前任何一個斜坡長而陡峭。
上坡固然累人，但下坡才是最可怕的。只要一有人沒抓好，他人的負擔便會暴增。一旦失
去了足夠的控制，載著杉木的推車將受到重量與加速度的牽引，如同脫韁野馬般往山下暴
衝...御柱祭的絕大多數的傷亡就是因為這樣而產生的。
輕則損失這棵花了龐大功夫才運來的杉木，重則撞毀對向的人車。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休息的人先回來幫忙。」
「看好對面有沒有來車！」
「抓緊手邊的推車或繩子！」
「固定的繩子沒鬆掉吧？」
「別讓杉木滑下去了！」
「不要自亂陣腳，慢慢的走下去。」
「媽的...手好痛。」
「在這裡鬆手的話，前面的時間就全浪費了。」
「拿出諏訪人的毅力！」
「加油啊，過了這個下坡就是平地了。」
「再一下子就過了。」
一時之間每個人都七嘴八舌地叫著，現場了充滿噪雜的人聲。不過，也沒有一個人因為勞
累而放開握住的繩子，只是一步一步的確實往前走。杉木和前進的速度始終維持穩定，沒
有失去控制。
當最後列的人的腳跟踏上平地，確定推車不會再自行滑動，大夥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GOOD JOB！」
「總算過了。」
「累死人了...」
「好險、好險...」
「還好沒有下雨。」
「路面濕滑可就麻煩了。」
「啊哈，沒有人逃走嘛。幹得好！」
「逃走？開什麼玩笑。」
「哪能在這邊丟臉！」
「這可是我們的文化祭！」
我望過四周，還有路過的車子停了下來，以訝異的眼神看著我們。
哈...一群高中生拉著杉木走在路上，會被投以異樣眼光也是正常的吧。
我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在以前收集信仰時是家常便飯。
有一個年約中年的大叔搖下車窗，對我們叫道。
「太細了吧！這樣也稱得上是御柱？」
大夥兒面面相覷，不曉得是不是該去反駁他說的話。這也是事實啦...諏訪大社所選用的
御柱，至少還需要於我們兩倍以上的人力去搬動吧。
「不過最近的小夥子還不賴嘛，居然有這個心。等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後，再來參加御柱
祭吧。」
然而，現在空氣似乎已不若以往那般冷漠了。
一聽到這句話，全員又爆出了大笑。
感覺得出來，笑聲中懷著滿滿的自豪和成就感。
團隊意識凝聚起來了...之後都是平地，抵達學校為止應該不會碰到什麼大問題了吧。
唉...早苗會感慨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也能獲得這些人的支援、能夠互相支撐的話，失
落感也不會那麼沈重了。
「大家再把樹推過去一點，然後就可以休息了。馬上會有人送午餐過來。」
聽到教授的指令，我不經意往她那邊一望。教授居然披上了一件正紅的披肩和黑色內裡的
大披風...什麼時候換上的啊？
因為正興奮的緣故，好像沒有人注意到教授的穿著有改變。此時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披風居然如同蒸發般憑空消失了。教授也裝做什麼都沒發生地，舉起手機拍照。
等杉木拖到定點後，我好奇地找上了教授。
「草間，手機交給你自行運用吧。」
「謝啦...教授，你剛才是不是穿上了一件披風？」
「啊，你看到了呀。」
「現在應該不是玩COSPLAY的場合吧。」
「習慣使然罷了。」
習慣？我本來想繼續問下去的，注意力卻被某位同學的一句話給吸引過去。
「多虧有班長送的御守庇佑。」
「看來真的有效。」
「喂，小聲點。東風谷同學應該有說不希望太聲張吧。」
「你們都拿到早苗送的御守了？」
「我拿到了」
「我有。」
「我也有。」
「大家都拿到了吧。」
「草間你應該也知道吧。」
「是啊，我知道有這事情。」
但是...我只知道有這預定而已，沒想到早苗的動作會如此神速。那天下午早苗應該只做
了兩個御守。製作足夠數量分送給全部的男學生...是什麼時候弄的，早苗白天應該都和
我在一起啊，難道是我送她回家之後再自行出門.........
「看在班長的份上，我今天才會來。」
「班長的態度那麼誠懇，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啊。」
「今天還不錯啦...不會說後悔跑這一趟。」
「這個御守真的做得很棒。」
「為了東風谷，累個一兩天也無所謂。」
「畜生～～～這麼棒的女孩子居然不是我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全員能到齊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並沒有告訴早苗募集人力所遭遇到的狀況，她卻主動去幫忙說服其他人了。
全都是...早苗的努力啊。
「對了，草間。你當然也拿到班長送的御守了吧。」
「是啊...」
「他當然有...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限定版。」
「久瀨，你算計我！」
當我想抓住多此一舉的久瀨時，他就先跑了。留下一群瀕臨暴動的人們。
「限定版？」
「可惡，真讓人火大！」
「聽了就叫人不爽...」
「一個人將好處都佔光了嘛。」
「啊啊！煩死了！剛剛說了一堆你們都沒聽進去！」
我覺得自己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只顧著將怨念發洩在我的身上有什麼用！」
「在正式和早苗交往以前，我和你們沒有兩樣...應該說條件更糟。」
「但是我願意站出去啊！」
「我在為早苗賣命、被人冷眼看待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我想，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早苗徘徊於街上的孤獨身影。
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遺忘早苗身為風祝時的記憶，也不能就這樣免除掉責任。
如果當時多一個人站出來，就可能多出一個支撐早苗的支柱。
「不試著踏出第一步，然後持續前進下去...就不會有結果。」
「過程是很艱辛的，就跟剛剛的下坡相同。但只要確實在地上留下痕跡，就不會消失。」
「既然你們會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也擁有那個可能性。對吧？」
「若遲了一步，重新出發也還來得及？」
大個子突然走了出來.。
「怎麼來不及，我也是拖了一年才邂逅早苗的啊。」
他如同瞭解般的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同意。」
「沒有顧忌了。」
「全力一搏吧。」
他們是什麼意思...這下換我搞不懂了。
後頭突然了傳出輪胎摩擦道路的煞車音。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輛機車...我還有點印象，
那是八雲同學的車子。
不過，坐在上面的人並非八雲同學，而是...
「大家辛苦了，可以準備用餐了。」
是早苗...聽到她的聲音，大多數的人全往她衝了過去。
「東風谷同學，接受我的告白吧！」
「早苗，我喜歡妳啊！」
「不要再跟草間在一起了，和我交往吧！」
「滾開！班長是我未來的妻子。」
「是我的！」
「哪有人告白是像你們這樣搞的！」
「咦...咦？怎、怎麼了呢？」
瞬間被一群男生包圍的早苗，頓時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狗屎...你們這群傢伙！」
「進，不可以大聲罵髒話啦...我這裡都聽得到了。」
「對嘛。」
「聽到了沒！」
「班長都這麼說了！」
「你這樣哪配得上東風谷！」
大夥兒又鼓譟起來，紛紛附合著早苗的話，
「嘖...！」
久瀨走過來，輕拍著我的肩膀。
「草間...言多必失啊。」
「呿！還不是你害的，今天就隨便你們啦！」
我收起不爽快的情緒，走向了聚集在早苗身邊的人群。
然後拿出新買的照相手機，該這傢伙出場了....
「吃飯前，大夥來拍個照吧。你們這些傢伙，等會給我一鼓作氣地將客人給送到學校去啊
！」
「「「「「「「「「「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
全員異口同聲地說道。
聽到要拍照，教授也自行靠了過來。
「草間，你不入列嗎？我來拍吧。」
「總要有個人犧牲的嘛...第一張我自己來，待會再換手吧。」
教授同意了，自行找了適當的位置。
被一群人給簇擁著，就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早苗...神情也顯得略為緊張。
除了畢業照之外，她應該還沒有和二十人左右的人群大合照的經驗吧...
「早苗，難得和大家一起合照，笑開心點嘛。」
「嗯...好的。」
呈現在鏡頭中的有早苗、教授、久瀨、齋藤、還有其他聚集在這裡的同學們...
以前拍的都是不會動、不會說話的風景。一下子捕捉到那麼多人，不是專業攝影師的我，
覺得手在微微的發顫。
為了拍出最高水準的照片，我再檢查了一次焦距和感度。這台B600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積
蓄...只是再高檔的照相手機比起正規相機，終究還是有一些差距。非調整到最完善的程
度不可。
我突然懷念起八雲同學那台數位相機，沒有它...就不會有手上這臺。
不過那也已成了過去，現在掌握在我手中的...是現在。
為了讓這個現在留存成永恆的軌跡，我止住了手震。
「要拍啦...三、二、一、零！」
--
「進...不要一直盯著相機不放嘛，手伸出來。」
「因為妳笑得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燦爛...痛！」
「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早苗拿著燒過的針，一個個刺破長在我手掌上的水泡。擦乾流出的膿水，再敷藥及包上乾
淨的紗布。
等早苗包紮完畢後，我索性將相機接上了早苗的筆記型電腦、用大螢幕來瀏覽一整天下來
所拍的活動過程。
「大家都很努力呢...」
早苗一邊看，一邊喃喃說著。
「全都是拜早苗所賜啊。」
「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文化祭。不然大家不會在解散後，還開心地說下周再繼續搬另外
一棵杉木。」
「但是。要不是有妳，他們才肯願意親身去嘗試，進而體驗到這項工作的樂趣。」
「進，我並沒有那麼偉大的。」
「唉...我可以順便載妳去其他人家裡分送御守的，何必瞞著我呢。」
趁早苗不注意的時候，我拉了一位個性比較怯弱的同學，問出了詳情。早苗是利用晚上的
時間出門，搭乘公車到每個人的家中，親手送上所做的御守。
「我...擔心你會不開心。」
「我是度量那麼狹小的人嗎？」
「不是的！」
「早苗。我知道妳事事都會替人著想，可是偶爾任性一點不會怎樣的...那是女孩子的特
權啊。我還怕自己的表現不夠好，被妳給甩了勒。」
「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早苗的事情。」
「嗯。」
早苗又有點傷腦筋的說著。
「我和進交往的事應該不是秘密了，怎麼今天突然有很多人向我告白呢？」
「呃...這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過幾天說不定還有情書哪...後來加入合照行列時還被人架到邊緣去，沒辦法和早苗站在
一起。言多必失啊...雖不礙事，這方面的話術還有需要再多磨練。
不過...大夥兒都能認同早苗，光這點就不會讓人覺得煩悶了。
「啊。累死了累死了，我躺一下。」
我以大字型的姿勢躺上了床舖。
明早起來，肌肉和筋骨的酸痛肯定有我受的了。
雖然跑了幾次健身房，運動量還需要再加重啊...
「一定很累吧？」
「是很累，但不是沒有意義的...哎呀？」
我看見有雨滴附上了窗戶，而且有急速擴大的傾向。
不一會兒，細碎的雨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
「最近的氣象預報愈來愈靠不住了啊。」
預報是，到明天為止都是好天氣的說...
罷了，至少是在我們回家後才下的，杉木的降雨對策也先做好了。
「進，我能和你借雨衣嗎？」
「OKOK，路上小心。」
「要好好休息喔。」
我又抬頭看了一下外頭，天色是一片漆黑，不過聽得出雨勢依然沒有減弱的跡象。
雨真讓人不愉快啊...不過我也不是真的那麼在意下雨。
反正下個幾天就會停了吧，然後週末剛好出晴天。
後來...我才發現，事情並未如我所想的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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