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62)
自喧囂中抽身而出、步上外面的人行道後，我忽然感覺一陣無所適從。
早苗、遙依小姐和裕子小姐、要、久瀨、齋藤、還有其他同學，他們全在店裡頭享受熱鬧
的氣息。
而我，彷彿已被放逐至某處無人的邊境。除了不斷變換的行人以外，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
裡。
不過這是我選擇的方向，沒有必要抱怨...之後遲早會習慣的。再過十天，早苗就要離開
了...連著慧音一起。到時就只能依賴自己的意志、依靠這雙手去開拓將來的道路。
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有些事非去確認不可。
我走了數十步，轉入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裡。確認沒有好奇的同學跟來後，才對著可能隱
身在一旁的那位賢者說道：
「我知道妳在附近，有點事想請教...是跟歷史相關的問題。」
「聚會還在途中，為什麼要出來？」
有了，聽到回應了！這宛如已成了不成文的習俗啊...
是慧音本來就在裡頭，聽到我和久瀨的對話、才跟隨我出來嗎？
「方便找妳嘛，不然我根本找不到人。」
「...你想請教的問題為？」
慧音看似對我跑到外頭的舉動不太滿意，不過她還是同意我提問。
「早苗對彈幕戰的技巧真的已經沒問題了嗎，我想請教妳的看法。」
這幾天早苗都沒有到老地方去練習彈幕戰，只時時刻刻地盯著我。這該說是好事吧。只是
，終點愈來愈接近了...還是會為她擔心啊。
「東風谷小姐的學習態度十分良好，也在極短時日內習熟了基礎的要領。然而...」
「有什麼缺點嗎？」
「略為自信過剩，過於輕視彈幕戰的難度了。她從未體會過因實力不足而敗北、落地的經
驗。」
「唔...」
早苗難免會被擊中，不過每一次她都挺住了、未墜落至地面。而且這也只是練習初期，中
期以後早苗就幾乎沒再中彈過。
因為如此，早苗對咒卡戰鬥充滿了自信。我也相信這是她的天份，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在
我的認知中，早苗一向是最優秀的。唯有在外力影響下才有可能輸給別人...例如說靈夢
。
「我先前的安排，是讓她循序漸進的學習咒卡戰鬥的壓力。現在，時間已經不夠了。我只
能先讓課程結束於一個段落。」
是前幾天的爭吵風波所導致的吧...唉。
「慧音，這會不會有啥大麻煩啊？」
「還不至於。咒卡戰鬥並非互相廝殺，不會因此而送命。她的心態到時雖還需調整，在幻
想鄉也是可以進行。」
「我知道了...那應該還好。」
彈幕戰的本質是一種充滿藝術的競技，並不是要以單純的力量壓倒對方。誰都有可能嚐到
敗北的滋味...早苗真的太過重視「不敗」這個字眼了。
但我一想到早苗重視彈幕戰的原因...就不忍心予以批評。而且早苗是風呀...不該刻意限
制她的行動，就順其自然吧。
希望這不會對早苗在幻想鄉的新生活產生重大影響。
「剩餘的日子，就與東風谷小姐平淡地渡過吧。」
「謝謝！另外...妳週一時有對我說過...歷史可能會被藏起來，但是不會消失。」
「正是如此，必定會以某種形式存在。」
「那麼...就算早苗長時間居留在幻想鄉，使諏訪的住人暫時遺忘了有關她的記憶。只要
早苗又返回現世...又回到了她的故鄉...其他人還是有機會取回失落的記憶吧？」
「確實是有可能。誤入幻想鄉的外來人在回到外界後，依然能回復失蹤前的生活。」
「果然可以的吧，這樣我就比較能放心了。」
對呀...我自己不也是個現成的例子嗎。我曾因慧音返回幻想鄉的緣故，突然想不起她在
諏訪的事蹟。後來又成功地回想起來了。
「但是...目前順利回到現實的外來人，他們停留於幻想鄉的時間僅有數日至一兩個月不
等。目前尚無一年以上的實例。」
我能明白...早苗不是外來人，而是要徹底成為幻想鄉的一份子。她這一去，為期可能長
達數年了。
「沒關係，在早苗回來之前...我會想辦法保留她在現實所流下的一切...幻想鄉風土記就
是一種方法吧！也不用侷限於紙本。現在資訊發達，能選擇的方法 變得更多了。」
「現代科技是摒棄了傳統。但是電子、網路媒介流傳的效率比紙張更為快速。的確不失為
有效的方法。」
「我想好好的利用這些媒體。雖然世界不允許奇跡實現的可能...但只要能保留早苗曾劃
下的軌跡...這樣就可以了吧！」
慧音守護了幻想鄉人類的歷史。既然這樣，我也不會讓早苗的歷史消逝無蹤。
大批的人群我是無能為力，但只有早苗一個人就值得一試了！
「我現在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今後如果不想辦法往高處爬升...是發揮不了多少影響力
的。首先得盡力考取優良的名校，加深自己的程度。我想以東京大學作第一個中繼點，
沒有比這更棒的跳板吧。」
東大身為第一學府，全國的菁英皆齊聚於此。因此入學考試的錄取率低得可怕...相對的
，成功後所能得到的回饋也很驚人。要是能頂著精英份子的頭銜。在文化、歷史的研究領
域裡，受到他人重視的機率也會比常人高得多。
但東大也不是說有意就讀，就真的能夠讓我考上。我的實力明顯還不夠。為了能挑戰東大
，等早苗離開後，後續近兩年的生活會變得異常單純吧.........
「這就是你所決定的未來嗎...」
「是。」
「動機只為了一個女孩子？」
「呃...是，沒錯！就是為了一個女孩子！」
面對慧音的質疑，我沒能立即反應過來。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定，我以宏亮的聲音回答。不
過看她面帶困惑，是不是被輕視了啊...
就算會被慧音瞧不起，我也不會覺得難堪。我力爭上游的前提全是建立在早苗身上，要不
是為了她。我也不再擁有勇往直前的動力了。
「這並非壞事...倘若這能使你擺脫迷惘、專心去創造理想的未來。」
「我只是遵從妳的教誨...慧姊。」
「決定.........稍等，你剛才稱我什麼？」
哇喔，慧音...該稱慧姊了，她受到驚嚇的表情還真有趣。平常總沉著一張臉的人，臉部
的變化果然格外豐富啊。
「慧姊，很奇怪嗎？」
「當然了！荒唐...荒唐至極。」
「不會啊，叫起來還挺親切的。慧姊。」
「給我肅靜，別太自以為是了！」
慧姊抄下方帽，氣急敗壞地朝我這衝過來...是頭鎚吧。之前被她用這方式修理過一次...
沒辦法，就給她撞吧。
「呃...嘖，還是超痛的。」
數秒後，我撫著紅腫的額頭蹲在地上。雖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受到的衝擊仍非同小可。
慧姊則將帽子帶回頭頂，繼續叫道。
「不要對我用那種稱謂！這僅是你的自我滿足，我不會承認。」
光從神情判斷，慧姊還保持著原有的威嚴...是很拚命地想維持住吧。通紅的臉頰，清楚地
將動搖的心全暴露在空氣之中。這代表她不是完全不能接受這稱呼。
真的紅得很誇張...有那麼不可思議嗎？她也算是長者，被人敬稱為大姐一點也不稀奇吧。
.........該不會被誤會為男女感情那方面的？應該不會啊？她都不介意我直稱慧音了，
也熟知我與早苗的戀情，。
仔細想想...我會當著對方的面直呼名字的女性屈指可數。
諏訪子和神奈子...起初是我在賭氣，不想對兩位神明使用敬稱。她們沒禁止，我也沒必
要特別去改變稱呼，就沿用下去了
早苗...自己的女友還要加個「小姐」，反而會讓她不高興吧。
那慧姊呢？我都直接叫她的名字了，她還拘謹地稱我「草間先生」。這不對稱的關係實在
不是普通的詭異...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我也搞不懂。
若要我敘述與慧姊的關係，還真不曉得要該怎麼形容才正確...
「我照理是應該尊稱妳老師的。可是老師也不行...大姐也不行.........師匠？」
流派！東方不敗.........還是算了吧，連我都不好意思大喊這些會讓血管爆開的熱血台
詞。
「不行，我說過我們並不是師生關係。」
「那是什麼？我究竟該怎樣啊？而且妳都讓我直呼慧姊了...這不是更怪異嗎？」
「這是我處理失當...你不要誤解，我無意介入你與東風谷小姐之間的感情。我的歷史不
被允許與人類的異性一起寫下新頁...」
「我也不覺得妳是那種惡女。」
慧姊過去曾經是人類...曾經是。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妖怪，是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種族。
這想法很對不起早苗...不過我無法否認...如果我早一步遇上慧姊，我捨命的對象或許就
可能換人了。諷刺的是...我是因為早苗，才會接觸到慧姊和那些不為人知的幻想...
「總而言之...稱我『姊』的理由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跟老師一樣適合妳的形象，妳也比我年長啊。稱一聲姊不算過份吧。」
「我沒有類似的經驗，一時無法調適。」
「不會吧？難道說妳都是被稱作老師。」
「罷了...你還是稱我老師吧。」
「慧姊，我在家裏是獨子。從小大概是被老爸老媽給寵壞了吧。哈哈。」
既然她已經習於被稱作老師，就來點獨特的吧。反正我跟早苗不同，沒正式上過慧姊開設
的課程...頂多只有旁聽而已。故意不稱老師也不算無禮。
慧姊並不需要新的家族，用不著我多嘴。不過，我確實尊敬著她...並將她的學識與人格
當成了志願仿效的理想。
「唉呀呀呀...那個...我的自作主張會給妳帶來很大的困擾嗎？」
見到慧姊在沉思些某些事情，我產生了一絲的不安。假如她真的沒有意願，我也不能就這
麼任性妄為下去。
「假使真是如此... 慧音老師，我向妳道歉。」
「...還是拜託你這樣稱呼我。」
慧音彷彿很不自在地苦笑著。唉...我的舉動太過火了啊，只是我真的挺喜歡慧姊這種稱
呼的，可惜她不習慣。
「了解啦，慧音老師。」
雖說慧姊叫起來較為順口，但我和慧音畢竟不是流有同一血緣的姊弟...實際相處的時日
也不長。這麼貿然稱她為姊姊，自然不會情願吧。
該知足了。光是慧音答應讓我稱她為老師就是一項收穫...這才符合她真實的職業。
「草間先生，還不回去？東風谷小姐或其他同學們或許會注意到你不在店內。」
「啊！我是該閃人了。」
糟糕...不知不覺就耗掉二十餘分鐘了。要偽稱是去上廁所也過久了。會被消遣成卡在馬
桶裡爬不出來吧。
「不要忘記，你是這個聚會的籌劃者。有責任招待所有與會的賓客。」
不愧是教師...馬上就開始說教了。
「是！我懂！只是老師不也是賓客之一，不是答應會代替諏訪子嗎？替妳保留的位子快要
被取消了耶，」
搞不好久瀨瞧我遲遲沒回座位，就先去和櫃台取消訂位了...不，我想他已經跟裕子小姐
喝個大醉了。
還好我不在現場，幸運地逃過一劫...但我有點想品嚐那個牌子的大吟釀，聽說一瓶要五
千圓啊，以後大概喝不到了。
「我的身份不便入場。」
「妳住在人里，已慣於與人類相處了吧。還是說外界的人類跟幻想鄉有差別？」
「這幾天已歷經過不少雜事，你不會希望因我而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是啊...慧音老師的顧慮是正確的。她的身份異於常人，同樣在場的遙依小姐
討厭幻想鄉、又知道慧音老師是出身於那邊的妖怪。萬一發生衝突就不妙了。但是...怎
能因此就退縮。
「我不擔心這個。真有什麼事，我會負責處理。」
「你有能力收拾嗎？」
「過去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端，主因終歸於我思慮不慎。只要我能以穩重的態度去應對，
就不會延伸出什麼麻煩吧。此外，如果因為害怕出問題而刻意躲避，不試著去自力解決
，我是永遠不會進步的啊...」
等新學期開始，早苗和慧音老師她們人都在幻想鄉。再也沒有足以信賴的人能像
過去兩年那般，隨時給我倚靠或建議了。
慧音老師贊同似的點頭，但她仍沒有鬆口。
「那張邀請函上，並沒有我的名字。不請自來的訪客只會帶來困擾。」
「要有意外驚喜，祭典才會變得更有趣嘛。諏訪子也沒有簽名啊。」
「我與貴班的同學並不熟識...」
「有兩位我與早苗的朋友，她們也和同學們不熟啊。至少早苗和要都認識妳，妳和要也很
熟，對吧！不只是我，早苗也缺乏適當的途徑來報答妳的恩情。她一定會很高興見到老
師來訪。啊...我想到了，我們的班導...就是那個對幻想有異常狂熱的夢美教授，不知
道妳有沒有見過。她今天沒到場，妳剛好可以補上教師的位子。所以就來吧...啊。」
眼前的妖怪賢者...突然消失了。
慧音老師本來只是默默地聽著。後來卻從我的視界當中失去了蹤影。
是慧音老師仍舊不願意參與這場祭典...覺得不耐煩了，才使用了能力？她寧願單獨在無
人注意的場所，貫徹旁觀者的立場嗎
我不能明白她的想法，可是...我好像真的太囉唆了。
『草間...感謝你的厚意，但我不能接受。抱歉了。』
耳邊傳來了慧音老師的聲音，她還沒離開...只是我看不見。
「慧音老師...」
『護送東風谷小姐抵達守矢神社後，我的使命已了，不會再回到這片諏訪的土地。』
「我了解。可是...既然不會再碰面，不是更應該好好做個了結嗎？」
『有人正在找你...別忘記，你們的時間有限。』
有人在找我...然後我們的時間有限...難不成是？
「進！你在這附近嗎？」
巷口傳出了熟悉的叫聲，是早苗跑出來找我嗎？糟糕...我真的拖延太久，不能再持續猶
豫了。得立刻去和早苗會合。
「慧音老師，我才得謝謝妳...謝謝。」
好像是慧音老師輕輕念出了什麼。由於音量實在太小，我沒有辦法聽清楚她在說什麼。聽
起來好似是什麼稱謂...又像是聽錯了。不行啊，除非她再說一次，否則我無法確定。
她是在...道別嗎？因為以後就不會再見面了啊...我也該跟著說再見嗎。
不過我還沒來及開口，最愛的綠髮女孩便奔至我的面前。
「進！原來你在這裡呀。」
「是呀...出來跟慧音小姐商量一下接下來這幾天的行程。」
「咦？慧音小姐也在場？」
「已經離開了...」
「是這樣呀？如果慧音小姐還在，也可以邀她入場的說。」
「早苗也這麼覺得？」
慧音老師，妳也聽到了吧。我期盼她出聲回應我們.........結果沒有，是已經離去了嗎
。
「慧音小姐時常協助我們，這是理所當然的呀。」
「可惜完全留不住她啊...」
「這幾天還有機會的，可以約她到餐廳用餐。」
「是啊，妳說的是。」
我霎時有種預感。就跟早苗一樣，還會再見到慧音老師的...即使是在久遠的未來。
「進，你好像都沒有進食？」
「傻瓜，吃東西才不是今天的重點。」
「嗯...好不容易才開始的...真的不想被大家忘記呢。」
早苗也知道自己極有可能被眾人所遺忘。她到高中才開始得到同儕的支持，剛開始沒多久
就得結束...會感到遺憾是必然的吧。
「所以要珍惜時間啊。我們快點回去吧。妳可是今天的主角，不能長時間離場。」
「說得也是呢。」
早苗很開心地笑了，似乎是對這場祭典非常滿意...今天又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對了...... ...進。」
「什麼？」
「我瞄到裕子小姐有在你坐的那桌喝酒...你沒有偷喝吧。」
「怎麼可能...會當場就被發現吧。」
「真的？你沒說謊？」
「要現在就來個酒測嗎？」
「.........回家再說。」
「哈哈，先回店裡去吧。」
不知不覺中，我們的手已經牽在一起，踏步走回了祭典的會場。
在那兒，還有許多熟人在等著早苗。其中的絕大多數，在不久的將來勢必會遺忘早苗吧，
將她當成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但是不要緊的...
早苗，我會拚死去守護妳在諏訪的記憶...直到妳回到故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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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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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 x 妹紅是我的jus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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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touhou death，是不會發展成那種關係啦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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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賜教
確實日文沒辦法這樣搞，我是想成草間刻意在語調上做變化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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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音節拖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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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59.115.18.240 (04/21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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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218.169.55.27 (07/26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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