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東方櫻贄願‧第四章《凌霄封印》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chris740211 (小天)時間16年前 (2009/04/19 19:30)推噓7(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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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幻想鄉中的居民，隨著似乎毫無終點的冬季騷動起來。不光是因為長久的冬天讓不少居民的糧食紛紛見底，而是因為越來越多人發現了更詭異的現象。而且——還有某樣東西的出現，讓眾人的不安越來越嚴重。「幻想鄉的冬天都這麼長嗎？這那裡叫樂園啊，冷死了。」七色的人偶師，愛麗絲‧瑪加特洛依德，手中抱著紅衣的上海人偶，站在燒著火的火爐邊，望著窗外的大雪。黑色的夜空今日毫無星星，天氣可說是差到底了，再加上方屋的四週都是陰暗的森林，感覺更是煩悶。魔理沙端著熱茶走進還算能見人的客廳，似乎是聽到了愛麗絲的抱怨，心裡有些不滿。應該說，就算贊同，她也不想附和愛麗絲的說詞。「不爽就滾回魔界去啊，也沒人叫妳住在這裡。」「我很想，但還有正事沒做完呢。」「沒做完？妳不是已經輸給我了嗎，人偶笨蛋？」「輸的應該是妳吧，野魔法使。」「哈哈，死不服輸的傢伙。」「呵呵，妳也好不到那兒呢。」兩人都是皮笑肉不笑，而且在互相辯駁的過程中，就連這樣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感覺不需要一下子，客廳內又將展開魔法使與人偶師之間的第二回戰鬥。鬥嘴鬥到一半，魔理沙中止了鬥爭，拿起桌上的茶壺道了一杯茶，遞給愛麗絲。「算了，不想吵了，拿去吧。」「喔，謝了。」剛才的鬥嘴，似乎變得沒有發生過。愛麗絲接過熱茶，白靄的熱氣緩緩上升，愛麗絲輕啜了一小口，適中的溫度與甘甜的香氣搭配的十分完美，找不到缺失，讓她臉上顯現不可置信的神情。「真是不敢相信……」「這種話你要說多少次啊，嫌難喝就給我放著啦。」「我又沒這麼說。」「諒妳也不敢。」魔理沙用力的往柔軟的沙發上坐下，重力讓椅墊陷下不少，然後又回升一些。她從口袋中掏出水晶，拿起布巾細心擦拭，像是在照顧小孩子一樣，眼神十分溫柔。「結果，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什麼？」「哎——」魔理沙聽到這樣的回答無奈的搖著頭，愛麗絲才想起剛剛魔理沙確實有問她問題，只是因為後來的鬥嘴忘掉了。「我是來找某座村子的。」「可以打造夢幻武器的妖精之村嗎。」「啊？」「勇者團隊不是都會在打大魔王前得到夢幻的武器，或是到藏有究極武器下落的村子之類的地方搜括寶物嗎？」「搞不懂妳在說什麼……聽好了，詳細是這樣的。」愛麗絲將前些日子在香霖堂與香霖堂店主的對話過程，原封不動的對魔理沙講了一遍，只見魔理沙用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專心聽著她的講解，讓愛麗絲覺得有些有趣。「嘿──香霖那鐵公雞竟然會送娃娃給小女孩啊……真是想不到。那麼，妳就是打算將這贓物物歸原主囉？不過那個小女孩應該都不知道投胎到那裡去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什麼贓物講那麼難聽，我也只是撿到而已，也很好奇為什麼理論上應該在幻想鄉的東西會跑到魔界去，更何況……我也對那個村子感到好奇。」「好奇？」魔理沙不解，並將人偶接過來把玩。「嗯，看似寂寞的小女孩，有封印的枯櫻樹，還有霖之助店主贈與小女孩這孩子時感受到的敵意……最後村子還消失了，魔理沙妳不覺得事有古怪嗎？」「都已經消失了，還能怎麼樣？再說，我也不是安樂椅偵探，在這邊聽個人偶狂講講就能弄清楚真相。」「所以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出那個村子？」「不要，外頭好冷，再說我也沒興趣和妳組團──現在不會，以後也不要。這個還妳吧。」愛麗絲不開心的將人偶收回魔法木盒裡，然後轉頭。「哼，沒興趣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前提是這場風雪緩和些後——我說魔理沙，幻想鄉的冬天怎麼會這麼長啊？」「我比妳更想知道咧。」魔理沙並沒有說謊，因為她自己真的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早該在二月中、最多三月左右就該結束的雪季，竟然會持續到現在。魔理沙望著掛在火爐旁的牆面，牆上的月曆翻開在五月，而且日子已經過了一半，且風雪不斷沒有變小，反而不斷加強。在這樣的狀況下遲遲未到的春天，也成了現在幻想鄉的居民每天期盼的事情。因為眾人在冬天來臨前儲備的糧食和維持溫度的燃料，也已經快要見底了。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奇怪呀……靈夢難道都不會覺得嗎？「哎，真的是巫女失格啊。」「妳在說什麼啊？」「沒什麼。」魔理沙的腦海中浮現靈夢坐在大雪中悠閒的喝著熱茶，臉上是彷彿世界太平般幸福的神情。這畫面讓魔理沙覺得十分愚蠢，而且非常可笑。「大、大小姐，您的熱茶……」女僕不斷顫抖的手讓玻璃杯不斷的在茶盤上跳動，不時濺出的茶水，讓女僕的內心更加緊張，即使她想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但是—— 「一直站在門口，是要我自己去拿嗎？」雖然紅色的房間已經足夠帶來心理上的緊張、煩躁，但是在大小姐充滿壓迫感與冷酷的眼神下，這些就遜色了許多。「是、是……」女僕深呼吸一口氣，想要讓自己稍微平靜一點，心想沒事的，就算大小姐的心情再怎麼好，也不會真的—— 咻—— 劃破空氣的聲音，然後從身後的牆傳來小小的聲響，還沒有回過神來，臉上的劇痛已經讓自己的淚水無法止住，淚水混合著鮮血，自臉頰上滑落地面。「動作那麼慢，是想惹我生氣嗎？膽子挺不小的啊。」「對不起，小的……沒有這個意思。」「喔？那妳盤中那杯茶，是要給我的嗎？」「是、是……啊！」玻璃的杯子不知道何時已經裂成兩半，斷面十分的平滑，茶水就這麼積在茶盤中，讓女僕呆滯的站在原地。「不、不是的，大小姐，我——」從蕾咪莉雅身上散發出強烈不祥的妖力，讓女僕的全身冒出冷汗，想要後退的念頭被滿滿的恐懼所覆蓋，女僕像是被老鷹盯住的獵物一樣，無法動彈。「聽好了，妳有兩個選擇。」「是、是……」「當我的下午茶，或是……我可愛的妹妹這兩天一直跟我抱怨沒人可以陪她玩遊戲，妳覺得呢？」「我……我——」話還沒說完，銳利的爪子抵在喉嚨前，蕾咪莉雅以女僕無法辨識的速度，快速來到她面前，雖然蕾咪莉雅的體型嬌小，可是身為最強種族的吸血鬼，體型並不是什麼問題。「好啦，快回答吧？我今天可沒什麼耐性呢。」「不、不要啊……大小姐。」「嗯？不要當我的下午茶嗎？」「不、不是的……」「呿——便宜芙蘭了。」冷漠的笑容，讓女僕的臉上浮現極度的恐懼，淚水無法讓大小姐改變想法，也許還更讓她堅持自己的決定。天啊，誰來救救自己啊…… 女僕的心中重覆的念著，那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她也期待奇蹟的發生。「那麼……該告訴我妹了。」「大、大小姐……」然後，門一下子打開，光線照進暗紅的房間內，對女僕來說像是希望的光芒一樣。是誰？是誰開門？兩人同時向門看去。紅夜王者的手也在瞬間收回，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女、女僕長——」「咲夜……」「啊呀，我是不是打擾到大小姐了？真是不好意思。」「唔，沒有啊。」「女僕長……」「妳啊，怎麼在這邊偷懶呢，不是說端茶给大小姐後還要妳去香霖堂想辦法調些食糧嗎？再在這偷懶的話，又要被那幾個傢伙捷足先登了。」「可、可是……」女僕偷偷的看了一眼大小姐的臉色，蕾咪莉雅抱著雙手，正好與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還看什麼，快去啊？……還是妳真的想要去陪我妹？」後面那句跟前面那句相比，音量非常的小。「啊……是、是！謝謝大小姐！」女僕對蕾咪莉雅深深的鞠躬，蕾咪莉雅反而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別過臉去。「拿去吧，這是採購清單，沒完成任務的話就要妳一個人擦遍全館的地板。」「是的，女僕長！」女僕開心的離開房間，房內的兩人聽見走廊上傳來美妙的歌聲，也許是她的吧。「那麼，大小姐，我要回去打掃了。」「等、等等。」「嗯？大小姐有何吩咐嗎？」咲夜彎下身子詢問。感覺並不像是個僕人，也許旁人看起來—— 就像溫柔的姐姐，在關心可愛的妹妹一樣。「沒、沒事了，妳回去忙吧。」咲夜溫柔的眼神讓蕾咪莉雅感到心情好了不少。剛剛其實也沒有打算真的要對那女僕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只是因為連日來的大雪，讓自己一直期待的事情遲遲未到，連日來的不滿在剛剛就要到達臨界點，還在想怎麼排遣這種煩悶的時候，玩具就正好上門了。只是，現在看到咲夜對自己的溫柔，連日的煩悶一下子就消失了。「真的嗎？大小姐若有什麼需要的話，請一定要對我說喔。」「嗯、嗯，妳去忙妳的吧。」「……」咲夜從大小姐的眼神中，察覺到某種訊息。然後，她的眼神突然變的銳利，盯向蕾咪莉雅身後的角落—— 「是誰——」「！」蕾咪莉雅跟著轉頭，爪子也伸了出來往角落瞪視，心想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在自己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待在房間中這麼久？ ——什麼都沒有。「咲夜，妳是不是該休息一下，產生幻覺了……嗎？」蕾咪莉雅收回利爪、轉身回來時，咲夜的眼神回到跟剛剛一樣的溫柔，但是原先空無一物的手中，卻拿了兩樣東西。一盤茶，還有一副西洋棋。「竟然騙我，好大的膽子！」蕾咪莉雅嘟著嘴巴，像個孩子一樣。銀髮的女僕，以微笑回應。「是嗎，妳終於要滾蛋啦？」「喂，別說的好像我一直霸佔著妳家好不好，我可是有遵守著當客人的本份耶。」「美其名是客人，說穿了，還不是個白吃白喝的？」「……我要走了。」愛麗絲不悅的打開大門，屋外是一片晴朗的好天氣，雖然地上的積雪還是沒有溶化，而且氣溫也沒有回升多少，甚至偶爾還是會下點小雪，但是比起前幾天的風雪，今天的天氣真的是好得沒話說了。「等等。」「嗯？」才剛要踏出大門，魔理沙叫住愛麗絲，交給她一個袋子。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東西，讓愛麗絲一頭霧水。「這是要？」「記得幫我撿些好東西回來，就當作住宿費——噗！」魔理沙還沒講完，袋子被丟回臉上。「妳的臉皮真的是很厚耶！」「開個玩笑嘛，拿去啦。」魔理沙又從身後拿出一個小袋子加給愛麗絲，她將其解開，裡面裝了兩、三只小玻璃瓶，裡面裝的七色液體，愛麗絲前陣子才見識過它的威力。「給我這些做什麼？」「我做太多了，這些帶著吧，也許派的上用場？沒用到的話記得拿回來還我喔 ……妳那什麼眼神？」「嘿——擔心我嗎？」「吵死了，快滾吧！」看到愛麗絲近似朝弄的眼神與口氣，魔理沙轉過頭。「好啦，我走了，謝啦。」「喂，等等？」「嗯？」「等妳回來後，再比一場吧。」「贏不了啦，因為妳只有黑白兩色而已。」「啥──」「哈哈哈，改天見囉，魔理沙——」愛麗絲揮著手走出大門，然後飛上天空，身影馬上就消失在樹梢之間，魔理沙不知道為何笑了出來，還小嘆了口氣。山坡上，人們聚集著，冷冷的看著。在場的人心都失去了某塊拼圖，只因為「它」。沒有失去那塊拼圖的黑髮少女，被眾人緊緊架著無法動彈，只能望著「它」。「它」，正伸出無數的「手」。然後，握住某樣東西——某位「少女」。人們不約而同的轉過臉。只有少女看著接下來血腥的過程，然後在心中吶喊、哭喊。一切都結束了。人們解散離去，失去了某塊拼圖的心也恢復平靜。明日，又將回到平靜的生活。山坡上只留下黑髮的少女，獨自一人。黑髮少女的心，在她的雙眼被烙上了無法遺忘的瞬間，崩潰。回想的瞬間，從瞳中流出的，並不是淚水。回想的瞬間，從心中湧出的，是一股衝動。 ——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某件事。一件她可以、也非做到不可的事。於是——順著劍身所流的鮮血，被她甩開。接著，染上更多。「唔……嗯……」博麗的巫女醒了過來，在斷斷續續的夢還沒結束的時候。已經不再像前幾次一樣，醒來的時候會覺得胸口很悶了，因為她討厭的片段— —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片段，已經很久沒夢到了。靈夢坐起身子，望著放在大腿上的、厚重的幻想鄉風土記。說是風土記，但是靈夢稍稍翻過後，覺得這充其量只能算是「妖怪退治手記」，因為裡面每一篇內容都是針對幻想鄉過去所發生的異變，以及異變的元兇的資料，不過卻都使用大量的第一人稱書寫其弱點與戰鬥過程，偶有幾篇寫著戰鬥完之後的處置與事件後續的發展。其中許多篇的筆跡都不一樣，而且是有階段性的，靈夢認為這可以當作巫女交替時的根據，書寫著不同，筆跡當然就不一樣，這很正常。不正常的反而是自己。擔任巫女長年下來，竟然都沒有發現過這本書的存在，明明那座地下書庫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下去。「有空的時候拿來打發時間寫一寫好了，留下一些我的英雄事蹟也挺不錯的。」不過，靈夢確始終無法對書內的某一篇釋懷。那是書內的最後一篇。名：櫻贄（真名不詳）種：人→遺願未果→妖氣感染→妖由：村的祭品，因對人世的不捨而遭邪氣感染，妖化後的妖櫻。攻擊：紫蝶→吸走生命→高危險解決：無解。　暫時封印追記名：持劍者（真名不詳）種：人？由：與櫻贄有深刻的關係？為櫻贄復仇（？）、完成願望？願望的內容？解決：暫時封印地點：與其他篇都不一樣，這篇只有短少的資料，與其說記錄倒不如說是隨手筆記，更奇怪的是明明為同一篇，筆跡卻不一樣。「以前的巫女不只一位嗎……真好。」雖說如此，這篇之後便沒有任何記事了，這是代表再來的記述者便是現任的自己了嗎？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往後的巫女都不再寫記述呢。而這篇所記的櫻贄與持劍者，最後又如何了？然後又提到暫時封印，又是封印在那裡？封印又如何，多久了？重要的是裡面的幾個關鍵字，與自己的夢境實在是太合了，說巧合也太巧了點。可是只看這一點點資料，又什麼都弄不清楚。靈夢開始覺得寫這篇記事的巫女實在是很沒責任心，該寫的都不寫，有寫的又不寫清楚，搞的像是推理故事中才會有的那個叫什麼訊息的來著，靈夢一時想不出那個詞，但也懶得想了。反正，就順其自然吧。包含那場夢。幻想鄉有很多連靈夢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這也是事實。反正做好份內工作就是，如果那個封印失效了，遲早會引發異變，那時再去解決吧。這是靈夢的個性才會有的結論。「這麼說來……」靈夢望向天空。青空上又開始降下白雪。「真的被她說中了嗎……有夠麻煩的。」回想起兩個月前，冬天的妖精——蕾緹，就提過今年的冬天十分奇怪。原本靈夢也以為只是純粹的春天晚來了一些罷了，但是自己現在看一看月曆上的月份。已經五月了，而且還過完了一半。「這遲到的太誇張了吧……我想賞櫻啊——」靈夢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春天時爽快的賞櫻，然後配上美味的佳餚與美酒，對她來說，這就像是農夫會期望自己今年的收成能很好是一樣的，她也會藉此希望今年也是個好年。「好年咧，都快過完半年了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今年從一開始就不順到現在！」靈夢想到這裡，不滿的嘮叨了幾句。從紅魔館宴會的前一段日子，就常常夢到莫名其妙的夢境，一會兒是自己倒在血泊中的不祥之夢，一會兒又是夢到奇怪的女人在哭泣，搞得平日就以悠閒樂天出名的靈夢，都快被這樣的異夢給打敗了。「難不成是魔理沙那傢伙在作怪嗎……不對，她應該沒那個膽量，而且記得她也怕冷的說……」然後，又想到那個明明就一副小鬼頭長相，卻喜歡裝老氣的吸血鬼。事實上，靈夢還是對宴會結束後，蕾咪莉雅的話語無法忘卻。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將要發生什麼事？「啊啊——什麼事都好啦！我就算真的被砍死了，也比無聊到死來的好！」靈夢洩氣的往後躺倒，看著幻想鄉的天空。白色的雪還在飄。不過。靈夢卻見到了某種異物。「嗯……那個是？」靈夢皺起眉頭，混合在白雪之中一枚粉紅色的破片，讓她在疑惑同時也感到了點……驚訝？那是櫻花。靈夢的目光，再次落到擺在大腿旁邊的風土記。　　２紅色的寢室，那是紅魔館主的閨房。銀髮的女僕與她敬愛的大小姐，靜靜的下著一盤又一盤的西洋棋。水晶玻璃與黑曜石製的棋子，在裝飾華麗又不俗氣的棋盤上上演著一場又一場小戰爭。咲夜將黑色的主教移到某處，喊了「將軍」。 ……沒有動靜。咲夜看了看大小姐，蕾咪莉雅雖然望著棋盤，但是目光似乎不在上，像是在看著什麼，或者是說……在思考什麼。「大小姐？」「嗯？啊、換我了嗎？」「是的，而且我已經將軍了喔。」「耶——怎麼會這樣？我看看……」蕾咪莉雅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盤上頭，不過似乎已經為時以晚，她將自己所有能走的棋路，包括之後幾手的未來都預測完了，還是找不出逆轉的方式。「呿，輸了。」「承讓了，大小姐。」咲夜敬禮，動手將混在一起的兩種棋子分開，重新擺成最初的樣子。蕾咪莉雅揮手制止，表示不想再下下去。「夠了，妳收起來吧，玩夠久了。」「是。」「而且跟咲夜玩好沒意思，從來沒有贏過妳……雖說我也不希望妳放水。」「沒這回事的，大小姐您已經進步很多了，我現在都要很認真應對您的棋路呢。」「也就是說妳以前真的都在放水囉，哼！看不起我！」「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唔！」咲夜還沒說完，蕾咪莉雅一下子撲上前捏住她的鼻子，讓咲夜搞不懂大小姐的用意，而且下意識的把她推開。「大、大小姐，您在做什麼啊！」「沒什麼，只是想看看咲夜驚慌的樣子而已，很有趣呢，嘿嘿！」「大小姐，請您不要做這種事情嘛……」「……」「……」噗嗤。兩個人一起笑出聲，不約而同。「對了，我說咲夜啊……」「嗯？」「妳變的比較會笑了呢，來到幻想鄉前很少看妳笑過，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在我面前總是會露著微笑了。」「是嗎？」「是啊。」紅魔館的走廊上迴響著兩人的足音，窗外射進的冬日陽光，在乾淨的紅色地板上反射出亮光。蕾咪莉雅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裡側走著，望著窗外雪白的紅魔館庭園，在平日是紅色的草皮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只有一兩搓露在雪面上。「這麼說來，幻想鄉的冬天真是好長，糧食跟柴火都快不夠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成功採購到需要的東西……」咲夜跟著望出窗外，喃喃自語地說出自己擔心的事情，畢竟本來是在外界生活的人，以外界的常理來說，五月都已經是春天快要結束的月份了，怎麼可能會想像得到同樣的時間，在幻想鄉裡卻還連個「春」字都見不著。「這麼說來……應該就是今天吧。」從咲夜的聲旁，蕾咪莉雅的口中傳出照常理來說，會是幾乎沒人聽的到的細音，但是咲夜的耳力卻出其的好，蕾咪莉雅的話清楚的傳入耳中。「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大小姐？」「沒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對我來說啦……」「？」咲夜的臉上露出疑問，蕾咪莉雅雖然微笑的看著她，但是卻又流露著奇怪的眼神，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事情發生。只是，眼神卻流露著複雜的情感，然後回到冷淡。只是這「瞬間」，還是沒逃不過咲夜的好眼力。「啊呀，我記得我應該只有叫咲夜的，怎麼連蕾咪都來了呢？」紅魔館內大圖書館的最高管理者正坐在長梯上，推了推滑下鼻樑的眼鏡，並將手中的書用書籤做記號，然後遞給在下方待命的小惡魔，然後再換一本繼續重覆同樣的事情。「廣藿香小姐，需要我幫忙嗎？」「不用，妳和蕾咪先去坐著吧，我馬上就好……就剩旁邊這一櫃而已了。」兩人走沒兩步路聽見廣藿香的最後一句話，臉上露出「不會吧」的表情。因為圖書館中，每一櫃的藏書量起碼也有百本以上。「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就在兩人無聊的又下了幾盤棋，稍早前出門採買物品的女僕也成功的達成目標回來報到後不久，廣藿香終於結束了她的事情，手中拿著厚重的黑皮書本，來到她們面前。「香草，那本是啥？」「沒什麼，幾天前咲夜開口希望我幫她找一兩本有關於幻想鄉歷史的書，所以 ……」「怎麼突然對幻想鄉那麼有興趣呢，咲夜？」沒等廣藿香講完，蕾咪莉雅打斷了她的話。「沒什麼，只是身為大小姐的僕人，我有必要瞭解幻想鄉的事情，越多越好，尤其是關於那個博麗巫女的事，這樣如果以後有什麼萬一，我也好知道要怎麼應對 ……再說——」咲夜突然沉默了，不發一語的低下頭。「再說？」「大小姐……是不會輸給那種每天只會喝茶、偷懶發呆的失格巫女的。一定是那裡搞錯了。」令兩人都不禁發寒的氣息，是從銀髮女僕變成紅色的眼神中所散發出的，銳利，而且無情。她的手放在大腿上，裙下的刀刃被她透過布料緊緊的握在手中，如果現在有人隨便碰她的話，也許下一秒就會變成碎片吧。「妳很在意那一夜的事？」「大小姐是不可能會輸的，一定是那裡弄錯了才對……一定是——」寒氣越來越強烈，在一旁整理書本的小惡魔全身都在發抖，感覺自己有可能會被拿來當作發洩的東西，或許就連廣藿香也這麼認為吧，因為在這同時，小惡魔看到她對自己做著「妳快離開這裡」的手勢，於是小惡魔就敬了個禮後匆匆的跑出房間。「咲夜——」「不好意思啊，香草，妳可以先離開一下嗎？」廣藿香的話被好友給打斷。「啊呀？本來找咲夜的是我耶，怎麼會變成我要出去呢？而且啊……」「而且？」管理部下的情緒什麼時候變成妳的嗜好了？廣藿香心想，不過也知道咲夜是特別的。「算了，沒什麼。」廣藿香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好友，然後小小的嘆息。不過自己也知道，全紅魔館中，只有一個人會讓蕾咪願意去關心的。也好，反正這兩個人的心房也只有她們自己能互相開啟了。圖書館回到了寂靜，只是依然冰冷，不過原因並不是冬天。蕾咪莉雅靜靜的看著她的僕人，不發一語。過了許久，溫度才回升了些。寒冷的氣息消失後，血紅的瞳孔也回到湛藍。「對不起，大小姐……我失態了。」「我沒有怪妳啊，冷靜了就好。」蕾咪莉雅翻著廣藿香找給咲夜的一些書籍，裡面寫了許許多多有關幻想鄉的大小事情，只是都是些沒什麼大不了的初步介紹，雖然不知道這些書是誰寫的，而且看樣子這些書也有些年紀了，但充其量，書內的東西也只能算是小知識。「大小姐，您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那一天……當我被魔理沙纏住時，靈夢和大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什麼這麼問？」「因為……可以看透過去與未來命運的您……是不可能……不可能輸的啊！靈夢到底做了什麼，讓大小姐您會慘敗呢！」「靈夢她什麼都沒有做。身為幻想鄉的守護者，她只是很盡職的在想辦法保護她該保護的東西而已。」「那為什麼大小姐會輸呢？」咲夜激動的站了起來，撞倒了茶水，不過一反往常的是忠心的女僕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整理。像是在反抗一樣的，看著她敬愛的大小姐。蕾咪莉雅長嘆一口氣。「就是因為……我能夠看到她的命運啊，各種勝負後的命運盡頭。」蕾咪莉雅說著這句話的同時，真情流露的哀傷眼神，是咲夜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小姐……您到底看到了什麼？」圖書館內陷入寂靜。蕾咪莉雅翻著手上的黑皮書，一頁又一頁的翻著，也沒有認真在看。「那個時候——我看到了。」蕾咪闔上了書。「隱藏在靈夢血中的，『博麗之力』的真相。或者說──」蕾咪注視著咲夜，開口。「博麗巫女的真相。」時近黃昏，雪白的大地被渲染為橙色的外衣，魔理沙從空中俯視幻想鄉全土時，心理感到越來越不對勁。沒有任何一處是開始溶雪的，當然也更別說枝頭開始冒出嫩芽這種事。四季就像是失去了平衡，亦或是說，時間的齒輪永遠的停留在冬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幻想鄉以不合常理出名，但這也太過頭了吧？」魔理沙看著眼下的河水，竟然處於冰河的狀態，心裡的不祥感也越來越重。而且更怪的，是剛剛跑到博麗神社去時。想說要邀靈夢一起去探險，就像半年前的紅月夜一樣時，卻撲了個空，靈夢不但不在家，就連她愛用的御幣和陰陽玉都不見了。「這傢伙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跑出去，虧我們都一起經歷過不少事情了！怎麼這麼自私啊！」魔理沙覺得自己好像被冷落了，心理感到有一些不滿。就在這個時候，魔理沙發現眼前的天空有一團奇怪的冷氣團，而且從中不時發出各種子彈，其中還夾帶著冰錐。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冰之妖精。「綺魯諾？她在跟誰打彈幕戰——」魔理沙還來不及猜測，眼前的冷氣團立刻給了她答案。綺魯諾嬌小的身軀從裡面往自己快速飛過來，應該說，被打飛而來。魔理沙順手拉住她，這才發現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喂，怎麼回事？」「莉緹她……她——」「莉緹？那個冬天的妖——唔！」還來不及弄清楚眼前的情況，遠方滯留的氣團從球體上衝出三條白煙，交互成螺旋狀往自己衝來，魔理沙當下把綺魯諾推開，因為她知道對方的目標已經轉移成自己，不讓綺魯諾留在身旁才是對的處置。「保護好自己，我沒時間理妳！」丟下這句話後，魔理沙先展開魔法障壁，硬吃下相撞的衝擊力，然後從口袋掏出水晶球，化作六顆寶玉還繞在自己身邊，與愛麗絲交戰時不同的地方，是球與球之間彼此還有魔力的光柱互相連結起來──只差一秒白煙的攻擊就要打破障壁，直擊自己的要害──心臟了。「玩真的嗎，好傢伙！」魔理沙加速往冰寒旋風正中間衝了進去，螺旋的氣流讓自己有點呼吸困難，但是還在能承受的範圍內。魔理沙的目標是冷氣團內。「很好！就照這樣子……什麼！」冰寒旋風的深處內湧出數量眾多的白色尖彈，魔理沙的指尖凌空畫出白色的魔法陣，心中的咒文早已經默念完畢，六顆寶玉散發出各自的光芒，成了最安全的防護層後，一路繼續深入。「找到了！」沒兩下子，魔理沙已經通過龍捲，來到氣團的中心，裡面像是冰的世界一樣，四處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冰錐等物體。但是這並沒有讓魔理沙感到些許的緊張感，因為在氣團的中心點，那個東西更讓她說不出話來。冬天的妖怪——莉緹，在空中被她背後的大型紫蝶所縛，她的臉色已經連痛苦都說不上，感覺只差一口氣就準備死亡，她的妖力明顯的往蝶身湧去，再從的後方散出冷氣，匯流到整個冷氣團的外壁上，也就是說—— 「借刀殺人……太過份了！那到底是什麼怪生物！」魔理沙的眼神十分憤怒，這根本就脫離了彈幕遊戲的範圍了！魔理沙手往前用力張開，六顆寶玉聽從她的指揮，同時發出雷射，為了不打中莉緹，所以只能選擇貫穿紫蝶的蝶身。「唔、哇啊啊啊——」莉緹發出痛苦的叫喊，臉上的扭曲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地步。攻擊完全沒有作用。「可、可惡，果然不行嗎！」魔理沙其實心理很明白應該要如何對付——攻擊紫蝶中央微微發光的點，那是它的力量源頭，但是那個源頭卻被莉緹擋在前面，根本無法攻擊。「氣死我了！」魔理沙加速衝上，此時原先飄浮的冰塊在空中快速組合成一座巨大的空中迷路擋在面前，但是魔理沙理都不理就直接攻擊冰壁，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全數被擋下，而且冰壁上連一點受過攻擊的痕跡都沒有。「卑鄙！」魔理沙忍無可忍，從懷中掏出香霖前陣子才幫自己修好的迷你八褂爐，將它緊緊握在右手，心中不斷的禱念著咒文，八掛爐的爐口同時開始匯集魔力。這瞬間——前方遠處的「牆」產生一道裂痕，然後炸開。「莉緹！」「綺、綺魯諾？」綺魯諾從冷氣團牆上穿了進來，遍體鱗傷的出現在莉緹的正後方。「小綺……」「我來救妳了，莉緹……」魔理沙很清楚綺魯諾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最明顯的就是身為冰精的她，自腿部已經開始失去血色化白，正確的說是——成為她的原型，冰。「我會保護……莉緹！」綺魯諾用盡全身的力氣往結界衝去，手中用盡最後的妖力作出一小塊冰刃，魔理沙見狀大喊：「綺魯諾，攻擊中間的點——這該死的爛迷宮！快讓我過去啊！」瞬間，迷宮響應了魔法使的願望，產生裂痕解散——再合成巨大的冰柱，準備往綺魯諾的身上無情的貫穿。「別想——」魔理沙從八褂爐中央取出擁有高密度魔力的光球，以雙掌作出砲口的形狀，將魔力球以光束砲的方式擊了出去！「小……」莉緹用力轉頭，但是無力看到自己的正後方。綺魯諾離結界只剩下不到兩呎的距離。冰柱掠過莉緹的正上方，衝向冰精，刺眼的光砲，在千鈞一髮之刻將冰柱消滅。然後小小的冰刃，刺入結界的力量源頭，同時發出淒厲的聲響。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尖銳淒慘的哀號在空間迴響，並散放出強大的妖力，魔理沙運用魔力障壁與六玉水晶擋了下來，順手接住正好飛撲而來的莉緹。但是綺魯諾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在用盡最後的力量刺穿紫蝶的同時，也已經失去浮空的力量開始落下，又被散放的力之衝擊打個正著，重重的摔落進雪堆裡。「小綺——」「莉、緹……」在不祥之力所匯集的暴風中，綺魯諾微弱無力的聲音還無法傳給她的友人時，就已經被風暴蓋去。３「這就是大小姐故意輸的……理由？」「嗯。」「這也太……」「妳覺得我會說謊嗎，咲夜。」「不，不是的，只是……無法相信。」咲夜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她的大小姐。剛才的不解與忿怒雖然都散去了，接其而來的卻是完全相反的情感。恍然大悟，與憐憫。「靈夢那小丫頭大概也不知道吧……不過也好，這樣她會比較幸福。」「真是諷刺……這裡是幻想鄉，人類和妖怪的樂土，不是嗎。」「對這裡的人和我們來說是沒錯。但對博麗的巫女……某種角度來說是否定的。」咲夜重重的敲擊桌面，默默瞪著桌上的杯子，腦海中的憤怒讓她失去言語，但是心中卻又充滿哀傷。無數的不解不斷飛過，卻又沒有答案。迸！圖書館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某個女僕慌張的跑進來。「女、女僕長！大小姐——大事不好了！」「有話好好說，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蕾咪莉雅瞪了慌張的女僕一眼，但是女僕卻沒有因此感到害怕——應該說，更可怕的事情讓她忘了大小姐的威嚴。「美、美鈴小姐她——」咻！瞬間，銀髮的女僕消失蹤影。隨後一陣狂風，深紅王者伴隨。然後，某個身影從書堆中衝出。只有女僕本人，搞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何事。當她回神時，房內的三人都消失了。「哇啊啊啊——」黃昏的紅魔館，七彩的彈幕風報在庭園中肆虐，庭園的積雪早已被捲盡，紅色的草皮完全露出，在那之上倒著不少在紅魔館工作的女僕們。「美鈴小姐——」「不要過來……妳們不要過來！」與魔理沙那邊的狀況幾乎是完全相同，只是莉緹的角色在這邊換成守門人紅美鈴，場地也換成紅魔館庭園而已。噴水池的正上方，美鈴也同莉緹一樣，被紫色的妖蝶所束縛，全身無法動彈。自己的妖力不斷的被吸收，再散化成七彩的鈴型彈散佈在空中。水池的旁邊倒著不少女僕，都是想要幫美鈴脫離危險，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犧牲者。「美、美鈴小姐——大、大家快一起上啊！」「妳們都退下！」「女、女僕長！」正當發抖的女僕想要豁出去時，咲夜的身影從紅魔館大門出現，並且同時擲出無數把飛刀，把攻擊過來的彈幕都掃盡。「不要發呆，快去幫助傷者！還有趴在地上睡覺的妳們，還偷懶！」「女、僕長……」「既然知道我來了還睡？快起來！」「是、是！」聽到最值得信任的上司出現，原先倒地的女僕們想盡了辦法讓自己的身體能夠支起來，沒有兩下子，女僕之間展現出絕妙的默契，互相援助彼此，連同噴水池下的夥伴們都救了出來。咲夜也沒有閒者，她一邊在如同花落飛葉般的七彩彈幕中想辦法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一邊看狀況援助其他的女僕。「人員救出後就都進去館內！這裡不是妳們能應付的場面！」「是！」然後，咲夜轉向目標，大喊。「美鈴！」「咲夜小姐……」「當守門人的沒那麼虛弱吧，被那種怪東西纏住就不行了嗎！」「哈哈……怎麼可能呢……咲、唔——哇啊啊——」感覺是不滿「自己」被看低了，紫蝶的力量一下子提升，美鈴感覺體內的力量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身後散放的七彩彈幕也產生了變化—— 所有的彈幕連結成條狀，像鞭子一樣從各個方向快速攻擊咲夜，在這種連續攻擊下，咲夜也沒有空擋可以施放自己的能力。該怎麼辦呢？只是一瞬間的注意力不集中，咲夜的腳被從地底竄出的七色鞭纏住。「糟了！」同時，第二波散放出的七色彈，在空中集合成巨大的虹色之拳。沒等咲夜分過神注意，已經像炮彈一般飛來—— 「這麼大意，真不像妳。」黑影掠過咲夜的頭上，降落在前方。小小的身軀，背上的翅膀卻展開了數倍的長度，散出威信。那是蕾咪莉雅‧斯卡蕾德——深紅的王者。「大小姐小心——」「這種攻擊？哼。」充滿自信的語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蕾咪莉雅的右手利爪伸出，手用力向前一揮，將空氣與地面撕出巨響與巨痕，七彩的拳頭被打成兩半，往兩側消散。「……大、大小——」「準備接住美鈴。」咲夜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只聽見蕾咪說了句話後，已經出現美鈴的身後，七色的彈幕打在她身上像是毫無感覺一般，臉色根本沒變過。「美鈴，準備好了嗎！」「是、是……」「撐住，別給我死了啊！」咻——碰！蕾咪莉雅的掌擊直接打穿紫蝶的力之源，並且小小的掌心重重打在美鈴的背上，美鈴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威力直吐鮮血，雖然蕾咪莉雅已經壓低了力道，但是美鈴還是被這樣的打擊擊飛出去，直接被咲夜接在懷中。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又是相同的悽慘叫喊，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遮住了雙耳，爆風被蕾咪莉雅用魔力壓住，總算沒有波及到紅魔館本身。「這噪音還真是大呀……不過好久沒用過力了，舒服了不少。」蕾咪莉雅收起雙翼降到地面，優雅的往咲夜這邊走來。這時，咲夜的眼力發現大小姐後方的天空還有東西！是相同的紫蝶，而且還是大量體型不一的蝶群。「大、大小姐！」「沒事的，咲夜。」蕾咪莉雅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自信的微笑。轟隆隆—— 蕾咪莉雅的後方地面竄出數塊尖銳的巨石，在紫色結界降下之前就被巨石貫穿，數起爆炸在空中響起，強烈的爆風讓庭園上的紅草像波浪般搖晃。「我們有防衛砲台在嘛，喔？」蕾咪莉雅走到咲夜的面前，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咲夜回頭，才發現廣藿香靠在門邊，手上拿著她的魔法書。「咳咳……蕾咪妳也真是的，耍帥時也體諒一下我是病人嘛！」「都活了百年以上了，咳不死的。」「還真是無情耶妳！……咳。」「對了，芙蘭那邊設下防護措施了嗎？」「拜託，妳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會比妳們還晚現身啊？該設的都設了啦，大家快進來吧，紅魔館內部的話現在應該是最安全的了。」紅魔館某處，在設下了層層防護結界的門後，蕾咪莉雅的妹妹，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她的夢境中快樂的玩著。另外一方面，魔理沙這邊似乎就沒有那麼幸運。魔理沙在剛才遇襲的地方四處做大範圍的搜索，想到把莉緹安置在家中，並在四周劃下跟廣藿香所設的，性質相似的防護魔法陣後，準備出來找尋綺魯諾的下落。「拜託妳一定要找到小綺……都是因為我——」「放心啦，她每一次都主動跑來讓我和靈夢玩樂，應該沒那麼容易就……的啦。」才說完，莉緹就精疲力盡的昏過去。「不過看剛剛那狀況……不妙啊。」魔理沙盤旋在事發地點上空，集中精神找尋綺魯諾的妖氣……前提是還有的話。果不其然，魔理沙立刻就放棄了。說老實話，她自己一點都不認為綺魯諾還活著。因為她看到了，在那陣爆風中，綺魯諾化成冰的碎片，在爆風中被打散，如果真要找的話…… 魔理沙望了望地平線，心理非常的沉重。「嗯？那個是……」魔理沙注意到某棵樹上，有個藍色的東西在。靠近一看，心情更沉重了。那是綺魯諾的衣服就只有衣服，沒有那位妖精的身影。「……」魔理沙沉重的拾起衣服，默默的回到家中。不久後，醒過來的冬妖聽聞到這訊息，情緒崩潰，泣不成聲。「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好好休息吧，搞不好她只是在惡作……」「小綺才不會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只是想要安慰她，但是卻成為反效果。「抱、抱歉……」莉緹的淚水此刻像是缺了開關的水龍頭，再也無法停止。「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妳好好休息吧，我出門一會兒。」魔理沙靜靜的走出門外，身上的穿著是全副武裝，她垂直飛到高空，望著可疑的地方。在魔理沙放眼望去所能及的部分，整個幻想鄉內都能稍微聽出到處傳出哀號聲，且四處飄起紫紅色的光球，不約而同的往某個方向前去。 ——往雲的彼端。「那裡嗎……只好去看看了。到底是那個混蛋……」魔理沙頭抬的高高的，望著雲朵許久，臉上的神情嚴肅，完全沒有玩心。這場看似永無盡頭的冬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她也一起找去好了。」普通的魔法使腦海中想到了某個人的臉。這個時候多個幫手也好，雖然只是個打雜的…… 但也比那個不知道跑到那裡去泡茶的傢伙好太多了！只是…… 「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出面呢？」魔理沙在心中盤算著馬上要用到的劇本，往霧之湖的方向飛去。座落在那裡的，是紅色的洋館。「廣藿香小姐——美鈴小姐怎麼樣了？」「她、她不會死吧？」「喂，別講這種不吉祥的話！」「可是！」「吵死了都安靜，不然我不能專心念咒文！」「是、是！」在美鈴的身邊念著咒文的廣藿香，不耐煩地往身後焦躁的女僕們瞪去，大夥兒馬上就安靜了下來。紅魔館的大廳裡，全館的女僕幾乎都丟下了手邊的工作，大家都關心著躺在沙發上休息的人。美鈴從剛才被蕾咪莉雅從那奇怪的蝴蝶救下來後，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廣藿香雖然說是因為那個東西將美鈴的體力吸去大半的緣故才會昏倒，但是其實目擊了整個經過的人——包含她自己在內，都覺得這不是最大的原因。「真是的，蕾咪妳就不能小力一點嗎，妳以為自己真是個小女孩嗎！」廣藿香滴咕著並在心中嘆氣，蕾咪莉雅站在窗邊，也許是聽見好友的抱怨，她以旁人都沒注意的空檔吐了吐舌頭，讓好友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可是……那到底是什麼呢？」咲夜拿著水盆與毛巾走過來，將毛巾浸濕後擰乾，蓋在美鈴的額頭上。這個問題讓全場的人都低下頭，不禁回想到剛才發生的情形。事情實在是發生的太突然了，就在大夥兒在幫忙美鈴清掃積了厚雪的花園時，本來都好好的，結果美鈴不知道是注意到了什麼，一下子大喊要大家快退回屋子裡。溫和、又常常被幻想鄉的幾個有地位的人當作開心果的美鈴，突然的嚴厲大喊讓所有人都在原地呆滯了一下。事情就發生在這同時，美鈴被天上降下來的紫色蝴蝶抓住——應該說，為了保護一位即將被攻擊的女僕，所以才中了它的束縛。「美鈴小姐……求求妳不要死啊。」被救了一命的女僕，望著在沙發上昏迷的她，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情，淚水就要流下的同時，旁邊的人遞了手帕給她。「女僕長……」「放心吧，練武之人沒那麼弱，挨個一擊死不了的──對吧，廣藿香小姐？」「也要看她是吃了誰的一擊就是。」對於這位難得「稱讚」紅美鈴的女僕長，百年魔女直接的回答令全場沉默。深紅的王者輕輕搔頭，表情也有點尷尬，表示自己也不是願意這麼做的。此時，沙發上的「動靜」打破了全場的低迷氣氛。「嗯……咳、咳……」「美鈴小姐！」「咲夜，去倒杯水過來。」「我已經拿來了。」廣藿香用一副「妳果然也挺擔心她的嘛」的眼神看著咲夜，咲夜刻意不去看她的視線、別過了臉。美鈴慢慢的將水飲盡，雖然神情還是有些疲勞，但是已經能夠坐直身子了。「啊呀……怎麼大家都在這呢……喂，妳用那種眼神看我做什麼？」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經沒有事了，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美鈴小姐……嗚嗚——」女僕撲倒在咲夜的懷裡，放聲大哭。紅魔館內的緊張氣息一下子散去，感覺像是完全沒發聲過一樣。蕾咪莉雅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守門人終於脫離險境，即將臉上依然冷淡無情緒的表現，但是內心裡確實也鬆了口氣。紅魔館內的緊張氣氛，就在美鈴的甦醒下安然解除了。穿過冰冷黑暗的雲層，一面在無數的淒嚎下擊退蝶群，當眼前再出現亮光時，靈夢已經來到了非常高的雲端。那是個一望無際、只有黃昏陽光渲染成橙色的雲上世界。這種高度不會有人煙，也毫無雜音。這樣的景色，一般人都會覺得心靈被洗滌乾淨、感到十分舒服吧。少女此時卻不這麼覺得。飛空的不思議巫女，她的眼前聳立著更不可思議的物體。以雲層為地基，巨大的深紅門扉建立在雲中，而且有一部分被埋在裡面，只有一部分露出在外。在門的上頭，有一輪中間描繪著二重八芒星的結界，封印著門。 ——不，應該說是「被」封印著。因為，在八芒星的正中心，還有一個封印存在，但是卻產生了裂痕。而且，靈夢不但知道那個是封印，還非常熟悉。「這扇門為什麼……會用上這道封印……」靈夢很清楚這封印的一切，但也因為這樣，讓她感到不解。很快的，她想起了書上寫的事情。莫非這道封印後面封印的是……櫻贄？那東西，強到需要用上「這種」封印結界？靈夢對於門後事物的態度，跟她以往面對麻煩事時完全不同。汗水自她的額上滑過臉頰，表情十分不安，因為那個結界的類型。會動用到這種結界來封印的東西，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雖然身為巫女，但是人類與動物的本能，讓靈夢身體不自覺的顫抖。靈夢就這樣佇立在結界前，久久無法決定下一步。　　（第五章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29.153.112